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宝宝不要爹(作者:白眼狼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眼狼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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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学士才思敏捷,薄夫人也甚有文名,今日在下特具酒菜,登门愉得浮生半日之闲,眼见这农家气象,在下做首小诗,请二位指正。&
萨云萝淡淡一笑,扬声说道:&
这两年东奔西走,眼见民不聊生,时有哀民生之叹。&
看了看绿意盈盈的菜蔬,高声念道:&
二月卖新丝,五月粜新谷。医得眼前疮,剜却心头肉由。我愿君王心,化作光明烛。不照绮罗筵,偏照逃亡屋。
只要宝宝不要爹(作者:白眼狼君) 分节阅读_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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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夫人一听,不由连声夸赞:&
主子的诗,不事雕饰,清淡简朴,关怀民生,清旷淡然中见胸怀。&
淡淡一笑,眼角的余光瞄向某处,萨云萝看到书房的窗户被悄悄推开了一道缝隙,知道有人听到好诗禁不住起了好奇心。
扭头看了看向薄夫人,萨云萝继续火上浇油的说道:&
这不过是在下一点感慨,说不上好诗。记得曾读过一位前人的诗作,大气磅?堪称绝唱。就本朝来看,在下还没有看到有人能与其比肩。夫人若有意,在下念来听听。&
薄夫人斜了一眼书房窗户的那个身影,含笑点头。
站起身,缓缓走到菜园边,萨云萝扬声念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倒还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一边念,萨云萝一边偷眼向窗户看去,姑奶奶就不信,这诗仙的大作还不能折服你个老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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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将进酒,杯莫停……古来圣贤皆寂寞,有饮者留其名……&
看到窗户旁的人影边听边抚髯颔首,萨云萝心里乐开了花,也有些得意,你不是自诩大儒有学问吗?出来试试啊。
暗笑着,萨云萝继续慷慨的大声念道:&
……五花马,千金裘,呼二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念完&
哈哈&
大小,很是豪爽的对薄夫人说道:&
此酒乃在下所有的酒里,最好的一种,薄夫人,请!&
&
多谢主子。&
薄夫人白了一眼书房内窗下的影子,笑意盈盈的谢过。
萨云萝一边举杯相让,一边对薄夫人说道:&
且待明年葡萄成熟,在下令人酿一种新鲜美酒请薄夫凡品尝。前人有诗曰: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可谓一语道尽此酒真意……
不管窗内人心情如何,萨云萝扬扬洒洒背诗背得酣畅,饮酒饮得淋漓,一时说说笑笑很开心,气氛也十分活跃。
外面欢声笑语,书房内的人心情却又是另一番况味。
薄清光本就是个文人,好奇、爱才、诗酒如命,外面萨云萝一番动静,早把他的种种心绪给调动了起来,心中恍如一群蚂蚁在挠,痒痒的几难自持,如果不是一张老脸脸皮还是有点薄,早就一步冲出来举杯在手,仰天长笑&
好酒好诗!&
了。
透过木窗缝隙,偷眼看着外面女子的一举一动,薄清光心里多少有些震惊,这个女子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大夏国亡,说实话,薄清光心里是悲伤的,但此悲伤却不如失望来的更多。王上无德,宠信佞臣,自己和兵部尚书席仲等人一片忠心,所言所讲,延皓全部当做耳旁凡过,最后竟被大楚乘机而入轻易活捉,以致民心涣散不战自降。
誓不出山既是难过大夏之亡,觉得自己一片忠君爱民之心、一腔热血抱负明珠暗投,可悲可叹。
自幼读诗书,对女人的认识不过都是&
头发长见识短&
之类,就算自家夫人有貌有才,薄清光也不过对之多了一些怜惜,并不认为女人可以成大器。
对于女人自然而然的带些轻视心理,更别说女人做大王了。更何况,男人如延皓都亡国了,她一介小女人又能如何?
只是薄清光没有想到,这新朝女主颇有泱泱明君风范!
政令颁布缓急有序,爱惜民生,珍惜民力,一条一例都让人不得不佩服。但让他无法接受的,却又颁布诏令说兴什么女学,主张什么男女平等,女子可以为官。真是让他这一代大儒笑掉大牙。
本以为是女主当政,做做样子罢了,谁知她竟做的有声有色,自己那嫁入宫中的女儿还让她选了什么女学士,正正当当的正三品。自己一世为官也不过正二品,若是入朝,岂不是要和自家女儿同殿称臣?真真是笑话!
上次那女主微服驾临,自己不是不震惊的,看到女儿意气风发不再畏缩的样子,心里思绪翻滚,纠结万千,竟觉不知如何相对,故而说什么也不见。
谁知这她堂堂女帝,竟给自家夫人出了那么个馊主意,让自己实实在在体会了一把&
女人也很重要&
的事实,不敢在夫人面前再提什么男尊女卑。不过也益发得认识到&
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得罪了这帮人,竟连衣食都难周全。
本以为今日驾临会又来找自己,哪知却不再理会自己这堂堂一家之主,和夫人、女儿在后院诗酒唱和,又让白己目瞪口呆了一回。那般狂放不羁,那般文采风流,就算男子有几个能有那样的风采照人?
薄清光心里有一丝感慨,就算自己,自诩大儒,那些绝妙好词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个女子绝对不是一般人,大唐在她手中,必定前途远大!
正想的心潮起伏,便看到下人常牧、常德两人抬着一张长凡走进来,上面不仅有酒有肉,更有几张墨迹淋漓的纸张。薄清光抑或的拿起一看,正是刚才那阙好诗!
看道薄清光拿起了纸,边看边抚髯颔首,常牧、常德相视一望,格子鬼鬼一笑,常德开口道:&
老爷,夫人送客人出门,奴才见几上好调好菜,便给老爷抬进来了,这段时间常保做厨子,苦了老爷的肚腹了。&
一阵酒香扑鼻,被饭菜折磨了好些日子的薄清光眼角余光偷偷看了看案几,垂涎欲滴,却又觉得不好在下人面前露出一副馋样,于是装作不在意的挥挥手,眼睛径自看着手中的诗文,点头夸赞:&
好诗,好诗啊。&
常德拉拉常牧,两人会意,悄悄走了出去,走到门口一边一个,扒着门缝往里看。
薄清光看到两个下人出去,便放下手中的诗文,左右看了两眼,笑眯眯举起酒壶饮了一口,咂嘴品尝,的确是好酒!闭目摇头晃脑很是享受的低赞道:&
好酒,好酒!&
似不过瘾般,又举壶&
咕咚咕咚&
饮了几口,而后拿起一块风干野鸡扔到嘴里,连连赞叹,很是陶醉。
门外常德、常牧两人看了,捂了嘴,边走边愉笑。迎面看到薄夫人走过来,两人急忙迎上去,低声笑着禀报了里面的情况,薄夫人亦笑着点头,径直向书房走去。
薄清光尘在案几旁,吃得喝正过瘾,听见门响,抬头一看,竟是笑意盈盈的夫人!
老脸不由有些红了,自己一生方正,竟给夫人抓到偷吃,若是夫人再说两句讥讽的玩笑,自己这张老脸真真是没有地方放了!
薄清光很是不自在的放下酒壶,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薄夫人笑着在一旁坐下来,什么话也没说先执壶给老头倒了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指了指案几上的纸,轻声问道:&
这诗老爷觉得怎样?&
见夫人不说其它,只问诗文,薄清光心里稍稍舒服了些,连忙说道:&
好诗,好诗!感情真挚,气魄宏大,非一般文人可以为之。&
&
那,老爷还认为女子卑贱,不可以做大事?&
薄夫人也不看他,只是笑着紧追了一句。
薄清光正缓缓举杯的动作一滞,旋即放了下来,一声长叹道:&
老夫活了几十载,自诩带眼识人,自诩一代大儒,谁知老了老了,竟发现自己混沌未开,见识短浅,连夫人都不如了。这女主竟有这等胸襟、气魄,老夫……老夫惭愧啊。&
薄夫人明白老头子心里的感受,很是体贴的点点头:&
妾身是女人,大道理讲不了许多,但妾身却知道,对百姓来说,男主女帝并不重要。当政之人,能体恤民生,给百姓暗了的日子才是好官不是?&
薄清光满脸愧色的看向一边,微微点了点头。
薄夫人淡淡一笑,随即轻声说道:&
老爷平生的抱负,不也是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既有明主如斯,怎么却胡涂起来了呢?&
倒了杯酒端给薄清光,薄夫人低低叹息接着说道:&
姬儿入宫,作娘的我可谓肝肠寸断,那是个吃人不见血的地方啊!这好不容易,新主怜其不幸赏其才华,选了女学士,过得有点滋味了,你这当爹的又说什么男尊女卑,硬是不让女儿进门,唉--&
薄清光心里也十分懊悔,只恨自己当时顽固不化,害苦了女儿不说,还害得自己和夫人膝下空虚……
薄夫人抬袖擦了擦情不自禁流下的眼泪,继续说道:&
姬儿回来两次,你伤进她的心,妾身和老爷都是黄土埋到脖子的年纪了,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儿,老爷就恶心看她深宫寂寞一辈子?&
薄清光看着夫人拭泪,也想到女儿每次回来伤心的表情,不由悲从中来,长叹一声。
自己的亲身骨肉,当爹的焉能不心疼?无奈,要做忠臣、要做大儒,当日哪里计较得这许多?现在没有了权势,没有了声名,方能体会到这寻常的父女之情、夫妻之意啊。
看着薄清光黯然神伤,薄夫人拭干眼泪,接着说道:&
陛下方才说,她为政的初哀,既为天下生灵有尊严的好好生活,也为天下有才之人不负其志,无关男女,所以今年要举行恩科会考,为国为民选拔人才,希望老爷能以大局为重,不遗余力。&
薄清光听了不由心头一震,随即颔首说道:&
唉!颁行新政关怀民生,不拘一格提拔人才,这女主的确是有为明君,再固机己见,老夫也无颜见圣贤、先师于地下了。夫人,今晚请准备一桌菜肴,老夫也能请席仲、思淳老弟他们聊聊,新朝初立百废待兴,选拔人才只争朝夕啊。&
薄夫人闻言大喜,知道自家老头子终于想通了,急忙派人去把那些暂时回家的侍女、厨娘等叫回来准备酒宴,夫妻俩又絮絮谈了半晌。
次日一早,萨云萝便在德政殿召见了请求觐见的薄清光、席仲、孙思淳等前朝重臣,君臣初次朝堂相见,行了大礼,相谈甚欢,萨云萝根据各人所长,当场授予官职,入朝为太唐出力。
薄清光被任命为御前顾问,永昌思科主考,与中书令宋化丹、文萃阁大学士陈炳章一起,担负起为国选拔人才的重任;
席仲重入兵部,与彭宇霆共职;
孙思淳被任命为御史台左都御史,负责检察百官,监督皇帝之行为与施政;
其余人等按照各自所长,分授官职,一时朝中人气大盛……
第一缕霞光照射在皇城连绵的琉璃碧瓦上,承干殿前鼓响三通,承天门缓缓开启,青衣玄甲的虎贲卫执戟肃立御道两旁,甲胄鲜明威风凛凛。
鼓声歇,钟声起,大唐四品以上官员,肃衣列队入承天门,文东武西鱼贯而入。登玉阶循回廊,分班侍立;其余四品以下官员候于承天门外,向北拱立静候旨意。
承干殿内御台飞金,庄严肃穆,黄罗伞盖、日月团扇林列以待。殿门前三声鞭响,接着便听到悠长响亮的呼喊声:&
圣驾到!&
?时间,承天门外广场到承干殿内、御道两侧及檐柱之间,近千名文武官员同时叩跪,鸦雀无声,端肃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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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从东方升起,丹陛?彩,飞檐罩金,大唐一代女帝萨云萝身着明黄蟒袍宫装,头戴紫金步摇,踏入承前殿。
看着御座下前朝重臣、新朝宰辅和谐并立,举笏板畅所欲言,萨云萝沉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诸事奏报完毕,鸿胪寺正卿上官云出列奏报:&
启禀陛下,驿马快报,大楚大王及大兴豫王、大齐贤王、大魏上卿已进入我国境,不日将到达长安。请陛下谕旨,国礼如何安排?&
哦,来的这么快?萨云萝看了看上官云,道:&
请鸿胪寺按以往旧例列出礼仪,交中书省裁决商议后,上报朕躬。&
上官云俯身应&
诺
#39;,退班四列。
萨云萝又特意询问了会考的准备状元,方传旨退朝。
回到御书房,批阅奏章,想到上官云的话,不由一阵迷惑,大冰山和妖镍居然来得这么快?更想不到的是……国内形势纷乱,一直疲于应付大楚攻打江州的华阳小受,居然也亲自驾临?大齐贤王李政,素未谋面,听说是翩翩浊世佳公子般的人物,也是南国有名的文人,一笔工笔划艳倾当世,竟然也要来长安。
来便来吧,只是这些人物齐集大唐,自己该如何应对?
想到此心里难免有些微谰,竟有点坐不下去,看看御案上的奏章,重要的昨夜已经批复的差不多了,于是喊了薄姬说道:&
今岁新开恩科,诸多读书人集会长安,和朕出去看看,听听他们高谈阔论些什么,说不定能了解些民间疾苦。你知不知道平日这些人多在何处集会论道?&
薄姬想了想,回道:&
以前听臣的老父讲,似是多在远香楼。不知现在还是不是那里。&
&
嗯,那就去看看,&
萨云萝说着,叫来孔二保嘱咐了,又说道:&
自来长安,政务繁忙,未曾领略京城风光,今日大家换了便服,去远香楼散散心罢。&
远香楼位于长安唯一的内湖曲江池畔,原为官府园林的一部分,不知从何时起,成了文人聚会之地。|
楼不高,首层是一个四面敞开的荷花厅,环身回顾,四面长窗皆是风景,前有碧水,后有假山,左有亭,右有台,廊棚相接水映花承,池广树茂疏朗开阔,恰似平远山水,诗情画意。
今年的恩科大考定在七月未,临近州县地方的书生学子们大都已经到了长安。远音楼也日日热闹起来。
马车在远香楼前停下,孔二保扶了男装宛然偏偏少年的萨云萝下车,薄姬相陪,红玉和虎贲卫便装在人群中跟随,站在门口看了看楼内学子手执书卷高谈阔论的情形,萨云萝不由一笑,轻声说道:&
翰墨远飘香,这远音楼倒也名副其实。&
语毕几人走进楼中,尽管衣着素净,但萨云萝和薄姬的男装扮相都极为俊秀,且气质风度出类拔萃,不免引起了众人瞩目。亏得远音楼近来恩科临近,常有达官贵人前来,众人看了几眼便又各做各的事去。
掌柜的一看几人身份气质不是一般,忙亲自上来添茶,唯恐小二怠慢了客人。
周围的学子谈论学业文章,也有的评论回事。萨云萝凝神听了一会儿,不由心喜,有些竟是很有见地,很有抱负的样子。
再听,却见旁边一个学子对着身边的几个年轻人感慨说道:&
当今圣上登基,即开恩科,也算得重视人才,但在下以为,成大事者,当心怀天下!我大唐心胸尚不算宽广!既是选拔贤能,为什么不向天下人敞开怀抱?无论大唐还是大楚、大齐,只要有才,便可到大唐一展抱负,诸位认为如何?&
众人听罢,议论纷纷,有的表示赞同,有的却说:&
其它国的人士来我朝为官?谁知道是不是真心?如果是奸细,不是引狼入室?到时可是后悔都来不及呢。&
&
兄台所言有理。但是,因噎废食却不是解决之道。谁人不知,天下有文才者多在南地?天下人才既为我用,国势发展必定也快于他国,到时天下一统,怕什么奸细?&
学子笑着反驳。萨云萝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倒是个有抱负的人。|
&
为何恩科一定要考文才?治理国家不一定要好文笔啊……&
有人在一旁说道,于是大家又是一番争论。
萨云萝端了茶杯,微笑不语,薄姬看着那些人,轻声说道:&
看来主子放出来的风有反应了,这会儿大家知道议论恩科该怎么考才能选拔到治理国家的人才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萨云萝挑挑眉,端杯喝了一口茶,刚要开口说话,忽然瞄到门口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萨云萝心里一惊,慌忙低头,想了想,似乎不太可能,偷偷透过杯沿看去,那几个人影跨进门来。
待看清来人的样貌后,不由翻了个白眼,赶忙抬起一手托腮遮住脸,心里万分奇怪,怎么是他?!
不是说还没到长安吗?这……这人怎就提前出现了呢?
第一部 第三卷 大鹏因风起 第七十五章
走进来的几人都是一身普通书生的长衫装扮,乍看起来没有什么特殊。
只是当看到那双世间罕见的碧海蓝时,所有人都心中惊叹,皆有意无意的偷眼看去。
那如霜的冷面,那碧蓝如海般深邃的眼眸,那全身上下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凌厉气势的霸气男子,只一眼,便让人无法忘记。
萨云萝思来想去都觉怪异,自己明明早朝才听鸿胪寺禀报说大楚大王刚进国境,这样说来就算大冰山长翅膀飞,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到长安啊。
自己今天心血来潮便装出宫偏偏又碰到他,而且还是在学子云集的远香楼。就他那熊样也想冒充文人?哼!用脚丫子想,也知道这家伙是为探听消息而来。
萨云萝很是不满的想着,狡兔三窟果然不假啊,更何况这大冰山压根就不是兔子,而是狼与狐狸的混合体--狡猾、阴狠共存的动物。
顺手拿起桌上的折扇挡住半边脸,萨云萝眼角的余光密切注意着大冰山一行人的动静,心里暗暗默念着,坐远点!坐远点!
此时远香楼的人很多,已经没有多少空余位置,楚云飞进屋刚好萨云萝旁边不远处有人离去,刚好,填补了空位。在萨云萝无声的哀嚎中,大冰山和他那些随从落座了。
甫一落座,楚云飞习惯性的扫视了一眼四周,一双碧蓝海不动声色观察着,视线随即落在不远处一个月白衫子的身影上。
楚云飞有些无奈。那总是出现在梦里的身影,让自己每每空欢喜一场,碰到稍微有点相似的人,就会以为是她。
身穿月白长衫的年轻男子,那似曾相识的侧脸,那双熠熠的桃花眼,给了他异常熟悉的感觉。有些疑惑,有些莫名的惊喜,难道是她?那可真是好运,居然跨进长安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令自己昼思夜想的小妖女?
自己何时这般容易博得头筹?楚云飞端起茶杯,一双深邃的碧蓝海紧紧盯着那个身影,一眨不眨,只想透过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遮住了半面玉颜的扇子,看清扇下的容颜。
冰山那尊神的寒气已令萨云萝不知道了多少寒颤,那一双碧蓝海看过来的视线,让萨云萝觉得再坐下去就回原形毕露,毕竟自己不像大冰山演戏的功力高深。
想了想,抬头对着薄姬和孔二保施个眼色,两人会意起身,三人便向门口走去。
手中的折扇换了个方位挡住脸,任楚云飞怎样也看不分明,略一思索,抬手便扔掉了手中的杯子,一声清脆的碎响顿时吸引了众多人的视线,包括……已经走到门边的萨云萝!
好奇心驱使下的萨云萝听到响声后,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一眼,与大冰山直直看过来的视线碰个正着!
萨云萝一惊,桃花眼不由睁得更大,对着身后两人低声说了句&
快走&
,便转身疾步而走。
无心的回眸一视,楚云飞猛然站起身来,那张让自己朝思夜想的花颜,那双如刻在脑海,心中一般的桃花眼,那在两年前设计逃离了自己的小女人,再被自己重新遇到之后,正做贼般的欲再次偷偷溜走!这一次,朕岂会让你成功?
思想间,人已追了出去,身后护卫大惊,急忙起身跟了出去。
出了酒楼的萨云萝有预感,大冰山绝对会追出来,左看右看之后,拉着薄姬便转进了一丛花树后。
燕云飞疾步追了出来,四处寻找却始终不见小妖女的身影,焦灼的在人群中左顾右盼,云萝,云萝,别再离朕而去,朕苦苦寻了你两年……依旧不死心的寻找,也依旧一无所获。
这时几个手下汇聚到他身边来,楚云飞睨了他们一眼,没有吭声,继续自己的搜寻,小妖女,朕不信你走的这样快!
抬眼看到一片花村,楚云飞走了过去,眼看着就走到花树前,萨云萝屏住呼吸,桃花眼一动不动紧张的看着他,紧紧的拉住了薄姬的手,直抓的薄姬有些吃病的皱起眉头,有些不解的看了看萨云萝一眼。
那个英俊霸气的男子是什么人?为何会令向来沉稳的陛下这般失色?
就在萨云萝以为要被大冰山发现的时候,楚云飞突然停下脚步渐渐走了开去,看着大冰山渐渐离开的背影,萨云萝重重的舒了口气,有些无力的放开了拉着薄姬的手。
自己躲着大冰山,倒不是害怕,这里好歹是自己的地盘,而且四处皆有自己的便衣侍卫,大冰山再威风也不可能把自己怎么样。但不知为什么,心里就是有一种忐忑不安、欲见怕见的怪异感觉。想来想去,应该是宝宝的存在让自己有所顾虑吧。
看到薄姬满是担心的眼神,萨云萝略有尴尬的一笑道:&
刚才见到一位故人,不想见罢了,人已经走了,走吧。&
薄姬温婉的点点头,两人方慢慢的走出花树后,见没了大冰山的身影,萨云萝彻底松了口气,总算摆脱了!
突然,电光火石间一双手臂从旁边迅速伸了过末,一把把萨云劳拉了过去,手劲之大,让萨云萝不由低低痛呼出生。遭人偷袭的自然反应,萨云萝甩手一掌回击过去,扬起的手臂却在半空被人一把抓住。
双手被钳制的萨云萝不得不抬头看去,大冰山唇有微扬眼神邪恶、英俊而又霸道的脸直直映入眼帘,原来他没走?!
&
看看在下抓到了谁!&
楚云飞双目紧紧盯着眼前小女人如花似玉的容颜,那无时不刻不在折磨着自己的面容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萨云萝带着愤恨挣了两下,没有成功,随即抬头看着他那双冒着火的碧蓝海,竟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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