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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恩自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核子喵
我深知他不能冒被认出是本人的风险,可心底的火气怎么也压不下去,笔直地站在那里。转眼看到满屋子的荒唐,我的脸色越发难看。
“嘿,别装啦,真当自己是救世主的跟班?”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让话里的内容更加刺耳,那声嘲笑引起了一片不怀好意的笑声,我感到自己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绷断了。
我用视线扫过那些神色各异的脸。虽然长相差不多,但气质和表情都有很大的差别,因为我的不配合,奚落的笑声渐渐低下来,变成带了犹疑的议论。
“弗雷德,乔治,你们就不怕连续喝复方汤剂会出现问题吗?给你们两分钟的时间,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顶着我的脸! ”
和我分开前双胞胎明明是德拉科的模样,可按照我的观察,所有人里面,只有两个罗恩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可疑得很。
我现在终于明白,世界上出现情人反目兄弟相残的悲剧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双胞胎也许是好意,单纯地提醒我不让我受骗或者维护正义,防止家族出现第二个珀西,德拉科也有他的理由,什么纯血信仰什么家族荣誉,但他们接二连三的算计彻底把我惹火了。
走出房间很远,我还能听到里面浪潮般的混乱声音,带着几分报复的快感,我按照记忆走到之前换衣服的地方。大口吸气,缓解肺部被气炸的灼痛感。
“你也太乱来了!就不怕他们把这件事传出去?”乔治首先冲了进来。
“梅林,你怎么知道我们变成你的样子?”弗雷德紧跟着乔治。
他们差不多是同时出声的,问题不一样但无差别地激起了我揍他们的欲望,还是揍到连妈妈都认不出来的那种。
“其他人走了没?”我不答反问。
他们点头:“已经走了。要不是入会契约十分严格,他们就要怀疑我们是故意放你进来的了。其实这次聚会并不完全是我们的主意……”
我现在完全听不进任何解释:“很好。”狞着脸靠近他们,我看到他们瞳孔猛然缩小的惊惧,自己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很吓人。
弗雷德和乔治刚开始只是嗷嗷大叫,大概自知理亏没敢反抗,可随着我的拳头不管地方随处招呼,力道非但没有因为发泄而减弱,反而激起更多暴力的时候,双胞胎也逐渐用手臂抵挡、反击了。
“够了吧”
“你有完没完”
劝解的话语最后消失了,只留下拳头打在肉上的撞击声和我们兄弟三人短促尖锐的呼痛声。
咒语和考试也许比不过别人,但打架他们两人加起来也不一定打得过我。
等我们互相搀扶着走出聚会地点,周围已经暗下来了,意识模模糊糊地往校医室走。
“你们刚才想说什么来着……”我的嘴角抽搐着,整排牙龈还在疼。
“梅林的吊带袜管它呢! ”
弗雷德连连吸气,他的嘴唇上凝结了黑色的血块:“我们再也不管你了。”
“嘿……”我脱力闭眼的瞬时耳边炸开了庞弗雷夫人的尖叫以及双胞胎后悔慢了一步的叹气。
第二十四章 护犊情
he is the happiest ,be he king or peasant , who finds peace in his home.johann wolfgang von goethe
无论是国王还是农夫,家庭和睦是最幸福的。歌德
半夜里,我被人叫醒,周围黑漆漆的并没有人。
“哈利?”我试探地问。
一双绿莹莹的眼睛诡异地出现在床边。
“你没事吧?”哈利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只是些外伤,明天就能下床了。”我无所谓地说。
“值得吗?”哈利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我疑惑的目光换来他的回答,“是西弗勒斯和我说的。”
“他怎么知道?”我惊讶地问。
哈利笑着不说话。
我压下心底的疑问,高兴地说:“至少双胞胎再也不会管我的事了。”
“你就不怕他们告诉别人?”哈利的目光躲着我。
“唔……”黑暗里我没大注意哈利的表情,顿了一下,其实也有些担心知道我和德拉科关系的人越来越多,可一时间又想不出别的办法,硬气地说,“我才不怕,说出去也是丢全家的脸。不过,好在斯莱特林还没有人知道。”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听哪个?”哈利狡猾地看着我,我隐隐觉得被子薄了,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你不选,那我帮你选,先说好消息。我刚刚去看了弗雷德和乔治,他们决心把你从社团里开除出去,赫敏知道的话一定会很高兴,不会再干涉你给克鲁姆写信了。”
“坏消息呢?”
哈利憨笑着:“你还记得我学大脑封闭术的事儿吧?因为忙着准备黑魔法防御术社团的事,我忘记查它的资料了,压根就没准备……结果,西弗勒斯……我不是故意的!是他诈我,我一不留神就全交待了……”
一口气没提上来,我差点晕过去,德拉科那阴沉沉的教父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告诉老马尔福借刀杀人还是先下手为强以泄私愤?
“明天早上,千万别喝医务室的药。”哈利临出门时提醒道。
我抖了两下,咬牙从床上坐起来:“别走,带我回去! ”
哈利犹豫道:“可庞弗雷夫人……”
以他进校医院的频率看他的迟疑可以理解,但性命危急的关头,我什么都顾不得了,狠了狠心:“把我带走我就原谅你了。”
哈利架着我,手臂从后背上绕过放到我的腰上,正好压到了我的伤口,我紧紧咬着牙关,不敢出声,踉跄地跟着他走。
在休息室我看到了赫敏,他被我一脸惨白还满头冷汗的模样吓了一跳。
“你没喝止痛类的药?”她握住我的下颚,用药剂瓶抵在我的嘴唇上,直接往里面灌。
“我不敢睡得太沉,就等着哈利来。”我咳了两声,好歹把嘴里的怪味咽下去了。
哈利任劳任怨地把我扶回宿舍,我一沾上床铺就睡着了,意识朦胧的时候感到有人在给我擦汗,嘟囔了几声,连我都不清楚自己想说什么。
第二天,我一身舒畅地起来,好像昨晚从来没有受到惊吓,倒是哈利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精神萎靡。不管室友好奇的追问和周围的议论声,自得其乐地往嘴里塞东西。
到了猫头鹰送信的时间,我听到有人在念报纸上的头条:“……高级调查官今后对涉及霍格沃茨学生的一切惩罚、制裁和剥夺权利事宜有最高权威,并对其他教员所作出的此类惩罚、制裁和剥夺权利有修改权。”
这样一来,乌姆里奇差不多获得了校长的大半职权,顿时人人自危,尤其是格兰芬多的学生,不少人绝望地趴到桌子底下了。
“你们三个打架,又让学院少了十五分,”赫敏一边喝汤一边翻书,“麦格教授让我通知你上午九点去她办公室。”她放下汤匙,拿起羊皮纸从头到尾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慢悠悠地继续说道:“还有,斯内普教授说你作业没交,从今天开始和哈利一起做劳动服务。”
我默默点头,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嘴巴因为塞满了东西而发不出任何声音。
“慢点吃。”哈利递给我一杯饮料。
我好不容易才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破罐破摔地说:“不吃就没下顿了。”
我告别了朋友们,连几个斯莱特林的挑衅都没有理会,深呼吸,敲响麦格教授办公室的门,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意味。无论我认错的态度多差,严厉的女教授都没有罚我劳动服务,不知是刻意避开斯莱特林院长的锋芒还是打心眼里为双胞胎得到教训感到欣慰。
于是,我命中注定地耷拉着脑袋,站在哈利身后,而离我两寸不到的地方,就是地窖的门。
“别那么紧张,罗恩……他是教授。”哈利安慰道。
“我看到地狱之门正在打开。”
缝隙渐渐变大,我有些傻眼地看着突兀的铂金色,耀眼的光泽仿佛照亮了阴暗的地窖。
“波特! ”他冷哼,大部分嘲讽都朝哈利去了,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
德拉科的神色很平静,不像遭受审讯或‘格兰芬多配不上斯莱特林’的洗脑,我刻意放慢了脚步,想走在后面和他通个气,可冷漠的斯莱特林假装完全没有看到我的眼色,开了门之后就扭头走开,自顾自地在实验台上忙活。
每一步,我都走得很谨慎,盲目地迈动脚步,跟着哈利和魔药教授打招呼。忐忑中,我听见蛇院院长标志性的讽刺长句,我听到过那些音节,但在新的排列顺序下远远超出了我的理解能力。魔药冗长的名称和繁复的步骤对我而言永远是个谜。
不过,有万能的救世主哈利在,他就像指明灯一样连接着船只和海洋,作为必要的蛇语翻译家,他解释了我被指派的任务充当技术精湛的优等生马尔福的助手‘助手’这两个字,其实可以用其他说法替换,比如跑腿的或者仆人。
我无法理解斯内普的目的,难道他不该像小天狼星保护哈利那样让所有居心叵测者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吗?
哈利压低声音,凑到我的耳边,还想和我说什么,可魔药教授的耐性已经用完,拎着他的领子消失在另一扇门里。
我的心里充满了疑惑,移到德拉科旁边,他低着头,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形状奇怪的刀片灵活地在手指间快速跳跃。
实验台上的光线充足,刀片的反光衬得他的手指格外晶莹,像是玉琢的艺术品一般,指腹沾染了一层薄薄的褐色,如同阴影增加了在现实里的存在感。
站在他的侧面,我能清晰地看到他专注的目光和长长的睫毛,我对此时的沉默忽然产生了奇异的留恋。
切得整齐的材料堆成小山,德拉科似乎也有意维持现状,没有介意我长时间的注视。
“要我做什么?”我问,终于忍不住打破宁静。
德拉科顿了一秒,转头示意了一下不远处大大小小的坩埚,声音不冷不热:“把它们洗干净。”由始至终,他的视线都没有和我对上。
担心蛇院院长在背后盯着,我不敢暴露太多情绪,可心底的不安逐渐扩散,迟疑了好几秒,我才勉强吐出一个“好”字。
直到劳动服务结束,我们都没有多说一句废话,基本上是他说要求我照办。
一晚上我过





罗恩自传 分节阅读_90
得极其郁闷,德拉科平静的表情让我焦灼。斯内普必定对他说了什么,否则小贵族不会连盛气凌人的伪装都不屑于披上。
当哈利一脸疲惫地走出来,已经快要到宵禁的时间了。匆匆告别哈利,我拽着德拉科往无人的走廊上跑。
“怎么回事?”还没等他站稳,我就迫不及待地追问。
“一星期,”他用浅色的眼睛盯着我,里面因为渗进黑夜的颜色而显得混沌,“教父给我的期限,只有一星期。”
第二十五章 第六天
god helps those who help themselves.
自助者天助。
已经第六天了,时间悄无声息地在邓布利多军和日常琐事中溜走。
我的目光落在空气里的某一点上,脑袋里一片混沌,我日夜在紧迫和焦急之中煎熬,明知眼前是会是史无前例的危机,却无从下手。随着最后期限的逼近,焦灼又无法发泄的苦闷在胸口有限的空间里膨胀,残酷地挤压着心脏和肺部。
“罗恩!你再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我们就把你从扫帚上踢下去”
我回神,缓慢地看了看周围,气氛有些紧张,连乔治和弗雷德的玩笑也失去了以往的作用。队员们嘻嘻哈哈地笑着,迟钝的笑声和捧腹的动作分离了,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他们的轻松是多么虚假无力。
一种从心灵深处涌出的厌倦把我淹没了,我闭上眼睛靠在柜子上,朋友们的压力忽然有些幼稚可笑,一场学院间的魁地奇,就好像世界末日来了一样,他们活在表面的和平里,对即将到来的战争毫无所觉。与此同时,我又十分厌恶产生这样优越感的自己,明明很清楚平静是表面现象,水底暗潮汹涌,但我的力量太渺小,别说力挽狂澜,就连坚持自我,避免被主流影响都很难做到。
邓布利多军的成员虽然达到了预期,可不少人是抱着和乌姆里奇对着干的叛逆想法参加的,真正相信哈利的人少之又少。黑魔法防御术的社团主要由哈利和赫敏负责,我在其中的作用并不多。实际上,真正让我担心的,是德拉科。
这个星期,我每天都要到地窖,和第一天晚上的情形一样,整个客厅里只有德拉科默默处理着材料。几天来独处的次数超过一个月的总数,可我却感到我们之间的距离在变远。德拉科越来越冷漠,从刻意忽视到冒出一两句嘲讽,再到昨晚在坩埚上下咒的陷阱。我恍然,终于明白魔药教授这样安排的目的了。
封建家长暴君式的残酷镇压,极易激起未成年巫师叛逆的心理,越是遇到阻挠的感情,才越会显得珍贵,更让人想得到。两人组成的小集体,在面对外界的压力和攻击时反而会紧紧地抱在一起,恋情变得坚韧稳固。而魔药教授的做法,是在小集体中间划上一道裂痕,他对斯莱特林的心态拿捏得很好。看到恋情突然逼近的死期,德拉科在意识到无法抵抗之后,就开始盘算退路了。
一星期的缓刑不但给了德拉科调整适应的机会,还彰显了身为教父的仁慈,不会造成太大的恨意,它比血腥镇压更有效,也更残酷,当然,残酷主要是对我而言的。紧闭期间,老谋深算的蛇院院长很少在我面前出现,大概很自信他的计划不会被我看破,又或者,即使被我侥幸看破了我也无力挽回局面。
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自信是有依据的。哪怕我冒险第二次邀请德拉科加入d.a.(dumbledore #39;s army即邓布利多军的缩写),他的反应是冷静的拒绝,更让我失望的是,第二天斯莱特林就传出救世主建立了一个蠢驴(dumb ass)社团。赫敏因为这件事发了很大的火,在哈利的求情下我才避免了公开的惩罚,只是私下里受了点罪。
思绪乱转,记忆里的画面也随之无序地切换,前一秒是一脸怒容嘴巴不断开合像是在发表亡国演说的赫敏,下一秒又是深夜里拖着一身疲惫回来的哈利。
我感到一阵冰冷降落在我的脑袋上,突如其来的寒意瞬间从头顶传到脚心。
浇下来的水不断往下流,从眉头下落的时候汇成一股一股的,然后水流减小,直至变成断了线的透明珠子。耳朵听到有人在惊呼,我转了转眼珠,在沾了几颗晶亮小水珠的睫毛下看到两张一模一样的愤怒的脸。
“你给我们差不多一点”乔治甩手扔了扫帚,好像要朝我身上招呼。
弗雷德拉住了他:“一分一拳,你记着! ”
太狠了吧?我几乎能听到其他人和自己一样的心声。
这时,哈利已经站了起来,面对着我,好一会才说道:“……要上场了。”
队员们扛起扫帚,列队走出更衣室。炫目的阳光和雷鸣般的欢迎好像要把我肺部仅剩的空气挤压出去,我感到一阵晕眩,差点松手把扫帚掉在地上。不断有担忧的目光扫到我身上,我勉强笑着回视,他们只以为我是因为比赛而紧张,纷纷尽可能地挺起胸膛。
并肩奋斗的感觉减轻了窒息感,我觉得不那么压抑了,耳朵开始接收那些欢呼和尖叫,静下心我还能听到歌声,尽管歌词被欢呼声和口哨声掩盖住了。
斯莱特林队员已经站在那里,新队长蒙太身材是其中最高大的,印证了被毒舌潜移默化的哈利的说法斯莱特林队长太强壮啦,粗大的前臂像极了我麻瓜表哥身上那条带毛的火腿。
努力用其他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样我才能控制住自己习惯于捕捉铂金色的眼睛,默默忍耐着队伍前进的爬行速度,视线一一扫过同样粗壮得有损美感的克拉布和高尔。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会是和能被外貌收买的人,但今天不得不怀疑这一点了。总是跟在德拉科身后的大个子们凶狠地朝我挥舞着新发的球棒。我忍不住露出这些天来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因为能够治愈我眼球所有伤害的小贵族就站在他们的旁边,阳光照在他淡金色的头发上闪闪发亮。
他看到我的笑容,愣了一下,接着我们同时移开目光。
“双方队长握手,”我听见裁判霍琦夫人喊道,我的视线跟着所有人的滑到走到一起的安吉利娜和蒙太身上,蒙太手臂上的肌肉紧紧绷着,看得出来他要把我们全捏死的决心。
哨子终于响了。
十四名球员腾空而起,我直奔球门的圆环,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其他人飞到既定战略上的位置。急速上升的过程中,我躲开了一个游走球,停在空中的时候,哈利已经开始绕着大圈飞行,四处搜索飞贼。在运动场的另一端,德拉科也是如此。
“约翰逊,约翰逊抢到了鬼飞球,多棒的姑娘,我说了好几年了,她还不肯跟我约会”
“乔丹! ”麦格教授喊道。
“开个玩笑,教授,加一点作料她躲过了沃林顿,闪过了蒙太,她哎哟她被身后来的游走球击中了,克拉布打来的……梅林保佑她,我有预感这次比赛结束之后她就会答应和我约会了……”
场外人大概会欣赏乔丹的幽默,但我不能,在心里决定如果赢了就赏他两巴掌,输了就迁怒于他,还是相同数量的巴掌。
“蒙太抓住了鬼飞球,带球往回冲。乔治在这关键时刻打出的一个漂亮的游走球,奔着蒙太的头部飞去,可惜没有打中之所以说这个球‘漂亮’是因为他出手教训了抢走球的蒙太,希望下一个球瞄准的是朝约翰逊打球的克拉布。”
就横向坐标而言,蒙太飞行的轨迹是直线,要打中并不难,瞥见乔治在扫帚上摆出的潇洒姿态,我都要怀疑他是故意没打中的了。
也许他认为我脑袋里装满的马尔福小可爱会因为游走球的击打全部被抖出去。
“好悬哪,蒙太躲过了由弗雷德发出的游走球今天韦斯莱双胞胎是怎么了,不是昨晚又过度活跃了吧咦,观众喜欢这个,听听这声音,他们在唱什么?”
李·乔丹的解说在场中回响,眼睛紧盯已经突破三道防线的蒙太,耳边呼啸的风声和观众的喧嚣慢慢低下来。
蒙太离我不到五十米了。
随着乔丹停下解说,杂乱的声音像被过滤了一般,我的耳朵捕捉到一段旋律。仿佛被观众的注意鼓励了,越来越响亮的歌声把清晰无比的歌词送到球场的每一个角落。
“……韦斯莱生在垃圾箱,他总把球往门里放……”
我拨转方向,感到五脏六腑都在翻腾,瞪着传出歌声的那一片银绿相间的毒蛇海洋,连蒙太怎么把球放进去的都不知道。
“艾丽娅把球回传给安吉利娜! ”李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我知道他正在努力地把歌声盖过去,那滑头的小子毫无意义地叫着,“加油,安吉利娜,快飞啊,安吉丽娜……啊……别看下面,安吉丽娜,加油……我说过了?哦哦,管它呢安吉丽娜……”
每次球靠近球门的时候,下面的歌声就会变响。即使队友们拼命地反攻,打起几个小高/潮,但我还是听到了完整的歌词。
“韦斯莱那个小傻样,
他一个球也不会挡,
斯莱特林人放声唱,
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韦斯莱生在垃圾箱,
他总把球往门里放,
韦斯莱保我赢这场,
韦斯莱是我们的王。”(摘自原著)
七十比零。
与其说挡不住,还不如说根本就没有抵抗的想法,我悬浮在球门前,消极地看着场内或焦急或得意的表情。
在空中盘旋的哈利突然俯冲,那个铂金发色的斯莱特林也紧跟着急降,距离太远我看不清具体的情况,只明显感到斯莱特林的攻势暂缓,于是场内场外所有人都关注着那两个互相追逐的身影。
眨眼间原本伸出手臂的哈利被不知从哪里出现的游走球打了下去,好在跌落时他飞得并不高。我脑袋里轰地炸开了,接着是霍琦夫人暂停的哨声,我想冲过去看看哈利的情况,队长安吉丽娜却制止了我,点了几个表现不佳的队友的名字。我远远地看了一眼,哈利掉落的地点已经围了一大圈人,我在一片人头里看到了两个红色脑袋,看来只有离哈利最近的双胞胎冲到了人群里面。
“他不会有事,”安吉丽娜抹了把汗,严厉地警告我,“反而是你,真挨上七十个拳头看你还敢不敢在球门前发呆!平时练习的时候不是没有问题吗?不要受那首歌的影响,斯莱特林就是故意那么说的,你越紧张他们就越得意……”她皱起眉,我顺着她厌恶的目光看去是不吉利的粉色。安吉丽娜也顾不上教训我了,招呼了其他人往出事的地点飞去:“走,我们去看看。”
靠近了,那个熟悉的嘲弄声音轻而易举地刺痛了我的耳膜。
“……想救韦斯莱一命,是不是?我从没见过这么臭的守门员……谁让他生在垃极箱……”他背对着我,语气刻薄而残酷,“我本来还想多写几行歌词,可是又肥又丑不好押韵他的老妈;没用的废物也不好押韵他爸爸可你喜欢韦斯莱家,不知你怎么受得了那股从平民窟里带出来的臭味,不过你是麻瓜养大的,比较容易接受穷鬼的寒酸气。”
这就是你的选择?
不是没想过他背弃这段感情的可能,我甚至有把他逮捕关在傲罗临时拘留室的后备计划,如果现在放弃了,以前的倔强和坚持不就没有意义了么?然而,我第一次产生了动摇,心底有个声音在质问,自己的固执会给同伴和家人带来怎样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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