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重回十八岁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纵马昆仑
其实不仅这次,在之前,她们已经无数次体验过被宁远带着的飞一般的感觉,就像刚开拍,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ok’喊过了。
所以,她们并不怀疑宁远的话,都点了点头。
“好,各部门各就各位。”刘国权在那边喊道。
虽然宁远是老板,但在片场,除了表演之外,宁远很少去干涉导演的活儿。
至于掌控的事情,早在之前剧本讨论的时候,无论节奏、转场还是镜头,宁远都跟他们商量着定好了,既然这样,后期严格按照执行就好了,也不需要太大的改动。
今天的第一场,是宁远和刘茜茜的。
略微有些婴儿肥的她,需要化妆显得稍微成熟一些,而在她化妆的时候,宁远就坐在拍摄场景的椅子上,酝酿情绪。
这是一个欧式风格的餐厅,也是在这里,金燕西要向她表露心迹,愿意跟她一起去德国,并向她求婚。
但白秀珠哭过之后,虽然没有拒绝,但跑开了。
用未来的一个新词形容,就是十动然拒十分感动然后拒绝。
“好,开始!”
在一切准备妥当,刘茜茜坐到那里调整了一会儿情绪后,刘国权喊了一声。
一身米色修身西装的宁远,梳着飘逸的发型,但神色却不像他的形象那么风流倜傥,已经变成心事重重的沉默。
手扶着额头,在那里发呆,而坐在他对面的刘茜茜,一袭粉色绸缎绣花旗袍,坐姿端庄,静静的望着他。
突然,宁远抬起头,定定的望着她:“我跟你去德国吧?”
因为宁远的突如其来,刘茜茜还被吓了一跳,但这正符合她此时的状态,于是刘国权也没喊停。
果然,在宁远的带动下,刘茜茜楞过之后,脱口而出:“你是说真的?”
这个时候,她才回过神,立刻想起台词,又补充了一句:“还是在开玩笑?”
而这样一个停顿,倒让她的心绪也有了层次感,别说宁远心里满意,监视器后面的刘国权她们,也微微颔首。
宁远眨了眨眼睛,叹了口气后,似笑非笑,又有一种似哭非哭的复杂表情,点了点头,依然盯着刘茜茜:“真的。”
被宁远这么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刘茜茜下意识的低下了头,然后她才回过神,又再次抬起了头。
尽管她此时像是有些游离于表演之外,但偏偏就是符合此时白秀珠的情绪波动。
不过此时她停顿的时间有些长,于是刘国权就喊道:“好!”
“你们先休息一下。”
看完回放后,刘国权笑道:“这一幕过!”
367、这就是差距啊
重新开机,宁远深情的,又带着一丝落寞意味的眼神望着刘茜茜,再加上她之前的调整,让她很快就进入状态,微微蹙眉:
“那你太太怎么办?”
宁远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苦笑:“她已经跟我分居住了。”
“为什么?”刘茜茜扬了扬眉梢,就像事不关己的确认:
“她真的离开了你?”
“可能……”宁远迟疑了一下,“我跟她在一起不合适吧。”
看着宁远此时有些可怜的样子,刘茜茜突然就卡壳,停住了,但很快反应过来要说词,就听到刘国权喊道:
“停!”
不用刘国权过来指点,宁远就直起腰,道:
“这个时候,你应该慢慢显露你的心思,不再是像刚开始那样好奇,或者说怜悯,具体就体现在表情上。”
其实不用宁远说,剧情的发展她自己就知道。
自从金燕西跟冷清秋在一起后,白秀珠就因爱生恨,开始报复,先是接近,等到现在金燕西开始走到她身边,她就像玩腻了老鼠的猫一样,开始厌恶了。
虽然这么说,但具体到实践了,刘茜茜毕竟年龄还小,又是第一次拍戏,这种转换和表情细微的拿捏,她不可能一下子就表现出来。
当然,因为宁远跟她对手戏时对她的影响和带动,和今日不同往昔,她没有骄纵的依仗,让她可以在宁远的安排下,虚心向别人请教。
比如饰演冷清秋母亲的黄梅莹,饰演金太太的吴竞,以及年轻女演员里的霍斯燕和徐璐。
之前在《情深深雨蒙蒙》里,徐璐已经展示过她的演技,尽管琼瑶剧的表演都有些夸张的成分,但真正表演起来,疯子的难度并不低。
不仅如此,‘可云’那个角色也不是一直疯,还有正常的时候,这就需要在两个身份之间转换,更给她考验了,但她完成的很好,在播出后立刻就红了。
调整过后再次开拍,刘茜茜就好多了。
略微有些冷的看着宁远,哑然失笑,然后质问:“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而宁远脸上则带着希冀的探过头:“你不是一直都说,我们很谈得来,很和气吗?”
刘茜茜抿了抿嘴,摇头望向别的地方:“我不知道,这得问你自己。”
在暖黄的餐厅氛围里,随后就是宁远对刘茜茜求婚,然后她漠然离开的戏份,留下宁远在那里发愣。
其实拍这段的时候,宁远自己是不太认同的,倒也说不上质壁分离的撕裂感,就是觉得这个金燕西,跟何书桓在某些地方有些像。
大概因为金燕西出身豪门,又来自三妻四妾的家族,毕竟他父亲就有好几房姨太太。
不过这点小差别也难不住宁远,如果每一个角色都要符合自己的价值观,那戏路也太窄了。
更何况,演坏人的,难道都坏吗?
当然,如果没有那个演技,就算是坏人,也不是露出阴狠的表情就可以的,比如李明启老太太,能演得了狠辣的容嬷嬷和毫无廉耻的王婆,也能演的了慈眉善目的奶奶,这不全靠表情,还有台词的节奏和声音的变化,以及肢体的动作。
这场戏结束后,刘茜茜的戏份就杀青了。
宁远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花,然后双手递给她:“辛苦了。”
刘茜茜惊喜莫名,捂着嘴,眼泪突然就下来了。
宁远笑道:“刚刚我向你求婚的时候,你要是有这状态,也不用眼药水了。”
周围人本来都兴致勃勃的看好戏,结果听到宁远这句,瞬间都笑喷了。
“讨厌!”刘茜茜跺脚,赶紧转过脸去擦拭眼泪,再次回头,眼睛还是能看出不一样,一把抓过花束:
“你怎么这么讨厌啊。”
宁远没接腔,而是认真的道:“你天生是吃这碗饭的,但再好的天资,也需要后天的努力,你可千万别浪费了上天对你的优待。”
纵观前世的她,不缺资源,但表现总是一言难尽,更多还是靠这张脸获得好感。
别人没那个机会,也没这个必要提醒她,宁远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说的这番话,不希望浪费,用方言说,就是白瞎了。
今天的第二场戏,是跟舒唱饰演的八妹金梅丽的对手戏。
场景是在金家园子的一处草地上,虽然是对手戏,但两人之间并没有词,而且一开始是宁远的独角戏,舒唱是后来进入的。
一场偶然的大火,把跟金燕西分居的冷清秋住的阁楼烧毁,尽管得知消息后金燕西冲进去,但没找到冷清秋和儿子,最后坍塌成一片灰烬。
在这之后,抱着残存的一个箱子坐在草地的椅子上,宁远看着箱子里的那些照片,思绪回到以前。
如果是正片里,后期会在这个过程中剪入一些过去两人甜蜜的镜头穿插,营造氛围,增强观众的代入感。
但演的时候,只能靠宁远自己,对着这些照片发散思维,然后酝酿情绪。
眼神发直的,宁远把照片放入箱子里,然后怔怔出神,就像魂儿跑了一样。
在远镜头里,一身清丽素雅旗袍的舒唱走了过来,然后慢慢坐到宁远身旁的椅子上。
这个时候,就可以看出舒唱的演技,一个推进的长镜头,而且是对着她的特写,她先是看了看宁远,然后视线转到箱子上,没一会儿功夫,就无声的哭了起来。
甚至为了增加这种克制,从开始默默流泪,到最后肩膀微微耸动。
这个长镜头是宁远要求的,这样效果更好,舒唱当时也没有任何犹豫的一口答应。
不过,她也的确有这个底气,毕竟这不是她第一次演戏,有经验。
作为童星的她,以前也拍过不少影视剧,像《单亲之家》、《小凤仙的故事》这样的苦情戏,所以哭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当特写拉远,改为近景的时候,舒唱再次转头看向宁远,眼神里丰富的层次也让她抓住了,关系最好的八妹对七哥的感同身受,然后哭倒在地,并抱住了宁远,放声大哭。
不远处旁观的刘茜茜,看到这一幕,之前宁远说那番话的时候,她感受还不太强烈,而此刻,她脑海里迅速就有了概念。
这就差距啊。
握了握小拳头,刘茜茜心里有了决定。
368、金粉杀青
其实舒唱能有刚刚如此精彩的表现,不仅仅在于她演得好,也有宁远带得好。
在舒唱开始哭的时候,宁远并没有流泪,但脸上的神色,比流泪更让人看得难受。
哀莫大于心死的那种黯然神伤,到最后比哭还难看的笑,对舒唱都是一个触动,看到他的模样,心里就更难受了。
所以,在这段过了后,刘茜茜来跟舒唱请教的时候,舒唱指着宁远道:
“你刚刚可能没注意到他的样子,我本来还在演,但看到他脸上那个神色,我就觉得太心疼了,就忍不住想哭。”
的确,刘茜茜刚才注意力都在舒唱身上。
两人年龄,都是87年的,而且舒唱还小两个多月。
但当她俩来到导演跟前,看了回放后才知道,原来最后宁远还是哭了,不过是在舒唱哭着跪倒在地,低头抱着宁远的时候。
宁远也差不多是无声的哭,哭得嘴唇都颤抖,额头上的青筋都微微凸显,但身上,却没有太大的起伏。
这种脑袋跟身体的一静一动,反而让这种哭来的更有触动。
不过,那时候舒唱是低头跪坐在身旁没看见,而刘茜茜的注意力都在舒唱那里,但其他人都看到了。
所以他们此时,很多人看向宁远的眼神,有感叹佩服的,也有被刚刚那一幕感染,心绪到现在都没有平复的。
当然,他们也不是第一天看宁远拍戏,早就见识过宁远对于各种情况的驾轻就熟。
最后一场戏,是在老火车站拍的津城的火车北站。
到现在的02年,距离这座火车站建成,刚好99年。
实际上,在这座火车站建成十五年前,津城的老龙头火车站就建成了。
时任直隶总督的袁世凯,同时还兼任着北洋大臣,他直隶省会在保定,北洋大臣衙门在津城,所以老袁每月总要往返津保两地。
照清朝法例,一品大员出入要有仪仗马队接送,并鸣炮三响。
但老龙头火车站在俄租界,俄国人不买袁世凯的账,不许仪仗马队进入俄租界,也不许鸣炮。
于是,袁世凯一怒之下,便以“津城停车场接近租界,诸多障阻”和建立“冀省新区”为由,下令在老龙头火车站以北4公里处修建新车站。
1903年,完工后的车站被命名为新开河火车站,随后,华夏最早的铁路局—北宁铁路局也在北站旁边落成。
将近一百年了,这座火车站很古老,同时也有现存最老的火车站天桥,是钢架和木板搭建起来的,即使后来翻修过,但这木板早已经变得灰白,甚至毛茸茸的起了毛边,走起来咯吱吱的响。
提着箱子,宁远朝前慢慢走着,而在他的前方,是一架摄像机,由远景到近景的调焦。
就在这时,宁远的眼神一凝,直直的望着前方,天桥拐角的地方,整个人愣住了。
“好,咔!”刘国权检查过后,在对讲机里喊道:“燕子那边准备。”
燕子当然就是霍斯燕,她跟宁远同龄,都是80年的,10月23日生日,吊在天秤座的末尾,只比宁远大九天。
别说这时候她还不太出名,就算成名了,以刘国权的年龄和资历,叫她燕子也没什么。
霍斯燕答应一声,然后就拍她的镜头。
齐耳短发上别着银质蝴蝶发卡,身上也是素净的淡蓝色斜襟褂子,一如最开始的淡雅如兰,但神色却挂着淡淡的愁绪。
接下来,就是她跟宁远走到一起,然后拥抱的镜头。
开始宁远还是试探着的抱,就像不敢置信一样,当发现是真的后,越抱越用力,几乎把较小的身躯揉进身体里。
眼眶也红了,然后闭上双眼,微微颤抖。
随后的镜头拍霍斯燕的特写,她也差不多如此。
当刘国权喊结束后,两人虽然分开了,但还有些没太回过神,片刻后才相对一笑,都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像是把这种愁绪吐出来。
这一段拍完后,再拍宁远抱着空气的镜头
在剧本里,这一段是幻觉,并不是他们真的重逢,而是存在于金燕西的幻想里。
只不过,就这短短的一段,就拍了好几个小时,因为按照郑重的审美,这里要多拍几个角度,多几个来回。
“这样更能渲染悲剧的气氛。”对于郑重的解释,宁远和刘国权都认可。
但时间也不全是因为来回拍几次,还因为这个车站现在依然在用,而且这里是过路站,他们只能在没有车的时候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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