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那些平淡的种田日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矮蛙蛙
他再也顾不得面子,大吼了一声,委屈地说:“我只有一个宝贝闺女,那就是裴佩。此生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裴年楠!”小叔子气冲冲地指着那个还在哇哇大哭的小男婴说:“哥你当着大伙的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清楚,他究竟是谁的孩子?”温祺源低下头,悲伤地说:“他是我战友李大柱的儿子,三个月前他光荣牺牲了,临终前托我等战争胜利后看望一下他的妻儿,这样他就可以安息了。等我从前线回来,马不停蹄地赶到山东的时候,小李的家里只剩下一个瞎眼的老大爷,他告诉我:小李的娘半年前为了半夜给孙子找接生婆,从山上摔下来跌死了,到了第二天才被路过的同村抬回来。儿媳妇一心想给李家留个血脉,生完这孩子之后大出血也死掉了,只剩下他和小孙子相依为命。村里的人刚开始还愿意接济这对贫困潦倒的爷孙,可日子久了大家也捉襟见肘,再加上村里人迷信都说这孩子命太狠克父又克母,纷纷劝说老爷子扔掉孙子。”
大姐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她揉了揉发红的眼角,一脸同情地说:“这孩子太可怜了!那后来怎么到你这了啊?”温祺源深情地望了我一眼,又接着讲下去:“老爷子也是个倔脾气,生死有命,怎么将一切错归咎于无辜的孩子身上?他一气之下搬到了山上过起了隐居生活。可怜刚出生的孩子一口奶都没喝上,天天靠着一口米糊过活。等我找到他家的时候,老爷子为了省口粮给孙子,已经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心灵剔透的他好像感受到儿子已经离开人世,他死死拉着我的手,求了老半天要求将孩子带走,至于孩子姓谁名啥都和他老李家毫无瓜葛。那婴儿和我很投缘,一看到我就咯咯大笑,孩子的爷爷说这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笑。我同意了李老爷子的要求,但是同时提出一个交换条件就是搬下山。他为了孙子的未来一口就答应了,临走前我将小李的抚恤金和勋章当着众多乡亲的面亲手交给村长,托他好好照顾老人,并保证过几年等孩子身体健康了,就带他回来看望亲爷爷。”
母性使然,我让红旗将小男婴抱过来,让他躺在我交叉的双臂中间,轻轻摇晃哼唱着童谣,不一会小家伙就吸着我的手指头睡着了。温祺源满脸感激地看着我,好像随时都可以将我吞噬。我避开他炽热的眼光,冷冰冰地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还是先站起来吧!另外好好解释一下,刚刚那个泼妇是谁?”他见我态度有所松懈,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咕噜一下从地上爬起来,耐心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就是在火车上偶然碰到的。当时小家伙哇哇哭个不停,周围只有她一个女性,我只得向她求助。事后聊了几句,她就一直跟着我了。”大姐冷哼一声说:“肯定是你的什么动作让她会错意了!”
温祺源拍了一下他的大腿,好像回想起什么,懊恼地看了郑飘扬一眼。郑大哥不满地说:“小三,你这是什么态度啊?犯了错误就要主动承认,干嘛把责任推卸在我身上啊!”祺源生气地说:“还不是你留学的时候教我看到难缠的姑娘,说一句你真的很体面就好了啊!”郑飘扬用力点了点温祺源的脑袋瓜,生气地说:“我那是叫你对付外国妞,回到国内当然是因地制宜啦。”原来温祺源和郑飘扬是老相识,怪不得郑大哥最近像一块狗皮膏药死死黏住我们家。
默默不语的公公温一叶拍了拍桌子,一脸严肃地说:“让你们出国好好学习先进知识,洋为中用。而你们这些家伙就知道泡妞,成何体统!还不老实交代怎么勾搭那个毒妇的。”温祺源迫于他爹的强大气场,只能吞下满腹伤心泪:“为了感谢她帮我哄孩子,我就夸了她一句‘你好体面’。她就打开话匣子吧啦吧啦问了一堆,还问孩子的妈妈哪里去了,我就如实告诉她去世了。她又问我的职业,我当时身上穿着一套军装,只能告诉她我是一名军人。”婆婆站在一旁帮声:“现在的小姑娘很势力,只听到只言片语就能联想到很多,总以为自己是倾世美女,整天想着攀龙附凤,这就是旧社会带来的不良风气啊,搞得社会乌烟瘴气。”
我知道婆婆这是给自己儿子开脱,并没有搭话,弯下腰轻轻地把小男婴放在女儿身边。可能是这孩子刚出生就没有充足的营养,明明他比裴佩差不多大六个月,看上去却像是刚出生的小娃娃,浑身皱巴巴的,只有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很有精神。大姐是抽空来看我的,经过刚才那一场闹剧,突然想起自己等会还要工作。她悄悄地凑在我耳边,小声地说:“女人不坏,男人不爱!不要那么轻易放过他。”我会心一笑,让她安心上班,等过几天再来看我。郑大夫还有其他病房需要巡视,问了一些伤口的事情就走开了。公婆为了让儿子儿媳能很好的沟通,硬拉着小叔子说是要给小男娃买衣服,需要他的参考意见。
本来热闹的病房只剩下我和温祺源两个人,因为愧疚他不敢直视我的眼睛,轻声细语地说:“伤口还不疼吗?”我摇摇头,用手摸了摸心脏的位置,难过地说:“这里疼,它快碎成一片一片,再也粘不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俩到了这么不信任的地步!就像当初你两次选择不告而别,这就么不信任我对你的坚持吗?现在当我看到你带着一个陌生的姑娘和小孩,就毫不犹豫怀疑变成了陈世美。这就是我们面对婚姻的态度,你和我之间还剩下什么?既然这样,长痛不如短痛,我们还是趁早离婚吧!”
温祺源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他抬起头试图不让我看到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这一定程度上说明我的话还能刺痛他的心。过了一会他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静静地坐在床边,拉着我的手,哽咽着说:“阿楠,从我离开的第二天,我就后悔了。嫦娥应悔偷灵药, 碧海青天夜夜心。你看裴佩不就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礼物,让我们的爱绝处逢生。事不过三,我已经犯了两次错。如果我再犯规一次,不需要你开口,我会自动消失。求求你看在女儿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以前我认识的那个他总是那么自信,做什么事情都是雷厉风行,从不会主动低头认错。这场战役将他的棱角全部磨平,我不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他比以前更加成熟迷人,只要一靠近,就像染上诱人的罂粟让人欲罢不能。而这一年几乎独居的生活,让我习惯性带上虚伪的面具,人前强颜欢笑,人后独自垂泪。我强烈的自尊心驱使着,不愿让任何人看到我的累累伤疤。破镜真的难够重圆吗?摸着手上一直没舍得取下的祖母绿戒指,我久久不语…
重生那些平淡的种田日子 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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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照顾月子
在医院住了三天之后,我就主动要求出院回家,毕竟又红又专的50年代还没有经过系统培训的月嫂,女人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靠的都是自己和亲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婆婆建议我回四合院那边待着,反正她现在放暑假在家,不需要天天准时准点到学校教课,虽然不会煮饭,但洗洗尿布什么的没啥大问题。温祺源也哀求我听从婆婆的建议,他偷偷地请教过大哥郑飘扬照顾产妇的一些基本注意点,老婆怀孕自己没有帮上任何忙,现在坐月子也要稍微有点贡献。
上辈子生长子兆荣的时候,家里一贫如洗,我的身子也不争气没有奶水给孩子喝,只能舔着脸到陈文静家借粮食煮点稀饭代替奶水。未曾想到,还没进她家门,就被她用扫把赶了回去,说什么未出月子的孕妇登门不吉利。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孩子被逼无奈只能送走,自己坐月子也见了风,留下许多后遗症。这一世感谢老天的眷顾,我拥有一群真心为我着想的亲人,虽然老公在怀孕期间不告而别,但是我知道他是真心爱我的,为何还要拿自己的健康看玩笑,拒绝家人的呵护呢!
当我和温祺源两人再次踏入这个古朴的四合院时,我们的身份也发生了改变,现在身上多了一种东西叫做责任。祺源很勤劳,他已经在我和孩子回来之前将东厢里里外外打扫得一尘不染,床上用品也洗得干干净净。虽然院子中间的树荫遮掉了大部分太阳的照射,但是七月天热得发了狂,地上好像着了火,一些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灰气,低低地浮在空中,使人觉得憋气。他在大床上面放了一张细席,这样能稍微降点温,如果用竹子编的凉席的话,很容易受凉。床右边放着一个摇篮,看来是给小豆丁裴佩准备的,可是那个可怜的李家娃娃该怎么办呢?
我皱了皱眉头,疑惑地问道:“温祺源,这摇篮只够一个孩子休息,那你抱回来的小男婴怎么办啊?”他习惯性的摸了摸后脑勺,为难地说:“家里只准备了这一个,我带着他暂时先睡床吧。”他睡觉一向不规矩,万一不小心翻身压倒怎么办。我看了看怀里睡得美滋滋的宝贝闺女,思考了半天,小声地建议:“算了,你闺女适应能力强,我带女儿睡大床吧,也方便给她喂奶。这摇篮就留给你手里的孩子用吧!对了,你有没有想好他叫啥名字啊?树要皮,人要名,不能每次总是李家娃娃叫啊!”
温祺源没想到我会这么大方,不仅让出唯一的摇篮,还主动关心小男孩。他抓着我的手,激动地说:“阿楠,你真是太好了!我何德何能娶到你这样的好老婆,肯定是上辈子积了德。”本来怀里抱着孩子,被他这样猛然一抓,小包子差点掉下来。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生气地说:“原来我在你心目中那么小气!你皮糙肉厚不碍事,可裴佩刚出生,经不住你这一惊一乍。”温祁源好像做错事的小孩,羞愧地低下头,小声念叨:“阿楠,不要生气,都是我的错。坐月子的女人要心平气和,你先躺下来休息会,郑大哥告诉我你每天需要8-9小时的睡眠,这样既可促进子宫复位,又可增进食欲,促进乳汁分泌。”
到了下午六点钟,我热得浑身都是汗,真希望有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淋下来,来驱逐炎热暑气。婆婆生怕我受不住,自己偷偷跑出去乘凉,一直待在房间里陪我。可她一直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着实让我烦恼,只能一会摸摸鼻子一会抓抓后脑勺。这些小动作都被温祁源看在眼里,他编了一个漏洞百出的理由支走婆婆庄知秋。我心里感叹不愧是亲儿子,把自己的娘唬得一楞一愣的。这时我暗自庆幸自己生了一个好闺女,万一是个儿子以后娶媳妇后也这样对待我,那可怎么办啊!
他从外面端来一盆热水,里面还放着一条我的毛巾。我正准备把门关上,自己清理一下。温祁源小心翼翼地将我抱回床,准备动手给我擦身子。我连忙摆摆手,对他说:“还是我自己来吧。”他一把夺过手里的毛巾,严肃地说:“你是剖腹产,伤口本来就难愈合,万一不小心扯到伤口,这样更麻烦。”这后果他不说我也知道,只得低下头,任他摆布。不得不说温祁源离开的一年,让我们彼此间都生疏了不少,这样被他擦全身实在很尴尬。
我感觉自己的脸都快烧透了,时间好像停滞了,这个世界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他一边耐心地给我擦汗,一边反复摸着我肚子上蜈蚣大小的伤口。怀孕的时候为了小宝贝能够有充足的营养,我每天都尽可能大吃大喝,腰围也明显粗了一圈。我一把将毛毯盖在身上,自暴自弃地说:“现在你老婆要身材没身材,要样貌没样貌,你是不是后悔了啊?”他的手顿时僵在那儿,过了几分钟后,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凑在我耳朵边温柔地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阿楠,你在我眼中永远最美丽!”
原来他一直记得当初结婚的时候我对他所说过的每句话,可这么容易就原谅他,是不是太对不起我这一年所受到的苦。虽然嘴巴上说可以自立自强,他温祁源是生是死和我毫无瓜葛。可每次发电报消息的时候,我总是心惊肉跳,就怕牺牲名单中看到他的名字;每次去医院检查,别人都是老公陪着,而我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最受不了的是别人可怜的眼神。每当夜深人静,我会偷偷躲在被窝里哭,自己这么执着的嫁给他究竟是不是一个错误!想到这些,心里就一团火窝着,手指关节咯咯作响,非要揍他一顿才解气。
可怜的温祁源见自己一段深情的表白非但没有得到老婆的谅解,还激起了她的怒火,只能夹着尾巴做人,老老实实地给老婆换上棉布睡衣。等他走出房间,就瞧见罪魁祸首郑飘扬在那大口大口啃着甜滋滋的西瓜。温祁源一把将战斗力远远低于自己的郑医生拉近厨房,小声埋怨着:“你怎么做人大哥的啊?净出些馊主意,说什么细节打动人,再冰冷的心也会被我火辣辣的爱给融化。年楠非但没有感动,反而想揍我一顿。”郑飘扬将手里的西瓜皮扔进垃圾桶里,慢悠悠地说:“这是你罪有应得,抛弃妻子这种事也干得出来。她好言好语和你说话,已经算是奇迹了。”温祁源的伤疤再一次被撕开,只能偃旗息鼓,好声好气向大哥请教下一步作战计划,争取早日夺得老婆芳心。
每天早上天刚亮,温同志就给挤好牙膏,端来热腾腾的早饭;中午还变着花样给我准备一些催奶的食物,像是猪蹄、鱼肉汤和鲫鱼汤之类的;下午固定时间给我擦身子,如果时间充裕,他会坐在旁边给我梳头。北京的七月虽然没有南方那么炎热,可我天天呆在一个密闭的房间,产后大量出汗,□有恶露及溢出的乳汁,这几种气味混合在一起会发出很难闻的气味。我一脸为难地对他说:“祁源,以后还是我自己梳头吧,休养了大半个月,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紧张得问道:“阿楠是不是嫌我的梳得不舒服啊,我晚上再练习练习,保证明天让你一百个满意。”我摇摇头,不好意思地回答:“难道你不觉得我的头发太臭了吗?”
听到我并没有挑剔他的技艺,温祁源顿时松了一口气,笑眯眯地回答:“子不嫌母丑,我不嫌妻臭。再过半个月,我给你好好洗洗,保管又香又舒服。”我很满意他的回答,又随口关心:“你最近怎么一直待在家里啊?赵团长没有找你吗?不要因为我而耽误工作啊。”他瞧我今天心情不错,斟酌了半天,试探性地问道:“阿楠,我们收养李大柱的儿子好吗?”自坐月子以来,小男婴一直放在东厢,每天不哭不闹,让人很省心。有的时候裴佩故意闹脾气不喝奶,我就给他喂一点。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感激我,他总是对我露出迷人的笑容,早就俘获我的心。
我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宝贝女儿,微微点点头:“孩子跟你姓吧,就当做是裴佩的龙凤胎哥哥,这样以后上学也没人说他是野孩子。”温祁源激动得热泪盈眶,一把将我和女儿抱进怀里,开心地说:“还是你考虑的周到,我看孩子就叫温念裴吧。”我使劲拧了一下他的胳膊,假装生气地说:“自私鬼,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到孩子身上干嘛!我看就叫温文好了,‘礼乐交错於中,发形於外,是故其成也怿,恭敬而温文。’小名叫小猴子,取个贱民好养活。”
温祁源趁机将脸凑到我耳边,温柔地说:“一切服从老婆指挥!那我们的宝贝闺女是不是也该起个小名?”我看了看怀里的小胖妞,不假思索的说:“你看她这么胖,就叫小团子好了。”温同志一直以来就希望有个贴心的小棉袄,现在听到老婆说自己孩子胖,立马纠正道:“她哪里胖啊?这是珠圆玉润,以后肯定有福气。”为了防止他以后无条件溺爱闺女,我深情地说:“亲爱的老公,以后小猴子归你管,小包子归我管,家里所有的大事也由我决定。”他早就被我的甜言蜜语迷得团团转,哪里还顾得上孩子的归属问题,一个人乐呵呵地坐在那傻笑。
之前我坐月子不方便会客,现在终于熬出头了。我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将这么多天累积的油腻洗的一干二净。等我走出房门,小叔子激动地看着我,嘴里一直念叨“好、好、好”,这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婆婆彻底解开了谜题,她笑着说:“你不晓得这一段时间祁汾的日子有多苦!祁源天天公然征用他的头来练习梳头,一个当兵的大老粗怎么干得了这么细致的活,你小叔子的头发不知道被拔了多少根。”我一脸抱歉地转过头,对祁汾说:“实在不好意思,你受苦了啊。”可能是见到胜利的曙光的缘故,他满意的点点头,半开玩笑说:“等我的宝贝侄女开始学讲话的时候,你一定要保证第二个会说的就是‘叔叔’两个字。”我用力点点头,心里乐却开了花,嘴巴长在裴佩身上,到时候就要给看本事喽。
重生那些平淡的种田日子 第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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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办满月酒
不知不觉小团子来到这个世界都快一个月了,家里以公婆为首的众长辈们商量了一下,要给两个小家伙办一桌喜气洋洋的满月酒。其一是为了庆祝添了新成员;其二,温祺能够源毫发无损从朝鲜回来,这本身就是一件喜事。至于请客名单,婆婆说现在是追求民主、自由的时代,当然由我和孩子她爸决定。我们俩仔细斟酌了一下,红旗和小曼是我的好姐妹,张弛和盛学枫是他患难与共的好兄弟,郑飘扬是小团子的干爹,这五个人肯定是要请的。温祺源一直感激赵团长对他的照顾,特别是为了他去前线的问题,失眠了好几夜。现在自己终于有了可爱的孩子,这喜悦当然也要和他分享。 我的娘家人都在遥远的宁丰县,这满月酒肯定是来不及了,心里难免有点失落。
温祺源看我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凑在我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话,顿时让我晴转多云。昨天下午他去找领导商量了一下,申请再休一个星期的假,等明天忙完小猴子和小团子的满月酒,他就带我们娘仨回一趟老家。虽然这过程坎坷了一点,还被其他战友笑话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抗美援朝的大英雄,却成为全师第一个为了照顾老婆整整休了一个月产假的小男人,也太有损温连长的威严了吧!可那群还没长大的臭小鬼们哪里晓得老婆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只要看到她幸福的笑容,就感觉拥有了整个世界,心都快融化了。
为了给自己的宝贝孙女办一桌像样的酒席,公公温一叶特地请了一天假掌勺,保证上桌的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婆婆则忙着联系剃头师傅,准备满月酒后要分送给街坊邻里的“红蛋”、“红长生果”和“长寿面”。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小叔子一并承担所有的杂活,为了小侄女那一声甜蜜的“叔叔”,做什么都干劲十足。
第二天一大早,婆婆就带着技艺娴熟的老师傅来剃满月头。起床气很重的小团子很不高兴自己的美梦被打扰,一直在那哇哇大哭,让所向披靡的师傅也束手无策。别逼无奈之下,我只得让师傅先从小猴子开始。虽然很不舒服,但是小家伙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老老实实躺在我的怀里。不一会儿就完工了,老师傅没有将小猴子的头发全部剃光,在他头顶前部中央留了一块“聪明发”,在后脑留了一簇“撑根发”,寓意小家伙聪明伶俐,希望他扎根长寿。小团子看到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委屈地嘟着嘴,好像在无言的控诉。我偷偷向师傅使了个眼神,让他快刀斩乱麻,趁着孩子没缓过劲来,赶快把头剃好。
这不前后花了不到十分钟就大功告成,婆婆用红纸包上理发的工钱递给师傅,完了还给他送了几个“红蛋”当做谢礼。过了一会,她将两个孩子的胎发搓成小辫子,用红绸不小心翼翼地包起来,准备拿回房间。我拽了拽她的衣袖,小声商量道:“妈,你看将温文和裴佩的胎发做成胎毛笔,你看怎么样?”婆婆猛地拍了一下大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着说:“这胎发是小宝宝离娘胎出身后唯一可留作纪念的,将它放在红绸布里束之高阁也太可惜了。你说我好歹也算半个文化人,怎么就没想到做成胎毛笔呢?我们办公室叫语文的丛老师,他就给儿子做了这么一支,说这是人生仅有一次的自然发锋,弥足珍贵。当时我还琢磨要不也给宝贝心肝弄一个,这一忙就什么都给忘了。这胎发还是先放在我这,等开学的时候我去打听一下,给我的宝贝们也准备一份。”
小曼和红旗是最先到达的客人,她们俩特地给我买了一件新衣服,算是庆祝新生。本来二姐认为:既然是办满月酒,这重点当然是放在孩子身上,给小猴子和小团子做一套衣服啥的都行得通。可关键是两个姑娘都还没结婚,对小孩子的服饰剪裁一窍不通。大姐知道婆婆是个练家子,很会做针线活,以她风风火火的个性早就准备好了。细心的小曼早就发现我在舜吉文工团的时候总是穿着一身绿军装,白白浪费了好身材。正好这一段时间城里流行布拉吉连衣裙,她们俩稍微讨论了一下决定就买这当做礼物。
其实前几年在老家圩湾村的时候,我凭借前世的记忆就给自己做了一件漂亮的布拉吉,当时迷得温祁源两眼发直。可惜的是现在生孩子整整胖了一圈,也不晓得现在还能不能穿得上。我现在要给两个小家伙喂母乳,不方便穿裙子,只能将它放在箱底,不然穿上它肯定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红旗一直撺掇我试试看,小曼也一脸期待。我让大姐帮我看小猴子,一向傲娇、挑剔的小包子就交给了二姐,自己开始翻箱倒柜找衣服。
最近一个月坐月子,穿的衣服基本上都是温祁源给我准备的棉睡衣,已经好久没穿正式的衣服。我用手抚了抚上面的皱痕,贴着身体比划了几下。幸好当时为了追求飘逸感,特地在腰际那边花了点小心思,系了一条布带,现在可以调节胖瘦。大小刚刚好,就是哺乳的缘故胸部有点挤,等有时间拆几条线放宽松点就好了。大姐看到我这一身打扮,时尚不失大气,将女性的线条美展现得淋漓尽致,两眼直冒红心。自从前年她的脸在朝鲜战场受了伤,总是用头发死死盖住,心里有点小疙瘩。后来离开文工队加入供销社,每天和一群十j□j岁的漂亮小姑娘待在一起,越发感到自卑。不是说“美不美,三分靠天生,七分靠打扮。”只要穿上这一身,肯定艳压群芳,到时候大家的焦点都在衣服上面,谁还会挑剔脸上的伤疤。
她将小猴子轻轻放入摇篮,拿起床上花了好大力气才买的连衣裙,对照着我比划了半天,转身对小曼说:“二妹,你看年楠的衣服是不是比我们买的更漂亮啊?”二姐仔细打量了几下,点点头表示赞同。这更让红旗感到气馁,一把将衣服扔到床上,羡慕地说:“年楠,要不然你把身上的衣服卖给我吧,你身材好、相貌正,穿什么都好看。”听完大姐的话,我仿佛看见无数钞票在飞。50年代大家要么穿得清一色的绿军装,要么就是灰色列宁装,可年轻的小姑娘早就不耐烦了。虽然现在有苏联那边传过来的布拉吉连衣裙,但款式大同小异,十个人当中有八个会撞衫。如果记得没错的话,今年10月份中央会正式发布命令:全国实行粮食计划供应,采取凭证定量售粮办法,粮票出现了。也就是说整整实行了40年的商品票证制度的即将开始,如果我趁着这两个月多做一些不同款式的衣服卖出去,肯定能发一笔小财。现在有了小孩,我要更多为她们考虑,有了钱即便后面的岁月再艰难至少不会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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