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请自重(问道红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姬叉
这一谱棋局内外,听着玄机满满,还不也就那么回事。
说不定以后熟悉了,会发现这也是个逗比。
但话又说回来了,棋道好像也不是自己原先想象的就是下棋如果从棋痴这话里去看,什么不是棋局
天地是局,苍生是子,所谓掌握自己的命运,岂不就是成为下棋的那个人么
棋痴那句话忽然闪过脑海可不是棋枰对坐、闲敲云子,才叫弈。
听说你的名字叫弈我喜欢你的名字。
第一百六十六章 如此论道
谷雨转瞬即至,仙宫论道大会正式开始。
到了被开辟作为专用论道会场的山峰时,秦弈才深深感受到为什么说这个大会经常黄。
一个偌大的山峰,还似模似样地开辟了好几块不同的比试区域,划分给不同修行的弟子比试用的,结果腾云境比试区一个人都没有,琴心境看着也是稀稀拉拉,也就凤初境的比试还热闹一点。
都不如一个普通学校的校运会热闹
这就导致各位大佬本来应该去观摩腾云境比试区的,最终无奈地全部都到了琴心区来。
“主席台”上坐着五位大佬,居云岫就是其中之一,此时安静地坐在最右首,低头看书。按这位置看去,应该就是宫主加四大体系的宗主坐席。
以前居云岫都不来的,这回既有门下参与,不来都说不过去了
可奇怪的是正中位置空着,宫主没来。
秦弈心中泛起一丝违和感。按理宫主对这件事的重视是绝对不假的,可居然不亲自出席,这就显不出重视了呀。
算了,大佬的心思没什么好猜的。
居云岫左首坐着一位道人,秦弈发现自己见过。
就是初入山时,和棋痴对弈的那一个当时匆匆路过,只看见侧脸,如今认真看去,说是“老道”也不对的,只不过满头银发,面容却很年轻。
你甚至可以说这是青年白首。
也可以理解,和居云岫平起平坐的人,不该是个老年得道者,早在年轻的时候就已经金丹固形,容颜不改了。
实际上他也已经超过千岁,大概率比居云岫年纪还大很多很多。他的白首未必是衰老,更可能是道的缘故。
因为这是医卜谋算宗的宗主,天机子。
另两位宗主见都没见过,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工匠,手里在摆弄着什么;一个酒鬼,现在还在抱着大葫芦喝酒。
相比之下,还是居云岫安静地看书的样子更能让人感觉赏心悦目心旷神怡,再让秦弈选择一万次,也是选择加入居云岫这边啊
话说回来,虽然周遭看台稀稀拉拉还不如校运会,那是因为一座山开辟出来的,地方太大了,显得人稀。算起绝对人数上倒也不算少,因为还是有很多凤初琴心的同门来观摩竞技,印证己道的。
远处四面看台,就是四个体系的人分别坐在一起。别人家人数倒也还行,只有东边一座看台,一个小姑娘孤零零坐在上面,见秦弈目光看过来,挥手高呼“师叔最棒”
这就是秦弈在此世参与的第一场“宗门大比”,以及唯一的啦啦队。
“铛”场边有一名长老模样的人敲响了铜锣,高声道“仙宫五千年传统,谷雨论道大会即将开始。还是老规矩,互相约定比试内容,可以是比武胜负,也可以是印证各道。但话要说明白了,不管用什么比试方式,要共性相比。若是医道找棋道的比炼丹、巧技的找赌博的比制造,这都是毫无意义,不被认可的。”
共性相比,最典型的就是,画魂有用呢,还是制造傀儡有用这便是各道印证的环节之一,其实在秦弈看来这些都属于“术”的范畴,而非道也,但既然要比,也只能比“术”比较直观,“道”是说不明白的。
当然在秦弈眼里,最直观的就是战斗胜负,我揍服了你,那就是我的道更有用,不多bb。
但好像万道仙宫里很多人不是这么想
秦弈目瞪口呆地看着熟人西湘子站在了赛场中,冲着旁边一个胖子道“师弟,上届你我未分胜负,再试一局如何”
胖子笑哈哈地上了场“就等师兄呢。”
说着胖手一翻,手里多了一屉小笼包,蒸腾冒着热气“刚刚出笼的包子,师兄可要试试”
西湘子也摸出一粒仙气隐隐的丹来“师弟请用。”
于是胖子吃了丹,西湘子吃了包子,没过多久,两个人都软绵绵地栽倒在地。
胖子眼睛有些迷蒙“师兄你这媚药怎么如此怪异”
西湘子也满头大汗“你这是什么包子”
“这叫吃撑包,里面全是无法消解的胀气,若要炼制相应的丹药消解,怕是来不及的。”胖子拍拍通红的面颊“只有我的肚饿包可以瞬解”
秦弈差点没被萌哭。
最终西湘子解不了吃撑包,胖子的“食疗”也解不了特制媚药。场边长老判了胜负“平局。”
秦弈在“选手席”上死命耙头,这种比试风格,你们两位再比一千年怕也是平局啊
话说这比试风格和自己脑补中的实在是差距太大了,自己这点琴棋书画手段到底应付得过来不
转头看居云岫,靠在席位上都快睡着了。
那胖子晃悠悠地下场,正好一屁股坐在秦弈旁边,口中嘟囔“这西湘子长进很大啊,这媚药都能影响精神了”
秦弈心中微微一动,笑问“这位师兄贵姓”
“免贵姓金,专研糕点。”
“金师兄,西湘子以前不用这种手段么”
胖子转头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也用的,不过没这水准,肉身的刺激和精神是两码事,丹药到了影响精神的层面可不一般,要么是水平突飞猛进,要么是得了什么新方子了。还以老眼光看他,是我的失策。”
秦弈眯起了眼睛。
他也了解过,西湘子的这个医宗并不是那种济世救人的医道概念,而是沉迷炼制各种药物的痴迷方向,更接近于炼金术师那种类型。由于长期和“谋”“算”“卜”这种混迹一起,炼出来的东西阴险一点也是很正常的。
原本他没往心里去,毕竟自己炼制灵魂药物已经很久了。但胖子这么一说,就提醒了他,这丹药可不是破坏神经枢纽的意思,而是直接影响灵魂,凡事到了影响灵魂的层面都是档次很高的了,自己可未必能解,如果再和西湘子对局,这一点必须留意。
此时胖子又道“这位师弟,那天用胖羊把孩子都勾搭走的是你吧”
秦弈低调道“那是师姐之功。”
“你很有想法啊师弟”胖子拍着他的肩膀“那胖羊我看着都喜欢,还有哪个蓝衣服的呆毛女子好可爱啊”
秦弈离开半尺看着他“师兄只做包子么,做不做饮料”
“也做啊,师弟莫非有什么好创意”
“嗯我觉得有一种饮料很适合你,黑色的,能冒汽儿,甜甜的,喝着咕嘟咕嘟很爽的”
“还有此等佳饮”胖子很感兴趣“改天试着研制一下这叫什么饮”
“嗯,叫肥宅快乐水,很适合师兄。”秦弈道“其实还有一种名菜,叫四斋蒸鹅心的,师兄也可以试试”
“师弟你这么有想法,改天来跟我学做菜吧”
此时场中传来一个中年人陌生的声音“秦师弟,奇技工匠之术,向书画之魂请益。”
第一百六十七章 初战告捷
秦弈看了看台上的居云岫。
居云岫闭目假寐根本不理他。
秦弈哭笑不得,这师姐不想让他参赛,他还是固执要来,师姐心中记在小本本上了,在发小脾气呢。
不过居云岫也不是完全不管的,事先给了他好几幅画备用呢
只不知道能不能用画好的画看刚才西湘子都可以用炼好的丹,应该问题不大吧人家工匠也应该不会现场制作,也是带着做好的东西来才对。
毕竟就算给你一个法宝,你的水平能不能发挥出来也两说,还是要看自己对这一体系的领悟才行。
上就是了。
秦弈长身而起,登上了赛场中央。
居云岫睁开了眼睛。
清茶拿了两朵茶花,在看台上叫“师叔最”
话音未落,被居云岫瞪了一眼,又可怜巴巴地坐了回去。居云岫心里没气死,全场同门看着呢,丢人现眼。
倒是秦弈的形象不丢人,还很涨脸。青衫白坠,衣袂飘飘,玉笛在手,俊雅出尘。真的太适合她琴棋书画宗的形象,也太符合她的审美观了。
脑海中泛过那根违和的狼牙棒,又迅速抛到一边。也没见师弟用狼牙棒打过架,那一定是个礼器拿着玩的
赛场中央,那中年工匠行了一礼“在下公输鲁,见过秦师弟。”
“好名字”秦弈赞道“该你学工匠之道。”
公输鲁不解,摇头道“论名字,当然没有秦师弟适合贵宗。”
秦弈笑道“公输师兄打算和我比什么画魂和制造的傀儡谁能打”
“那是不用比的,书画重神魂,我们的傀儡重力量,各有所长,胜负只能证明各自修行,而不能论道。”公输鲁道“我们终究是论道大会,不是比武大会。”
秦弈有些好奇“那比什么”
公输鲁道“我们论实用。”
秦弈越发感兴趣“怎么论实用”
公输鲁指着远山“那边是我们万道仙宫自有的白晶玄铜矿,如今是我们所制傀儡在开采运输,对仙宫有大利。而师弟的书画之道对仙宫可曾起过什么帮助”
秦弈愣了一下,继而有点想笑。
他怀疑这个问题公输鲁是早就憋着想和居云岫比一比的吧,然而身份差距,修行差得更离谱,居云岫完全不鸟他,怕是憋得要炸。逮着这个好不容易“论道”的机会迫不及待地问他秦弈,也是难为这汉子了。
他想了想,笑道“我们可以随时画一大批力士去采矿,而师兄做一具傀儡都要很久,材料也不是随便找的吧”
公输鲁摇头道“画魂到了能实体挖矿的程度,那起码必须有居师姐的修行,还未必能长久在画外留存,并不实际。”
秦弈道“师兄尚未回答我后半句,这能自己行事的挖矿傀儡,师兄做一具需要多久需要材料几何需要什么修行”
“仅仅挖矿所用,倒是用不上多好的材料,普通铁料足矣。制作也不难,凤初弟子就可以办到。”公输鲁老实道“不过耗时倒确实很久,肢体各个部件都需详细打磨,就已经很浪费时间了普通弟子也要个小半年慢慢做吧,这是我们入门的第一个功课。”
秦弈偏着脑袋看了他半天,神色古怪道“一个弟子独立完成一具傀儡自己慢慢打磨”
“是啊,不然如何”
“你们发展了五千年,没有模具化和流水线概念的吗”
“模具当然是有,只是为了锻炼弟子的水准,刻意维持手工打磨罢了。”公输鲁皱眉道“流水线倒是初次听闻,这是什么东西”
“有人专门负责做脚,有人专门负责做手,有人专门负责组装”
秦弈还没说完,“主席台”上就传来“咦”的一声,那脏兮兮的工匠忽然抬头,眼里神光乍现。
公输鲁也呆在那里,口中念念有词。工匠一方的看台上也开始窃窃私语,显然大有触动。
都是专业的,不需要秦弈说得多明白,他们一听就能明白这里面的道道,对于他们的工匠之术提升效率恐怕不止是一星半点,还能广泛应用在各个层面。
倒也不是他们几千年都发展不到这一步,只不过是仙道的思维有些不同。
因为仙道太重个人修行了,伟力集于一身是最终的追求,讲究分工协作的层面非常少,探个险有职业协作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去想到流水线作业的问题
秦弈只不过开了个头,就如醍醐灌顶一样提醒了他们很多很多,恐怕这会儿工匠们想到的东西比秦弈能想到的还要多,都想到多少年后去了。
其实秦弈提到这些,初始的本意是告诉他们,你要做模具,首先需要绘画
可嘴巴一快,全歪了秦弈一时也有些懵逼,这歪得,已经跟书画之道与工匠之道的比较完全无关了啊,还怎么算
果然公输鲁反应过来,勉强道“秦师弟此言对我们很有意义,我们该承此情。然而这与书画之道有什么关系”
秦弈梗着脖子道“这是看书想出来的,如何没有关系工匠也,努力提高自己的姿势水平”
居云岫脸上露出了笑意,这真是万金油答案,亏得师弟机智。
主席台上的工匠忽然开口“这一场是我们输了。研究几千年的巧术奇技,还要一个琴棋书画的来点醒,还有什么脸跟人比这场我们不但认输,还诚邀秦师侄做本宗客卿,还望居师侄放人。”
居云岫肚子里乐开了花,努力维持着优雅的形象,微微一笑“墨师叔言重了。客卿不成问题,别挖人就好。”
工匠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公输鲁也很光棍地抱拳一礼,转身下台。
秦弈吁了口气,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转头看向居云岫。
莫说她多出尘、多不在意这个“论道”,实际上当初邀他入宗的意图之一明显就是为了这赛事的。好歹作为一宗之主,多少年不参与宫中大比,她颜面也无光不是秦弈真能给她长脸,她心中自然是高兴的。
居云岫含笑看着他,两人对视了一阵子,又同时偏开了脑袋。
秦弈转头的瞬间,眼角的余光却忽然发现,坐在居云岫身边的天机子转头看了居云岫一眼,皱了皱眉。
秦弈心中一奇,本以为是郑云逸对居师姐有想法呢,这么看来该不会是他师父有想法
这天机子辈分该是比居师姐高一辈才对吧,老牛吃嫩草啊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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