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试天下完结+番外.TXT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倾泠月
且试天下完结+番外.TXT 分节阅读_5
事便一笔勾销!”韩玄龄看着风夕,目中闪着怨毒,实在恨极了她将他视于性命的独门灵药巧取豪夺了到处施舍,并在今日这样的大日子损及他颜面!“哇!好狠呀!”风夕抬起双手细细的看了一番,然后身形一闪,人便到了丰息面前,伸着一双素手问道,“黑狐狸,你要砍我的手吗?”“唉!”丰息看着眼前这双手忽然长叹一声,似是极为的无可奈何,“我也此生何其不幸,竟认识你这么一个祸精!”然后他站起身来向韩玄龄长揖到地。“不敢!不敢!”韩玄龄慌忙回礼,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向他行起礼来。“韩老英雄,我这里代她向你赔罪如何?”丰息温和有礼的道,表情十二分的诚恳,“她虽强取了你家灵药,但都是用来救人,并无私利,也算为韩家积得善德,不如就请老英雄大人大量,就此原谅她年轻不识事的行为?”“这个……她……”韩玄龄吞吐不语,他不敢直言拒绝黑丰息,但要就此原谅白风夕实在是难。“至于她取走的那些药,老英雄看看折合多少钱,我代她付给你如何?”丰息继续道。此言一出,韩玄龄心中一动,要知他为人并无甚不良,只是十分的爱财,也因此才会定下千金一药的规矩。丰息看看他的神色知他心意已动,便又转身看向园中其他人:“刚才她对各位英雄多有得罪,但那也是她生xing爱玩,与各位开开玩笑罢,还请各英雄宽宏大量不与她计较,我在此也代她向各位赔礼了。” 说完又是一揖。他这行为实在太出人意料之外,本来众人以为会看到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白风黑息的大战,谁知他竟代她一力承担。园中众人慌忙还礼,要知,能得这名传天下的大侠这么恭敬的一礼的人有几个?诸人只觉面上添光,心中怨气全消,口中都说道:“公子不必多礼,我等岂会怪罪风女侠。”心中不由都想着,这才是大侠风范!只是不知这白风黑息到底是何关系?他为何代她赔礼付金?而看他们的样子却又非友非敌。而对丰息这些行为,风夕却似乎觉得极为稀松平常,只是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脸上挂着一丝令人费解的浅笑。“既然各位都大量不与计较了,那我今日在城中醉仙楼准备百坛佳酿与诸位英雄一醉如何?”丰息再道。此言一出,众人哗然,皆是十分的兴奋。只见一大汉排众而出,向丰息抱拳道:“我等虽为无名之辈,但今日有幸得见白风黑息,并能得公子同邀一醉,实是三生在幸!今日醉仙楼之酒宴请公子赏我展知明一个薄面,由我作东,请公子及众位英雄一醉!”“好!” 众口一声:“请公子赏脸!”“好!丰息恭敬不如从命。”丰息含笑应承,回首间却瞥见风夕脸上的那一抹浅笑,两人四目相交,彼此交换一个只有彼此明了的眼神。风夕随即一个转身,纤指便指向那两个侍童:“在你身上还是他身上?”两个侍童被风夕手指一点,不由都望向丰息,丰息淡淡一笑道:“钟园,给她。”左边那个侍童---钟园便从包裹中拿出一个一尺长三寸高的红木盒子,递给风夕。风夕接在手中打开盒盖,一时间园中诸人只觉珠光惑眼,只见那盒中有拇指大的珍珠,有黄金做的柳树,有玛瑙雕的山,红珊瑚做的佛掌,有整块巴掌大的翠水晶……一件件都是精致至极的珍品。众人还没来得及看个清楚,风夕却又“砰”的关上了盒子,然后走到韩玄龄面前:“韩老头,这盒中之物不下十万金,买我以前从你这取走的那些药绰绰有余,不如你今日再送我一瓶紫府散、一瓶佛心丹吧。”“这个……这个全给老夫?”韩玄龄瞪大眼睛看看盒子看看风夕再看看丰息,竟是犹疑不定,他虽也是巨富之家,但一时这么多罕见的奇珍送到他眼前,还真不敢相信。“这些就当我替她付以前的药钱,还请老英雄收下,并再送她两瓶药如何?”丰息笑笑点头。“可以……当然可以!”韩玄龄连连点头,并赶忙从风夕手中接过盒子,手都有点抖。“那我就取药去了啦。”风夕一笑,然后人影一闪,园中便失去她的踪影。“嗯。”韩玄龄点头应道,猛然间又想起了什么跳了起来,大声叫道,“你等等啊!白风夕,你等等!天啦……我的药啊……又要遭洗劫一空了!”只见他一路飞奔直追风夕而去,远远还能听到他心疼的大叫声。
三、一夜宣山忽如梦
宣山北峰。
看着空空的山洞,风夕手一松,手中捧着的那套男装便掉在了地上。
那个人竟没有等她?!受那么重的伤竟还自己走了,而不肯等她取药回来?!
“真是个大笨蛋!”
风夕喃喃骂道,然后走出洞口,却发现洞外竟围了不少人。
“白风夕,交出玄尊令!”
同样的台词,只不过对象换成了自己,风夕有些嘲讽的笑笑。
“我没有什么玄尊令,你们快快离去,免得惹我生气!”
风夕淡淡的扫一眼众人,有些没见过面,有些是在宣山脚下见过的,数一数竟有一、二百人,还真是不死心啊,一枚玄尊令真能让人号令天下,成为万里江山之主?荒谬!
“屁话!燕瀛洲是你救走了,他当时昏迷不醒,你要取玄尊令轻而易举!你没有那谁还有?!”一名葛衣大汉喝道。
他话音才落,忽觉眼前一花,然后脖子一紧,顿时呼吸困难,低头一看,一道白绫正缠在自己脖子上。
“你……你咳咳……放……放开……我!咳咳……”那葛衣大汉断断续续的嚷着,已满脸通红,张大着嘴使劲的咳着,一双手使劲的拉扯着白绫,无奈却是越扯越紧。
“哼!我说过我没拿玄尊令那就没拿!我白风夕何时说过谎?我又不是那只黑狐狸!”风夕冷冷道,然后手一挽,白绫解开,放过那人。
那人赶忙大口大口吸气,感觉是自阎王手中捡回一条命了。
“风女侠,既然玄尊令不在你手中,那就请你将燕瀛洲之下落告诉我们。”一名年约三十,五官端正,满脸正气的男子道。
“你是谁?”风夕眼一瞄问道。
“在下南国令狐琚,奉我国南王之命,必将玄尊令送回帝都,以让天下纷争局面得以平息。”令狐琚一抱拳答道,“请风女侠放心,我只要玄尊令,决不会伤人。”
“平息天下纷争?多么冠冕堂皇的话!”风夕一声讪笑,然后仰首望天,长长叹息,“令狐琚也是南国侠名远播的人物,你无私心我信得过,只是你们南王……哈哈……就免了!”
“既然女侠信得过令狐琚,就请告之燕瀛洲下落。”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风夕摇摇头道,“若是你找到了他别忘了告诉我一声,我还想剥他一层皮呢!”说到最后不由咬牙切齿。
“令狐大侠,别被她骗了!”一个满身肥肉的人站出来,身材本算高大的令狐琚一下变得极为矮小,身躯大概只那人的二分之一。
“是呀,别被她骗了,也许她藏起了燕瀛洲,说不定玄尊令早到了她手中。”众人纷纷猜测到。
“住口!”令狐琚忽然大声喝道,“白风夕自出道以来所做之事皆不背侠义,决非你们口中之小人,岂容你们如此侮辱!”
“咦?”风夕闻言不由看向令狐琚,细细打量他。
要知道她虽有侠名,但生性放荡不羁,率性而为,为那些正人君子所不耻。有人怕她,有人鄙视她,有人远远避着她……至于喜欢她的人就更少了,难得竟有人对她如此尊敬,且还是那种一看就是正人君子的人,如何能叫她不惊奇。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是侠而非小人?”风夕神色似笑非笑的看着令狐琚。
“我知道。”令狐琚也不多言,只是点点头, “既然风女侠也不知燕瀛洲下落,在下就此告辞,”然后手臂一挥,“南国各路英雄,你们若还认我这个盟主,那么就请随我离去!”
说完他向风夕一拱手转身离去,群雄中若有二、三十人跟在他身后离去。
见令狐琚离去,风夕转头看向还留在原地的那些豪杰们,脸上浮起一层冷冷的笑:“你们定要逼我大开杀戒吗?我白风夕可不是手不沾血的善男信女!”
话音一落,那白绫忽然环绕于她周身,若白龙腾飞,剎那间,一股凌厉的杀气便向所有人袭来,诸人心底寒意沁出,不由自主的运劲全身,目不转睛的盯着风夕,就怕她突然动手。
就连已走出三丈有远的令狐琚也感觉到了那股气势,手反射性的便按在腰间剑柄上,猛然又醒悟似的放下,然后叹一口气,大步离去。只是不知那声叹息是为白风夕还是为那些豪杰?
白绫忽又轻飘飘的落下,风夕手一节一节的将白绫慢慢收回,口中淡淡的道:“你们都走吧,我不想见血。”神情间竟似极为的厌倦。
众人不自觉的咽咽口水,想起刚才那凌厉的气势,不觉害怕,可一想到玄尊令却又不甘心就此离去。
僵持中,忽然风夕眉头轻皱,侧耳一听,眸光一闪,身形飞起,快如闪电一般便从众人眼前掠过,待众人回过神来,却已不见她身影。
北峰峰顶,风夕迎风而立,俯首便将山下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宣山西侧,如蚂蚁一般,爬上许多的士兵,看其装束便知是白国禁卫军;宣山南边,偶尔树丛中会闪过三两道黑影,身手矫健敏捷,一望便知皆是武功极好的高手;宣山北面,便是服装各异的那些江湖英雄;而东面却什么也看不到,毫无动静,可是直觉却告诉她,那里才是最危险的!
“一枚玄尊令竟引来这么多人!”风夕叹息着。
仰首看天,日已西斜,绯红的霞光映得整个天空一片绚丽,葱葱的宣山也染上一层浅浅的艳光,触目所视,天地在这一刻美得无与伦比,可这种美却美得让人心口沉甸甸的,带着一抹无法释怀的怅然。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风吹起衣袂,长发在空中飘摇,风夕的脸上罕见的浮起一层淡淡的忧伤。
“燕瀛洲,你是死了呢还是活着?”
她知道,凭自己的身手要避开这些搜山的人而下山去是绝无问题的,但是燕瀛洲呢?受那么重的伤,他绝对还没有离开宣山,但是那么多的人在寻找他,他能躲到何处?能躲到何时?
风夕最后看一眼夕阳,然后拾步往山下走去。
阮城醉仙楼。
从傍晚时分起,此酒楼便热闹非凡,只因名传天下的黑丰息莅临,放言要与白国诸英雄同醉一场,因此不但原在韩家祝寿的人全转来此处,其它久仰丰息大名的人也不请自来,均想一睹丰息公子的绝世风采!
你敬我饮,撕羊抓牛,斗酒喝彩,所有的人都喝得不亦乐乎。
而那丰息竟有千杯不倒之能,但凡有人敬酒,他必是一杯一饮而尽。
喝到夜幕盖下,所有的人都醉了,有的趴在桌上,有的倒在桌下,无一个清醒。
“来呀!再喝呀!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三百杯还没到呢,大家再起来喝呀!”但听得楼中丰息放声高歌,却无人再应,倒是响起了不少呼噜声。
“唉,怎么这么不济事?”丰息见无人应他,拍拍手优雅的站起身来,一张俊脸毫无醉意,一双眼睛或许因为酒意的渲染,竟比夜空中的星星还要清澈明亮。
“公子,信。”钟离走进楼中递给他一封信。
丰息接过,扫了一眼,露出满意的笑容。
看一眼楼中醉倒的所有人,丰息轻轻一笑道:“既然所有英雄都醉了,我便告辞了。”
走出醉仙楼,迎面一阵凉风吹来,抬首望天,月淡星稀。
“今晚的星月似乎没有昨晚的好。”淡淡说一句,便负手而去,身后跟着钟离与钟园。
宣山之南,风夕悄无声息的在树林中穿梭,若一抹淡淡的白烟,瞬间掠过,快得让人来不及看个清楚,便已失去踪迹。
忽然一个极低的喘息声响起,仿佛是野兽受伤的低喘,风夕却猛然停下脚步,侧耳细听,却再无听到。
夜晚的树林中更是一片黑暗,树缝间偶尔透进一丝浅浅的星光,风拂过时,树叶发出“沙沙”声响,除此外一片阴暗寂静。
风夕站定,静静等候。
终于,又一声极低的吸气声传来,她迅速往发声处飞去,一道剑光闪烁,直向她刺来,她早有防备,白绫飞出,瞬间便缠住了剑,然后她鼻端闻到一股血腥味。
“燕瀛洲?”她低低的唤道,白绫松开,飞回袖中。
“风女侠?”沙哑的声音响起,剑光收敛。
借着淡淡的星光,凭着习武人稍强的目力,风夕看到燕瀛洲正半跪于地,她赶忙蹲下身来,只见他脸上冒着豆大的
且试天下完结+番外.TXT 分节阅读_6
汗珠,一张脸苍白如纸,唇已是一片乌青。
“伤势又加重了。”
风夕低低叹一句,然后赶忙从怀中掏出药来,喂他吃下两颗佛心丹,然后伸手至他肋下,触手只觉湿濡濡的,不看也知,定是一手的黑血,心头一颤,也顾不得许多,撕开他肋下衣裳,倒出一颗佛心丹,揉碎敷在伤口上,再洒上紫府散,然后解下腰间衣带,紧紧缚住他伤口。
“把衣服脱下,我给你其它伤口上药。”风夕淡淡的吩咐一句。
这一次燕瀛洲竟不再害羞,非常合作的解开衣裳。
“呵呵……”风夕似想到什么忽的轻笑一声,“我本以为你光着身子跑呢,谁知你竟穿衣服了,你哪来的。”
“杀一个人,夺的。”燕瀛洲低声道,忽又“咝咝”吸着冷气,只因伤口与衣服粘在一起了,虽是小心剥下,但依然疼痛难禁。
“活该。”风夕低骂一声,但手下却格外放轻力道,小心翼翼的帮他褪下衣裳,以免牵动肋下包好的伤口,“你干么不等我回来?”
燕瀛洲却不答话,只是黑暗中那双眼睛闪着亮光看一眼风夕。
“我白风夕是怕连累的人吗?”风夕低低冷哼,手下却利落的洒下紫府散。
燕瀛洲依然不吭声。
当下两人不再说话,一个专心上药,一个配合着。
只是……在第一次上药时,一个昏迷不醒,一个旨在救人,心无旁咎,根本未曾想到这是一种男女之间的肌肤相亲。
可此时,两人都是清醒的,黑暗中两人靠得极近,脖颈间是彼此热热的呼吸。一个感觉一双清凉的柔荑在身上游走,只觉得心旌摇动,舒适销魂!一个触手之下是结实的肌肉,雄健的体魄,那些伤口不觉可怕丑陋,反让一颗心软软的!彼此心中忽生一种微妙的感觉,清楚的意识到对方是与自己绝然不同的一个男人(女人)。一种暖昧而潮湿的气息便在两人之间散开,让他们脸红得发烫,心跳如擂鼓!这一刻的感觉是他们此生都未曾感受过的。
当终于上完药后,一个静静穿上衣裳,一个难得的静坐一旁,彼此间不说一话,彼此间似乎都想理清什么,都感觉到在彼此心中有一种不同于一般的东西在滋生。
忽然都警觉到一种危机接近,不约而同的伸手去拉对方,两只手便握在了一起。
一片雪亮的刀光向他们罩来,两人同时往后掠去,堪堪避过。然后一个白绫飞出,一个青锋刺去,迎向那群从空而降的黑衣人。
黑衣人全是一等一的高手,不比白日遇着的那些良莠不齐的各国豪杰。这一群人有十人,其中四人迎向燕瀛洲,而另六人则缠向风夕,手中皆是断魂刀,刀法精湛,攻守有度,可看出皆是出自一门,平日练习有加,彼此间配合得十分默契。
风夕对付六人毫不见吃力,依然有守有攻。
但燕瀛洲则险象环生,这些黑衣人的武功若单打独斗绝非他对手,但相差也不太远,此时四人联手合击,他便分外吃力,况且他本已身受重伤,功力、精神方面已大打折扣,因此不到片刻,身上又添两道伤口。
风夕瞥见,眉头紧皱,当下不由使出全力,但见那白绫翻飞,时若利剑锐利不可挡,时若长鞭狠厉无情,时若大刀横扫千军……紧风密雨一般袭向六人。
那六人的攻势马上被打乱,只有防守的份儿,但风夕却是毫不给他们有喘息的机会,但见白绫忽若银蛇一般缠向左边三人,那三人反射性的往后跃去,避开锋芒,而风夕在他们跃开的瞬间身形迅速飞起,左手成掌直击向右边三人,右边三慌忙挥刀迎敌,谁知风夕左掌忽变掌为刀,迅若闪电一般从三人刀缝中刺进,只听“啪啪啪”三响,那三人便全给砍中右肩,手中大刀落地。
风夕一击得手并未停下,半空中身形折回又扑向左边三人,那三人大刀一挥,刀芒耀眼,织起一座刀墙,却见风夕白绫化为一道白虹,直向那刀墙击向,“砰砰砰”声响,那三柄精钢大刀竟齐齐拦腰而断,那三人还未回过神来,风夕人已到眼前,左手一挥,纤指如兰,三人胸前一麻,便全给拂翻于地。
这边风夕得手,那边燕瀛洲却更为吃紧,那四人见他剑势越来越弱,更是加紧攻击,四柄大刀织起刀雨洒向他周身,让他无处可避,混乱中,他背又中一刀,背上背着的包裹带被砍断,包裹掉落于地,包中盒子摔出,从盒中掉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
那四人一见盒中掉出之物,不约而同弃燕瀛洲齐向那物飞掠而去,而燕瀛洲一见不由大急,一声大喝,人也跟着飞出。
风夕刚击退那六人便听得燕瀛洲大喝声,转头瞧去,便见他们全向木盒旁之物飞去,当下手一挥,白绫飞出迅速将那物卷起,手一挽,白绫飞回,她左手一张,此物便落在她手中,触手是冰凉冰凉的,正是人人欲得的玄尊令。
而燕瀛洲一见风夕接住,不由大叫道:“不要!”声音无比惊恐。
风夕接玄尊令后即向燕瀛洲掠过,见他如此惊恐,只道他害怕被抢,便安抚道:“放心啦,没丢你的。”
燕瀛洲一见风夕落在身边,马上捡起地上的包裹布,抓住风夕的手低喝道:“快放手!”
风夕一见他如此在意此令不由有几分失望,手一松,令落在布上,嘴上却淡淡的道:“我不会抢你的玄尊令的。”
说话间右手一挥,白绫带着十足劲道击向向他们跃来的四人,四人闪避不及,齐齐给白绫扫于地上。
而燕瀛洲却马上抓住风夕左腕,手几起几落,便封住了她左腕的穴道,然后才抬首焦急的对风夕道:“你快吞几粒药!”
风夕此时才发现自己左掌竟已全变为紫色,而且那紫色还在蔓延,直往手臂上去,虽经燕瀛洲封住了穴道,但也只是稍慢了一点而已。她立即知道那令上涂有剧毒,而自己一碰之下已中此毒。当下便从怀中掏出佛心丹,连吞二颗。
而那十人却又都缓过气来,齐向他们围笼而来。
燕瀛洲一把抓起她右手,便拖着她往后飞快的逃去,此时他们两人一个受重伤,一个中剧毒,已无法再与那十人相拼,而那十人之后谁知还有多少人?!
燕瀛洲拖着风夕飞奔,一开始,风夕还能跟上他,但慢慢的,她只觉得全身的力道都似在慢慢被抽走,身体越来越虚软,一颗头越来越重,胸口只觉得被什么堵住了,呼吸困难,步法便慢慢缓下来。
而燕瀛洲是伤上加伤,精神体力早已透支,再加上这剧烈的奔跑,不一会儿便精疲力尽,一个踉跄,两人一齐摔倒于地。
“你自己走吧。”
风夕微弱的声音响起,眼睛已有些模糊,此时竟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不由嘲笑起自己,素日谈笑杀人,竟也有今天这束手待毙之时?
燕瀛洲只是看一眼她,那一眼仿佛刺痛她的灵魂,让她恢复几分清醒,眨眨眼看他,却发现那一张汗水淋淋的脸竟是极为的英俊,神情竟是那般的执着而决绝!
他爬起身,吃力的抱起她,继续往前跑去,但速度是那般的缓慢,而背后已能听到那些追兵的脚步声了。
“真是傻,何苦死在一块呢?能活一个总是好的。”
风夕喃喃骂道,却知道燕瀛洲已是打算即算是死,也不会放开她的!这样的男人啊……唉……
忽然感觉到燕瀛洲身躯一顿,奔跑停止了。抬首一看,原来前已无路,而是一处陡峭的山坡,而他们正站在山岥的顶上。
“风夕,我们赌一场!赢了,便活下来!输了,便死在一块!你愿不愿意?”燕瀛洲低首问她,一双抱着她的手臂却不由自主的收紧。
“好啊。”风夕淡淡答道,然后又笑笑,“死了还有烈风将军陪葬,其实也是蛮划算的事情。”
燕瀛洲忽然俯首看向她,靠得那么近,两人的鼻息呼在彼此脸上,唇靠得那么的近,让风夕不由暗想:这石头一般的人是不是要亲自己?
但没有,燕瀛洲一双眼睛比黑夜更为深沉、比寒星更为明亮,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眼中藏着某种特别的东西,然后叹息一般的低语道:“能和白风夕死在一块,我燕瀛洲也死而无憾!”
说完他即抱紧风夕往山坡下滚去,滚动中,风夕能感觉到身躯撞击地面的震动与疼痛,但并不算剧烈。她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被燕瀛洲圈在怀中护着,那些撞击与疼痛都被他化去一层,传到她身上时,不很疼,却直直传到她心底。
这是第一次有一个男人保护着她。
她少年成名,出道以来,除一个黑丰息外,无人是其敌手,从来不用人来保护,也从来未有人想要来保护武林中数一数二的白风夕。可此时燕瀛洲的举动,忽触动了她心底的一根弦,让她一颗心不知所以的莫名跳动。
她就安安静静的待在他怀中,感觉一个男人宽阔的胸怀,无言的品味着一种被保护的温暖,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所有的知觉都渐渐离她远去……要死了吗?这便是死的感觉吗?其实并不可怕,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甜、浅浅的暖!
黑夜中的宣山看起来十分的安静,只是揭开那一层黑暗的静谧,浓密的树林中不时掠过几道黑影,闪烁几道刀光或火光,夹着一些低语声,或两声压抑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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