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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大明不负卿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十光




第073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盟主加更)
    新年,有人欢喜,亦有人忧。

    正月初三那天。

    北京老槐树胡同口,停了一顶四人抬的暖轿。

    老槐树胡同位于北京繁华的地段上,它的右边便是大明王朝著名的棋盘街。

    那顶轿子是司礼监头号秉笔太监张鲸的。

    正月初八才当值上班,所以他还有几天年假。

    张鲸来到老槐树胡同,说是拜年,但其实是想与一位说老也不算老的朋友叙叙话。

    内阁次辅张四维的家就坐落在这条胡同上。

    历史上的张四维,如果不是因为企图通过反对、推翻张居正来巩固他自己首辅的位置,名声其实还是不错的。

    他是王崇古的外甥,舅甥两人都深得穆宗皇帝的青睐,也都得到高拱和张居正两位首辅的器重。

    张四维是万历三年(公元1575年)年以礼部尚书荣登内阁大学士参预机务的,距今已有七年了。

    四年前,张鲸因为深得万历皇帝的宠信,从内官监主管升为司礼监头号秉笔太监。

    以那样的趋势发展下去,将来就是顶替冯保位置的人。

    所以,无形之中张四维与张鲸两个姓张的建立了交情。

    毕竟,一个想当首辅,也是最有资格和希望的候选人;而另一个觊觎司礼监掌印,同样是最有资格和希望的候选人。

    两个人,相当于一个是外廷二把手,一个是内廷二把手,命运与位置有许多相似之处。

    倘若发展顺利,便如同眼下政治联盟的张居正与冯保了。

    张四维家境殷实,很有钱,他家是盐商出身,起初对张鲸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感。

    只是出于维系关系的需要,对内廷的几个大珰个个用心巴结,在他们身上花了一些钱。

    但因为冯保还年轻,张四维仍将主要心思放在冯保身上。

    然而,一来冯保与张居正关系过于亲密,谁也插不进去。

    二来,张鲸肯定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主动前来贴他。

    当官儿的嘛,能混到那个级别都有两把刷子,投递过来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要什么。

    张鲸间或吐露几次万历皇帝的私下谈话,比如某件事应该如何处理,某个人可用可不用,等等。

    张四维便按张鲸的意思写本,结果写一个准一个。

    由此,两人关系交好,而且犹如**似的迅速交好,可能是都渴望得到那个“第一”吧。

    也是,此乃人之常情,任谁坐到“第二”的位子上都想拿“第一”。

    从此,张四维便有了窥伺万历皇帝心思与动态的一条“暗线”。

    两人一个想当内阁首辅一个想任司礼监掌印,虽然从未点破拿到台面上说,但彼此心照不宣。

    其实外人也不傻,都心知肚明看得明白。

    本来,因为张居正病重卧床不起瘦得不像样儿,张四维感觉自己的时机到了。

    张鲸同样感觉距离冯保下课的日子不远了:张居正倒下,冯保还能蹦哒多久

    这就像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可谁知……

    一个被申时行跳过头,一个被潞王朱翊镠折腾得够呛。

    两人都感觉到了紧迫感,似乎离自己的梦想越来越远。

    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谁都会不甘心,都想反抗争取。

    这可是从第二到第一,仅一步之遥,又不是第二十到第一,需要跨越千山万水。

    只是两人反抗、争取的方式不同。张四维试图以退为进,而张鲸蓄势待发暗中活动。

    但无疑,同是天涯沦落人。

    他们两个一见面,那想都不用想,肯定有唠叨不完的话。

    见面相互问好,略事寒暄,便畅所欲言开了。

    也不用见外,张鲸开门见山地问道:“凤盘公真的执意请辞吗”

    凤盘,是张四维的号。

    “哎!”张四维深深叹口气,直言不讳地说道:“都已经熬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也不想啊,可以当前形势,留下来又有什么意思呢”

    张鲸劝诫中带着几分无奈:“凤盘公,只要留下来就有机会,可若卸职,那就人走茶凉一切成空啥都没有,你可要三思啊!”

    “乞骸骨的疏本已经呈上去,



第074章 两个二把手的苦恼
    听得出来,张鲸话里有话。

    张四维不禁问道:“有机会还有什么机会”

    “因为……依咱看,这事儿并没有板上钉钉。”

    “何以见得”张四维追问,“你不是说陛下已经决定好,马上就要下旨吏部吗”

    “是,但凤盘公想过没那三个人平常与谁亲近”

    “当然是元辅。”

    “这不就对了首辅虽然在家调养,可增加阁臣他岂能不知断是经过他点头同意,甚至我想就是他举荐的。”

    张四维听了,凄然一笑:“既然都是元辅的人,包括申时行,那我不是更应该致仕回家吗省得留下来受气。”

    “凤盘公,你乐观一点嘛。”张鲸忽然降低音量,小声说道,“虽然陛下决定了,可依咱的判断,他不过是做给天下人看的。”

    张四维一副诧异又很想听下去的神情。

    张鲸接着道:“凤盘公,你好好想想,首辅是陛下的老师,老师临终前举荐的人,试问陛下又怎能驳他的面子是不是”

    张四维气馁:“说来说去,那不还是等于板上钉钉吗”

    张鲸头摇得如拨浪鼓似的,意味深长地感慨道:“凤,盘,公,你要知道,陛下已经长大了,今非昔比啊!”

    “此话何意”

    “若放在几年前,陛下还小,没有自己的主意,可现在他到了弱冠之龄,已经不喜欢受人摆布。”

    “能不能别转弯抹角”尽管张四维感觉自己已经听出来了张鲸想表达什么,但还是希望张鲸亲口说出来。

    好在张鲸也没打算隐瞒:“那我就坦白了说。陛下对首辅的感情十分复杂,既敬重又憎恨,既依赖又忌惮。如果首辅溘然而逝,陛下悲痛之余,倒也有几分幸灾乐祸。凤盘公,你能体会得到吗”

    张四维未置可否,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其实已心知肚明。

    “所以我才会猜度说,陛下是做给天下人看的。如果首辅真的溘然而逝,只要有人跳出来反对选召入阁的那几位大臣,我相信陛下十有**会改变主意的。”

    张鲸虽然用了“十有**”这个不确定的词,但他的神情和语气分明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好像算死了万历皇帝所想似的。

    张四维心中一亮,但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轻轻地道:“你的意思是,陛下不过做做样子”

    张鲸饶有深意地诡谲一笑,稍顿了一顿,才接着鼓励道:

    “所以凤盘公,你不要放弃,千万不要气馁。你依然是次辅啊,待首辅过世,申时行临时代理首辅自然就不作数了。”

    张四维微微点头,但看似依然冷静,“多谢公公一番肺腑之言极力相劝!这两天容我再考虑考虑,哦对了,公公你的处境呢看得出来你好像有心事啊!”

    老交情,又都是明白人,张鲸也不墨迹。

    他长叹一声:“哎,凤盘公可别提了,遇到潞王爷,还能有什么好事吗”

    张四维附和感慨一声:“潞王爷有时确实爱胡闹!”

    “何止有时”张鲸俨然一副谈虎色变,愤慨中带着几分无奈的表情,“可有什么办法他是亲王,谁惹得起”

    张四维道:“其实,潞王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太后娘娘和陛下都宠爱他护着他。”

    张鲸神情沮丧:“凤盘公,咱毕竟是内廷中人,不好插手,但像你们外廷官员,有没有办法约束一下潞王爷呢”

    张鲸终于还是将自己的内心话问出来了。

    这才是他今天来拜访张四维的真正目的。

    张四维当然知道,包括张鲸先头劝他留下不要致仕,说到底不都是因为利益吗

    说白了,两个人眼下如同一个槽里的马儿,一个没草,另一个也休想有料。

    如果他留下来,先且不说有没有机会争夺首辅之位,但对张鲸肯定有好处。

    而他一旦致仕,相当于张鲸失去了一位可靠的同盟。

    这当然不是张鲸希望看到的。

    此时此刻,张鲸的心境与冯保应该是一个样:冯保不希望张居正倒下,正如张鲸不希望他致仕回家一样。

    也不说这中间完全没有人情,但更多的肯定还是利



第075章 鳌山灯会
    转眼间到了元宵节。

    为庆祝万历皇帝登基十年,两宫太后去年就颁下懿旨,要在紫禁城内举办声势浩大的鳌山灯会。

    明朝的皇帝虽然个个都堪称奇葩,也被金老严重鄙视,说他们平均水平远远不如清朝皇帝高。

    但相对来说,明朝其实一直是国民幸福指数较高的一个王朝。

    虽然比不上霸气的唐朝和富得流油的宋朝,但朱明王朝总体还是很土豪的。

    到了重大节日,肆意欢歌,到处都是一派热闹的景象。

    对于明朝来说,春节是真正的第一大节日。

    随之而来的是元宵节。

    因为两个节日脚步太近,因此会同时开展狂欢活动。

    朱元璋立国之初,显得有些小气,自己是个工作狂也就罢了,还非要拉着手下人一起干活。

    春节只有五天假。

    京城里的官员基本上都无法回老家,当时又没有火车飞机,五天时间能干屁啊

    后来朱棣赶走侄子当了皇帝,为笼络人心,才将春节假期改为十天。

    他还特意组织了一个特殊的“晚会”供京官和国民消遣,堪称是六百年前的春晚。

    那就是鳌山灯会。

    鳌山灯会可不是指在鳌山上开的大会,而是一场盛大的节日庆祝活动。

    正所谓“正月十五闹花灯”,鳌山指的是元宵佳节时官府制造的巨大花灯。

    由于花灯巨大,叠在一起与老鳌的形状差不多,因此才被称之为鳌山灯会。

    从永乐七年元宵节开始,明朝举办了第一次鳌山大会。

    地点就在午门前。

    皇帝亲临现场,带着文武百官与民同庆,三日之内,灯火辉煌歌舞升平,让人流连忘返。

    这是一项巨大的开销。

    因为整个鳌山是由上万盏小彩灯做底座,小彩灯之上则是万紫千红的宫灯作为装饰,五彩斑斓的花灯在最顶端簇成“皇帝万岁”四个字样,熠熠生辉,十分耀眼。

    官员和国民可以在其中任意穿梭游览,感受当时的盛况。

    猜谜、吟诗、作赋、爆竹、焰火、礼乐、歌舞、祈愿……

    反正就是一个热闹。

    到了明朝中后期,为了达到更好的灯会效果,还特意引进西域等地的各种风格的花灯。

    耗资巨甚,动辄需要花费十几万两白银。

    总之,鳌山灯会的盛况,绝不亚于现代“春晚”。

    像现代春晚一样,鳌山灯会也是明朝一年一度的常例。

    但其规模的大小并无定制,全凭皇帝个人的嗜好和国家年成收入的好坏来决定。

    到了嘉靖后期,由于他笃信斋醮,为了开炉炼丹的方便,他竟搬出乾清宫居住。别说大臣,就是皇后嫔妃都不肯见。

    这样,本该与民同乐的鳌山灯会被他生生免掉了。

    到了隆庆年代,因国库空虚财力不济,穆宗皇帝虽有心操办赏灯乐事,终因票子吃紧而不能大肆铺张,规模一小看得就不起劲儿,忽办忽停也没啥意思了。

    再等到神宗登基,李太后有意恢复鳌山灯会。

    但张居正认为财政拮据,皇帝应带头节俭,力谏不可。

    李太后自然是依了他。

    直到万历六年,朝廷入不敷出的状况才得以好转,太仓积银逐渐增多,加上万历皇帝这一年大婚在即,皇城里才举办了万历纪年以来的第一次灯会。

    自那以后,又停办几年。

    直到万历十年,这个凸现太平盛世检验国家实力的鳌山灯会,才得以梅开二度。

    民间的灯会,往往在正月初八就开始了,历时十天结束。

    但皇城里的灯会,总是在正月十五元宵节翻了酉时牌后才准点开始,歇会的日子同民间灯会一样,都是正月十八。

    鳌山灯会历时三天。

    作为一个穿越人士,朱翊镠早就祈盼这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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