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凰妃

虚弱的躺在榻上，喘着粗气。
榻边的血迹已被下人清理干净，又用艾草熏了屋子，此时屋中飘着艾草的清香。那些无关紧要之人，也被请到了外面，此时屋中只剩下顾家父子三人，还有萧云殊、褚严清、苏惊风等人。
“长辞，你过来。”顾爷爷费力的向顾长辞指路了指路手。
顾长辞听话的走上前。
“爷爷，孙儿在呢，您想教训孙儿，也要先养好身子啊。”
顾爷爷并不领情，虚弱的眼神之中，依旧夹杂着几分固执的精亮，“爷爷知道自己活不长了，爷爷就问你一句话，云族之位，你到底接，还是不接。”
“爷爷，你知道我喜欢的人是锦璇。”又何苦一再难为？
“当初是爷爷鲁莽了，不该赶走她，爷爷答应你，准你娶她过门。娶来之后，她与米拉氏不分高低，地位相同，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顾爷爷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明显的气力不支。话音落下，闭上眼睛喘了很久的气，才又缓缓睁开眼眸望向顾长辞，似是在等着他的回答。
此事多年前顾父便提过，只是他不同意。
如今想来，还不如当初应了。
顾长辞左右两难。
趁着他过来的间隙，萧云殊已在耳边提醒，让他不要再惹顾爷爷生气。若再咳血，随时有丧命之险。
他不敢贸然回拒，心中却是不愿。
顾爷爷看着他长大，自然也懂得他的心思。
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他的模样，却是狠下心来道：“爷爷实话告诉你，米拉氏景宁已代你娶进顾家了。此番回来，若不与她生个一男半女，你休想再迈出顾府大门一步！”
顾长辞瞳仁倏的睁大。
景宁代他娶了米拉氏，他与米拉氏已是名誉上的夫妻了？
慌乱的望向景宁，却见景宁脸色极不自然，无奈解释道：“大哥，当时你离家杳无音讯，婚期又到了，爷爷也是无奈，才会让我替大哥将米拉氏娶过门。”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如今米拉氏便住在琼芳园。”
琼芳园，当年母亲住的院子。
顾长辞身子一晃，险些摔倒，幸好顾景宁上前。
心乱如麻。
难怪方才从琼芳园路过，他总觉得背后有道异样的目光，只因担心爷爷病情，这才没回头看。原来是那个米拉氏住在里在。
唇角扬起一抹自嘲。
也难怪进门之时，向来不管闲事的墨伯父，会主动提出带走锦璇。他知米拉氏在此，怕他贸然带锦璇回来，会再次伤害到锦璇，才会出此计策吧？
是他大意了，大意到连家中状况尚不了解，便信誓旦旦承诺要护她一世。
如今，他拿什么来护她？
整整一日，他仿佛丢了魂一般，浑浑噩噩，就连如何从顾爷爷房中出来的，都不知道。
褚严清护送苏惊风回了苏家，只剩萧云殊陪着他。
酒一杯接着一杯灌入口中，胸前衣襟湿了一片，心中的痛苦却愈发清晰，“二哥，你说我是不是回来错了？”他该先回潭州，娶了锦璇才是，却为何要听她的话，先回来这里呢？
锦璇，你可知，你亲手将我推到了旁人身边？





天命凰妃 第1178章 左右不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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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其实顾府无人能拦得住你。”萧云殊道。
他们几人的功夫底子是墨玺教出来了，虽说长大后各自拜师学艺，功业也是各有所长。只不过年少时立起的根基，并非常人能比的。
同辈之中，顾景宁平日里忙于各方应酬，疏于练习。
长宁资质太浅，根本不是对手。
至于长辈，由于顾父资质不高，顾爷爷才会选中长辞做云族传人。可如今顾爷爷卧病在床，便没有人能拦得住他了。
顾长辞闻言，唇角的自嘲又多了几分。
“若爷爷无恙，我走也就走了，可如今爷爷尚不知能待到何时，我若离开，于心何安？”扬起酒壶又喝了口。
酒液顺着唇角落下，淋在胸前衣衫上，哗啦啦湿了一片。
酒入愁肠，又岂能解忧？
萧云殊默。
他又岂会不知顾长辞的心事。
当年离开，是顾爷爷身体好。可如今顾爷爷已是垂幕之年，若是因他离开而突生变故，长辞的下半生恐怕在要愧疚悔恨之中度过了。
亲人不能舍，爱人又难顾，的确左右为难。
他也找不到安慰的话，只得拎着杯子陪着他一起喝。
才喝了一口，手被按住了。
萧云殊顺着那只按在自己腕上的手，瞟向顾长辞，“怎么了？”
“玉姑娘还在侯府等着二哥，二哥不必管我。”顾长辞道，松开按住萧云殊的手，缓缓起身，向门外走去。
酒喝得有些多，身体也摇摆的厉害。
“你去哪儿？”萧云殊不放心他就这么离开，紧跟着站起了身。
“去该去的地方。”他们不是要他娶那女人，与那女人生个一儿半女的出来吗？那好，他就去找那个女人。
话音落下，身影也消失在房门之外。
萧云殊一脸担忧。
他说该去的地方，莫不会是想去找琼芳园那个女人吧？
一颗心不由得揪了起来。
以锦璇的脾气，他若做出什么对她不忠之事，那断然是不可原谅的！正欲追上去，却见他已跨过中门，进了后院。
后院住得多是女眷，此时时辰已晚，他一个外人进后院自然不合适。
想了想，叹口气又坐了回去。
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夜色幕黑，偶尔几声传来鸟啼，也是匆匆而过。
此时未睡的，除却顾府中的兄弟二人，还有住在武安侯府的文锦璇。她辗转几次之后，还是翻身下了床。
不知为何，心中郁郁塞塞，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出了门，她沿着穿廊往外走去。
路过假山时，遇到到站在山上凉中，负手而立，望向远处的墨玺。
她怔了怔，有些意外。
大概听到脚步声，墨玺收回视线，往这边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文锦璇微微欠身行了一礼。
“这么晚了，墨伯父还未歇息？”
许是华发催生，让这位曾经心肠冷硬的男人添了一丝柔软，微微颔首，道：“年纪大了，不似你们年轻人这般贪睡。都这个时辰了，你是要出门吗？”
被识破，文锦璇有些难为情。
“心中不安，想去顾府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顾府的事你左右不了，还是回去歇息吧。”轻飘飘一句话，将她挡了回来。




天命凰妃 第1179章 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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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玺的话不轻不重，却成功让文锦璇收住了脚步。
等她顺着原路返回去，墨玺也离开凉亭，往居住的院子里走去。仿佛早就料到她会有此举，才会故意来此等候。
当然，这些文锦璇并不知晓。
回到房中，她依然无法安然入眠，几番挣扎后，敲开了玉玲珑的门。
玉玲珑睡得迷迷糊糊，见她站在门外分外诧异。
“担心顾公子，睡不着？”
文锦璇难为情的点了点头，“可是吵着你休息了？”
“无碍，快进来吧。”
这一路上两人很是投缘，再加上萧云殊与顾长辞关系又好，两人倒也不拿彼此当外人。见文锦璇有些犹豫，玉玲珑直接伸手拉着她进了屋。
掌上灯，两人在桌边锦墩上坐了下来。
“你若是担心，不如我陪你去一趟顾府吧。”玉玲珑主动开口。
两位姑娘都是聪慧之人，看得出墨玺这番行动之后的苦心。想来也正是因此，文锦璇才会更加的担心此时顾府中的情况。
“我方才打算过去，走到花园时，遇到了墨伯父。”文锦璇犹豫着开口。
“他不准你去？”
文锦璇先是点头，接着又匆匆摇了摇头，“墨伯父不是爱管闲事之人，他这么做，想来是为了保护我。可越是如此，我便越是担心顾府中的情况，也许会对长辞不利。”
见她如此，玉玲珑探身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女子娇柔的手带着一丝温暖，很大程度上起到了安抚她的作用。
沉默良久，文锦璇眸中的凝重渐渐化开，变成了些许黯淡与疑惑，抬眸问道：“玲珑，你也觉得我此时不该去吗？”
换作行常女子，可能会说：这个时辰了，出门确有不便。
可玉玲珑自小离经叛道，她的想法自然与行常女子不同。唇角扬起一抹明艳的笑意，道：“顾公子回的是家，不是龙潭虎穴，何况，他身边还有云殊等人陪着。这几人哪个是吃素的主？若真有危险，他们联手又有几人敌得过？”
话是这么说，文锦璇依然放心不下。
她也不知自己究竟在担心什么，又或者，其实是知道担心什么，又不愿意承认面对。
黯然低下了头。
“算了，豁出去了。”玉玲珑见她这般难过，“嚯”的站起了身。
文锦璇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吃惊的抬眸看她。
“走，我陪你去一趟顾府，看看你那位顾公子可是安然无恙。若他没事，我们便悄悄去，再悄悄的回来。”
若有事，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不担心云殊知道的，会埋怨你不听话？”
“他也就嘴上说说，才不会真对我怎样。”玉玲珑笑，这点她还是有把握的。每次她做些什么出格之事，萧云殊面上生气，实际上却在默默的为她善后。
时间一久，她便有恃无恐了。
“好。”文锦璇也站起了身，有玉玲珑陪伴，她忽然轻松了许多。
两人悄悄出了武安侯府，去了顾府。
只想来探探风声，两人自然不敢惊动顾府的人，寻了个墙头，两人翻了进去。
此时，顾长辞刚好迈进琼芳园。




天命凰妃 第1180章 还未开始你便觉得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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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锦璇与玉玲珑两人翻进顾府，便摸着黑一路向前走。
已过子时，此时的顾府中，却还有不少亮着灯笼的地方。两人怕被府上护卫发现，只能挑着路黑的地方走。
走了数米远，发现小路分了左右，一时拿不定主意该往哪边走。
“顾府不算小，我们这么无头苍蝇似的找下去，弄不好人没找到不说，反而将府中护卫给惊动了。”望着眼前两条白玉石砌成的小路，玉玲珑有些惆怅。
“说得也是。”文锦璇看了看眼前，在斟酌着这两条路各自通往的方向。
早些年她来过顾府，只是后院小路众多，又都差不多的模样。白日还好些，到了晚上，路两侧的东西看得不真切，加上她们又是翻墙进来，一时之间，很难分辨出眼前的是哪条路。
思索良久，她道：“顾爷爷病得厉害，夜里该有人守护，不如我们先找到顾爷爷住的院子，认清了路再找便好找了。”
“嗯。”玉玲珑点头赞同，“顾公子才回来，说不定此时也在顾爷爷房中。”
两人拿定主意，便轻手轻脚的，向府中灯火最亮的方向走去。
岂料，离她们不远处，便是琼芳园。
顾长辞突然到来，吓坏了院中住着的女子。
女子似是从睡梦中惊醒，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衫。丝绸的质地轻薄通透，隐约可见女子红色肚兜上用金色丝线绣出的大朵荷花，娇艳美丽。
丫环紧跟了顾长辞身后，却似松了口气，绕到米拉氏身后站定。
米拉氏见是来人顾长辞，先是一惊，接着好似刚刚反应过来。脸上带着几分羞怯，盈盈一拜，“米拉氏见过相公。”
相公这个词儿，在顾长辞听来，却是十分的讽刺。
唇角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嘲笑，走上前，伸手捏住米拉氏的下巴，迫使她抬起了头，冷冷的睨着她打量。
“倒还有几分姿色。”轻挑的语气，带着嘲弄。
米拉氏眸中水光流转，却是楚楚动人的模样，“相公这么晚才回来，想来路上一定辛苦了，米拉氏去给相公打些热水，先洗洗吧？”
“呵——”顾长辞冷笑，“你不是要与我生子吗？好，今日我便成全你！”
捏着她下巴的手，骤然松开，钳起她的手臂，连拖带拽的拉着她，向内室卧房中走去。力气之大，几乎捏住米拉氏的胳膊。
米拉氏大惊，花容失色。
丫环也吓坏了，伸手去拉扯顾长辞，想让他放开米拉氏。
顾长辞脚步一顿，冰冷的眼神扫向那丫环，“主子的事，你一个丫环也敢插嘴吗？滚！”
那丫头被他一瞪，识趣的松开了手。
顾长辞拖着米拉氏进了内室。
米拉氏被他拽得东倒西歪，几乎是被拖进了内室。手本能的抓着他钳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失声痛呼：“相公，你弄疼我了。”
“疼？”顾长辞冷冷一哼，“还未开始你便觉得疼了吗？”
手臂绷紧，一个用力将她抛到了软榻上。




天命凰妃 第1181章 此债来世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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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辞一心想要解决麻烦，却没注意米拉氏摔上床榻之时，眸中一闪而过的冰寒。
“今世是我顾长辞对不住你，来世再见，要杀要剐顾长辞任你处置！”话音落下，掌心提出一道真气，猛然袭向米拉氏。
米拉氏反应也是极快，身子一翻，堪堪躲过了顾长辞劈来的掌风。
神情一转，俨然不再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眉梢微挑，眸光凌厉逼人，“顾长辞，你真是好狠的心，不顾念我在家苦等你这些年也就罢了，刚见面，便要对我痛下杀手！这等蛇蝎之心，顾尊主可知晓吗？”
顾长辞收了掌力，眸光森寒。
这米拉氏果然不似表面这般简单温和，不过她为人如何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日她必须死！
在她与文锦璇之间，毫无悬念，他必然会选文锦璇。
既然爷爷的主意他改变不了，锦璇他又不可能放弃，注定此生要对不住一人，那人便只能是米拉氏。当他心狠也好，歹毒也罢，他宁可背负一世骂名，也绝不再辜负他的锦璇！
“今日送你上路，此债来世必还！”沉冷的声音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来生必还？”米拉氏笑得讥讽，“我看也不必等到来世，还是我送你上路吧，一了百了！”话音未落，伸手摸出藏在枕头下的匕首。
纵身一跃，匕首直取顾长辞首级。
顾长辞身体向后弯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米拉氏的匕首自他的面颊擦过，人也随之落地。反手又是一招，顾长辞脚步旋转，身体转向后侧。不等立稳，双臂呈展翅之势，调息运气，身体倏的飘向后方，与米拉氏分开了几步远的距离。
动作之快，如行云流水。
米拉氏并未放弃，再次执匕首冲杀过来。
她是乌族贵女，乌族贵女名声虽显赫，却并非贵族之女。而是乌族通过各项残酷比试，挑选出来的佼佼者，以送来与云族首领通婚。
云族首领又向来是云族最强者，两人孕育出来一个更强的孩子，以用来壮大乌族。
所以，能成为乌族贵女嫁到云族的女子，绝非泛泛之辈。
不知何时，顾长辞已唤出九天剑，两人缠斗在一起。
九天剑闪着皓皓寒光，而米拉氏手上的匕首也是位列前十的神兵利器，两者相撞，迸出的火星四处飞溅。
轰！
掌力气剑气相遇，凌空掀起一阵激流。
房中摆设受到牵扯，噼里啪啦落了一地，花瓶倒的倒，碎的碎。
眼见桌上一件烛台掉落下来，顾长辞一惊，赫然收剑，扑过去将烛台接住，放回了原处。
琼芳园本是顾长辞母亲生前所住的院子，米拉氏住进来这些年，并未动过里面的摆设，甚至连墙上的挂画，都还是母亲当年留下的青梅图。
这些物件对于顾长辞来说，是母亲留下的所有记忆，神圣不可侵犯。
米拉氏看清这点，开始对着屋中的物件下手。
猛然飞起一脚，踢翻了窗前桌案，上面摆着的铜镜、花瓶纷纷掉落。顾长辞接这个顾不上那个，接那个又顾不上这个，全接住了，便失了防守——
一时间，势均力敌的场面被打破，米拉氏瞅准时机，匕首直取顾长辞心口。




天命凰妃 第1182章 好大一顶绿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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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拉氏这一刀毫不留情，一心要取顾长辞性命。
顾长辞内力一震，身上物品如数飞起，九天剑急如闪电，飞快的挡在胸口。匕首撞上剑身，“砰”的一声，米拉氏手腕震得发麻，堪堪的退出几步远，不甘的瞪着顾长辞。
顾长辞未及理会。
借着她喘息的机会，脚步如飞，身影攒动。
片刻间，将抛到半空中的几个物件接住，稳稳的放到了安全之处。
米拉氏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忽然发力，将匕首射向墙上挂着的画卷。
那画中的女子，看上去十七八岁，身着一袭浅青衣裙。淡如清荷，气质卓然，美得令人侧目。
正是顾长辞的母亲。
见她要毁了那副画，顾长辞大惊失色。哪还管危险不危险，他不顾一切的扑上前去，长剑探出，誓要从米拉氏的匕首下，将那副画救下。
米拉氏眸底涌上寒光。
红唇抿起，得意中透着几分狠绝。
不知何时，手指间，多了几枚长镖，明亮的眸正寻找着出手的最佳时机。
嗖！
电光火石间，顾长辞将长剑送出。
剑尖击中匕首尾部，使得匕首偏了半寸，砰一声，刺入挂画侧面的墙壁之中。力道之大，入木三分。九天剑来不及收回，轰然落地。
与此同时，米拉氏打出五枚长镖。
这五枚长镖，刚好占了顾长辞上下左右中的五个方位，如今他手上没了剑，想不被这枚长镖所伤，必然要动手去接。到时无论他有的何等方式，只要身上碰到这长镖，哪怕只是衣服蹭到，这镖上带的巨毒也会迅速蔓延，取了他的命！
顾长辞见这形势，又怎会猜不到她心中算计？
扫了一眼身后衣柜，猛然运起一股力道，翻到柜子后面当作盾牌踢了出去。那柜子有高两尺，宽三尺，被他这么一踢，直接飞起来，挡住长镖的同时，砸向米拉氏。
米拉氏大惊，慌忙撤身躲避。
砰！
咣！
雕工精致的红木柜子先是撞上墙，接着掉落在地。
盖子朝下掀开，里面滚出一个人来。
确切的说，是个男人。
那男人衣衫单薄，头发凌乱，大概是在柜子中呆得太久，又经历了方才的跌宕翻滚，看起来很是狼狈。
他自柜子中出来，先是揉揉眼睛看清了面前的局势，接着站到了米拉氏身旁。
顾长辞眸光冷寒。
眼见这男人的打扮，不必问，他也能猜到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好一对奸夫**，不想我顾某在外多年，家中还有这么一位‘贤德’之妻。亏爷爷对你礼敬有加，许你住进我母亲的院子，不想你做的竟是这等男盗女娼、不知廉耻之事！”
言辞间，咬重了贤德二字。
被发现私藏男人在房中，无异于捉奸在床。
米拉氏非但不解释，脸上还带着几分阴冷的笑意，振振有词：“顾长辞，你又能比我好到哪儿去？这些年不回来便罢，刚一回来，还不是要暗算与我？我不过就找了一个男人，可你呢？这些年你独自在外，谁又知你到底有过多少女人？”




天命凰妃 第1183章 谁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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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在乌族，男人三妻四妾也是正常，你可见过哪个乌族女人同侍二夫吗？”顾长辞冷声问，森寒目光直盯着眼前两人。
让她住在这里，简直是脏了母亲的院子！
“你在外面呆得好好的，突然回来做什么？”那男人道，言辞之间，仿佛不该出现的人是他。
顾长辞只觉得好笑。
“这是顾某的家，顾某还回来不得了？”他厉声反问，眸中涌动着怒意。可实际上，心中却不似面上表现的那般愤怒。
甚至，还有几分庆幸。
若这女米拉氏真是位贤良淑德的女子，杀了她，他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如此一来，倒让他无愧于心了。
脚猛然一踩，浑厚的内力震得地面晃动，九天剑跃然而起。一个飞身，九天剑便重回到了手上。剑尖直指米拉氏与那男人，“今日顾某便清理门户，杀了你们这对奸夫**！”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那男人道，手上也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