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的爱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糖糖宝贝
若说是谁的错.金碧辉便真的不知道了。
或许这就是命了。。。谁让司徒槿生在帝王家.这是她的职责――她当时就是这么想的.而且这也是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题。
握紧了拳.金碧辉定定地看着努哈蚩问:“你是为了什么?竟然要做到这样的地步?”
她听说过.大单于是非常宠信右大臣努哈蚩的.所以努哈蚩其实在匈奴已经有了非常强大的势力!也享用着其他人高不可攀的富贵!他实在是没有理由起兵反对大单于的。除非。。。他真的生性贪婪.非要攀上权力的巅峰不可。
皇子篇 第八十九章
可是,金碧辉绝对无法相信,努哈蚩竟然是这样的人......她初次遇见他的时候,他生性耿直,可完全不是这种类型的.虽说随着年岁增长,人是会改变的,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心中种种想法习闪而过,令金碧辉有背地懊恼的蹙起了眉她,不知道答案。
“你不用乱猜了,这件事情本来就和你们无关。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放了她。。。。。。的。”努哈蚩尽量淡淡的道,但是他的语气却有一种难舍的感觉,让金碧辉看了了一丝端倪。
“‘她’?”金碧辉眼珠一转,轻飘飘地笑了说,“怎么说得这么不舍,难不成你喜欢上她了?”
“我才没有,”努哈蚩不禁怒了,“我才没有喜欢上那个胆小的公主?”
“我又没有说你喜欢上谁,”拍拍衣袖,金碧辉嘻嘻笑了说,“不打处招。”
不过。。。。。。怎么会是个“胆小的公主”?她印象里的司徒槿可从来都与胆小不沾边的啊。。。。。。
不过或许是因为被掳而来,胆怯也是正常的,毕竟她那么多年都是宫里养尊处优的小公主而已。
胆小。。。。。。
金碧辉忍不住暗自冷笑。。。。。。
她倒是很想要看看那个一贯胆大包天,将皇宫闹得鸡飞狗跳的安泰公主,会如何露出害怕表情的脸。
努哈蚩怒气冲冲地说:“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如此!你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竟敢套我的话。。。。。。”
金碧辉轻柔地笑道:“多谢夸奖。但喜欢上我朝的安泰公主,其实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毕竟她是我们王朝唯一的一位公主,可是集聚了王朝最好的老师调教出来的,自然是风华绝代,绝没有配不上你的道理。”
金碧辉一边说得天花乱坠,一边却在心里想着“自己真是能乱说八道,尽说些跟事实相反的”,暗暗笑得开怀。
“都说了我不喜欢她。。。。。。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祈胤王朝的女人!”努哈蚩忍无可忍地大吼了起来,眼中闪出怒火。
金碧辉心想,努哈蚩这一点倒是跟小时候无异,是一个心直口快,掩饰不住情绪之人......不过仅只是在感情方面。
他一向敏感又害羞,却又不懂得正确的表达方式......这种时候,就完全看不出来,他竟然是一个堂堂的匈奴英雄,身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坐拥大片封地和牛羊,有着常人所望而不及的权势和威望。
看来,司徒槿确实也会被他这样腼腆又偏偏反着走的性格,整得挺不知所措的才对。
不过,这种时候可不能笑出来,否则努哈蚩就该要真正地恼羞成怒了。
金碧辉镇定地掩住了嘴巴道:“好啦,我不说就是了。不过......想必我此次前来的目的你也是知道的。”
顿了顿,她仔细观察了努哈蚩的神情,觉得他还比较平静,才接着说道:“我一定要带‘她’走。”
努哈蚩一瞬间僵直了身子,半晌才道:“念着往日的旧情,我可以答应你我会放你走,但是......公主必须留在这里一段时日,你不要逼我。”
他的眼中果然透出决心的光来,寸步不让。
“努哈蚩......”金碧辉蹙紧了柳眉,心里一阵纠结。
看来,今天在这里没有一场舌战,是不可能吃得了晚饭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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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
这一段对话冗长激烈,金碧辉尝试说服努哈蚩,然而并没有成功。当然,她本来就不抱多大的希望,毕竟揭竿而起,需要很大的勇气和决心,又岂是她这样三言两语就可以动摇的,仅只是尽人事,努力说服一下而已。
言语之间,她总觉得努哈蚩其实还是当年的那个努哈蚩,只是他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对于反抗大单于相关的事情,就是一口硬气咬到了底,怎么也说不通。
最后,金碧辉看着天色也不早了,觉得再纠缠下去也没有意义,于是便提出要跟司徒槿见面的要求。她现在迫切的需要证实司徒槿的安危,虽说看样子努哈蚩有些喜欢公主,却也不能保证公主现在过得好。
又是一阵激烈的口角。
他们简直变回了当年的少男少女,在树下为了荡秋千的顺序吵个没完当然,她金碧辉口才出众,仍然是永远的赢家,而努哈蚩即使被她气得够呛,却不得不乖乖就范。
毕竟,这一个并非原则性问题,虽然金碧辉无法说服他不再出兵,但是这样的小事,他却是无法轻易拒绝她的。
于是,终于,努哈蚩不情愿的带着金碧辉一起走出宫殿,在宫内曲折地走了很远,后终于来到一处被许多士兵看守着的穹庐。
金碧辉看到如此严密的保护,不禁轻轻地蹙起了眉。
居然重兵把守......有这样的必要吗?
司徒槿就算有些小聪明,有些低微的武功,但是教她地师傅不过是一个贼,又没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这位安泰公主顶多就顺手摸摸东西还可以,让她偷跑,她还不知道认不认识回家的路呢。
不由得犹豫地问道:“你不会......给她带上了枷锁吧?”
司徒槿好歹也是一位公主,如果受这样的囚犯一般的待遇,一定会觉得受辱至极,说不定就算将她救回了国,她也是不肯就此轻易跟努哈蚩罢休的。
这样一来,以后的收尾工作可就没完没了。
“在房间内,她是自由的。”努哈蚩淡淡的解释,对着守在四周的侍卫点点头,那些侍卫便自动让开了。
金碧辉翻了翻白眼这家伙没回答她的问题嘛......
他看了金碧辉一眼,道:“你不是想看也吗?她就在里面。”
金碧辉点头,掀开穹庐的帘子,见努哈蚩也要跟进去,便马上伸手拦住,道:“我们姑嫂叙旧,你进去干嘛?”
努哈蚩一怔,却听了金碧辉的话,留在后面没有走。
金碧辉一个人走进去,见果然是中原的风格,屏风花木,一切都很有亲切感。再抬眼,已看见屏风后面有一个娇小的身子正在低声啜泣,可怜兮兮的样子。
没有想到那一位不知“害怕”两字怎样写的安泰公主,居然也有这样饮泣着度日的时候。她不想着怎样逃跑,或者趁着每一次努哈蚩来见她的时候死命地整他,倒真是一件奇怪的事了。
金碧辉顿时觉得又好笑又好气莫非说,努哈蚩竟然可以将她修理得棱角全无,变回一个普通的女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还真的会想要考虑,要不要招努哈蚩做她的驸马了......毕竟天底下要找到这么个人,真是一件困难透顶的事情。
于是清了清喉咙,朗声道:“司徒槿,怎么才几天没见,你就变得这么爱哭了?”
那一个小小的身影听到金碧辉的声音,猛地颤一颤,抬起满是泪水的小脸看向金碧辉,已然震惊地睁大了如水的双眸。
金碧辉本来满脸的笑,在看清那人的面容后,笑容隐去,整个人惊呆。
她难以置信的瞪着坐在床边梨花带雨的人,禁不住反复地眨了眨眼,却怎样也无法相信自己眼前的竟然是事实。
这一张脸她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因为嗜睡所以显得虚脱的面庞,微微泛红的脸颊,圆圆的小眼睛,哭得红红的,很是可怜。但问题的关键是,她并不是金碧辉不远千里,来到单于庭,想要找的那个人!
然而,这并不是司徒槿,这竟然......不是司徒槿......
金碧辉看得连脸都抽搐起来
知了......?!
皇子篇 第九十章
“皇后娘娘!”
金碧辉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知了已经从床上扑了下来,跪倒在地,拼命地磕头。她的身子颤抖得如同风中的叶子,声音哽咽,楚楚可怜。
但是,金碧辉并没有时间可怜她!
司徒槿不在这里......
匈奴的“安泰公主”是一个假公主......
那么,那一位真正的安泰公主又在哪里?
她的脑中一片纷繁杂乱了。
知了磕完那一阵头之后,再抬起眼来的时候,那张哭得乱七八糟的脸上,竟然稍稍带着一丝喜气。她不知经过了怎样的思考,但是确认了眼前这一位是金碧辉之后,她眼中恐惧便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找到了着落的安心感觉。
金碧辉被知了这样的神情搞得更不知所以了。
知了迟疑地、期待地问道:“娘娘......公主......公主呢?公主她现在好吗?”
金碧辉的心中一颤,根本就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知了居然反过来问她公主在哪里?
这个问题正是她金碧辉想要问的啊!
怎么回事?
好像,这当中,有什么东西搞错了......
这样的直觉重重地冲击了金碧辉。
一定在什么地方,她不知道的地方,有什么东西被忽略了,误会了,错过了!
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好半天,才勉强蹦出几个字:“我才工问呢.....为什么是你?.....公主......槿儿呢?”
她的声音已经不再满满地含着镇定的味道,轻微地颤抖着。
“公主......不是在山洞里面?”听到金碧辉的话,知了一瞬间睁大了眼睛,声音又剧烈地抖了起来,“娘娘......娘娘,您......你们没有......没有去找公......公主么?”
听到“山洞”二字,金碧辉的心里突地一个落差:“山洞?什么山洞?”
“就是......山洞啊!公主所在的那个山洞啊,......”知了脸上的泪水都凝固了起来,“我们受袭的那一片绿肥洲,有个荫凉的山洞......受袭的时候,公主在山洞里睡觉,她在千秋锦下面躺着......没有被发现......”
金碧辉整个人都石化了,定住地看着知了梨花带雨地往下叙述。
“我被俘了之后......他们问我是不是‘安泰公主’,我想着如果说‘不是’,他们......他们一定会再仔细地搜索,公主就会被发现了......所以我就回答了‘是’......于是,他们就收拾了战场,这样带着我离开了......”
知了说到这里,马上又是一阵猛烈的磕头:“娘娘......娘娘,奴婢知道......奴婢这样是死罪......冒认公主......还......还一直冒名顶替到现在.....可是......可是那个时候奴婢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奴婢没有能力保护公主,就只好代替公主被他们掳走......奴婢......奴婢......”
她磕磕巴巴,话完全都说不好,只是一个劲儿地磕头,地上都被敲得“咚咚”地响。
“竟然......是这样......。”
金碧辉的眼睛睁得滚圆,身体也抑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山洞......
山洞吗?
没有过这样的报告,因为根本......就没有人去找过他们。
那些受袭的人马......
当初还没有收到司徒槿失踪的消息,就已经先接到匈奴的叛军送来的威胁信,邮到那个世间唯一的信物,他们就已经都相信司徒槿已经被掳去了匈奴,根本就没有怀疑过还有其他的可能。
甚至,他们受袭的地点都完全不说,因为前一批人并不知道后一批人具体走的是怎样的路线......那样的茫茫大漠,又没有真正的路,大家都只是顺着方向而行,能够最后走到目的地就行,谁都不会在意中间具体经过了什么地方。
要在这样的荒漠上寻找一样东西,简单有如大海捞针......人畜死亡之后,秃鹰会吃掉皮肉,沙子子会埋掉尸体,也根本无从找起。
所以,确认了司徒槿安全地被掳到了匈奴之后,当然就没有派人去找过,因为那基本是白费力气,也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没想到,居然......
努哈蚩犯了个这么致命的错误。
竟然,连带着她跟司徒楻,还有所有其他的人,都跟着犯下了巨大的错误。
“皇、皇后娘娘,莫非,莫非......”知了磕过一阵头,见金碧辉没有反应,缓缓地抬起了身,难以置信的看着碧辉,道:“莫非......你们......没有找到公主?”
金碧辉看向知了,虚弱的道:“哪里是没有找到?是......是......压根就没有找啊......”
知了那小小的脸一瞬间变得毫无自色,闪亮的眼中立刻涌起了晶莹的泪水,抖着声音说:“没......没有找?为、为什么?”
“我们收到了努哈蚩送来的槿儿身上的信物,一下子便相信了他的话,认为槿儿在匈奴,在他的手里......于是,现在的十万军士,都已经整装待发,就要为了槿儿,也就是你这个假的‘安泰公主’,远征匈奴,来参加努哈蚩夺权的这个内战了......”
金碧辉几近崩溃的叙述之后,知了怔了半晌好半晌。
下一刻,那情绪却无可抑制地爆发出来了!
“啊”尖叫声在房中响起,然后就是悲痛难当的哭嚎声,“公主......不会的......公主......”
她的心中自然是一片靡靡之音!
她怎么会想得到,自己当时只是一心为了公主的安全,撒下的那个谎,居然将全天下的人都骗了?
知识哭得咬字都不清楚,旁人都听不懂她乱哭叫什么。
金碧辉心乱如麻,根本没有空去安慰已然失控的知了。
天啊......她怎么可以犯这么严重的错误?
司徒楻怎么可以忘掉还有这么一个可能?
大家竟然都忽视了那么重要的事情。
其实不管怎么样,都应该考虑所有的可能性,应该去调查一下当初受袭的地点,寻找蛛丝马迹的。马是他们一干人等,都在那里为了出兵还是不出兵的事情闹得翻了天,竟然没有一个人往那个方向去想过......
这么说......司徒槿还在那个山洞里面做着美梦?
金碧辉的拳头攥紧了。
不,当然不可能。
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了四个月了,司徒槿
藩王的爱奴 分节阅读_50
当然没有理由还在那里睡着,国为那“冬眠之果”只能让她沉睡三个月而已。
举办和亲大典,送司徒槿上路的时候,她已经睡了一个多月了,路上又是十多天,受袭之后,即使她不遭任何惊动与危险,也早该在三个月之前醒来了。
醒来之后......
想到这里,金碧辉的脑子顿时“嗡”的一声,炸了。
皇子篇第91章
和亲队伍所走的路,是一条平日里就少人走的路,那个绿洲,必然在茫茫戈壁的中央,又并非平常商旅路经之地……
那个绿洲没有听说过,所以必定很小,大约也没有什么食物之类的。
山洞的外面有许多在撕咬着尸体的秃鹰,还有不知潜伏在哪里的食肉猛兽……
金碧辉简直越想越害怕……
司徒槿!
你……
乌孙西南,天山北部的山脚,是一片肥美的草原,气候怡人。这里又有西域第一大湖的月镜湖,绵延如一弯新月,蓄着天山上流下来的雪水,滋养了湖岸的众多牧民。
这里是牛羊的天堂,也是牧民们安居乐业的好地方,他们不必因为草原贫乏而经历大的迁徒,可以在小范围内寻找到足够的水草,马儿养得格外肥壮。这里的马匹,便是令乌孙马名扬天下的“天马”诞生之地,名声远扬。气候温暖,于是山脚地区也可以中种植各种瓜果,葡萄、苜蓿、胡麻、甜瓜、核桃等,数不胜数。
这里,就是星夜靡的辖地,被称为乌孙最繁华肥沃的一片土地。
秋风雄壮地挥洒着它的力量,低低地掠过金黄的草原。干涸的草儿低头现出地面上星点的人马牛羊。
星夜靡身佩弯刀,背负箭囊,肩挂弯弓,斗篷飞扬,独自驱马上了一片缓坡,便静静地俯视眼前的一片花朵般散开的帐篷。
这几天,他已然陆续地视察了一些部落,才发现夏天时为了东去鲜卑去做说客,没有及时来这里访问,耽误了不少政事。偏偏那之后又因为昆莫借着身体之故迟迟不肯见他,拖得他没了脾气,后来更干脆将夏与秋的巡视合二为一。
结果便是……这一次的视察忙得一塌糊涂,这明明是他的辖地,他却连象这样,独自一人好好四下举目一望的机会,都难找一回。
不过,今天总算是能偷得半刻闲,将琐碎的事情扔给了沙耶,他自己要出来转一圈,免得总是困在大帐之内,失却了该有的活力。毕竟他不是那种宫殿里足不出户,懒在后妃怀里长大的小孩,虽说如今身居高位没有办法,这些事情都是他的义务,但真要他在室内坐得太久,实在是一件受罪的事情。
若是夏天,这里绿草如茵,美丽非凡,如今一切变作萧瑟的焦黄,也还是带着一种华丽的感觉,美不胜收。
他微笑着,停住马头,四下观望。
如果……那个小女人跟着他来到这里,一定会为他的这一片土地惊艳不已。她虽然看起来没怎么见过世面,却被教育出一副高傲的性子,而且帝王这家雄图大略的眼光,也在她的身上落下了不少痕迹,对这样指点江山的事情,她该是兴奋而且向往的。
星夜靡想得微微一笑,正想要驱马再上一个小山坡,去寻一下天上地下有没有值得猎取的野物,却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鹰啸,远远传来。抬头望去,果然是一只年轻的雄鹰,展开宽阔的翅膀,盘旋着往他的方向靠了过去。
他那双湛蓝的眸子里泛起一丝愉悦的笑意,抬手接住往他的身上落下来的飞鹰,放至肩上好好安抚。鹰的腿上绑着一只小小皮筒,他解了下来,从里面取出一张羊皮纸头细读。
簌而,那性感的唇勾起一丝释然的笑,他将纸条和皮筒收入怀中,又伸手再抚了下鹰的羽毛,笑道:“辛苦你了,这就跟我回去享用你的美食吧。”
伸手将鹰放到高处,星夜靡胯下一夹,阿斯兰便如离弦之箭,飞也似地往山脚下的那些帐篷们跑了过去,而那只年轻的鹰,展翅飞翔,也是通灵了人的意思,也盘旋着往山脚下落去……
风,越来越凉了……
司徒槿拉紧了身上的莲青锦披风,不让那冷冰冰的风灌入衣袖领口。她站在水殿的柱子旁,静静地看着眼前那些领了饭便直接走回长廊的女奴们。
天气变凉了之后,那些女人们自然少了很多到花园里闲逛,更何况如今星夜靡并不在水殿之中,即使顶着凉风出来转悠,对她们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司徒槿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走出来看外面的天空了。
主动跳进中庭的水池,让自己患上风寒,于是不用跟星夜靡到西南方去视察之类……她的确如愿了,可那一场大病实在把她病爽了,前后养了七八天才能从床上起来。
隔了这么久,出来屋外一看,才发现外面的景色已经大变了。
树上的叶子都已经变得枯黄,天色灰暗,不再如夏天般湛蓝如宝石一般。这样的萧条预兆着冬天的临近,也是牧民们最为难熬的日子即将到来的警钟。
游牧民族一般逐水草而居,就如在祈胤北边盘踞着的,强大的匈奴。
水草丰美的年节还可,若到深秋时水枯草竭,民无温饱之资,便不得不往物产丰富的中原铁蹄而去,践踏边境民生,烧杀抢掠……边民家园被毁、横遭战祸,苦不堪言。
虽然这也是为了自身的生存而为之事,然而邻国的民生哀苦之状,实在令人不忍卒睹,所以才会有蛮夷暴戾之名声。
不过,乌孙的牧民大多没有过冬的忧患,因而也不至于为了冬日的生存,不得不举兵进犯临近的国家。
因为,这里虽然不如匈奴占地广阔,草原繁多,但胜在临着天山山脚,有丰厚肥美的牧场,冬天也不会枯萎的温水河流,就算冬日雪飘大地,依然可以看得到河边繁茂的水草。
这是一个得天独厚的国家,所以才会有天下第一的马匹在此成长,也造就一个在马上驰骋,威风凛凛的游牧强国。
司徒槿倚着柱子,掰指头算计日期她在床上耽误了这么些天,估计星夜靡再过个五六天也就该回来了,如今不赶快开始盘算着怎么逃出水殿,可能就会来不及。
可是……要逃跑,真是谈何容易。如果光她自己一个人可能还好办,但是如今……
司徒槿闷闷地稍稍转了一下脸,望着身后静静矗立着的那一个纤瘦匀称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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