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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第一狠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袖乾坤
一名亲兵哭丧着脸跑到王明德面前,近乎哀嚎的说道。
王明德面色铁青,咬紧牙关问道:“巡抚大人现在何处?”
朝天门被人打开,明军大股涌入城中,重庆告破已经是时间问题。
现在若不走,就来不及了。
高民瞻是王明德的恩主,于王明德有知遇之恩。
现在虽然事态紧急,王明德还是不想丢下高民瞻独自跑路。
“巡抚大人,巡抚大人他...”
“巡抚大人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王明德急的面红耳赤,连连追问道。
“巡抚大人他被明贼给杀害了,如今首级就在明贼手中,弟兄们都看见了啊。”
轰隆!
王明德只觉得脑子一炸,整个人都傻了。
高巡抚这就被杀了?
是什么人所为?
他此刻有无数个疑问,但显然没时间给他去思考。
“总兵大人,咱们还是趁早突围吧。若是等到明军大军进城,再想走就来不及了。”
亲兵与王明德的关系就像王明德与高民瞻。
他的效忠利益链条只有王明德,所以只要王明德还在他就有翻身的那一天。
“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
王明德长叹一声,沉声下令道:“传我将令,全军从东水门突围。”
东水门与朝天门之间隔了一个翠微门,别看只有这么点距离,但水系航道完全不同。
从此处出城,王明德可以直接率领水师进入嘉陵江!
“得令!”
...
...
高民瞻被斩杀的消息传出,重庆清军军心彻底崩溃。
不光是王明德率部从东水门逃出,程廷俊、潭脂、潭弘等人也是各自跑路。
只是明军似乎早有防备,除了王明德部靠着一个时间差逃走外,其余各部皆被明军截获斩杀。
鲜血染红了江水,沿岸到处都是漂浮的尸体。
朱由榔见状知道是城中内应发挥了作用,心中直是大喜。
此战对于明军的火炮消耗是巨大的,再接着打下去,就要面临火炮弹尽的尴尬局面。
好在暗桩卡在这个关键的节点发力,使明军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损失。
这都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啊!
如今明军基本已经控制住了各处城门,正陆陆续续进驻城中。
据李定国回报,城中除了还有小股清军抵抗,基本上已经尽在掌控。
不过李定国还是希望天子能够再等一等,等到重庆局势彻底安稳再进驻城中。
对此,朱由榔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在作战这种事情上他充分尊重李定国的意见,绝不会出现外行指挥内行的情况。
“陛下,重庆光复了啊!”
文安之见重庆城头重新插上了大明的龙旗,直是激动的胡须乱颤。
他曾无数次在梦中梦到这个场景,但当真的亲眼见到,仍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重庆就像是一块鱼骨卡在四川明军与夔东十三家之间,使得明军的势力范围不能连成一片。
如今收复重庆,就意味着明军可以集中优势兵力共抵外敌。
无论是吴三桂还是其他什么别的人来,明军都将沉着应对,丝毫不必担忧。
或许下一步可以试探着进攻湖广?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出来那么一瞬,随即便被文安之压了下去。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如今大明的内政情况。
晋王在西南屯垦数年,也才勉强养活十余万大军。便是联合全川兵力,明军与清军的绝对兵力对比仍然悬殊。
在这种情况下贸然进攻湖广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很可能把明军带入泥沼之中。
届时若是兵事不利再想抽身可就难了。
眼下当务之急还是恢复民生生计,囤积出可供下一次大战的粮草。
他还要再活个十年,他要亲眼看到明军收复他的家乡夷陵!
文安之在心中暗暗发誓道。
...
...





南明第一狠人 第六十六章 人尽其才
很快,明军便控制了重庆城的各个要冲。
负隅顽抗的清军被尽数斩杀,首级挂在了城墙之上。
朱由榔以天子之尊乘船进入城中,放眼望去城中满目疮痍,不由得慨叹在乱世百姓才是最苦的存在。
尽管明军已经最大程度的约束军纪,但要做到完全不打扰百姓的生活是不可能的。
李定国得知天子进城立刻赶来迎驾,朱由榔亲切的慰问了李定国和一干破城有功的将士。
李定国却没有居功自傲,而是在第一时间将王贺年推了出来。
“启禀陛下,此次大军之所以能这么轻易的攻破重庆,这位壮士居功至伟。”
王贺年连忙冲朱由榔叩首道:“草民参见陛下。”
朱由榔遂细细观察起王贺年。
此人明显刚刚剪了辫子,却是个光头的形象。不过其双目炯炯有神,一身的英气。
这个应该就是文安之口中的暗桩王贺年了吧?
文安之此刻就在身边,朱由榔朝他投过询问的目光。
“陛下,此人便是王贺年。”
文安之点了点头以做回应。
“文督师果然没有看错人!”
朱由榔赞许道:“如此义士,朕若多得一些何愁不能扭转乾坤。”
“陛下谬赞了,草民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
“你的这点绵薄之力,省却成百上千将士的伤亡啊。”
朱由榔笑道:“功就是功,过就是过。朕又不是昏君,这点都分不出来吗?”
“王贺年,朕若是命你来锦衣卫中做事,你愿意吗?”
天子突然发问让王贺年愣了一愣。
陛下叫他去锦衣卫中做事?
天呐,他没有听错吧?
朱由榔当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事实上这是他一直以来就在思考的一个问题。
沐天波现在虽是锦衣卫指挥使,但一些细节的东西是无法亲自去做的。
加之其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对做一些暗中的事情也有些抗拒抵触。
这就需要挖掘出一些年轻人。
朱由榔虽然有意挖掘人才,但身边皆是行伍军士,很少有适合做锦衣卫这种情报搜集工作的。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当初崇祯帝裁撤锦衣卫,使得锦衣卫只剩下一个仪仗的功能。自那时起,锦衣卫的人才便断档了。
再至甲申国变,神州陆沉,南明的朝廷走马灯似的来回更换,朝廷能够凑齐一干文武百官就已经很不错了,又哪里去寻找合适的人来做锦衣卫呢?
是以即便是朱由榔的锦衣亲军,也多是能打敢打之辈,却不是擅长搜集情报之流。
而今日王贺年令朱由榔眼前一亮。
“陛下问你话呢。”
文安之见王贺年愣住了,连忙提醒道。
“啊!草民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王贺年只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
在之前他只不过是一介商贾,虽然帮助明军破城,但想着最多得到一些封赏。
谁曾想天子竟然直接要将他吸纳进锦衣卫中!
锦衣卫是什么,那可是天子亲军啊。
能够在天子身边替天子做事,这简直是莫大的荣耀!
老王家这是时来运转了啊!
王贺年压抑住心中的狂喜,冲朱由榔叩首行礼。
朱由榔点了点头。
此子虽然年纪轻轻但很有城府,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在满清眼皮子底下完成此等壮举的。
“你是文督师用的人,朕信得过。到锦衣卫后便好好做事吧,朕不会亏待你的。”
此刻王贺年简直幸福的要晕过去了。
天子这番话简直比任何封赏还有用。有这句话在,他便是简在帝心了啊!
...
...
却说朱由榔摆驾巡抚衙门,一干武将随侍在旁。
由于不久前这里刚刚爆发了一场激战,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不过朱由榔却并不太在意,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
“启禀陛下,伪清巡抚高民瞻已经被射杀,巡抚衙门里的人皆被拿下。”
李定国十分耐心的说道:“这些人如何处置,听候陛下发落。”
“皆处死吧。这些人都是高民瞻的心腹,留下来他们也不会替朕做事的。”
朱由榔已经渐渐适应了这个时代的处事原则。
两军对垒,总会有胜利方和失败方。
那么获胜方就要面临如何处置俘虏的问题。
这些俘虏中有的可留,有的必须杀。
比如敌方将领的亲兵、家丁这些,是必杀无疑的。
若留下来,则会是个祸患,他们随时可能作乱。
若是同情心泛滥一味求仁,不但是对自己不负责,也是对将士们不负责。
“臣遵旨!”
李定国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总算放下了。
起初他还担心天子生出宋襄公之仁,现在看来却是他想多了。
“对了,王明德追到了没有?”
朱由榔忽然想起城中清军还有一支突围,遂追问道。
李定国面色一红,有些尴尬道:“回陛下的话,此贼跑的甚快,臣已经派人去追了。如今铜锣关在我军手中,他跑不了的。”
李定国这话说的十分在理。
这时候铜锣关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若是当初明军没有选择从水路攻打重庆而是绕过铜锣关走陆路,现在王明德部清军就可以轻松的经由嘉陵江逃走。
但现在铜锣关在明军手中,王明德便是插翅也难逃。
捉住此獠只是时间问题。
“这便好。”
朱由榔点了点头:“此战新军发挥的如何?”
这一战可谓是新军招募以来的第一战,朱由榔很在意新军的发挥遂主动问道。
“回陛下,新军表现的很老成,完全不像是第一次作战。”
这倒不是李定国刻意美化。
因为明军自始至终打的都是顺风仗,新军又多是使用火器的枪炮兵,打起顺风仗来不要太舒服。
“这便好。”
朱由榔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虽然新军士兵们没有来得及与清军展开肉搏战,但也算见到了血练出了些胆气。
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慢慢来吧。
“相信不久消息就会传到贵州了。不知洪承畴会作何打算。”
如今重庆虽然打下来了,朱由榔却没有设想中那么喜悦。
毕竟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洪承畴不会善罢甘休,等待明军的将是又一场****。
...
...




南明第一狠人 第六十七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收复重庆之后,朱由榔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就是如何让这个消息尽快的扩散。毕竟在封建时代,人们传递消息都是通过口耳相传的方式。而对于南明朝廷来说,收复重庆是一个极好的宣传点,不可能不加以宣传。
思来想去,朱由榔觉得办报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其实明朝已经有报纸的雏形,这就是邸报。
但邸报主要是官员用来看的,传播途径有限,内容也相对固定基本都是国家大事。要想让尽可能多的百姓知道这样的消息就得办一个通用的报纸。
办报纸本身的成本并不高,无非是印刷费用。明朝的活字印刷术已经十分发达,完全可以很好的完成这个任务。只要加以控制便可以把成本降到很低。
唯一的问题是这个时代文化的普及率不高,识字率更是低的可怕。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办报纸办出来了,也可能面临很多百姓无法阅读的情况。
不过路是一步一步走的,不能因为惧怕这些问题就不去做。
朱由榔还是觉得应该先把报纸办出来,再走一步算一步。
实在不行再进行一轮扫盲运动。
没必要按照考科举的标准,就让百姓们认识最基本的字足矣。
这件事朱由榔准备交给王贺年去做。
一来是他想要考验一下王贺年的办事能力,二来王贺年对于重庆一带也比较了解。
除此之外便是安抚民心恢复生产之类的事情了。
做这个文安之最最为擅长。
论内政能力,文安之便是比之诸葛孔明也也丝毫不予多让。
他办事,朱由榔再放心不过了。
朱由榔现在有些庆幸带着文安之在身边。
当然收复重庆只是光复大明的第一步,接下来还有很远的路要走。不过朱由榔相信,只要君臣合力总会看到那一天。


等消息传到北京。顺治皇帝直是气的暴跳如雷。
重庆就这么丢了?
这些个酒囊饭袋简直是罔顾圣恩。
他们怎么信誓旦旦的保证的?重庆固若金汤,绝对不会有失!
尚是余音绕耳啊,简直是太讽刺了!
李国英,吴三桂,洪承畴这些个奴才一个也跑不了。
明明可以驰援,为何按兵不动?
别说什么明军诡诈的鬼话,连明军动向都没弄清楚,让明军从眼皮底下溜走,这就是严重的渎职失职!
这和当年袁崇焕在眼皮底下放清军打到北京有何区别?
还好明军这次打的是重庆……
但是事情的性质却是一样的,不得不引以为戒啊!
如果他性子暴躁的话完全可以下旨把这些奴才都剐了。反正杀这些奴才和杀狗也没有什么分别。
但是冷静下来一想,这些奴才还是有些用的。
毕竟中原实在太大了,满洲八旗人数有限,总不能到处都靠八旗去守。
再者说满洲八旗现在的战斗力也弱了不少。
遥想太祖太宗的时期八旗军所向披靡,打的明军屁滚尿流。
那时候怎么会想到启用汉人和绿营?
想到这里,顺治皇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太祖太宗的时候是跑马圈地好好的。到朕这里,事情就坏起来了?
中原这个花花世界还是让人心神不宁啊。
不过还是有好消息的。
南面传来消息,郑成功的入侵已经被成功击退,南京已经无忧了。
顺治皇帝实在想不明白,区区一个郑成功怎么敢长驱直入攻打南京的。
谁给他的勇气?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天下十之八九,尽在大清手中。残明小朝廷便是取得一两场胜利又有何关系?大清便是耗也能能把他活活耗死。
想到这里顺治皇帝的心情稍微好了好一些。大的形势还是好的嘛。
他这就准备下一道旨意给洪承畴,令其好生准备光复重庆事宜。
……
……
贵州,吴三桂近乎第一时间得到了重庆被攻克的消息。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不算好,也不算坏。
从老匹夫对他克扣粮饷的那一刻起。吴三桂就没有想要用尽全力替清朝卖命。
真当老子是傻的吗?
狡兔死走狗烹,卸磨杀驴的事情历史上还少吗?
坐山观虎斗才是这一刻他真实的想法。
明朝势大则亲明,清朝势大则亲清。
做一个骑墙派,他不香吗?
这几万本家兵是他的资本。
不到万不得已,吴三桂是不打算拿出来用的。
之前洪承畴几次三番催他出兵平叛贵州土司叛乱,吴三桂都是口上应着,实际上能拖就拖。
这一次不出意外的话,洪承畴肯定还会找他。
但吴三桂已经打定主意。便是老匹夫说破大天去吴三桂也不会出兵。
出兵是不可能出兵的,这辈子不可能出兵的。
只能靠拥兵自重混日子这样子。
除非有唾手可得的功劳可抢,不然吴三桂根本不会理会洪承畴的命令。
名义上受你节制又如何,老子就是对你阳奉阴违!
指望叫老子出力你们捡现成的摘桃子?痴心妄想!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老匹夫是想捧他那个学生。
叫什么来着?对,赵良栋!
一个区区后生晚辈竟然敢在老子面前装模作样,颐指气使。
老子带兵打仗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
要想去打重庆?好啊,自己去打!
你洪老匹夫手下不是有十万劲卒吗?不是有悍将数人吗?去指使他们啊,反正老子是听封不听调!
……
……
“擎之,重庆失陷了!”
洪承畴长叹一声,内心十分痛苦。
他这是中了明军的调虎离山之际啊。
明军表面上是要配合贵州土司搞个大动作,演的如此逼真,连洪承畴都信了。
暗地里明军却是向四川急行军,最终汇合川军攻打重庆。
如此乾坤大挪移也太过于神奇了。
洪承畴能够想象皇上得到消息后愤怒的样子。
皇上一定会怪罪他们不尽力援救吧?
但事实上洪承畴得到消息时重庆已经陷落了!
不得不说这一次他失算了。
“都是吴三桂那厮拒不出战,害的我们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不然我们不可能那么晚才得知明军的真实意图!”
赵良栋愤恨的说道。






南明第一狠人 第六十八章 佛朗基匠人
收复重庆后不久,朱由榔便得到一个好消息。
那就是重庆城中有一些佛朗基匠人。这些人原先在广东壕境以打制火炮、火铳为生。因为技艺精湛,在当地小有名气。
正巧当时的川陕总督李国英需要一批制作火器的工匠,便向广东同僚提了个要求索要一批匠人。
李国英许以厚利,自然有人愿意毛遂自荐。
一批居住在壕境的佛朗基人主动找上门来,愿意迁移到重庆替清军制作火器。
清军守重庆所用的佛朗基炮便是他们制作的。至于各式火铳自不必多言。
朱由榔直是大喜。
这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啊!
他正愁手中火炮、燧发枪弹药用尽无处补充呢,就在重庆发现这么一批人才。
简直是意外的收货!
朱由榔当即下旨召见了这批佛朗基匠人的代表。
作为代表觐见天子的佛朗基匠人名叫佛朗西斯科·迪赛瓦尔,年纪大约在四十岁左右。
一头自来卷的红发,湛蓝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唤起了朱由榔后世与欧罗巴人打交道的种种回忆。
“尊敬的大明天子,我是一名佛朗基匠人,来自壕境,很高兴拜见您。”
朱由榔直是吃了一惊。
“你会说汉话?”
事实上这名佛朗基匠人不但会说汉话,连各种称谓都是用的本地的。
除了夹带一些不太标准的音节,与本地汉话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
“我们来到大明已经十余年了。”
佛朗西斯科解释道。
朱由榔点了点头,心道原来如此。
这便不奇怪了,长期的生活使得他们已经适应了明朝的风俗习惯,并沾染了本地的风土人情。
更让朱由榔感慨的是此人很懂得变通,见大明得胜便主动前来示好。
对这些雇佣匠人来说,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效忠对象。
谁给他们钱谁雇佣他们,他们就替谁做事。
以前是李国英、高民瞻雇佣他们,他们自然替清军做事。
现在重庆城易手,他们为了吃饭自然要另寻下家。
这种单纯的雇佣关系反倒是让事情变得简单了许多。
“嗯,很好。听说你想要见朕,不知是何事啊?”
朱由榔欲擒故纵,有意要让佛朗西斯科先开口。
虽然他十分希望对方能替自己做事,但是面上却没有表露出分毫。
佛朗西斯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精光,清了清嗓子道:“尊敬的大明天子,我们熟练的掌握各种制炮、制铳技术,愿意为您和您的军队略尽绵薄之力。”
既然对方已经把话挑明了,朱由榔自然没必要再藏掖了。
他沉声道:“你们若是替朕做事,可能不一定能留在重庆。”
朱由榔有想过重庆的定位,作为水陆要冲重庆的地理位置固然重要。
但大明的真正核心却在成都。
朱由榔认真的考虑过迁都事宜。
如果皇室迁到成都的话,明军的主力驻防也会随之调整。
这就需要佛朗西斯科等人能够跟随迁移。
“这个不是问题。”
一开始佛朗西斯科确实没想到离开重庆,但老实讲他们不远万里从欧罗巴来到大明壕境,再从壕境迁移到重庆就没有考虑过背井离乡的问题。
明军攻打重庆时用的火炮佛朗西斯科也见识到了,比他们制造的任何火炮威力都要大。
这深深的令佛朗西斯科所折服。
作为一名匠人,没有比挑战更强大的东西更有吸引力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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