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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多木木多
“哦……”四爷刚要说没关系,算他机灵,转眼就懂她的意思了。一顿之后笑笑说:“都这样。”
说罢牵着她从屏风后出来,两人坐下喝茶。
“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当主子的有时就要睁一眼,闭一眼。”四爷叹道,给她说:“下人也是人。人都有自己的心思,不能强求人家一点私心不许有。苏培盛这人的毛病不小,但忠心他有。所以我用他。”
他想起了什么,放下茶碗,握住她的手:“就像皇上身边也有人往外卖消息传话,皇上能不知道?”
李薇听了有点意外,她没想到四爷这么灵活。
就像打破了她印象中固有的那个四爷的形象。可想像中的和现实中的却一直巧妙的结合在一起。在她意外的时候常常给她惊喜。
四爷这就叫来苏培盛,一本正经的问他:“内务府送来的荔枝送给各处送了吗?”
苏培盛一点都不心虚的说:“都分好了,还没送。”
四爷就说永和宫进一篓,十三和十四府上各一篓。然后给索相府上送了半篓。像傅敏、戴铎、顾俨等都是各得一盘子。
除了做人情的,余下的才是他们府里自己分一分。
李薇住在九洲清晏,她的份就跟四爷的并在了一起。他道:“一时吃不完的先放到冰窖里。”
苏培盛就问:“那今晚膳后要不要上一盘子?”
四爷对着她笑:“今天要不要尝尝?”
他故意的。李薇见这一主一仆都不紧张,就她紧张算是怎么回事?
“好啊……我也想尝尝。”她说,心道反正今天她没吃。
荔枝送来了,他亲自剥了一颗喂到她嘴里。
晚膳后泡脚时看到他的膝盖又青了,她拿衣服给他换,小心翼翼的问:“今天又出事了?”
四爷怔了下:“没有。”跟着看到膝盖才道,“没有,就是……求皇上饶了直郡王。”
“直郡王怎么了?”李薇记得三月时还听田氏说,直郡王给两个小女儿都要来了县君的爵位,风头一时无两。
四爷深深的叹了口气。他都没想到老三一告一个准,今天在畅春园看老三自己都惊讶了,跪在皇上面前连话都编不圆了。
皇上好像也不想查一查原委,就叫直郡王脱帽待遇,回府去等旨意。
这不就是圈了吗?
不但直郡王傻了,他们一群人全傻了。
今天一天都在跪着求情。结果皇上随他们跪,谁的话都不肯听了。
“皇上叫直郡王回府了。”他道。
李薇听了一时没联想得太多,等晚上要睡了才悄悄问他:“是……跟十三爷一样了?”
十三爷当时也是悄悄的送回了府。
到现在太子是如何冒犯皇上的尚不清楚,十三爷也是板上钉钉的‘不勤学忠孝’。做儿子当臣子都被否了,十三爷这下彻底倒了。
不过李薇知道十三爷的前程在四爷身上,直郡王……好像一圈到底了?
四爷点点头,又是一声长叹。
她心道直郡王这一进去算是出不来了。
跟当年的十三爷一样,直郡王倒下后估计也要经历门前冷落车马稀的心理落差。
但四爷却没打算去拉直郡王一把,当年太子倒下前后他都间接的给太子那一派的人示过好。不过仔细想想,四爷示好的都是被彻底打倒的。比如今天送给索相府上的那半篓荔枝。
之后四爷又变成了早出晚归。
李薇给他做完一件里衣时,他回来说有人给太子翻案了。理由是直郡王当年查太子党羽时有私心,弄出了很多冤假错案。比如太子党羽中很多人根本没有贪银子,像前内务府总管凌普家资不过两万余两,这跟据说贪了几百万两银子的实据不符。
她做第二件时,他说直郡王魇咒太子的证据查到了,就是他给皇上盖的那个报恩寺里的小沙弥说的。
“这是真的?”李薇不相信直郡王会这么蠢,如果他真做了也不会叫一个小沙弥看到。何况报恩寺这个地点也不太对,这就跟有人杀人还故意把凶案现场放在自己家里一样。不是一时冲动,那就是脑子进水。
四爷摇头:“说不好……”经过太子那件事后,下头的人察觉了皇上的心意,争相捏造证据也不是不可能的。
李薇拉他站起来,把做到一半的衣服比在他的背后,发现肩宽了一寸有余。
“爷,你又瘦了。”她叹气,双手在他的腰上一掐,比道:“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又没了。”
四爷笑道:“快到秋天了,正好叫素素给爷补补。”
“现在才八月……”李薇没办法了。他一忙起来就瘦,要是不管他就能瘦成一把骨头。
第二天,四爷回来时就看到了白大夫。他询问的看着李薇。
“我叫他来给爷请个脉。”她道。
四爷就去换衣服,趁机问苏培盛:“你李主子怎么会想起叫白大夫进来给我请脉?”
苏培盛悄悄道:“奴才听了一耳朵,白天李主子一直念叨说您这几日又累瘦了,想给您补补,又怕乱补伤身,这才请了白大夫过来呢。”
四爷听了心里挺舒服的。
换好出来,白大夫恭敬的请过脉后,说四爷挺好,就是有些劳神。
李薇问:“喝点老鸭汤行吗?”
四爷就笑了,白大夫道:“行,这种天气用些老鸭汤正合适。”
第二天晚膳时,四爷就在桌上看到老鸭汤了。
用过晚膳后,她以为四爷还要去办他的正事,准备把做了一半的第三件拿出来再缝个袖子,结果今天他不去了,还坐下陪她说话。
她只好把手里的这件放下,他拿过来看:“你都给爷做了几件了?”
“这是第三件。”她道。
四爷看来看去,说了一句:“……怎么跟前两件一样?”她每天都做,他要不是看到她缝了两回领子,都要以为一件衣服她做到现在了。
“这样才方便,要是上衣和裤子哪一件不能穿了,不用丢一套。”她道。
然后她就看到他的表情很奇特,让她很想把‘囧’字介绍给他。
半天,四爷才哭笑不得的说:“你怎么会起这么个主意?”稍一想,他明白了:“你就是可惜衣服?”上次有件衣服上的竹子绣得太死板,他就没穿过。好像被她捡去改成了个肚兜?
还给她让她继续缝,他又问:“孩子们的里衣是不是也都是这样?”
“不会都是一样的,不过同样的会多做几套。”她道。
说完他就笑了,看看她就能笑得更厉害。把她的脸都笑红了,等他笑完,她问他:“这样真的很可笑?”他就又笑了。
她在现代在李家都是这样做的,觉尔察氏还夸她会过日子呢。
最后四爷搂着她连声夸这样好,这样方便多了,还说以后他的里衣都这样做,总算是把她摇摇欲坠的自信心给拯救回来了。
不过这事还是困扰了她好几天。其实她也明白,他就是觉得她‘太会过日子’了,跟这个宫廷太不搭,跟他以前固有的价值观不同。所以才可笑。
可笑完他还是听她的了。这样幸福是幸福了,要是换到现代,会不会她就是那种把一个男神变成居家大叔的罪人?
想像下四爷为了能便宜一块钱的菜跑两站地?
然后她寒了下。
说到菜,耕织园里的菜已经收了几茬了。四爷忙起来后,干活的都是弘晖他们。但也不是都他们干,平常守着菜园的还是太监们。
四爷就把收上来的菜冠上他的名字送进畅春园了。
剩下的菜也交待要做给弘晖他们吃。李薇有次把弘时叫过来吃饭,他面前摆的一盘香菇青菜就是他们的劳动成果。
可弘时吃的时候总是很小心的只吃叶子,把菜梗留下来不咬。
她面前也有一盘,尝了一口梗也挺脆的,问他:“怎么不吃梗?都吃了,多浪费啊。”
弘时的表情顿时变了,看着那盘青菜跟看着毒药差不多。
她发现有问题,悄悄问他。弘时也悄悄告诉她,兄弟们都不吃梗……
“我还告诉姐姐了,让她也别吃。额娘你也不要吃梗。”他道。
“为什么?”现在又没农药,全是纯天然。
弘时的表情变得更怪了,形容一下就是好像他面前有一坨地雷。
他看看左右,小声说了某一天,他们去耕织园时看到了几个桶摆在角落。因为地里有些干,他们就想浇浇水,就去拿桶。
虽然耕织园里的太监们很快接过去了,他们也闻到了那股难以形容的恶臭。
然后他们就知道了那是装过肥水的桶。
知道了肥水是神马。
知道了肥水会在种菜前浇在地里,就算下过种子了,也要再施上一遍或几遍肥。
……
弘时说完,斩钉截铁的道:“我再也不吃土里埋的东西了。”
李薇:“……”
她觉得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但一时半刻也想不到该怎么劝他们。打听了下,果然最近孩子们都不肯吃土豆和花生了,在知道山药也是长在土里之后,他们连山药也不吃了。
幸好他们不知道莲藕是长在河塘的淤泥里的。
因为弘昐他们身边都没有嬷嬷或奶娘,现在自然也没有人管他们的挑食问题。李薇又撒手太早,她开始觉得凡事有利就有弊。
见到四爷后,她说起这个,他笑着承认他之前刚知道种地是怎么回事时,也有段时间不爱吃饭。
“等他们想吃的时候自然就会吃了。”他不当一回事,因为他现在就不那么忌口了。
李薇却觉得可算是明白为什么他这么挑嘴了。
他虽然没达到不肯吃菜梗的地步,但吃青菜更喜欢吃嫩菜心。说来父子一样,儿子们是觉得菜梗脏,他是觉得菜心肯定是干净的。
有他这个例子在,孩子挑食的毛病只怕是不容易改。
到了九月,四爷回来说,他又接了一个盖房子的差事。
“皇上让我督建一个府,大概是预备给太子出宫后住的。”他道,“可能要住在外面几个月了。”
她道:“那给你多收拾几件衣服吧?”
四爷点点头,道:“你阿玛这两天不是就要走了吗?你找个时间回去送送他吧。带上弘昐他们。”
李文璧的任命已经下来了,他从这里直接去保定,觉尔察氏他们是从金华过去。大家在保定府汇合。
李薇早就准备好了带给家人的东西,有了他的话就带着孩子们和几车行李回了李家。
李文璧看到她带回来的东西,道:“怎么这么多?不要太引人注意了。”
“还有给额娘的,四弟的婚事也快了吧?是回来成亲还是在保定成亲?”她问。
“回来,到时叫他们去给你磕头。”李文璧说。
她去过李家后第二天,李文璧就带着大儿子上路了。弘昐带着弘昀和弘时去送的,她没去。等他们回来后,她听他们说完,道:“好了,辛苦你们了。”
弘时这小机灵问她:“额娘,你是不是想哭啊?”
她刮了下他的鼻子:“额娘不想哭。”
要是以前送走阿玛时她还会哭,现在嘛。知道以后还会见面,她就没那么伤心了。
只是盼着家人能尽早团聚在一起。
直郡王府里,直郡王颤颤的站起来,弘昱赶紧扶住他。
被皇上责令回府不过数日,他已经是满头花白的头发,人也瘦成了皮包骨头。
“你说什么?”他抖着手指着跪在下头的人。
这是他亲自给大格格挑的随从,他的亲信护卫。
护卫把头在地板上磕得砰砰响,泪流满面的说:“王爷!奴才有罪……奴才没能护住大格格……格格她……她没了……”
直郡王整个人都僵了,弘昱扶住他连声喊:“阿玛!阿玛!”
一片云把天空的太阳给遮了起来,阴影浮现在直郡王府上空,带来一片晦暗。





清穿日常 第280章老鸭汤
八爷府里,八爷摇头叹笑:“真是想不到,爷的好三哥还有这份本事。”
圆明园里,四爷匆匆忙忙赶回来。
事不凑巧,前头是听说直郡王府的大格格没了。报信的刚到京没两天,直郡王福晋也一口气没上来,跟着一道走了。
李薇正在给孩子们准备奔丧的衣服,直郡王福晋不是一般的宗室,从四爷这头论那是亲戚,从爵位这边说直郡王是二等爵。伊尔根觉罗根氏还是一个大族,四爷的老师顾八代就姓伊尔根觉罗氏。
不管直郡王现在是什么情形,他们该去还是要去。
一看四爷进门了,她赶紧迎上去把该换的衣服递给他,一边道:“孩子们那边都送过去了,路祭也准备好了。”
四爷换好衣服出来,苏培盛过来说福晋已经到了。
李薇这才惊觉她还没换衣服,转头带着玉瓶先闪了。等她换好出来,听说四爷和福晋已经先走了,孩子只带走了弘晖和弘昐。
这回苏培盛紧紧跟上了四爷,被留下来的是张起麟。
他上前道:“李主子,主子爷叫您回府去主持那边的路祭。”他顿了下,着意看了看她的神色。
李薇知道他在想知道,她没法跟他们解释她并不怎么乐意去给直郡王福晋磕这个头。
“你说吧,主子爷还有别的吩咐吧?”
他道:“主子爷说居丧晦气,叫小主子们都不用过去。”
李薇就把大格格和二格格都叫过来了。两个女孩都哭得眼睛肿得老大。大格格大概是听到丧事哭的,额尔赫就是因为直郡王府的大格格了。
她一手一个把她们拉到身边,叹道:“都别伤心了,现在大人都有事,这边我就要先交给你们了。”
葬事办起来并不轻松,四爷他们在直郡王府至少要熬到晚上,她回府一趟来来回回的也不可能快去快回,等于园子里只留了一群小孩子。
她把前后一说,问她们两个:“你们能不能照顾好自己和弟弟妹妹们?”
大格格没想到还有这回事,不过家里弟妹都比她小,她此时自然不能推脱,就起身恭敬一福,道:“请李额娘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弟弟和妹妹们的。”说罢她拉着额尔赫的手,“再不济,还有额尔赫帮我呢。”
额尔赫更是一抹眼泪,正色道:“额娘只管放心交给我。”
李薇也觉得不会有事,但还是把张起麟留下了,告诉额尔赫有事就去找这个太监,他是你阿玛那边的人,能出府送信。
说来这两年里,她几乎一次也没回来过。赵全保和玉瓶倒是常回来看看,盯着东小院里的事。之前说要出府嫁人的几个丫头都留在府里了,现在只剩下一个玉水还没出去。
李薇的车到二道门时,外头早早的跪满了人。她一下车,发现居然连宋氏她们几个都在。一看到她全都齐刷刷的福身,整齐响亮的喊:
“给侧福晋请安。”
一个看着眼熟的太监上前撑起一把油纸伞替她遮太阳。
李薇呵呵道:“……快都起来吧。”然后一步上前先把宋氏扶起来,道:“没想到姐姐来接我了,真是我的罪过。”
宋氏这些年看着老了不少,人还是那么瘦,现在夏天穿单衣,侧面看跟纸人差不多。
她微微一笑,脸上好像上了很多的粉。
武氏也上前来扶住她,汪氏想凑上来没地方了,只好围着她说话:“侧福晋,您中午在这里用膳吗?到时我来陪您说话好吗?”
李薇哭笑不得,对汪氏真是没脾气了,她这么多年怎么什么都没学会呢。武氏的眼刀子都快扎死她了。
耿氏和钮钴禄都最有规矩,福过身后就跟在后面,也不说话。
被这么一堆‘妹妹’送到东小院,她进屋去换衣服,玉瓶上茶。等她出来看到居然一个也没少,心想难道她们打算跟她一天?
也无所谓,路祭这事其实不复杂。就是在直郡王府出殡的路上,支一个摊子,摆上鲜花素果香炉纸钱和白幡,再叫几个家里的下人腰系麻绳站在一旁,示意是他们四贝勒府的心意就行了。
又因为四爷的话,家里的仅剩的男孩弘昀不必过去站着,她是女眷也不能抛头露面,所以从头到尾,她也只需要在这里坐着,以防万一,两下传话不顺造成问题而已。
她在几位‘妹妹’的身上头上都扫了一圈,先把直郡王福晋的事说了,然后说今天就要出殡,府上还有路祭,所以……汪妹妹,您要不要去把脸上的胭脂给洗了?
汪氏没听懂,不过她身边的耿氏听懂了。两人住一个院子的,耿氏先起来说要去方便,然后对汪氏说:“姐姐陪我一道去吧。”拉上她就走了,约一刻后回来,汪氏的脸上已经干净多了。
剩下的时间里,李薇就在问候宋氏的身体,夸下武氏这亲手绣的帕子精致,说汪氏气色好等中略过。
一路等到午膳时,还没听到直郡王府的消息。李薇叫玉瓶去提醒赵全保,实在不行就去直郡王府那边看看情况。这里,宋氏叫人把午膳摆上来了。
李薇眼看她们是不会走了,也能明白她们被留在府里的艰难之处。她能多给她们几分面子,她们在府里过得也能舒服些。
虽然这样有点鳄鱼眼泪的意思,可她也真不可能跟四爷说把她们都带到圆明园去。
午膳摆上来吓了她一跳!
内院、外院两个地方的膳房总管一起来磕头,说这一桌‘素斋’是他们费尽心血做出来的,希望侧福晋能满意。
李薇看着这摆满了一个大八仙桌,加两条长桌,听说茶房那里还有不少提盒没端上来,听玉瓶悄悄告诉她,至少有六七十道菜。
她知道主子们都去了圆明园,她还带上了刘太监,福晋走的时候却没带后院膳房的人,结果他们都被留下来了。所以……跟宋氏她们一样,两边膳房的人也是被‘冷落’许久了。
幸好她把宋氏她们都留下来了,不然叫她一个人吃这么一桌菜真是心理压力太大。
她也投桃报李,不等吃就先把桌上的菜挨个赏了下去,留在府里的人人都有份,打头的就是这两位被留下来的膳房总管。
外头,赵全保听到消息,自己上前提上两个提盒,再叫上一个人帮他提着,带着四个提盒去前院看‘哥们’去了。
他现在到了前头,得到的奉迎直逼当年的苏培盛。
还有个小太监要认给他当干儿子,一口一个干爹自己就喊起来了,还要跪下磕头,把赵全保笑得不轻,扶起他道:“行了,好儿子,爹认下你了。”结果坏了,这一个认上了,后头涌上来的人就更多了!
幸好去直郡王府的人回来了,赵全保喊着有差事,躲到远处听这人说完,眉头立刻就皱起来了。饭也不必吃了,干儿子也不能认了,辞过这些人就匆匆回到了东小院。
他先在外头喊来玉瓶,玉瓶再去跟李薇说,再然后李薇假口更衣出来,这才叫他进去回话。
在以前弘昐、弘昀和弘时都住过的东侧间里,她听赵全保说完也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赵全保道:“主子,您快拿主意,那边棺材已经出门了,路祭的事……”
玉瓶也急,却不爱赵全保催她,道:“你闭嘴,这皇上都没发话,你叫主子怎么办?”
李薇只是一时犹豫,其实四爷跟她交待过的,但这里头的事太复杂了。就连四爷跟她说的时候也不怎么拿得准,还跟她说必不会到这个地步。
可是,皇上偏偏就是没有给直王福晋恩旨。
直王并没真的被问罪。皇上不喜欢这些关于皇家的‘丑事’叫天下知道,所以不管是太子还是直王,全都清楚不了糊涂了。
所以,前有直王大格格没了,直王福晋去世的时候,皇上若是对直郡王还有一份怜惜,他就会给直王福晋这个脸面。
近几年里,京里有身份、有脸面的人去世时没有恩旨的只有索额图,索家下葬都是虎头蛇尾,匆匆忙忙的。现在索相家是个什么下场?嫡出一脉全都死光了,下一代长起来还不知道要多少年呢。
她咬牙道:“不减,就这么祭。”
赵全保麻利的出去传话。玉瓶给她端了碗茶来,她捧着也不想喝。玉瓶问她:“主子,回去吗?”席上那边她不在,可没人敢吃啊。现在都跟罚坐似的。
李薇摇摇头:“你叫她们自便,我在这里等着。”
玉瓶出去传话,过一会儿回来说:“宋格格她们几个都告退了,说您有正事,等过一会儿再来给您请安。”
李薇:“替我谢过她们。把带来的东西给她们送过去。”回府一趟当然给她们带礼物了,这事就是她想不到,玉瓶她们也会提醒她的。
赵全保去了约有一刻钟,她却像等了几个时辰。
他跑着去跑着回来,一身衣服都汗湿了,道:“回主子,棺材过去了,是直郡王家的大阿哥出面答礼的。”
“直郡王呢?”她问。以直郡王对福晋的感情,他不亲自送这一趟实在不正常。
赵全保还真不知道。
她也没再追问。因为皇上没下旨,连道口谕以表哀思都没有,所以这场葬礼也办得虎头蛇尾了。
路祭收的比她想像中的要快,下午六点前她就回了圆明园。
弘晖、弘昐和福晋已经回来了。她去见过福晋后,特地回到桃花坞把弘昐叫来问直郡王府的事。
桃花坞是四爷发话给她留着的。
弘昐刚换过衣服,头发上还有香的气味。
他的感受十分复杂。直王伯在他眼中就如一座高山,这么多年来甚至连阿玛都要比王伯矮一截的。半年前,阿玛在热河吉凶未卜,他也曾和弘晖一起去过直郡王府,王伯虽然没有直言阿玛不吉,但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叫他们‘赶紧想想下面该怎么办’,‘你们也大了’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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