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职业半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拉棉花糖的兔子
再粗略一看, 论文选题果然也是和抱阳观有关的, 在众多学生五花八门的选题中独树一帜。
指导老师挠头道:“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还想过道观有没有公章呢, 但确实是正儿八经的,一应俱全,也能提供岗位。隔壁系有学生实习单位就在校门口的超市都行,道观怎么不行了。而且我问了一下,好像他舅舅就是道观的。”
方老师哭笑不得,“这个谢灵涯啊……肯定是不想工作,随便找个亲戚的单位待着,他不是考研没成功,准备再战吗?”
“我想也是。”旁边还有学生等着,两人也没多聊,就此结束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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杻阳市中心医院
谢灵涯小心翼翼推开病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病床上一个头发花白、形容枯槁的小老头,他当时就倒吸一口冷气,几步冲到病床前,“舅舅?”
这个小老头就是谢灵涯的舅舅王羽集,十四岁出家做了道士,现在是抱阳观的观主也是唯一的成员,自己领导自己超过十年了。
几个月前谢灵涯才找王羽集帮忙,盖个实习章,没想到再见时王羽集好像老了几十岁一般,令谢灵涯惊骇之极,“您这是怎么了?”
王羽集看到谢灵涯后,露出一点安心的神情,费力地弯腰去摸什么东西。谢灵涯赶紧帮他拿,在床底摸到一个木匣子,拿起来一看还挺眼熟。要是他没记错,这里面装的应该是王羽集几乎不怎么离身的一柄木剑,是他们道观传下来的古董级法器,三宝剑。
“小涯,舅舅大限将至了。”王羽集开口第一句话,就把谢灵涯吓得更加惨了,他说话没什么气力,按着谢灵涯示意他听自己讲。
“三宝剑你拿着,遗嘱我早就立过了,我去了,抱阳观就转到你名下。你现在学业有成,没什么可担心的,我只挂念一件事,我还没来得及收个弟子,继承道统,你日后闲暇时帮我看看,能不能找个徒弟吧……估计也难。”王羽集自嘲一笑,“前半生心高气傲,后半生走得早,辜负师长了,连个徒弟也没有,希望不会死不瞑目。”
谢灵涯母亲去得早,小时候父亲忙,他就经常跟着舅舅混饭,感情非常好,看到舅舅的样子,眼泪都掉下来了:“舅舅,你别吓我啊,走什么走。说得那么惨,你要缺徒弟收我吧,我现在就给你磕头,你不是说我是做神仙的料吗?”
王羽集又好笑又心酸,微笑着骂道:“混小子,就你还想做神仙呢,你那骨头怕是长错了。我收了你做徒弟,我师父不会把我怎么样,你妈在下面要把我掐活了。”
谢灵涯从小学起就知道舅舅从事的职业,和老师讲的科学不一样,属于《走近科学》也强行解释不了的那部分。但是向来料事如神的舅舅说起自己的死期,让他很惊恐。
谢灵涯勉强一笑,问道:“舅舅,医生检查结果怎么样啊?我把我爸叫来吧,咱们转院,我爸好像认识一院的医生。”
王羽集摇了摇头,“我这是寿数尽了,咱们爷俩抓紧时间多说几句话就是了。”
谢灵涯不敢相信地道:“可是,怎么会突然……上次我看到你的时候,还好好的。”
“去处理了一些事,道行不够,就这样啦。”王羽集轻声说道,忽然有了些精神,还有力气去拍谢灵涯的肩膀,“剑拿好啊,我那没蒙面的徒弟以后要是有幸拜入我门下,你就传给他,那些笔记本都在老地方,你知道的。”
“小涯,你还记不记得,你高一的时候发混,半夜和同学一起跳墙,偷了我的三宝剑去他家驱邪。那时候我其实就有点后悔,跟你爸妈说不会收你为徒了,入星骨真的和传说里一样天资绝佳啊。我一点都没教过你,一点都没有,你单是偷看几眼,就能使三宝剑了。”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你就突然转性,开始用功读书了,成绩一下变好,还考上了大学。也不错,你妈以前就说,孩子要多读点书。”
“我小时候,也是从偷看我师父做事开始的,但是我们那时候不如你……”
……
王羽集说起旧事,愈发有精神,脸上甚至透出了几分红润,反倒衬得谢灵涯的脸色越来越白了。
回光返照在谢灵涯脑海中出现,他伸手就按了护士铃,又起身道:“舅舅,我去叫医生。你放心,回头我真去你们道观上班,咱收他几十个徒弟,住不下就扩建……”
王羽集却死死拖着谢灵涯的手,这一瞬间迸发的气力令他都脱身不得,“小涯,你告诉他,三宝修的不是剑,是心。”
这个“他”,指的只能是王羽集那个还不知在何方的徒弟。
谢灵涯嚎啕大哭,应道:“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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杻阳市的金桂步行街整体建筑风格十分统一,从街头到街尾,不管是服装店、工艺品店还是餐馆,清一色灰蓝的外墙,红棕色的招牌,檐角尖尖,都是极不走心的仿古样式。
金桂步行街旁边是黎明广场,两者相接之处,有个不大不小的门脸,与步行街风格一般,相同样式的招牌上有三个大字:抱阳观。
其实如果站远一点仔细看,就会发现除了外墙是仿古的,里头隐隐露出来的建筑屋顶很有年代气息,但正因为它与周遭一样的仿古外门,导致虽然经过这里去逛街的人很多,却对它提不起半点兴致。
几个月来,抱阳观都是大门紧闭,直到现在,谢灵涯和父亲一起开锁进门。他们刚刚办完王羽集的丧事,按照王羽集生前的意愿,非常简单。
抱阳观里头比从外头看大多了,主要是因为门口有块地方租给别人,改了个小小的报刊店,门脸看上去便窄小多了,实际上东西宽得有十五米以上,而且再往里头还能更宽一些。
与不古不今的外门不同,抱阳观内里很有些历史感,地面都是青石板砖铺成,一进来便宛如遁入另一个世界。
现在,这个地方的产权所有人已经是谢灵涯了。也很久没来这里了,正在四下打量。
谢父把谢灵涯的行李放好,也只有谢灵涯的行李而已,他工作在县城,请假过来的,还得回去上班,他问道:“决定好了?”
谢灵涯看了父亲两眼,说道:“爸,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出家的,我还想考研呢。就住这儿方便帮我舅完成心愿。”
谢父嘴角抽了两下,难免有点心虚,“……我只是怕你难办,你舅这儿香火冷清,不好招人。”
谢灵涯道:“那倒是,现在招和尚道士都是明码标价算底薪提成的,我努力吧。”
……
送走谢父后,谢灵涯收拾了一下王羽集的房间,又把三宝剑放在自己的房间里。一看到它,谢灵涯就想起舅舅的一言一语,心底难过得很。
王羽集提到的笔记,谢灵涯也整理了一下,这些是王羽集师门几代留下来的,日后王羽集那未曾谋面的徒弟要入门学习,就靠这些了。
王羽集临终前也说到,谢灵涯可以看——再说不看他也没法帮王羽集找徒弟。
笔记很多,而且那么多前人,所学甚杂,好在王羽集誊抄时还梳理标注过。
谢灵涯随手翻到讲相术的某一章,第一句便是:“偃骨在胸者,名入星骨。”
这熟悉感令谢灵涯微微出神。
上一次听到“偃骨”这两个字,是谢灵涯高一作死那次,王羽集不小心说了出来,让谢灵涯知道自己胸有偃骨。
什么是偃骨?
偃骨在胸者,名入星骨。偃骨,又叫入星骨。这么说吧,在道教的理论里,长了这根入星骨的,就是名字上了仙册,有仙缘之人!
这么说可能太虚无缥缈,但往前几百上千年,凡是有记载长了入星骨的,无一不是道门中开宗立派,带飞全门的牛人。
王羽集当时也是太感慨了,他说:“我师父和我说过,世人有修道一辈子,困于门外者;有打坐数十年悟道者;更有十六步功夫成仙者!
“愈是入门,就愈是讲究天赋,小涯有这样的天赋,难怪无师自通!”
“通什么通,一个英文他都念不通!”谢父一边骂一边一巴掌拍在听了王羽集的话后洋洋得意的谢灵涯脑后勺上。
自然,这是新时代了,修道不如考大学。
谢灵涯飘飘如仙一段时间后,遇到一些事,一头扑进学海中去了,再没偷看他舅舅搞迷信活动。
谢灵涯以前成绩烂得掉渣,不过浪子回头金不换,拼命学了一年,考上了本地的二本。
而且谢灵涯还学出了滋味一般,上了大学也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久久不能自拔,别提想什么入星骨啊、道术了。
……
谢灵涯回过神来,有点唏嘘,他捏着笔记暗道:舅舅,你放心吧,像我这么牛逼的根骨可能世间罕有,但我一定帮你招聘一个尽量接近的观主!
王羽集的弟子作为他的衣钵传人,肯定要做观主,这和谢灵涯产权所有人的身份其实并不冲突。而且谢灵涯想过,如果对方确实可靠,那么他会把所有权转过去的。
不过父亲说的也对,抱阳观香火冷清,估计比较难招人。
谢灵涯看过帐,抱阳观的收支非常简单,从前舅舅偶然还有一些别的收入,固定收入则只有报刊亭的租金,再刨去水电香烛吃喝等费用,余下来的很少。
观里多处需要修缮,都一直搁置,也是因为资金有限。
谢灵涯收好道观的公章,心想也不知有什么法子能广开财源……
……
王老太家是老居民楼了,在一楼,门窗封得又不是很死,蚊子是灭了一批又一批。
她儿子买了电蚊拍,每天晚上王老太和丈夫没事就在家打蚊子,刺啦啦蚊子被电死的声音不绝于耳。饶是如此,晚上不小心还是容易被咬。
而且整个鹊山省多山,蚊子都可毒了,咬一口没多久就肿起一个大包,乱抠不擦药水等红肿消了也会留下一个淡褐色的痕迹,几个月都褪不去,更严重的还会留疤。
今天是周末,王老太回去的时候,儿子儿媳回来吃饭了,他们前两年结婚就搬出去住了。
王老太没敢说自己买了符回来,儿子儿媳对她的信仰不是很喜欢,一再警告她求符可以,但是有病一定要上医院,不是烧香拜神就了事。
按照张道霆教的,王老太选择把驱蚊符贴在卧室门后面,免得被儿子看到了。
到了吃饭的时候,王老太的儿子王勇义拿了一小罐药膏出来,说道:“妈,这是我同事家自己做的,蚊子咬了后立刻擦一点,很快就好了。”
这可是他同事家的祖传秘方,用中草药做的,每年做的量都有限,他好不容易弄来一罐,也就掌心那么大一个小罐子。
王老太接过罐子,开盖看了一下,里头是淡青色的药膏,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气,“成,我用用看。”
王勇义又问道:“对了,妈,上次那个井水还有吗?我明天提一壶回去,泡茶还挺不错的。”
之前王老太跟他说这井水好喝,他带了一些回去,本来没抱什么希望,谁知道水质真的很好,他和几个茶友一起泡茶时用了,茶友们还问起来呢,让他有点挖到宝的小得意。
“有,有,我就说了,这个水是很不错的,还有人每天坐车过来打水呢。”王老太有种莫名的骄傲感。
王勇义平时就好喝个茶,他呵呵一笑说道:“是吗?这倒是怪了,咱们在这儿也住了那么久,以前都不知道抱阳观井水这么好。”
“那是他们以前不爱扬名,再说了,以前谁稀罕去打水啊,自个家烧水方便得多。”说起这个,王老太还有话要说,“别说水井,我以前都不去他们那儿上香,太小了。”
“那儿太小了吧。”王勇义一想也是,连他妈信教都不去那儿的。
晚上王勇义夫妇俩要在这儿睡一晚,王老太提前就去房间给他们打蚊子了,但是进去之后王老太就发现,这房间里根本没什么蚊子。
她提着电蚊拍绕了好几圈,也就打死两只蚊子而已,这和以往的情况可截然不同。
难道是驱蚊符起效了?王老太心中一喜,又有点不敢确定,她把房门好好关上,说道:“哎,你们觉不觉得,蚊子变少了?”
王勇义茫然,“好像是,这次买的蚊香特别好用?”
客厅确实点了一盘蚊香,但是王老太可以肯定绝对不是这蚊香的原因,这又不是她第一天点这蚊香了,说实话用处有限啊!
王老太想想没说什么,她决定再看看情况。
一旁的王老头则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儿子不知道,他可是看到房门后面贴了张新符,也知道蚊香没有换过,但是他一时间也没想到蚊子和符之间的关系。
……
到了晚上,王勇义夫妇俩进了房间,王勇义的妻子还说呢,“今天蚊子确实少一些了,不知道一整晚下来怎么样。”
以前在这里睡,一天下来难免被叮一两个包,可谓防不胜防。各种驱蚊方式都试过,也做不到十全十美。
两人只稍微讨论了两句,就各自入睡了。
而另一个房间的王老太却是提着电蚊拍观察了很久,确定房间里竟是一只蚊子也没有,她可没打蚊子呢。之前儿子的房间还有那么两只,她的房间连个翅膀都见不到。
“哎,你到底换没换蚊香啊,怎么这一盘这么管用?”王老头问道。
王老太哼哼道:“当然没换,没蚊子是因为我今天在道观求了一张符。”
王老头皱眉道:“什么神仙,还管这个啊?”
他嘀咕着,怕不是那蚊香质量参差不齐,有的质量特别好有的特别差?想着,王老头准备又点一盘。
“等等,你别点。”王老太说道,“这也没蚊子,你别点,看看今晚怎么样,我觉得就是这符的作用。”
王老头:“……”
他非常无语。
俩人一起过了大半辈子,王老头也知道王老太什么人了,没办法,只能蒙头一睡。
……
一夜过去,一家四口竟是安睡到天明。
早上起来,王勇义吃着早餐问王老太:“妈,你那蚊香什么牌子,还挺好用的。”
王老太跑到房间去,把驱蚊符给揭了下来,折好给王勇义:“什么蚊香,是我昨天在抱阳观求的驱蚊符,你看看,多有用,一晚上都没有蚊子。你拿去,贴在家里卧室。”
虽然王勇义家里楼层高蚊子少,但是王老太觉得蚊子少不等于没有啊,还是让儿子拿回去的好,她自己可以再去买一张。
王勇义却是一头雾水,又觉得好笑,“什么鬼,驱蚊符?”
非职业半仙 60.咒枣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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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可购买超过30%v章或等待24小时后观看 一方面是抱阳观成了景点一般, 不断有人前来一探究竟, 谢灵涯和张道霆两个人同时忙活, 他都庆幸自己当机立断招了张道霆。
另一方面,继屋顶修缮好后,祖师爷的新神像也造好了,要选个日子进行开光。
新神像落成, 在还未供之前,是需要先开光的,这又需要忙活。张道霆道行不行,谢灵涯还得自己上, 但他还不如张道霆熟悉科仪流程呢,所以在补课。
这开光就是一种请神的“分灵”降临在神像上的仪式, 开启灵光之意。虽然现在很多人的饰品、法器也称开过光, 但最初是只指为神像开启灵光的。
就在这个时候, 太和观的毛正清道长打电话来,盛情邀请谢灵涯去参加道协举办的什么道学讲座:“上次的事,我那两位师弟还说也要当面感谢一下你呢,而且你不是说有什么活动叫上抱阳观么, 我就直接打电话来啦。”
考虑到要和本地大佬打好关系, 谢灵涯就是再忙,也腾出时间去了一趟。
按理说他和张道霆俩人, 他还属于非宗教人士呢, 应该张道霆来参加才对。但是抱阳观离不开人, 张道霆又不认识毛正清,甚至和太和观之间有点尴尬,所以由谢灵涯来参加。
毛正清非常热情地接待了谢灵涯,先带他去喝茶,讲座还有一会儿才开始。
谢灵涯只关心一个问题:“施道长呢?”
“施道长这些天都在超度厉鬼,讲座可能不会参加了,但是你留下来用餐,就能见到了。”毛正清答道。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谢灵涯趁机问,“施道长好像是省城来的吧,他会在这里停留多久?”
毛正清心想你们不是朋友么,怎么这问题还问我,但他还是说道:“施道长好像不光是来参加祈雨法会的,他还要在杻阳待上一阵。”
谢灵涯:“为什么?”
毛正清忽然有些尴尬:“这些天比较忙,尤其是施道长……也没怎么休息。”
谢灵涯:“……”
说是施长悬太忙了,其实就是没聊上吧!
想想也是,施长悬这个人,不知道说他高冷好还是闷骚,每次话只说三分。聊天可能几句就聊死了,更别提深入到其他话题。
这时毛正清为了拯救自己的形象,又说道:“不过施道长家里有问道四方的传统,应该是在这里修行。”
在杻阳修行,那会在太和观挂单吗?好吧,反正也不可能来抱阳观。这种事,谢灵涯不可能操之过急,好歹还是留在杻阳呢。
谢灵涯正在沉思,毛正清则道:“上次小谢居士用的灵符,都是自己画的吧?”
他心里其实已经很肯定了,毕竟谢灵涯后来直接在墙上画了符,这个一句祷词都不用念,直接就能画符的本事,之前他还只见过施长悬有。
而且一想到谢灵涯那个手笔,他都替谢灵涯觉得心疼,都不知道省着用,换做他们得画多久啊!
谢灵涯虽然没有皈依,但因为在修炼抱阳观的道术,所以毛正清这么叫他他也没有纠正,“是的。”
“不愧是王道长的子侄,功底扎实!”毛正清感慨道,“可惜了,我们太和观没有这样的年轻俊彦。不过大家同在杻阳,以后可以多多来往。”
他看谢灵涯的眼神是真可惜,王羽集有真本事老一辈人很多是知道的,但不知道王羽集还有这么个外甥,在符箓上的天赋也太绝了。
如果不是谢灵涯继承了王羽集的遗产,他都想把谢灵涯挖过来了。最好出家,不出家在这里做常住居士也不错,现在做道士的人太少,里头有这方面天赋的就更少了。
这还是毛正清最近在养伤,忙其他的事,不知道谢灵涯大卖驱蚊符的事迹。
“惭愧。太和观是咱们杻阳道协之首嘛,我们以后一定多来讨教,”谢灵涯谦虚地道,“对了,今天的道学讲座主题是什么来着?”
“道学?”毛正清还看了一下自己收到的信息确认,才说道:“你听错了吧,这是一个道乐讲座。”
谢灵涯:“??”
毛正清解释:“就是我们太和观的道乐团,向协会其他成员单位的乐团分享一下表演经验。虽然抱阳观没有参加过,我想着你顺便欣赏一下,主要多认识同道,咱们也表示感谢。”
谢灵涯:“…………”
……唉,难怪舅舅老不爱来了,人家法会伴奏的人都能组个乐团了,衬得他们格外穷呢!
……
在毛正清的引荐下,谢灵涯和太和观的几位道长见了面,其中那个跳楼的老道长还打着石膏,一瘸一拐地走路。
据说那天他也是被厉鬼附身,一下没拦住就跳楼了,可怜他一把年纪,这下伤筋动骨,不知道多久才能好。
另外两个道长和谢灵涯道谢,那天他们昏迷了,最后也没见到谢灵涯。
比较遗憾地是,陈观主还在养病,没有出现。陈三生对外宣称是生病了静养,但是谢灵涯心里明白就是斗法输了受伤,恐怕大伤元气。
“那老师娘呢?”谢灵涯又问起来。
毛正清淡淡道:“她那天已经是强弩之末,还催动走尸,带回来没多久就不行了。他们夫妇俩早年在薄山省也小有名气,后来因为给一个富商做些阴私之事,出了些问题,就被整出薄山了。为了来钱多、快,就替人下咒。”
本来养鬼、养僵尸,都是有风险的,她这鬼还是厉鬼,拘役起来自己是实力大增,但厉鬼也随时可能反噬。平时做的事又是高风险,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谢灵涯点头,换做是他,宁愿老老实实给人画二十块一张的驱蚊符……
讲座上,太和观道乐团的成员不但演示了道家经典《道德经》等,还表演了几首他们闲时排练的流行曲目,看得谢灵涯一阵羡慕。
妈蛋,以后他要组建一个抱阳观道乐团,休息时就给他奏《小跳蛙》!
……
有来讲座的道协其他成员,估计是听听音乐或者带队来的,看谢灵涯眼生,就来搭讪问他是哪儿的。
毛正清一介绍是抱阳观的,那道士立刻好奇地道:“就是那个没有蚊子的抱阳观?”
毛正清糊涂了,“什么没有蚊子?”
“就他们抱阳观啊,市区里那个对吧?”道士说道,“昨天有个信众来城隍庙的时候,说起最近抱阳观在卖一种驱蚊符,就是那符让他们整个道观一只蚊子也没有,现在好多人去找蚊子。”
毛正清这才恍然,“原来小谢居士对杂符也有研究。”
“那提起我们还有别的符没?”谢灵涯比较关心这个,别真的大家一提起抱阳观就只有驱蚊。
“呃,没注意。那个,真有驱蚊符啊?”道士好奇地道。
虽然道家杂符很多,但这个驱蚊符是王自然研究的,而且一度成为王自然他们道观的招牌,并未外传。这不奇怪,符箓派的很多道派,多少有自己的独门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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