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正阳门上
“七七手枪的枪口转向了这个年轻人,汤姆冷冷道:‘打开,别让我说第二次。’年轻人显然有些发抖,手向衣服里面伸去。汤姆厉声道:‘举起你的手,不然就送你去见阎王。’年轻人显然要被吓坏了,手飞快的举高,嘴里发着颤声,道:‘我拿钥匙,钥匙在里面口袋。’汤姆扫视了一眼全场,道:‘你过来我给你拿。’
“年轻人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一下,汤姆喝道:‘快点。’年轻人犹豫着,终于一步步向汤姆走去。
“久经沙场,已经让汤姆比狐狸还要多疑,他曾经在培训我们的时候反复说过,千万不要小看你的对手,哪怕你已经获得了绝对的优势。此刻我完全可以猜到汤姆的想法,如此密集的人群,那个年轻人如果从衣服里面拿出一枚手雷,点将台之上都在手雷爆破形成的杀伤性破片攻击范围之内,以此相要挟会造成不少麻烦,而现在,我们需要的是一切尽在掌握,不能有丝毫变故。
“在绝对优势下依然如此谨慎,确实让我佩服,但我知道此刻更多集团杀手只怕都认为汤姆在小题大做,这个年轻人,除了发抖,就没有别的动作,这样一只菜鸟,和围观老百姓的唯一不同就在于他穿着一身制服,怎么可能造成威胁?倒是那个武警少校,他太镇静了,这样的劣势,这样的屈辱,如果不是心理素质超强,就是留有后着,但看看全场的形势,十二支自动步枪组成的火网,绝对可以在几秒钟之内消灭来自任何角度的威胁,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年轻警察战战兢兢穿过人群,来到汤姆身边,七七手枪果断的顶到年轻警察的颈部,子弹对颈椎的攻击会让人体在最短时间内失去运动能力,如果这个年轻人敢在汤姆搜身时有任何异常动作,第一个下场将是全身瘫痪,然后才会死去。
“汤姆缓缓的伸手拍打着年轻人的全身上下,没有武器,几乎连一把水果刀都没有,钥匙,就在上衣内侧口袋中。
“汤姆枪口上移,顶住了年轻人的额头,对于一个菜鸟而言,顶在额头的枪口远远比顶住颈部的枪口危险的多,年轻警察的战抖明显加剧了。
“汤姆冷冷的说道:‘钥匙,自己拿出来,马上。’年轻警察哆嗦着,伸手缓缓解开上衣的纽扣。那个瞬间彷佛成为了一个定格,全场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在他们身上,汤姆背对着我,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那宽阔的背影透出的只有警惕,他在戒备,面对一个菜鸟,一个被人用枪口指着头的菜鸟,汤姆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他在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戒备着。
“全场的气氛依然凝固的如同冰封,一阵寒意如同锐利的尖刀袭来,那是杀气,来自于全神戒备的汤姆,那种杀气只能来自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在他处于一触即发的临战状态之时,将他凌厉的斗志一览无余的彰显出来。
“忽然,汤姆飞快的回头,彷佛背后有着巨大的危险,那回头的动作如同他一贯的搏击动作一样干脆简洁,只是目光中却没有了往日格斗时如电的杀机,而是充满了惊讶和绝望,那种看到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的惊讶和看到败局已定的绝望。
“我不由自主的随着汤姆的目光望去,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任何异常,三个年轻警察依然背靠背站着,双手抱头,少校和张局长似乎已经疲惫了,蹲在地上,也是高举着双手,一切都如刚才一样平常,但是似乎又有些不平常,肯定有不对,但是哪里不对呢?
“就在那一瞬,我如同坠入了冰窖,我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了,但是同时我意识到完了,我们精心策划的计划,从头到尾顺利的计划,眼看就要成功的计划,就在这一瞬间,完了。恐惧,我感到难以名状的恐惧,看到一个你一直崇拜的强人,在你的面前失败了,除了失望之外,更多的是恐惧。”
刀锋 第二部 黑白道 第三十七章 东北往事——屠杀式反劫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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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9月6日10:00-10:15
“啪”的一声脆响,一阵香烟的烟雾在车内缭绕,何晨钟把李暮鼓递来的香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目光涣散着,仿佛自己已经穿越时空,回到那个不堪回首的午后,置身那连做梦都在回避的点将台。
“我当时忽然发现,汤姆在回头的时候,根本没有转身,他没有转身却将头完全转向了我们,那不是回头,那是被人拗断了脖子,而动手的不可能是别人,就是那个年轻警察,那个我们眼中的菜鸟。
“还没来得及出声示警,我便清晰的看到面前的一个集团精英头上爆出一团血雾,充斥耳中的是两声脆响,七七手枪的脆响,随着脆响我看到汤姆的身体软软的瘫倒在地,那年轻警察手中拿着刚刚还被汤姆控制着的七七手枪,手枪喷吐着火舌,又是两声,又一个集团精英应声倒下,与此同时,场中的枪声如同爆豆一般炸响。
“一样的频率,两声接着两声,似乎没有停顿,我不用看都知道枪声来自何方,那三个年轻警察,他们背靠背根本不是因为紧张害怕而相互安慰,那是一种配合无间的姿势,各自负责120度范围内的火力杀伤,将自己的背后留给战友,在战争的开始保持绝对的沉默,让暗处的敌人纷纷现身,决不轻易行动,一旦开始动作便排山倒海,无人可当。那蹲下的少校和局长不是疲惫,他们都知道,知道反击要打响了,蹲下甚至卧倒,是躲避纷飞弹雨的最佳姿势。
“杀手们绝望的开枪,都是长点射,但是我知道他们完了,他们甚至没有机会瞄准,我感觉着八一步枪7.62mm枪弹到处破空而飞,却听不到弹着的声音,我眼看着汤姆身边的年轻警察打光了七七手枪的子弹,从后颈变魔术一般拿出一支黑色的54式手枪,下蹲,出枪,射击,一气呵成,手枪如同长在他的手上,枪口飞快的移动着,每打出两发子弹便会移动一个角度。doubletap,双连击,瞬间击发的两枪准确命中目标的头部,全部命中,不需要补枪,绝对的杀伤,不,没有伤,只有杀,只有击毙。一个个弹夹在打光的瞬间脱出弹仓,紧接着换入新的弹夹,火力却丝毫没有阻滞,8发弹容量的手枪竟然打出了自动步枪的持续火力。
“那年轻人一双目光如钢铁一般镇定,飞快的扫视着,那目光仿佛可以喷出夺命的弹头,在和我对视的一刹那,我感觉全身的血都不能流动了,那种绝望如同将死一般,那一刻我告诉自己,今后绝对不会再和这样的人为敌。
“枪声前后只有十几秒钟,在我看来如同过了一个小时,枪声停息的时候我趴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我知道现场还有我们潜伏的人,但是我也知道他们也不敢再动,就当自己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就当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少校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所有人都原地趴好,不要抬头,不要睁眼,相信你们不愿意看到现在的场面。’话音未落,一阵阵快艇的声音传来,那是汤姆叫来的接应。接着就是两声枪响,是81-1步枪的声音,快艇的柴油发动机顿时没了声响。我不敢抬头了,只能紧闭着双眼,恐惧已经将我紧紧的绑住,我的心中只有那两道如刀似剑的目光,那目光已经直接刺入了我的心中。”
车内一片寂静,何晨钟手中的那一支香烟已经抽到了尽头,往事的讲述仿佛也到了尽头。何难天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就那么趴着不知过了多久,快艇发动机的轰鸣再度响起,响声来自四面八方,夹杂在发动机轰鸣之中的,是刺耳的警笛。炸坝放水,把押解队伍逼上绝路,但局势逆转之后,我们也同样被漫天的洪水逼上死路。
“有一句成语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本以为精心部署算无遗策,哪知一步步都被人料中,一步步堕入瓮中,我们已经被包围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会被控制,搜身,审查,我们身上的手枪,就是最直接的罪证。完了,全完了,刚刚加入银翼,就要在监狱中渡过残生,那一刻的绝望,没有亲身经历,很难体会得到。”
何难天看着好端端坐在面前的何晨钟和李暮鼓,心中暗自盘算,事情发生在两年之前,持枪劫狱,绝不可能只判两年徒刑,这兄弟二人显然没有落入警方之手,难道事情到了那一步,还会有惊天逆转不成?心中想着,眼神自然看向了身后的李暮鼓。
李暮鼓看着何难天眼中的疑惑,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兄弟二人之所以还能好端端坐在这儿大言不惭的自称京城双杀,原因很简单,我们趁乱把手枪塞到了身边的尸体之下。”
原来如此,何难天恍然大悟,却没有丝毫轻视,刚刚经历炼狱一般残酷的战争,看着同伴一个个身亡倒地,还能够强忍惊惧藏匿武器,这份胆量和定力,绝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
“就这样,囚犯被分批带上冲锋舟,我们则被荷枪实弹的武警团团围住,就在点将台上被当场盘问、搜身,一番盘查,剩下的集团精英全部落马,只有我和李大哥侥幸得脱,一次精心策划的劫狱,就此一败涂地。”
一番讲述似乎耗尽了何晨钟毕生的精力,一败涂地四字一出口,他便重重靠在奥迪轿车宽大的后座靠背上,闭上了双眼,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何难天觉得胸口一阵阵发紧,仿佛透不过起来,一个他不愿相信的念头在心中涌动,许正阳就是那个年轻警察,出手拗断汤姆的脖子的警察,可是,这是真的吗?他只是一个高中生,就算身手了得,那也与杀人不眨眼扯不上关系吧?
“你已经猜到了,”李暮鼓看出了何难天眼中的惊恐,“晨钟刚才说的那两道目光,和方才那个高中生看向我的目光一模一样。”那个让人绝望到极点的午后,巨大的惊恐之下,那一张张杀戮时还能毫无表情的面孔,他连看都没敢多看一眼,但那夺人心魄的目光,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也绝不会认错。
“他到底是什么人?”何难天绝望了,报仇雪恨是没戏了,只要这魔头不上门找自己的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李暮鼓摇了摇头,说道:“事后我们兄弟二人仓皇联系了集团的接头人,作为此次行动唯一的幸存者,我们有幸见到了集团主管行动部门的副总裁,详细汇报了事情经过。”李暮鼓一边说一边在心中苦笑,详细汇报,哪里是汇报,根本就是审查,差一点儿就动刑了,不过也难怪,整支队伍全军覆没,只有自己和何晨钟全身而退,难免会引人怀疑,“集团全力追查,最终也没有结果。”
“没有结果?”何难天不由愣了一下,“以银翼集团的实力,怎么连几个警察的身份都查不出来?”
“警察?你听了这么久,还以为那几个年轻人是警察吗?”
何难天心中一动,不错,出手就是杀招,不留活口,绝不是警察做事的风格。“你是说,他们是军方的人?”看来银翼的内应设计了留有漏洞的方案,弄了先押解再交接的把戏,而军方早已抢了先机,派人化妆随行,堵上漏洞不说,还打了一个漂亮的反冲锋。
“不错,是军方的人。”李暮鼓点点头,“集团动用了所有资源,也只查到这个结果,这些人全都来自于军方,但来自于哪支部队,这些人的具体身份到底是什么,还是一无所知。”
看着何难天失望透顶的神情,李暮鼓心中涌出一丝无奈,真的是集团没有查清楚吗?不是,只是自己这样的小角色,没有资格知晓集团的机密罢了。如果集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单单挑那一支部队的人员照片让自己认呢?他清楚的记得,那装满了照片的档案袋上,用血红的仿宋体写着两个大字——“刀锋”。只不过自己太过废物,一个都没认出来罢了。
“既然是军方的人,怎么会到集安一中读书呢?”对李暮鼓的判断,何难天没有丝毫质疑,但这个问题,又该如何解答呢?
“一定另有所图,你方才说这个学生是高三的,这么说他已经在这里上了三年学,这就奇怪了。”李暮鼓皱起了眉头,d市劫狱发生在两年前,这说不通啊。
“我打听了,这个学生是去年转过来的。”
“这就对了。”李暮鼓眉头舒展开来,“一定是一个卧底任务,这个任务想必非同小可,居然需要一年的时间潜伏。”
“可是,什么事需要军方花这么大力气,派出这么精锐的力量,用一年的时间来卧底潜伏?”何难天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想破了,“一个小小的集安市,不就是有个五大门派吗?这五大门派绑到一起也比不上你们银翼集团一个小指头,这么处心积虑对付我们,是不是小题大做了?”身为金字门的头面人物,何难天的第一感觉便是敌人是冲着五大门派来的。
“五大门派?”李暮鼓冷笑一声,“你说的对,你们这五大门派,只怕还真没被人放在眼里,这帮杀星既然出动,所图必然不小,只怕……”心念一动,冷汗顿时湿透了后背,这个杀星,不是为了那件事来的吧?不行,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靳总,真要这样,事情就麻烦了。
刀锋 第二部 黑白道 第三十八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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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9月6日10:30-10:45
李暮鼓坐在百川大厦十八层董事长办公室正中的沙发上,看着宽大的办公桌后端坐着的百川集团董事长靳百川,这位n省的风云人物,木字门的老大,脸色如此凝重,足见事态已经足够严重了。
从集安剧院到百川大厦,何难天只用了十分钟,车子开得如同贴地飞行,一到地下停车场,李暮鼓便登上了靳百川专用的电梯,直达靳百川办公室,希望自己的消息传递的及时,别误了大事。
“你能肯定吗?”靳百川终于开了口,两年前松花江畔的神秘人物,今日在集安现身,此事绝非吉兆。
“十拿九稳。”李暮鼓回答的斩钉截铁。
“这事儿你怎么看?”靳百川斟酌着问道,毕竟是银翼集团派来的,虽说只是个护卫自己的小角色,必要的尊重还是要给的。
“我担心和晚上的交易有关。”为了这次交易,集团特意把李暮鼓兄弟二人派到集安保护靳百川,一派就是一个月,虽说不知道交易细节,但这交易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交易时间就在今晚,要查清此人底细已经来不及了。”靳百川闭上了眼睛,恨不得把手指摁倒太阳穴里面去,头疼,太头疼了,筹备了一个多月,眼看要到最后关头了,怎么出了这么个岔子?
“要不先取消交易?”李暮鼓试探着建议,“这次交易既然如此重要,还是稳妥点儿为好。”
取消?靳百川在心中冷冷一笑,集团派来的人怎么如此不识大体,自己的人苦口婆心谈了半年,才促成了这笔交易,然后又是一个月的精心策划,就因为一个似是而非的指认,就要取消?他以为这是在过家家吗?
“不用取消,”再次在脑子里飞快的回想着交易计划细节,安排周密,没有漏洞,“这次交易不光我们木字门出手,还有金字门、火字门派出的精锐,负责牵头搭线的是水字门,集安五大门派动用了四个,又是在集安地面上,万无一失。”
“怎么火字门和水字门也要参加行动吗?”李暮鼓微微一愣,上午靳百川派自己兄弟协助金字门的时候,曾提到金字门鬼王是自己人,让外人参与集团重要事务,已经有些不妥,现在一听五大门派来了四个,这么多外人掺和到其中,行动怎么可能保密?
“水字门是最开始就参与了,这件事本就是通过水字门促成的。”听到李暮鼓语气中的质疑,靳百川只能耐心的解释,毕竟是集团派来的人,谁知道背后有什么靠山,“至于火字门,那个杜乐天从鬼王那儿得了信。死说活说要帮忙,这是在向木字门表忠心啊。”靳百川压抑不住心中的得意,五大门派混到今天,木字门终于高人一头,连火字门的老大都急着表忠心,他当然有资本得意。
“靳总,要不要我们兄弟出手帮忙?”看靳百川信心十足的样子,李暮鼓心中暗暗担忧,经历过两年前的惨败,他不怕别人说自己胆小如鼠。
“那就有劳了。”靳百川略一犹豫,爽快的答应了,既然是集团来使,自己又何必阻拦呢?别管这两位爷有多大的本事,多一个人毕竟多一分力量吧。“暮鼓兄请随我来。”
靳百川话音刚落,背后的书架缓缓向两侧滑开,竟是一处暗门,暗门是整个书架,厚重无比,开启时居然全无声息,连驱动的马达声都轻不可闻,显然设计时破费了一番心思。
李暮鼓跟在靳百川身后进入暗门之后,一个宽大的会议室赫然出现在眼前,会议桌主座背后,竖着一个大大的黑板,黑板上钉着一张巨大的集安市地图。地图上密密麻麻标着红红绿绿的线条和圆圈,看来,晚上交易的行动方案,正是在这间会议室中炮制而成。
“暮鼓兄,请看。”靳百川从会议桌上拿起一根不锈钢讲鞭,指着地图的正中央,“这里就是今天晚上的交易地点,乐天歌厅,火字门旗下最大的旗舰歌厅,集安市夜生活最为繁忙的所在,今天晚上,那里将一如既往的灯红酒绿,而熙熙攘攘的纸醉金迷,则是我们交易最好的掩护。”
李暮鼓仔细看着地图,数十条红色、绿色的曲线,带着小箭头,从四面八方集中到乐天歌厅,不用问,显然是各门派势力从各自驻地出发,向交易地点集结,最终,红绿曲线汇做一条,从乐天歌厅直指百川大厦,看来是交易之后撤离的路线,这些自己都不关心,关键是交易,怎么确保对方不玩黑吃黑的把戏,怎么保证货物安全,这些,光看地图可不行。
“交易时间定在晚上十一点三十分,届时将有金字门属下五十名,木字门属下八十名散布于乐天歌厅周边,歌厅服务员均为火字门精锐力量,交易地点在乐天歌厅最大的vip包间,周边五个包间的顾客全都是木字门、金字门的绝顶高手装扮而成,可以说,那一刻的乐天歌厅,就是滴水不漏的铜网阵。”
“靳总,”李暮鼓忍不住打断了靳百川滔滔不绝的介绍,“不知道我们准备和什么人交易,交易的又是什么东西?”是啊,说了这么久,都说这是一次事关集团生死的交易,可到底和谁交易,交易什么,自己一无所知。
靳百川不由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李暮鼓,说道:“暮鼓兄,难道你不知道交易的是什么东西吗?”
李暮鼓摇摇头,见鬼,自己怎么会知道交易的是什么东西?集团交给自己的任务就是保护靳百川的安全,别的一概不知。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靳百川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这是集团直接派下来的任务,我们只负责执行,具体细节无权过问。”
重要行动的知情范围越小越好,这倒是集团的行事风格,可靳百川方才说得清楚,这笔交易是通过水字门促成的,也就是说集安五大门派是此事的发端,怎么身为木字门掌舵人的靳百川,会什么都不知道呢?
靳百川为人精明,一眼便看出了李暮鼓的疑惑,苦笑着说道:“一年多以前,有人托水字门的老秋给我带了四个字,‘龙头在手’,让我转告银翼高层,还说只要话带到了,保我在银翼飞黄腾达。”
“这人知道靳总和银翼的关系?”李暮鼓愣了一下,集团派他到集安时说的清楚,靳百川是银翼在集安的暗桩,照理说黑白两道极少有人知晓的。
“是啊,竟然有人知道我和集团的关系,我不敢怠慢,第一时间通报了集团。集团一听‘龙头’二字,立即下了严令,要我不惜一切代价把龙头拿到手,并派出银狐担任特使亲临集安督战。那时我才知道龙头原来是一件货物,但到底是什么,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
李暮鼓心中一惊,银狐,那可是银翼集团继汤姆之后负责行动部门的头子,地位仅在副总裁之下。行动头子亲临一线指挥,自两年前松花江畔劫狱之后,尚属首次。
“和我们交易的到底是什么人?”能得到集团如此重视,这个龙头想必非同小可,拿到此物的人自然也不容小觑。
“直到现在,交易对手都没有露面,一直是水字门的老秋在居中联系。”
“什么?”李暮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重要的事,竟然只是五大门派这种不入流的帮派在从中斡旋,这不是儿戏吗?心中虽然这么想,嘴上却不能直说,毕竟靳百川也是五大门派的人,对这支可能成为集团n省代理人的潜力股,一定要保持尊重,“这个水字门的什么老秋,可靠吗?”
“李兄初到集安,对集安地面上的调调可能不太了解,”靳百川伸手示意,请李暮鼓在会议桌边坐下,自己也端坐在上首座位上,点上一支香烟,说道,“这五大门派由来已久,解放前各擅胜场,都有自己把持的领域,解放后便烟消云散。近年来一些帮派风生水起,便借了五大门派的名头,实则与之前的金木水火土毫不相干,比如我这个木字门,就专攻房地产,和解放前的苦力头头南辕北辙。”
李暮鼓使劲把一个哈欠憋了回去,装作耐心的点了点头,说来说去,不就是几个集安地头上的小混混,还搞什么历史传承,这些小城市的帮派分子,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
“这个水字门在我们五大门派中是个异类,崛起于两年前,人数不多,专职作保。”
“作保?”李暮鼓一愣,作保在黑*道是一个古老的行当,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帮派争斗一起就算分了胜负也意味着两败俱伤,谈判便成为解决争斗的良策。但争斗双方心存芥蒂,谁也不敢放下心来和对手坐在同一张谈判桌前,作保便有了市场。凡作保人出面联系的会谈,一旦有人做手脚,作保人将倾尽全力出手,直至将破坏规则的一方消灭殆尽。因此,专职作保之人,必要心狠手辣不计后果,当今黑*道,从事这一行当的已少之又少,不料小小一个集安,竟有人敢专司作保。
“不错,水字门手段狠辣,曾有帮派坏了规矩,帮众上下竟然被屠了个干干净净,一来二去,水字门在集安便成了保障的代名词。龙头在手之人通过他们做中介,也是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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