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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睡了反派之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捲餅
她知道张放的话还没有说完,耐心等著。
男人双手交叉成塔状放在桌上,如古井般幽深的一对黑眸专注的盯著眼前女人,目光灼热,却不会让人感到被冒犯的不舒服,所以薛薛也大方的任由他打量。
在许久的沉默过后,张放再次开口。
“不过既然是不成文的规定,就代表也不是不能有例外。”
男人说著,伸出手指,摩娑起了下巴。
“所以,我不介意为学姐破例一次。”
薛薛已经料到了,从张放说自己拒绝张鸣,就是在为了后续的话做铺垫。
她的神态平静,只等张放提出条件。
张放以为薛薛会有出乎意料的反应的,没想到听自己这么说,女人面不改色,连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只是静静的看著他,像在看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这个联想,让张放的耳脖子悄悄发红。
就算眼前的男人从各方面来说都可以用“成长很多”来形容,但还是有些微小的习惯和本能根深在他的身体里,并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呈现出来。
薛薛注意到这点,唇角终是忍不住画出一道弧度。
哪怕只是微微的一勾,落到张放眼里也已经足够惊喜。
他再也绷不住一开始的高姿态。
“学姐!”
“好了。”薛薛看著眼神一下就明亮起来,像得到老师夸奖的学生一样难掩兴奋神情的张放,失笑道。“有什么条件就赶紧说,别废话。”
“学姐,如果,如果妳是觉得工资不满意,我,我可以再……”
“够了,张放。”薛薛摆摆手,无语地看著又开始结巴的男人。“工资没问题,只是为什么一定要我到你的基金会工作呢?”
“啊?”
张放愣了一下。
他想说“因为我想天天看见妳呀”,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说。
男人放在身侧的手悄悄握紧成拳头,这个动作,薛薛并没有注意到。
“张放?不是我不想答应你,而是这个要求真的太突然了,我……”
“因为,我需要学姐的帮助。”
这次,换薛薛愣了一下。
“虽然我现在回归家族并接管了其中一部分的事业体,但是,除了我的父母兄长,还有很多对我突然空降感到不满的老臣在一边盯著,不愿轻易交出手中权力。”张放没有直视薛薛的目光,只是盯著桌上的甜点,语带落寞的道。“我没有根基,就算顶著老总儿子的身分,也不过就是个空壳子而已,所以,我得开始培养自己的人马,但当务之急,就是要先找到一个合适人选,接手总务长的位置。”
“这个人选不单要是我信任的人,本身的资历和经历也十分重要,否则,是压不住异议的。”
“我想来想去,最恰当的人选,也只有学姐了。”
“虽然学姐非会计专业出生,但您这些年在业内的成绩有目共睹,而且我记得前些年学姐才特地去修了个学程……”
张放一边说,一边觑著薛薛。
见女人虽然没动静,但状似已经不再排斥而是在认真思考著,立刻打起精神,再接再励。
“……所以,请学姐来帮助我。”
时间已近两点。
张放看著薛薛,只觉得这是人生中最紧张的一刻。
他等待女人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张放清楚,这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机会。
终于,盘算完的薛薛睁开眼,抬眸与张放四目相对。
女人红唇一启,彷佛有幽香飘散。
“所以,如果我帮助你,你也会帮助季木景的公司,排除万难,对吧?”
薛薛一说到“季木景”三个字,张放就觉得像有人拿著刀在割自己的肉似的钝钝抽疼,然而,他脸上却没泄漏半分端倪,只是用有点颤抖的声音,给出了坚定的回答。
“是的。”
“你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我再……”
“学姐?”张放看著突然间浑身僵硬且直直盯著前方某一点的薛薛,疑惑的问。“学姐,妳怎么了?”
张放顺著薛薛的目光往身侧看去,然而除了一辆接著一辆驶过乾道的车子,再无其他。
这时,薛薛已经回过神来。
她摇摇头。
“没事。”
嘴上虽然这样说著,但薛薛的神情凝重的并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担心的张放正待再问,薛薛却已经朝他挥手,并往与他停车地方完全相反的方向快步离开。
张放想追上,手机却恰好在这时候响起。
薛薛没再理会身后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的男人,她只是沉著一张脸,又仔细回忆了一次方才看到的画面,很清楚自己并没有眼花。
坐在出租车里的那个女人……
就是王雨琪没错。





快穿睡了反派之後 世界三、閨蜜男友(17)慎
王雨琪竟然回来了。
在薛柚的记忆里,似乎没有关于这件事的印象。
薛薛看著桌上刚打印出来的离职信,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摩娑著自己才签下的名字,眸色深深。
命运的齿轮,似乎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悄悄转动起来。
薛薛一打开门就觉得气氛不对。
傍晚,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往常季木景这时候是不会在家的,就算在家他也会开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坐在黑暗中,像尊静止的雕像一样动也不动的,就连呼吸声都浅浅淡淡。
几乎感觉不到。
薛薛走进客厅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你回来啦?怎么不开灯?”薛薛一边问一边摸索著墙面,然而,指尖才刚碰到开关,整个人却突然被一把熊抱住了。“啊……季木景!”
她闻到了男人身上淡淡的酒气。
薛薛直觉感到危险,却完全不懂对方在发什么疯?
明明昨天中午在外地还不忘打电话来和自己说资金已经下来,解决钱的问题后,如果没有意外,最快半年最迟一年,他用来执行游戏程序的载具便能推出,到时候不论是对公司还是对整个产业链来说都将会是突破性的发展。
季木景那时候絮絮叨叨的讲了快两小时,最后还说特地挑了礼物,准备明天回来的时候给自己一个惊喜,敢情这就是他的惊喜?
“在想什么?他吗?”
阴恻恻的一句话飘进耳里,薛薛还没会意过来,嘴巴已经被整个堵住。
这个吻十分粗暴,或者,用野兽的啃咬来形容更精确。
“嘶……”
薛薛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唇瓣上渗出了血丝,是被男人用牙齿凿出的伤口。
她吃痛的皱起眉头,身体的本能开始反抗,无奈男人与女人先天上的体型差距让这一切就如蚍蜉撼树一般,没有半点作用。
反而更加刺激了男人血液里的暴虐因子。
“唔……”
当背脊撞上墙壁的瞬间,薛薛觉得自己骨头都要碎了,幸好还有男人的手臂当作肉垫减缓了点冲击力,尽管如此,薛薛还是觉得痛。
痛的再也顾不上其他。
所以,当男人的舌头再次探进来时,她毫不犹豫的狠狠咬下。
血腥味儿在口腔中散漫开来。
像是要将软肉扯下来的劲道,没有半点含糊。
痛意终于让季木景打退堂鼓,也让他混沌的脑子渐渐清醒过来。
就趁这片刻时间,薛薛双手用力一推,脚步虚浮的男人踉跄后退了两步,总算松开了箝制。
逃脱危机的女人两腿一软,顺势滑下,用双臂抱著膝盖蹲在墙边,一头长发披散,两瓣红唇紧抿,杏眸里有水光闪烁,这般画面让季木景见了,心脏一缩,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似的,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薛薛……”
他往前一步,伸手想将女人眼角衔著的泪珠擦拭掉。
不过被薛薛躲开了。
她缓缓抬头,迎上季木景的目光,那里头有刺痛男人的惧意、不安和惶恐,就像只受了惊吓的幼兽,对曾经伤害自己的人,抱持著满满的戒心。
辩解的话于是就这样哽在喉头。
时间变得漫长且难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无声的煎熬。
季木景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也越来越急促,到得后来,就像哮喘发作的人一样,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直冒,然而,对他狼狈的样子薛薛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她觉得危险。
比起探究季木景做出这件事的原因,眼下,薛薛觉得还是自己的安全更为重要。
方才如果没有狠下心来阻止对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不用想也知道会如何惨烈。
被酒精和怒气给控制了的男人,就如失掉理智的野兽,只会想著用最原始也最直接的方式来彰显自己的力量,同时,发泄不满。
她现在大概知道,照季木景这性子,系统当初说的,他对那个“害死”薛柚的儿子多有虐待,可能是怎样的虐待了。
对那个孩子来说,他的父亲就是站在自己人格向好面的对立角色,一手滋长了生命中的恶欲与罪孽,最后,被塑造出的扭曲人格又演绎出了一场拉著无辜人们陪葬的悲剧人生。
薛薛原本觉得季木景这个渣男用反派来形容未免牵强,可是现在,她却觉得是自己的思考被局限住了。
反派这词从来不单指大奸大恶之流。
薛薛因为自己得到的体悟,季木景并不知道。
只是女人的沉默,对他来说就像残酷的凌迟。
季木景宁愿薛薛打骂自己,也好过这样不言不语的,独自缩在自己的世界里舔舐著伤口。
“薛薛,对不起。”季木景开口,声音粗嘎。“我被嫉妒冲昏了头。”
“原本只是想提早回来等妳下班给妳一个惊喜的,结果,结果却……”
季木景哭了,压抑且沉默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伤害过后流的泪水有时就像在淋在伤口上的盐水,不过是在提醒著伤口的存在有多么疼。
季木景后来离开了。
像个落荒而逃的,不敢接受审判的罪人。
在他离开后,薛薛先是捶了捶自己发麻的小腿,接著才缓缓站起来,打开灯。
入目所见,桌上除了几罐啤酒的空瓶子,还有两个打开的木纹盒。
一模一样的款式,让薛薛错愕的瞪大了眼睛。




快穿睡了反派之後 世界三、閨蜜男友(18)
她于是上网搜了那个品牌。
一点进去主页,白净的布景中间一行草书写著“把我余生所有祝福,献给挚爱的你”,下方搭配的图片,就是那一对耳饰。
薛薛终于相信,世界上就是有这样巧合的事。
季木景带给自己的礼物,海豚和四叶草,蓝宝石与绿碧玺,和她数年前从张放那里收到的礼物竟然是同一份。
“手工制作,每月只收九十九组订单,象征恒久不变的爱,予爱与你。”
薛薛看著上头标注的小字良久后,才把屏幕关掉。
那天,季木景没有回来。
薛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无眠。
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她知道。
隔没几天,张鸣将薛薛给约了出来。
“妳和木景吵架了?”
“怎么?”薛薛瞥了眼带著副金边细框眼镜,样貌斯文的男人一眼。“准备来当爱情专家?”
张鸣一愣,继而失笑。
“小柚子。”这许久没听到的称呼,让薛薛切蛋糕的动作一顿。“妳和以前比起来真的变了好多。”
闻言,薛薛沉默片刻后才淡淡道。“人总是会变的。”
这话似乎让张鸣颇有感触,他点点头,语带惆怅的应了一句。“是啊,人总是会变的。”
两人间一时无话。
再来,还是张鸣起的头。
“妳真的一点都不关心木景?他已经没日没夜的待在研究室里一个礼拜了,吃喝拉撒都没离过。”
“妳知道我觉得妳变最多的是哪里吗?我以前一直担心,妳喜欢季木景会喜欢到赔掉自己一辈子,结果没想到现在状况竟然颠倒过来了。”张鸣说了那么长一段话后,咕噜咕噜的灌了好几口水。“妳知道那天他到我家的时候,整个人烧的跟暖炉一样,浑身热烘烘的,嘴里还一直在嚷嚷著对不起和喜欢妳。”
哪怕薛薛没回应,他也还是自顾自的说下去。
“我问他说对不起谁,他说小柚子,我又问他喜欢谁,妳猜他怎么回答?”张鸣盯著薛薛。“他说,薛薛。”
薛薛一愣。
“我对不起小柚子,可是我喜欢薛薛,季木景那家伙神智不清的时候就嚷嚷著这两句话,妳说好不好笑?”
“明明小柚子和薛薛都是薛柚,可他却好像把妳当成了两个不同的人。”
听张鸣这么说,薛薛心中滋味颇是五味杂陈。
“后来他烧退了人清醒过来后,我跟他说起这事儿,他只是云淡风轻的说自己大概是烧的分不清梦里和现实了。”
“不过也挺好笑的,明明烧到快三十九度了,可我带他去给医生看,医生却说他没有感冒症状,更像是药物引起的过敏反应,不过抽血检查后啊,什么都没有。”
这句话,让薛薛脑中灵机一动。
她把刀叉放下。
“他那天什么时候到你家的?”
“啥?”
“发烧那天。”
“哦……早上七点多快八点吧,我正准备出门吃早餐呢,哪想的到一开门他人就蹲在我家门口。”张鸣说到这里,忍不住就替好兄弟抱怨了句。“不是我说,他那天那样的状况,妳怎么还忍心大清早的把他赶出来啊?”
“不是我。”
“也太没良心了……嗯?什么不是你?”
“我们吵架是前一天傍晚的事,那个晚上,他整夜都没有回来。”
闻言,张鸣愕然。
“不会吧?那他晚上睡哪里?而且我十点多打电话给他的时候,有个女人接了……”
张鸣似乎会意过来自己好像无意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声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含糊。
他偷偷觑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薛薛。
“那个,可能是手机自己设定的……”
“我没事,张鸣,你不用那样看我。”薛薛说著,拿起奶茶啜了一口。“这些事,你也不用和木景说了。”
“啊?”
张鸣眨眨眼,盯著薛薛平静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目光,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薛薛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对不起,我误会妳了,原来,原来妳还是爱季木景的,而季木景还是那个混蛋。”
张鸣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薛薛却听懂了,不过听懂了后更觉得匪夷所思,完全不懂张鸣的脑回路怎么接的。
她一把甩开男人的手。
“你说季木景在哪?研究室?”
见薛薛拎起包看著就是要离开准备找人算帐的架式,张鸣有些担心女人一时冲动下会丧失理智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
“那,那个,妳,妳可千万别太生气啊,当然,这种事生气也是应该的,不过这都怪我,那时候他打电话来问,我就不该大嘴巴说张放喜欢妳,欸……”
虽然不想理会张鸣的胡言乱语,可薛薛还是很快捕捉到了男人话里的关键词。
“你说什么?什么张放喜欢我?”
薛薛的眼神眯起,气势全开,恍惚间意识到自己嘴快又闯祸了的张鸣,只能苦哈哈的笑著,盼能掩饰过去。
不过,薛薛不给他这个机会。
将包包重新放下,双臂抱胸,薛薛好整以暇的盯著一脸心虚的男人。
“张鸣,把话给我说清楚,否则,你今天别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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