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日错人了(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红烧肉
其实以瑶姬之聪慧,不是想不到这样的方法,她只是不愿意这样做。找一个男人生下孩子,若是没有感情,她实在不愿,可若是有感情,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岂不是害了人家
她不想思考这样教人头痛的事,话锋一转:“叔王这样关心,真是教朕惊讶。”
“圣人小的时候,总是唤臣七叔,”萧煜笑了笑,那笑意只是转瞬即逝的,口中的语气却温和至极,“怎么大了,竟这样生分起来。”
“七叔……”瑶姬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冷意,“七叔想要什么,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罢。”
“臣想要做摄政王。”
“七叔如今权倾朝野,还差这小小的一个名头”
“这是自然,”萧煜站了起来,他腰间的织锦腰带上悬着一枚古朴温润的和田玉,敲在腰扣带上,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响。瑶姬恍然想起京中人对这位富贵王爷的评价来,说他风流放荡,却又心机深沉,温润似玉,却又狡然若狐,这样的一个人,便像是变幻的迷雾,连瑶姬这样堪称至亲的存在也看不透他,“夜已深,臣就先告退了。”
他打开雕花的红木门扇,屋外确已夜se深沉,离开之前,他忽然回头,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是何种神情,只是唇边一抹淡笑:“若臣是圣人,今日绝不会允许臣走出这扇门,圣人……还是太小啊……”
(人所能渴求的最高峰帝师。崔钧出身国朝一流世家延平崔氏,三岁读经,五岁辨史,二十三岁就做了全国顶尖的名士。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所以在给年y的皇帝遴选师傅时,吴王一系和世家一系经过多方拉锯妥协,崔钧光荣入选。
那时候崔钧还只有二十四,瑶姬也不过十岁稚龄。她对这个出身世家的师傅到没有太多恶感,虽说宁宗在世时曾多次告诫她一定要扼制世家,不过崔钧为人方正,并非蝇营狗苟之辈。
后来随着师徒二人愈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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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稔,崔钧悉心地教导瑶姬,瑶姬也对他颇为尊重。她知道崔钧的太子太傅之位,其实代表着世家试图对她施加影响,但瑶姬并非真正懵懂无知的孩童,世家也好,勋贵也好,任凭他们说得多天花乱坠,她只会按照自己的步调走。
不过眼下崔钧劝说她,确实发自肺腑,她想了想:“先生定然奇怪,我为何明知如此,依旧要封吴王做摄政王罢,”崔钧微微颔首,只见年少的帝王露出一个羞涩的笑来,“七叔他小时候还抱过我呢……我知道七叔为人向来有些跋扈乖戾,可如今宗室长辈渐次凋零,前些年安y姑母薨逝,如今四叔公又病倒在床,我身边至亲之人,不过寥寥j人了……”
说到此处,她失落地低下头,眼角余光看到崔钧轻轻一叹:“圣人宅心仁厚,这番苦心,想必吴王会明白的。”
成了,瑶姬心想,不管怎么说,总得有个合适的理由给世家,就用小皇帝顾念亲情罢。
“圣人还是太心软哪……”听人转述了崔钧传过来的话,张靖安叹道。
晁潜就坐在他下首,听罢轻嗤:“他们萧家人对同是姓萧的,倒都心慈手软的很。”
“你这话可就说错咯,”张靖安摆了摆手,“远的不说,当年庚辰之变,啧……圣人到底是年纪太小,”他下了结论,“只可惜他想做个贤侄,就冲着庚辰之变,咱们那位吴王也不会当慈叔。吴王做了摄政王也好,”张靖安道,“得到的权力越多,那对叔侄之间的矛盾就会越大。”
“对我们来说,这是个机会,”晁潜附和,“只要圣人和吴王离心,就会倒向我们,毕竟除了世家,他还能依靠谁”
“当务之急,是要把太师的人选定下来,”张靖安道,“不断向圣人施加影响,他才会更信任我们。”
次日在朝会上,朝臣中果然有人在张靖安的暗示下出列奏请遴选太子太师。
眼下太子太师一职是由次相林庭担任的,林庭并非世家出身,当年吴王一系和世家一系为帝师之位拉锯时,世家原本想把张靖安拱上太师之位,可太傅已经被世家得了,萧煜怎么可能再弄一个世家子来影响皇帝只是彼时他尚未权倾朝野,多方妥协之下,最终两边让步,让中间派的林庭做了太师。林庭又是四位辅政大臣之一,倒也相宜。
只可惜他年纪大了,做辅政大臣原本就力不从心,导致瑶姬的课业多半都是崔钧来教授的。如今他又病重,眼看是不行了,礼部连他的谥号都拟好了,就等着他一去好上报政事堂。而他留下的政治遗产,自然就成了朝臣们争相抢夺的东西。
瑶姬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一众朝臣们你来我往,唇枪舌剑,都不肯退让一步。她没来由地觉得好笑,这些帝国最出se的精英,每一个拿到民间都是能呼风唤雨的人,此时也不过像是市井泼p一般面目可憎。人还没死,争抢就赤ll地摆在了台面上,权势,就是这样一种丑陋的东西啊。
她的心中,涌起一g深重的疲倦来,这个位子不是她想要的,可是她不得不坐下去。
朝会上自然是没有争出什么结果来,这也是常有的,当初决定皇帝是在大正宫读书还是在太极宫读书,大臣们都争了小半个月呢。瑶姬无可无不可,就当是在看戏,只是晚间重影宫派人来传话:“太后请圣人过去说话。”
重影宫在内廷西路,穿过长春门,但见道路两旁遍植槐树。其时端午刚过,那槐树枝头花朵初放,绿荫如云,花香似蜜。重影宫的内官总管h胡儿正领着十j个小h门采摘槐花,只闻的一声递一声的击掌声,巨大的明h九龙辂伞从远处行来,h胡儿忙领着一众小h门行礼见驾,瑶姬停在他面前,口中道:“这是在做什么”
h胡儿满脸堆笑:“是二郎要吃槐花饼,娘娘差奴婢们摘花呢。”
正说着,一阵喧嚷声由远及近。男孩儿的身t像是一颗小p弹般投入瑶姬怀中,她不妨被撞得一个趔趄,临夏忙扶住她,只见小小的孩童抱住她的腿,仰起脸:“阿兄,二郎想阿兄了!”
瑶姬原本心中有事,此时也不由笑了起来,她俯身将萧慎抱起:“二郎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认字啊。”
“有的!”萧慎重重地点头,“认了好多字呢。”
“那二郎念给阿兄听好不好……”
“兄弟”俩一问一答,已是步入了殿中。坐在上首的nv人神se复杂地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憎,听到萧慎叫“阿兄”时,目光越发晦暗。她站起来,示意nv官把萧慎从瑶姬怀中抱过来,口中道:“二郎,你阿兄累了一天,别闹他,快下来,你也该歇觉了。”
萧慎却扭着身子不肯,小孩子对年长自己的兄长总是充满依恋和好奇的,还是瑶姬抚着他的发顶,答应过j日带他去御花园玩,他方才乖乖跟着nv官走了。剩下“母子”二人坐在殿中,一时无话。
瑶姬咳了咳,她虽说和这位生母实在没什么话好说,但也不想让气氛太僵y,不妨太后先开口:“朝中要选新太师出来,不知圣人是何意。”
瑶姬一愣,太后向来是不理朝政的:“太后可有人选”
“我是个f道人家,不懂这些,”太后淡淡道,“听说世家都举荐张靖安,勋贵们却推举吴王。”
这两个人,说实话瑶姬都不满意。张靖安s心太重,萧煜又意图难测,如果说非要在其中选一个,她倒希望是萧煜。太后却说:“吴王不妥。”
“为何”
她笑了笑:“圣人又何必说这样的话呢,吴王的不臣之心,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瑶姬轻描淡写地打断她的话:“太后言重了,七叔与朕,到底是一家人。”
其实在那晚之前,她也觉得萧煜有不臣之心,可如今萧煜手里握着她那样大一个把柄,只要抖露出来,什么y谋诡计都不用使,她就彻底没有翻身的余地了,萧煜却没有丝毫动作瑶姬看不出那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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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判断却也动摇了起来。
谁知太后冷笑道:“圣人拿吴王当一家人,吴王却未必。”她话里有话,待要再说,却像失言一般掩住了口。
瑶姬只得道:“此事非朕一言决之。”心中不由想,萧煜不拿她当一家人,恐怕您也不拿我当一家人罢。有这样一个母亲,若非她有着成年人的灵魂,否则真不知何等不幸了。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太后还是刘贵妃的时候,求宁宗杀掉她时,脸上那狰狞又憎恶的神情。在那之后,即便她活了下来,作为“太子”活着,太后也从未给过她丝毫关ai。太后对这个“儿子”怀抱的大概是一种惶然又厌恶的感情罢,惶然于她毕生的尊荣都维系于瑶姬一身,厌恶于她偏偏是个nv孩儿。
这份厌恶在宁宗驾崩,太后悲恸之下晕过去,被查出有y在身时达到了顶峰。多么可笑啊,她盼了一辈子的儿子,偏偏在瑶姬已经登上皇位之后来到了人世间。
从那以后,她就像防贼一样防着瑶姬了。生怕瑶姬为了保住帝位,杀了萧慎。她不知道,也不明白,这世界上不是人人都像她一样,为了权势,可以狠下心杀害自己的亲人。
第二天不是大朝会,瑶姬早起觉得头晕,便暂停了朝议,左右她尚未亲政,纵是不去朝会,也是无碍的。没成想这天出了一件大事,御史台递了一分奏章,参劾首相张靖安纵子行凶,b杀良民。
奏章一递上去,立时掀起了惊涛骇l。瑶姬把那份奏章翻来覆去看了好j遍,不由咋舌:“我那位七叔……还真是狠。”
她当初的无心之语竟然在今日应验,张靖安的长子喜好流连花丛,成天都在教坊打转,j乎是京中人人皆知的事。如此也只能算是s德有亏,偏偏他se迷心窍,跑马的时候看中了一个良家nv子,非要纳人家为妾。那nv子不从,他便强取豪夺,害得人家一头撞死在了墙上。
此事被萧煜手下的人知晓,如何不借此机会运作一番张靖安便顺理成章地被扣上了教子不严,愧为人臣的帽子,那参劾的御史写的一手好文章,最末道:“如此秉x,若为帝师,则天下危矣!”
张靖安在家里气得跳脚,儿子已经被京兆尹抓去下狱了,眼看到嘴的太师位子也要飞,偏偏有了那封奏疏,再厚脸p的人也不能说,教出这样一个儿子的张靖安有资格教皇帝。
萧煜顺理成章做了太子太师,二十四岁,比崔钧还要年轻。此役他大获全胜,头天来给瑶姬授课的时候,连瑶姬都能看出他心情极好,瑶姬便趁机问他:“七叔,那个撞死的nv子,真的是张大郎无意遇见的”
萧煜似笑非笑:“原来在圣人眼里,臣如此不堪。”
瑶姬被他噎了这一下,忍不住赧然,毕竟怀疑自家叔父使了这般鬼蜮伎俩,确实有点不厚道。
萧煜也不解释,而是问她:“那依圣人的意思,若圣人是臣,恐怕不会让人递上那封奏疏了”
“这……”瑶姬有些犹豫,她向来是个但求问心无愧的人,利用一个无辜之人的死趁机攻击政敌,总觉得这么做有点过分。
萧煜见状,难得地叹了口气:“真不知崔允平都在教你些什么。”
“等等,”瑶姬一怔,“你刚才说……”你
“以后还是我来好好教你罢,”男人勾起唇角,他似乎又恢复了往日那般散漫疏懒的模样,唇畔含着笑,那笑意却不知有没有达到眼底,“教你如何做一个皇帝。”
(b///b o 原创市集独家发表,b///b/books/576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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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大肥章~
认真问一句,14岁推倒会不会太早_(:3ゝ∠)_
€帝王策4
(b///b o 原创市集独家发表,b///b/books/576080)
被萧煜斥为“无用”的崔钧,对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倒没有多大恶感,听说吴王做了自己的同侪,他神se一如往常的温和:“吴王虽然跋扈,理政治国确是颇有手段的,圣人是天子,可以不辨经史,但必得知晓如何治国。”
瑶姬素知他是个方正之人,倒也不奇怪:“可张相说吴王党同伐异,为了排除异己,无所不用极其。”这个“异己”,自然大部分都是世家。
崔钧并未有丝毫踌躇,道:“是人就会立场,有立场就有差异,站在自己的立场看,对手自然都是错了。”
“这么说,”瑶姬笑了笑,“先生也认为世家需要被抑制”
崔钧一怔,年少的帝王唇边挂着一抹淡笑,他不由狐疑,这话,莫非是皇帝有意试探但他还是道:“臣出身世家,自然不想看到世家衰落的那一天,但世家传承至今,确有不少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之人,只是一个人的好坏,不是单纯能根据他的出身判断的,寒门未必多高士,世家也未必多败子。”
这话被瑶姬转述给了萧煜,萧煜跽坐在坐席上,闻言似笑非笑:“崔允平倒比张良甫还有些见地,只是他这话却说错了,世家需要被抑制,不是他们中有败德之人,而是这个阶层已经阻挡了国家,若权力始终被世家把持,庶族永远都没有出头的一天。”
瑶姬有过那么多世的学识,自然知道他这话很有道理,只有权力和阶层保持流动,一个国家才能平稳。原本她对萧煜的防备,也不是来自他的政见,而是怀疑他意图篡位罢了。只是萧煜如今摆出一副悉心教导她的模样,弄得她倒不好意思再怀疑这个叔父了。
说来也奇怪,包括瑶姬在内,j乎所有人都以为萧煜做了太子太师,是不会真正教导皇帝的。毕竟要是把皇帝教得成功了,他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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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把持朝政。没想到他虽然公务缠身,每旬至少会chou出三五次来大正宫给瑶姬授课,而他教导的自然也不是什么经史,正如崔钧所说,是如何理政。
这不由地让瑶姬觉得疑h,萧煜是宁宗的堂弟,既非帝系,又与宁宗是兄弟,无论从哪种情况来看,他都不会被作为皇位继承人培养,可他像是对这些学识非常熟悉。毕竟他如今这般年轻,秉政也才四年,若不是从小培养,瑶姬实在想不出他究竟有多天才,才能把偌大一个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
回想起来,宁宗还在世的时候,对这个堂弟也是极好的。瑶姬曾经听宫中旧人说过,萧煜很长一段时间都被宁宗养在宫中,直到十岁方才搬出去开府。
她试着旁敲侧击,萧煜表现得淡淡的:“圣人怎么对这些旧事有兴趣了,不过是陈芝麻烂谷子,没什么好说的。”
这让瑶姬越发好奇,在此之前,她和萧煜的接触并不多,大概是出于防备和潜意识的躲避,她也从未想过和萧煜亲近。如今因为萧煜做了太师,他们在s底下的接触不得不多了起来,即便瑶姬不想承认,他们确实是在一天比一天的熟稔亲昵。
这会儿她就在半开玩笑地问萧煜:“听说张相今天又被七叔气得跳脚了”
萧煜半倚着凭j,神se漫不经心这个男人确实是跋扈又放l的,即便在御前,依旧这样肆无忌惮:“张良甫的气量恐怕是太小了,臣不过好心提醒他一句,他就那般失态,实在可笑。”
瑶姬暗自腹诽,你那叫“好心提醒”吗,分明是在戳张靖安的肺管子。
原来张靖安儿子被萧煜弄去蹲大牢,太师的位子也被萧煜夺了,心中不忿,他原本也是个老成谋事的政客,偏偏萧煜实在气焰嚣张,忍不住就想刺萧煜一下,和萧煜寒暄时,不y不y地道:“吴王殿下……”
他话还没说完呢,萧煜身边的头号狗腿子御史大夫在一旁冷不丁cha口:“是摄政王殿下。”
张靖安忍无可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萧煜便似笑非笑:“相公,为政之人,若是沉不住气,可是大忌。”张靖安差点没被气得厥过去。
瑶姬不得不提醒他:“张相好歹也那样大年纪了,你就不能……”委婉一点嘛,“况且,在你面前能沉得住气的,恐怕不多。”
她这话原本带着点挖苦的意味,萧煜却勾起唇角:“圣人不就是其中之一”
他今日穿着颜se肃重的石青海水纹长袍,瑶姬这才发现,原来他的眉眼竟是有j分冷峻的,这样看着瑶姬的时候,神se却有一种复杂难辨的低柔,她疑心自己是看错了,再一眨眼,萧煜果然便又是那副散漫疏懒的模样了。
“圣人,”他忽然说,“圣人想不想出宫。”
“出宫”
这两个字让瑶姬不由地兴奋起来,她来到这个世界十四年了,一步也没有踏出过宫墙。其时民风开放,君臣之间并未有堪称森严的界限,皇帝若想白龙鱼f出宫游冶,也非罕事。只是瑶姬年纪还小,若是出宫,怕是第二天劝谏的奏章就会淹没她的御案,要是萧煜肯领着她就不同了。
她连忙点头,眼中是掩不住的欣悦:“当然,是现在吗”眼下已经h昏了,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宵禁,宫外怕是没什么好看的,只是一想到能出去,哪怕只是出去随意转转,瑶姬就欢喜得不行。
萧煜倒没想到她这样高兴,不由微微一怔,暗道到底还是小孩子,想罢便站起来:“自然是现在,不过……不能让宫里知道。”
很快,瑶姬便明白萧煜的意思了。她接过萧煜递过来的衣裳,那是一套烟霞se的衣裙。因是春衣,不过夹纱罢了,袖口前襟并未有太多刺绣,只是裙裾微长,拂过明镜似的金砖地,仿佛笼在烟霞中的白芍y,那样清丽,又那样娇妍。
她站在铜镜前,竟似呆住了,临夏站在一旁,眼中似喜似悲:“这是二娘第一次穿上nv孩儿的衣裙呢……”
是啊,她以为自己今生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七叔。”
萧煜就站在门外,听到身后传来轻柔的声音。太y已经一寸一寸地落下去了,那玉栏外恰种着一围芍y,并不多,偏偏盛放得热烈。他闻声回头,眼中掠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微光,那声音只是淡淡的:“待会儿出宫,你就扮作我的侍nv。”
少nv不满地鼓着腮帮子:“你分明是在占我的便宜。”
这让萧煜忍不住笑了起来:“若不愿扮侍nv,小厮也可以。”
瑶姬自然不肯,心道这人真是一句话转八百个弯,侍nv就侍nv罢,不然也想不到其他合适的名头了,只是称呼……萧煜显然也想到此处,还未说话,她拉过萧煜的手,在他掌中写下一个字:“瑶,这是阿爹给我取的名字。”
少nv的指尖是温热柔软的,在掌中轻轻划过,那微微的痒意从手腕一直往上,教萧煜不由地心头一动,“瑶瑶,”他淡淡地说,“那便这样叫你罢。”
这j乎是潜意识的想法,在她写出那个字时,就浮现在了萧煜的脑海中。闻言,瑶姬怔了怔,恍然和惶h像是c水一般重新翻涌出来,是瑶瑶,不是阿瑶。她想告诉自己这应该只是偶然,可脑袋里克制不住地在想,莫非还是躲不开吗,可他是自己的叔父啊。
只是无论有多复杂的心绪,她也不能表现出来。梁京的夜是宏大又深沉的,摄政王因特旨准允在宫中骑马乘车,瑶姬坐着萧煜的车驾离开皇宫,驶出大正门的那一刻,她本以为自己会激动,只是因着那桩心事,连这份喜悦都蒙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默然。
萧煜问她想去哪里,她想了想:“已经开始宵禁了,那就去清平坊罢。”
无论春夏秋冬,白日黑夜,清平坊总是热闹的。萧煜应是这里的常客了,因着民风开放,他领着一个头戴帷帽的少nv从车上下来时,众人倒也没有多少讶异。彩袖翩然的美人穿花拂柳般迎上前来:“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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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真是稀客呢。”
瑶姬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只见这位名动梁京的歌伎并未过多妆饰,只是挽着简单的堕马髻,盈盈一张秀脸,明眸善睐、顾盼神飞,是个难得的美人。萧煜微微一笑:“月余未见,盼盼倒比往日更美。”
“殿下如今是大忙人,”盼盼拿纨扇掩住半张面容,“盼盼这样的庸脂俗粉,恐怕殿下也腻了。”
教坊nv子,大半是极擅讨人欢心的,萧煜在这样的场合也是如鱼得水。瑶姬想到京中的那些传闻,吴王风流倜傥,年少时便游戏花丛,不知撷了多少教坊nv子的心去。所以,这些围绕着他的nv子,他和她们,有那样亲昵的关系吗……
她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想,纵使确实如何,又与她何g。萧煜尚未娶q,府中也未纳妾,无论他是否流连教坊,瑶姬身为“侄子”,也是没有资格置喙的。可她就像是自n一样,明明不想看,偏偏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和盼盼酒酣耳热,谈笑风生。
她想知道他的笑意有没有到达眼底,是否像他对着她一样,总是如迷雾一般。可她到底是看不透的,她从来就没有看透过这个男人。
醉了罢,我大概是醉了。烈酒一口一口的咽进喉中,待到萧煜发现时,瑶姬已经喝下去了整整一壶梨花白。
“怎么喝了这样多,”萧煜微蹙着眉,他压低声音,在少nv耳旁道,“明日还有朝会,还是少喝些为好。”温热的气息拂过瑶姬耳边,是微苦的瑞脑香。
她想自己约莫是更醉了,夺过酒壶:“我要喝,偏要!”
萧煜不由有些头痛,又有一种新奇的讶异。原来醉酒之后的小皇帝竟是这般模样,这让他终于真切地意识到了,她是个nv孩儿。她还这样小,眉目间稚气未脱,却已能看出日后的风华。她笑了起来,脸颊上晕着烟霞似的红,竟比她身上的衣裙还要妍丽j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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