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采花吾采草(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cat0290
我既已喊出声,那两人自然也发现了我,齐奔到树下,呼道:“夫人!”
自树顶飘下,我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看起来正常,笑嘻嘻道:“清清啊,你怎么来了也不找我玩呢?妖妖也不理我,我闷得快疯掉的说!”
娇小甜美的女子眼里的惊讶与尴尬一闪而过,继而亲热得拉住我轻道:“人家刚来嘛,正想着跟绿堂主去探夫人,可巧夫人就来了。夫人走这几个月,清清可想念得紧,夫人您瞧,这是清清给您绣的荷包,当初还是您给清清画的底样呢。”
荷包绣得极为精细,用个形容词叫:相当!绒黄的缎子面上睡着只粉嘟嘟的小猪,相当可爱!若在平时我定会发笑,并说个几句笑话寻开心,不过今日我可没这好心情了。
“清清的女红好棒哦!不过……你们两个凑在一起……喂,悄悄告诉我,这荷包是不是你准备送给他的?”说着伸手指指绿妖。
绿妖脸色发青,却不言语。
清清闻言也是面色一变,不过立刻转面害羞道:“夫人真是的……这,这本就是清清绣给夫人的。夫人曾看人家有喜欢得不了呢。清清,清清不跟你说了。”三寸金莲撒娇着跺跺地,她钻到绿妖身后去。
脸上努力维持着笑,心底却翻腾起来。好厉害的演技,不是吗?如果不是我早知道绿妖和朱君止有一腿,又恰好听到两句不该听的,是不是就信了她?
朱君止,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两人提议要与我一同回客栈找朱君止,我想想表示同意。回的路上,我拉着清清的手,她的手很娇小,微有些凉,身上香香的,是好闻得没有化学添加剂的脂粉味。
我说:“清清你真香,这粉在哪买的?我也想要。”
她捂嘴浅笑,举手抬足都是小女儿家情态,“夫人又取笑清清,这就是此地的东西,哪有什么稀罕?您要喜欢喜欢胭脂水粉,不如告诉教主,教主那么宠您,没准皇宫里娘娘用的也能给您取来呢。”
“得,美言你们老大也用不着这么夸张吧?皇宫要说进就进,不早成免费旅馆了?”
“什么是免费旅馆?”
“呃……就是不要钱的客栈的意思。”汗……都来这么久了还没改过来用词习惯。
清清又是浅笑,说:“教主武功高明得很,来去无影无踪,皇帝的那几个蠢材侍卫自然拦不了他的。”
我想当然不信。我以为教会就是惯输入信仰的地方,朱君止既有方法哄得一帮人给他卖命,自然也会有方法让别人以为他神乎其神。别说在这种科学知识不受重视的古代,就算在21世纪不也有几个大仙之类的?虽然我认为其中还有真神仙。
我说:“你说得倒玄,好像他真进去过似的。”
“当然真的进去过,就前几个月……”
“咳!”
绿妖一记干咳让我猛然警觉,眼瞅他一脸铁青瞪着无措的清清,心底暗暗记下。
“清清你怎么不说了?妖妖你又干嘛臭着一张脸?不过这倒让我想起从来没见你笑过,你笑个给我看看好不好?”口里调笑着,心里却在琢磨。前几个月我还在昆仑山上吧?朱君止是什么时候下山进的皇宫?我天天与他朝夕相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哼。”他鄙夷得只差用鼻孔看我,却仍耐着性子陪我继续闲晃。
眼珠转转,我又下记猛料:“妖妖你干嘛对我这么凶?你老大没跟你说以后你跟我混吗?你现在拍拍我马屁还来得及,不然我可要给你小鞋穿。”
“什么?你,你说什么?”他闻言颜色瞬变。
“我说:你老大也就是朱君止,把你送给我了。就在昨晚。他说要送我几个俊俏人物,我想起你美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自然就要了,他也就很干脆得答应了。所以呀,以后你就是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已施展轻功没了踪影。呵,这点定力都没有还想监视我?还以为得费多少脑细胞的说!
送走了个碍事的,我转头看清清。她面色已恢复正常,只是被我握着的手心有少许冷汗。我拉她坐到路边茶馆,随意叫了两碗茶,道:“清清,你有喜欢的人没?”
她一愣,轻轻摇头,说话像蚊子叫:“没有。”
“真的?你不喜欢朱君止?”
她吃了一惊,张慌得望向我,见我正盯着她,忙又仓慌低下头,“夫人莫要瞎说,这会坏了名节的。”
“哦,是怕坏了名节不敢承认,而不是你不喜欢他。”故意这样说着,见她两腮羞红起来。
“夫人别瞎讲了。女儿家最注重的就是名节。教主高高在上,与夫人情深义厚。清清一个小婢,怎敢妄想。”
“你真的不想?看来是我猜错了。我还以为你总说他好话是喜欢他呢。算了,对不起。我挺不喜欢他跟男人胡搞的,本打算让他纳个妾的说。”
清清的脸更红了。诺诺得不敢应声。我瞧她分明就是又悔又恨。
这个时代的女人单纯得很。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她们终其一辈子,最大的愿望不过是想嫁个好人家,将来有个依靠。罗刹教中的女人也是,她们多数是被买来的丫鬟奴仆,也有家事不幸的武林人的女儿。清清属于后者,她的易容术就是学自她的父辈,只可惜江湖仇杀太多,一不小心就成了孤女,她父亲死前把她托人送入罗刹教,也是希望能有个势力罩她,日后不被欺负。
能嫁给罗刹教的教主,于她该是很好的归宿了吧?
言归正传,眠口茶,我说:“刚刚被绿妖打断了,你的话还没说完呢,你说朱君止几个月前进过皇宫?”
“这……清清瞎讲的。”
“别诳我。你还跟我说你刚来福州。你又不是本地人,哪能刚来就找到地方买胭脂水粉?”我前后来过两次,住了n天,到现在也只能勉强记得回客栈的路而已!
她无措地不知说什么好,一双大眼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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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出泪来。到底还是小女孩,虽有些技量伎俩头脑却没多少社会经验。
打一巴掌自然要给个甜枣的。我拍拍她的小手笑道:“别那么紧张,我只是问问而已。怎么说朱君止也是我相公……将来说不定还会是别人相公……我不会害他,也不会怪他。就算他作什么再过份的事,我顶多也只骂他两句。你知道的,他脸皮超厚,笑笑就没事了。”
她还是不语,但脸已红得像煮过的虾子。
再接再励!“死bt鬼得要死,我总觉得自己管不住他,你说,他进皇宫是不是看好哪个王子公主,溜进去调戏呢?其实他也用不着呀,我虽然没读过什么妇德,但也知道他那样的男人不是一个女人伺侯得了的,他喜欢谁直接带回来不就得了?还瞎跑什么?”
清清这回说话了,不过听起来倒更像替朱君止辩驳。“教主才没有,教主是有正事才去的。来回都很匆忙。他……对您真好,听说路上跑死了好几匹马,就怕赶不及救您呢。”
“救我?”
“嗯,教主本不让说的。您中了很奇怪的毒,只有宫里才有解药。”
“什么毒这么奇怪?”宫里才有解药,那就是宫里的毒喽?
“这个清清也不知,不过想那福儿小哥是知道的。教主去皇宫之前跟他秘谈了很久,好像一时动怒还差点杀了他。”
“福儿?”细想起来,似乎一切真的与他有关。是他领着孩子到昆仑山找我,告诉我方顺舟的死讯,也是他给我方顺舟的信。而我在看了信之后竟昏迷数天……宫里的药……朱君止是不想杀他,还是不敢杀他?
“福儿现在在哪?”
“这……”
“他是不是也来福州了?”
“夫人?”
“一个月之前?”
“您怎么知道的?是教主告诉您的吗?”
冷笑一声,“他们一起,呃,不,是福儿自己从于秀才那拿了什么东西,随后朱君止替他杀人灭口,是吗?”
“这……”
“你和绿妖是帮凶,最起码是个放风的。”
“夫人……”
“娘子聪明绝顶,为夫佩服。”
“我是聪明,但不绝顶。秃瓢太难看,还是留着形容和尚的好。”淡淡一瞥,朱君止身后跟着绿妖,笑嘻嘻冲我走来。他的面色如往常一般,看不出任何异样情绪。只是绿妖脸色惨白着,虽努力克制,却仍止不住得浑身发抖。
“你不忙了?”他笑我也笑。茶水喝光了,自捧了瓷壶再续一杯。一旁清清见状忙起身抢过,又拿了两只茶杯娴熟得将三只杯子斟满。她也在抖,倒这么点茶几乎洒了一半。
“忙到没空陪娘子,实是莫大罪过,为夫自罚一杯。”朱君止倒不客气,抓了我的杯子一饮而尽。
白他一眼,我说:“罚也要罚酒的,喝水小孩子都会,还浪费茶叶。”
他哈哈大笑,“娘子好爽快!对面就是洒家,我们不如去那边喝个痛快。”
“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早说过了,我是习惯灯红酒绿的夜猫一族。平日欢乐除了泡帅哥最擅长的就是拼洒。管他什么啤的白的红的花的,一古脑对在一起能喝整整一宿!
“人在江湖飘呀,哪有不挨刀呀,一刀砍死你呀,两刀砍死你呀……”
没有一点悬念的,在天黑时眼瞅着朱君止滑到桌子下面。我嘿嘿笑着,卷着舌头对那两个还在抖的人道:“怕,怕什么?现在的,现在的他不是很无害?”
绿妖没说话,清清却忍不住哭出声来。
死样!哭丧啊?我晃悠着撑起身子去拉朱君止。他真跟个猪似的动也不动。踹他两脚,“喂!死起来回家睡觉!”
他还是没动,而且更气人打起鼾来。
“死猪!”笑着伏在他身上,我也睡死过去。
不太强的人是喜欢搞些小聪明的,也常会自以为聪明。直到为这种自以为是付出惨重代价,才知道其实自己有多蠢。
我自以为酒量很好,灌倒朱君止没问题,我以为抱着他睡一觉,再在他醒来时跟他做些爱做的事,他就会忘了某些不愉快,清清绿妖他们也就没事了。可我错的离谱。我总戏称他是猪,其实我连猪都不如。
“朱君止呢?”我问绿妖。半醉半醒中想抱朱君止,却发现身边的人是他。而他刚刚木着脸告诉我朱君止命令他今后做我的人。“还有清清,她哪去了?”
“教主有要事与清清姑娘相商。让我先送夫人回客栈。”
心里猛得一惊,故不得再说什么拔腿往外面冲去。雨丝钉在脸上,宛若被刀子划过般得痛,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飞得这么快!
只是终是迟了的。浓浓的腥气被雨水的清新味道一点点冲淡,仿佛天都在说这很微不足道。
“绿妖真没用,可能太习惯男人了,不会伺侯女人吗?”熟悉的bt笑脸,熟悉的邪魅眼睛,如那时在方家见到的一样,他是妖异的罂栗,血般绚烂,瞬间致人死地。
“没用的都要除掉吗?清清只被我用计问了几个问题,她对你忠心耿耿!绿妖也是,你全都要杀掉吗?”
“娘子说笑了,绿妖已是你的人,没你的话,为夫怎敢动他?”
“别叫我娘子!你没有人性,你不配!”
“……别过来!不要用你沾过血的手碰我!我可以勉强原谅你杀于秀才,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希望我被卷入那个连你都怕的势力圈子,可清清跟你那么久,只因她不小心犯了一点错误,你说杀就杀,你还有没有良心?”
“无用的人,没有存在的必要。”
“那么有一天我不能跟你上床了,是不是就没用了?你是不是连我也杀?”
“你是不同的。我找你并不只为了……”
“不管为了什么都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对不对?朱君止你真让我失望!”提气窜上半空,险险躲过他欲抓我的手。
“娘子的轻功又有长进了,可喜可贺。只可惜……”后半句话他没说出来,因为中了我的药的人连舌头都卷不动。
早知他武功厉害,从一开始就把整只药瓶攒在手里。刚刚他抓我时,我便借着雨水弹了那么一滴在他嘴里。
“只可惜我不会武功吗?没错,这是我的硬伤,却也是保命符。人家知道我不会武功就不会防备我,如你刚才那样。你刚刚抓我时,也根本没料到我会反击,不是吗?”
他瘫在地上,用不知什么意思的眼神看着我。双唇有些微动,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雨丝还是打得人脸痛,不过不是因为疾,而是因为冷。冬雨冷得可以让人的心变成冰!
如冰般的雨水,若是普通人淋一夜大概会得重感冒吧?不过朱君止有内力护体,应该好很多。不自觉苦笑出来,或许上天对谁都是公平的,世间却绝对得不公。有的人比蚂蚁还脆弱,有的人却顽强如蟑螂。
再深深望他一眼,我想记住他的长相。毕竟是动过情,真爱过的男人,即使决定分手,心里总是不舍的。
他的眼里有了焦急,看得出想挣扎着起来,却根本做不到。我没说什么,只转身离开。心意相通的时候话是多余的。
离开朱君止,我有一刻是难过,下一刻却变成后怕。我即怕他从后边追来,又怕碍于他的关系而不敢动我的人的追杀。我不是白痴,我当然知道朱君止对外刻意声张我是他夫人为的什么。若没有他的庇护,恐怕不但是因为方顺舟的关系而牵到的势力,连了尘和尚等的江湖人也不会轻易放过我吧?我还记得他们似乎对什么石什么衣的很感兴趣,而他们认定了我是找到那些东西的关键!
昏昏噩噩得坐在路边,我再也没力气走下去。头好痛,身上也痛。四肢无力着,口里干得几乎冒烟!平常不是习惯生病的人呀,怎么稍淋点雨就这么难过?我身上明明扎过那么多疫苗的说,难道来这里时间太久过期了?
“求求你们,放了我们吧。李郎是真喜欢我的,我也喜欢他,我,我已是他的人……”
“贱人!看我不打死你们!”
“不,不要!李郎快走,快走啊!”
“算啦,老爷。你真忍心逼死你的亲生女儿吗?”
“我不会走的,蝶儿。碧落黄泉,我们死也死在一起!”
“好,你们死,你们死,我先打死你这个畜生!”
“不要啊,老爷!”
“李郎……”
“蝶儿……”
“你们奶奶个熊!”第n次好容易迷糊着又被吵醒,我止不住胸口怒气,叉腰大骂。“你们要死要活滚远点,再他妈耽误姑奶奶睡觉,姑奶奶把就你们通通先奸后杀……咦?”忽然发现件很有趣的事,那个要死要活的女滴好像某人!
他们看到我也很惊讶,一大帮人都围过来,观赏熊猫般得细细打量我。其中那个书生样的男滴还结巴道:“蝶,蝶儿,两个蝶儿!”
打小就羡慕人家双胞胎,没想今儿真实现了。又惊又喜地盯着那个除了穿着打扮,样貌长相几乎根我一模一样的女人,我甚至开始怀疑她是我的前世!
“蝶儿,蝶儿!”一只老皱的手紧紧抓住我。
“啊?大叔您认错了吧,你家姑娘在那边。”好心地替他指指,这老头铁定是个超级近视眼,搞不好视力还不如我瞎眼那会儿呢。
发丝斑白的老太太也在一旁劝道:“您认错了老爷,这位不是咱家蝶儿,咱家蝶儿在这儿呢。”
“不!不!她就是蝶儿!我家蝶儿是正经姑娘,怎会跟浪荡子离家出走?乖蝶儿,跟爹爹回家。那门亲事是咱高攀呢。”
汗~~~这老头儿不会神经失常了吧?没用我劝,那姑娘自己就扑上来,哭喊道:
“爹爹,爹爹!您别不认蝶儿,蝶儿知错,蝶儿愿以死偿还父母生养之恩!”
路边有块大石头,不好意思得说我刚刚坐在屁股下面的。她扑上去就想用头去撞,不知这算不算热脸贴冷屁股?
情人要寻死,情郎怎肯旁观。如琼阿姨电视里那般肉麻的死死抱住女主,放声痛哭。“蝶儿你好狠的心,我俩月前共誓,无论上天入地,碧落黄泉,生死相随,你难道忘了吗?你今狠心弃我而去,我又岂能苟且独活?罢罢罢,我们不如一同去了,在阴世做对鬼夫妻!”
差点没吐出来!刚还想这女的说不定是我的前世,现在却巴不得连认也不认得她的好。汗~~~找这么位说话跟讲情诗似的老公,她下半辈子会不会因吃不下饭而饿死?!
“李郎……”
“蝶儿……”
“老爷,老爷,你真要女儿死在你面前吗?唉!我的心头肉啊,好女儿,你死,娘也不活了。娘跟你们一块儿去……”
“stop!stop!你们全都给我闭嘴!”嗷嗷吼出一声,吓他们一大跳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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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的胃解围。再听他们肉麻下去,我真得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先指着那男的。他一身书生打扮,衣料洗得有些发白,却还干净,看得出家境不太好,“你,要觉得养得起她,现在就立刻带她走。这辈子再甭回来。”再指那女的,她穿得就精致多了,绫罗绸缎裹身,金银首饰插一脑袋,一看就是大家小姐样。“你,要不怕吃苦,不怕将来他发达了再找小的,就跟他走,也一辈子甭回来。”最后我又看那老头,“你不就想让我冒名顶替,代你姑娘嫁人,全你家贞洁名声吗?行,我有两个条件。我生病了,你得找个郎中回来给我好好瞧瞧。另外要有人找我,你得替我兜着。实不相瞒,我也是逃婚出来的,我夫家也有点势力,要被抓着了,我就说是你们诱拐我的,包你全家不太平。”
一番话说完,几人俱是一愣,老婆子反应最快,抓着她姑娘的手就哭开了。“女儿啊,女儿。娘舍不得你呀。娘是最后一次叫女儿,拉女儿的手了。好女儿,这一别就不知何年还能相见,你定要好好保重自己,万不可被人欺负了。”
“娘!李郎对女儿很好,会保护女儿的。女儿不孝,不能再伺侯爹娘了,请受女儿一拜!”她拜那男的也拜。拜够了又转身冲我。
“姑娘大恩大德,小生永世不忘,请问姑娘尊姓大名,待日后必当刻下牌位,日日焚香供奉。”
“免!!我还没死呢。用不着牌位。”吓得跳开。这男的可说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时代好像没说相声的,否则他干这行准有前途。我说:“你想报答我就忘了我,日后要有人问你哪个女人跟你老婆长得像,你只说不知道就行。”我隐身到这女的家里,叫这女的替我跑路,被朱君止和那帮江湖人追,这倒不失为一个金蚕脱壳的好方法。
老头儿姓段,是这一地界的员外,他所谓的亲事不过是送姑娘去给什么狗屁王爷做小婢。本来他家姑娘没几两姿色,选美也选不到他家,可这老头儿贪官贪红了眼,愣是给人家私访的公公塞了n多好处,硬把姑娘的名字挤到那张纸中。可怜姑娘打小订了婚事,心早已系着情郎,万般无奈下只好私奔。丫老头儿也不寻思寻思,他对自己孩子都这么绝情,以后他官作的再大,又有谁会给他送终?
想是这么想,我可没说出来。我还得借这机会出逃的说。
大概是真的靠我撑门面吧,老头儿对我还不错。找了据说很好的郎中给我瞧病,还送来n多好看不实用的华丽衣裳和罗嗦的丫鬟婆子。
“啊呀小姐,您这样走路可不成,步子不能这么大,要小,要轻。”
“这个不能扔!这是金步摇!很贵重的,戴着有身份。”
“求求您了,小姐,笑的时候别这么大声,要不露齿……也不是皮笑肉不笑。”
“小姐……”
我后悔了。在看到n个中年妇女手里拿着的超长白布时我宁可跑路给人追。
“有没有搞错?我都奔三的人了,还叫我缠足?杀人吧你们?”躲到床底下,我哀道。
“小姐您说什么?什么笨三?我们听不懂!哎呀早告诉您别说那些奇怪的话了,会让王爷不高兴的。快出来吧,一个千金小姐哪能随便往床下钻?多失身份呀!”
“我不出来。出来失的就不是身份了,是命!”我对天祈祷能变成晏鼠,立刻在地上刨个坑溜之大吉!“求求你们,我保证以后穿长裙时再也不摔倒了,就饶了我吧!”
“不行!小姐,您以后要伺侯王爷的,那时穿再长的裙子也遮不住啊。这其实也不太疼,忍一忍就过去了。”
“靠!当我忍者啊!穿耳洞要忍,梳那个鸡窝头要忍,现在要我的命还要忍?叔可忍婶也不可忍!”姑奶奶不干了!急脾上来,再不管三七二十一,我自床下窜出,提气飞出窗子。
碰!“妈呀!”what东西?撞得俺眼冒金星!好容易待星星散开俺才看清,原来是个手摇折扇的文雅书生,这么大冷的天,还真是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主!他身边围了n多人,前呼后拥,左右护法十二金刚,那派头真好比众星捧月一般。
管他谁捧谁呢,反正这活我不干了,段家老头儿我都不怕,他个儿子辈的又怎么着?爬起来叉腰开骂:“你奶奶的走路不长眼睛啊?好好的门不走偏要听窗根!你自己不嫌嗑趁也得小心别撞着人啊!我这么聪明的脑袋被你一撞至少得损坏七八十个脑细胞,一旦笨了陪得起么你?”
众人一片哗然。更有个娘娘腔样的男人喝我:“大胆刁妇!竟敢如此无理!来人给我拿下!”
哼,连朱君止都抓不住我就凭你们?飞身上房,还不忘顺脚踩下那不男不女的老人妖。半空中抛个飞吻,我笑道:“拜拜了人妖大叔,姑奶奶还有事,不奉陪了。”刚想开溜,却闻有人在下面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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