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梦纪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绾清
“外祖母,您喂猪呢”云瑾瑜忍不住笑出了声。
王老夫人闻言点了点她的鼻子,“是啊,就喂你这头小猪崽。”
祖孙几人又笑作一团。
今晚这顿饭也一样,王夫人只是露个面,稍微吃了点,便回自己院里去了。
而云瑾瑜吃了八分饱之后,跟王老夫人闲聊几句,便跟着王昭娴回紫云院了。
“怎么办啊娴儿姐姐......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他出来见一面了。”姐妹俩洗漱完后躺在床上,云瑾瑜抱着被子十分苦恼地看着王昭娴。
王昭娴闻言,拿着书的手顿了顿,也不接话,随后又翻过了一页才道:“那你见了面,你想同他说些什么”
云瑾瑜抿着唇想了想,道:“就,问他,有没有对我动过心......”说着她绞了绞袖摆,继续道:“若他说没有,那就再问他,为什么没有,我是......哪里不好吗”她咬了咬唇。
王昭娴慢慢放下了手中的书,看向云瑾瑜,“那若他拒绝回答你呢”
“那我便缠着他,定是要让他说出个一二三来。”云瑾瑜毫不犹豫,便这样说道。
闻言,王昭娴不由得叹了口气,低声喃喃道:“痴儿......”
“嗯什么”云瑾瑜听不清她的话,不由得凑近了她。
“没有,”王昭娴拍了拍她的头,“你这两日便放宽心些,不要想太多,与左靖成见面一事,我来替你安排。”
“嗯好!”这话简直是云瑾瑜最想听到的,登时不假思索地便重重点头应下。
王昭娴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不过娴儿姐姐,你要怎么将他约出来啊”云瑾瑜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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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入局4
那人顿时噎了噎。
“那马车,瞧着像是王尚书府上的。”有人自顾自说道。
这话一出便吸引了身边的人纷纷看去,“兄台,你知道这是谁的”
那人点点头,“是啊,我上次在大街上......”
王昭娴几人下了马车后,便径直朝二楼的包间去了,二人都戴着帷帽,路过有人见着了也道是哪家千金,并未细看。
来这梨园看戏听曲的也不乏有千金小姐,所以她们这一行人也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二位小姐,这边请。”梨园的人将王昭娴等任引进了二楼一个位置十分好的包间,坐于屋内,便可十分清晰地俯瞰整个台子。
窗台边还有一道薄薄的帷幔,这是专门为不想露脸的贵夫人贵小姐备下的。这帷幔材质十分特殊,在窗外边是见不着里面的人,而包间里的人却可以清楚地瞧见窗外所有人。
梨园内早已坐满了人,人声鼎沸。尤其是楼下,因为是设成大厅状的,所以此刻楼下十分热闹,都在聊着天嘘寒问暖、议论着今日的事儿。
.........
随着台上的一声铜锣声响起,众人都渐渐停下了议论,纷纷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端坐着看向台上,准备看戏。
随后是战鼓声,接着其他乐器也加了进来,二胡、扬琴、琵琶......
然后掩着的幕布被拉开,从后台里走出了穿着各式戏服的人。
首先出场的是一个武生,他面容英俊手持长缨,脚步轻盈矫健地向台中央走来,身后还跟着小兵小将无数。
来到台中央,他抬起腿,举起长缨,先给观众来了一段舞枪,峭拔有力动作干净利落,顿时就获得众人的喝彩。
“好!舞得好!”
“是啊是啊,这瞧着像是个新角儿往日里好像不曾多见啊。”
“瞧着倒像是前些日子演了个《镇天门》的”
“呀!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好像就是他,他演的是那个元帅呢。”
“没想到这梦君今日要演的是这一出啊......”有人感慨了一句。
“这一出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了吗”这显然是个新人。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人拉长了语调,卖关子,“这梦君啊,原先就是因为这出戏而大红大紫的,今儿个复出,倒还是演了这出戏,只是不知这后果怎样喽。”
众人听完,也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人们对这出戏的印象,早在当年元梦君大红时深入人心了,而有了这先入为主的印象,今日的元梦君若是不比当年,那么他毁的便不止是今日的云梦君了,更是往日里人们心中的元梦君。
所以是毁掉人们心中的元梦君,还是让人们心中的元梦君再上一层楼,端看此次了。
“别讨论了,快看快看!这“月下别妻”要来了!”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闭上嘴,聚精会神地看向台上。
只见台上幕布一拉场景一换,一个布置成花园的现场就出来了。
这梨园也是大手笔,为了制造出“月下”的景象,他们还拉了黑布,将光亮的地方遮住,台下四处点起了烛火,而台上,在那柳树之上,竟是一个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哗!”台下的观众或多或少都被吓了那么一跳。
紧接着,随着幕布越拉越开,他们也看清了台上的全貌,自然也瞧见了角落边有着一张石桌,石桌边有几张石椅,而那椅子上,正端坐着一个窈窕无双的旦角儿,只见她侧坐在桌边,微微低着头,头顶上的发饰发冠打下的阴影遮住了她上半边脸,但从台下看去,却依旧能见着她那小巧白皙的下颔,还有那唇色朱樱一点。
低着的头,露出白皙的修项秀颈,纤纤素手拈起兰花指至于胸前,腕白肌红,细圆无节。婀娜小蛮、肩若削成。
众人一时间都寂静了,只是愣愣地瞧着台上的女子。
见她缓缓抬头眸含秋水地看向台下,见她轻蹙眉头轻轻叹了一口气,见她身姿优雅婀娜多姿地起身,见她手腕翻转水袖轻轻一抛......
最后听她轻启朱唇,开口唱出了第一句:“对明月心事向谁诉征人有信难通雁路......”
待到她唱完了这一段,台下的人才响起一阵阵喧哗。
“是元梦君!是他!他真的回来了!”
“果然是他!真不愧是当年大红大紫的名角儿啊!”
“可不是嘛!而且现如今看来他的功力不减当年!”
“何止是不减!简直就是超出了!”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
或许是前些年的梦君较为稚嫩,也也许是现在的梦君有了自己的感悟,他这一场,简直将一个宅中等待丈夫归来,又担心又无奈的贵夫人演得出神入化,而他那嗓子,刚一开口便将所有人都给震住了。
“这真的是男子”云瑾瑜在上面瞧着也觉得惊叹不已,但她以前不怎么接触过戏曲,所以对这些也不了解。即使是以前见过什么角儿名旦的,她都不曾被吸引过,或者说她还有点无感。
一个男人,居然打扮成这样扭扭捏捏的,真的是......
而今日,这一位称作元梦君的,彻底颠覆了她的价值观。
原来男子,也可以这般美......
“是啊,确实是男子。”王昭娴也十分感叹。
接着下方台上那元梦君唱罢,乐声便从空寂忧愁变换成了阵阵锣鼓犹如马蹄过境。
很快,台上便出现了第一场那位武生,他此刻战甲披身,面容严肃,一步步走到青衣面前,然后乐声一变,变成了缠绵悱恻却又忧愁万分的笛子琵琶。
只见那青衣似是听到声响,身姿优雅地转身,眼中带泪地看着眼前的将军,不一会儿,她开口唤道:“将军......”
两个字,唱出了柔肠百转,唱出了缠绵悱恻,也唱出了忧愁万分。
“妻啊!”将军也是满含不舍地唤了一句。
随后二人便开始对唱了起来,一人一句最后泣不成声。
台下的观众观完这一场,大多也被这悲情感染到,目含泪光。
接着第下一场,场景一换,戈壁沙场,众人拿刀举枪,打得不可开交。随着锣鼓声越来越急促,场上的战争也进入了白热化,到最后一声巨大的战鼓声敲下时,将军不慎中箭,身亡!
随后台上一乱,撤退的撤退,追杀的追杀。到最后,乐声越来越悲凉,众将领们带着装有将军尸体的绾椁,缓缓回京。
戏演到这儿,众人都沉默了,现场的氛围也都弥漫着几分凝重。
“这......这将军,不是这出戏的主角吗就这么死了”云瑾瑜不曾看过这出戏,眼下这么一瞧,这主角都死了一个了,还唱什么呢
但她这个问题包间内却无人能答,毕竟,谁都没有看过这出戏。
而台下场景一换,又换到了第二场时,将军府后花园的场景,这时,将军夫人拿着一纸信封,看着信上,将军亲笔写着的“不日将归”,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一时间腮晕潮红,看得台下的人屏息不语,生恐一个不慎,惊着了佳人。
而台上的佳人,纤纤素手举起了信纸,在花园里巧笑嫣然地吟唱了几句诗,身上散发着愉悦的气息,连这乐声都是轻松愉快的。
这般愉悦快活,盼望着丈夫归来的喜悦,与刚刚将军战死沙场的惨烈一对比起来,瞧着台下的人十分的不忍,不由得个个目露同情与爱怜地看着台上的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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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入局5
夜幕降临,在靠近皇城的一座精致府宅里,一个黑影在屋檐上掠过,速度十分之快。
他迅速到达一个屋子便,警惕地左右瞧了瞧,随后推开门整个人闪进去。
屋内灯火也无,只一片漆黑,还好此时月色还算有几分明亮,稍稍还能瞧清屋内的物件。
一排排架子,架子上堆着书,而桌子上还有着笔墨纸砚。
显然,这是一个书房。
而刚刚闪进来的那个黑影,迅速地在屋内搜索了起来,书架抽屉蛛丝马迹都不放过。
最后终于在书架后找到了一个箱子,上面上了好几道锁。
那人将其放在桌子上,在怀中掏了掏,掏出了一样东西,随后在箱子上的锁转动了几下,很快,锁全部都开了。
那人也如愿以偿地拿到箱子里的东西。
拿起来瞧了瞧,似是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一把塞在怀里,转身原理返回,离开了书房。
但是他没有立即离开此地,反而转个身,往后院去了。
......
两刻钟后,那人从后院飞了出来,随后离开此地。
————
翌日。
“啊——”端着水盆进门的婢女被眼前这一幕吓得手上的东西往下一扔,尖叫着便往外面跑去了。
闻声而来的其他人,见她这幅模样连忙拦住她,“怎么了怎么了”
那婢女苍白着脸喘着粗气,颤着身子看着周围了人,随后又颤着手往她刚刚来时的方向指去,“屋里......屋里老爷他们......”她的声音颤抖得快要听不清。
“老爷和姨娘怎么了”周围的人问。
“老老爷......”她颤着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周围有些人人等得实在不耐烦,转身便往那屋走去了。
而在几人离开后,那婢女才断断续续说出一句:“老爷他们,他们死了......”
还围着她的人瞬间一片哗然。
那几个前去查看的人被狠狠地吓了一跳之后,连忙往官府去报案。
官兵很快便前来了。
好几个官兵带着大刀,将此处围了起来。
为首的官兵带着仵作站在那床榻前,紧紧皱着眉头。
死者还是个官员,虽品级不高,但好歹是朝廷命官,而现如今,竟是以这般不体面的死法死去。
“呜呜呜......”他不仅要思考着凶手是谁,还要一边听着门外的魔音摧残。
他本来想,忍忍就过去了,谁知门外的哭声越来越大。
“去,让那位夫人安静点,要是想哭,就去别处哭。”他摆摆手,召过来一个官兵,吩咐道。
“是。”官兵恭声应下,随后转身出去了。
很快,门外的哭声便越来越小声了。
他才稍稍地缓了缓紧皱的眉头。
“怎么样可有什么发现”见仵作放下工具站了起来,他沉声开口问道。
“大人,这两人约莫是昨夜丑时死去的,死前有稍微的挣扎,但明显幅度不大,其中原因大概是......咳,正在做那事儿,过于投入导致对外界的危险察觉不出,所以二人便......双双殒命。”仵作摸了摸鼻子。
那大人闻言脸不由得黑了黑,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让仵作好好记录下检查结果,随后自己便跨出了门,朝那哭泣着的几人走去。
“黄夫人,可否,说说昨夜里府内发生过什么异象吗”他朝中间绾着妇人发髻的中年妇人问道。
那黄夫人闻言拿着帕子的手顿了顿,随后偏头哭得更凶了。
而那大人也并马上安慰她,反而是静静站在原地,等着她自己情绪缓下来再好好说话。
身边的婢女瞧不过去了,忍不住出声道:“昨夜这里发生了何事我们夫人全然不知晓,我们夫人昨夜在静院一步都没有踏来过,反而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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