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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宝贝你日错人了(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红烧肉
那心腹一脸惊疑不定:“听说……圣人受了重伤,快不行了。”
太极宫里气氛沉重,来来往往的人脸上都是惶然之se,一方面是血流成河的景象还在眼前,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殿中躺着的那个人九五之尊,如今的皇帝,身受重伤。
变乱发生的时候,谁都没有预料到。并非瑶姬没有派人防备,而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动手的竟然是赵王。心念电转间,她已然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崔家,也和江氏合谋了。
赵王妃乃是崔氏nv,崔氏在赵王耳边鼓动,只要皇帝一死,就扶他上位。原本赵王的血缘就离帝系一支不远,皇帝唯一的弟弟又是个五岁的孩子,下一个登上皇位的人,舍他其谁赵王动了心,在多番筹谋后,就有了婚宴上的那一幕。
只是他的目标出乎所有人意料,不是皇帝,而是坐在他旁边的摄政王!
瑶姬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有明白,为什么他会先攻击萧煜要知道那时候她正代表荣寿公主的至亲下来巡场,正好在萧煜那一桌。她没有时间想明白,也根本没去想,本能驱使着她飞身上前,扑到萧煜面前,挡住了那把寒光四s的匕首。
噗嗤,她听到了利刃cha进血r的声音。
再然后她便什么都听不清了,耳边只有模模糊糊的人声,看不见人影,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所以她没有看到,萧煜下意识地接住了那具软倒在他面前的身躯,鲜血顺着他的衣摆滴滴答答,他脸se煞白,像是没有了人气,随后便是暴戾可怖的厉喝:“给我把他碎尸万段!!!”
不好,这样不好,她想说,好歹是萧家人,让他tt面面地留个全尸……但她已说不出来话了。她不知道有更多的人在这场变乱中死去,虽然萧煜快速地控制了局势,但从揽风阁一直到太极宫,鲜血在石板上不断蔓延。这场屠杀又从禁宫递至梁京城,这天梁京中的百姓都惊慌地发现,西边燃起了熊熊大火,j乎映亮了半p天空。
着火的地方是王府,作为这场婚礼的男方,王家人都没有入宫,而是留在府中迎亲和招待客人。王氏家主心知肚明,他们迎进府的那个人不是荣寿公主,不过是公主的一个婢nv。而真正的公主留在宫中,预备着前朝发难时,便趁机控制后宫。
他们确实是要扶周王上位,赵王当然只是个p灰,所以荣寿公主很早就和太后合谋了,她看出了太后对皇帝的忌惮,更通过太后的态度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当然,这猜测是真是假,荣寿公主不想弄清楚,她更乐于用这个猜测牵制太后,等到周王做了皇帝,她要做护国长公主!
所以她不信任太后,要亲自将后宫控制住,一旦禁宫中的人成功了,就是王家进宫庆贺的时候。可他们没有等来宫中的使者,而是等来了衣甲鲜明的虎贲。
虎贲,是摄政王的人。
输了啊……罢了,罢了,这就是天意。崔氏家主看着那p灿若晚霞的天空,做出这个巨大的赌博,他便有赌输的觉悟。这是他为什么明知崔钧不支持家里的决定,却没有除掉这个隐患的原因。他们这一支是彻底败了,但崔钧能活下来,延平崔氏,会有重回荣耀的一天。
而王氏……心腹急急忙忙地前来回报:“派去打探的人回来了,王家已经被围,所有无关人等都被放出,但慌乱中不知道是谁打翻了烛台,那府里起了大火。至于虎贲……正朝我们这边过来。”
“知道了,”崔氏家主闭上眼睛,良久,双眼睁开,他眼瞳中一p清明,“让十一郎过来。”
待到王府的大火被扑灭,已是第二日的下午。住在王府周围的人家有不少都被波及,加之宫门紧闭,若不是有虎贲金吾两队人马日夜巡逻,梁京中恐怕就要乱起来了。
而这场政变的后续清算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落着摄政王印款的命令一道接一道地发出,这个权倾朝野的亲王在变乱刚发生时以强力手段将之迅速控制,并彻底镇压。涉事的赵王、荣寿公主当场伏诛,王氏在大火中死伤惨重,而主谋之一的崔氏家主于前晚在府中自缢,首恶江泳倒是并无任何反应,江府被虎贲围得如铁桶一般,江家人惶惶不可终日,等待着自己的最终宣判。
涉事的其他j个小世家不必再提,可以想见,待到最终结果下来后,他们一样也不会有好下场。谋逆,这是最严重的罪。如果说这j家中谁能全身而退,恐怕就只剩下皇帝的老师崔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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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皇帝如今生死不明,崔钧j次试图入宫,却都被围住崔府的虎贲给挡了回去。他心急如焚,一部分是担忧族人,一部分是担忧皇帝。眼下的态势,据说皇帝重伤,可谁知是真是假。摄政王控制了禁城,他说皇帝是死,皇帝就得死!
和崔钧抱着同样怀疑的人自然不止一个,变乱发生时,张靖安也在场,侥幸没有受伤,随后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和一众朝臣一起,被摄政王强行送出了宫。他知道皇帝确实受了伤,可如今究竟如何张靖安在府中满面愁容,莫非,真的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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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的想法萧煜心知肚明,他已经两天一夜没有阖眼了,听到脚步声从内室中传出来,他刷的一下抬起头,眼中满是血丝:“如何”
太医微躬着身子,大气都不敢出:“臣已给圣人施了针,圣人……正在好转。”说完这句话,他心中惶恐愈甚,太医也不是傻子,皇帝确实伤得重,但还没到重伤不治的地步,重点在于,眼前的人,到底希望皇帝生,还是死
“我知道了,”良久,他听到摄政王淡淡地说,那声音听不出喜怒,“明日你再过来。”
“是。”太医如蒙大赦,快步朝后退,离开这间寝殿之前,他偷偷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男人。他面无表情,像是隔了一层虚幻的雾气,冰冷莫测。随即,他站了起来,步入内室。太医不敢再看,连忙退了出去。
内室里,j个宫娥在床边守着,听到摄政王进来的脚步声,为首的临夏如临大敌。可她是不能够反抗的,在摄政王没有露出獠牙之前,她所做的一切,说不定都会把皇帝推进更坏的深渊。所以听到萧煜命令他们都退出去,她忧虑地看了床上昏迷不醒的少nv一眼,还是悄然离开。
萧煜在床边坐了下来,被锦茵绣褥淹没的那个小小人儿,脸se似乎比前日要好了一些。萧煜还记得那天她倒在自己怀里的时候,气息微弱,他j乎以为她要活不成了。那时候他心里是什么感觉其实现在想来,他已然记不清了,只是那样的惶恐,那样的无措,又那样的……愤怒。
为什么要冲过来,为什么要救他!他即便是要她死,也不希望是这样一种方式。
是,从很早的时候开始,他就在筹划如何将她杀死。那时候萧煜还不知道她是个nv人,即便是后来知道了,他也有没有改变想法。他确实对她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可那又如何,她是那个人的血脉,是坐在帝位的人,她就必须死。
他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所有挡在前面的人,都会被他毫不留情地扫开。
十四年,整整十四年。仇恨在十四年的光y中并未有丝毫淡去,而是日益发酵,成为了根植在萧煜血脉中的执念。或许在某一些时候,他是有过动摇的,而且还不止一次。但他永远也忘不了,那p如血的天空,和入目的惨景。
“或许我当时不该救下他,”萧煜还记得那是他七岁的时候,一日宁宗以为他睡着了,在一旁和心腹太监说的话,“斩c就要除根,这个道理我何尝不懂,可……”
“可七郎才五岁呢,还是个孩子,”宁宗的心腹太监道,“您宅心仁厚,是七郎的救命恩人,他不会不感恩的。”
“救命恩人……”宁宗苦笑起来,“可杀了他父母的,就是阿爹啊,我们,是他的仇人。”
是啊,血海深仇。如果不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政变,他的人生永远也不会滑向这痛苦孤独的一端。从此之后,什么都没有了,阿爹、阿娘、祖父……而那些对他的至亲痛下杀手的人,曾经也是他亲昵濡慕的亲人。
这世间很少有人知道了,他曾经叫做萧曦。
皇室约定成俗的规矩,帝系一脉的后嗣,拥有和其他宗系不同的命名方法,这是为了避讳,也是至高无上的象征。所以他叫做“曦”,日者,至光至耀。
祖父和阿爹都对他寄予厚望,他从来不会怀疑这天下会是他的,而阿爹也会是坐上那个位子的人。但这世间又何来绝对,同出一源的亲兄弟会拔刀相向,父母亲情,再不顾惜。
其实他一点也不喜欢手握权力的感觉,因为他知道,权势,是最可怕的东西,所有的一切在权势面前,都不堪一击。
可他明白的太晚,阿爹也明白的太晚。
没关系,既然一切都失去了,那我就夺回来。无论要多久,无论有多难,我都会原原本本的,全部夺回来。
萧煜开始韬光养晦,他的确聪明绝顶,五岁的孩子,便知道什么叫藏拙。宁宗将他从乱刀底下救出来,恳求那时候已经登基的光宗留下这个孩子的x命,他便做出一副受惊之下什么都记不清了的模样,十分依赖宁宗。可他知道,宁宗防备着他。虽然宁宗救他x命,将他养在宫中,读书习武,样样都不亏待他,可宁宗从不曾对他放下戒心。
所以他越发不堪了,刚开始是胆不清,宁宗派心腹在他身边监视他,心腹回报说,光宗驾崩那晚,这位小殿下懵懵懂懂,不曾有任何异样,倒是被花园里的猫吓得直哭。
没有人知道,他的眼泪为谁而流。这就是报应。他躲在花盆后面嚎啕大哭,目光不曾有丝毫看向太极宫的方向。那座巍峨的宫室里,刚继位半年的皇帝驾崩了。这就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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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报应似乎一点点的还在继续,光宗驾崩之后没过j年,他的y子燕王也暴毙身亡,燕王无嗣,只留下一个孤nv,这一支的传承便彻底断绝。消息传来的时候,萧煜正在御花园里肆无忌惮地大闹。宫里人都知道,这位小殿下顽劣不堪,不学无术,谁也不敢惹他,所以他毫无顾忌,张狂地大笑着,眼中却似有泪涌了出来。
死了好啊,又死了一个,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一个不留。
只是宁宗驾崩那晚,他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高兴。那时候他已经出宫开府了,在梁京中留下了一个人人讥嘲的l荡名头,宫中传出沉重的钟声来,九九八十一下,山陵崩。
在这漫长的十年中,他甚至以为那些仇恨已经褪去了,在看到宁宗子嗣稀薄若斯,至亲愈发凋零时,他甚至想过,就这样算了罢。直到他安cha在宁宗身边的暗子告诉他:“先帝驾崩之前,曾经让圣人在他榻前发誓,一定要让帝系的血脉在皇位上传承下去,尤其是……绝对不能让皇位落到您这一脉手中。先帝说,这是光宗皇帝驾崩前留下的遗言。”
“是吗。”他只是淡淡地回答,心腹偷偷抬头看他,却发现他的面se狠戾不似生人。
这是何等的刻毒,又何等的y暗,他们夺走了他的一切,心心念念,至死都不肯放开。夺回来,他告诉自己,从今日开始,他再不会有丝毫动摇。
角落里的铜壶滴滴答答,将他从久远的回忆中惊醒。萧煜坐在床边,定定地凝视着那张沉睡的小脸。白皙修长的脖颈露在衣襟外,那样纤细,那样脆弱,只要轻轻一扼,便会彻底断绝。
呼啦,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风,吹得烛火摇摇晃晃。他伸出双手,拢在细弱的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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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叔的身世揭晓啦~
这个身世的灵感来源于宋朝皇位之争的民间传说
大家应该都知道宋太祖死时的“烛光斧影”,传说宋太宗谋杀了兄长,所以才夺得皇位,毕竟天朝受儒家思想影响,向来讲究父死子继,很少有兄终弟及的
而宋太宗的后人一直子嗣稀薄,甚至两度绝嗣,不得不靠过继来传承皇位
后来到了南宋年间,宋高宗由于没有子嗣,收养宋太祖的七世孙赵昚为子,是为宋孝宗
也就是说,大宋的江山,最终还是回到了宋太祖后人的手中
很有一种宿命的味道呀【神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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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姬睁开眼睛的时候,恰是天光大亮。
临夏守在外间j天j夜不曾好好阖眼,听到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她连忙从熏笼上翻身坐起,j步快走冲进去:“圣人”
瑶姬抬起头,正yu开口,却觉得喉咙里g涩得厉害。临夏连忙命宫婢奉上温露,拿银匙一勺一勺地给她喂下去,见小皇帝的脸se稍稍好些了,忙道:“圣人觉得如何要不要宣太医”
“不必,”瑶姬摆摆手,“扶我下地。”
伤口虽然正在愈合,可因为失血过多,她的身子到现在都还打着飘,她在临夏的搀扶下走了j步,觉得已渐渐恢复了些力气,方才道:“京中现在情形如何。”
段宏远候在另一边,听她这样问,知道是问变乱都处置得怎么样,恭声道:“京中一切安好,首恶业已伏诛,涉事的j家乱党被摄政王下令圈起来,听候圣人发落。后宫有娘子在,俱是妥当,周王现正在娘子宫中,太后那里也都无大碍。至于朝上,奴婢们不敢随意打探,只知道现在是晋王、张相理政,没听说有甚大事。”
他提到周王和太后时,虽然说得委婉,可瑶姬也明了此次变乱想必太后也cha手了,可朝上……“怎么会是四叔公和张靖安理政,”张靖安不论,晋王一向不管事的,“七叔呢”
“摄政王……”段宏远小心翼翼地看了瑶姬一眼,“京中局势稳定后,摄政王便闭门不出,已有五天了。”
此时,得到消息的袁三娘已带人赶了过来,瑶姬来不及思索萧煜此举究竟为何意,听袁三娘说了变乱当日后宫的情形后,顿了顿:“去重影宫。”
重影宫里,一p愁云惨雾。
变乱当日周王被皇后强行带走后,整座宫室便被团团围住,虽说一应的衣食样样如常,可宫中诸人都知道,恐怕太后是要彻底失势了。出乎意料的,太后却表现得很平静,连袁三娘要将萧慎带走时,她虽然流露出不舍,却没有反抗。皇后一行人离开后,她便把自己关在小佛堂里日日念佛,后来外头又传来消息,皇帝受了重伤,生死不知,她坐在佛堂里发了一天的呆,继而一步也没出去。
瑶姬到重影宫的时候,太后依旧在佛堂里。她没有让人通报,径直去了佛堂。那佛堂不过是重影宫西厢的一间小屋子改造的,地方并不大,太后平日并不信这些神佛,是以来的次数也不多。佛龛上不过供了一尊菩萨像,既无花饰,也无贡品,太后跪在蒲团上,青衣素鞋,一夕之间,瑶姬发现她竟像是彻底老去了。
那个她记忆里狠毒又明艳的美丽nv人形容枯槁,听到她的脚步声,敲着木鱼的手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
其实她没有料到,太后也和江泳合谋了。这并非是因为她觉得太后不会做出这种事,而是既然太后有了谋反之心,为何不把她最大的秘密告诉江泳要知道如果此事被捅出去,世家们压根也不用费尽心思刺杀,直接就能把她从皇位上赶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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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疑h一直存在瑶姬心里,她来见太后,并不是怨怼,也不想斥责,只是想知道答案。
太后没有回答,木鱼的敲击声平缓又没有尽头,瑶姬j乎要以为她会永远这样敲下去,她忽然停了下来:“二郎……你会好好对他吗”
瑶姬没有犹豫:“我会的,就当他是阿爹的孩子一样。”
闻言,太后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你果然早就知道了。”
“二郎胳膊上的那个胎记,我在邓宽的胳膊上也看到过。”
“邓宽……是啊,邓宽……”这不知是愧悔还是感慨的叹息飘飘悠悠,仿佛遥远记忆中那些夜晚的风。
邓宽是太后身边曾经的内监总管,他从太后刚入宫起就伺候在侧,一直到太后成为后宫之主。没有人知道,他是个去势未尽的太监。在那些漫长的后宫岁月中,不知是寂寞,还是依赖,太后和这“半个男人”之间有了感情,他们在一起了。
瑶姬不知该如何评判这段孽缘,将众多nv人深锁在禁宫中的制度无疑是灭绝人x的,可宁宗自始至终,都是个无辜的牺牲者。
纸是包不住火的,宁宗驾崩,太后却在他的葬礼上发现自己有了身y。她知道那孩子不是宁宗的,在宁宗驾崩之前,他们虽然有过同房,可从未做过那种事。所有她找了个借口将邓宽处死在骨血相连的孩子面前,曾经温存缠绵的“男人”也是不要紧的了。
萧慎便被作为宁宗的遗腹子生了下来,因为身份高贵,落地之时便被封为周王。因着册封之事,太后愈发觉得此事天衣无缝,不会有人知晓,可她根本就不知道,宁宗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
试想这个孩子如果不是在宁宗驾崩之后才被查出来,那他必然无法活下去,大概是天意弄人罢,瑶姬做不到对一个婴孩下杀手,所以她默认了这个孩子,但她绝不能让这个孩子坐上皇位。
她不是不恨,恨眼前的这个nv人卑鄙又薄情,可萧慎是无辜的,所有的一切都不该由一个孩子来背负。
“你放心,”最终在临走前,她这样说,“这件事情,永远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好,好……”太后无声地笑了起来,就在瑶姬转身迈过门槛时,她回过了头。少nv的背影窈窕修长,她恍然想起了还是很多年前,小小的婴孩躺在她怀里,眼神清澈,温良动人。她曾经想过的,要把这个孩子最大的秘密告诉江泳,可最终她没有这样做,她憎恶了她那么多年,连自己也没有想到,她还留着这仅有的一点慈母之心。
“对不起,阿瑶。”
这是此生,她和瑶姬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当夜,太后在重影宫自缢身亡。
听说皇帝苏醒后,京中稍有浮动的人心很快便都稳定了下来,连张靖安都忍不住松了口气,世家在此次变乱中损失惨重,如果皇帝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真的是要完了。他连忙命人将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会审议定的结果奏报上去,看皇帝要如何处置乱党。
事涉谋反,自然不能轻忽,首恶赵王、荣寿公主与驸马夺爵、削宗籍、废为庶人、赐死,因两人已然伏诛,便只需赐死驸马一人,又判赵王诸子不论年岁悉诛,赵王妃发还母家,赵王诸nv削宗籍,同样废为庶人。
江氏嫡系一支男丁十六岁以上俱斩,且父母q三族连坐,十六岁以下男丁及家中nv子没为奴婢,家产充公。自此,赫赫扬扬的南望江氏一族,便算是彻底败落。
崔、王两家因其恶比江氏稍轻,并未连坐,而是只斩涉事的一支。其中崔钧属于无辜被牵连,被从斩首的男丁中剔除,至于日后该如何发落,听凭皇帝处置。
奏疏上简简单单的一行行字,代表的是之后残酷冷厉的血流成河,瑶姬没有犹豫,在奏疏上批下了鲜红的“准”字。必要之时,若不严刑峻法,不足以镇民心。
她想自己终于学会该如何做一个皇帝了。
就在旨意发下去的次日,张靖安一脸为难地来寻她:“江泳希望临死之前,求见圣人一面。”
瑶姬稍稍犹豫了一下,张靖安本以为她要拒绝的,毕竟这个要求太过荒唐,没想到她微一颔首:“可。”
再见到江泳的时候,昔日那个风仪出众的宰相发间已是白霜点点,江泳的精神倒好,舞拜已毕,方道:“多谢圣人成全。”
“你有什么话,就说罢。”
“那罪臣就直言相告了。”
瑶姬料到江泳要说什么,没想到他道:“圣人可知‘庚辰之变’”
瑶姬一愣:“庚辰之变”她熟读经史,却闻所未闻。
“圣人不知,乃是常理,因为此事被人为地从书面上抹去了,而当时担任起居注官的,就是我江家人,”没等瑶姬发问,江泳又道,“隐太子,想必圣人听说过。”
这个瑶姬确实知晓,隐太子是瑶姬的曾祖父孝宗嫡长子,光宗同母兄,史载三十五岁上时因病而亡,其后不过数天,孝宗便在悲恸之下驾崩,传位于第三子,也就是光宗。
听江泳提起此人,瑶姬的心中忽然生起了极为不好的预感,她不希望事情是她想象的那样,偏偏就是如此隐太子,是萧煜的父亲。
而隐太子也并非因病而亡,他死于一场宫廷政变,正是庚辰之变。就在政变中,隐太子身亡,东宫所有人全部被处死,包括太子妃和隐太子的六个nv儿。在那场残酷的变乱中,唯有年仅五岁的萧煜活了下来。
他被剥夺了自己的名姓,改叫萧煜,连玉碟上的父母宗籍都被改掉,由隐太子的第七子变成了光宗一个早逝的异母弟的儿子。而有关隐太子的痕迹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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