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凰妃

凤清瑶听着外面一片嘈杂声，撩起帷裳向外望去，“前面出什么事了？”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马车夫感慨道：“有位姑娘坐在马车顶上吃面，挡住了路，这十几个身强力壮的青年人，都动不了那马车。”
“还有这等事？”凤清瑶惊奇，探出半个脑袋向前面马车望了过去。
马车顶上，女子正将碗捧在面前喝汤。那盛面的碗，比她脑袋还要大上几分，这个角度看过去，她整个脑袋都探在碗中，莫名有些滑稽。
如此嚣张恣意又毫无章法，让她想起了玉玲珑。
等女子将碗从脸上移开，她看清那张脸时，顿时浮起一抹苦笑不得的表情。
还真是她！
“玲珑姑娘，你怎么到西凉来了？”她对着玉玲珑喊。
玉玲珑闻言，扭头看了过来。认出是凤清瑶，一双灵动的眸涌出几分高兴的色泽来，“原来是你啊，上次遇到那些人，你竟然还没死。”
“抱歉让玲珑姑娘失望了，阎王不肯收我。”
“姑娘，既然你们认识，你快与她说说，让她赶紧把路让开吧。这堵一早上了，我们还赶着有事呢！”店家打扮的男人对凤清瑶抱怨。
那些没推动马车，反而累得满头大汗的人们也赶紧附和。
“就是，快让开吧，大家这么忙。”
没等凤清瑶开口，玉玲珑已经爽快的点了头：“好吧，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便把路让开。大伙记得给我作证，她欠下我一份人情。”
“好好好，我们作证，你快让开吧。”众人只着急赶路，哪管谁欠谁人情。
再说了，他们又不认得凤清瑶。
凤清瑶正欲拒绝，便见玉玲珑将盛面的碗丢了过来。
匆忙中，她只顾得上将碗接住了。
玉玲珑一个翻身，跃下马车顶，手拉住缰绳向后一拽，大喊一声“驾”，十几人都挪不动分毫的马车，“哒哒哒”的转弯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只觉得撞鬼了。
“记着你欠我一份人情啊！”空中飘来一个声音，玉玲珑已经走远了。
凤清瑶秀眉轻蹙。
玉玲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也不知如何会出现在这里，更不知她因何挡了道路。可莫名欠上别人一份情，这可有点不妙啊。
踌躇间，拥堵的人们已散去，马车又继续向前行了。





天命凰妃 第735章 好狗不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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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夭见娘亲从帘子外拎了一只碗进来，欢快的凑上前来，“娘亲，你拿碗做什么？”
“别人丢的。”说着，将碗扔到了角落里。
夭夭一听是别人丢的，便不问了，攀着她的腿爬进她怀中，“娘亲，夭夭要爹爹，娘亲带夭夭去找爹爹好不好？”这几日来，她醒了就开始重复这句话。
“好。”伸手帮夭夭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她点头应答下来。
“娘亲最好了。”小夭夭一听终于可以去见爹爹了，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不停拍着两只小手。凤清瑶怕夭夭坐不稳，紧紧将她搂在怀中。
忽的，行驶中的马车戛然而止。
凤清瑶险些摔出去，慌忙之中，抓住窗牖才稳住身形。
“你是如何驾车的，不知道看路吗？撞伤我家老夫人，你担待得起吗？”紧接着，蛮横不讲理的声音自马车外传进来。
凤清瑶暗自叹气，今日出门忘看黄历了。
小夭夭被突如其来的情形吓到，板着小脸不高兴起来。
弈云阁的马车夫也不是吃素的，见对方蛮横，他也毫不客气，“睁大眼睛看清楚，我们可是沿着右侧路边走的。你们横冲直撞还有理了？惊吓到我家小姐，你们便担待的起？”
剑拔弩张，各不相让。
这时，又响起一个声音：“算了，出门在外不容易，我们往后退退，让他先过去吧。”是位老妇人，和善的声音，带着与生俱来的亲切感。
凤清瑶笑了。
正欲命马车夫退后，给对方让行，便又听到对方叫嚣：“老夫人，这怎么行呢？明明是他们撞了咱的马车，就算不让他们赔银两，至少也得下来道个歉吧？”说着，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对面马车上的听着，识相的快些下来道歉，否则，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如何。”这边马车夫也上来脾气了。
“金远，不得无礼。”凤清瑶道。巍巍王都，随便可见王侯贵胄，谁知前面是何方神圣？她将小夭夭放到座位上，“夭夭听话，在马车中等娘亲，娘亲出去看看情况，很快回来。”
“嗯。”夭夭乖巧的点头。
凤清瑶掀开了帘子。
“凤姑娘，错在他们，我们不必道歉。”金远见她出来，忙解释道。
凤清瑶向前望去。
金远说的没错，自家马车还在右侧路上，而对方的马车已然到了路这边。他们的马头怼在自家马身上，却还叫嚷着说自家的马车撞了他们。
还有如此不讲道理的人家！
“我家老夫人宅心仁厚，只要你们道歉，此事便既往不咎。”马车夫趾高气扬。
凤清瑶绝冷清艳的脸上多了一抹讥诮，“你说错的是我们，莫非这嘉州城中的路，都是你家的吗？你若说是，那我便给你家主子道歉。”
马车夫虽猖狂，却也知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闭着嘴没吱声，只是拿一双眼睛打量着凤清瑶。
“路不是你家的，那便让开，好狗不挡路！”
“你骂谁是狗？”
“自然是挡路的狗。”
马车夫气得满脸通红，正欲下车教训，马车中的丫鬟掀开了车帘，“老夫人交待多少次了，不准与人冲突，你如何总也不改？”




天命凰妃 第736章 思女心切的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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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夫被训斥，狠狠的瞪了凤清瑶一眼。
凤清瑶没理会马车夫，倒对马车中的老夫人多了几分好奇。一个慈善的老人，竟能容忍下人如此蛮横不讲理，真是稀奇。
南宫老夫人也刚好看过来。
看清凤清瑶的样貌时，南宫老夫人平静的眸底波涛汹涌。
“妃儿——”她飞快的起身，就要下马车。
丫鬟忙扶着她。
“老夫人，您慢点儿。”
“老夫人，您怎么出来了？”马车夫虽蛮横，对老夫人却是敬重有加。见她要下车，忙跳下去放好马凳，搀扶着她下来。
老夫人面容慈祥，凤清瑶只觉得，她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见她向自己走来，也起身下了马车。
“方才惊扰到老夫人，实在抱歉。”凤清瑶主动道。
“早这么说不就成了嘛？”那马车夫小声嘟哝。话音未落，便招来一阵白眼，老夫人的贴身侍婢瞪了他一眼，“你再敢放肆，我便告诉老爷，让老爷赶你回去。”
金远怕则凤清瑶受欺负，紧紧站在她身旁。
南宫家这马车夫是南宫昰一个远房亲戚，生在乡下，平时又疏于管教，才会如此不懂礼数。南宫昰给他安排了差事，他总是惹祸，不得已，只好将他留在府中。便是如此，还是会三天两头的闯出祸事来，无奈之下，老夫人只好亲自将他带在身边约束。
听到警告，他不敢再造次，低头不服气的瞟了凤清瑶一眼。
凤清瑶正望着老夫人。
老夫人眼中带着极力压抑的情绪，声音颤抖，“孩子，你的母亲，可是南宫妃？”
凤清瑶摇头，“我母亲乃是南楚人士，她姓湘。”
“不可能的，”老夫人情绪变得激动起来，用力握住了凤清瑶的手，“你与妃儿长得那么像，怎么可能不是她的女儿？一定是弄错了！”
“老夫人，这天下相像之人很多，并非都是亲人。”凤清瑶耐心解释，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
“可昨日，你明明说过认得妃儿？”老夫人喃喃的道。
她年纪是大了，可是她不糊涂，她记得很清楚，昨日在郡主府，她主动上前问，问她口中的“妃儿”是不是叫南宫妃。
可是一转眼，她便不认账了。
老夫人苍凉的眼眸中，悲伤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来。
凤清瑶心中一痛。
老夫人可能是过分思念女儿，才会有些妄想症。“老夫人，您先别难过，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说不定，我可以帮上忙。”
弈云阁遍布天下，帮着找人，应当算不上太难。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见到这位老夫人，便觉得异常亲切，不由自主的想帮她。
“你真的不是妃儿的女儿？”老夫人不死心的问。
凤清瑶依旧摇头，“我虽然不是她的女儿，但我可以帮您找到女儿。”
“那好，那好。”老夫人听说能找到女儿，心中顿时不是那么失望了，连连点头，“我的女儿，便如你长得这般漂亮，柳叶弯眉——”




天命凰妃 第737章 这次帮了你，就算我们扯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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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起女儿，老夫人眼神变得空洞起来，仿佛着回忆着一段很遥远的往事。
凤清瑶忍不住打断她，“老夫人，看来此事说来话长，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说如何？”他们两辆马车怼在这里，又将路挡住了大半。
“好，好。”老夫人连连点头，她也莫名的喜欢凤清瑶。
凤清瑶敛了笑容，厉声对着老夫人的马车夫吩咐，“一会，你便跟在我的马车后面，到了地方，我自然会停下，到时你也停下便可。走慢一些，我女儿尚在马车中。”
马车夫不情愿的点头，“知道了。”
回到马车上，见马车调头回去，小夭夭不乐意了，“娘亲，夭夭要出城去玩。”
她知道出去要一直向前走，可如今马车去调了头。
“夭夭乖。”凤清瑶揉着她的发顶安抚，“娘亲遇到一位老婆婆，她女儿走丢了，娘亲要帮她找女儿。待会送婆婆走了，娘亲再带夭夭出城玩好不好？”
“夭夭若是听话，娘亲便带夭夭去吃夭夭最喜欢的仙人醉。”
小夭夭并不领情，“不要，夭夭就要出城玩！”
“可是娘亲刚答应了婆婆要帮她找女儿，若是婆婆打不到女儿，娘亲就不能带夭夭去见爹爹了。夭夭不想见爹爹了吗？”凤清瑶耐心的哄着。
这句话，夭夭听进去了。
“夭夭要见爹爹。”虽然不知爹爹长什么样子，可她还是想见爹爹。
“那夭夭还要出城玩吗？”
夭夭粉嫩的小脸上，明显出现了挣扎。一方是爹爹，一方是出城玩，在她的小小的算计中，这两者之间似乎很难取舍抉择。
想了半晌，她觉得还是爹爹重要，大义凛然的摇了摇头，“夭夭不去了，夭夭要见爹爹！”
“真是娘的乖女儿！”
“那娘亲说话可要算数，要带夭夭是去爹爹。”小夭夭再三叮咛还是不放心，对着凤清瑶伸出了胖乎乎的小肉手，“勾勾手，娘亲不许耍赖。”
凤清瑶笑，伸手小拇指，与她勾在一起。
拉了三下，夭夭这才放下心，不闹了。
凤清瑶将她抱进怀中，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往弈云阁的方向走去。
在他们走后，玉玲珑赶着马车出来了。
她侧身坐在车辕后端，垂下来的那条腿，恣意的来回晃荡着。
“终于撞上了，不枉姑娘我顶着那么多人骂，还堵在路上拖延时间。”从怀中掏出两片金叶子，骄傲的在眼前晃了晃，对着其中一个说道：“你，今日开始欠我一个人情！”又看了看另一片金叶子，脸上顿时有些无奈，“至于你嘛，这次帮了你，就算我们扯平了吧！”
到弈云阁，落座之后，老夫人将女儿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凤清瑶。
二十年前，一次机缘巧合，暮冲在南宫府中遇到了南宫妃。
一次见面，两人互生情愫，以至后来珠胎暗结。知情后，南宫将军勃然大怒。他将暮冲赶出军中，命南宫妃打掉孩子，与暮冲断了往来，否则，便不许她再进南宫府大门。
哪知，这南宫妃也是烈性女子，毅然放弃南宫府的荣华富贵，与暮冲走了。
这一走，再无音讯。




天命凰妃 第738章 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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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老夫人说完，凤清瑶忽然想起，自己生了女儿，也一直未告诉家里。父亲迂腐，若是让他得知自己未婚生子，会不会气得再大病一场？
想想忽然觉得头疼，回到南楚，该如何与父母交待呢？
直接将夭夭抱回家，会吓到他们吧？
送走老夫人，她立刻安排下去，让南方着手查南宫妃的下落，而她也开始为回南楚做准备。
她自己回去，随便带上几件行李便能成行。可这次不同，她要带着小夭夭回去，一路上吃喝拉撒睡，哪样都得考虑周全。几日下来，她的行李只有一个小包袱，夭夭吃的穿的用的，却堆满了半间屋子。
“你这是回家，还是搬家？”花半里笑，澄澈的眸望着堆在一角的物品。
这么多东西，恐怕三辆马车都装不下。
“你懂什么，小孩子喝了饿了，不得吃东西啊？拉了尿了，衣裳不得换啊？我都算着带这些东西，不够走到潭州呢？”她说着，又装一个包裹放到了出门用的行李上。
花半里低眉浅笑。
他的瑶瑶长大了，懂得照顾人了。待她们回到潭州，一家团圆，他是不是又得离开了？
这么想着，笑容中，便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
感受到身后那份沉重，凤清瑶扭过了头，“你怎么了？怎么忽然不开心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陈年旧事。”花半里搪塞，话音落下，便想借口离开，“时辰不早了，你休息吧，顺利的话，说不准明日便要启程了。”
“哪有那么快。”她看了一眼熟睡的小夭夭，又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外面。
花半里安静的退了出去。
凤清瑶帮夭夭掖了掖被角，也轻手轻脚的出了卧房。
不远处的凉亭下，花半里孑然而立。夜的清辉洒在他身上，愈发显得那道孤影单薄寂寥，清贵出透着几分落寞，让人不忍直视。
“半里。”她轻唤。
花半里扭过头，风雅清贵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你第一次这么叫我。”
“从来没问过，你从何处而来？”这么久了，他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像家人一样的呵护保护着自己，从来没计较过得失报酬。
她忽然想问一问，他们之间的关系。
“若我说从来处来，你会打我吗？”花半里笑，并不太想提过去的事。
“我只问一次。”凤清瑶很认真的答。
“哦。”他低吟，似乎是在回味着她这句话的意思，又似乎在考虑，如何回答她的问题。许久，久到连头顶的月亮，都慵懒的躲进云层之中，他才又开口，“我从云族来，在这阳间飘了千年了。”
凤清瑶听出他并不想回答，干脆问道：“我是想问，你之前便认得我吗？”
“你说之前，是多久之前？”
“千年之前，也就是你活着的时候，我们便认得吗？”
花半里垂下眼睑，点了点头，“认得。”
“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是妹妹。”花半里道，澄澈的眸底，悲伤一闪而过，只余些许笑意从眼角漫了出来，“初见时，我便说过，只要你喊‘半里哥哥’，我便会出现。”




天命凰妃 第739章 事事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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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半里的话，凤清瑶并未全信。
只是事隔千年，她便是有心想查当年之事，也根本无从查起。朝代更迭，国号都换了好几代，她又能去哪儿寻找当年的花半里呢？
叹了口气，此事只好暂时作罢。
翌日。
她从外面回来，南方便递上来一封书信，“清瑶姐姐，有人送了信来，嘱咐一定要交到你手上。”她接过，正欲拆开，却见南方欲言又止。
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还有事？”
南方支吾半晌，才道：“姐姐让查的人，找到了。”
“你是说南宫妃？”她眸光一旋转，忽然来了兴致，“她如今在哪儿？”
“十年前，她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凤清瑶一怔，笑容顿失。依老夫人所言，南宫妃如今不过三十七八岁，年纪轻轻，怎会去世了呢？“你可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南方笃定。
“真是事事难料。”凤清瑶沉吟。想到南宫老夫人，她心中感慨万千。可怜老人家那般期盼女儿回来，如今却只能得到女儿去世的噩耗了。
莫名有些同情。
南方望着凤清遥，眼中情绪复杂，“清瑶姐姐，还有一事，南方不知该不该讲。”
“不讲，如何知该不该？”
“这位南宫大小姐，她是——”南方纠结犹豫半晌，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转身绕到桌案前，拿出一封信笺，交给凤清瑶，“姐姐还是自己看吧。”
凤清瑶疑惑。
南方向来稳重，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犹豫不决。
拆开信来看。
厚厚的一迭纸张，字里行间，皆是细数着南宫妃离开西凉后的种种。
她过得并不如意。离开西凉之时，她已怀有身孕，跟随暮冲一路颠簸，辗转到了南楚境内。在澧州一个村子里，他们安顿下来。
大女儿暮澜月便是在那里出生。
按说两人情投意合，又有了女儿，一家三口应当过得很幸福才对。偏偏暮冲是个暴脾气，一次意外，他打残了村长家的儿子。
如此一来，村里自然再容不下他们，暮冲带着南宫妃母女迁至朗州。
在朗州，南宫妃生下了小女儿暮锦瑟。
一家四口在朗州住到第三个年头，赶上朗州闹蝗灾，庄稼颗粒无收。闹饥荒时，他们又随逃荒的人们到了潭州附近。在一间荒废的茅草屋里住了下来。暮冲长年在军中，除了一身蛮力，并无太多生存技能，养家糊口的重担便落到了南宫妃身上。
南宫妃大家闺秀出身，也只能做些缝缝补补的活，一家四口，生活拮据可想而知。
日子久了，暮冲不满于贫寒的生活，开始借酒浇愁。喝醉了，便拿南宫妃出气。说若非因为她，如今自己还在西凉军中，过得逍遥快活！
开始，只是嘴上说说。
后来，日子每况愈下，暮冲的脾气也一日不如一日。直到最后，他与一个叫柳眉的青楼女子，混到了一起。柳眉妖媚，与出身名门，有着严格家教礼数的南宫妃很是不同。她在某些事上，能让暮冲更加快活，而南宫妃却因循守旧，常常令暮冲感到不够痛快。
暮冲对南宫妃，也到了拳脚相向的地步。




天命凰妃 第740章 更难料的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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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禽兽不如！”凤清瑶看到一半，已是气得脸色铁青，浑身颤抖，“这南宫妃也真是，遇到这种人渣还不宰了喂狗，侍候着干嘛？”
南方不敢说话，只担心的看了她一眼。
凤清瑶深吸一口气，平复下自己激愤不已的心情，才又拿起书信继续往下看。
南宫妃是个守旧的女子，有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传统思想。觉得跟了暮冲，便是他对自己不好，那也是自己选的路。再者，她为了暮冲与父母决裂，已无颜面再回西凉。
忍气吞声的过了几年。
暮锦瑟六岁时，生了一场生病，而暮冲只顾自己快活，根本不顾她们母女三人的死活。为了给小女儿医病，南宫妃变卖了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就在她拿着这些钱，要去请大夫时，暮冲回来了。他夺走了南宫妃手上仅有的十两银子，丢下一句“反正是女孩，死就死吧”，扬长而去。
南宫妃纵然恨，却也无计可施，万般无奈之下，她决定卖身救女。
可后来不知怎的，却是将大女儿暮澜月卖了人。
拿着大女儿换来的银两，她救活了小女儿。小女儿病好之后，她便带着小女儿远走他方，一直到楚汉交界的豫州城外，才住了下来。
小女儿大病虽愈，身体却一直不怎么好。
为赚钱给小女儿买补药，她白天砍柴，晚上帮人洗衣，做针线活。终于积劳成疾，两年后撒手人寰。
“悲剧的女人，这暮冲也真不是东西。”凤清瑶愤愤不平的骂道。
这几年，稀奇古怪的事她也见识了不少，可再怎么离谱荒诞之事，也未如此大动肝火。这次不知是怎么了，看到暮冲的所作所为，她竟恨不能杀了他。
或许是因可怜老夫人，进而对这位南宫姑娘有了同情之意吧。
她掀过一页，继续往下看。
看清最后两行字时，她脸上的表情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