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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职业半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拉棉花糖的兔子
周遭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天上无星无月,这声音莫名让人感觉到一股急躁,像是什么生物在蠢蠢欲动一般。
有胆小的女生在强忍哽咽,她的背上一盘眼影盒被打开,用头绳扎在了背包的带子上,露出里面自带的镜子,镜子倒映出身后长长的山路。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体有金光,复映吾身……”谢灵涯的声音从手机内传出来,带着奇异的让人平静的节奏感。
他一字一句念得很清楚,众人不知不觉跟着念,而且慢慢就越念越流畅大声了,虽然总好像没有谢灵涯念出来的味道,但念着念着,生出一股胆气。
那胆小的女生都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一边念一边大步爬阶梯。
贺樽走在旁边,口里一边念着,眼角却是瞥到一旁的草丛好像动了一下,他不敢停止念咒,更不敢回头细看,想到谢灵涯说的话,闷声不吭继续往前走。
悉悉梭梭的声音连绵不绝,就像有蛇在爬动一样,但贺樽观察后发现可能只有自己听到了,他牙齿上下紧张地磕了几下,一挤中指,本来都没流血的中指又渗出血液了。
虽然心里告诉自己不能管,但贺樽还是忍不住用余光看斜后方。
大家一边爬山一边念咒,不一会儿有些喘气,那胆小的女生迈上一层比较高的台阶,背后的眼影盘动摇两下,“啪”的一声阖上了。
贺樽看到,心里极为紧张,那女生也一阵哆嗦,反手去摸索。
这时,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到阴风一阵,从身后刮来,众人语调都不禁不稳了。贺樽下意识一抬手,把手机伸到女生身后。
手机那头的谢灵涯虽然看不到,但仿佛能从大家的语气中感应到一般,声音无形中更为凝练,也加快了一些,“金光速现,复护真人!”
瞬间,女生都闭上了眼睛,跟着道:“金、金光速现……!”
……
沙沙……
树叶随着风温柔地轻摆,月光拨开云层倾泻下人间。
顷刻间,笼罩在众人身上的阴翳无形之中似乎消散了,而前方酒店的指示牌也出现在眼前:还有五百米抵达。
不用谢灵涯说,他们好像也感觉到:没事了。
那女生呆呆地反手把眼影盘拨开了,刚才她紧张得弄也弄不好。她的感觉是最清晰的。
冷冷的风从身后吹来时,她心里几乎崩溃,但是随着那位“谢老师”念出最后一句咒,她只觉得体内仿佛生出一股暖流,令她也情不自禁脱口一起念出来,都忘了害怕。
接着,阴冷的感觉便就此消失了。
“我们到酒店了,谢老师!”贺樽激动地说。
“嗯,”谢老师非常淡定,好像十分清楚他们这边已经安全无恙,“快去吧。”
然后就挂了。
贺樽激动极了,“我……哎哟!”
同学们紧张地道:“怎么了?”
“哎我手好像抽筋了。”贺樽飙泪,举起自己捏着灵官诀那只手,戳一戳缠着中指的指头,“不行了不行了松不开了……”
众人:“……”
贺樽忍痛道:“呜呜呜我们还是先去酒店……”
他就这么保持着手印和同学们一起奔向酒店。
这酒店的保安和前台却是吓了一跳,几个披头散发的学生推门进来,满头大汗,男生都没穿上衣,其中两个男的脸上还有血污,手上也是血,不知遭了什么罪。
其中一人伸手来挥一挥,仔细一看——还他妈比着中指!
……
谢灵涯挂了电话,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你说,他们遇到的到底是什么啊……”
张道霆:“……”
张道霆汗道:“老大,你都驱完了还不知道那是什么啊?”
谢灵涯瞥他一眼,“我有是有一点感应,但经验少不知道正不正确,我怀疑是山魅,什么枫子鬼之类的。因为如果是普通的野鬼,前面那几招应该已经能够让它避而远之,不至于等到金光神咒生效。”
谢灵涯一说经验少,张道霆就更汗了。
金光神咒是道教八大神咒之一,护身驱邪,可以说人人都会念,但不是人人念来都有威力,毕竟念咒人自身相当于一个沟通天地的载体,载体不同,效果不同。
所以那几个学生就不用想了,老大让他们跟着念无非是吓吓鬼,增加胆气,就像放放念经录音一样,聊胜于无。如果人的气焰高了,纵然没什么修为,鬼自然也逃了。要遇见的是厉鬼,那单吓是吓不跑的。
老大能做到远距离咒鬼,已经让张道霆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何况还是“经验少”。这个难度比当面念咒不知道高多少,他本来还以为谢灵涯会教那些学生祈请本地山神庇佑的咒语。
当然,张道霆如果把这个问题问出来,谢灵涯就会告诉他:没学过,太紧急了现学好像来不及。
.
第二天贺樽回来,领着同学一起到抱阳观来。
他的同学们一看到谢灵涯就迷之脸红,包括男生。主要是他们以前就没肯和贺樽一起来这里,喝茶也没有过,昨晚都懵了。今天来了后略有点不好意思,而且看到谢灵涯本人也十分吃惊。
昨晚听到谢灵涯的声音就让人很舒服,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现在再看到谢灵涯真身,居然这么年轻,难免心潮澎湃。
谢灵涯早就准备好了青木香等物烧水,他们来了就让用这水擦身消秽,毕竟昨天撞了阴物。
几个学生脸上都挂着黑眼圈,他们昨晚在酒店基本没敢睡觉,镜子也没敢摘下来。
“昨天保安差点报警了,以为我们被抢劫了。”贺樽郁闷地说。
另一个同学幽幽道:“差点想打你吧,你冲着他比了十分钟中指。”
贺樽:“……我那还不是抽筋了!”
谢灵涯听他说结灵官诀结到手抽筋松不开,差点没笑得高人风范全无。
贺樽郁闷地道:“还不是多亏了我的灵官诀啊,不然电话都打不通。谢老师,后来我们去酒店,前台说他们电话没有变过,中间也没有接到我们的电话。我们当场对过,发现电话又打得通了。”
谢灵涯早想到了,一乐,说道:“就当是多练习了吧,你还是要以自己小心为主,尤其是晚上。不然这次要是那家伙厉害一些,电话都打不出来怎么办?”
贺樽一想象,简直汗毛倒竖,连连点头称是。
这些学生轮流在房间里用青木香水擦了身体,出来后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神清气爽。贺樽又熟门熟路地带他们去给祖师爷烧香,然后在前院喝茶。谢灵涯叫他等着,再给他准备护身符。
贺樽的同学坐下来之后,比刚才放得开一些了,讨论起来:
“没想到这地方还挺漂亮的,很有年代气息啊,还有好多人来拍照。”
“我觉得最没想到的是谢老师吧……!”
“我去,就是啊,贺樽你早说谢老师长得那么帅,我们早就来看了!”
女同学还要怪贺樽。
贺樽:“……你们以为我不想吗?上次我给我们班的女生说,这里的谢老师和道士都长得很帅,她们就说我gay gay的!”
众人:“……”
这时谢灵涯也出来了,手里拿着几张新画好的符,折好了放进胶套里。这胶套是新进的,现在没那么穷了,符箓的包装也跟着上去了。
“这回可别在丢了,你拿两张备用吧。”谢灵涯多给了贺樽一张。
贺樽赶紧道:“太感人了,谢老师。”
贺樽今年的运势真是低到一定程度了,三番两次见鬼,他小心把符收好,自我吐槽道:“这要是再丢,以后我也别去省城了,房子卖了买在这附近得了,方便谢老师罩着我。”
谢灵涯一抬眼看了看他,“那你不如捐个金身给祖师爷,保你走遍天下都不怕。”
贺樽:“……”
他同学也都哄笑起来,“就是,捐金身呗!”
贺樽信誓旦旦地道:“等我以后工作,赚大钱了。谢老师你等着。”
谢灵涯心里嘀咕,还可能不如我自己赚快一些。
……
过了个把星期,贺樽又来抱阳观了,不是他发财了,而是他忽视了一件事情。
“我俩手都疼啊!”贺樽哭丧着脸,举着两只手,“一个中指破了,一个扭过头了抽筋酸痛好久,那天太激动,光顾着求符,忘了让谢老师再帮我看看。”
抱阳观诸人瞪着他,“然后呢?”
贺樽叉腿坐在凳子上,生无可恋地道:“我有几门选修课期中就结课了,这周考试,本来想着让同学帮忙就行了,结果监考莫名其妙突然特别严,有两门我卷子都没写完……”
众人:“…………”
贺樽抱着桌子嚎:“我复习了的啊,我复习了的!不然我怎么敢出去浪!”
结果浪过头,翻车了。
“其实我本来想和老师请假推迟,以后单独考试的。结果老师居然不信我手抽筋到酸痛,怀疑我打游戏打到手痛,还说那挂了下学期补考也一样。”贺樽眼神宛如死了,“谢老师,说好的人定胜天呢?”
大家怜悯地看着贺樽,谢灵涯温柔地道:“你看你平时做人就要诚恳一点,老师怎么尽怀疑你是打游戏打得?而且成绩还没出来,你不是只有两张卷子没做完吗,说不定只挂了两科,还救回来一科呢?”
贺樽:“……”
海观潮若以所思地道:“这就是命数啊。”
当初贺樽知道自己会挂科,于是拼命补习,然后觉得复习好了就出去放松,结果放松时手抽筋,反而导致考试不利了。这种事情,真是说不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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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观和诊所都是没有休息日的,甚至休息日比平时更忙。
周末时,张道霆正在接待信众,海观潮也在诊所里,谢灵涯准备出去买香花水果,用来给每个神像供奉的,就非常好意思的邀请施长悬和自己一起去。
施长悬一声不吭地陪谢灵涯出门了。
两人步行去几条街以外的市场买了香、花,水果在后面市场买就行了。回来的时候路过一个公园,很多老人都在这里健身。
路边还有好几个摆地摊算命、占卜的,一个个穿得比施长悬这个正经正一道士还像回事。
谢灵涯也就好奇的看了两眼,其中一个算命的可能觉得有生意可做,扬声道:“小兄弟,你不来算一算你所求的事吗?”
谢灵涯看看旁边,“我啊?”
算命先生颔首,“当然是你,你心里清楚的。”
我清楚什么啊,倒是你清不清楚我俩都在道观上班。不过谢灵涯还是往前走了两步,蹲下来道:“你刚才说我有所求的事?”
施长悬则站在旁边,漠然看着。
算命先生打量了谢灵涯两眼,呵呵一笑,“如果我没说错,你所求的事,和某人有关。”
谢灵涯一挑眉,“是,没错。”
民间也有许多奇人,不是说摆地摊就一定没本事了,当然,谢灵涯点头也不是立刻信了,而是产生了听下去的兴趣。
算命先生从身后抽出两个板凳,“呵呵,两位坐下听吧。”
谢灵涯大方地坐了下来,发现施长悬还没动静,侧头一看,“施道……啊,长悬,你也坐啊。”
施长悬:“……”
他过了一会儿,才有点艰难一般坐下来。
谢灵涯低头看算命先生摊上的六壬盘,一笑道:“先生算六壬的?那给我起一课?”
算命先生看他这熟稔的样子,好像对六壬还有点了解一般,眼睛一转,说道:“何须用到六壬盘,为你占一神农卦。”
神农卦?这个可没听过,谢灵涯好奇地看着他。
算命先生从一旁的盒子里掏出来竹筒还有一小口袋的米,然后用竹筒反复量米数米。
谢灵涯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来门道,便望向施长悬。
施长悬本来是盯着远处的,被谢灵涯看得收回目光,“……先生是西南来的?”
算命先生一僵,抬头道:“你怎么知道?我说话没有口音吧?”岂止是没有西南口音,在杻阳呆了这么久,都有杻阳口音了。
施长悬盯着他手里的米看,平静地道:“打米卦……”
算命先生顿时知道遇见懂行的了,算命的方法那么多,奇门遁甲,六壬,紫微斗数,这些还只是普通人熟知的。
民间有更多占法,从远古的甲骨卜,到道观里常用的杯,星占,梦占,测字,请神附体占卜,用人的生理现象占卜,用大自然的气候占卜……太多了。
而一个地方也有一个地方的特色,施长悬从这算命先生占卜的手法,就看出了他的来历,要么他本人是西南来的,要么他也是从西南人那里学到的这一手。
“失礼了。”算命先生连连道,他可不觉得这人是刚好知道且只知道打米卦的来历。
施长悬摇摇头,并无所谓。
谢灵涯则问:“先生还能占吗?”
算命先生脸一红:“不敢。”
他自知自己有几斤几两,跟谢灵涯搭话、问话那些都是江湖套话,谢灵涯怎么回答都能接,十有八九都能让谢灵涯觉得说得有点道理。但要在内行面前骗钱,那就有点不合规矩了。
谢灵涯略微失望,看来有真本事的人也不是随处可见啊。
两人起身和算命先生点点头就走了,路上谢灵涯问施长悬:“施道长你会六壬吗?”
施长悬摇头,“我以物情为占。”
这个可就玄了,物情占算一个大类,就是用事物的情形来占卜,包含万千,鸟鸣心惊,虎狼出笼,枯草复生,都能用来卜算。
施长悬这么说,意思不像是会其中一种,听着倒更像是一草一木都能信手拈来。
谢灵涯问:“那你看这个柳树,能取卦吗?”
施长悬瞥了一眼旁边的柳树,这是公园栽的,路边一整排都是,他端详了一会儿,貌似随意地道:“长柳向西,我今晚进山有好事。”
就这么简单?这哪听得出什么啊!
谢灵涯立刻道:“那为了验证,今晚我就陪你进山,但是我得先问清楚,什么样算好事,你在马路边捡到五块钱可不算好事啊!”
“……”施长悬竟是无言以对。





非职业半仙 22.耳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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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灵涯为了验证施长悬的卜算,还没吃晚饭就把自己的运动鞋给翻了出来,张道霆还以为他要去跑步。
“我晚上和施道长爬山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要是比较晚,不用给我留门。”谢灵涯嘱咐道。
张道霆觉得奇怪,这俩人大晚上爬什么山,他忽然想到什么,寒了一下道:“老大,你不会是要去爬薄山,把之前闹贺樽他们的那个山魅找出来,给它点颜色看吧?”
谢灵涯:“……”
谢灵涯:“我在你心中是这种人吗?把它远程驱走不够,还要带人一起去搞它?”
张道霆:“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找出来看看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我能找得出来么。”谢灵涯无语,他都没亲身碰到那玩意儿,除非把贺樽再带上,去钓鱼执法。
不过这就说得有点远了,谢灵涯把鞋换上,“反正就是爬山,回来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他还想知道,施长悬能有什么好事呢。
因为不知道晚上确切是几点,吃完晚饭,天色一暗谢灵涯就和施长悬出发了,他还加了件薄外套免得山里冷。
杻阳的山很多,施长悬又拾草为卜,带谢灵涯去了靠近市郊,但也不是太远的杻山。这里没有规划过,属于比较野的那种,也就不时有人来爬爬山,扯扯笋。
两人打了出租车到这儿来,司机都觉得不解,“同学晚上来这儿干什么啊?”
谢灵涯胡说道:“爬上去看夜景。”
“这么有情趣啊,”司机哈哈笑了两声,也随口说,“那祝你们玩得开心吧。”
“哈哈哈,谢谢。”谢灵涯欢乐地冲司机挥了挥手,“走吧。”
施长悬:“……”
因为并不是什么规划过的景点,山里当然也没有水泥路,幸好不是很陡,谢灵涯特意带了手电筒,这时打着光往山上走。
可惜,两人在山里漫无目的地转悠了一个小时,什么好事也没发生,别说五块钱,五毛钱都没得捡。
谢灵涯对施长悬的信心还是不止一个小时的,但他也实在走不动了,往树桩子上一坐,说道:“可能时辰机缘还不到,先坐这儿等等。”
他说着,开始用手机做题。
施长悬也没办法,在一旁席地而坐。
谢灵涯一边做题一边和施长悬聊天,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一点,坐得谢灵涯也腰酸了,正准备站起来再走走,天空中一道白光闪过,随即传来一声闷雷。
轰隆——
很快,淅沥沥的小雨也落下来了。
“不是吧?”谢灵涯愕然抬头。
他做了百般准备,连充电宝也带上了,就是没料到晚上能下雨,白天还是大晴天呢。
“别告诉我现在我们俩捡到一把伞,就算是好事了。”谢灵涯哭笑不得地说。
“……”施长悬无语,“……先避雨吧。”
下山也有那么远的路程,下着雨路还滑,现在回去显然不是最好的选择,两人只好去找个树叶比较密的地方避雨。
“我记得之前那边好像有芭蕉树……”谢灵涯嘀咕着,往一个方向走。
雷声仍旧滚滚,闪电不时亮起一瞬,雨也越下越大,颇有种惊悚片的氛围。
但谢灵涯和施长悬是不怕的,他们连鬼都见过了。而且,这个天气也不可能有什么鬼魅,阴物惧怕雷火。
两人用外套遮雨,找到芭蕉树,用其宽大的叶子挡雨。
外套已经湿了,身上也难免溅水,有些湿冷,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今晚到现在为止都没有遇到什么好事呀。
谢灵涯正想让施长悬占卜一下,看能不能知道雨什么时候停,却见施长悬盯着侧边上看,他也探头看了一眼,好奇地道:“那是山萝卜吧,怎么了?”
芭蕉树边长了一丛植物,低矮,长椭圆形的叶子,绿色的茎。
施长悬轻声道:“商陆……”
“对,学名好像是商陆。”谢灵涯道。这玩意儿山里不算少见,果子是一串串的紫红色圆球状,根很肥厚,据说可以入药,所以俗称山萝卜或者土人参。
施长悬往外走了两步,暴露在雨中,他蹲下来把一片商陆叶子拨开。
谢灵涯一愣,赶紧也上前弯腰看去——
只见其中一株十分浓密的商陆,黄色的根部有一半露出的泥土之外,单看这一半,浑似人类孩童的上半身,头脸五官俱全,栩栩如生,两只“手”搭在泥土上,仿佛要撑着跳出来一般。
“我去,怎么长的!”谢灵涯也蹲下来了,顾不得雨滴,用手电筒一照。没错,确实是栩栩如生,而且是天生的,并非雕刻而成。
这时又是一道惊雷,施长悬没再犹豫,把这株商陆连根挖了出来。
商陆根下半截露出泥土之外,竟是也如同两条人腿的形状,谢灵涯头皮发麻:“我靠,这商陆是不是成精了?”
“差不多。”施长悬把商陆擦干净包了起来,“你听过商陆神,或者耳报神吗?”
“耳报神我听过,我以前老管我们学习委员叫耳报神,他总跟老师打小报告……”不过这就不挨着了,谢灵涯好奇地道,“具体什么意思呢?”
施长悬只得给他解释:“商陆神、樟柳神,这些都是耳报神的一种,可以算作木精一类。传说吕祖的书童亡魂附在柳树内,吕祖用柳树根雕木人做法通灵,将书童度化为护法仙童,由此传下了祭炼之法。
“这祭炼之法后来被发扬,凡取樟柳桃木,商陆之根,都可以雕刻祭炼。完成之后,耳报神能贴在主人耳边报事,所以得名,而所知事情的范围,要根据它的灵性来定。
“灵性除了施法人的修为之外,就是取决于耳报神自身。像这只商陆一样长成人形,就是天生的耳报神,自有灵性的木精。如是普通树根雕刻,则还需要做法让流魂散灵依附在树根上,使其通灵。如果积善行德,也可以让耳报神得到度化。”
古时候还有江湖道士专门制作耳报神贩卖,也有的道士则直接借助耳报神赚钱,不过效果与后果如何,就各不相同了。
“……所以它会说话??”谢灵涯听了来龙去脉已是惊了,想凑过去听一下树精讲话是什么路数。
植物根茎长出人的模样,这是极其难得的事情,基本上它就跟植物里的谢灵涯一样,有入星骨。
上次贺樽入山的时候,谢灵涯就怀疑他是遇到了山中鬼魅枫子鬼,说起来枫子鬼其实也算是树精,不过属于枫树成精。
“现在还不会,但凡耳报神,无论是否天生灵性,都需要给它念咒为其‘开口’,否则木灵当然不通人言。”施长悬退了一步,不然谢灵涯为了凑近商陆根,都要扎他怀里了,又道,“而且它应该刚刚长成,今晚刚好打雷,精怪惧怕雷霆,导致功亏一篑,卡在土里。”
谢灵涯不解:“功亏一篑什么意思,是不是就没灵性了,那还能当耳报神吗?”
“……”施长悬思考了一下该怎么解释,半晌才道,“可以当做是……吓傻了。”
谢灵涯:“…………”
谢灵涯差点爆笑出声,“哈哈哈哈哈,所以还有灵性,只是需要给它‘治疗’一下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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