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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花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刺缘
商场的光很柔和,落到她脸上、眼中,和白皙的下巴上,灼灼其华。他心情忽又放晴,唇边荡上一抹笑意:“不用,第一次陪女人买衣服,当然要从一而终。”
闻言,林以青凤眸微斜,看了他一眼,陆战勋只觉她那眼角好像带了钩子,他被她钓住……林以青趁机抽出了手,随便进了一家专卖店,也没细看什么牌子,挑了一条膝盖拼接皮u打底棉裤,她想会抗风寒,又随便选了一套黑色内衣,只听后面陆战勋的声音突兀传来:“再来一套白的。”
售货员虽然习以为常有男士陪同,但眼前这么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一位说出这样的话就让她怔愣了一下,啊,啊一升一降两个调后,赶紧低头去开单,心里竟生出不好意思来。
陆战勋静静的立在姹紫嫣红的‘花园’中,从侧面看着林以青白白的耳朵,上面干净的没一个耳洞,橘黄色被她驾驭住,整个人清新鲜亮起来,好像把病色一下子压了下去。
林以青本来觉得他人前爱惜羽毛,没想到是彻底不要脸面了,她将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拿着裤子去里面试衣间,一边换一边想,何以陆战勋在那样的面孔下会说出许多无所顾忌的风流言语,让女人春--心萌动,甚至意乱情迷?脑中突然闪出景庭轩那名和高和和一起的徐姓小姐,胜达年会,那位小姐时不时的用一种探究打量的目光看她,而她早就有所感觉,只是有些不明所以便没去理会,后来才知道原因出在陆战勋这里,难道他跟徐小姐提过林以青吗?想来倒是有点可笑……如果不是年会相逢,他们现在还是相安无事,老死不相往来的。穿好裤子的林以青摇了下头,她这是在干什么,再次掏出手机才十点多,整理好衣服走了出去。
陆战勋结完账回来看着林以青说:“走吧,回安宁嘉园,你还需要什么,我让人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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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飞离
商场温度高,林以青穿着袄有了热意,也不想呆在这里,缓声说:“再去买双棉鞋,其它没什么需要的,一会儿我要去y和宫上香。”
见她如此说,陆战勋抬起手臂看了眼手表,想了下:“也好,然后中午正好回去吃饭。”
林以青不咸不淡的接“在外面吃吧,下午我还想去图书大厦买几本书。”
陆战勋看了她一眼:“什么书?”
“餐饮一类。”
“……”陆战勋就微微挑眉,轻笑的慢声说:“是该学学,你以前做的菜很难吃。”
林以青别开脸没搭理他,可陆战勋没有自知之明,恬不知耻的要求:
“晚上你做一顿,我看看进步没有。”
她仿佛看到自己眉间打了个结,愿谁谁做,她肯定不会做!
听他来来回回的说着家常话,林以青视线里是往来购物的人群,是什么样的缘分让这些人匆匆聚在这里。如果当年没有那条狗,他们也不会由陌生变的渐渐熟悉,又由熟悉成为陌路。他们本该就像这里的所有人一样擦肩而过……或许她早有了一生伴侣,那个人肯定不会是顾建城,也不一定比陆战勋差,对她可能会很好很好,而她也要安于家事,柴米油盐的日子平淡寻常,不会多年来形影单只,到底谁蹉跎了谁?可是呢,如果没有陆战勋就没有她的辰辰宁宁……由此想来,又是谁成全了谁?
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中,林以青买了一双黑色平底皮靴,这么一套衣装,她不再是企业一把手,也不是职业女性,显出生活化来,而她因为纤细白净,头发编成的辫子,让她看起来年轻娟丽。
上了车,林以青闭目养神,陆战勋在等红灯时偏头看她一眼。她在想什么?如今脱离那家公司,她是什么打算?过年了,她本该会去哪?他静静的想着这些问题。
到了yong和宫外,林以青在外面店里请了九捆香,陆战勋跟人家要了个手提袋拎着,进去后人很多,更有外地特意赶来还愿的,寒风料峭,烟火袅绕。林以青挨个跪拜进香,陆战勋见她有模有样,轻车熟路的很像一回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来,平时肯定也信这些。他没跪,男儿膝下有黄金,他除了跪长辈不会随意下跪。所以,那日林以青让他跪下道歉他才觉得稀罕怔愣,她怎么敢?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人来人往,庄严宝相下,一位从台湾来省亲的男士见身边女子跪在那,乌发蝉鬓,如鸾凤之在烟雾,眉眼宁静柔和,双手合十,默默祈祷,容色闲雅静琬,他自小研读国学,看见这样的古典女子,不禁屏息入迷,怦然心动。她站起时,他也不由自主的跟着起来,竟忘记对佛祖要说心中夙愿。
望着白檀木弥勒大佛的陆战勋回神时就看到有个年轻男人跟在林以青身后,亦步亦趋,眼睛直勾勾的一错不错。他眼睛微眯,眸底暗沉了几分,走上前去,靠近林以青。
台湾男有些愕然,原来名花有主了。忽然见美女身边的男人回过头来,淡淡的瞥他一眼,那目光如刀一般,竟让他身体打了个突,有些心惊胆战。好吧,还是别认识了,美女身边的男人额秀颐丰,似云出岫,满身贵气,定非寻藏之辈,还是少惹为妙。他干干的一笑,走上另一条路,走着走着,转身望去,就只见拐角处美女拍下了她腰间的手说了什么,那男人落后一步侧过脸微微的笑,犹如春暖花开,哪还有刚刚的杀气,然后慢步跟去。
请佛主赐予一个沉鱼落雁,与我心心相映,白首不相离的女子,我愿与她比翼□□,地下再结连理枝,台湾男子希翼着。
林以青往功德箱中塞了些钱,拜完佛就十二点多了,出来时在外面佛教用品流通处又给宁宁请了一串珊瑚项链,给辰辰的是琥珀。陆战勋觉得那些东西都不怎么样,但看林以青很上心,便也没说什么去外面刷卡。
穿着一身汉装的女师傅有模有样的将林以青选的东西放在观世音下面开光,林以青默默诵念了一遍心经……陆战勋付完钱走过来时就见林以青双手合十虔诚的立在那。
林以青缓缓侧首,有些失神的看着立在门槛处的陆战勋。
她明明面色平静,不知为何仿佛慢动作般的他竟从她眼中窥见了丝丝缕缕的哀伤……这样的神色总让他觉得有种窒息感。
年轻女师傅依着佛礼将红包装的袋子交给了林以青,她双手接过,还礼道谢。
没有玩具枪,没有芭比娃娃,可以有佛教圣物保佑你们……林以青转身走了出去,陆战勋跟在她旁边,想起一事,他迟疑了下,轻声问道:“我当初给你的那只翡翠镯子呢?”
翡翠镯子?
当初刚毕业就嫁给了顾建城,虽说彼此已经很熟,但心里与他还是有隔阂的,险些流产的她不得不住院,可她没有钱,怎么办啊?她想到那只镯子,那只陆战勋拉住她的手亲自给她套上的镯子,让她找罗小飞给转卖了……她要保胎,她要生孩子,她要把孩子们都带大,带好……林以青垂下眼睛,低低的说:“镯子被我卖了,卖了八万。”
陆战勋眼睛微微眯起:“你怎么不干脆砸了,还能听个响声,八万?”他笑意融融的说:“你亏了,知道吗,我买的时候花了三十万,现在更是翻翻了。”
林以青突然撕心裂肺起来,点点头:“可惜了,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你早点说啊。”她快走两步,眼中满是泪水,她抬起手飞快的擦掉。
陆战勋攸的抓住她,只见她眼睛水淋淋的,他浑身一震,隔了片刻说:“卖了就卖了,我现在就带你去买一对更好的。”
或许病中的人都容易多愁善感。林以青收起情绪,看着一旁落叶凋零的树:“不,我现在要去买书。”
陆战勋皱眉阻止:“明天去买,折腾一上午了。”
“我不累,如果你累了就回去,这样我们都省心了。”
“你这样跟我说话我就想把你绑起来,门一锁,别说走路你动也动不了。”陆战勋面色郁郁,拉住她往前走:“明天我让人把书给你搬过来,你可以看上一整天!”
林以青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绑着太小儿科,大过年的你干脆把我腿打折了不更好。”她任他拉着跟他走,疑惑的问:“呆在你身边,我连买本书的权利都没有了?”其实她有些担心,担心陆战勋会阻挠她去多伦多。如果告诉他孩子们的存在,他肯定会跟她一起去的,可她不会告诉他。他别想从她嘴里知道这个事实,她不承认!
陆战勋想的是如果林以青的妥协多用在他身上些,也不会是现在这样。当年那种情况,他都被她俘获,她为何不继续多用心多等等。她不是精明吗?不是会算计吗,为何不继续算计下去?还是他在她心里可有可无,反正还有那男人垫着呢!这样的想法就犹如他血脉深处藏着的蛊,反复啃噬折磨他。
林以青瞥见陆战勋一张阴晴不定的脸,一时间也想了许





流年花开 分节阅读_92
多。
最终心思各异的两人坐上了牧马人,而陆战勋找了家饭店,林以青神色平静,用手臂支着额头,见她主动要了两个热菜,陆战勋紧绷的脸舒缓了些。
到图书大厦就快两点了,林以青找了几本, 对比着选择,陆战勋见她站在那挑选的认真,瞥眼看去,都是甜食糕点,他很少吃那种东西,腻歪歪的,难道她喜欢?
他也就便随手找出同类的一本翻翻。想起她曾经说过要做时代新女性的话,不禁暗自叹息一声,果然是新女性,把自己弄的紧张忙碌,有病了都没人照顾,到处借钱!
他们俩跟很多来前来买书的人一样,开始免费品读。
陆战勋拿书碰了她一下,问道“你都喜欢什么菜?”
“能果腹就行,我不太讲究。”
这样的回答在陆战勋听来有些搪塞,但却是林以青真实想法,她对于吃没有过多要求,凡是干净卫生的就可以。
陆战勋没说话,他把菜谱塞了回去,又抽了几本,都看不下去,后来也选了糕点类的。两人端着本书找到墙角处,这一站就是半个多小时,陆战勋见她看的入迷,也就没强行拉她走,后来林以青放下手又转了其他的区域,选完后又自然的走到他旁边接着看,难得她还有点觉悟,他心里心生几分安慰。
再后来,她找书时他便也没当意,昨晚又是一夜未阖眼,他其实早就头晕目眩,翻过一页雪蛤杏仁露,揉了揉鼻梁,微微抬头寻觅她身影却发现她不在那,他举目环顾,视线范围都没有,他将手里的书放在书架上,一排排的找,一处处的寻,六分钟过去仍是不见踪影。他淡淡的目光下双唇微抿,拿出手机去拨打她的电话……坐上出租车的林以青听着响动不停的电话,终于拿到眼前,看着那个号码,她眼睛陡然定住!一眨不眨的有半分钟之久,嘴角一点点的扯开,流露出无声的笑来,她笑着笑着面容变的冰冷,将手机仍进包中,寒风吹散了身上的余温,她戴上了帽子安静的靠在后座。
电话响了没人接,直到屏幕变黑,陆战勋知道她走了。
陆战勋冷笑起来,能走到哪里?他给人打电话。那一刻,他的身上笼罩了一层阴暗气息。
言简意赅的吩咐:“给我查查,林以青今天有没有航班信息?”
没用多久,等陆战勋到车跟前就有了答案,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二十分钟已经过去,只要过了安检拦截的希望非常渺小,他也不想兴师动众,搞得人尽皆知。
陆战勋拉开驾驶门坐了上去,随即交代:“让阿良从芝加哥出发,比她早一步到帕尔森机场,见到了直接告诉她初四回来!跟她讲我亲口说的--”陆战勋斩钉截铁的附加一句: “不回来也可以,到时候她的家人会被直接遣送回国。”
挂断电话,陆战勋去取车。看到后座上的衣服,翻了翻,她挑的那件紫色花裙带走了,旧的和他选的连衣裙都留在了车上,原来今天都是在敷衍麻痹他啊……走了是打算一辈子不回来吗?那也看他允不允许!这一刻陆战勋眼睛里袭上几多深沉,变的格外冷峻,他满腹火气,取过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冰水,砰的一声,用力的砸到了车玻璃上!
很好!又摆了他一道,一次一次的,死性不改!
ps:搬哪里好呢?话说我今天下午本来要参加车友会的,都是因为你们,我才没去成!
78. 过年
林以青掐着时间走的,从童杭手里拿到现金。两人简单交谈,童杭那欲言又止的询问,林以青明白了‘姐夫’一词的缘由,马上要起飞了,她必须要去安检,抱了抱童杭,没有过多解释,留下一句:就是你看到的。
童杭心中各种猜测,很可能她无形中给青姐和陆战勋做了媒人!这样的想法有些激动又有些悲伤,她不知道青姐这些年是怎么过的,远非她看到的表面。难怪那日在餐厅门口,青姐说自己也是迷途羔羊……男女之情真是折磨人啊,它可以甜如蜜糖,也可以苦如黄连。童杭沉重的叹了口气。
登机口已经没什么人,林以青快走几步顺利的登上了飞机,从空姐那要了眼罩和毛毯,准备一路睡觉休息。而此刻的陆战勋也将座椅调后,靠在那闭目养神,没有开火的车上有些冷,他拿来林以青的白羽绒服盖在身上,半睡半醒间李律打电话进来,说贺乾的人在调查林以青,陆战勋缓缓睁开眼,他猜贺乾这是上心了!
想了下,说了两件事让李律着手去做,便回了奶奶住处。
二十九下午,家里人该回来的都回来,没回来的一定有重要的事。陆战恒调到z省,在下面一个市里当上了领导,五年如一日的兢兢业业,作风良好,勤俭谨慎,奶奶一声令下,当然赶回来,很有大哥风范,处处做出表率,同辈的都听他安排,分工合作,做菜的,端盘子的,准备酒水的,摆桌子的,逗孩子的,和中国许许多多的传统大家庭一样,整个院子里热热闹闹,气氛热烈而美好。
饭桌上不谈国家,只言家事,这是陆奶奶很早就定下的规矩,连去世的陆家第一领导活着时都不曾违反,等众人从主屋里请出陆家老泰山,便坐成两大桌子,陆战勋这一辈,堂哥堂姐们都已结婚生子,连两个堂妹都挺着大肚子,陆战恒的女儿小麦三周了,身着水红裙子,扎着两个羊角辫很是喜庆,被他爸爸宠溺的抱着喂食,一打眼就剩下循规蹈矩的陆战勋还没有着落,陆奶奶穿着暗红色对襟绸缎袄,笑眯眯的看着阖家团圆。
后来不知怎么就转到了陆战勋身上。
老太太听媳妇孙女们挤兑着小老四,她也不言语,只是坐在那听着,看着。
“战勋,你这是等着落尘土呢。别说你妈,就我这兜里的钱年年总揣着送不出去,心里急的跟什么似得。”
“是我的不是。”陆战勋态度特别好的点头认错,然后笑呵呵的说“二妈,结婚不是儿戏,我总觉得要对了心思才好,你们也别催狠了,好像我没人要一样,万一哪天我一急就随便给你们领回一个,管她美的丑的,说不定还是个二婚的吓你们一跳。”
这话从他嘴里出来完全是小辈在长辈面前没正行的样子。
“……”陆战恒夹着虾仁的手一顿,看了四弟一眼。
大家也没当意,该吃的吃,该倒酒的倒酒。
老人都喜欢吃豆腐,好吞咽,八十一岁的陆家祖奶奶吃相优雅斯文,待口中之物咽下后,不紧不慢的笑着说:“倒不怕你吓,关键是你先把人领回来再说,小老四,别让我等太久,我盼你结婚生娃娃也盼了好些日子了。”
这话一出,那边桌上半大不小的孩子们还在举杯欢庆,难得聚会,吃的欢腾,这边众人都看向陆战勋,隔了片刻只听他垂着眼笑着说:“我不孝,奶奶我这次用心些。”
“……”陆慧君看看弟弟,侧过脸和身边的六妹陆慧媛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互相眨了眨,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深意。
终于吐口用心了!那就抓紧给陆战勋介绍姑娘吧。
姐俩开始在心中过滤着哪家姑娘貌美玲珑,非常积极。四儿委实是个好男人啊,一定找个好姑娘。
陆慧君想起教儿子画画的徐萌萌,各方面都不错,不知能不能走到一起?
……
林以青窝了一夜,双腿肿胀,历经13个小时终于抵达多伦多,可她刚一出关口,就被一个精瘦的亚裔男人上前拦住,他穿着长款皮裘衣,戴着皮手套,脸上皮肤古铜色,微笑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眼神深不可测:“林小姐吗,陆总让我在此迎接你。”说着他不着痕迹的打量眼前的雪肤女子,长时间的飞行没有将她的美貌打折,很不错。
听了他的话,那双颇具韵味的凤眼微微的眯起,容色波澜不惊,在她眼波流转间,阿良的心微微一跳,他有些惊讶,惊讶于她身上流露出的无声气场。
阿良便收起了笑,言简意赅的接着说:“陆总让你初四那天回国,他说不回去也可以,到时候先把您这边的家人派送回去。”说完又认真看她。
林以青与眼前福建口音的男子对视着,淡淡的问:“还有别的吗?”
阿良摇摇头,心里有些许的琢磨。
“转告你们陆总,他做的很好。再捎去一句,相鼠有皮,人也要有仪,这几天不要打扰我。”
浅声漫语,却非常的不客气。是在说陆总没脸没皮吗?啧啧,很个性嘛。眼前女人算是让阿良长见识了。
“抱歉,这样的话我不会捎。”
林以青上下看他一眼:“看着也不像胆小怕事的……”只说了半句话就走了。
留下阿良立在那粗眉紧锁。一时间也不知离去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了。在边缘行走的人都有一种非常敏锐的嗅觉,阿良感受到离去的女人身上有些邪。他开始还猜会是陆总看中的女人,可一个被看重的女人能这样嚣张吗?再说陆总那样的人物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这位显然不识抬举啊。
阿良琢磨着也走了出去,外面车上有兄弟等着,他跨步坐上了车,外面灯火阑珊的他抬起手指着女人上的那辆的士示意跟上,同时拿出手机给李律打电话……他想问问该怎么应对这样的女人。
胆小怕事?阿良失笑,心里想管你是谁,既然不识好歹,我就给你传话好了。待电话接通,他原封不动的把话重复了一遍。
李律听完,想了想:“那你仔细点,你跟着时别让她看见你。”
见李律这么小心叮嘱,阿良摸了摸下巴,偏为斯文的问:“李特助,我能问一句林小姐是什么样的存在吗。”
李律没正面回答阿良,而是又交代:“陆总既然能让你亲自去那是对你的信任,这几天辛苦了,务必认真谨慎。”
务必?!阿良知道李律一向是口紧,虽然没问出什么来,但从话音中他听出了与众不同来。
挂了电话的李律却也没闲着,因为陆战勋的指令,杜康请的私家侦探被严厉警告着封口。
惠滨楼,陆战勋正与朋友聚会,很多人都是从五湖四海赶回来的,宋河也恰好被约到此处,往常见面大多当做没看见,今个儿竟正面撞车。
说起来都是相互敬酒引发的热闹,这里面来的很多都是小时候一起长大,共同调皮捣蛋的自有几分感情在,两屋子的人渐渐的合并了一起。宋河坐在那,陆战勋当然不会刻意避开走,立在一处和相熟的交谈着。
有人就开始注意这样的两人,说起来陆战勋是知名的美男子,可宋河也不是鼠辈,他双眼如电,戴着一副考究的白金色眼镜,尤其那薄薄的唇,傲然的气质,让他看起来有很强的存在感,浑身散发出逼人气势。
靠近宋河坐的人,都是至交,过年这个时候能到一桌上身份自然也不一般,其中一个喝的满脸通红的自认有几分义气,看见陆战勋便笑开了,大着舌头说:
“战勋啊看见你我就想起前天晚上的事,我出去参加宴会,出来时碰到一位崴了脚的美女,出于一片好心,我上前扶她一把,谁知道她竟抓住我的手臂,问我她好不好-----”说到这他哈哈的笑出声,接着说道“然后就二话不说的往我怀里钻,周围朋友提点我说是你枕边人,真不好意思啊,不知者不怪。”
这话能当面说吗?简直是在埋汰人。陆战勋的女人耍贱的钻别的男人怀里跟钻被窝有什么区别,是欲-求不满还是水--性杨花,可是耐人寻味了,传出去陆战勋的脸往哪搁,格调整整降了一大截。
慢慢的屋里变的悄声,周围人心中想的是这家伙肯定酒精上头喝高了,连最起码的脸面都撕了。
陆战勋端着酒杯淡笑着,赶上电话响起,他一时就没接话,掏出来看是李律的,他接起,耳中听着林以青的口传,眼前指名道姓的挑衅他也没在意,有人却以为他已经失态,因为他轻轻晃动水晶杯里的殷红美酒,随即扬手一饮而尽。
陆战勋没有吱声的按断电话,抬眸看向说话之人:“你提的是哪个?怎么你比我还清楚谁是我枕边女人。”他静静的立在那,俊美的脸上带着优雅闲适的微笑,可这笑比冷着脸还让人看不穿摸不透。
那人喝多了呵呵笑着,继续接道:“我也纳闷呢,这有损颜面的货色怎么会是咱们陆总的女人?也太显不出陆总的风采啦。”看着是笑言,但这话含着讽刺之意,是人都听出来。
有人开始烦了,真是左脸欠抽右脸欠踹的贱-皮-子!
“你到是比战勋的老二还精明,唧唧歪歪的跟个娘们似得也不嫌丢人现眼。”蔡权荤素不忌的给了一句,嗤笑的看他一眼:“吴老二,酒喝多了




流年花开 分节阅读_93
不仅伤身,还伤脑子,你还得注意点别伤德行。”
正好此人在家里排行老二,蔡权的话前后一呼应,尤其的那种拿捏出来的语调,一些人憋不住就笑了。
吴同这回听明白了,眼睛大瞪,冷笑“蔡权,你妈的狗嘴吐不出象牙。”
蔡权抱臂斜眼看着他“你能吐出来就行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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