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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试天下完结+番外.TXT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倾泠月
而史家评曰:公子之语,尽显其玉家慧见之能;皇王之语,则显其王者之识英雄重英雄的胸怀气度;风王之语,则表露其所言之“参与并创造历史是幸还是不幸”的矛盾以及作为王者所具有的洞彻世事时局的犀利目光。是以,乱世三王,息实有令天下拜服的仁君之质,皇有令天下俯首的霸主之气,而风虽有帝王之能却独缺其心其志,是天降世人的一曲空谷清音。
“既然息王已取下白都,那明日我们便直取栾城吧!”
四十、醉歌起意
八月二十九日,风、丰大军重会于白都。
九月一日,风王、息王亲自犒赏白都城内外大军。至九月五日,风、丰大军一直屯于白都城内外休生养息。
九月六日,晴,白王宫写意宫前。
“拜见风王!”宫前的侍卫齐齐跪迎那似扶风而来的女王。
“平身。”惜云摆摆手,“息王在宫中吗?”
“大王在舞鹤殿。”侍卫首领恭声答道,却并没有马上前往通传。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无论是风国还是丰国的侍卫、内侍、宫人,没有人吩咐过他们,但他们却一致在风、息王互访时从不通报,似乎便是风(息)王在沐浴时,息(风)王要进去那也是可以的。
“嗯。”惜云微微颔首,直往舞鹤殿去,身后是如影相随的久微。
才踏入宫门,隐隐的便传来歌声。
“……犹是临水照芙蓉,青丝依旧眉笼烟……”
“栖梧又在唱《醉酒歌》啊。”惜云无端地眉头一锁。
“或人人心中皆想有一番醉歌吧。”久微淡淡的道。
穿过长廊,转过亭角,舞鹤殿便在眼前,殿前侍立的宫人、内侍皆静悄悄的向女王行礼。
“……挽妆着我湘绮裙。启喉绽破《将军令》,绿罗舞开《出水莲》。”
典雅中带着几分随意的殿中,冷艳无双的歌者正启喉高歌,而大殿的中央,红裳如火的舞者正婆裟起舞,高高的王座上,兰息身子微斜的倚在椅中,手持玉杯,黑眸半睁半闭,不知是为美酒而熏醉,还是为眼前的歌舞而沉醉。
“红颜碧酒相映怜,流波欲醉意盈盈。”
琵琶清音仿如涧间窜出的浅流,歌声如那风中轻叩的铃声,清越中犹带一丝多情的祈盼。舞者随着曲音轻盈的旋飞着,那一袭红衣翻飞中仿如一朵燃烧着的彤云,温柔的焰火散着淡淡的绮艳,旋绕之时又似绽在碧荷之上的那一朵红莲,娇媚的吐着浅浅清香,莲瓣中一张似晶雪溶成的娇颜……
“久会不知秋云暗,纵欢不记流水光。
何处飞来白玉笛,折柳声声碎芙蓉……”
那半闭的眸子忽然睁开,直射向大殿门口,这细微的举动引起歌者的注意。琵琶声息,清歌且休,移目看来,殿外矗立的人影或因着背光,看起来竟有几分阴霾。曲歌突止,犹自舞着的舞者便如失了灵魂的木偶,不知下一步动作,疑惑的转头,却扫到一道正移步入殿的身影,还未看清面目,却已一股气势凌空而来。
“拜见风王。”凤栖梧怀抱琵琶盈盈下拜。
“见……见过风王。”琅华不知为何的,此时竟隐觉得有几分惶恐。
“都起来吧。”惜云淡淡摆手,脸上带着优雅的浅笑,“栖梧的歌声可让人忘忧,而琅华公主的舞姿却也美得让人失魂。”
“多谢风王夸奖,栖梧先行告退。”凤栖梧又是盈盈一拜后即转身离殿。
“琅华……琅华……”琅华绞着手中长长的红绫,目光悄悄的瞟一眼优雅和气的风王,“我……我要去找修将军!”说完即匆匆冲出大殿。
看着凤栖梧与琅华急急离去的背影,再转身回看依斜倚王座的兰息,惜云心头忽生出一种荒谬之感,眼前似闪过一幅画面……那庄严富丽的金殿之上,雍容高贵的帝者正惬意的品着美酒,赏着殿中的那如花宫女、那绝艳嫔妃的轻歌妙舞,她忽然走入了,然后那歌便断了、那舞也散了,那些美丽的女子或匆匆或悄悄的退去了……那一刻,惜云不由自主的笑起来,只是那笑却是无意识中透着一种她自己也未能察觉到的尖锐。
“我似乎来得不是时候,竟打扰了息王的雅兴。”
“那风王认为什么时候才是正确的时候呢?”兰息终于从椅中起身,慢慢踱步从王阶之上走下来,手中依持玉杯,目光平静的看着殿中的人。
看着慢慢走近的人,只是随随意意的几步,可在他走来却是无比写意而潇洒,便是那脸上的浅笑,那握杯半举着的手,也无处不透着美,无处不透着雅。玉无缘与皇朝皆有不输他的容貌与气势,可是一样的举止,玉无缘是仙人的飘逸灵动,皇朝是王者的尊贵霸气。这世间再没有人的言行举止能如眼前这个人这般优美如画,流畅如乐!
“又或是夜深人静之时……”一步之隔,兰息微微低头,墨黑的眸子如不见底的深潭,却因着光线的折射,反衬出几许幽光,“风王愿携西域美酒前来找息把酒论英雄?”说罢,眸光似无意的瞟一眼惜云的身后。
那一眼令静立于惜云身后的久微不由面上一寒,那样的感觉令他回想起前夜。
“好热啊,夕儿,你有没有练什么寒冰神功之类的,帮我降降温。”久微端着宵夜踏入风王暂住的青扉宫,将宵夜放在桌上,看着灯下滴汗不流的惜云不由有丝羡慕,“这白国的九月天怎么会这么热!你怎么没一点感觉!”
“怕冷又怕热的久微,真是可怜呀。”惜云看着他额际冒出的细小汗珠,无奈的摇摇头。起身伸手握住他的双手,剎时,久微只觉得一股清凉之感从手心传来,漫漫漫延至臂、肩……不一会儿,全身都清凉凉的,那闷热之感一扫而光。
“夕儿,你还真练了寒冰神功?”久微不由惊奇的问道。
“这不是寒冰神功,是戚家三少传给我的鬼灵功。”惜云眨眨眼道。
“什么?戚家的鬼灵功?”久微不由打个寒颤。
“是哦,就是那练了就永远长不大也永远不会变老的鬼灵功。”惜云郑重点点头。
“那我还是不要了。”久微现在只觉得全身不止是凉了,而是很冻了!开什么玩笑啊!戚家?那个鬼气森森的戚家?他们家的东西能沾吗?当下就想抽出双手,奈何被握于惜云掌中,动弹不得分毫。
“夕儿。”久微温柔的唤着,就盼着她将这什么戚家的鬼灵功收回去。
忽然身后又一阵寒意袭来,他不由转头看去,却见兰息不知何时来到,正立于门口,目光扫过他们交握一处的手,久微只觉得手似被冰刀划了一刀一般,又冷又痛!
当下微微垂下眸光,久微无声的一笑,“久微先行告退。”说罢即退出大殿。
惜云看着兰息,眉头一动,对于他此言实有些讶然:“虽长夜漫漫,但息王应不缺把酒就欢之人。”
“可能与本王对饮千杯而不醉的却只有风王呀。”兰息雅雅的笑笑,长长凤目微微一扬,墨黑的眸子晶光闪烁。
“是吗?”惜云淡淡一笑,略带讽意,“息王酒量虽佳,只不过……酒不醉人人自醉呀,今日息王难道已饮千杯以上?又或是另有沉醉之物?何似竟有些醉意了。”
“息没有醉,只不过……”兰息举杯近鼻,似有些惋惜的摇摇头,“这是今年才酿的兰若酒,怎么竟有些酸味了?”移步,俯首,那微带着酒香的气息便吐在惜云的颊边,“风王可有闻到呢?”手腕轻轻一移,那酒杯便到了惜云唇下,“风王替息尝尝看是不是息的错觉。”墨玉嵌就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盯着。
无端的,脸上微微一热,垂下眼帘,移步退开,可那个身躯却是如影相随,那酒杯依在唇下。
抬眸有些微恼的瞪着眼前的人,然后偏首:“息王真是醉了,这酒哪有酸味。”
“是吗?”
声音就耳边,熏香的鼻息就吹在鬓边,只觉一凉,那酒杯已在唇边,“风王也尝尝这酒吧,实是甘美至极!”话音一落,只觉腰间一紧,动弹不得,然后一股清流便从口中流入。
手一挥,大袖一扬,殿门迅速的无声的拢上,长臂一揽,整个身子便契合一处。
“息只愿与风王同醉,同样的,风王也只可与息同醉!”轻淡的话语中却带着绝然的霸气,“所以,风王以后要醉歌一番时,只需唱与息听!”
“噫……”
一声极轻的嘤咛声响起,然后殿中一片静谧,却流溢着满室兰若酒的清香与甘甜,偶尔响起似略有些急促又仿若叹息一般的呼吸声……
“真不像你。”良久后,殿中响起惜云略带叹息的低语声。
“惜云……”兰息轻轻的唤着,指尖托起她的下颔,许是美酒的熏染,雪玉冰颊抹着一层淡淡的胭脂,樱唇红盈欲滴,清眸秋波流溢,“红颜碧酒相映怜,流波欲醉意盈盈……”俯首,两额相抵,鼻息相缠,“以后的怜与意都只属于我!”
“真不像你。”惜云还是那一句话。头微微后仰,似要看清眼前这个人,抬手轻抚这张咫尺之距的脸,眉眼间依是世所无双的俊雅,唇齿间衔着的浅笑依是清贵雍容,唯有那一双如深海难测的眼眸变得有些不一样,黑得仿如夜空的双眸此时有着星光闪烁,点点星芒中夹着十年未曾见过的漪漪柔情……淡淡微焰似的暖意……
“我们……”轻轻的开口,可话至嘴边忽又消了,指尖移向那双长长的凤目,那墨黑的瞳仁定定的看着她,那里面有着一丝藏得极深的期待,却唯其深而更让为之叹息,“兰息……”声音再次消失,然后响起的是悠悠的长叹,唇边绽起一丝微笑,却笑如幻梦,那么的美,却美得缥缈,无法捕捉在手。
殿中又恢复了静谧,那两个人在相识十多年后,第一次靠得那么近,第一次头颈相依,第一次心律相映……可是也只是在这个殿门掩起的舞鹤殿中。
很久后,殿中再次响起轻轻的但却是清冷自律的声音:“我们……何时出发?”
写意宫僻静的一角,凤栖梧静静坐在凉亭中,怀中还抱着琵琶,垂首默默的似在思索着什么,却无法从那张冷然的艳容上窥得丝毫。
“凤姐姐。”
娇娇脆脆的声音唤醒了沉思中的凤栖梧,抬首,琅华正立于眼前。
“你不是要去找修将军吗?”凤栖梧淡淡的道。
“我找不到他,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琅华在凤栖梧面前坐下,一张不知愁为何物的小脸此时却是愁思遍布,双眉紧皱,似在为着什么苦恼着,“除了在风王身边可见到他外,我是真的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啊。”最后一语,声音渐说渐低,仿佛只是无意识的呢喃自语。
凤栖梧看着她,清冷的眸子中忽然涌出一丝同情与一抹感同身受的自怜。
“修将军虽贵为风云大将,但骨子里却比我们女孩子还要来得害羞,他或是不好意思见你,所以才不敢来找你的。”
“我讨厌我自己。”猛不丁的琅华忽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凤栖梧一惊,看向琅华。
“我讨厌我自己,真的讨厌!”琅华双目无神的呆呆的看着前方某一点上,“我是白国的公主,可是此刻我却是别人的阶下俘,这里是我自幼长大的王宫,此时它却成为别人的离宫,我在这王宫里歌舞取乐,可我的父兄却被迫离家仓逃,我的国家被人侵战攻破,可是我却不思复国不恨仇人……”
“琅华……”凤栖梧轻轻的唤着,可寡言的她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来开导眼前的人。
琅华却似没听到一般,目光依然愣愣的看着前方:“我自负美貌无双,我自负才慧





且试天下完结+番外.TXT 分节阅读_90
过人,我自负武功绝世……我总是怨着父王将我锁在这深宫中,不让我一展才华,不让我名扬天下……整天总是幻想着如何打败华纯然,如何超越风惜云……可是今日我才知道,我是如何的不知天高地厚,如何的没有自知之明,如何的目光短浅,如何的自不量力……”脸上浮起自嘲的淡笑,“我也要到今日才知道,父王之所以锁着……不,那不是锁着,那是在保护着我,将我护在这层层铁壁似的深宫中,不让我被外界一丝一毫的风雨侵袭……只因为他早就看透了我!早就看透了我是那么的没用!超越风惜云?呵……这简直是痴心妄想了!我连人家的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我是这么的没用,我自己都讨厌着我自己,所以……他会不喜欢我也是应该的!”
听得琅华这样的话,凤栖梧不知为何,心头生出一种悲哀。眼前这张原本明艳娇灿的容颜,此时却已染上凄苦、迷茫、彷徨、无助……那双天真明澈的眼睛中已涌起成熟的忧思……她在长大了,经历不论是苦涩的还是磨难的,总会让人成长,只是她的成长却让人难过,那一朵无瑕的琅玕花终于也要消失了吗?
“琅华。”凤栖梧放开怀中的琵琶,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清冷的眼眸此时却闪着明亮的、温柔的光芒,“你或没有纯然公主的倾国美貌,你也没有风王的绝代风姿与绝世才华,但是你身上有着一种她们这一生都不能再拥有的东西,这是她们比不上你的,所以你不必伤心。”
“我?”琅华睁大迷茫的眼睛,仿如一只失途的小白兔,无助的看着眼前的人,“我有什么?”
“你只要多笑笑、多跳跳,像以前一般的过你的每一天,那样总有一天你会从别人的眼中明白。”凤栖梧抬手轻轻拍拍她的脸蛋,“笑一笑。”
“呵……”琅华绽颜轻笑,虽犹是有些勉强,但驱散那一脸的忧苦,那朵渐渐卷起花瓣萎去的琅玕花又重新绽放了。
“看,你一笑,他不是就来了吗?”凤栖梧忽然指向她的身后。
琅华赶忙回头看去,只见远远的身着银甲的风云四将正从前殿走来,一眼即看到走在最后的那一道分外修长的身影,心头忽“砰砰”的直跳,脸颊忽微微有些发热,莫名的忽又赶紧转回头,看着凤栖梧,垂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你再害羞,人家可要走远了。”凤栖梧勾勾唇绽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啊?”琅华赶忙回头,果不是,那四人已快转过长廊了,再几步就要看不到了。琅华霍然起身,可是脚下却灌铅似的提不起来,正焦急中,忽见那四人都停步了,修久容身旁的林玑侧首似对他说了什么,然后便见久容转头往这边看来,顿时与琅华的目光对个正着,琅华原本急切的心跳更是猛然加快,一声声的不由怀疑是不是都被他听去了。
似乎犹疑了片刻,然后修久容往这边走来,而其余三将却停驻在原地,皆是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们。
随着修久容越来越近的步法,琅华一张晶雪似的脸染上一层红艳艳的彤霞,一双水灵灵的杏眼此时更是水波漾漾,便是一旁本是绝色美人的凤栖梧看着的也不由赞叹她的明艳娇俏。
可修久容却似木脑人一般对眼前如花般的娇容感受不到一点美,走到琅华面前,看了她一眼,然后脸红的垂首,可是她们都知道,他的脸红并不是因为琅华、凤栖梧的美貌,而是因为他又害羞了。
凉亭前一片静寂,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琅华看着修久容,修久容看着地上,凤栖梧冷艳的脸上少有的带着一丝趣意的表情看着他们俩。
良久后,修久容终于抬首看向琅华,脸上虽红晕未褪,但一双眼睛却是坚定清澈的看着她:“琅华公主。”声音也是坚定而平稳的。
“啊?”琅华没有想到他会叫她,自他们被风王赐婚以来,这是他们第一次这样单独的见面(此时琅华自动将凤栖梧摒除视野),这也是他第一次叫她,你叫她如何不激动!
修久容看着眼前这个似朝霞般娇艳的未婚妻,看着那一双澄澈无瑕眼睛,那娇柔中微带一丝祈盼的神情,心头不由生出一丝愧疚,这是个多好的人儿啊,只可惜……那双秀气的眼睛便带着一丝感动一丝温柔看着琅华:“公主,明日久容即随王出征,公主此次无需随军,请留在王宫。”
“啊?”琅华眨眨眼睛似有些不明白他说了什么。
“战场是不适合公主这样的人的,所以请公主留在王宫。”修久容再一次说道。
“你要我留下?”琅华盯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
“这是两位王的意思。”修久容道。
“那你希望我去还是希望我留下?”琅华再问道。
修久容闻言秀气的眉头微微一跳,然后看着琅华清晰的道:“久容希望公主留在王宫。”
“那好,我留下。”琅华竟是一口应承。
修久容想不到她竟应承得这般爽快,不由一愣,但马上他恢复清醒,微微垂首郑重道:“请公主保重,久容告辞。”说罢即转身离去。
“等……等等……”琅华脱口而唤,待修久容止步回身,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你……你会……你会回来吗?”嚅嚅了半天,总算问出一句话来。
修久容凝眸看着这个羞煞了的人儿良久,眼中除了感动又多了一丝别的,目光扫到她腕间那一串风王亲手为她戴上的蓝色水晶链,阳光下,仿如一泓流动着的浅蓝水链,又似一串情人伤心的眼泪。
“公主可以送久容一件礼物吗?”
“可以!”琅华想也不想的答道。
“那可以把这串手链送给久容吗?”修久容指指她腕间那一串浅蓝水晶链。
一旁静默的看着的凤栖梧闻言忽然心头一动,目光带着深思的看着修久容。
“好!”琅华当下便褪下手鏈,递给修久容,眼睛看着他,低低的道,“那你也应该送我一件礼物吧?”
看着掌中那一串凉如冰珠的手链,轻轻合掌握于手心,抬眸看向眼前的人:“久容回来时便送公主一件礼物。”那话是肯定的,那眼神是认真的。
“嗯。”琅华重重点头。
“久容告辞。”修久容轻轻颔首然后转身离去,自始至终未曾瞟一眼旁边冷艳无双的凤栖梧。
待修久容走远后,凤栖梧走近依是痴痴而视的琅华身边:“为何将那串水晶链赠与他?要知道那是风王赐予你们婚约的信物!”
“你回来要把你的剑送给我!”猛然琅华大声叫道。而前方那个人影已从殿角消失,也不知是否听见。可是琅华她只是想要那一柄剑,那在鼎城差一点取她性命的一剑!
“你回来时一定要把你的佩剑送给我……”琅华喃喃的轻语着,目光终于收回,垂落地面,似有什么坠落。
“唉!”凤栖梧不再说话,伸手揽住这个娇小的人儿,心头一片怜爱,这么单纯可爱的人儿啊,但愿……但愿刚才那是她的多心!
“姐姐……”琅华伏在凤栖梧的肩上。
“修将军看似太过秀气内向,但实则是一个非常聪明而有担当的男子。”凤栖梧想起修久容最后的眼神不由感叹,“他若……他回来定会取你为妻,你定会非常幸福的……”只是他为何会要走那一串手链?为何独要走风王赐予婚约的信物?只希望……他会回来!回来便一切都是好的!
“我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可是我看见他这儿会痛,我若看不见他,这儿会更痛!”琅华手抚着胸口喃喃的说着。
肩头一片濡湿,浸得凤栖梧心头酸凄凄的,只是那一张冷情的脸上依然是漠然无波的。
“他会娶你的,你会幸福的。”反复的喃喃的自语的说着。
良久后,琅华抬首,看着眼前这个冷艳如寒梅的女子,“姐姐呢?”
“我……我只要能给他们唱一辈子曲就心满意足了。”凤栖梧淡淡的道。
“姐姐……”琅华忽然轻轻抱住凤栖梧。
凤栖梧任她抱着,仰首看天,眼中无泪。
九月八日,丰、风大军于白都起程。
墨羽骑前往浈城进发,风云骑则往末城。
白王却不待丰军赶至浈城,即领着大军前往宛城而去。
九月十二日,墨羽骑攻破浈城。
九月十四日,风云骑攻破末城。
墨羽骑攻破浈城后即往宛城进发。而白王此时已集宛城、涓城两处大军,从宛城出发,直取王域棣城。
九月十八日,白王攻破棣城。
九月十九日,墨羽骑攻破宛城。
九月二十二日,墨羽骑从宛城出发直往棣城。同日,白王领军从棣城出发攻向王域津城……
这是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奇特一景。白王不断的攻占王域,而息王却每每在他刚刚得城便紧追而来,然后白王赶忙领军逃去,再向王域进攻,而他刚刚攻破的城池便落入息王手中……
很多年后,有人重说起这一段历史时说,白王便好比一头饥饿的狼,但在他的身后却紧追着兽中之王的猛虎---息王,为了不成为别人的食物,他只好一直往前逃,沿途不断捕捉一只又一只的羚羊以补充体力,但却还不不及吃,猛虎已至,于是丢下才啃一口的羚羊再逃……白王如此反复的攻与逃,而息王则是反复的追与得,其间的高下早已分明。
还有人将这一段历史比喻成猫鼠之戏。息王已掌控全局却欲擒故纵的玩弄着那只早已胆颤心寒的老鼠,可是抱头鼠窜的白王他何尝不明白,但他别无他法,只有不断的往前逃窜而去,只想抓住一件可以打败猫的武器---帝都的皇帝!
所以白王每离一城之时皆将城中所有粮草与财富全部带走,不能带走的便付之一炬,想以此切断丰军粮草的补给。但很显然的,他这一举动未收到丝毫效用,丰军不但粮草、武器充足,而且每到一城还会发粮救济城中难民,帮助受灾城民重建家园,结果不过是让息王的仁义之名传得更远传得更广罢!
“白王难道不知道,他便是逃到北海去,我们的粮仓依然是满满的。”
任穿雨是如此自负的说道。得到风国地宫中风王族那累积了三百年的足抵十个华国的财富,再加上丰国自身盈足的国库,以及丰息十年江湖所得,此话并非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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