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军女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盏茶
安禾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情不自禁透着一股喜劲儿的母亲。
得,甭想消停了。
安禾一边在内心暗暗叫苦一边脱鞋进屋。
“安……”
“先吃饭。”安政臣在一旁打断了安夫人的话。
一肚子的八卦想要得到证实,张欣虽然急切得不行,但在一家之主发话后她也不敢再顶尖儿上,于是将卡在嗓子眼儿里的话往回憋了憋,下一刻就赶着安禾去洗手吃饭。
饭桌上,安政臣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一旁欢天喜地的张欣则一筷子接一筷子地往安禾碗里夹菜添肉。
“安安,来,多吃点儿,瞅瞅你瘦的!那脊梁骨都要突出来了我看!”说着又夹了只鸡翅过去:“在x军区也吃不到我做的饭,怎么样,好吃吗?”
“恩恩好吃。”安禾的嘴里塞着饭菜有些含糊的回答着,心里却想着如果您老人家不用那高强探照灯一样的眼睛盯着我那我肯定吃得更欢。
在自家老妈那炯炯有神爱意拳拳的目光下吃完了午餐,安禾回屋换了身舒适的居家服,还没蹦跶多久就被父亲安政臣叫到了书房。
临进门前安禾在心里默念了声“老天保佑”,随后便在母亲张欣可怜兮兮的眼神儿里合上了门扇。
门一关,安禾的心脏便开始“噗通”起来。
如果你问安禾在她住了这么多年的家里她最讨厌的地方是哪儿,她会毫不犹豫地将手指向书房的方向。
就是她现在站的这里。
印象中,从小到大,一切不愉快的对话几乎都回响在这个房间里。
无论是因为自己考试成绩不好被训斥,还是因为弟弟安宇顶撞母亲被赏耳光,打小时候起,这里除了是父亲的工作学习空间、是一家人读书休憩的地点,更是用来教育安禾还有安宇成才的地方。
便是前些日子父女二人的那次冲突,不也是在这里发生的吗?
一想到这儿,安禾便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听说在刚结束的这次军演中,你为x军区立了功?”
额,这个开场倒是出乎了安禾的意料。
迂回战术吗?她还以为父亲一向都是开门见山的呢。
“算不上什么立功。”安禾正色道:“只是做自己能做的罢了。”
“恩。”安政臣沉吟了一声道:“倒是有几分骨气。”
安禾不语,等待着父亲的下文。
“给我说说,你借调到x军区特种大队的这段日子里,都学到些什么?”
啧……这怎么还成了思想汇报了?!
听到房内传来的话语,趴在书房门外偷听了好半天的张欣顿时郁闷得不行,直暗自咬牙骂安政臣迂腐。
“敢打必胜,攻坚克难。”安禾扬唇缓缓道出这八个字来。
“有点儿意思。”安政臣负手而立,又转过身来望向安禾道:“你能体会到那八个字,倒也真是没有辜负了此行。”
安禾没有接茬,虽然有些无聊,但她亦早已习惯了父亲的这种生硬古板的谈话方式。
“那么,其余的方面……”说着,安政臣将视线再度投向安禾:“有什么要对家人说得吗?”
男军女嫁 分节阅读_43
总算是……切入正题了啊。
安禾微微挺胸,挺拔的身姿瞬时立得更直。
“是。”粉唇轻启:“爸,我谈恋爱了。”
“恩。”预料之中的,父亲安政臣依旧是一副面色沉稳的模样。“对方是?”
安禾明白,这是父亲对他个人手中所掌握的信息的最后的确认。
“x军区特种大队二中队的中队长许尉。”安禾像报幕一样流利地脱口而出。
“恩……”安政臣一边沉吟一边抬眼望向安禾:“考虑清楚了?”
这事儿还需要考虑吗?!
“是。”安禾朗声应道。
“如果我没记错……安宇当初是他带出来的兵?”
脊背瞬间僵直,尽管早已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形,安禾的头仍旧是止不住地眩晕起来。
她微微轻颤着咬住下唇,抑制着声线里的颤抖轻声道了句“恩。”
一秒钟、两秒钟……安禾强迫自己挥去脑海里纷繁冗杂的思绪,静静地等待父亲接下来的叱责。
然而过了很久都没有预期的驳斥声。
下意识抬眼,安禾见到的却是父亲一脸的感慨之色。
没有动怒的意味,没有发作的迹象。
“我承认他是一位优秀的特种兵。”安政臣一字一句道:“在你们三人之前的交往中,也看得出他的人品秉性同样无可挑剔。”
安禾只静静地听着,并不做声。
“论家世学历,人家比你,只高不低。”安政臣这样说着,语气里竟然拖曳出一丝极轻的叹息:“说起来也是门当户对两情相悦……只是,安禾,爸爸并不希望你嫁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上来发第一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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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2.
终于……还是说出了那句话啊。
安政臣心里也并不好受,于是便垂下眼帘去看安禾的情况。
安禾轻轻地深呼吸,然后下意识地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
“恩。”
鼻息间溢出的似是呓语一样的声音。
安政臣讶然地望着女儿。
“我知道的。”安禾自唇边扯出一抹笑来:“我心里……一直有数。”
明明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形,但在亲耳听到父亲开口的那一刹那,直直地逼上心头的除了无法言喻的酸楚,相伴随的,竟然还有在片刻之间到达顶点的对许尉的思念。
忽然就很想很想见到他。
促狭地略带调侃地盯着自己的他。
扬着俊眉冲自己笑得一脸无害的他。
用温暖的手轻揉自己发顶的他。
薄薄的唇片轻轻在自己额头落下一吻的他。
鼻子一酸,安禾竟然在自己的父亲面前险些落下泪来。
而此刻正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的安政臣内心里也着实是大大地讶异的一番。
原来,在他还未作了解的时候,他那个向来骄傲而优秀的女儿竟然对许尉用情到了如此地步。
在他的记忆之中,自己这个女儿一向是坚强的。
哪怕是在挨罚时手板被冷硬的钢尺打得又红又肿。
哪怕是在骑马时从马背上滚落当场摔断了肋骨。
换做其他的孩子,早就该是一副哭喊着吵闹着跟父母家人撒泼打滚儿的情景,到了安禾这里,却是安静的沉默着死死咬住牙关一言不发。
不喊疼,也不落泪。
从小她就那样倔强却又坚强的一个孩子。
而安政臣唯一看见女儿哭,便是当安宇永远离开他们的时候。
那一次,她瘫在地上,整个军区总院的走廊里都是她撕心裂肺的哭声。
像是将这么多年的泪水都积攒在一起一般。
那样的恸哭,是会叫所有人听过以后都动容不已的哭声。
所以,望着眼前的在这一刻红了眼圈的安禾,向来擅长做思想工作的安政臣竟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说下去。
“安安……”再严肃的人,到了这时终究是会深深地心疼着自己的女儿。
安政臣极少唤安禾作“安安”,便是在安老爷子的面前,他也向来都喊安禾的大名。
于是,方才那声安抚一样的轻唤一出口,安禾也愣住了。
一时间父女二人再度陷入沉默。
良久,安禾才垂着眸子低低地开口。
“对不起,爸,是我太自私了……”
“自私?”安政臣的声音微扬,面上似有些许诧异。
“我知道……五年前小宇那件事……”再不想触碰的记忆,在此时也无法逃脱:“许尉是当时的指挥官,所以您气他、怨他都是应该……可是……”
“等一下。”安政臣出声打断安禾的话。“你说这些是?”
这下轮到安禾有些惊讶。
“爸,您难道不是因为小宇的事情所以迁怒于许尉吗?”
此话一出,安政臣方才恍然大悟。
“那件事怨不得人家。”他轻叹了一声道:“军人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身为指挥官,许尉只能履行他的职责。况且那件事的详细情况大队领导也详细与我说过。许尉没有过失,便是到最后,在那种状况下,以他的资历与经验,放弃经判断已经没有抢救希望的重伤员确保任务胜利才应该是最重要的,但他却拼了命把当时已经奄奄一息的小宇给带了回来。”
安禾不禁咋舌,不知道该怎样接下去好。
所以说,听父亲话语里的意思,他对许尉不仅没有怨恨反感,反倒该是欣赏与认可的……
可如果是那样,又怎么会……
“安安,在特种兵的生涯中,他们要处理的突发状况向来是不可预计的,作为一支二十四小时全天待命的快速反应部队,他们时刻要面临生与死的考验……”说到这里,安政臣重重地叹了一声,随即抬眼望向对面的安禾一字一句道:“为什么我和你妈那么紧张你借调到特种大队的事儿?小宇的死是意外,但在某种意义上讲也是可以预见的必然。你们姐弟俩一副脾气,如果那样的情景在出现,在上面允许的情况下,想必你也有可能参与其中。我急着调你回来,便是不希望你参与到那样令人心惊胆战的生死考验中。”
忆起安宇的死,安政臣不可避免地有些伤感。
“安安,爸爸已经失去了儿子……我不想再失去我的女儿和女婿啊!”
再也控制不住,滚烫的泪珠“唰”地从眼眶跌落,急速滑过安禾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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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洗过澡,安禾仰面躺倒在只开了一盏床头灯的房间里。
“我希望我的女儿将来能过一种安定的生活。而我对女婿的要求他可以不富裕,可以不强大,可以没有优秀到需要他人仰视的程度,但唯一的一点他必须有时刻陪伴在你身边保证你幸福的能力。”
“或许许尉他足够疼你,足够爱你,但惟独却不能让你将一颗心牢牢地搁在心底。作一名军嫂本来就是辛苦之至,何况他还是特种兵。他的前方即是战场,你要是真随了他,剩下了便是没完没了的担心与记挂。”
父亲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安禾下意识地伸出手缠绕着自己还微微有些潮湿的发丝,目光却早已飘忽着不知落到了哪个角落。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父亲的心结会跟自己一样,岂不知得到的答案竟然是完全相反的。
说起来,自安宇死后,从那阴影之中一直都没有走出来的,原来只有她一个人。
生活一早儿就在继续了,沉浸于悲伤之中无可自拔的,却是一直都自诩坚强的自己。
在替许尉松了口气的同时,安禾也在考虑父亲说过的话。
想得入了神,有人蹑手蹑脚地进了自己的房间,安禾也没有意识到。
直到一双还带着寒意的手抚上安禾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臂,安禾才被那突如其来的低温刺激地大叫了一声。
“啊妈?!”
“什么嘛……看样子也没太吓着你啊……”张欣撇撇嘴将另一只手上的果盘放到安禾房间的床头柜上。
“妈你干嘛啊……”安禾无语地望着还一手水珠的母亲:“大晚上的跑我这屋吓人。”
“得了吧。”张欣伸出食指一点安禾的脑门儿:“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我能吓着你?你有那么娇弱我倒不用担心你的‘归属’问题了呢!”
不痛不痒的一席话却成功地将安禾臊成了大红脸。
“吃水果。瞧你那皮肤都糙成什么样儿了……瞅着都要皴裂了一样。”张欣边说边用牙签挑了块儿哈密瓜塞到安禾嘴里。“多吃点儿,补充补充水分。”
“奏介么点儿水分儿……”安禾一边吃着一边口齿不清地开口道:“还不够我向汤撤所的呢……【(就这么点儿水分)(还不够我上趟厕所的呢)】
“女孩子家家的讲话这么粗鲁!”又往安禾的嘴里塞了瓣儿橙子,张欣用胳膊肘轻轻捅捅安禾到:“来,给我汇报汇报,你下午跟你爸都唠扯什么了?”
“您问我干嘛啊……”安禾吞下橙子抚了抚胸口:“直接让我爸跟您汇报不更省事儿吗?!”
“问三句他能回俩字儿。还不够费那劲呢我!”说着张欣掐了掐安禾的脸蛋儿:“死孩子,麻溜儿的,都乖乖给我招了。”
“招什么啊……”安禾打马虎眼道:“招苍蝇啊?还是招蚊子?”
“少废话”张欣捏了捏安禾的鼻尖儿:“你把四害给招全乎了也没用!告诉妈妈,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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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禾似笑非笑地斜了眼母亲,慢悠悠开口道:“哟,妈,憋了大半天了才问出来……委屈您了真是……”
“死崽子,有这么跟老妈说话的吗?”嘴里这样说着,但张欣明显一点儿也没生气:“来吧,你妈哪套磕儿你还不知道啊?赶紧的,报家门呐!”
“报家门……我还报菜价儿呢……”安禾一脸的受不了:“妈,敢情你那卧底工作做得也不咋地啊……亏你还天天跟敌人首领同床共枕呢……这么点儿信息都套不出来……啧啧。”
“嘿,你这死丫头是欠揍了不是?!”张欣一弹安禾的耳朵道:“再废话你今晚可甭睡了。”
瞅这架势,安禾才懒懒地靠着枕头开了金口。
“许尉,男,年方二八,x军区特种大队二中队中队长。有车一辆,括弧,炊事班军绿小三轮。有房一栋,括弧,x军区特种大队中队长宿舍。个人记录良好,无不良嗜好,无复杂情感经历,无遗传病史……您看,还满意不?”
作者有话要说:答应亲们滴双更,双手奉上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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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3.
“许尉……”张欣喃喃地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随即有些惊讶地望向安禾道:“是那时候小宇在特种大队的那个铁瓷?”
“恩。”安禾微微仰起脸,缓缓地阖了一下眼皮。
张欣停顿了能有几秒钟,然后伸出右手轻轻拍了拍安禾的肩。
“那时候就总听你弟弟念叨……我还想呢,俩人关系那么好,那小伙子又那么优秀,干脆就撮合你们俩成了该多好……安宇天天嚷着要姐夫,你要真跟许尉成了,也算是对了他的心思。”说着张欣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眼底似是有几分动容:“只可惜……”
张欣没有再说下去。
安禾的心也不自觉地一紧。
只可惜……你们在一起的情形,最希望看见的那个人却永远都看不到了。
安禾知道,以上,是母亲哽在喉咙里没能说出的那句话。
“你爸爸怎么说?”看到女儿的脸色也在瞬间沉黯下来,张欣平复了下情绪,连忙转移话题。
“您觉着呢……”安禾苦笑一声一头栽到了枕头上。
“啧……真是死脑筋。”张欣不由连连咋舌,伸手就过去扯软趴趴地懒作一团的安禾:“你爸说没说他为什么不同意?”
安禾叹了口气,简要地跟母亲叙述了一遍父亲下午的话。
张欣听完也暗自轻叹,但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女儿,于是便安抚一样地顺着安禾的头发道:“你爸爸年纪大了,安定于他而言变成了最牢靠的保障。毕竟……他再也经不起什么折腾了。”
安禾把下巴抵在枕头上,沉默着没有说话。
“那……你怎么打算?”张欣歪着头盯着缄默不语的安禾。
“我有选择吗?”安禾的声音闷闷的,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沉郁。
“缴械投降或者斗争到底呗?”张欣点了下安禾的脑门儿:“怎么,你还有第三条路不成?”
安禾抱着枕头摇了摇头。
“那不就结了嘛!”同样身为女人,瞅着安禾脸上的表情,张欣就能将她的小心思拿捏个八九不离十:“说真的……安安,你们俩进展到哪一步了?”
安禾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刚一恢复面部表情就看到不知什么时候挨到自己身边此刻正一脸八卦的母亲。
啧……果然是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吗?好家伙,这都老少皆宜童叟无欺了快!
“没哪步!”安禾斩钉截铁地打破了张欣的幻想。
“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呐我……”张欣冲女儿挤挤眼睛:“这年轻气盛干柴烈火的……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俩连小手都没拉?”
“小手……我还拉小脚呢!”安禾很受不了地倒在床上扮尸体。“妈,一把年纪了您……老爸是怎么教育你的平时,稳重!真是的……”
“嘿!”张欣对着安禾的屁股就是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死姑娘还教育上你妈了!赶紧招喽!我也好早点儿回屋睡觉去!”
“您趁早开路吧哈……”安禾边说边打了个大哈欠:“赶紧,回屋跟你家老安拉拉小手去……我要睡觉了睡觉!”
张欣的嘴里还在碎碎念着什么,奈何安禾早已不堪其扰,一抬手用被子把自己包裹了个严严实实。
张欣伸手扯了两下没扯开,最后也只得轻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并在走出安禾房间的时候顺手带了房门。
顿时世界清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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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氏家训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于是平时就享受不到睡懒觉福利的安禾回到家里也依旧要早起。
在一片锅碗瓢盆的零碎碰撞声中起身下床,安禾到卫生间洗漱完毕,然后坐到餐厅里跟父母一起用早餐。
对于许尉的事情,她还没有给父亲一个明确的答案。倒是安政臣也没有催的意思,只是肃容说了句希望安禾充分而全面地考虑,然后便也不曾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言。
安禾知道,这样拖着不是个办法。她现在回到了北京,与许尉见面就成了个大问题。这样下去,父亲那里有的是方法限制她。
然而你要是真问她有什么“战略计划”,她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为今之计便也只有先僵着然后再作打算。
但她没想到的是,转机竟然来得这么快。
这天,安禾在家休假,正在书房看着书呢,家里的座机却响了起来。
“喂?”安禾一只手拿起听筒,另一只手将手里的书顺势放在茶几上。
“安安,听你爸说你从x军区调回来了?”听筒那端传来了安老爷子的声音。
“啊……爷爷啊。”安禾自电话这端轻笑:“是啊,家父出马一个顶俩儿,想没有效率都不行啊。”
“在这方面他手脚倒是快!”安国勋轻哼一声道:“你个鬼丫头,回来了都不知道来爷爷家看看吗?!”
“前阵子我还跟我爸说呢,他说这段时间你和奶奶不在北京,让我等你们回来了再过去探望。”
“我跟你奶奶昨晚刚到。你今天有空是不?那现在就麻溜儿过来吧!”
在安禾还没反应过来时,老爷子那边儿已迅速果断地挂了电话。
到底是老兵油子啊……安禾暗暗感叹了一声。
做事儿干脆利落嘁哩喀喳的……绝对不会拖泥带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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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想象中一样,到了爷爷奶奶家后,屁股还没坐热呢,心急的奶奶就拉着安禾的手围绕着她未来的孙女婿问长问短。
一通了解后,老太太满了意,乐颠颠儿地直嚷着要见人,整得安禾好不别扭,连连解释说自己父亲那关还没过。
此时,在一旁听得早就不耐烦的安老爷子彻底郁闷了,但想到儿子那么做毕竟有他自己的道理,一张老脸顿时布满了纠结。
想来想去也毫无结果,最后,着了急的安国勋干脆一个电话打到了许尉的爷爷许青松那里。
于是,接了电话的许青松为了见孙媳妇,立马以最快的速度驶向目的地。
“平时约你钓个鱼能等到日落西山去,今儿个手脚怎么利索了?你是添油了啊还是加火了?”刚一见到人,安老爷子就没有好气地开口。
“你说你这人……”许青松一边把渔具递给身边的警卫员,一边三步并两步地跨过来道:“我这见我孙媳妇呢,你这臭老头别破坏我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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