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婆们的快乐生活(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秋李子
次日,就是老奶奶出殡,全家上下人等,都穿了孝服,鹏程身为长子,少不得捧盘驾灵,先完了母亲的事,再去忙父亲的病情,沿路都有熟识的人的祭礼,一路抛洒纸钱,赶时间把老奶奶葬在祖坟里,鹏程这才吩咐守坟的好好看守,带着家人回去。
离家还有几步,就见一个小厮急匆匆跑出来,迎面撞见鹏程,小厮跪下报道:“大爷,快回去看看员外,员外他。”小厮喘吁吁的,也说不清楚了,鹏程也顾不得后话,忙快步进家,一路也不管守家的仆人,匆匆到了书房。
先前回家的罗氏等人,已经守在杜员外床前,几个小的,已经哭出声来,罗氏她们也拿帕子拭泪,鹏程分开众人,见父亲面如金纸,眼睛紧闭,眼看就不行了,鹏程心猛地一痛,跪在父亲床头,泣声道:“父亲,不孝儿在此,父亲睁眼看看。”杜员外迷糊之间,听得儿子的声音,勉力睁眼,见三个儿子都在面前,招手示意鹏程上前,鹏程把头放在杜员外耳边,杜员外断断续续地说:“老大,你要看顾好自己的两个兄弟。”鹏程心更痛,只是点头,杜员外点点头,从枕边摸出一个布包,递到鹏程手里,鹏程接过,用手一摸,像是地契之类,知道父亲的用意,忙道:“儿子一定要看顾好自己兄弟。”
杜员外又指指洛程,洛程忙上前,杜员外用手摩一摩他的头,用手指一指万程,手一垂,追随上路不久的老奶奶而去。
众人见杜员外去了,都放声大哭,鹏程哭了几声,想起手里这包东西,忙打开看看,确是家里的房契,地契之类,月娥见杜员外把这包东西给了鹏程,心里那个急啊,只是不敢表露出来,忙用眼神示意万程,万程会意,上前对鹏程说:“大哥,这包东西,却是我杜家的千古基业,大哥这里哀伤倒也罢了,只是要收好这些。”鹏程听的万程这样说,忙擦擦泪,叫过罗氏,和罗氏嘀咕了几句。罗氏点头,夫妻俩回到院内,把这包东西收藏好了才回转书房。
这时杜员外已经被洛程带着小厮们擦洗,装裹好,见鹏程进来,兄弟俩也不及叙话,吩咐小厮们把杜员外抬到灵堂,恰好灵堂还没收拾完,只是换换灵牌,又把寿材找出,刚办了一会丧事,这些都是轻松的,众家人又各司其职,忙了起来。
鹏程见事情定了,想起一事,问杜员外身边的小厮:“上午还见员外好好的,怎么下午就?”小厮垂手道:“员外听得山参大补,恰好还剩得半支,就熬了服下,谁知服下不久,就不行了。”鹏程听的连连跺脚叹气,挥手让小厮下去了。众亲戚又接的报丧,虽感到造化弄人,还是各自又来吊丧。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巧妇难做无米炊 赖舅来要嫁时?/ 改了下钱的问题,对钱不感兴趣的,可以不点进来看 3637 3631 2008-08-23 09:45:06 42
却说杜员外,停灵七天,到第八天头上,孝子贤孙披麻戴孝,哭哭啼啼,把棺木送到祖坟,在老奶奶坟旁另起一墓,把杜员外葬进去。鹏程见一月内父母连丧,只哭得嗓子嘶哑,短短数日,形销骨立,还是旁边两个小厮扶着,才完了自己的摔盆驾灵之责。到了坟上,洛程见鹏程已站立不稳,劝他回去,鹏程也觉得实在撑不住,就在小厮的搀扶下回去了。洛程看着众人把坟上的土盖好,石碑立好,自己又哭了一场,烧了纸钱,摆了祭品,这才带着人收拾了从坟上回来。
洛程到了家,先去鹏程屋内,见鹏程躺在床上,银姐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碗药,正在一勺勺喂鹏程,喜儿手里拿着手巾,站在地上伺候。
洛程上前,见过了鹏程,银姐也起身,立在一旁。洛程坐到鹏程床头,见哥哥脸色苍白,双眼红肿,全不是平日里那种意气风发的样子,心中大痛,说道:“哥哥还需好生保养身子,现父母都已去世,杜家大事,还需哥哥把握。”说到后面,已带了哭音。
鹏程还没说话,银姐在旁边道:“二爷不必担心,大爷只是劳累了些,休息几日就好。”洛程听银姐插话,皱一皱眉,见鹏程不语,也不好说什么,兄弟俩又说几句,洛程告辞出来。刚走到院门口,就见万程过来,万程见了洛程,忙走上前两步见礼,万程道:“二哥是来看大哥的?”洛程叹道:“现在父母都不在,我们杜家,也就剩我们三兄弟,自当多尽尽心。”万程又拱一拱手,径自进鹏程院内。
洛程回到自己院内,见薇珠在料理帐目,自己坐下,小清端上茶来,洛程接过,对薇珠道:“你忙了这几时,也不去歇歇,只是算个不停。”薇珠一边打算盘一边说:“歇歇,这还有的忙呢,只怕。”洛程把外裳脱了,躺到床上说:“还有什么事?两位老人的大事已经了了,大哥也在家,管家你是极熟的,难道还有什么更忙的?”薇珠见他这样,摇头道:“罢罢,知道你是个不管事的,这样也好,省了多少烦心的事。”说着不去管他,一心只算自己的。
薇珠盘算完,心里也有了底,方收了帐本,收拾睡觉,这时洛程早已睡沉,薇珠知道他这段时候也累了,没惊动他,自己悄地躺下。
次日起来,洛程梳洗罢,就坐在房里,也不出去,薇珠奇怪问道:“你今日是怎么了?”洛程叹道:“往日,都是跟着父亲去应酬,今日,想到父亲已经不在,锥心样痛。”说着又流泪,薇珠正欲安慰他几句。
就见管家进来,先给洛程和薇珠见了礼,才对薇珠道:“二奶奶,小的来问奶奶,日后这银钱入手,都该找谁?”这话把薇珠问到了,平素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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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掌着银钱,自从老奶奶倒下,存着的银子都拿来治病买药,又连办两场丧事,现在薇珠手上,只剩了几十两散碎银子,她微一思索,问道:“帐房现在还有多少银子?”管家拱手:“还有百十两,只够一个月的用度。”薇珠又问:“素日银子是怎么经手?”管家皱眉答道:“平日银钱,都是老奶奶收了,小的每季去支四百两,按月开销,若不足,去回了老奶奶,再行添补。老奶奶病倒头一个月,三爷绸布庄上,送来的利息,帐房暂时收了,来开销请医买药的钱,上个月三爷回家侍疾,说绸布庄没人看着,生意不好,就没把利息送来了。” 薇珠皱眉,心知这是万程的托词,苦笑一声,又问道:“那地里的租子呢?”管家糊涂了,还是依旧答道:“二奶奶,这办了两桩丧事,零零总总,再加上各家送来的礼,和那点租子刚好够,这下一茬的租子,还要等明年呢。”薇珠叹气,抬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管家又施一礼,转身出去。
薇珠思量了一会,饶是她富有才智,也想不出这无米的粥该怎么做?正在徘徊之时,小清进来,垂手道:“二奶奶,两位舅老爷来了,在正堂,大爷请您出去。”薇珠皱眉,这刚完了丧事,老奶奶的兄弟来做甚,更何况,哪有她出去见的道理,只是既叫了,她也只得出去。
到了正堂,见老奶奶的两个兄弟,大舅二舅,坐在上方,脸上都气呼呼的,鹏程穿了孝服,手旁放着拐杖,一脸尴尬地站在一旁。薇珠虽摸不到头脑,还是上前先见过两位舅舅,大舅看她一眼,就背过身去,二舅好歹点个头,既是尊长,薇珠也不敢抱怨,起身问道:“不知两位舅舅要外甥媳妇出来,有什么话要训导的,如外甥媳妇有哪里没做到的,舅舅直说就是了切莫憋在心里,气坏身子。”
听她这样说,大舅这才转过身来,指着鹏程对薇珠说:“还是二外甥媳妇说话知理,你来评评这个理,我家姐姐刚过世,尸骨未寒,这个做了官的外甥就不认我们两个做舅的了。”二舅也急忙点头符合。
薇珠被大舅这番话弄得左右为难,自己却是弟媳妇,总没有去说大伯的理,忙又道:“二位舅舅莫生气,有话慢慢说。”大舅鼻子里哼出一声,道:“我陈家的女儿去了,来收回嫁妆田地,有甚不能的?偏你这牛性的大伯,说要和兄弟们商量,这有甚好商量的,收回嫁妆,天经地义的事情,我看哪个敢来放屁。”
薇珠这才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事她却不好插手,按理,嫁出的姑娘死了,娘家来收回嫁妆田地,也是有的,只是老奶奶年过六旬,还有三个儿子,以前乡里遇到这样事情,都没来收回嫁妆的,再则,她又是儿子媳妇,更没有管这事的道理,鹏程却独把她叫出来,薇珠狐疑,不由看向鹏程,见他闭目沉思,薇珠又一沉吟,对大舅道:“二位舅舅,这个事情,却不是我这个女流之辈能定的,我一个女人,平时只是管些内务,这样事情,还是和大伯商量为好。”话音未落,大舅已经跳到薇珠跟前,对她道:“这附近谁不知道,杜家现当家的是二外甥媳妇,这事不找你,还找谁?”
薇珠见这架势,唬了一下,强镇定道:“二位舅舅,虽说我奉了婆婆的命,暂时管一管,只是银钱往来,有帐房管着,地租收来,也入了库房,外甥媳妇虽说管家,只是管些小事,大些的事情,还要回过婆婆,才敢定夺,现如今公婆俱亡,上有大伯,外甥媳妇怎敢越过去?”听她说的有理,大舅上前一把抓住鹏程,道:“我可不管你是朝廷命官,只要你还认我这个舅舅,就别废话,把嫁妆田地,都速还我陈家。”
鹏程抛出薇珠,本打算她言语上有了漏洞,自己再出面,没想到她轻轻几句,又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见大舅发怒,忙跪下道:“舅舅快别如此,论理,外甥也该把这些奉上,只是我一人答应了,怕二弟三弟不服。”大舅见鹏程服软,松了手道:“有甚不服的,天上雷公,地上舅公,难道还有不听舅舅的吗,快把你两个兄弟找来。我在这等着。”说着提提袖子,又到上手坐下。
鹏程起身,唤小厮过来,去把洛程,万程兄弟俩叫来,薇珠又命丫鬟端来点心,茶水,亲自端上道:“二位舅舅在这忙碌半晌,想必饿了,先用点点心垫垫,我让厨房收拾酒菜去。”大舅伸手抓了块点心,表示满意,薇珠忙道辞出来。
此时洛程,万程都已到了,见过两位舅舅,听得要把嫁妆田地还给陈家,万程罢了,洛程口里却说出一句:“王家娘子去的时候,也不见岳父和舅兄来要什么嫁妆田地。”薇珠正准备出去的时候,听得这句,心下暗叫不妙,大舅已经跳起来,道:“老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陈家来讨嫁妆田地,就是没脸了不成?”
薇珠忙上前,拉了拉洛程,又把大舅扶了坐下道:“舅舅,您是知道的,洛程他心眼实,不会说话,您做长辈的,还和他计较这个不成,您且放心,婆婆的嫁妆田地,定会还给陈家,杜家不会落了一分。”大舅见薇珠话里,暗中刺着他,却不好反驳,哼了两声,依旧坐下。
这时,有个丫鬟匆匆跑来,也顾不得行礼,叫到:“爷爷奶奶快去看,舅奶奶要进老奶奶屋里抢东西了。”众人都大惊,薇珠看向大舅,见他脸有讪讪之色,嘴里却还要训诫丫鬟几句:“胡说,舅奶奶只是要去拿老奶奶的嫁妆,那是去抢东西。”说完又对大舅说:“下人们无知,常会发大惊小怪之意,舅舅莫怪。”大舅见薇珠给台阶,也没出声。
这个丫鬟,却也还机灵,忙垂手道:“二奶奶说的是,小的见没拦住舅奶奶,就大惊小怪了下,舅姥爷莫怪。”薇珠道:“二位舅舅既有大伯他们陪着,外甥媳妇就去陪陪舅奶奶,也尽尽礼。”说着就带着丫鬟走了。
到了上房门口,见吵成一团,门口的正是月娥带着辰儿,乐儿在那站着,罗氏带着银姐站在一旁,急得不知说什么好,大舅奶奶身子肥胖,带着个婆子,正在那卷袖子,嚷道:“谁家外甥媳妇,见了舅母,不满面笑容,我就去看看姐姐的卧房,都不许我进了,姐姐的尸骨还没寒呢?”二舅奶奶身子瘦小些,也在那帮腔,月娥有一句没一句地在回。薇珠摇头叹气,免不得还是走上前去,开口道:“二位舅母,今日来到这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是有什么事,还请二位舅母坐下谈谈,这大吼小叫的,下人见了,成什么规矩。”
大舅母放下拳头,斜眼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二外甥媳妇,你来的正好,这三外甥媳妇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进,这哪有小辈人拦长辈的理?”薇珠上前扶住大舅母,道:“二位舅母,方才外甥媳妇来迟,全是因为大伯定了,要把婆婆的嫁妆田地还了陈家,舅母们若这时进去,万一人多混乱,婆婆的嫁妆遗失了那么一两件,这就是我们的不是了。”
大舅母听她说的有理,自己也实在心急了些,讪笑道:“还是二外甥媳妇说的有理,我也是想着姐姐,想去她房里看看。”说着就沾沾眼角。薇珠道:“婆婆丧事,两位舅母出力不少,外甥媳妇在这先谢过。”月娥和罗氏,见薇珠几句话解开,也忙上前行礼,陪不是。剑拔弩张顿时变得和乐融融。欲知后情,还看下回。
妹妹哭诉兄知羞 皆知无钱议分?/ 且说上回,老奶奶丧事刚罢,陈家就来索要老奶奶嫁时的嫁妆,众人恕? 3539 3647 2008-08-23 20:57:59 43
且说上回,老奶奶丧事刚罢,陈家就来索要老奶奶嫁时的嫁妆,众人虽纳闷,鹏程兄弟,还是点头同意,把老奶奶的嫁妆田地还给陈家。薇珠妯娌们,也去劝解舅母们。众人闲话几句,薇珠道:“现在我们妯娌既都在这,舅母可把当年婆婆出嫁之时,嫁妆单子拿了来,外甥媳妇们,可要拿着单子,把婆婆当年的嫁妆一样样还给陈家。”最后四个字,薇珠可是一字一句吐出来的。
大舅母脸微红了红,二舅母已经说了:“单子带来了,就在大嫂那里。”大舅母瞪二舅母一眼,对薇珠道:“说来都是亲戚,这样怎么好意思,只是这也是有过例的,我们也不算突兀。”说着就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
薇珠接过,看了看,对大舅母说:“舅母这话,好没道理,我们既已答应了,哪有赖的道理。”说着把纸递给罗氏,道:“劳烦姆姆带着两位舅母进去,把婆婆的嫁妆点给两位舅母。”罗氏愣了愣,还是带着银姐和舅母们进去了。薇珠扫过月娥,见月娥张口欲说什么,月娥抬头,见薇珠看她,忙闭了嘴。薇珠见她那样,更是烦恼,只是当着众人,不好表露,心里知道,今天这事,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此时却无法追究,只是在外面等候。
不过一会,罗氏带着两个舅母出来了,大舅母手里抱着首饰匣子,脸上笑成一朵菊花,二舅母抱着个包袱,手上还带了四个金镯子。
薇珠见她们出来,迎上去道:“舅母们可点清楚了,婆婆的嫁妆没有拉下吧?”大舅母道:“瞧你说的,这些细软拿了就行了,那些粗笨的梳妆台,马桶之类,也没收回去的理啊。”薇珠听的好笑,只是略答了句,妯娌们簇拥着两位舅母,往前面来。
众人说着,又到了正堂,这时大舅二舅已经酒足饭饱,鹏程已经把当年老奶奶陪嫁过来的一百亩田地地契拿出,交还给了大舅,大舅拿着地契,喷着酒气,拍着鹏程的肩膀说:“贤甥,这就对了,你没了父母,有什么不孝敬舅舅的道理呢?”鹏程心里有火,只是不好发作,唯唯而已。
二舅见薇珠她们回来,起身窜到二舅母身边,急问道:“拿到了?”二舅母压低嗓子说:“拿到了。”这时管家跑进来报:“祝奶奶来了。”大舅正夹块鸡肉,听得祝奶奶来了,手一抖,鸡肉掉到汤里,溅出的热汤满脸都是,大舅也顾不上擦,大着舌头问:“三三…妹妹怎么来了?”他话音没落,堂外已经传来一高亢女声:“怎么,这杜家,两位哥哥来的,我这妹妹就来不得了?”
随着声音,一五十来岁的老妇人走了进来,她穿了一身的孝,头上也戴了孝髻,板着脸,带了两个丫鬟,大舅的屁股,都离了一半椅子,想起这是他妹妹,又坐了下来。鹏程忙带着众人见过姨妈。祝奶奶见带头的鹏程瘦了许多,眼圈一红,把鹏程搂到怀里,哭道:“难为我儿了。”鹏程见姨妈这样,也哭道:“儿子们还望姨妈多疼。”祝奶奶听得这话,放开鹏程,把眼泪擦擦,对大舅道:“你给我起来。”
祝奶奶出嫁之时,也在陈家当了几年的家,没有不服的,嫁了出去,一直都是当家奶奶,大舅他们平时,虽是做哥哥的,还是让着她三分,此时多喝了两杯酒,不由胆子大了三分,看祝奶奶一眼,道:“哪有做兄的让着做妹妹的理?”不说还罢,一说祝奶奶的火就上来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掀起桌子道:“好,要闹,大家就索性撕破脸闹。”说着用手抓住桌子一掀,就把桌子掀翻,大舅没料到她会来这手,急忙跳起躲避,还是被汤汤水水溅了一身。
众人看见大舅这个狼狈相,想笑又不敢笑出来,薇珠忙叫小厮上前,给大舅收拾。鹏程忙上前道:“姨妈消气。”祝奶奶摆摆手,喝住小厮:“不用去给他收拾,他既做了没脸的事,就给他这身出去。”大舅有些羞惭,还是直着脖子嚷道:“你一个做妹妹的,管我们的事做甚?”
祝奶奶气得笑出来:“好,从今天起,我就不做陈家的女儿了。”说着示意丫鬟,丫鬟跑到门口,往外招手,进来四个家人,捧着东西进来,祝奶奶示意他们把东西放下,四人放下东西就出去了。祝奶奶上前对大舅说:“大哥,二哥,妹妹现在把当初陈家的嫁妆还给陈家,省得我百年之后,两位兄长,又要上门索要,丢了我的脸。”说着,祝奶奶声音哽咽。
鹏程见祝奶奶这样,上前跪下道:“姨妈快别如此,今日这事,却不是舅舅们的错,全是儿子们,该在完了丧事之时,就该把东西奉给舅舅,全是儿子们不孝。”祝奶奶见他这样,也哭道:“姐姐有你这样的儿子,死了也闭眼,这事全是你舅舅的错。”说着转头对着大舅说:“你打量我不知道,你那个宝贝儿子,吃喝嫖赌,无所不为,你还供养着他,手里没钱了,居然摆起舅舅的架子,来算计姐姐的嫁妆,就不知道,这样一闹,陈家还有什么脸面?”大舅母见祝奶奶骂出底细,悄悄地打算溜出去,早被祝奶奶看见,喝道:“我今日也无礼一回,你也给我站住。”
大舅母见祝奶奶当着众小辈给她没脸,脸红红白白,亏得她皮厚,讪笑道:“三姐这样说,全没道理,哪有个小姑子,喝做嫂子的理?”祝奶奶冷笑:“哦,你还知道理,要真知道理,也没个来讨嫁妆的?”大舅母眼睛一转,嘴一撇道:“上年林家女儿死了,林家还不是去讨回嫁妆,我们,只是学人家罢了。”
祝奶奶用手划着自己的脸道:“这话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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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害羞,那林家女儿,嫁过去没有两年,也没儿子,夫家还要另娶,林家这才把嫁妆讨了回来,姐姐这里,嫁过来四十多年,儿子生了三个,连孙女都要出嫁了,陈家来讨嫁妆,说出去,不怕人笑话。”这番话,有理有据,说得大舅母低头,二舅母乖巧,忙把包袱放到桌上,对祝奶奶说:“三姐别生气了,这些东西,我们还回来就是。”说着又把四个金镯子从手腕上取下,拉着二舅就走了。薇珠忙上前,去送一送,口里还道:“舅舅舅母慢走,这里有事,就不送了。”二舅哪还好意思答,只是垂头就走。
祝奶奶看向大舅,深深叹气,大舅这时脸已经涨的通红,只是还仗着自己是哥哥,坐着不动,大舅母的眼睛在大舅和祝奶奶之间看来看去,只是不说话,长辈不说话,小辈自然也不敢开口,一下僵住。祝奶奶叹气道:“大哥,二哥如何,你也看到了,想当年,兄弟姐妹总共五个,现在,大姐去世,三弟早亡,只剩的我们三人,做舅舅的,本应该爱护外甥们才是,哪有和外甥争产的道理?”鹏程听了,忙带着兄弟们跪下,祝奶奶指着鹏程他们,对大舅道:“大哥,见了这些外甥,你也不该这样,你疼儿子,难道我那死去的姐姐。”说到这,祝奶奶又哭了出来。
鹏程兄弟听得提起母亲,都呜咽出声,大舅见祝奶奶话都说到这份上,起身跺脚道:“罢罢,我那儿子,异日,就给他去填河塞海去吧。”说着从袖里,扯出那一百亩的地契,丢到桌上,又劈手夺下大舅母手里的首饰匣子,也放到桌上,也不辞一声,就拉着骨突着嘴的大舅母走了。
祝奶奶见目的达到,招呼自己带来的丫鬟,道:“你回去告诉帐房,给两位舅爷家,各送二十两银子。”丫鬟领命去了。鹏程起身,扶住祝奶奶道:“儿子多谢姨妈。”祝奶奶拍拍他的手:“儿,别怪你舅舅,他也是穷的没法,可怜他没养什么好儿子。”鹏程道:“表弟虽荒唐,但我做哥哥的,哪能看着不管。”说着对薇珠道:“二弟妹现掌家,等会告诉帐房,也给两位舅舅家送点银子去。”说着转对祝奶奶道:“姨妈不用焦心,等侄子服满,起复,就把表弟带去任上,离乡远了,也好磨磨他的性子。”
薇珠听得鹏程提起给两位舅舅家送银子,此时帐房无钱,咬了咬下唇,对鹏程道:“大哥有命,做弟妇的不敢不从,只是姨妈也是至亲,我不敢再瞒,现在帐房里的银子,只够一个月的用度,弟妇正想和大哥商量,这家该怎么当?”
祝奶奶一口茶,差点噎在了喉里,鹏程是从没想过,家里的银子从哪来这个问题,此时也愣住了,万程和月娥交换一个眼神,其他人懵懵懂懂,都没说话。祝奶奶见是杜家家事,她虽为长辈,也不欲管,起身笑道:“今日出来的早,我乏了,贤侄,你们自己商量吧。”她的丫鬟上前搀扶,那四个家人也前来收拾东西,祝奶奶止住鹏程他们送的脚步,自己带着家人走了。
这里鹏程见祝奶奶走了,脸色一沉,坐回上位,薇珠既把底揭开,吩咐丫鬟们来把正堂收拾出来。鹏程思量了一会,开口道:“既然这样,三房人都在,就来商量一下,日后是分家呢,还是不分。”
月娥巴不得分家,只是万程在,她不好说话,低了头,只是喝茶。洛程是事事听薇珠的,薇珠没开口,他也不说话,罗氏历来是可有可不有的,自然也不说话,坐了满堂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开口,鹏程等了一会,见众人都没开口,咳嗽一声,叹道:“既没人说话,我这个做大哥的,就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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