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姑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铁瑟铜琶
贾母回想起当年的往事冷笑一声。
莫不是以为这风头过了就敢回来了?
到底是在边塞,蛮荒之地不通消息,听了一字半句就忙不迭的赶了回来。
女婿也在江南呆的有些久了,竟也没看出来,如今做主的,还是那位!
贾母翻来覆去思量了一会儿,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左右黛玉要进京便好。
等进了这京城,谁还敢不给荣国府一个面子?
苏州,凤凰山。
临进京前,林如海暂且将公务放在一边,带着弟妹和黛玉一同来苏州拜祭。
之前贾敏出殡,林如海与林渊已经来过一次。
这次前来,主要是为了黛玉。
黛玉此番进京,不知何日才能再回江南。
若是将来黛玉在京中议亲,只怕再难回来了。
林沁径自走到林老夫人坟前,拿出一卷《孝经》化了。嘴中念念有词。
“你往日总说我不肯下功夫给人看,今日见了这一卷《孝经》,只怕是又要唠叨了!你也别气,一卷也是孝心,你好歹收着!”
说着,又化了许多纸钱元宝。
林如海踱了过来。
“你不恨母亲吗?”
林沁笑了笑,“我恨她做什么?”
“她带我如同亲生女儿一般。当年之事,到底是君命大过天,若她有个亲生闺女、若轮到她亲生闺女,只怕也是如此。”
“嫂嫂帮我,我感激她。母亲不愿帮我,我也不记恨她。”
“送我上京、送我去西北,说到底都是为我好。”
二十三年前,新科探花林如海携妻子来扬州任训导。
官职虽不高,但若不是他曾给当今圣上做过伴读,也不会刚得了功名便外放历练。
林家老夫人不放心新婚不久的儿子儿媳,便一同跟了过来,照应几个月。
谁知几个月后,京中来信。
一忧一喜。
忧的是,林家老侯爷忽的重病而逝。
喜的是,老侯爷身边伺候的通房张氏,在老侯爷病床前昏了过去。
一诊脉,却是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
要是在别家,在家主重病过世的情况下,这个绝对算不上什么喜事。
但林家不同。
林家数代单传,林家子孙早已放弃了纳妾生子的念头。
林老侯爷身边也就这么一个通房,还是先头老太太赐下的,平日里也不常出门,就跟没这么个人似的。
谁知一把年纪了,竟然老蚌怀珠!
来报信的家人说,老侯爷自言算是对得起林家先祖,含笑而终。
林老夫人虽说对这个庶出的孩子有些膈应,但想着林家数代血脉艰难,林如海孤身一人在官场上也没个叔伯相帮,到底也是愿意多养这一个庶子,为自己儿子添个助力。
再者,世人多讲究多子多福,夫君如今也算是添了一份福气了……
林如海得了圣明,进京打理父亲的丧事,而后回扬州守孝。
孝满后,于扬州待命。
张氏升了姨娘,林老夫人亲自命人照顾着。
待脉象安稳,一路坐船南下。
六个月后,张氏挣命产下一双龙凤胎,溘然长逝。
林老夫人命林如海将张氏记为老侯爷的二房,亲自抚养了两个婴孩。
十三年后,微服下江南的永昌帝来到林府。
永昌帝司徒礼十岁登基,当时身为其伴读的林如海自是一路辅佐。
待林如海长成,便听从司徒礼的安排,科举出仕,外放扬州,成为其在江南的耳目。
二人自□□好,司徒礼与林老夫人也是相熟的,便也没那么多规矩。
司徒礼一身常服,遣退了下人,在林家后花园闲逛。
许是命中注定,那日司徒礼遇见了十三岁的林沁。
好好儿的一个小姑娘非要扮作男装,一身武人的短衫,见了自己竟口称“大叔”!
司徒礼虽已三十有一,但也只比林如海大了一岁。
林如海并无子女,只有一个庶出的妹子,想来就是眼前这个了。
他与林如海兄弟相称,怎愿意林如海的妹子称自己是“大叔”?
司徒礼哭笑不得,到底抓着林沁穿男装的事说教了起来。
谁知林沁竟给自己唱了一出“谁说女子不如男”!
司徒礼听得新奇。
“谁说女子不如男,男子打仗到边关,女子纺织在家园。也有许多女将军,世世代代守江山。”
他从未曾听说过这样的说法,竟觉得十分有趣。
然而细细思量,仿佛又有些道理。
临走时,便同林如海说了一句,令妹德才兼备,若有送其入宫之心,定许以妃位。
而林沁在听到这句话时,只剩下满心的后悔。
自小养在深宅,生母早逝,嫡母虽把自己姐弟二人视作亲生,到底怕人说嘴,总是疼宠多些。
因而对于林沁在家中跟着林渊一同习武之事,只要不传出府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么些年下来,养成了林沁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或者说,在林沁的认知里,只要不出林府,怎么出格都没事!
这回倒好,竟然惹上了皇帝!
林沁虽说是带着前世的记忆投胎的,却对入宫没什么兴趣。
古时对女子约束太多,林沁少有能踏出林府的时候,这才渐渐跟着弟弟养成了好武的性子。
一入宫门深似海,林沁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别说进宫还能不能这般自在,怕是连保命都难!
林老夫人原是想着为林沁寻一个将门子弟,也和了她的性子。
再者若是将林沁嫁去什么世家,怕也是管不了后宅的。
谁知圣上开了口。
虽满心忧愁,却只得打点着准备送她进京。
林沁却是死活不乐意。
眼看老夫人打定了主意,便求到了林如海夫妻二人这里。
林如海原想着安排妹子在路上假死脱身,便问林沁将来想去往何处。
谁知林沁竟想着和林渊一起前往西北投军,悄悄拜托了贾敏帮忙。
等林如海知道,信已经送到了京城。
贾赦动用先父的旧部要安插两个人,自然是被司徒礼注意到了。
司徒礼原也是觉得林沁有趣,随口一说罢了,并不是非要不可。
如今见林沁真要去从军,想着她说的要当女将军,便起了看好戏的心思。
给林如海去了信命他好生安排二人从军,算是将入宫一事揭过了。
因司徒礼不愿背负荒唐的名声,严令此事不得外传。
林老夫人只好悄悄送走了一双儿女,在家为二人日夜祈祷。
一年后林渊竟立下了战功,而林沁也颇有功劳。
司徒礼正好因为皇后过世被后宫纷争搅得头疼,得了消息想起当年没能进宫的林沁,便把嫡出的皇四子司徒昭丢去西北,命林沁好生照顾。
美其名曰历练。
为了安抚林沁,又许他姐弟二人每两年可回扬州探亲一次。
永昌二十八年,林沁下嫁贺景风。
同年,司徒昭奉命回京。
永昌三十年,实年四十的司徒礼退位于司徒昭。
第二年,改元崇和。
崇和一年元月,司徒昭召林渊、林沁、贺景风回京。
因战事,几人于西北又逗留了两个月方出发。又因接到贾敏病危的消息,改道扬州。
十月,林沁一行人上京。
红楼之林姑姑 第5章 贾家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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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京城
这日贾母正在歪倒在榻上打着瞌睡,二等丫头鹦哥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老太太!琏二爷回来啦!”
这一声惊的正给贾母捶腿的鸳鸯一不小心下了重手,把贾母捶醒了过来。
鹦哥喊完才抬起头来。
一看贾母这刚被惊醒的样子,吓得又低下了头。
“老太太,琏二爷回来了,现去了大老爷那里。”
“嗯?去了老大那里?”
贾母一阵疑惑。
贾琏与贾赦向来不亲。
贾琏跟着二房住在荣禧堂的后头,而贾赦却在荣府东面另辟了一个院子住,两下里更是少有往来。
“是……为了敏儿?老大不着调,只可怜了我的敏儿,还要处处想着这个大哥!”
贾母再一想,贾琏是从扬州回来,而贾敏又与贾赦亲近些,倒也不是十分奇怪。
鹦哥也只是听了几个小厮在闲话。
琏二爷今儿是稀奇了,一进府门便去寻了大老爷。
鹦哥自然不会把这原话说给贾母听,只是顺着贾母的说道:“奴婢也不清楚,许是姑老爷的吩咐吧。”
“这个贾琏,真是和他爹一个样儿!要回来也不知道先使人来说一声,一回来就先钻他爹房里去了!”贾母摇了摇头,“左右他傍晚还是得来的,由他去吧。”
说罢,将贾琏之事放在一边。
又问起了鸳鸯:“宝玉可醒来了?将他抱来。他知道他林妹妹来了,指不定多高兴呢!”
用过晚饭,众人移步来到贾母院子里的前厅。
贾琏已使人将林府送来的礼都搬了来,一一分好。
贾母看着眼前明显少了许多的礼物,脸顿时就拉了下来。
贾琏想起林如海的教导,忙说道:“我到扬州时,姑奶奶已下葬。姑爷府上虽不是乱糟糟的,但林妹妹到底年纪还小。眼下这些礼物还是林妹妹从姑奶奶备下的年礼里头挑出来的。”
“一来年礼多是带红带喜庆的,现下送来却不合适。二来眼下也不年不节的,到底不好送太多。挑拣了近一个月才得了这么些!”
贾母瞟了贾琏一眼,凉凉的说了句:“到底是和姑爷学了些,本事渐长啊!”
又立刻哭起了黛玉:“我可怜的外孙女!小小年纪失了母亲,无人教养还要担起这理家的重任!黛玉本就孱弱些,你姑父糊涂,你竟也不知道劝着些!”
贾琏忙喊冤:“孙儿哪里没劝!只是那林家姑姑好大的气派,孙儿竟是拗不过她!”
“呸!”贾母啐道,“不过一个庶出的丫头,哪里配你喊一声姑姑!还硬是拦着不让我们祖孙团圆!”
贾琏听了,默不作声。
贾母又问道:“前次你来信说,是要护送黛玉进京的。如今你既到了,林家那丫头把我外孙女带哪去了?怎么不来拜见?”
“老太太,孙儿也不知道啊!”
贾琏一脸苦相。
“那林家姑姑说林妹妹身上带孝,不好去外姓人家做客。下了船便把林妹妹带走了,还使人拦着孙儿。”
“孙儿原想派人瞧瞧跟着,谁知都被打了回来!孙儿身边的兴儿挨了一脚,如今肋下还疼着呢!”
至于兴儿到底疼不疼,全凭一张嘴。
贾母听罢大怒:“好大的气派!竟然敢不把我荣国府放在眼里!”
“我倒要看看!她把我外孙女儿藏起来不然见我,是怎么个道理!”
贾琏见贾母气大发了,忙泼了盆冷水。
“孙儿在扬州林府探听到,林家姐弟此番上京是立了军功来受封的!林家姑姑还说皇上给赐了宅子!想来这几日使人在京城里头找一找,总能找到!”
“什么!”
王夫人原本老神在在的在一旁听着,听了此话不由的惊呼一声。
她巴不得黛玉不来!
原先贾敏在家中时,比起贾政更看中贾赦,这已叫她不满。
更不必说姑嫂之间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
如今贾敏去了,老太太又巴巴儿的要派人去接林家那个病秧子来,说是要和宝玉亲上加亲。
宝玉可是生来含玉要有大造化的!
她一个不知道养不养的大的小病秧子,配吗?
可贾琏说……
“老太太……您看……”王夫人略有些不安。
邢夫人见她这样,在一旁乐坏了。
“哎哟哟,二弟妹呀!我看呐,这位林家姑奶奶可不好惹呐!瞧这样子又是在圣上眼前挂了号的,你不如备点礼去求一求人家,没准啊,咱们家二老爷还能升个官呢!”
邢王二人向来不和,邢夫人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嘲笑王夫人的机会。
“你懂什么!”贾母斥道。
“你有这份心思,还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升了你家老爷的爵位!一个一等将军,也好意思住在荣国府?说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话!丢尽了祖宗的脸面!”
又转身告诫贾琏:“这事儿我有数。林家这丫头当年得罪了圣上,也就是如今的老圣人。”
“虽说老圣人已退位,但万事还是老圣人说了算,万不会由得他们出头的。你也不必与他们太过亲近,免得遭了灾。”
邢夫人被训斥了,心里好大的不乐意。
不由得,又开始戳贾母的痛脚。
“老太太,那林姑娘怎么办?”
贾母好一阵心烦。
思索了一会,缓缓开口:“原我也和姑爷说过,这二人大不敬,须得从宗族里头除名才好,万不可拖累了姑爷一家。只是姑爷不知中了什么邪,油盐不进,拖到了现在!”
“眼下我也没什么好的法子。只得等他们出了事,我再豁出这张老脸去求求南安太妃,好歹留我敏儿一条血脉!”
说罢,已是带了哭声。
众人忙围上去好一阵劝慰。
又陪着哭了回贾敏,这才各自散去。
贾琏看着贾母一身暗红色织金万寿衫,心里头翻了个白眼。
悄悄儿的拉了凤姐,躲开了人群。
众人只当他夫妻二人小别重聚,也不放在心上。
“诶!你这是拉我去哪儿!今儿陪老祖宗折腾了一宿,腰酸背疼的,我可没那个气力陪你折腾了!”凤姐嬉笑着。
“别出声!”
贾琏难得的严肃,倒叫王熙凤安静了下来。
由着贾琏拉着她,一路穿廊过门,来到了贾赦院中。
贾赦正等在院子里。
自从贾赦砌了道墙,与贾母等人隔开了,关起门来这院子里就属他最大。
特别是贾赦自个儿的小院,邢夫人也不可随意进出。
花天酒地也好,商量阴谋也罢,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
等邢夫人回来,这一家子除开年纪尚小的贾琮,就到齐了。
邢夫人得了贾赦的传话过来,看到贾琏夫妻二人时还下了一跳。
见贾赦嫌弃的看着自己,登时又不自在了。
“老爷你这么晚了,叫琏儿来也就罢了,还叫琏儿媳妇来做什么?回头老太太又给你添一罪过!”
“闭嘴!”
贾赦头疼的斥道。
也不知道把刑氏丢给林家姑奶奶调/教一下是否还有的救?
且说贾母。
等了两三日都不曾等到林家姐弟被老圣人罚了的消息。
不止没被抓了砍了,连两人进京的消息也不曾听别人说起过。
贾母急了。
连忙派人满京城的寻找。
特别是那些刚换了新主的宅子——也许圣上知道老圣人不豫,把这两人藏起来了?
可是她的黛玉呢?
难道也要跟着被藏起来?
十日后,才有了新消息。
一行数人,大清早便进了宫,瞧着都是些生面孔
过了申时方出了宫门,瞧着是往城北去了。
打头的是两男一女,奇就奇在那女子竟也骑马上街!还身着戎装不戴面纱!
贾母也顾不得林家姐弟下场如何了,忙派人去探听了这几人是进了哪一户人家。
又顾不得天色已暗,派了两个婆子上门拜访。
林沁自不会让她们见到黛玉。
使人引去偏厅见了。
两个婆子对视了一眼,心知要想不负所托接走了林姑娘,可不能向老太太一般轻视这位林家姑奶奶。
否则惹怒了人家,别说接林姑娘走,能不能全须全尾的走出这林府也是两说。
两人斟酌着,开了口:“林姑奶奶安好,老太太思念孙女,打发我们来接林姑娘去住几日。”
另一人连忙接话:“若林姑奶奶觉得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带着林姑娘来坐坐,也是使得的!”
比起琏二爷,她们二人若是能说动林姑娘上门,也算是功劳一件啊!
可惜林沁并不配合。
林沁喝了口茶,自说自话的开了口。
“你们是代贾家老太太来看我家黛玉的吧?”
“回去传话,就说黛玉一切都好。再帮我向你家老太太道个恼,就说,亲家老太太最是讲究规矩的,如今黛玉还在孝期,贾府大部分主子也还在为我嫂嫂带着孝,实在是不好去走亲戚。不然我早就带黛玉上门叨扰了。”
看着两人惊愕的表情,林沁笑了。
“对了,你们刚才说老太太思念孙女,打发你们来做什么?”
看了眼屋外的落叶,林沁又补充了一句。
“实在是刚才风太大,我没听清。”
红楼之林姑姑 第6章 宫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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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宫里
林渊等人入宫后,先来见过当今圣上,司徒昭。
司徒昭早年跟着林沁在西北,虽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到底也是在林沁手底下讨生活。
衣食住行怎么糙怎么来,身边就一个小厮伺候着,因为林沁说亲兵不是用来伺候人的。
甚至在战事占上风时,把司徒昭丢去杀敌。
也不许亲兵们跟着,只叫他们持弩于十步外守着,以策万一。
亲兵们也是有苦说不出,只得瞪大了眼睛,以免敌人伤了主子自己丢了性命。
自永昌二十八年一别后,这还是司徒昭第一次见到林沁。
那时他母后过世,在后宫中几遭暗害,被父皇送去西北。
这么多年下来,早已视林沁如友如姐如母。
司徒昭心里头有些慌乱,刚要开口说话,却见林沁摆了摆手。
“你知道我是最不耐烦客套的,可别说了吧!”
司徒昭无奈,“爱卿好歹也守些规矩!”
说罢,转头看向了贺景风。
这三人里,林沁讲话气人,林渊寡言少语。
唯有贺景风能说人话。
贺景风笑了笑,说道:“这几日林沁在府里呆烦了,略有些焦躁,请皇上见谅。”
林沁在一旁频频点头。
司徒昭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命太监捧来几卷圣旨。
“圣旨早已拟定,只是如今我还做不得这个主。”
林沁说抢道:“我懂。我常说的,你好我好大家好!”
“是啊,大家都好,朕也很期待。”
司徒昭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老圣人已在御花园候着了,林卿请便。”
林沁转身便走。
司徒昭在后头开口道:“林卿往后还是多注重些规矩为好。朕不介意,御史也是很烦人的。”
林沁回身定定的看着他。
“臣年纪大了,还是呆在府中颐养天年为好。偶尔在京城里头逛逛,也算不枉此生了。”
司徒昭心知林沁这是在说自己不会贪兵权。
心中有些酸涩,也有些欣喜。
开口却只问了句:“不去西北了?”
毕竟战场凶险,司徒昭不愿自己亲近的人身处险境。
林沁笑道:“西北已安。用不着本将军出马。”
御花园中,司徒礼独自坐在亭中饮茶。
一应宫人都躬身守在亭外。
林沁缓缓走来。
宫人们见她一身戎装,便知来者何人。
只默默的行了礼,侧身让出一条路来,不曾发出半点声响。
“大叔都有白发了……”
直到林沁开口,司徒礼才发现她的到来。
“是啊,孤已经老了。”
司徒礼便说便转过头,看着林沁笑道:“你也长大了。”
“只是还改不了这叫我大叔的毛病!”
两人相视一笑。
恍惚又回到了十年前,林府花园里。
一身英气的小女孩儿,高高的仰着头,给正值盛年的帝王唱了一曲。
“谁说女子不如男,男子打仗到边关,女子纺织在家园。也有许多女将军,世世代代守江山。”
“我功夫练得不比我弟弟差!我兵书读的比他还好!若有机会,我定要上沙场一试,我要做咱们永昌年第一个女将军!”
整整十年。
司徒礼与林沁十年未见,却在司徒昭去往西北后常有奏折往来。
或是军务,或是有关司徒昭的大事小事。
时间越久,越是抛开了过往。
就连贺景风求娶之事,林沁也同司徒礼提起过。
如今司徒礼再见林沁,早已没了当年要收入宫中的想法。
如同一位老友,一个晚辈,终于久别重逢。
司徒礼笑说:“当年你说要当永昌年第一个女将军,孤还记得。只是孤终究没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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