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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军女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盏茶
再不然……就算是依着与爷爷安国勋的情分也可以破例提前调回总院。
军二代,这在军队这个大熔炉里是多少人眼红歆羡嫉妒得要命的完美身份,对于想要一路高升的青年军官们而言,有了这个身份,省下得哪止是十几二十几年的奋斗打拼。然而对于类似于向安禾许尉这种一心靠着自身实力出头的人而言,最令人羡嫉妒恨的身份也成为了最难以挣脱的枷锁。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心血在他们那耀眼的身份下都不可避免地被大打折扣,人们看到的不会是他们背后的隐忍努力而是他们难以企及的家庭背景。
这是中国人骨子里的劣根性,也是这个社会的高干子弟们永远都无法逃离的至深的悲哀。
“首长”安禾果敢无畏的眼神直接倒映在钟广振睿智深沉的眸子中:“我觉得,再也没有哪个地方比这里更能让我意识到人生的价值所在。”
这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一时间,周琛与钟广振倒是都愣怔在了那里。
半晌,二人回过神来,周琛暗含深意的目光沿着安禾的脸上逡巡了一圈,下一刻却是忽然间开口道:“对了,老钟,我怎么没看见你们军区的那个‘神枪手’?”
许尉的名号在x军区的副司令那里那是必须一早儿就挂了号的,听到周琛这么说,钟广振也即刻就记起了许尉来。
“李炎刚”钟广振转头对一旁立着的一直都不曾开口的李炎刚道:“许尉呢?”
“报告首长,许尉是我们大队刚选拔上来的新一批特种兵的主训,这会儿应该正领着他们训练呢!”
“嗯。”钟广振点点头道:“铁不炼不成钢,人不磨不成器,让他训!特种大队的特种兵一定要对得起‘精锐战士’这个称号!”
“是!”李炎刚利落地行了个军礼。
……
两位军区副司令走后,李炎刚来到了安禾所在的医疗室。
“大队长!”安禾标准的一敬礼道。
李炎刚点点头,笑呵呵地开口道:“怎么样?安医生在这里待得还习惯吗?”
安禾闻言心里忽然一咯噔,面儿上却仍是噙着浅笑道:“特种大队的战士们人都很好,何况领导们也这么照顾,哪有不好的理儿。”
“我们这儿都是些粗人,开口闭口的都是打打杀杀,兔崽子们被训得狠了,难免不在人前人后的胡勒勒。平日里要是有谁嘴上没个把门儿的,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李炎刚半开玩笑道。
安禾是何等机灵的一个姑娘,李炎刚此言一出,她心里立马就敲定了些什么。
“前阵子从北京那边儿过来一个电话……”饶是平日里粗犷惯了,此刻的李炎刚也依旧是望着安禾斟酌着言辞道:“前阵子你在大队里也没少受累,从明儿起,队里批你一礼拜的假,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吧。”
在听闻“北京”二字时安禾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推断,李炎刚说完这番话后,她的心里立马就涌起了一阵压抑。
“大队长,我不需要休假,我可以留在队里帮罗军医……”
“磨刀不误砍柴工,安医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呐。”
安禾一见这架势,心里明镜儿似的。
得,推托不了的差事。
“谢谢大队长。”尽管心里有一千一万个不情愿,安禾仍是客客气气地道了谢。
接着便是无边的郁闷。
心里憋着气,满心满脑都是说不出的闹心。难受得紧了,安禾终于长叹一声抬脚向医疗室外走去。
然而才刚推开门安禾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许尉。
他看着她,眉宇之间都是压抑与惆怅的她。
她看着他,俊颜之上遍布急切与汗水的他。
“你……”
同一时间,同一个字,却是不同的声线。
一个是婉转清丽。
一个是低沉动听。
作者有话要说:菇凉们就等了嗷嗷嗷~
某茶顶着锅扛着盆上来更文了!
昨儿个刚结束了万恶的六级考试,眼瞅着明天奏素坑爹的金融英语期末考啊嗷嗷!
然而我这个苦逼的考试党本周有两万字的图推榜单任务啊,于是从今天到下周四免不了日更双更了嗷嗷嗷~
所以亲们,表大意地撒花收藏评论催更吧,属驴的不抽不走啊我!用乃们的热情来鼓励我更文吧喵~
爱你们哟~大么么~
☆、chapter 17.
“咳……”安禾清了清嗓子望向许尉道:“找我有事?”
“…





男军女嫁 分节阅读_18
…”许尉半晌无语,良久才缓缓抬眼。
“ 明儿走?”
安禾微微一怔,随即轻轻点了点头。
“明早我送你。”不容拒绝的语气。
“不用。”安禾干脆利落地拒绝道:“队里忙,你不用为我的事儿费心。再说……明儿个我哥来接我。”
“林子?”许尉侧目,看到安禾点头确定后他才淡淡地“嗯”了一声儿。
“你……”察觉出许尉当下的反常,安禾探询的目光就那样飘了过去。“怎么了?”
许尉也不言语,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漆黑如墨的眸子,乍看之下是夜色弥漫雾气萦绕,可当你真正将目光牢牢地贴上去,那种深沉而又轻抑的感觉却不得不教你心头一悸。
特种兵向来擅长伪装,尤其眼前这位更是能做到毫无破绽地就将情绪锁牢,安禾心里疑惑着,却又领会不了许尉那双深眸之中的沉郁色彩,只好敛了心绪静静地等待他自己开口。
“好好照顾自己。”
意料之外的话语。
可许尉说得却是字句清晰。
安禾的心里忽然涌起一阵不安,隐隐约约的、不甚清晰的不安。
她抬眸,不安的视线恰好撞进许尉漂亮深邃的双目之中。
下一刻,毫无防备的,安禾被拥入一个和煦温暖的怀抱。
有一瞬间,她的大脑是空白的。
思绪、理智、四肢、触觉……安禾的耳畔是不间断的轰鸣,连带着大脑的运转都缓慢了起来。
只是一个拥抱而已。
然而这却是安禾与许尉相识以来的第一个拥抱。
五年前,当她还是那个心心念念暗恋着许尉的小女生时,她就曾无数次偷偷地幻想过他们拥抱的情景。
怎样的地点,怎样的情境,甚至就连该是怎样的表情与话语安禾都曾羞答答地幻想过。
然而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她却忽然连手足无措的力气都没有。
隔着迷彩的作训服,安禾能够感受到许尉胸腔里蓬勃有力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响亮而又充满张力。
鼻腔中盈满的,是许尉身上那混合着皂香的清新气息。
迷人而又令人无比眷恋的味道,闻着这样的气息,安禾的眼底忽然就止不住地有些潮湿。
近了……却又更远了。
明明是咫尺在前,奈何他们的心中却隔着迢迢的五年光阴。
安禾努力地抑制着自己心底汹涌澎湃的波澜,近乎艰难地一丝一缕地寻回理智,微微发力想要挣脱许尉的怀抱。
这样的怀抱太过温暖,她只怕自己沉溺其中,再也寻不回先前的路。
然而感受到她的挣扎,许尉却没有像以往一样选择放任。
相反,他紧了紧手臂,牢牢地将安禾禁锢在自己坚实的胸膛。
“小禾”温热清新的气息轻轻地拂过安禾的面颊,许尉低沉的声线在安禾的耳畔低低地回响:“之前说过的话我不会收回。”
之前?
记忆潮水般向安禾涌来。
“安禾,我们在一起吧。”
“我们已经错过了五年,那样的错过,只有一次便罢。”
“我会用我余下的所有时间去填补那五年的空白。”
……
安禾有片刻的失神,然而许尉好听的声音就那样再次飘了过来:“我并不是想要给你施加压力,我只是希望你了解我的真心……至于你的答案,我会等。”
是“我会等”而非“我可以等”。
许尉完完全全地,将决定权交给了安禾。
恍惚,纷乱,无措……还有浅浅淡淡却不容忽视的感动。
安禾没有说话,却破天荒地默许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
她颈间发梢的芬芳柔和着他英俊坚毅的面庞。
他怀抱胸膛的温度氤氲着她瑟缩畏寒的心意。
远远的就能看见x军区特种大队医务所走廊地面上那两道相依相偎着的身影。
一个是颀长挺拔,一个是纤细高挑。
却是同样的隐隐透出一股子安静与甜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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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当林修的军用越野停在安禾面前的时候,她却没有见到预料之中该会出现的许尉。
一夜浅眠,在怀念温习那个拥抱的同时,安禾也在不断回想五年来都被她封存在心底的记忆。
许尉温暖的怀抱彻底击碎了她想要逃避的初衷。
终究还是……舍不得。
纵然将安宇牺牲的一腔怨气都倾泻于他,在五年后的今天却仍就是不忍心漠然以对。
于是,原本是令安禾不悦的七天假期忽然就成为了难能可贵的梳理时间。
七天,回家面对一切,无论是反对、是责难、还是怒骂。
七天,回去梳理思绪,无论是后退、是前进、抑或干脆放弃。
就这七天,只有七天。
这样想着,安禾就对为她打开车门的林修微微一笑,随即抬脚上车。
“哟,看着哥哥心情就这么好?”关上车门,发动了引擎,林修带笑瞥了眼后视镜。
“那是啊……”安禾挑着秀眉拉长了话音儿道:“免费的车夫不用白不用发呐……哥哥您说是吧?”
“啧……”林修撇撇嘴道:“大清早儿的就耍贫嘴,回头要是惹恼了我这车夫,我还就给你撇道边儿那荒草窝窝里喽!想用免费车夫?哼,爷我还不伺候你了!”
“小肚鸡肠了不是?瞧瞧你那点儿出息!”安禾一个眼白就飞过去:“男人,你的心眼儿啊,这么大,就这么大!多一毫我都跟你急!”说着安禾掐着自己右手小拇指的指甲尖儿在林修面前晃了晃。
“就照你那么个气人法儿,大爷我要是真跟你计较,姑奶奶你早就该盖国旗了!”林修又好气又好笑道。
“那你还得给我三鞠躬呢!”安禾云淡风轻地耸了耸肩。
“得了,不跟你贫……说正事儿。”林修稳稳地打着方向盘,嘴里的语气却郑重了几分不止:“安安,你这次回家免不了挨舅舅训,不管你爸说什么你都让着点儿,别一副动辄就吹胡子瞪眼要拉光荣弹的架势,听着没?”
“嗯。”
“你借调的事儿用脚后跟儿想家里边儿也该知道了,舅舅要是跟你说回调,你就先应着,调不调的回头再说。”
“嗯。”
“舅妈年纪大了,上次我去你家她还拉着我跟我说她放心不下你。你一个姑娘家家的离家那么远,现在更是借调到了特种大队,回家以后她要是絮叨点儿啰嗦点儿千万不许跟她顶嘴,你要是不听话给她气出什么病来,回头别怪我这当哥的抽你!”
“嗯。”
“我跟你说的话你别不往心里去。”瞄了眼安禾淡淡的神情,林修低低地叹了口气道:“叛逆也要分个时候,安安,你是大姑娘了,家里二老都指着你,不许再跟以前一样任性了,知道吗?”
“好。”安禾眼帘轻阖,后脑轻轻地靠到了座位之上。
这回林修才算是看明白了,合着这丫头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呢……联想到刚刚在特种大队竟然没有见到许尉的身影,林修心思了然地收回了视线。
一个是打小儿就铁瓷的发小儿,一个是一直就放在心尖子上疼的表妹。
再牵扯到五年前那次让所有人都揪心不已的任务……这还真真儿是一场说不清道不明的官司。
但很显然,安禾眼下即将要面对的,却是家里的那场狂风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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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拖箱出了机场,安禾轻车熟路地上了辆出租车报出了那个很久都没有说过的地址。
说起来……似乎在上了大学以后安禾就极少回到这个城市。
起先是因为高考填报志愿时她忤逆了父亲安政臣的意愿报考了她后来所在的xx军医大,父女二人大吵一架,谁也拦不得,谁也劝不得,不肯复读坚持己见的安禾一气之下果决出走,安政臣也只是铁青着一张脸没有阻拦。到后来,他更是下了死命令旁人谁都不许劝安禾回来,否则便跟她一样搬出这个家去!此言一出,安禾的母亲张欣不敢说话了,就连当时皮实的不得了的安宇也只能抓耳挠腮的干着急。
然而安禾却是头也不回地直接去了她大学所在的那个城市。
这一走,就是这么多年。
便是在大学期间的寒暑假,安禾也没有回到家里过。
后来,安禾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接触到的人与事都纷繁复杂起来,她的心智越发成熟,年少轻狂的倔强叛逆也不似先前那般尖锐,在逐渐体会理解了为人父母的那份不易与艰难时,安禾终于收起了自己浑身的棱角,与家里的关系也一天天的缓和开来。
但她也明白,她与父亲之间的心结还是不能够在朝夕间全然解开。
父亲有他无法退步的决绝,而安禾也有她无法承让的骄傲。
也因着安宇的牺牲,安政臣更坚定了“父母的意见才是最好的选择”这个观点。
所以对于这次的所谓的“假期”,安禾在内心里是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的。
不过话虽这样说,一想到回到家后自己将要承受的低气压与暴风雨,安禾还是止不住地皱起了眉头。
于是,当安禾的视线透过出租车的车窗落到了那个熟悉的场地时,她下意识地开口喊住了司机。
“师傅,我就跟这儿下吧。”说着安禾瞄了眼计价器付了车钱。
把拖箱从后备箱里拽出来,安禾拖着箱子向公园的方向走去。
长椅、石凳、秋千架、六角亭……眼前的这个地方正是安禾和安宇一小儿玩到大的




男军女嫁 分节阅读_19
革命根据地。
虽然增添了很多健身设施,但这里仍旧可以看出过去的影子。
小时候还在军区大院儿里住的那会儿,赶上姐弟俩有一次期末考试都没考好丢了家里的脸,安宇举着挨打过后肿得跟粽子一边儿高的手板哭着闹着不肯消停,而手板心同样又红又肿的安禾却护住弟弟的身子带着嚎啕不止的他来到了这个公园打秋千。
要怎么说小孩子的眼泪来得急去得也快,随着秋千一次次地被抛向空中,坐在秋千上的安宇早已止住了哭声,圆乎乎的小脸儿上明明还挂着蹦豆儿一样大小的泪珠儿,粉嫩嫩的小嘴儿却是像要咧到耳根子一样,全然没了刚刚那副要死要活的样儿。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姐弟二人有事儿没事儿就来到这个公园,耍贫嘴,唠闲嗑。
这样的习惯延续着,直到安宇永远地离开了安禾。
所以这里不仅是让安禾忘记烦恼的地方,也是她用来缅怀弟弟安宇的心灵归处。
安禾的视线飘远放空,任由思绪也四下飘散开来。
然而没多久,她却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低抑的呻*吟声。
安禾站起身来稳了稳心神,终于还是大着胆子果断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果不其然,映入她眼帘的除了一个身子微微蜷缩成一团的男人,还有一地晃眼刺目的鲜红。
尽管痛得汗流不止,但在听到来人的脚步声时,男人还是警觉地抬起了头。
映入安禾眼中的,是一张俊美到几乎可以称之为魅惑的面孔。
然而此刻那张漂亮的面庞上却满是苍白与痛苦。
“在这里不要乱动。”安禾语速极快地嘱咐了一声,随即转身跑向不远处放着自己行李箱的长椅处。
作者有话要说:爬上来更文了嗷~
看到最后大家应该有觉悟了,咱们女主跟男主的jq神马的即将爆发,但同时偶们的新人物也要登场了!!
对某茶个人而言,新人物是狠对偶心思的……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对亲们的心思~
具体的神马的,咱们日后慢慢看嗷~
虽然依旧是苦逼的考试战备阶段,但某茶不会食言一定会日更和双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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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8.
作为一位军医,随身携带急救箱是安禾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迅速奔到行李箱前,安禾急急地从中翻找出自己惯用的小箱子,复而又快步折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
安禾沿着汩汩流淌的鲜血查找着男子受伤的确切部位,当看到他那一大片被浸染成暗红色的西服衣摆时,安禾素白的玉手作势就要去掀开那早已湿透的布料。
“别碰。”极轻极冷的两个字,纵然是副极其富有磁性的嗓音,那搀着冰夹着雪的语气也依旧是让安禾听得皱起了眉头。
“我是医生。”饶是方才的两个字惹得安禾一阵阵的不悦,她依旧是压下了怒气耐着性子开口道:“让我看一下伤口。”
“多事……”男子惜字如金,在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斜飞入鬓的俊眉却因为难以忍受的痛楚而紧紧地皱成一团。
安禾哽了一下不禁怒由心生,奈何撇下伤员不管却不是她平素的作风,她恨恨地咬了咬牙根儿,一字一句地对男子冷冷开口道:“你死了不要紧,但好歹不要砸了我安禾的招牌。”
说着她的纤手利落地掀开了男子的衣摆。
下一刻,安禾的身子却是不受控制地微微一震。
枪伤。
光天化日,法制社会,身为军人的安禾当然明白这样的伤口意味着什么。
男子如此反应,结论显而易见要么是敌人,要么是同僚。
要么是冒着生命危险混迹于黑暗之中的卧底。
看到安禾愣怔的模样,像是预料到她会有此反应一样,对面的男子竟然从鼻息间溢出淡淡的一声冷哼。
三分无谓,七分不屑。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语气。“我放你走。”
然而安禾闻言却只是不着痕迹地吸气,下一刻就动作娴熟地打开了急救箱的箱盖。
没有什么斟酌,没有什么思考,在这一刻,安禾没有顾忌其他,只是依循本心做了她想做的。
手脚麻利地替男子做好了紧急处理,看到刚刚还不断涌出的鲜血终于有了止住的迹象,安禾终于长长地吁了口气。
“如果休息能够得到保证,暂时不会有大问题。”安禾将目光转向男子的方向道:“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虽然你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但我还是要问一句……需不需要我帮你喊救护车?”
“不用。”
意料之中的回答。
身上带着这样的伤,去医院的可能性确实不大。
“那么……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即便知道答案是否定的,安禾也不忍心跟一个深受重伤的人置气。
“不需要。”依旧是短促而冷淡的回答。
“很好。”安禾挑着眉毛微一耸肩撑着地面就要起身:“那么……后会无期了您呐!”
“你不怕……我是什么不该救的人?”男子凤眼微扬,漂亮的眼角牵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来。
此时的安禾已经从地上站起了身,这会儿她正揉着自己跪疼的膝盖,眼睛抬也不抬地就淡淡应了句:“救都救了,哪儿那么多废话。”
哼,让你跟我摆谱儿,姑奶奶还不待见你了呢!
“我完全可以在你为我处理过伤口后一枪毙了你。”迷人的声线讲出这样的话,让人不自觉地就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你怎么敢确定,我不是坏人?”
“我没想那么多。”安禾微微转头,明亮的目光轻轻落到男子极美的那双眼睛之中。“我说过,我是医生。对我而言,没有坏人,只有伤员。”
男子闻言先是一怔,继而竟然从嘴边扯出一抹极浅极轻的笑容来,那双狭长的泛着深咖色泽的俊眸淡淡地一瞥,视线就落到了安禾微垂的面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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