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宠悍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六月
“这自然是打仗,这场仗也十分凶险,当然了。有许多的战事,比今天要更凶险。”瑾宁说。
雷洪瞧着她,“你打过很多仗吗怎么那么了解”
瑾宁点头,“人这一辈子都在打仗,要么和人打,要么和自己打。”
雷洪皱起了眉头,“太深奥,不懂得。”
瑾宁晒笑,“不懂得是好事,只是,终究会懂得的。”
雷洪摇头,“这句话也不懂。”
他的人生很简单,爱恨情仇都是极为单一的,喜欢就去追,不喜欢就打一架。
小时候他曾和瑾宁私下打过一场,无旁人在场,他输了,但是不服输,最后被瑾宁打得满头包,压住他在草地上问他认不认输。
他没说话,瑾宁当他认输了,放开他,然后两人都累得很,躺在草地上,他嘴里咬着枯草,看着一望无际的碧天,在那个时候认为,陈瑾宁这辈子都是他的敌人,他这一辈子都要跟陈瑾宁过不去。
之后,他经常做梦被瑾宁压在草地上,她凶狠地问他认不认输,他一直以为这是一个噩梦,但是,后来他才知道,那其实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美梦。
那样的岁月,一去不回。
他们再回不到那个时候了。
那个烈风一般的少女。
他觉得,她那时候的爱恨都是强烈分明的,瞪着大眼睛,二话不说挥拳就上,笑的时候,也笑得很大声,如银铃般的笑声几乎传到了他的庄子里。
但是,现在看她,总觉得她很娴静,偶尔高深,她仿佛经历了许多,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再不是瑶亭庄子里的那个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世间疾苦的少女了。
她也再不那样笑了。
雷洪的人生,第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直到瑾宁问他,“你来找我做什么”他才想起来找她不仅仅是问候她。
他回头看了一眼,见无人进来,便压低声音道:“这里的人说东浙王杀了东浙王妃,因为东浙王妃不愿意参与谋反,不过,我看见东浙王妃在后院里,她的女儿陪着她,还一息尚存,我方才问陈靖廷要了药给她,命应该是保住了,可她的女儿跪着求我别告诉其他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瑾宁听了,慢慢地想起前生的东浙王妃。
前生的东浙王妃是被查端明杀死的,今生却是被东浙王杀的
这个女人她知道,前生听过她的事情,是个温婉善良的女人。
确实,东浙王谋反和她没有关系。
沉吟良久,她道:“既然人人都以为她死了,就让她死了吧,你有银子吗暗中送她们走,让她们换一下装扮,到时候周大人和舅舅应该还要全府搜查的,所以必须尽早送走。”
“我送”雷洪怔了一下。
瑾宁轻声叹息,“人生很苦
第二百四十五章 京中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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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
皇帝最近心情一直都很坏,今日早朝,大学士彭怀说了一句不恰当的话。被他当殿训斥,且责令大学士一个月内不必早朝。
回到御书房,少不了也发了一通脾气。在宫中当差的陈梁晖也被骂了一通赶到门口去伺候。
后宫得悉,纷纷到皇后的宫中。请皇后前去劝慰。
皇后知晓皇帝心情烦躁不安的原因。只是这些事情,哪里是她能过问的
因而后妃来说,她也只是苦笑。“怕是政事缠绕,咱们也过问不得,若圣上来。咱好生伺候便是了。”
皇帝心情不好。元后自然也着急上火,嘴角都冒了几个泡。
她前思后想,唯一能劝解皇上的。大概只有母后皇太后了。便连忙沐浴更衣到飞凤殿去请安。
只是。元后得知的事情,龙太后又岂会不知道
元后没敢直说。东拉西扯了一会见皇太后困顿,也顾不得身份。苦道:“龙母后,皇上近日心情不悦,也不晓得是为政事还是其他。臣妾过问不得,还请皇太后宽慰几句。”
龙太后听得她这样说,慢慢地抬起眸子,“是政事还是其他,皇后心里也明白,谁劝说也无用,只等东浙传来消息便是。”
元后道:“话是这样说的,但是东浙那边,怕也没这么快有消息,皇上今日已经申饬了大学士……”
元后说着,偷偷地看了龙太后一眼,见她没有阻止自己谈论早朝的事情,只是神色微微僵冷,也不敢再说了,反正,话到了就成。
龙太后不语,只是皱起了眉头。
郭玉姑姑端着茶汤进来,道:“娘娘实在不该来请皇太后的,皇上如今可不就是生着皇太后的气吗”
元后连忙道:“姑姑误会了,皇上哪里会生皇太后的气”
“会,只是不敢说罢了,谁不会生气”郭玉姑姑淡淡地道。
元后唯恐自己此番来反而坏了太后与皇上的感情,连忙辩解,“倒也不是的,皇上一直尊重皇太后的,怕这一次真的是有烦忧的政事要处理,才会这般焦灼。”
元后觉得自己还不如不来,心中大为懊恼。
皇太后瞧了她一眼,道:“行了,你回去吧。”
“母后,臣妾没有其他意思,皇上也不是……”
皇太后看着她,沉了一口气,“且再耐心地等几天吧,好消息总会有的,我与皇帝不会有嫌隙,这几日,便让他发发脾气,发泄一下心头的不满吧。”
元后恭谨地应道:“是!”
“你去吧!”龙太后道。
元后站起来躬身,“臣妾告退!”
元后走后,郭玉姑姑皱起了眉头,“皇后一向稳妥,怎地这一次竟来找您呢这不是更惹皇上生气吗”
龙太后道:“皇后本是玲珑通透的人,关心则乱,她太忧心皇帝了。”
郭玉姑姑苦笑,“要么,皇上今晚来找您,要么,去找皇后,要么,两人都找,皇上这口气,憋了好几天,怕是憋不下去了,大学士何等敦厚的人他竟赶了出去,还一个月不许上朝。”
龙太后漫不经心地道:“说真的,我还希望他来找我发一通脾气呢,他事事以我的旨意为尊,哪怕心头不满意,也委屈着,这一次关系军国大事,他虽然退让,但是心里肯定不满。”
“只是,这一次若您不出手,东浙那边不知道要耽误多久呢,到时候便成大患了。”郭玉姑姑道。
“是啊,他太谨慎了,优柔寡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当得这个帝王,就不能太在乎羽毛。”龙太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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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狂怒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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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太后静静地听他说完,然后一口否决,“两个方案都不可行。”
皇帝看着她。苦笑道:“母后始终认为朕难当大任是吗?所以朕说什么都是错的,朕的两条大计,甚至不如母后只派一个未曾上过战场的女子。率着三千军士去应对东浙五万大军,母后是这样认为吗”
龙太后听出他语气的悲愤和不满。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道:“第一个方案,很理想,希望什么事情都能安排妥当。但是你在做准备的同时,东浙王没有闲着,靖廷刺探回来的消息便可知道。他的武器比我们朝廷的要精锐。且东浙富庶,他手中有金矿,无需处理各种大事繁琐小事。只一心发展他的军事力量。我们给他两年。他会超越我们十年,因此。我们不能等。第二,公开靖廷刺探的内容。并没实据,火药库也炸毁了,皇上方才说过一句话。大将不愿背负内战之罪,私下约见,皇上听到的会是反对的意见,不会有人同意出兵,至于召内阁商议……”
她淡笑了一声,慢慢地抬眸,眸光异常冷凝严肃,“皇上认为,朝中这文武百官中,就没有东浙王的人”
皇帝一怔,“这……”
这点他确实没有想过。
“若没有,京中事情,东浙王为什么了如指掌若不是知道朝廷如今处境,东浙王怎敢密谋起事我大周,泱泱大国,对外宣称,军事力量雄厚,他若不知道实情,怎敢说一个反字”
皇帝被堵得哑口无声,良久,他才道:“朕的计划或许不可取,但是,至少比陈瑾宁只率三千军士去送死好。”
龙太后轻轻叹气,“皇帝,这么多年,你何曾见我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
皇帝语气软了下来,“只是,这把握,未免也太过没有说服力了。”
龙太后淡淡地道:“你不外乎是怕承担战败的罪名,你大可以把一切都推到我的身上,便说是我命陈瑾宁出征的。”
皇帝猛地抬头,“朕不是这个意思,母后别误会。”
龙太后挥手,叫郭玉姑姑清场,郭玉姑姑得令,带着殿中的人出去把门关上。
“你在这个皇位上,坐了十六年,你是越发有帝王的款,却渐渐没了当初登基时候的雷厉风行,杀伐果断。你如今做事,优柔寡断,担心民间百姓对你有微词,担心周边小国轻看你这个大周帝王,担心文武百官觉得你不是圣贤之君,你每日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甚至还要担心我对你会否失望,你依仗旧臣,鲜少提拔新人,可老臣子们居高位久了,不懂得居安思危,没有新人那股锐气,臣子是什么风气,朝廷就是什么风气,朝廷是什么风气,你就是什么做派,你才四十不到,但是你却老了,你的做派老了,你以为是稳固,以为是慎重,可你只是固步自封,不懂变通!”
这番话,说得极为严厉。
这也是自从皇帝登基之后,龙太后对她说得最严厉的一番话。
重得几乎叫皇帝有点承受不住。
他嘴巴微微张开,诧异而又带着尴尬不堪的眼神看着龙太后,见龙太后眸光严厉,眼神马上躲闪,竟是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龙太后见他这样,着实也不忍,他是大周的皇帝,在位十六七年,政绩很好,虽然近些年做事颇有些偏软,但是,不能否认他是一个好皇帝。
龙太后口气和缓了下来,道:“我们母子许久不曾好好地谈过心,这番话,重是重了一些,但是若皇帝能有所领悟,也不枉我伤咱们母子感情这一回。”
皇帝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嗫嚅道:“母后训斥得对。”
龙太后知道他心中不服,或许,等捷报传来,他才会真真切切地去思考。
因此,她也不说了,道:“今天本该是给你娘亲请安,去吧,别叫她久等了。”
皇帝也迫不及待地逃去,这样劈头劈脸的一顿痛骂,他有点承受不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小孩子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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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梁晖知道皇帝最近心情不好,也知道这心情不好的原因是因为瑾宁领兵出征。
作为瑾宁的兄长,他这些日子真是夹紧尾巴做人了。
在皇上跟前。他连呼吸都调整过,说话深思熟虑才可出口,如今皇上急召。他心中便知道大不好了。而且,还传父亲一同入内。父亲虽说是回了乡下。但是他知道是跟着瑾宁去了。
如果皇上思疑,他该怎么说
这可虽罪犯欺君啊!
眼下,也容不得他找其他人商量。只得匆匆忙忙地入宫去。
皇帝移驾御书房里,御书房已经一片狼藉,陈梁晖进去的时候。也得小心翼翼避开地上的杂物。奴才们都跪了一地,他自然不知道皇帝在寝宫已经发过一通火了,这是第二遭殃地。
看到皇帝坐在御桌后的龙椅上。天威狂怒。额头青筋都在跳动。
陈梁晖心中一沉。脚下便软了,噗通一声跪下。“臣参见皇上!”
一叠册子,飞了下来。落在陈梁晖的脚下。
陈梁晖只看一眼,便知道是他自己上的策论。
他心中再沉了沉,面如死灰。
“你告诉朕。”冰冷威严的声音传来,“大国何以立威仅仅是战吗”
他哑口无言。
皇帝的怒气就是因为战,他当然不能说是。
可他的策论,有一半的内容是关于战争。
“说!”皇帝厉声道。
陈梁晖嘴唇哆嗦了一下,“臣……臣以为,不得已时,若不言兵,便不足体现大国尊严。”
“何为不得已之时。”皇帝再冷冰冰地问道。
陈梁晖知道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是错,他略一沉思,抬起头直言道:“例如,东浙王存谋反之心,屯兵作乱,以下犯上,便必须用兵。”
皇帝传召他,本就是要他表明立场,他若与瑾宁同一立场,这官途就到头了。
若他坚决反对瑾宁,那么,瑾宁必获罪,在东浙未有任何消息传回来之前,皇帝会下一道旨意,以陈瑾宁妖言迷惑皇太后为罪,此乃死罪。
但是,陈梁晖竟然站在了瑾宁这一边。
皇帝很失望,他冷冷地道:“朕以为,你是个懂进退,知大体的人,如此不珍惜自己的名声与前途,朕对你很失望。”
陈梁晖已经豁出去了,便干脆直言道:“皇上,瑾宁奉皇上旨意出征征讨逆王,是皇上圣明的体现,也是皇上向四海宣告,大周皇权,不容挑衅。”
这话,便连皇帝的后路都给封堵了。
他盛怒之下,确实想把一切都推给皇太后。
陈梁晖是陈瑾宁的兄长,由他来宣告说陈瑾宁妖言惑众,而皇太后顶多背负乱政及糊涂的罪名。
但是,陈梁晖不配合!
皇帝狂怒更炽,厉声道:“陈守业为何不入宫见朕”
陈梁晖回答说:“回皇上的话,臣的祖母病重,父亲已经告假回乡,为祖母选好坟地。”
一般叶落归根,老人病重之时,提前选好坟地,哪怕是未曾病重,民间也有先选穴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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