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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可摘星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临渊鱼儿
她想到以前在梅姨工作的中医院,曾看到一幅宣传画:中医可以根据手指的月牙儿(半月痕)判断一个人的健康状况,如果一个人除了大拇指外,其他手指都没有月牙儿,那么他很可能会……肾虚。
余光又偷偷地落在他指甲盖上,一个个地数过去,一共9个月牙儿,而且都是奶白色的。
颜色越白,表示身体越好。
难怪一路上山都不带脸红气喘的。
傅衡光已经把望远镜安装好,正调试着各项数据,见她望着自己发呆,唇边酒窝浅浅,好笑地轻弹一下她额头,“回神了。”
她懊恼地瞪他一眼,捂着额头,其实不疼,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疼了?”
“疼,”她用力眨眨眼,“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看看。”
他好像当真了,正要凑过来看,周星辰连忙躲过,“现在没事了。”
“真没事?”
她坦白:“我刚刚骗你的。”
他神色松缓下来:“幼稚。”
怎么感觉他的语气听着好像有一丝纵容的意味?
周星辰抿唇笑笑,翻出笔记本电脑,和望远镜连接上。
望远镜的极轴指向北极星的位置,自带的寻星镜,可以让主镜轻松对准目标,由于观测任务涉及到天体摄影,还需要高精度的校准。
傅衡光带的天文望远镜上就有精确的赤纬定位度盘和赤经定位度盘,帮助实现精准定位;再者,极轴驱动马达会自动跟踪天体,并抵消观测过程中地球自转产生的影响。
视野中开始出现月球的踪影,月坑和周围的环形山清晰可见,宁静盆地内的静海,是人类首次探索月球登陆的位置。
月球上有32个“海”,但实际上只是一些低矮的平原,只因成像幽暗被早期观测者命名为“海”,迄今为止,尚未在月球上发现水的痕迹。
周星辰这次的观测目标主要是星云。
呈现在眼前的星云,含着一股淡淡的粉红色,这是有名的蔷薇星云,属于气体发射星云的一类。
它本身就会发光,周围还环绕着一组叫“疏散星团”的恒星,看起来绚丽多姿。
还有一种是反射星云,它自己不发光,而是反射恒星的光彩,通常呈现蓝色,照样美得让人惊叹。
周星辰的视线里出现一个椎状的“空洞”,这便是经典的暗星云,它四周没有亮星,因而色泽偏暗,看起来就像一个黑洞。
如果达到一定的条件,暗星云也会成为恒星的发源地,不过那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
“傅衡光,”她偏过头,“你也来看看。”
傅衡光凑过来。
她柔声解释:“你现在看到的就是那颗……风眠星。”
他点点头表示知道。
这是银河系新发现的最亮恒星之一,位置在银心附近,是一个大质量的天体,两年前被哈勃太空望远镜以能穿透尘埃的红外线探测发现,不久后售出命名权,定为“风眠星”。
风眠星的亮度比太阳高15000多倍,有天文学家推测,它在早期应该是属于极端明亮的星,如果没有星际尘埃遮掩,也是肉眼可见的亮星之一。
但和太阳相比,它的寿命会短很多。
他曾经根据风眠星的星风测算过,在演化过程中,它每次损失的质量是太阳的150亿倍,大概三百万年后会彻底从星际消失。
周星辰轻叹一声:“三百万年后,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去了哪里?”
傅衡光笑着摸摸她头发:“想那么远做什么,好好把剩下的几十年过完才是正事。”
怕什么?
不管去了哪里,反正那个时候我们一定还在一起。
或许会化作一粒尘埃,在宇宙漫无边际地游荡,又或许在青山绿水处,一同长眠地下……
凌晨两点多了,周星辰裹着厚厚的风衣,只露出张小脸,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好冷,我们去睡觉吧。”
说的时候还不觉得这话暧昧,但她自己先品味过来了,隔着围巾脸微热,也不等他回答,先钻进了帐篷。
头顶是透明的,蒙了一层雾水,倒映着小片朦胧的星空。
她裹着睡袋,躺到角落,一颗一颗地数起来,加紧催眠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困意,察觉他进来了,脱外套脱鞋的声音自己往她耳朵里钻……
哎。刚刚数到第几颗来着?
一百二十三?还是两百三十二?
他……躺……躺下来了。
虽然是升级版的单人帐篷,但两个人睡,空间就很显得逼仄了,她平躺着,他又长手长脚的,估计就只能侧身睡,连动一下都会惊动对方。
“傅衡光,”周星辰轻声问他,“你这样睡会不会不舒服?”
“别动,”他按住她要侧过来的身子,“这样还好,睡吧。”
于是她继续平躺着睡。
慢慢的,傅衡光的呼吸变得均匀起来,睡着了?
她也闭上眼,努力让自己沉入梦乡。
时间又过去一个小时。
身体明明累得不行,却还是睡意全无。
旁边的男人睡得安安静静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
周星辰小心翼翼地翻过身,他侧向她的方向睡,没想到距离是那样的近,近得两人的鼻尖几乎抵在一起,她屏住呼吸。
他的睫毛又长又密,翘起温柔的弧度。
她忍不住用指尖碰了一下末梢部分,他估计睡得熟,并没有什么反应。
黑暗会助长人的胆量。
她的视线落在他唇上。
不知道亲上去会是什么感觉?





手可摘星辰 19|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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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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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会助长人的胆量。
周星辰的视线落在他唇上。
不知道亲上去会是什么感觉?
亲一下,不就知道了?
她心里扑通乱跳,像有一池塘的白鸭在嬉戏, 搅起片片涟漪, 一圈又一圈地扩散开。心口憋得难受, 原来一时之间居然忘了呼吸,她咬了下舌尖,让阵阵发蒙的脑子清晰些, 同时不敢太用力,浅浅地吸气。
肺里吸进去的都是他身上干净好闻的气息, 仿佛还带着露水的味道, 犹豫再三,周星辰终于做出了决定, 她用力闭紧双眼, 打算豁出去了,大不了……大不了……
如果被他发现, 或者把他亲醒过来,就说自己不适应环境, 梦游好了。
她又睁开眼, 有些纠结。
遮住视线是为了掩饰紧张,可这种事情是第一次做,完全没经验,万一亲到……别的地方怎么办?
如果亲得不太重的话,应该也没关系吧?
就像蜻蜓点水那样, 轻轻一碰,然后火速撤离。
她还是决定闭眼。
几乎同一时间,傅衡光似乎察觉到什么,眼皮轻轻动了一下。
视线里是女孩微嘟起来的红唇,正一寸寸地靠近,他全身有那么一瞬的紧绷,手也握成了拳头,眸底却有压抑不住的欣喜涌上来。
他还不确定这是不是一场梦,虽然它比以往的都要真实。
他做过很多和她有关的梦,梦里也曾和她这样躺在一块,把她按在怀里,低头亲吻她,甚至……
思绪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中断。
傅衡光感觉到那柔软的唇落在了自己……下巴上,一触即离。
亲、到、了!
周星辰重新躺好,心跳快得惊人,整个人像发烧了般,脸颊和耳根是烧得最严重的位置,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冲到外面,让山风帮忙散散热度。
原来,傅雪迎说的,像触电般的感觉,并没有……很夸张啊。
消化完澎湃心潮后,她仿佛被抽干了全部力气,睡意迭起,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了。
傅衡光被她这么一闹,先前闭目养神酝酿出的睡意一分不剩,他轻摸着下巴,不知怎么有点想笑。
离天亮还有三个多小时,他估计自己是别想睡的了。
说实话,回国后的那段时间,他还不怎么摸得清她心思,两人的相处模式还和过去差不多,如果说真有什么不一样的——他比以前更没有安全感了。
姑娘出落得亭亭如玉,眉眼褪去稚嫩,精致如画,正是最好的年纪,像朵阳光下明媚的花,追她的人肯定不少,至少他还亲眼撞见过一个。
他们曾经那样要好,虽然她和梅溪光也玩得好,但还是更依赖他,不管难过或是开心都会第一时间找他。两人有个小世界,第三个人融不进来的。
所以,当他无意中窥见她涂鸦本里的秘密,从头翻了几页全都是和梅溪光有关的素描,每张右下角的“梅溪光”三个字太显眼,让他想混淆视听、安慰自己都不行,她抢过本子按在胸前,脸上泛起的娇羞之色更是如钝刀般直奔他心口。
那一瞬间,情绪几乎崩溃。
当天,他们本来约好一起去看星星,他满怀欣喜而来,最终像失去了全世界般,失魂落魄而去。
那是人生第一回,在深深的醉意里,还清醒地尝试到挫败和痛苦的滋味。
在美国的第一年,每天二十四个小时,至少有十八个小时在实验室里度过,忙碌会让人忘记很多东西,但偶尔还是会从家人那儿听到和她有关的消息。
她考上南大了。
他却在想——
不久后,他们应该会在一起了。
然而没有。
第二年,学校组织了到挪威观测极光的活动,不料遭遇了一场罕见的大风雪,他跟班上几个同学和大部队失联,几个人躲在草垛子里,瑟瑟发抖,守着共同的绝望。
漫天漫地的雪,气温降得很低,身体的热量也在加速流失。
两个女生抱在一起祈祷,有个阿拉伯的男生甚至开始拿出纸笔分别给家里的四个老婆写遗书。
在这样的时刻,他发现自己最放不下的还是她。
生命总有到尽头的一天,只是早晚问题,只是,他还有一份未了的牵挂……
还好也是命大。
教授带了搜救队前来,几人获救后,在同一家医院躺了半个月才获准出院,那时恰逢国内春节,他开始给她寄第一份新年礼物。
没有回音。
坚持寄了三年,无一例外,全部都如同石沉大海。
他就大概知道了她的答案。
那么现在呢,她又是怎么想的?
以为他睡着了,趁机偷亲,心跳声震得他胸口都跟着发颤,他总不至于误会这是她无意识下的行为,所以,这是意味着什么……
这一琢磨就琢磨到天边曙光乍现,旁边的人还睡着,傅衡光拨开她遮面的几缕发丝,笑了笑,轻手轻脚地拉开帐篷走出去。
这个时间点,肖想多年的姑娘又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真的是太敏感了。
周星辰醒来的时候,发现帐篷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她整理好衣服头发,从门口探出头去,四处寻找傅衡光的身影。
太阳刚好出现在地平线,红红的大圆盘,周围的云被渲染出浅浅深深的红色。
不远处的群山,叠着清晨的寒气,水雾蒙蒙,好似仙境。
昨夜生的那丛篝火,也烧得差不多了,灰烬里泛开朵朵红光来。
这么早,他会去了哪里呢?
周星辰刚把鞋子穿好,准备到外面找人时,男人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他从薄雾里走来,走得不紧不慢,身后是渐渐放出柔光的太阳,光影将他的轮廓映衬得越发挺拔,眼中的笑意似乎也被点亮,勾人心魄。
这个画面真的是……太犯规了。
直到他慢慢走近,在她前面蹲了下来……
“出去散步,顺便给你摘了些果子。”
周星辰呆呆地伸出手去,手心里多了十几颗深紫色的野果,是他们以前爬山时最喜欢吃的那种,酸酸甜甜的,很是可口解腻。
“早餐后再吃。”他又说。
修长的手指在她头上摸了一下。
她轻声问:“睡得翘起来了?”她之前只是随意用手梳理了一番。
“嗯。”
他把一朵淡粉的花插`入她发间。
她浑然不觉:“你起那么早啊?”
大概还是因昨晚的小插曲,不怎么敢正视他的眼,怕一对上,心底的秘密就被他看了个一清二楚。
“是啊,”傅衡光说,“因为某人睡觉还和小时候一样不老实。”
周星辰窘,裹着睡袋呢,还能怎么不老实?
傅衡光微挑眉,没有再逗她,起身准备早餐去了。
吃过早餐,两人下山,他照例先把她送回家。
一个半小时后,傅衡光回到自己家,经过梅溪光的房间,无意中瞥见他弯着腰,不知道捣鼓些什么,他敲门走进去。
“哥,”梅溪光回头,“你回来了。”
傅衡光看着他手里细致裱好的素描:“这是什么?”
“初一那天,小星星给我画的。”梅溪光说,“总算挑到了适合的木框,我眼光不错吧?”
傅衡光紧盯着那和涂鸦本上如出一辙的“梅溪光”三字,眸色深到了极点,好半晌才冷静些许,“你喜欢她吗?”
“谁?”
没头没尾的,梅溪光摸不着头脑。
见傅衡光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他反应迅速:“小星星?”
毫不犹豫地点头:“喜欢啊。”
“哎哥我手机响了,小星星打来的……”
等讲完电话回来,傅衡光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他坐在椅子上想了又想,哥哥问自己喜不喜欢小星星,小星星打电话来问的也是哥哥的事……
这两个人不是刚见完面吗?
莫名其妙。
后面几天集团和商会都有事要忙,梅溪光几乎分`身乏术,等有空闲下来,再把之前的事细细一品,总算有些味儿出来了。
他一个电话打给了此时远在美国的傅衡光,直接开门见山:“哥,我觉得你好像误会什么了。”
“我之前说的喜欢……嗯,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我拿她当妹妹呢……”
两兄弟进行过简单交流后。
梅溪光哭笑不得:“你们两个啊……这锅我真是背得太冤了。再说了,我要真是对她有意思,早就下手了,哪里像你这样磨磨蹭蹭的……”
傅衡光“啪”地一下挂了他的电话。
***
周星辰正午睡着,床头的手机连续震动起来,屏幕显示的是一串复杂又陌生的号码,她接通,那端传来傅衡光的声音,像抽了整夜的烟般低哑。
“我之前送你的礼物,你有看吗?”
她一愣,尴尬地笑笑,没说话。
他瞬间明白了:“有空拆开来看看。”
“……好。”
“我现在在美国处理一些后续,等我回去,告诉我你的答案。”
怎么感觉很郑重的样子,他送的礼物有什么特别的吗?
周星辰点头应下。
通话结束后,她从床上跳下来,连鞋都没穿,指纹解锁后,从抽屉里把他送的礼物一件件拿出来。
大概是心里有个结,她一件都没有拆开来看过。
包装打开,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水晶球,透明又清澈,倒映着她的脸,她笑了笑,倒影也跟着笑。
里面有太阳和村庄,寥寥几户人家,屋顶卧着雪花,屋前堆着金黄色的草垛子。
看着没什么……特别的。
几秒钟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水晶球里的太阳消失,白天变成了黑夜,天边出现极光。
几道绿光纵横交错,如仙女的裙摆,时而摇曳,时而飞舞,美得不可思议。
渐渐地,它们合拢,拼出了字的形状。
嗯?字吗?
依稀只能捕捉到“喜欢”两个字。
周星辰清眸略睁,想要看得清楚些,那些字如她所愿停止不动了,这下看得不能更清楚,她的心跳声喧嚣在耳朵旁。
我、喜、欢、你。




手可摘星辰 2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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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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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还有三份礼物,不过似乎都没有拆开的必要了,周星辰看着窗外笑, 盯着杯子也是笑, 颊边两颗小酒窝深了又浅, 浅了又深,双眸也仿佛盛了一团光,盈盈发亮。她枕着自己的手臂, 耳朵里轰隆隆地回旋着那四个字——
“我喜欢你。”
就像在冰天雪地里小心翼翼行走的人,忽然间一脚就踏进了春天。和风扑面梳发, 绿意悄悄爬满山坡, 草地上到处盛开着鲜花,姹紫嫣红。
不期然的惊喜如春`潮涌动, 几乎将她整个人淹没。
她双肩不停抖动。
周小宝停在她肩上, 抬起肉嘟嘟的爪子去碰她的脸,语气关切:“星辰, 你没事吧?”
它检测到她情绪波动值很大,几乎达到历史最高峰, 又扫描到她眼眶发红, 由于自带的感应系统还没强大到能辨别人类情绪的地步,它以为她反常的情绪是因为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没事,”周星辰摇摇头,“我只是……有一点点开心。”
周小宝严肃地盯着她看,圆滚滚的肚子上迅速闪过一连串数据, 它把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纳闷极了,数据显示,好像不止……一点点开心吧?
“星辰,你现在大脑皮层处于极端兴奋中,”它吹起嘴边的几根胡须,“建议你打开窗户并把暖气关掉,或者去外面走一圈。”
见她目光锁着那个会发光的水晶球,好像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耳里,周小宝经过简单思考后,立刻判断出水晶球应该就是她的兴奋源,它长出两片小翅膀,飞到衣帽间,叼来一顶帽子,对准角度投放,将水晶球严严实实地罩住。
周星辰:“……”
周小宝又把建议重复一遍,周星辰也觉得自己很有必要降降温,点点头,拿过大衣穿上,就走到外面去了。
一路隐约都能感觉到春意。
不远处的小树抽出了嫩芽,浅浅的绿,却满藏生机。
一截不知名的花枝从院墙里探出来,枝瘦叶少,衬得粉色小花格外娇嫩,有满开的,也有含着花骨朵的,鼓鼓地蓄势待发,风一吹过来,花瓣纷纷飘落,香气浇人头顶。
春天真的来了。
周星辰走走停停,很快把半小时打发掉,人也冷静了不少,正打算往回走时,忽然瞥到小路十米远外,一棵高大榕树下停了一辆白色宝马。
关键是……车牌号很眼熟啊。
这不是小舅的车吗,怎么停在这儿了?
她好奇地走过去。
车子的所有玻璃都是特制的,从里面看外面一片清晰,但如果反过来,那就只能看到一团黑乎乎的暗影了。
还没熄火,说明人是在里面的。
周星辰不明所以地轻敲了下车窗,还想敲第二下时,惊讶地发现车子竟然……震了一下。
一个念头猝不及防地蹦出来:车、车震?
仿佛要验证她猜测似的,车子又震了起来,幅度比先前的大多了。
好激烈……的样子。
心里明明知道为了避免尴尬,此时远远地走开才是最好的选择,不过窗都敲过了,小舅肯定也看到站在车外的她……走不走都是尴尬。
周星辰的双脚就像被什么东西钉在原地,半步都挪不开,也不是很想挪开。
好奇心像烈火般熊熊燃烧。
禁欲冷情了多年的小舅,除了坐在琴凳前,难得有这么热情的一面,这样的八卦不看白不看啊。
何况她心里也有底,依他的性子,再怎么突破底线,也不可能真的青天白日之下,在公众场合和女生……
虽然车子震了好几下是事实。
周星辰暗暗告诉自己:要保持思想的绝对纯洁,不能因为车震了几下,就联系到那种不可描述之事上去。
不过,怎么感觉这更像是某个人的作风啊?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车窗缓缓降下后,一个清脆飞扬的女声传了出来,“嗨,星辰!”
周星辰越过小舅那紧绷得像石块的脸,和一双明亮亮的深蓝色眼睛对上,喊了声:“梅玖姐。”
梅玖笑得跟朵迎春花儿似的,眼底笑意搅得那抹漂亮水蓝几乎溢出来。
周星辰的全部注意力却放在她的唇上,口红掉得七七八八了,很难让人不去想它们的去处。
找到了。
她在小舅的衬衫衣领上,找到一缕可疑红色,他似乎也察觉到什么,有些不自然地松了松领带,借着这个动作,遮遮掩掩地把它盖住了。
年初一时还装作互不相识的两人,这不过才十几天,就已经……
真是进展神速啊!
春天果然是个适合恋爱的季节。
阮明辉食指在车窗边缘点了两下:你回家,我先送她。
周星辰:“噢噢。”
“等一下。”
那边,梅玖推开车门走下来,往她手里塞了个厚厚的红包。
周星辰下意识想拒绝,被对方一句话说服:“没事,收着吧。就当是小舅妈提前给的压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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