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女配勢要撲倒男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茶蘼
周敏的眼底划过一丝冷凝
“哦~刚刚还在说王大人,怎么又转到了朕的爱夫身上。他什么身份,朕岂会不知?”周敏身体前倾,单手托腮,目光含笑的望著卢天元。
“北燕皇储,陛下可知当年北燕本家中尚有余孽苟存于世!”周敏的视线让卢天元感觉到了一丝紧迫和压力,努力镇定自己的心跳,继续说道。
“在连州,卢家宗祠里,卢大侠的本家还有多少家人来著?好像是四百七十二人吧。”
家人。
听到周敏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卢天元一愣,两人视线交缠片刻,周敏含笑冷意隐含杀意的双眼让卢天元刚还转不过来脑子瞬间犹坠冰窖!
福至心灵般,卢天元突然仰天狂笑,笑著笑著脸色变得狰狞,瞪大了眼睛看著周敏,“陛下,原来你都知道啊!哈哈哈哈····可怜我们自作聪明为了您前仆后继,可却枉做傻子!你才是最狠的人,我们不过都是你手中的棋子,不,是玩物!”
周敏面无表情的往后一靠,视线平静的注视著一哭一笑的卢天元,并不作声。
卢天元悲愤的全身都在瑟瑟地发抖,几个月来生死逃命而深陷在眼窝的眼睛,像一对珠子一样,直盯著周敏,“既然你什么都知道,又一心护著那个人,又为何多此一举让人冒著性命去查!让这么多人为了您的命令而····”死·····
周敏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王雨王大人,肖然的妻主,她的主子并不是她,而是奉了周媛的命令去查暗阁,却没想到王雨对所有人都留了一手,包括肖然。王雨来不及告诉肖然,她真正的主子是周媛就死在了燕绥手里,家中更是翻天覆地,现在朝廷中的王雨早已不是王雨,而是暗阁中的人假扮。
而逃出的肖然只来得及将账册带出匆忙交给卢天元,凭借那烟雾弹的假象,两人都以为王雨至始至终效忠的都是女皇。
只能说,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快到王雨都猝不及防,来不及安排,就这么一路错了下去,让周敏捡了便宜。
可此时面对他的质问,周敏微微一叹,颇有些同情,“朕从未派人查过任何人,肖然,你的兄弟,他的妻主,王雨的主子是周媛!不是朕!朕,不过是王雨放在外面的假像用来掩护周媛罢了。”
周敏的话,出乎卢天元的意料,不可置信的看著周敏,双眼失神,嘴唇发白,“····不,不可能····肖然,肖然····他· ···”
“朕从不屑对不相干的人费心力,你也没什么值得朕骗。更何况你现在说是阶下囚也不为过。”周敏皱眉,“卢大侠,事已至此,你还是多为你连州卢家宗祠的人想想吧!”
“陛下想杀人灭口!也对,杀了我,一劳永逸,这样,陛下要护的人,就永远不会有人威胁到他!”卢天元看著周敏自讽说道,“至从我答应肖然时就已经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不过是一死。但,草民恳求陛下,卢家四百余口是无辜的,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快穿之女配勢要撲倒男主 第686章
我的爱,比江山真实 (一百二十四)
周敏站起身,走到卢天元身边,低头俯视他,“是啊!只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如果死在朕的手上,难保你卢家查到蛛丝马迹后不会顺藤摸瓜,然后就是为你报仇!朕最烦麻烦。而解决麻烦最有效的办法不是斩草除根,以免春风吹又生吗?”
周敏的话让卢天元浑身冷的发颤,心口苦涩又悲恨,双眼血红含著激愤瞪著周敏,“是草民忘了,陛下,也是狠角色。武圣女皇当真选了一个很会做帝皇的女儿啊!”
周敏半蹲,与卢天元一般高,红衣玉手轻轻托起卢天元满脸激愤的脸,周敏清清楚楚的从卢天元眼中看到了恨也看到了悲,唯独没有悔。
“后悔帮肖然做那个传送人吗?”周敏笑的很是嚣张又带著一丝同情。
“沧澜国虽是女子当政,但江湖儿女最重承诺,我虽是一介男子,但也知无信难立身!我只恨,自己有眼无珠,有脑无心!”
卢天元一偏头,挣脱了周敏轻佻抬起自己下巴的手,周敏却掩唇轻笑,站起身,“你倒是重承诺,重信义。那你可愿对朕也一样?”
“什么意思?”卢天元诧异的仰头看著面前的红衣女子,她低头看著他时,双眼纯净如他见过最美的雨后蓝天般,宁静而温和,让他的心,跳漏一拍。
“朕从登基那天起,就跟自己说,不杀不该死之人。你对朋友有情有义,对承诺有诺必践的忠义让朕对你心存两分敬佩,而这两分敬佩值得朕为你也为卢家指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 !
卢天元内心激荡,眼中皆是茫然和激动,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如果不是内力被封,她在自己面前不堪一击。可就是这样的女人,直觉她说这句话时由内到外的自信和胸有成足,似乎,只要她说好,整个世界都会为她一路开道般轻易。
那双纯碎的双眼,明明清澈如水,却又深如星海,让人看不到尽头,猜不透想法,明明刚刚她对自己的杀意那么实质,可是最后····
见卢天元呆愣的看著自己不说话,周敏忍不住再次开口,“放心,朕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们卢家,而且……朕给你的这个机会,也能让你从这场乱七八糟的泥潭中脱身,更能让你们卢家从这场旋涡中全身而退,卢天元,这笔买卖于你而言很值。”
“那陛下想要草民做什么?”
听到周敏的话,卢天元脸色闪过讶异但最后只有怀疑和谨慎的打量。
“朕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周敏突然扬起下巴轻语了一句,“朕是希望能够圆满解决这件事,守护朕想要守护的人,而你不也希望可以一??家人平安活著,从这场污泥中全身而退不累及卢家宗祠,但是你和你的家人能不能活……就要看那个人肯不肯放过你们!而朕给你找的一线生机就能让那个人不得不放过你们,甚至对你们卢家礼遇有加。”
“你要守护的那人,要的是你的江山和你的命!”卢天元听著周敏的话,只觉得心惊义愤,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放任的态度,让他觉得周敏这个女皇愚不可及,同时也为效忠她的那群人感到不值。
“周氏的江山本就是以卑劣的手段从北燕手中抢下来的,他要,给他便是。只要兵不血刃,不伤及无辜,不生灵涂炭就好。”周敏走到门口,目光恍惚。
“你可想过,你的放任让外面那群人尘埃落定后如何自处,会让效忠你的臣子如何自处,难不成陛下不知一朝天子一朝臣吗?你怎知,站在庙堂上的大臣们会同意一个外姓人执掌沧澜国,执掌这个周氏的天下!”卢天元只觉得周敏的想法天真的可笑。
“王朝从不是一家之国,国之建立是为了守护百姓,只要是能守护百姓,让百姓丰衣足食,不在颠沛流离,国家姓周还是姓李或是燕吴郑王重要吗?”周敏转头看著卢天元,“至于庙堂上的臣子还是屋外的众人,朕自有安排。”
“原来,陛下早已有了安排了吗?连你自己也是吗?”卢天元看著背对晚霞而站的红衣女人,突然从心底弥漫著一股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怜惜和对她的迷离。
“就那么爱那个一心想要你死的男人吗?”
周敏笑了笑,“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孤独的活著。”
“值吗?”
周敏突然对卢天元展开一个璀璨如星邃的笑容,纯粹似朝阳,让他双眼恍惚,看楞。
此处的行宫建立在一片青山绿水间,距离皇城也不算太远,只有百里多的距离。
此时,在行宫七八十公里的地方,有一辆华贵又低调的马车追著夕阳的余晖缓缓向皇城行驶,行至半途时,一道极快的黑影停在了马车旁。
快穿之女配勢要撲倒男主 第687章
我的爱,比江山真实 (一百二十五)
驾马的青衣男子赫然就是林桥,此时他不慌不忙的勒停了马车,面色平静,似乎对于突然出现的人并不惊讶害怕。
“主子,人被一群黑衣人救走。跟到皇城内,人失去踪影。”
马车车厢里一片寂静,过了半晌,一只修长的大手,挑开了车厢的车帘,露出不同于看著周敏时的温和儒雅,而是一双深沉锐利的眸子。
燕绥看著不远处,凝著眸光看著那小小的皇城城门。
一群废物连一个卢天元都杀不了,竟然让人带著卢天元回来了,而且还直接进了皇城,甚至到现在都搞不清那群莫名出现的黑衣女子是谁的人。
“让你们查的人呢?”见燕绥一直默不作声远眺皇城的位置,林桥便明白燕绥懒得废话的意图,转头看向跪著的人,问道。
“没有人见过那群人,江湖中也没有她们这号人物,查过死去的一些人身份,身世格外清白,全都来自民间各个领域,有家有室,可是又在一夜之间家室全部失踪。而且很古怪的是,那群死去的人中有些健谈,有些孤僻,有些还是富甲一方的首富或是家中主母。但都查不到祖籍,或是查到的都是假的,五湖四海各国的人都有。皆是女子。手臂上有朵红色荼蘼花。”
“各个领域,五河四海,家世清白,没有祖籍,荼蘼花。”林桥疑惑呢喃,而随著林桥的呢喃声,燕绥的目光越发暗沉,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紧紧皱起的眉头。
挑起帘子的手,紧紧的攥紧,手背上青筋冒起,浑身寒意瞬间让众人察觉此时燕绥心情不虞。
“主子打算怎么处理。”林桥转头看著燕绥的表情,能让主子情绪外露的人,以前从来没有,现在只有一人,可是,为什么会和女皇牵扯到一起? !
“卢天元的事,谁都不要再插手。”燕绥突如其来的决定让林桥觉得诧异,甚至是不解,可是,见燕绥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他什么也没有再问。
“是。”黑衣人点了点头,一阵风般消失在原地。
燕绥看著天边橘红色的晚霞,视线有些深远暗幽,似是在计划什么又似在为难困惑决绝著什么。
“主子。”林桥看著这样的燕绥,有些不安,第一次落出这样神情的主子还是八岁那年,他终于暗下决心计划杀老主子的时候。
十几年了,他又再次看见主子落出这么落寞又茫然却又心思沉重复杂的表情。
“走吧,时间不多了。”燕绥意有所指的话让林桥还没想明白就看见他放下了车帘。
在燕绥眼中,人命从来都不值钱,他也不在乎任何人的生命,包括自己的命,他都觉得可有可无,只有周敏,从周敏在大佛寺生死一线后,他发现,对于周敏的命,他很在意。
如果,他所猜不错,那群神秘的陌生黑衣女人,是武圣那个老太婆留给自己子孙后代的那股神秘力量的话,是不是说明,此时,周敏已经见到了卢天元。
王雨和她的夫侍到底查到了暗阁多少东西,有没有查到他头上,周敏知道他是北燕皇储后,会是什么表情,知道他想要篡夺她的江山,她又是什么感觉。
坐在马车中的燕绥,满脑子来来回回都是这些事情,一直想要平静的心却再也无法安静下来,告诉自己不在意,可脑子却一片混乱,心也乱的让他烦躁。
此时和周敏摊牌,只怕周媛这条蛇会趁火打劫,就算他有本事应对,恐怕也会元气大伤,毕竟此时周敏身后多了那股神秘力量以及宛琪,还有皈元庄!
容青玉!
燕绥一想到容青玉双眼立马睁了起来,这个男人,这段时间看著周敏的目光让他越发不满。
还有周敏,长得丑就算了,为什么还总能惹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回来,一个阮浩宇不够现在又多了一个容青玉。
丑人多作怪,真是没说错!
燕绥一想到这些事,心里就闷闷的堵得厉害,就像练功气血不顺般的让人心中不喜烦闷。
燕绥不怕摊牌,因为就算摊牌,他决定的事,要定的人,自是该由他说了算。
他只担心,他元气大伤后,从此后再也不是周媛的对手。会有段时间受她掣肘,难以自由,这样周敏这个女皇的位置就很难维持下去。
这样的事情,燕绥绝对不允许发生,能制约周敏的只能是他,没有人能跨越他而凌驾在她之上。
她的命,是他的。
想到这里,燕绥的眸底闪过一道冷光,心里的烦躁和混乱似乎找到了办法一般,忽然都消失了。
重新闭上眼睛,燕绥再一次平静下来。
…………
快穿之女配勢要撲倒男主 第688章
我的爱,比江山真实 (一百二十六)
行宫之中。
周敏到底和卢天元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卢天元自己走出来的时候,带著周敏的口谕,让商字部的隐军日夜暗中保护连州卢家的男女老少,至于卢天元,暂时安置在这里,除了不能出竹楼外,一切用度都已贵宾相待,由工字部的隐军保护,等候周敏再次传唤。
周敏的口谕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宛琪看了看卢天元又看了看周敏,“主子,账册的事情,卢大侠可有交代清楚?”
“一切朕自有主张,尔等不用担心。”周敏从房门口走出,将帽簷重新戴上,“时候不早了,宛大人,我们该回了。”
“主上打算按兵不动?臣唯恐等对方有了防备后节外生枝失了先机,臣觉得·····。”
即使有了确凿的证据,宛琪也知道,要定贤王的罪,实在是太难了,甚至刑部里有多少是她的人,宛琪也根本分辨不出。
好在她们现在先一步拿到了账册,虽然不知道账册里到底有多少秘密,但对于贤王一定很重要,否则,贤王这一路也不会精锐尽出也要杀了卢天元拿回账册,甚至连皈元庄也出动,可想而知,这账册的重要程度。
现在卢天元和最重要的证据面呈给了陛下,等到她联合朝堂上的人再出手的话,就算一竿子打不死贤王,也绝对会让她元气大伤,再也无法明目张胆的在朝堂里作威作福。
宛琪的话被周敏挥手打断,“朕自有打算。”
一句话,堵住了所有人的话,只有卢天元看了看周敏,心中苦笑,想到其中隐意,心中却是微微一凝。
他很清楚,周敏所谓打算,怕是和这群人的想法截然相反,也永远不会再一条道上。
初夏的夜晚,清风带来了一丝暑气,一架马车停在大理寺不远处的暗巷里,赶车的人,闭眼沉默,犹如没有了生气般的木偶,让人觉得诡异。
“主子,今晚那人真敢动手?”赶车的人睁开双眼,看著身后的车帘问道。
“她们到是想螳螂捕蝉,却不知愚蠢之人自是喜欢自作聪明。”等了一会儿后,马车内才传来温温润润不急不缓的男声,带著平静却隐隐有一丝淡漠。
“后面主子想要怎么做?”林桥想了想继续问道。
“林桥,你觉得女皇会喜欢看狗跳墙吗?”燕绥的话再说到周敏的时候,俨然多了一丝人味的温度,中间更是夹杂著一丝趣味。
被突如其来的问题打蒙,林桥脑子转的极快,笑了笑,“女皇一向都是喜欢著主子喜欢的东西。”
燕绥被这个答案惊了一下,意外的问道,“是吗?”
“主子没发现吗?”林桥也有些诧异。
马车内的燕绥手指在书卷上来回倪了倪,嘴角微微弯起,心情貌似不错。
靠著马窗仰头看向悬挂在高空的圆月,“是不是要十五了?”
“明日就是五月十五。”林桥回道。
“听民间的说,十五望月台的月亮最美。”
林桥轻轻一笑,瞬间明白主子的意思,“望月台就在大佛寺里,虽然大佛寺此时风声鹤唳,人烟也没有之前鼎盛,但如果主子想要带陛下去,到是清静,民间还有传说,十五月圆如果能放上一盏祈愿用的孔明灯,就能和一起放灯的人一生团圆。”
“哼,这等无稽之谈也会有人信?”燕绥冷笑,觉得滑稽。
“因为美好所以自是有人相信著。”林桥这么解释著,燕绥到是没有在说什么。
直到深夜渐渐来临,月亮被乌云遮了大半,只露出一点点亮光。
大理寺中看守卷宗塔楼的一名守卫正坐在塔楼旁的小隔间里头,面前的桌上摆著一盏浓茶。
放在往日,她早趴在桌子上打盹了,可今夜,她却硬生生靠著浓茶,撑著把眼睛睁开。
她并不是原本看守这里的守卫,而是新上任的阮大人在几日前大换血时,将她和另外的守卫调了轮班,这是她这个月最后一天轮值塔楼,只要轮完今日,后头几天,就不关她的事了。
平常这个卷宗的塔楼并不会这么草木皆兵的疑神疑鬼,主要是两天前女皇身边的宠臣和大理寺寺卿交接了历代的卷宗,让一直紧闭的卷宗塔楼敞开,这段时间又总是人来人往调阅卷宗,再加上卷宗的重要性,导致他们这群看守的人更加紧张不敢一丝一毫的放松。
但诡异的是,大理寺的人在和晏大人的人交接后,就撤走了原本大理寺看守了人,将所有的卷宗看守事情交给了新上任的阮大人以及晏大人那边的人,可是晏大人的人似乎因为什么事情牵绊住,一时间找不到多余的人手。
所以原本四五人一班,半个时辰一轮的看守守卫,变成了一人制的轮班制。
快穿之女配勢要撲倒男主 第689章
我的爱,比江山真实 (一百二十七)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很快就到了丑时末,正是太阳将升未升,月亮将落未落的时候,日月相交,人会尤其疲惫。
眼见再过大半个时辰就要交班了,卷宗塔楼里依旧安静如常,并没有半点动静,守卫心中暗暗笑自己想得多,一面终于实在是忍不住,把头一点一点的,好似小鸡在啄米一般,竟就这般以手撑著头,瞇了过去!
隐隐约约之间,她仿佛闻到一股子淡淡的烟味,那味道缭绕在鼻端,刚开始还若有若无,到得后头,却是浓得有些教她发起呛来。
她迷迷瞪瞪了好一会儿,等到被烟熏得不行了,才猛地惊醒吓得“砰”地一声站了起来原是不小心把身后的椅子给踢翻了。
守卫“蹬蹬蹬”地跑了出门,果然外头烟味已经浓得刺鼻,而三两丈开外、用来放置历代卷宗存档的塔楼,犹如被浇了火油般,风卷残云似的燃烧起来,浓烟滚滚,火光然然。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却是呛进去了一鼻管的烟灰,咳得死去活来,眼睛都咳出了泪水。
等她终于缓过气来,再抬头一看,塔楼里的火势藉著风势居然已经蔓延到四周。
火光冲天。
她心中一惊,几乎是失声喊道,“走水了!!!”
一面吹响了挂在胸前的哨子。
“哔……”的一声声尖锐的哨子示警,很快打破了初夏凌晨的宁静。
首先冲进来的是夜间轮值的府兵,领头的见了这火势,又见看守之人手脚发著抖,还不到盛夏天,竟是满头满脸是汗,连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忙问道,“里头的卷宗备份可有重新搁置!”
守卫哆哆嗦嗦了好一会儿,才道,“晏大人身边的人说,准备今日搁置备份来著……”
领头的也吓得一个激灵,忙对一旁的人道,“去寻几根木头来,把这塔楼门给撞开了!”
又对守卫道,“一会把门撞开了,能灭火就灭火,不能灭火,直接把里头的东西,能抢多少出来是多少!”
守卫还没有来得及回话,就听得“嘭”地一声,著火的五层楼阁整间轰然倒塌,尘土、木渣子、火星子四处乱溅。
众人再顾不上其余,不约而同地一齐后退了三四丈,躲那一股子奔腾特来的热浪。
领班的脸都白了,几乎是吼著朝后头的兵丁喊道,“快去催潜火队!分一队去前头打水,不能叫火势蔓延了!”
转过头又朝守卫问道,“晏大人的人呢?这么重要的卷宗怎么能只有一人看守!”
谁都知道这卷宗是从武圣女皇开始记录的,里面很多卷宗历史都弥足珍贵,甚至还有一些珍惜的画册,现在都一把火烧了,不说大理寺寺卿和晏绥晏大人肯定会恨得牙痒痒,若是把大理寺再给烧了,只怕两罪并罚,直达天听,连女皇也会要吃人了!
在领班的指挥下,大理寺的府兵们手忙脚乱地去扛水过来灭火。
潜火队很快就来了,刚刚到了地头开始灭火,因为公事今夜夜宿在后衙之中的唐宛如就步伐匆匆地走了过来。
“大人!”领队上前行礼。
守卫木然站在原地,好似是已经没了知觉,也不去行礼,也不跟唐宛如打招呼。
唐宛如却是没空理会她,而是忙朝著一名急忙赶来的司狱道,“去把晏大人请来!卷宗交给他不过两日,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何晏大人连几个看守的人都支不出来,难道不知道卷宗对于沧澜国的重要性吗?女皇对他派以重任,他却如此疏忽,我将好好的卷宗交给他,却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正该叫他知道……”
她话还没说完,便见外头急急来了一个司直,过来道,“大人,晏大人来了!”
“这么快?快请他进来!”唐宛如最先觉得蹊跷,晏绥来的时机有些古怪,但想到自己的计划,连忙压下满心的疑惑道。
晏绥大步流星地走了进门,身后带著林桥以及早已在另外一边等候,等燕绥现身后才跟著现身的另外两人。
唐宛如满脸的焦虑,只来得及同晏绥拱了拱手,便叹道:“晏绥,你看看你做的荒唐事!如此重要的卷宗,你怎么能,怎么能不多加派人手守卫!现在你看看,我好好的将卷宗交于你,不过两日光景,历代卷宗……如今……已是付之一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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