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凰妃

不用问，其实他也猜到了是谁。
想让长辞的新婚变葬礼，很好，他也不介意成全于她！
文锦璇眉头拧成了疙瘩。
刚才太过慌乱没来得多想，如今想来，顾长宁的孩子还小，不会有这般算计。这府中想让顾长辞离开的，就只有那一个人吧？
玉玲珑不知她心中想着什么，从衣袖中拿出那个纸团，递到墨战华面前。
“兄长，这是我为了躲顾婶娘，进了花厅不远处的草丛中找到的，上面还有残留的鹤顶红。当时顾婶娘鬼鬼祟祟的进了花厅，我过去时，她正在擦洒在桌子上的毒药，企图消除证据。”
“果然是她！”墨战华开口，却听到了文锦璇同样的声音。
目光不由得向文锦璇看了过去。
只见文锦璇脸上涌上一丝悔意，道：“这些日子以来，她总是有意无意的到琼芳园挑事。长辞想要警告她，神被我阻止了。我本以为，她是因为景宁的死，怀恨在心，才会处处针对于我。可是我没想到，她竟会趁着我与长辞成婚之时，痛下杀手。”
“最毒妇人心，这话说的一点没错！”苏惊风道。
先是秋水，后有宗媛妤，现在又出来一个顾夫人，这些女人果然一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可是此话一出，房中两个女人的眼光，立刻向他投了过来。





天命凰妃 第1397章 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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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两个人很不友善的瞪着自己，苏惊风俊美的脸涌上笑容，粉饰太平，“两位嫂嫂聪慧善良，自然不是外面那些恶毒女人能比的！”
“算你识相。”玉玲珑哼了哼。
文锦璇没与他计较，回到床榻前。只见萧云殊已铺开银针，解开顾长辞衣衫，缓缓的将银针送进顾长辞胸口及脖颈处的几个穴位处。
随着他扎针的动作，顾长辞眉心拧成了疙瘩。
文锦璇心又揪了起来。
“不用担心，他不会有事。”萧云殊眸光在扎针的手上，却还是适时的开口宽慰。
文锦璇眸中多了几分感激。
要不是刚好玉玲珑赶到，她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门外又响起一阵脚步声。
闻讯赶来的顾明前，带着另外几个亲属也到了。
顾明前刚进门，顾长辞忽然醒了。
他猛的翻身扑向床边，“哇”的喷出一口黑血，又软软的倒了下去。
“长辞！”文锦璇惊叫。
“放心，他没事，我先将他体内的毒清理干净。”萧云殊开口解释，扶着顾长辞躺回原处。
文锦璇脸色还是一样的凝重，心中却多少放松了些。
萧云殊又拿出一根银针，拈起顾长辞的手，扎在了食指指腹处。
用力搅动着针尖。
只见顾长辞刚刚平复下来的眉心，又紧紧皱了起来。
仿佛在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呻吟出声。
几滴黑血，随着萧云殊搅动银针的动作，自指尖流出，一滴滴，落在地上。
萧云殊手上的银针，慢慢变成了黑色。
顾明前进来之后，先是望着地上一摊摊的血迹，又看看躺在床上，一脸痛苦的顾长辞。他顿时惊得半晌缓不过神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
“顾叔父想知道怎么回事，可能要问顾婶娘了。”玉玲珑不客气的道。
“问她？！”顾明前倏的想到了什么，但还是无法平复心中的震惊，不敢置信的问：“玉姑娘的意思，辞儿受伤，是内人干的？”
他这妻子待人向来温和，怎么可能干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长辞不是受伤，他是被人下了毒。”提起顾夫人，文锦璇眸中满是恨意。她的宽容相待，没换来她回心转意，倒是让她钻了空子，险些害顾长辞丧命！
再对她仁慈，她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是不是弄错了？”顾明前还是不愿相信，自己的妻子，会做出这等恶毒之事。
“有没有弄错，顾叔一问便知。”墨战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不知何时离开的琼芳园，此时回来，手上擒着顾夫人。
众人自觉的让出一路，让他走了进来。
“放开我！”到了房中，顾夫人一把拂开墨战华的手，怒气冲冲的喝斥，“墨小侯爷来顾府做客，便当遵守为客之道。私闯内宅后院，可还有王法礼数吗？”
墨战华轻嗤，不以为然。
“顾夫人还是将眼前的事解释清楚，再来教训晚辈王法礼数吧。”
顾夫人故作镇静的扫了一眼房中，见到文锦璇还活着时，心中微微一震。




天命凰妃 第1398章 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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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虽然害怕，脸上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硬着声音开口道：“不知小侯爷抓我来此，要我解释什么？”
墨战华将那团纸丢到了她脚边，“解释一下毒药哪来的。”
顾夫人眸中的惊慌一闪而过。
气急败坏的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明前看看地上的纸团，再看看怒气冲冲的妻子，一时不知到底该相信谁。
“顾夫人当真不知？”
墨战华声音不轻不重，冷漠威严，如鼓槌般，一下下敲在她的心头，让她心中莫名生出几分恐慌。
眸光闪烁。
“我还有事，小侯爷没别的吩咐，请恕臣妾不奉陪了。”说罢，转身绕过墨战华就要离开。
墨战华冷笑了两声。
“顾夫人觉得，此事没说清楚之前，你能离得开吗？”
使了个眼色，苏惊风立刻站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小侄尊您一声婶娘，还请婶娘把话说清楚，再走不迟。”
顾夫人变了脸色。
“你们什么意思？”装作无辜的盯着墨战华。
“晚辈以为，晚辈的意思表达的，已经够明显了。”墨战华道：“不过既然婶娘不明白，那晚辈就把话挑明了说。长辞酒里的鹤顶红，我们怀疑是婶娘所为。”
“你血口喷人！”话音未落，顾夫人高声斥责。
孤立无援，她飞快的扑到了顾明前身旁，声泪俱下的哭诉，“老爷，妾身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何曾起过害人之心？你看着这几个小辈诬陷妾身，怎能无动于衷？”
“此事真非你所为？”顾明前的眸光，三分怀疑，七分探究。
“黄天在上，妾身对天起誓，若此事是我所为，三日之内，必遭五雷轰顶！”顾夫人无奈之下，举起手掌，对天发了毒誓。
玉玲珑哼出一个单音，“你就不怕真遭五雷轰顶？”
“你们这些晚辈，知我一个妇道人家，没有后人撑腰，竟要欺负于我！”她凄凄楚楚的哭了起来。
后面的人们不知事情真假，跟着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有人说顾夫人贤惠，不会做种这等伤天害理这事，也有人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总归七嘴八舌，吵得人头痛。
这时，再加上顾夫人一哭，声音更加聒噪。
玉玲珑俊俏的脸上满是不屑，冷声问道：“你说你不知长辞与锦璇的合欢酒里有毒，可一刻钟之前，你为何鬼鬼祟祟的跑到前面花厅去擦桌子？”
“你敢说不是为了毁灭证据，让人不知你在酒里下过毒？”
“我不知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何时去过花厅？又何曾擦过桌子？”顾夫人止住哭声，一脸无辜的望着玉玲珑，“长辞拜完堂，我觉得身体不适，与老爷说过之后，便回了房中歇息。后来，小侯爷闯进我的房中，二话不说便将我拉来了这里。你们不信，可以问老爷。”
“你的手帕何在？”玉玲珑问。
顾夫人自衣袖中扯出一条帕子，递到了玉玲珑面前。
那是一条绣着玉兰花的白手帕。
“不是这条。”玉玲珑扫了一眼，立即否认。




天命凰妃 第1399章 谁的话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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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顾夫人收回帕子，一脸无辜的抹了抹泪花。
“顾府上下所有人都知道，我怕与旁人的弄错帕子，便在帕子一角绣了玉兰花。这习惯自我嫁进顾府便有，玉姑娘若是不信，大可从府中随便找个人来打听打听。”
“确有此事。”不等玉玲珑说话，顾明前先开了口。
左右衡量，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妻子。
虽说长辞回来之后，妻子对他有些不满。尤其是景宁死后，她也赌气说过要赶顾长辞出门之类的话。但说到下毒谋害继子这种事，他相信她做不出来。
淡漠的眼光望向墨战华。
“你们与辞儿情同手兄弟，他在大婚之时出了这种事，你们着急，我能理解。他是我的儿子，我也与你们一样心痛着急。但此事与夫人无关，还是先让她回去吧，此事我会查清楚，给辞儿与锦璇一个交待。”
言外之意，这是顾府的事，他们几个外人就不要管了。
顾夫人闻言，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福身对着他行了一礼。
“蒙老爷信任，妾身感激不尽。”
行过礼，便要离开琼芳园。
有了顾明前这番话，苏惊风也不好再拦在门口。不甘心的望向墨战华，似乎是在问他放不放人。
墨战华幽深的眸中闪过一抹黯芒。
没有人会傻到拿别人一看，便能认出主人是谁的东西来做坏事。
顾夫人也一样。她能在长辞的母亲去世不足半年，便轻松上位，让顾明前娶她过门，心机自然不会太差。
清冥冷肃的脸上带着寒意，冷声道：“顾叔对妻子的信任，实让晚辈们自愧不如。”
眸光一旋转向顾夫人，“晚辈还有句话，要问顾夫人。”
顾夫人看着他幽黑的眼眸，心中没由来的觉得事情不妙，态度变得异常抗拒，“我不是小侯爷的犯人，小侯爷想问话，还是改日吧。”
说着，语气也强硬了几分，对着苏惊风道：“让开！”
“夫人不愿意回答，那晚辈只好再开罪几人，去将夫人房里侍候着的嬷嬷和丫鬟们叫来，看看她们谁的帕子不见了。”望着她的背影，墨战华一字一句的道。
冷沉的声音，明确的表明了男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
顾夫人脸“唰”一下变得惨白。
浑身变得僵硬。
见她如此，墨战华明白自己猜对了。她在帕子上绣玉兰花，是为了表明身份，与别人的帕子区分开。那只能说明，她身边的人也有带手帕的习惯。
常人出门，最多带着一条手帕，极少会赠与他人。
帕子能被她轻易拿到的，极有可能是她身边，那些终日侍候她的丫鬟侍女。
顾夫人转过身，气急败坏的怒吼：“顾长辞出事，你们凭什么就认定此事与我有关？自从他回到顾府，顾府就祸事不断。他害死了那么多人，闯了那么多祸，难道就不该付出代价吗？”
“他害死的人，都该死。”墨战华淡淡的道。
轻飘飘的语气，让现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心头一惊。




天命凰妃 第1400章 无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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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墨战华的概念中，别人一不小心招惹上他们，被他们所杀，那是对方咎由自取，死了活该。如果他们招惹了别人，又把对方给杀了，那是他们本事不够，死有余辜。
总之，他们没有错，错就错在，对方实在不该招惹他们！
成王败寇！
这样的道理，顾夫人自然不懂。
“那景宁呢？他该死吗？”顾夫人一改温婉无辜的模样，变得咄咄逼人起来，“顾长辞去了皇宫，景宁与长宁也同去了皇宫，凭什么他就能活着回来，景宁就死在乱棍之下？”
“若非是他顾长辞惹祸，景宁怎么会去皇宫？”
“惹祸的人不死，死的去是无辜的人，难道他不该偿命吗？”
她越说越疯狂，狠戾的模样惊呆了顾明前。
“夫人，你方才不是说此事与你无关？”他试探着问，怎么了无法相信，昔日里温婉如水的女子，怎么忽然变成了这幅模样。
“你住口！”顾夫人疯了似的，扭头大声呵斥。
顾明前愣住，噤了声音。
顾夫人笑得凄楚。
“顾明前，枉我跟了你二十几年，就只有景宁这一个儿子。可他出事之后，你可出来为他说过一句公道话？哪怕是让顾长辞到他坟说一句道歉的话呢？你做了吗？”
“他是私闯皇宫，被皇上处死的。”顾明前反应过来，愤怒的道。
“是，他是被皇上处死的。”顾夫人点着头，愤恨与怒火在眸中熊熊燃烧，“可不是顾长辞惹事，他为什么要去皇宫？”
“因为他想要顾家世子之位。”墨战华淡淡的道。
“他本就是顾府世子，是顾长辞要夺他的世子之位，景宁才会防备于他！”顾夫人与理据争，毫不让步。
“长辞要夺顾府世子之位？”墨战华反问。
眸色嘲讽。
“不是为了世子之位，他回来洛阳做什么？”顾夫人也不甘心示弱，冷冷的嘲讽，“这些年来，他对顾府之事不闻不问，回来就一副顾家长子的姿态。嫌这个不好，怪那不对，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顾家没赶他出门，已是对他的恩惠，他又凭什么觊觎世子之位？”
“无知妇人。”苏惊风没忍不住，凉凉的评价。
顾明前脸色也不好看。
出事之后，顾长辞告诉了他自己在南楚的身份，可他并没有将此事告诉府中其任何人。顾夫人不知，顾长辞在南楚位高权重。
“你知道什么，便在这里胡言乱语。”听到苏惊风讥笑，她立刻反击回去。
苏惊风懒得再搭理她。
“说长辞在乎这小小的世子之位，你可知道，长辞的真正身份吗？”墨战华道。
“一个不学无术的浪子！”
“那好，我就告诉你，你眼中这个不学无术的浪子，他是我南楚的大理寺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一句话，便能调动千军万马，莫说你一个顾府，便是一百个，一千个顾府，他都不会放在眼里！”
此言一出，众人惊骇。
顾夫人傻眼了。
“不可能，你骗我，他怎么可能是南楚的高官？”




天命凰妃 第1401章 顾父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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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由你。”墨战华根本不想再与她废话，冷眸扫向顾明前，沉声道：“顾叔，是不是尊夫人所为，已经很清楚，还需要找那些奴婢来对质吗？”
“不必了。”
顾明前望向妻子的眼光，愤怒中含着失望。
“那顾叔打算如何处置？”言外之意，若他不动手处置，自然有他们几兄弟为他做主。不可能让顾长辞白白受气，更不可能不了了之。
顾明前有心护妻，可面对墨战华的咄咄逼问，他也知道，这次恐怕麻烦有些大。
且不说墨战华硬气的很，就是等到长辞醒来，也不可能善罢甘休。思索良久，他硬着声音道：“此事叔叔想等长辞醒来，再作处置。”
墨战华闻言嗤笑。
“如此说来，顾叔是想袒护妻子了。”
他知顾长辞在顾家不受待见，尤其顾父对他素来冷落。只是没想到，会冷落到如此地步。自己的儿子险些被继母下毒害死，生父竟要袒护下毒之人，而非帮儿子讨回公道。
实在可笑！
“若叔父下不去手，那便由侄儿代劳吧。”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轻飘飘的语气，明白的表明了立场。
这个头，他替长辞出定了！
“贤侄，”顾明前脸色重了几分，语气也不似开始那般客气，“此事到底是顾府的家事，你和惊风虽说与长辞交好，却非我顾家的人。顾家的事，你们不宜插手过多吧？”
言辞间，已然分出亲疏。
墨战华磕了磕眼皮，将阴鸷敛进眼底，“你顾家的事，本王可以不管，可有人若想谋害我南楚重臣，墨战华却不能不问。”
“本王——”他默默重复的墨战华的话。
顾长辞上次回来，只说宗成识破了他南楚大理寺卿的身份，才会引来横祸，却只字未提墨战华。
顾明前倏的睁大了眼睛。
莫非，他就是横扫天下，战无不胜的南楚摄政王？心中猛然一顿，难怪，难怪他们敢剑指皇城，原来是有他在！
想来宗府一夜被毁，也与他逃不开干系了。
苦涩一笑，“看来此事你是管定了。”
墨战华看透他的心思，眉梢带了一抹冷凝，一开口，却是变了语气，“顾叔是长辈，晚辈自然不敢忤逆长辈的意思。”
扭过头，望向文锦璇：“璇儿，过来。”
文锦璇忙走了过来。
“顾叔说了，我与惊风是外人，不该多管闲事。那能不能为长辞讨回公道，就看你这个顾家新进门的媳妇，有没有本事了。”墨战华双手往背后一拢，那股子令人不得不臣服的强大气势，便如一张无形的大网，铺天盖地而来，将众人笼罩其中。
眼神再不济的人也看得出来，他嘴上这么说，却是摆明了要为顾长辞讨个说法。
文锦璇也明白。
凛然一笑，很上道的站到了顾父面前，“媳妇刚过门，本不该冲撞长辈。可此事关系到我夫君性命，还请公公给一个说法。”
她本就不是柔弱之辈，有墨战华在身后撑腰，说起话来更显硬气。




天命凰妃 第1402章 不需要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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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说法，我先杀了你这贱人！”不等顾父开口，顾夫人忽然拔下发簪，向文锦璇刺了过去。
文锦璇正欲出手，墨战华身影一晃，将她严严实实的护在了身后。
电光石火间，宽袖一挥，秋风扫落叶般，将顾夫人扫到了苏惊风脚边，“本王向来不喜打女人，交给你了。”
苏惊风：——你不喜欢打女人，难不成我喜欢？
“兄长，她是长辈。”
“她也得配做长辈才行！”言辞间，已然不将顾父的话放在眼中了。
顾明前心中有气，却也无可奈何。
顾夫人被看似被墨战华衣袖轻轻一拂，殊不知，那衣袖中灌注了内力掌风，拍在身上，只震得她五脏移位，六腑动荡。
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捂着胸口痛苦呻吟。
这时，顾长辞终于也醒过来了。
在萧云殊的搀扶下，坐到了床榻边。
见房中忽然站了这么多人，继母又受伤躺倒在地，他大概也明白了。
“璇儿，你没事吧？”所幸那杯酒他替她喝了，万一被她喝下去，后果如何，他想都不敢想。望上继母的眼神，变得冰寒残酷。
文锦璇见他醒过来，也顾不得顾父说什么了，飞奔的回床前。
紧紧握住了顾长辞的手。
“我不要紧，你没事就好。”人一旦在面对失去时，才知道那人究竟有多重要。他吃不下药的那一刻，她豁命去，也只想让他多一丝生机。
顾长辞笑了笑，唇角的血液已经干涸，映的他的脸更加的苍白。
在文锦璇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
“小心些。”文锦璇道。
“不碍事。”他缓步行至众人面前。
顾夫人见他不但没死，反而又好好的站到了大家面前，不甘心的同时，心时也害怕起来。
顾长辞看都没看她，直接走到了顾父面前。
因元气消耗过大而略些疲惫的眼眸，在父亲脸上落定。
顾父也在看着他。
四目相对，眼里带着几分愧疚。
“父亲。”顾长辞淡漠的开口，本就淡薄的父子之情，在他的语气中已然中的不出来了。他淡淡一笑，道：“父亲想留下她，儿子可以答应你。”
“四哥，你疯了，他刚才可是要杀了你和四嫂！”苏惊风着急的打断了他。
顾长辞扬手，示意苏惊风别着急。
苏惊风只好暂时噤了声音。
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通，他家四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慈手软了？
顾明前和苏惊风想法恰恰相反，他觉得顾长辞不会这么轻易退步，一定还会提出什么条件。于是没说话，等着顾长辞主动开口。
顾长辞想了想。
在心中斟酌了一个怎么开口。
片刻后，他才道：“如果没有两位兄长相助，我这条命已经没了。看这屋中的情势，想来我的死活，父亲也并不在意。”
“辞儿，你听我说——”
顾父想解释，可顾长辞根本不想听了。
出声打断了他，“父亲，若你这番解释是在儿子十岁前，儿子一定很开心。可如今，儿子已经不再是期待父亲关怀的年纪了。”
顾父一滞，不知他此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