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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请自重(问道红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姬叉
    “我知道那不是你画的,那是我师父的画。”

    秦弈松了口气,气还没吁出来,就听居云岫道“所以其实那些淫具才是你的。”

    秦弈呼气差点没把自己呛死,老脸憋得通红。

    “若是往日我在门外听见清茶说什么脏的,肯定不会想歪,今日一听就歪。”居云岫斜睨着他道“形象大崩啊师弟。”

    秦弈哭笑不得“你也很懂啊师姐。”

    居云岫冷哼道“是不是和尚与妇人的姿势,你每天学习”

    “冤枉,我没看过镜子里存的影像”秦弈这是真冤,他真没看过,因为不知道那玩意怎么用,流苏不教

    话说那位武长老相当牛叉啊,隔着戒指一探,连镜子里的影像都看出来了,这是真老司机啊

    “看没看过都一样,当初你写金瓶梅,我就知道你见多识广,比那和尚会玩得多了。”居云岫面无表情。

    “都说了那不是我写的”

    居云岫摆摆手“不管是不是你写的,你初见就送女子金瓶梅,那就是没打算装君子,甚至想要直接走人了对不对打算临走膈应我一下才是真的。”

    秦弈一愣,这倒是的。

    当初哪里想过要留下来干嘛留宿一夜也是因为流苏想要多了解一点这画道,观察一二罢了。看完画魂就可以走了,写金瓶梅还真是故意膈应她呢,不然什么故事不能送,非送什么金瓶梅

    反而是居云岫不介意这些,留他当护法,收他入门的

    居云岫道“也就是你早在初识就表现得比那些淫僧还懂行,反而是我留的你。他们不知,你自己也不知”

    秦弈真正松了口气,笑道“没想那么多,一时觉得好尬。”

    居云岫笑了笑“反正我当初既然留你,就没把这种事放心上。管有什么坏水也好邪功也罢,你们对晖阳之能一无所知。”

    秦弈点点头,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郑云逸西湘子打算让他出丑、或者诬他学大欢喜寺功法,其实是没什么大伤害的,万道仙宫不是古板正道,不会因为看那些东西就喊打喊杀。真正意义在于让他呆不下去,一是他自己没脸留,二是居云岫对此大起警惕赶他走。这是宗派之争的一环而已,在认知到秦弈有辅助此宗崛起的可能性后,他们不希望他继续留在这里。

    只要他自己脸皮够厚,然后居云岫也不放在心上的话,那他们即使算计成功也没什么意义,也就是棋痴说的“无忧劫”。

    无忧劫,围棋术语,打赢了劫固然可喜,打输了劫也没啥损失。关键看居云岫怎么处理罢了,只要她不在乎,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但居云岫是真不在乎吗为什么看着她脸上未褪的红霞,总觉得这只是强作镇定呢

    是了,她在乎的是另一件事

    果然就听居云岫续道“现在问题不是那个,反而是那副画,所有人都以为是你的”

    在所有人都以为是秦弈暗恋,被迫当众表白的前提下,居云岫必须有所反应。要么划清界限的“拒绝表白”,只要继续留他在身边,就等同于“接受表白”。

    秦弈不知道怎么回答,居云岫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两人再次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言。

    最关键的是,居云岫内心深处也很想知道,这真只是纯粹一场意外呢,还是也恰好切合了几分秦弈的真心

    否则他为什么非要换那幅画,不会随便换把剑过来

    如果他确实有几分真,那自己又怎么处理

    不是为她而来,光风霁月,确实可喜。

    不是为她而来,丝毫无心,却也无情。

    居云岫心里就像一团麻一样,她知道自己的思想是矛盾的,期待的是秦弈能给一个答案,不需要自己去考虑这种夹缠不清的事情。

    秦弈也发现,自己好像处于一个岔路口上,怎么回答将关系到与师姐关系的彻底不同进展方向。

    别看这是个成熟御姐,还是晖阳大佬、一宗之主、实力强大且出尘脱俗。

    而本质上还有一个属性女文青。

    文青妹子的内心是敏感且婉约的,很容易柔肠百结,看着枯叶飘零都可能一肚子的惆怅,看到雨打残红可能都在悲叹绿肥红瘦。她们心中充满了此世没出现的一个词“浪漫”,并且十分憧憬于此。

    说是琴乐相和,书画相得,本质上知音难得的相伴本身就是一种极度的浪漫,再无寂寥。

    你如果回答“宣布那画不是我的,爱咋咋”这种辟谣方法,或者回答“名义上逐我离宗或者命我在过客峰不得靠近”这种持重折中手段,在她而言其实都是失望的。

    那都叫煮鹤焚琴。

    否则她自己就能当场宣布,何必等到现在问你

    然后呢,你如果回答“就当那画是我的”来表白,秦弈自己又没那脸皮,毕竟他确实没有这种本意,并且居云岫也未必就受得了这种直白。

    这是什么方案都不恰当,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两人只能你眼看我眼,足足看了半柱香的时间,居云岫眼神里终究有了点小小失望。

    终究只是个过客吧,他的山峰早已经写明了。

    她慢慢偏过头,低叹道“算了。随他们怎么想不说,不答,自然风消云散。”

    自然消散的不止是外人的看法,还会是他们的关系吧,从此便是了然无迹。

    秦弈心中跳了一下,无法按捺地脱口而出“不是”

    “嗯”居云岫转头看他。

    “那画不是我画的”

    居云岫眼神极为失望,“嗯”了一声就要离去。

    “那画不是我画的,画中也不是我熟悉的师姐,那不是我想要的”秦弈喉咙动了动,终于道“我想自己亲手画一幅,画我所熟悉的居云岫。”

    居云岫的脸蛋唰地变得通红,那眼神不是失望,反而变成了慌乱“你你”

    “呃”秦弈笑了一下“当初考我画功,不是让我画的么师姐你这可不艺术了哦。”

    “呸”居云岫应声道“你画功太差,再练个十年八载,否则不许画我”

    她神色的复杂消失得无影无踪,姿态恢复了淡然风轻。可脸上仍有红霞未褪,眼波却粼粼闪烁,欢喜灵动。




第一百七十四章 守墓
    秦弈第一次来到了居云岫的屋后。

    不远就是山崖,屋后到山崖之间都是青青绿草,有几丛茶树,花香扑鼻。此时叶尖正嫩,也不知道清茶是不是就这里长出来的

    草地上有躺椅,椅上还有本书,看似居云岫午后休闲看书睡觉的地方。

    很小资。

    秦弈感觉如果加把遮阳伞在上面,墨镜咖啡配起来,就是一个别墅草坪,小资生活的典范。

    屋后出门就是一汪清池,清茶说洗毛笔的就是这,不过看上去根本不脏,并没有想象中的墨汁染黑,也没有画笔颜料的五花八门。反而清澈见底,有莲叶亭亭,鱼虾在莲叶底下忽隐忽现。

    有彩虹浮在池上,贯穿南北,如同桥面一般。

    居云岫慢慢走上了彩虹。

    秦弈站在后面有些尴尬“我不会腾云,踩上面会不会掉下去”

    居云岫“扑哧”一声,回眸轻笑“上来吧,不会掉。”

    秦弈试着踩上去,非虚非实,不知材质,踏在上面很有些梦幻感。

    “这是画成的”

    “是。”

    居云岫简单应了一声,就站在虹桥上看莲叶,没多言语。

    秦弈慢慢走到身边,就听居云岫轻声道“这道虹桥,是我画道初成的标志,已可使死物具现,虽不涉神魂,已然有了无穷可能。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师父放心地把宗门传给了我。”

    所以这算是一个有纪念意义的闺阁之地的意思一般人不能来的。

    也是一颗小文青的女儿心。

    秦弈并肩站在她身边,感受着鼻尖萦绕的芬芳,低声道“其实你这样的人并不想当什么宗主的吧。”

    “倒也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居云岫道“虽然并不想要承担什么宗门重任,但必须承认当了宗主的好处是很大的。这二十二座灵山归我管控,山灵土地听我指令,先辈遗物归我调配,棋痴书仙护持于我若是一人在外逍遥自在,面上似乎更合己道,实则未必能享受如今的安逸出世。”

    秦弈若有所思,这里面的道道其实也有点意思的,很多人都未必有居云岫看得清。

    居云岫虽然有文青气,但终究还是个清醒的强者,不会中二地“奔向自由与爱好”而忘记真正给予自己安逸的前提是什么。

    “所以既然享有这个好处,就需要承担这个责任,要顾念它的传承,也需要维护它的威严。”居云岫道“我曾想过,找个可靠的传人,就可以学棋痴书仙两位师叔一样,把担子给年轻人,自己当个太上长老,那便两全。”

    秦弈面色有些古怪地指着自己“考虑过我”

    “本来是考虑过。”居云岫失笑道“后来觉得你比我还没有权欲和事业心,更兼毫无归属之意。若是真交给你,我怕你跑得比我还快。”

    “懂我。”秦弈也笑“正因如此,你我是一样的人。”

    居云岫微微偏头,脸上有些绯红,却没有反驳。

    确实他们的知己相得,就是源于此。

    一样的没有权欲贪心,喜爱出尘的清净洒脱,音乐绘画与世无争的探求。

    也一样的孤独,一样的感觉自己身如过客。

    一个是连道友都没有,弦断无人听,只能欺负小丫鬟。一个是总觉得与此世有些格格不入,异乡异客,当流苏神隐之时,就是难熬的孤寂。

    当然具体还是有很大不同的,比如居云岫对音乐书画是真心痴迷爱好,而秦弈只是作为一种参悟的途径来对待。而居云岫也知道秦弈不像面上看着的这么谦谦君子,也有一些污污的念头。

    但相比于知音难求,那些差异并不重要了,又不是照镜子。

    所以分外相合,以至于连计划好的让他参与论道大会,都想改主意了。

    原本只是知己相得以慰寂寥,双方都没有什么不纯想法,可被这次全仙宫误会的“画卷表白”一折腾,终于不再纯粹。

    双方自己的心境都起了涟漪,说不清道不明,相恋之渠未成,若说斩断却都不舍。

    于是“我想亲手画你”,变成了两人之间最好的托词。

    实际上并肩立于虹桥,吹着池畔轻风,静谧安静,不过相伴而已,又哪来的画笔

    也不知安静地站了多久,秦弈才开口打破静谧“你师父的画,在郑云逸手里是不是你之前说过打赌输给郑家的那幅”

    终究是正事要紧,别的可以慢慢来。

    “那应该是另外一幅,我师父不该把我的画像给别人才对。”居云岫沉吟道“这幅画在我理解中应该是陪师父殉葬了的”

    “听这语气,不是你亲手埋的”

    居云岫没好气道“我们这等修士,要谁埋葬自己选好墓穴,八方封闭,天地不知了。”

    顿了顿,又道“天人五衰之时,丑态尽显比凡人临终还狼狈。若非必要,谁也不会愿意被人看见。”

    秦弈吐槽“死要面子的修士们,还勘破表象呢。”

    “”

    “所以既然不是你亲手埋葬,这幅画就是当初输给郑家的啊,陪葬的是另一幅呗。”秦弈道“你以为你师父不会把你的画像给别人,说不定当初你师父就有意撮合你和郑家的谁,后来搁置了。”

    居云岫皱眉想了一阵,自语道“倒也不是没可能。如果是这样,说明当初师父对宫主有了不满,和谋宗达成了某种默契。”

    “嗯还有宫主的故事”

    “因为宫主已经很多年没露过面了,什么事都是仙鹤转达,即使我们去宫中见他,也是隔空交谈,从不见人影。”

    秦弈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本应很体现宫主重视的论道大会,偏偏却不见宫主亲至了。

    也难怪谋算宗的一些人开始把谋算用在同门身上,意图一步一步兼并或者挤压空间抢占资源,最终目标怕是图谋宫主之位吧。门下有如此对局,宫主不该完全看不出,恐怕是处于什么异常状况里,不合适大张旗鼓处理,只得默契

    “宫主怕是出了什么状况了最后一次露面之前,有没有听说他要潜修什么功法,或者要做什么事之类”

    居云岫想了想“只听仙鹤说过一个很奇怪的词,说是守墓。可这仙宫之中,又有谁的墓值得宫主闭关而守”

    秦弈听得也是茫然,居云岫在万道仙宫千年都不知道的事,他对仙宫的了解更少,就更别想剖析出什么鬼了。

    但至少可以判断一件事。

    宫主实际上是处于一种半隐退状态,一般情况是不会露面的。而仙宫主殿的各堂执事其实大部分没有多高的修行,是负责内外政务运转的。也就是说,万道仙宫的实质掌控者就是最强的四大体系宗主,谁揍服了其他三宗,谁就等于是代宫主了

    那你琴棋书画这边看着只有小猫两三只,别人不先找你开刀还找谁去

    “这事如果是这样的话其实可以找另两宗插个手啊,告诉他们唇亡齿寒的道理,如果我们挂了,下个就是他们。为什么要我们两宗傻愣愣单挑”

    居云岫迟疑道“又有别人介入的话,怕局势会更复杂,我们终究人少,捉襟见肘难以应对。”

    秦弈道“可是对方已经引外人介入了,可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君子。我怕到时候我们要一打二,那才叫悲剧。”

    “嗯”居云岫一时没反应过来。

    秦弈微微冷笑“西湘子的大欢喜寺丹药,是从哪里来的”




第一百七十五章 书写世界
    在人们为男女八卦纷纷扰扰,在居云岫自己心思都被牵引到这个方向时,秦弈终究在一团纷扰之中看见了差点被忽视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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