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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武侠大反派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白跑书生

    说着,蓦然屈膝一拜,面朝衡山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见状,众人无不叫好。

    磕头完毕,刘正风起身,表情坚决道:“刘某今日金盆洗手,归隐田园,从此再不过问江湖事。若违誓言,有如此剑!”

    话毕,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左手食指与中指一夹,蓦然一声脆响,拍的一声,剑身折成两段,两截断剑堕下,嗤嗤两声,插入青石地砖中。

    这手功夫,登时让一众宾客眼睛一亮,纷纷鼓掌叫好。

    就连身后的众掌门长老、帮主名宿也是脸色微变,眼神闪烁奇光,望着刘正风露出惋惜之色。

    “可惜,可惜。”

    张信沾了华山派的光,与刘正风等武林前辈离得极近,忽然听见这么一句,忍不住抬头看去,发现是一位黑须书生在叹息。

    转念一想,便清楚他的身份。

    这位是陕南人,人称‘闻先生’,刚才令狐冲、岳灵珊对他有过简单介绍,一对判官笔使得出神入化,是点穴打穴的高手。

    这时,刘正风折断随身宝剑,也就意味着退隐之意已决,院里众宾客神色惋惜,却也纷纷鼓掌叫好,送上自己的祝福话语。

    然后,刘正风脸露微笑,撩起衣袍,就要伸手放入金盆中。

    “且住!”

    就在这时,大门外有人厉声大喝,院里众宾客吃了一惊,纷纷扭头望去。

    便见四名黄衫汉子神情冷漠,大踏步走了进来,然后往门口分开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黄衫汉子昂首直入,掌中高举一杆五色小旗,旗上缀满珍珠宝石,摇动处,宝光灿烂。

    登时间,院里众人吃了一惊。

    “五岳剑派盟主令旗!”

    宾客中,有些见识的,已然惊叫了出来。

    甚至于各大门派的掌门长老、帮主名宿亦是纷纷一惊,望着那枚五色宝旗,满脸肃然,表情凝重,暗暗想道:“左盟主(左冷禅)怎么出动了盟主令旗”

    唯有知晓内情的张信,以及刘正风本人,表情不变,脸色如常,心底暗暗叹息了一声。

    “终于还是来了!”

    这时,那黄衫汉子高举‘五岳剑派盟主令旗’,表情傲然,大踏步走来,旋即来到刘正风面前,宝旗一展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时押后。”

    刘正风脸色如常,面上堆起笑意,拱手问道:“但不知左盟主此令,是何用意”

    “弟子奉命行事,实不知盟主的意旨,请刘师叔恕罪。”那黄衫汉子沉声道,表情傲然,眼底望向刘正风似有不屑,却无甚恭敬之意。

    刘正风也不见怪,反而笑道:“不必客气,贤侄是千丈松史贤侄吧”

    虽是如此说着,语气却十分确定。

    那黄衫汉子听了,脸上闪过一层得意,直道自己名号已经传入刘正风这等一代弟子耳中,不由躬身道:“弟子史登达见过刘师叔。”

    刘正风满脸笑意,微微颔首点头。

    然后,那史登达迈步上前,又朝五岳剑派一众前辈见礼:“嵩山门下弟子,拜见众位师伯、师叔。”其余四名黄衫汉子,亦是齐齐躬身行礼。

    这时,一名身材甚高的缁衣老尼姑,忽然面带喜意道:“不必多礼。你师父出来阻止此事,那是再好没有了。刘师弟武功声望皆是一流,在江湖上那是人人敬仰的人物。这要是归隐田园了,实在是可惜,更是我五岳剑派的极大损失,只可惜贫尼劝他不住,非要金盆洗手。”

    这位老尼姑,面色沉煞,不怒自威,举手投足透着一股英气,正是恒山白云庵庵主,恒山派掌门人定闲师太的师妹,定逸师太。




第十章 高手齐至
    定逸师太话毕,其余众宾客亦是纷纷点头,觉得有理。

    唯独张信,眉头皱起,却在沉吟一件事。

    今日的金盆洗手大会,与原著中改变太多,首先是朝廷钦差并未前来,刘正风也并未被授予官职。其次,刘正风面色如常,好像对此早有预料。

    当然,想来是他提前透露消息的缘故。

    只是,刘正风、曲洋二人会怎样应对呢,刘府的灭门之祸,究竟能不能消解

    张信暗暗沉吟起来。

    就在这时,刘府后宅也传来女眷的惊叫声,然后刘夫人、两个儿子、刘府千金刘菁,全都被脖颈横剑,被五六名黄衫汉子押了出来。

    见状,前院众宾客无不神色大变。

    “放肆!”

    脾气暴躁的定逸师太首先发难,对嵩山派众弟子怒目而视,叱骂道:“好大的胆子!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是谁让你们这样做的!”

    说着,拂袖就要动手。

    就在这时,史登达赶忙上前拦住,说道:“定逸师太不必担心,吾等不会伤害他们的。”说着,又高举盟主令旗,展开摇动道。

    “奉五岳剑派左盟主号令:要看住刘家的眷属,不许走脱了一人。”

    看到五岳剑派盟主令旗,定逸师太脸色一变,一阵青一阵白,旋即怒声喝道:“这是从何说起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大家都是一家人,怎能持剑相向,岂不让天下英雄耻笑”

    史登达摇头道:“弟子奉盟主令旗行事,实不知盟主意旨,万望定逸师太恕罪。”

    就在这时,刘正风却朗声笑道:“嵩山派究竟来了多少弟子,大家一齐现身罢!”声音滚滚如雷,夹杂着刘正风的深厚内力,竟是整个府邸。

    他一言甫毕,猛听得屋顶上、大门外、厅角落、后院中、前后左右,数十人齐声跃出,来到场中央,向刘正风拱手道:“是,嵩山派弟子参见刘师叔。”

    霎时间,群雄吃了一惊。

    “这这是什么意思太也欺辱人了!”定逸师太满脸寒煞,扫视一众黄衫汉子,眼底涌现怒气,竟是忍不住第一个大声喊道。

    就在这时,刘正风却笑道:“只有众位师侄儿吗嵩山派的众师兄弟,怎么还不现身再不出来,刘某可就要金盆洗手啦。”

    说着,迈步走向金盆,撩起衣袍就要放入内。

    就在这时,史登达脸色一变,猛然叫道:“刘师叔不可!”说着,令旗一展,挡在身前,刘正风哈哈一笑,左手疾探,插向史登达双目。

    史登达急忙抬手格挡,刘正风化指为掌,印在史登达胸前,一招将他逼退,然后探向金盆。

    就在这时,忽然“嗤嗤”两声破空声传来。

    刘正风听声辨位,急忙转身一躲,众人只见一阵银光闪动,摆在茶几上的金盆便被打翻,金盆掉落在地,呛啷啷转了几转,满盆清水都泼在地下。

    与此同时,屋顶上跃下一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身形瘦削,上唇留了两撇鼠须,冷冷拱手道:“刘师兄,奉盟主号令,不许你金盆洗手。”

    刘正风哈哈一笑,拱手道:“原来是三太保大嵩阳手费师兄!费师兄驾到,如何不来喝一杯水酒,却要躲在屋顶,受那日晒雨淋之苦”

    说着,又昂首望向四方,朗声笑道:“嵩山派多半另有其他高手到来,且都一齐现身了罢。对付刘正风一人,费师兄一人绰绰有余,另外几位师兄弟不必藏着了。”

    话音落下,屋顶上东西两边各有一人应道:“好!”

    旋即黄影闪动,衣衫烈烈,呼啸破空,两个人已然站在院中,踏雪无痕,落地无声,轻身功夫极是上乘,与方才费彬跃下时一模一样。

    见状,群雄又是吃了一惊。

    忍不住齐齐张头探望,似是猜想其余别处,还有没有嵩山派的高手隐藏。

    一个个表情凝重,目光闪烁,内心掀起滔天骇浪。

    “祸事了,祸事了!”

    “嵩山派高手齐至,必然有大事发生,这可如何是好”

    “衡山派和嵩山派怎么闹起来了,难道五岳剑派不和,已然有五离四散的苗头”

    “好机会,好机会,最好全都死在这里,早就看你们五岳剑派不爽了!”

    就在院里的群雄念头纷杂时,那跃下场中的二人,已然朝刘正风和在场众人拱了拱手:“刘师弟请了,众位师兄弟妹、武林豪杰请了!”

    霎时间,院里的群雄纷纷起身还礼。

    神情恭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二人,站在东首的是个胖子,身材魁伟,表情威严,乃是左冷禅的二师弟,在嵩山十三太保中坐头把交椅的大太保托塔手丁勉。

    站在西首的,极高极瘦,仿佛麻杆一般,表情阴骘,双眼眯起,寒气逼人,却是左冷禅的三师弟,二太保仙鹤手陆柏。

    再加上大嵩阳手费彬,嵩山十三太保,前三位竟是全到了。

    霎时间,院里一派寂静。

    唯有定逸师太满脸寒煞,怒视着嵩山派众人,厉声喊道:“刘师弟,你不用担心,天下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他嵩山派人多势众,难道咱们泰山派、华山派、恒山派都是来睁眼吃饭不管事的不成今日非要划个道道出来,看他嵩山派左冷禅究竟意欲何为!”

    “多谢定逸师太仗义执言。”刘正风拱手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感动,心底却兀自叹息一声,然后看向丁勉、陆柏,笑道:“原来二太保丁师兄、三太保陆师兄也到了,刘正风脸上贴金,真是面子不小啊。”

    话毕,昂首环顾四周,朗声喝道:“屋顶上还有没有嵩山派的师兄弟,不如一齐下来喝杯水酒,今日刘正风金盆洗手,旁的没有,酒肉却是管够的。”

    此话一出,四方一派寂静,却是再也无人应声了。

    此时,费彬眼睛眯起一线,精光灿然,却是冷笑道:“刘师弟,不必寻找了,今日只有我们师兄弟前来。奉盟主号令,前来代五岳剑派问你一件事。”



第十一章 良言苦劝
    “甚么事”

    刘正风内心坦然,脸上憨笑道。

    “举起令旗!”

    费彬向史登达吩咐一声,史登达轰然称是,高举五色令旗,往旁边一站。

    然后,费彬望着刘正风,表情森然道:“刘师兄,奉盟主旗令要我问你,刘师兄和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暗中有甚么勾结设下了甚么阴谋,要来对付我五岳剑派及武林正派同道”

    此言一出,群雄无不耸然动容。

    魔教与正道势不两立,不少正道中人惨死魔教之手,双方结仇已逾百年,那是有着刻骨仇恨的,此刻一听刘正风居然与魔教有关,对他的同情心登时消失了。

    不少人惊疑出声,望向刘正风的目光中,有了几分猜疑和骇然。

    就在这时,刘正风笑容一收,神情淡然道:“在下庸碌一生,与魔教教主东方不败素未谋面。所谓勾结,所谓阴谋,却是从何谈起”

    “嘿!”

    刘正风话毕,右首站着的瘦竹麻杆‘仙鹤手’陆柏一声冷笑,“刘师兄,这话恐怕有些不尽不实了。魔教中有位护法长老叫做曲洋的,不知刘师兄是否相识”

    登时间,刘正风表情一怔,沉默下来。

    见状,群雄惊呼一声,登时掀起一片哗然。

    眼神里的猜疑尽去,反而变得无比仇恨与厌恶。

    而之前帮他说话的定逸师太,更是脸色一变,猛然指着刘正风,怒声喝道:“刘正风!你究竟识不识得曲洋!”语气中蕴含无穷怒意。

    更是下意识运上内力,声音洪亮之极,人人耳中嗡鸣,一时间满院寂然。

    “唉……”

    刘正风叹息一声,点了点头道:“不错!曲洋曲大哥,刘某不但认识,而且视为平生知己,乃是我刘正风这辈子最要好的朋友!”

    这话一出,满院一片嘈杂,群雄纷纷议论起来。

    更有甚者,已然拍桌站起,指着刘正风的鼻子恨声怒骂。

    那是因为,在座不少宾客中,他们的父兄师长,有许多都是惨死在魔教的手中,提起魔教来,无不是咬牙切齿,恨不能屠之而后快。

    就连华山派弟子,亦是对刘正风态度一变,眼中露出了憎恶之意。

    坐在张信旁边的令狐冲,更是低声讲述起自己的一件亲身经历。

    两年前,他在郑州大路上遇上嵩山派的孙师叔,他双手双足皆被斩断,两眼也被挖出,一个劲儿的大喊:“魔教害我,定要报仇!魔教害我,定要报仇!”

    惨叫了三日夜才死去,然后被令狐冲抬着上了嵩山,好生安葬了。

    华山派诸弟子听完,神色无不动容。

    然后一个接一个,讲述起魔教这些年做下的累累血案。

    陆大有说:“江西于老拳师一家二十三口被魔教擒住了,活活钉死在大树上,连三岁孩儿都不能免,于老拳师的两个儿子惨叫了三日夜才死。”

    梁发说:“济南府龙凤刀掌门人赵登魁娶儿媳妇,宾客满堂之际,魔教中人闯将进来,将新婚夫妇的首级双双割下,说是献给赵登魁的新婚贺礼。”

    施戴子说:“汉阳郝老英雄做七十大寿,各路好汉齐来祝寿,不料寿堂下被魔教埋了炸药,正值献礼之时,轰的惊天一声,英雄好汉死伤无数。”

    若不是岳灵珊脸色大变,露出彷徨害怕的神情,众人还不知要道出多少血案呢。

    不过即使华山派不说,其他各桌的席面上,也是一片嘈杂议论,每个人都咬牙切齿,或是道出与魔教的深仇大恨,或是怒骂刘正风卑鄙无耻。

    院里一片嘈杂议论,让刘正风受尽了辱骂。

    就在这时,费彬脸上现出微笑,道:“你自己承认,那是再好没有了。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刘正风,左盟主定下两条路,任你抉择。”

    刘正风叹息一声,缓缓坐了下来,右手提起酒壶,斟了一杯,慢慢喝了下去,竟是脸色如常,颇有几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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