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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2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刺血
司机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们一眼,调转车头又向来时的路开去。这时路上的逃难人流已经越来越多了,无数背包携子的难民把道路堵得严严实实,汽车跑起来像乌龟爬一样。
见此情形,一旁的多普尔甘格夫急得直拍大腿,嘴里嚷嚷道:“快!赶快!过一会儿这条路就该堵死了!”
“向孟谷河开!”我拍了拍司机的肩说道。
“往那儿开干什么?”多普尔甘格夫惊讶地说道,“那里是中国和东坞的边境线,有守军的!”
我拿出身上携带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身份证晃了晃说道:“我回国!”
第一章 回到亚洲
意外回国(4)
“那我呢?我可没带中国护照!”多普尔甘格夫从口袋中拿出一打护照翻了翻,最后肯定地点点头:“嗯,没有,没带中国护照!”
“没关系,中国政府不会拒绝难民避难的。”我安慰他,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是不是会接受他入境,反正到了中国边境线我能入境就行了,管你死活。
看了看路上拥挤的难民,多普尔甘格夫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同意我的方案。离开主干道没多远,便开始不断有炮弹落在道路两旁,爆炸卷起的气浪把汽车掀得前仰后合。挡风玻璃被飞散的弹片和石头碎块砸得粉碎,一股温热呛人的火药味冲进了车内。司机吓得瘫在方向盘上不敢动弹了。
我打开车门,把司机扔到副驾驶座上,打着火自己开车在炮火中穿梭起来。我从没有真正在炮袭下驾驶的经验,不过在部队受过的教育派上了用场,这时候凭着这些知识判断,我才绕过根据弹坑推测出的炮弹落点,一路飞驰地奔向中国边境。
一路上我们碰到大量四处逃散的同盟军散兵,他们示意我们停车,被拒后纷纷向我们开枪。威力强大的步枪弹把车体打成了铁网,有两发子弹打在了司机的屁股和胳膊上,痛得他鬼哭狼嚎地翻滚起来,狭小的空间经不住他的折腾,两三次被他碰到方向盘,差点儿让我把握不好方向撞到树上。直到多普尔甘格夫从后面把他从前排拎到后座上,车子才又重新走上了直线。
在炮火的欢送下,车子颠簸着驶到了孟谷河岸边,司机也不敢要车子了,一瘸一拐地跟我们一起向界河跑去。界河对面的山坡上站满了中国的边民,他们有的用望远镜有的用肉眼观看战斗。当我们跑过河的时候,并没有遭到边境军队的拦截,军队只是架了几挺机枪,不让难民向后面的芒海镇扩散而已。
我们和东坞的难民一起被聚集在山坡上,等待中国军队的检查。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了激烈的枪声,从上而下可以清楚地看到三三两两的同盟军士兵正被保卫军追杀,如同在打猎一般,这里倒下一个,那里倒下两个。许多逃出树林的士兵拼命想通过界河跑到中国这一边躲避,但都被追上来的保卫军用机枪打死在界河中间和石滩上,血水把整条河流都染红了。还有一些士兵看情形不对,便纷纷跪在地上举枪投降,但保卫军并没有饶了他们,而是一一开枪,将他们打倒在地上后又用刺刀猛戳,一个不剩全部杀死。最令人惊讶的是这些皮肤黝黑的士兵看起来年龄都很小,许多大概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得还没有枪高,可是却能欢叫着把降兵的肚皮挑开后再踩上几脚。
听着背后一阵阵的惊叫和哭喊声,我和多普尔甘格夫则像没事人一样饶有兴致地观看着对面上演的“戏剧”,不时还调笑两声,惹得边上的平民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我们瞧了好久。
直到半夜,中国政府的命令才下来,难民被允许进入中国的芒海镇避难。我们顺着人流一起来到了这个边陲小镇,我用在孟谷换来的人民币请多普尔甘格夫大吃了一顿,虽然菜色并不丰盛,但多普尔甘格夫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因为身份敏感,我们两个都没有喝酒,吃过饭早早地找了个旅店睡下了。这一次行动可以说是无惊无险而且没有收获,我真有种浪费生命的感觉。
听着山那边隐约传来的炮声,我握着枪合衣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耳边就传来被我杀死的女人的哭叫声,连鼻子里都似乎又闻到了夹杂着人肉烧焦味道的血腥气。瞪着眼一直到了凌晨四五点,我才慢慢地有了点儿困意,闭上眼睡了没一会儿,耳边传来了房门被轻推开的声音,我强迫自己睁开重若千斤的眼皮,一个挺身从床上蹿了起来,一跨步冲到门后举着枪对准慢慢推开的门缝。
过了一会儿一只瘦弱的脚伸进了我的房间,我搭眼一看就知道是个小孩子,在他把细小的脑袋探进来四下张望的时候,我一伸手捏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拎进了屋。看着这个被我掐得说不出话的小生命,我也不想说什么,只是拿出几块钱塞进他的口袋又把他扔了出





狼群2 分节阅读_7
去。
经小偷一闹,再坐回床上,我又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了,实在无聊我只好在屋里做起了俯卧撑锻炼身体。到多普尔甘格夫起床来敲我的房门的时候,我身下的地板上已经有了一个人形的汗印了。
离开逃难的东坞人群,坐在城镇的小酒馆里,听着熟悉的云南话,我才有了回到家的感觉。端起手里的酒杯,吞下一口红星二锅头,熟悉的辛辣味冲进鼻腔,吐出一口胃里翻上来火热的酒气,我喃喃地说道:“回家了!”
“你多长时间没回家了?”多普尔甘格夫在边上奇怪地问道。
“差一个月就满一年了!”我回想起这一年来的生活,已如死水般的心湖又翻起了波涛。我忙又倒了一杯酒吞下,火辣的感觉没有压下纷乱如麻的思绪,反而如烈火浇油一样窜烧起来。酒入愁肠愁更愁呀!
“没多久呀!”多普尔甘格夫不明白我的神色怎么这么奇怪。
“是啊,没多久!”我像个迟暮老人一样叹了口气。
多普尔甘格夫看我没心思说话也闭了嘴。我们两个一声不吭地喝了两瓶多白酒,难得的是我竟然没有醉!
“多普尔甘格夫,我没空陪你了,我还有点儿事。今天就和你告别了,喝了这杯我就走了!”我用酒瓶里最后一点儿白酒将两只杯子斟满,举起杯子说道,“认识你很高兴!”
说完,我一口抽干杯中的液体,对他亮了亮杯子。多普尔甘格夫也有所觉察,知道我有什么急事要办也没有勉强,同样喝干了杯中的酒说道:“好啊,有空到北国找我玩啊。你知道我们的联系方法,我就不耽误你的事了。再见吧,朋友!”
我笑了笑,提着箱子走出了酒馆,直奔镇口通向内陆的检查站而去。因为把枪都送给了多普尔甘格夫,在我亮出中国的身份证,经过边防精细的检查确定我不是毒品走私贩后,我便被放行了。
走过警戒线的一刹那,我有一种跨入另一个世界的感觉,仿佛穿过了一层看不到的膜,把我和背后炮声轰鸣的世界隔开了。扑面而来的是一片的安祥!
第一章 回到亚洲
门前狗(1)
站在检查站后我仰面朝天闭着眼享受着这种奇怪的感觉。直到背后传来脚步声,有人靠过来推了我一把,我才从痴迷中醒转过来。
“还不走待在这儿干什么?快走吧,这里危险!”我扭头看着推我一把没推动的解放军士兵,他的神情中写满了关心和责备,还有一丝意外。
“我这就走!”我盯着面前这个只有165公分左右的单薄男子,擦得锃明瓦亮的81式自动步枪挂在胸前看上去反而将他衬得更加地瘦小,利落的平头都能看到青森森的头皮,一口的白牙笑起来很精神,身上的军装挺脏的,脚下的一双解放鞋也满是泥土,扎紧的裤腿处可以看到裸露的脚脖子被锋利的野草划出的血痕。
“那就快点儿,没事往这儿跑什么?内地多太平啊!……”小兵哥数落我两句扭过头向哨卡走去。矮小的背影看上去不知为什么给我一种十分可靠的感觉。就在我正为这没来由的安全感纳闷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洪亮的口号声。
“下车,快!快!立正!跑步走!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一阵整齐的吼声后面跟随而至的是齐刷刷的脚步声,数百双脚丫踏在地上震得路边的小树乱晃。一大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在连长的带领下从我身边跑过,整齐划一的步伐和口号显示了过硬的军事素质。
“瞧!是我们的军队。估计是来保护咱们的,看来是没什么事了,要不咱俩不要回去了,留下来看看热闹吧,打仗不是天天都能看到的!”背后一对旅游的小情侣正在窃窃私语。
“别看了,枪林弹雨的多危险啊!”文弱的男人拉着恋人的袖子说道。
“怕什么?我们有自己的军队保护,谁敢动我们一根汗毛?看你那熊样儿!走!跟我回去。”英气十足的少女拉着书生跟在军队后面又向炮声隆隆的镇内走去。前面聚集在公路上想逃难的成群的难民和中国公民,看到中国军队都欢呼着掉转头顺着来时的路向家中走去。
一时间公路上人声鼎沸。
“我们的军队来了!”
“中国军队来了!”
“不用怕了!咱的兵来了!”
“这下可放心了!”
看着一脸满足的军人从我面前跑过,我脑海里思潮起伏,一股酸水涌上心头。这才是军人!同样是战争机器,他们有崇高的使命,有军人的尊严,有战士的荣誉。最重要的是他们有可以守护的珍宝他们的同胞!看着身上同样的弹疤和创伤,他们身上是男子汉的勋章,而我拥有的是残忍的纹饰。
满怀嫉妒地看着军队在民众的欢拥下消失在镇内,我自卑地叹了口气。我拼死拼活是为了什么?战争的意义对我来说到底是什么?这个我一直在思索的问题又浮上心头。算了!不想了,生存,生存是最重要的!我拼命说服自己压下这些没有答案的思绪,拎着箱子向山脚下的小汽车站走去。
“队长!我是刑天。我在中国,李的事已经弄明白了,那几个人不是他的手下,东坞开战把我逼到中国境内了。我想顺路回家看看,原定这个月底回去,估计是无法实现了。”我在等车的时候拨通了队长的电话。
“刑天!……你要是真的想回去的话,就回家看看吧。小猫她们就在你们家那里,你可以和她们联系。你要小心,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队长有点儿结巴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我知道队长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说不出口。
“你说吧!队长,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禁攥紧手中的箱子的提手。
“一个是你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中国公民了,有些比较天真的想法一定要丢弃。”队长比较隐晦地暗示我不要太相信中国政府不会对我下手。
“我明白了!队长。”我心中抽痛地说道。
“第二是你如果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时候,一定找骑士、小猫他们,知道吗?”队长的第二个嘱咐我就弄不清是什么意思了。
“知道了!队长。”我挂了电话在心里琢磨起队长的话,什么叫我觉得不对劲?难道说他们已经得到消息中国政府要对我下手,又知道我对祖国的一片深情,怕我伤心不敢告诉我,还是有别的原因?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通到大城镇的小巴士到站了,压下心中的疑问,我艰难地挤上车,站在人满为患的车厢内,在一片汗臭气中离开了边境,向内陆进发。
第一章 回到亚洲
门前狗(2)
站在火车站的月台上,绕过面前疯狂地往火车上挤的人群,我把手中的卧铺票递给列车员。年轻的乘务小姐谨慎地扫视了我几遍,然后又和站台上的警察小声地嘀咕了几句。我听力好,站在远处很容易就能听到那个乘务小姐说:“你看这个家伙肯定不是一般人,估计是西南边过来的,你要不要查查他?”
“好,我看看!”那个警察走过来围着我转了一圈,盯着我脖子上的刀疤和脸上的弹痕看了一会儿,又习惯性地向我的手指看了一眼,然后面色突然一变,向我背后招呼了一声。
我不用回头就能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压力,一!二!三!四!我在心中默数着。凭着战场上养成的敏锐直觉,我清楚地感受到有六个人、一条狗正快速地向我跑来。看来这些是缉毒警,八成是把我当成走毒的了。
“什么事,队长?”背后传来一阵询问声,六个警察一条狗迅速地把我围在中间。
“没事!你们向后让点。我有几句话问他!”那个被喊作队长的人拨开人群走到我的面前。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他们几个,其实我已经做好了格斗准备,气功已经运上了,但我手里没有枪,如果真打起来,一定会吃亏的。
“刚从山里出来!”那个队长轻轻地在我的箱底摸了一把,把粘在箱底的杂着草汁的湿土抠了出来,然后用手指搓了搓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我注意到他的语气,根本不是问话而是肯定句,估计我箱底的土是山区特有的。
“是!”我肯定地答复他。
“做什么工作的?”
“自由职业者!”
“进山干什么了?”
“旅游。”他问一句,我答一句。
“旅游?这里头是什么?”警察队长指着我的箱子问道。
“吃饭的家伙!”我看了一眼边上的警察,他们脸上都是一副“老实点”的表情。
“打开给我们看看!”
“为什么?”
“因为我怀疑你藏毒,走私!”警察队长对我的态度很不满意,声音立刻就高了八度。
“凭什么?”我心里很不服气。
“就凭你脖子上的刀痕和食指上的茧子,箱子底的裂膜蔓龙胆是东坞北山上边境线的东西。”警察队长对牵狗的武警示意,那个武警马上把训练过的缉毒犬往我跟前一带,准备让它在我身上闻闻看有没有毒品。
好汉不吃眼前亏,而且我又心急着上火车回家,所以也没和他们理论,便把手中的箱子密码打开递了过去,然后低头冷冷地看着被牵过来的缉毒犬,看它能玩出什么花样。
闻着狗身上传来的轻微的雄性激素的气味,我不禁想到了那夜在非洲草原上碰到狮群的场面。激扬的尘土,刺鼻的腐臭,暗夜的眸光,令大地颤抖的拍击,让人丧胆的吼叫,不知不觉中我仿佛回到了那残忍的兽笼身边,这种感觉顿时令我无比地兴奋。
那只狗还没走到我近前,只瞄了我一眼后,竟夹着尾巴躲到训狗员的背后“噢呜!噢呜”地低声呻吟着不敢前进。
“哈利!你怎么回事?”训练员很努力地想把狗拽到我身边,可是那只狗把头埋在地上,怎么也不肯动弹。
“狗就是狗!永远也成不了敢斗虎的狼!”我想起了狼人的一句话,不禁低语了出来。
“你能什么能?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我的哈利估计是病了。你还以为是怕了你不成?”训练员用对讲机又调来两条狗,结果还是一样。三条狗聚在一块趴在那里低叫不肯动弹。几个训狗员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幅奇怪的景象,边上的其他警察也检查完了我带的东西,只发现电脑和摄影机。他们当然找不到什么东西,因为其他东西都被我毁掉丢弃了。
警察队长看了看箱子里的电脑和摄影机命令道:“打开我看看!”
第一章 回到亚洲
门前狗(3)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打开了电脑的电源开关,电脑黑屏一闪,过了5秒后启动起来,进入系统后显示的全都是摄像及加工软件,打开硬盘管理器,可以看到里面有大量的加工好的照片和未加工的图像。这是天才和我定的反误触措施,为了防止有人不经意间打开电脑发现里面的军事资料而设置的。如果在开机的5秒钟内没有用狼群的士兵牌进行红外确认,就不会提示输入密码、指纹和视网膜确认,而直接切换到其他系统中,这个系统中全部都是无关的图片资料。如果用了狼群的士兵牌确认就会提示密码等程序,如果其中一项出错便不能进入军用系统,如果连续出错三次,电脑便会自爆。 br/




狼群2 分节阅读_8
检查再三确认我没有问题后,那个队长看了一眼边上围观的群众,十分不甘心地将我放行了,不过在我上了车后他也跟了上来,把我带到一个没人的卧铺车厢,一把将我推坐到床上,指着我的鼻子说:“小子,这次证据不足没办法办你,不要以为是我不知道,你小子肯定有问题!你最好乖一点!”
“我是中国人!这也是我的国家!”我努力地辩解,想让他相信我对中国不可能有恶意。
我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那个警长已经推门出去了。我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仍未关上的门,想来想去一股委屈冲上心头,气得把手中的箱子向地上一摔。
“他妈的!混蛋!”我努不可遏地用拳头使劲地捶着床板,把铁架都砸窝了起来。
“同志,同志!这……这……是……我的床位!”门口有个颤抖的声音传来。我扭头一看,有个小子躲在门外探着头向我小声喊话。
我把双手按在床头喘着粗气,努力平息心中的怒火,然后举起双手说道:“好的,好的。我这就走,这就走!”
我提着箱子慢慢地走到自己的包厢,抽出藏在电脑里的军刀放到枕下。我把所有的床位都买下了,因此没有人和我一间包厢,以便我能静静地待着。关了门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正对着我窗口的警察拿着对讲机向别人报我的位置,顿时一股沉重的失落感就如千斤巨石般压在我的心头。这是怎么回事?很明显他只是个普通警察,却能看出我的经历,不知为什么这并没有让我不安,但却让我很沮丧,希望不是任何人都能感觉到我的“变化”。
车子缓缓地开动了,我躺在床上闭上眼想睡一觉,昨天晚上因为那个小鬼我根本没合眼。可是只要我一闭眼就能感觉到边上的车厢内的一举一动,左侧的车厢内有两个男人在胡吹神侃,右侧是一对小情侣在调情,甚至连车底下传动轴的磨擦声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翻来覆去在床铺上打着滚,我最恨有任务时连日苦熬后又没有战友给你把风,这时候就算没有危险我也睡不着觉,尤其是在陌生的环境。我趴在那里心里一直不断地重复:“这里很安全!这里很安全!我要睡着了!我要睡着了!”这样才慢慢地进入睡眠。
“去死吧!”
“啊不要杀我!”
“你是畜生!你是畜生!”
刚闭上眼,梦中又准时出现了格斯中校那对血红的眼睛,堆积成山的死尸和聚流成河的血浆,耳边同时响起战场上男人的嘶喊、女人的惨叫。战场上见到的各种难以想像的血腥画面:被奸杀的戴尔蒙都女游击队员的双眼,被炸成肉末的尸体上冒着的白烟,趴在母亲尸体上吸奶、被打得稀烂的孩子……像电影一样在我脑中不断地重播。我的鼻子仿佛又闻到了人肉烧熟的焦香!眼前闪现出街头对狙时射中我头盔前看到的枪口,黑色洞口内旋转的膛线像无尽的旋涡,旋涡底是一颗包着黄铜的弹头,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随后一阵火花烟起,弹头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我想闪开它,可是却怎么也无法移动身体,直到感觉它像大锤一样重重地砸在我的头上后,才听到“砰”地一声枪响……
我一激灵从梦中惊起,因为我真切地听到“砰”地一声,手不由自主地摸到枕头下抓住了藏在那里的军刀,一个挺身从床上翻起,把刀子横在身前做好了战斗准备。这时我才从睡眠中清醒过来,眼前才开始变得清晰。门依然锁着,车厢内依然空无一人。门外传来了一阵道歉声,听起来刚才的响动是外面过道上的无意碰撞引起的。
我闭上酸涩的眼皮转动一下眼球,然后用力眨眨眼驱走蓦然惊醒带来的不适,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跳平静下来。我已经千百次这样从梦中惊醒,一切动作已经成为本能,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发现没有危险后我收起刀子坐好,熟练地调整好呼吸。
“放轻松!刑天。这里是中国,不是战场!放轻松,放轻松!”我不断地告诉自己。
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我背靠窗口一动也不动地坐了数个小时,也安慰和告诫了自己数个小时,直到车到了昆明这个大站。下了车我顺着人流出了车站,坐上出租车直接到了飞机场,买了最早的一班飞机向河南飞去。
再次下了飞机,一样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可是我却明显能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我管它叫亲切。
“到家了!我到家了!”我激动地吸了一口家乡的空气,虽然里面充满了油烟和灰土,但对我来说却比科西嘉岛上清晨的空气更清香。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黄皮肤黑头发,我激动得见到谁都想上去一把抱住亲上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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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回到亚洲
门前狗(4)
我迫不及待地穿过出口奔出机场,钻进一辆出租大叫道:“碧波园!”大声地报出家门后,我按捺住兴奋的情绪,坐在座位上忍受着司机那不紧不慢的速度。
“家是本地的吧?好长时间没回来了?”司机看我的样子笑着问道。
“是啊!”我不是很想说话,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
司机看我没有交谈的意思便也沉默了。过了一个小时,眼前开始出现熟悉的建筑,我再也按捺不住激动之情,使劲儿地用手绞拧着手中提箱的把手,嘴里不停地念着眼前闪过的建筑的名字。
车子终于停在了我家的附近,司机回过头问了一句:“哪个家属院?”
我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车头正对着的院中的一栋家属楼,三楼就是我家,透过窗户我可以清楚地看到朝思暮想的母亲正在里面做饭。我几次伸出手想打开车门冲出去,可是每次手指一碰到扳手又像碰到烙铁一样缩了回来。我强压下汹涌的思念之情,因为我看到了我家对面的四楼窗口伸出的观察镜头,那是毒贩!另一个掩饰得更隐密的窗帘缝后面也闪动着观察镜片反射的光线,那是警察!而更远处没有任何迹象的无人水塔内里也藏着一群人,那是国安局!我不能下车,如果被三方中的任何一方看到,都将是一场难解的麻烦。尤其是毒贩,现在如果我露了面,很可能让他们放弃长时间的埋伏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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