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多木木多
……
桐儿坐在屋里,想着庄嬷嬷告诉她,要她到皇上面前去说顾庶妃是怎么受的罚,又是怎么跪坏了双腿。
她想起从顾庶妃那里离开时,耳边还能听到顾庶妃唤她的声音。
曹公公让她跟着来。
苏公公对她道:只是这好前程,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去挣呢。
前程……
桐儿望着上头的房梁。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还是会有疏漏的地方,明天再补。其实这一章写得不是很满意,太急了,有些地方跟大纲不一样。有机会修下,大家晚安,明天见
清穿日常 第440章
弘昤像个将要出征的小战士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那里。他的兄弟姐妹们都在一边依依不舍的欢送他。
弘昐道:“我给你准备了不少的书,到里面的可以让人念给你听。”
李薇看了眼摆在门外根本没有办法抬进来的两大箱书。
弘昀道:“我也给你准备了书,不难受的时候可以打发时间。”
门外挨着弘昐的那两大箱旁边还有两大箱。
弘时看看两个哥哥,道:“早知道我就不给你准备书了,你怎么看得完啊。”他也送了两箱。
连弘昤自己带的行李也多数都是书,李薇听太监说:“五阿哥自己收拾的,还让人去外面采买了不少。”
而四爷临走前也交待过:“多给弘昤带些书,省得他在那里头闷了。”
弘昤该种痘了,痘屋就设在圆明园里头,有黄升等四个太医进去侍候。事先钦天监测算过吉日,四爷拿来自己对着弘昤的八卦又测了一遍才选中一个。
四爷最近的新爱好就是算卦,《增删卜易》这本书是他最近的睡前读物。而且十三爷不知从哪里淘到一个应该有些历史的龟甲,四爷爱不释手。
李薇看到仿佛玉一般蕴含光泽的龟甲时听说是十三爷送来的,有半天没回过神来。
主要是这么‘谄媚’的画风跟十三爷太不搭调了。
李薇把弘昤拉到身边来,交待他在里头别害怕,额娘和哥哥们都陪着你呢,你一个人在里面想吃什么想要什么都跟身边的人说,让他们告诉额娘。要是无聊了,书看完了,也传话出来,额娘再让人给你找新书。
弘昤道:“额娘,我真的不害怕……就在园子里头呢……你们还能天天来看我,没事的。”
说完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站他旁边的弘昫也伸手去摸摸弘昤的脸。
有额娘和兄弟姐妹们陪着一起把弘昤送进了痘屋,站在门口再次告别一番后,关上了院子的门。
弘昤要在里面住上半个月。如果成功痘,那就要再住半个月。如果没有发痘,一个月后还要再进去一次。不过清朝现在的种痘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别说给皇阿哥种痘会出事,就是一般的旗人种痘都没有发生过意外。最多种不上,要多种几次而已。
弘昐特意带着弘昀多留了半天,还是李薇把他们兄弟给赶走的。
额尔赫抱着她的胳膊笑道:“额娘别生气,是阿玛让他们多来陪您的。阿玛连我都给叫到园子里了,就是怕您一个人住在园子里冷清了。”
李薇叹气:“能有多冷清?他最多出去三个月就回来了。这次就去一趟皇陵,再去保定。”
去皇陵打的旗号是拜祭先帝,不过真正的原因应该是去看八爷在那里安不安分。
四爷没跟她直说,但听赵全保道郭络罗氏已经来过一次了。就是听戏那天,四爷好像还被她给惹恼了。但勤政殿里头的就打听不出来了,苏培盛走后是张起麟当了大总管,平时他跟在苏培盛身后也不怎么起眼,现在看也是十分有手段的。
八爷大概这辈子都出不了皇陵了。
在年后被处置的这些人当中,只有八爷是最严重的一个,形同流放。四爷密而不宣的用意她能明白,皇后和佟家都可以说是高举轻放,如果他们真的在下毒案中插了一手,四爷不可能这么轻描淡写的只剿了他们的权柄。
唯有八爷。
由果推因,八爷应该就是下毒案的主谋了。只是李薇想不通,就算四爷真的被八爷给毒倒了,那也轮不到他继位新帝。那他做这件事就是为了学雷锋做好事?
她没事的时候把八爷、皇后和隆科多三家给排了下。
皇后有弘晖和名份,隆科多可以说是代表着康熙朝的那票老臣。八爷大概算是宗室?
四爷自己的班底现在还没站稳,军机处大臣现在一只手就能数满,想要一统六部基本就是天方夜谭。而且他们的资历都太浅,背靠四爷时还都有人肯给几分薄面,没了四爷就什么都不是了。
所以四爷才总是说有忠心就能用。他肯破格提拔,就是因为京中六部大部分都是被康熙朝的老臣给把持着的。
李薇想到这里就吓了一大跳。她本来以为这个下毒的计划没那么容易就成功,没想到要真是让他们成功了,改朝换代未必就不可能。
连四爷都危如累卵,何况依附四爷而生的她?
她现在算是终于明白为什么各朝各代的‘奸妃’都要勾结大臣。不是她们真的权欲熏心,而是就算有皇上的宠爱也不能保证万全。
四爷火速把隆科多身上的兵权给抹了,再把八爷流放,然后收了皇后的凤印,更当着众臣面的面斥责弘晖。
隆科多手上没了兵,九门就重新回到四爷的掌握中。八爷出京就不能再在宗室中作乱,皇后形同被废,既无笺表也无凤印。弘晖身上有了‘污点’,做为嫡长子的优势就被削弱了。
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打击他的‘敌人’。
李薇想通到这里,开始觉得拒绝凤印是个不明智的决定了。
凤印或许平时根本没有使用的机会,但它代表的意义是不同寻常的。换句话说真到了危机时刻,她手握凤印就等于多了一个筹码。
不过在她拒绝凤印后,四爷年前才跟她说想让李文璧在京多留一段时间,结果这次去直隶就带上了他。应该是打算在直隶见过诸位将军后,就把李文璧放在那里了。
以李文璧的资历,进六部或军机还有得熬,倒不如留在保定府。那里不但是京城的喉咙,还有驻军,真有事立刻就能带兵进京勤王。
她松了口气。可能在她拒绝凤印时,无形中打乱了四爷的盘算,但他也迅速找到了补救的办法。
这些事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她却到此时才想通。
李薇有些沮丧,更后悔不该在四爷要给她凤印时不相信他。她始终害怕他总有一天会抛弃她,在这之前她得到的所有的特权,到了那天都会成为她的罪过。
四爷把新的贵妃印给她时说的那句话的意思,她到这一刻才明白。。
他大概也希望她能早一日想通吧。
——下一次她绝对不会再拖他的后腿了。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会无条件的相信他的。
皇陵外风沙漫天,刮得遮天蔽日。
八爷跪在康熙爷的皇陵前,他每天都要在太监们的‘照看’下跪先帝。
他跪得心甘情愿。
几日前皇上也到皇陵来了,他本以为皇上至少会见他一面,谁知皇上来了一天都没有让人来叫他。最后他也只能对着圣驾远去的烟尘长跪叩首。
八爷知道,皇上这辈子都不会让他回京了。
——那他们就来比谁活得长吧。
若是新君登基,他未必没有再回京城的可能。
京城的奏折和信件每天都会由快马经各地驿站递到御前。
今天的刚刚送到保定府的行宫里。
四爷从外头进来,有些疲惫的道:“今天的信呢?”
张起麟连忙道:“已经送来了。”
奏折是装在一个大箱子里的,每天的数量大概是数百本。而信则是放在一个个的小匣子里,有军机处递送的,也有如怡亲王般单独递送的。
四爷先拿起的是十三爷的,匆匆一扫见京中没发生什么大事就放心了。跟着拿起来的就是圆明园递来的、加盖了贵妃印的信匣。
张起麟送上茶与点心就退下了,万岁爷读信时通常不爱人在旁边侍候。这也是万岁难得可以歇一歇的时候。
四爷看信时一直带着笑,信中素素先说了弘昤已经进了痘屋,弘昐几个送给他的也都是书。
‘结果就带了十几箱书进去了,还是弘时说得对,弘昤怎么可能看得完?’
‘额尔赫和福慧住到园子里来陪我,我本想这里没事放他们母子回公主府,结果听驸马府的人说福克京阿因为选秀的事忙得脚不沾地,额尔赫回去也见不着他,还不如留在园子里自在。’
‘端静和端仪已经起程回草原了,临走前太后宣他们进宫赏了一些东西,道过两年还会接他们回来探亲的。’
……
不知不觉日头已经偏西了,四爷读完信再回信,抬头一看居然都快到戌时了,就让人把李文璧传来一道用膳。
他这次带着李文璧过来就是想替他提一提身份。保定知府一职上他干得不错,这次看看能不能让他再往上走一步。
李文璧很快过来了,进门要行礼下跪,四爷示意张起麟去扶,笑道:“自家人,不必客气。”
膳桌已经摆好了,李文壁打眼一看就看到了自己闺女爱吃的东西。
果然,四爷坐下后为了表示亲近,让李文璧别那么坚持,就指着一道凉拌牛肉片说:“这个是素素最爱吃的。”
李文璧想了一下才明白这是万岁爷给自家闺女取得小名,告了声罪挟了一片来吃。
四爷没让侍膳太监侍候,连桌子都是选得普通的八仙桌,二人既是翁婿,又是君臣,坐在一起用膳真是各自都有一番特别的滋味。
李文璧道:“臣在家中常唤小女名为‘薇薇’。”
四爷把这名字在唇间念了几遍,笑道:“薇薇,好名字。朕于她取字为素馨,平日里便叫她素素。”
李文璧察觉到万岁爷大概是想跟他亲近亲近,便自自然然的把梯子递下去,不然让万岁先递梯子那也太不像话了。
他就仿佛与友人闲聊般说起了自家闺女小时候的事。
“薇薇打小就聪明得很,还在襁褓里时就不爱哭闹,觉尔察氏本来想雇个人好带她,后来发现自己能带就自己带了,她晚上也从不吵人,让睡觉就睡觉,乖得不得了。”
“三四岁时就会帮着她额娘招待客人了,我们那条街上的人都很喜欢她,大的小的都爱找她玩。”
“有一次她偷偷跑到她舅舅家去了,就是过年时带她去过一趟,结果自己跑去了,把家里人吓得不轻。结果她说她跟我家老太太说过了,老太太也答应了。可老太太把这事给忘了,以来她还是去隔壁邻居家去了。她就说虽然她跟老太太说过去哪里了,但这事还是她做得不对,所以如果我和她额娘要罚她,她也是没有意见的。”
李文璧现在都能看到她那么小的一个人站在那里,特别有条理的说出那番话,话里的意思居然还很‘宽容’他和她额娘。
四爷听得笑起来,好奇道:“她在朕面前也是常常这么理直气壮的,对着孩子们更是满嘴道理。有时朕都能被她给带歪了,还觉得她说得也对。”
李文壁笑道:“当时臣与臣妻就罚不下手了,臣妻回屋后坐了半晌,问臣是不是真的是她不该发火?孩子说得挺有道理的,今天让孩子受委屈了。”
四爷大笑起来,李文璧也笑,执壶给四爷满上一杯酒,闻到熟悉的米儿酒香气时,他摇头道:“薇薇打小就喜欢喝酒,但不爱喝白酒,偏爱甜酒。过年时家里打了一瓮汾酒,她见臣喝就抿了一口,登时小脸皱成一团,吐着舌头说这酒这么难喝,肯定是因为好喝的酒都让她喝了,然后就非要让臣喝米儿酒,那汾酒死活不肯让臣再碰了。”
李文璧道:“之后几年,只要是臣喝白酒被她看到,她都会赶紧关心的过来对臣说家里有甜酒喝,她马上让人去拿,这个酒就不用喝了。”
四爷听笑了,李文璧也笑了,道:“臣是过了好几年才猜薇薇是不是想让臣戒酒才使出这一手来的,可想起她那时也不过四五岁大,实在不敢信。后来臣也习惯了,家中从此只备不烈的甜酒,别的再让臣喝,现在也喝不下了。”
四爷笑道:“朕现在也是这样。”他端起酒杯饮了一口,“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起,朕这里也只见米儿酒了,就算是在宴席上饮玉泉也不过三杯。”
三杯一到太监就会换另一壶酒了。
而且经过这次的事后,只怕他连这三杯也不会再喝了。
翁婿二人相谈甚欢,用过膳又换到梢间去喝茶。
到此时四爷才把他的盘算透给了李文璧。康熙八年时撤了直隶总督一职,现在他打算重设直隶总督,就在保定府里。而头一任的直隶总督正是李文璧。
一来,李文璧辗转地方多年,官声一直不错。
二来,他在保定知府一职上已经连续两任。
三来,经过京中的一番变动后,四爷更加紧迫的想把兵权拿在手里。直隶必须放他能信得过的人。
李文璧实在没想到万岁居然想委他直隶总督一职。
不过稍加思量后,他就跪下接旨谢恩了。
四爷亲手扶他起来,感叹道:“朕原本还有些拿不准,今日与你一席详谈后方定了主意。”
——连他见李文璧都有如沐春风之感,开头的二人还有些君臣相对的生疏感,酒还没喝几杯,他就觉得与李文璧仿佛相交多年的旧友,十分投契。
可见把他放在直隶总督的这个位子上是不会有问题的。
说不定会比他原先设想的还要好。
不会处理政务有什么要紧?只要会当官,大不了让他多收几个师爷就行了。
四爷越想越满意,真觉得素素家的人都像她。
李文璧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险些砸晕了头,回去左思右想,他与万岁在席上除了自家闺女没说一句正事啊?
难不成万岁爷就是因为听他说了自家闺女的事后,就认为他能胜任直隶总督一职了?
李文璧呆呆坐在屋里,想不明白。
清穿日常 wwW.Lwxs.ORg第441章
弘昀现在也忙得焦头烂额了,还到弘昐这里来借他的师爷用。
明明今年该他指婚了,他也见过人了,结果现在却完全没有一点闲情逸志来关心下选秀的事。弘时自己闲着没事干,特意跑来围着他:“三哥啊,你都不紧张吗?万一你的媳妇让人给刷下去了呢?”
弘昀见他来了就一脸微笑,抓过来道:“你来了就好,来帮我给这一摞子做个汇总。”
弘昀现在还没有开府,所以他是在弘昐的府里做事的,旁边就是弘昐。
这会儿他们二哥正好忙过一阵可以歇歇,端着茶悠哉游哉的踱过来,弹了弹弘时的额头道:“你真是记吃不记打,小时候总看你欺负你三哥,怎么大了倒不如以前聪明了?他现在忙得连我的人都抢,见着你这个壮劳力,可不是要赶紧抓住?”
弘时的脸顿时就灰暗了,他看看三哥书桌上放的两摞档案,再看旁边条案上也摆得满满当当的,弘昐还好心提醒他:“别看,角屋里还有好几大箱呢。你三哥要从康熙二十六年看起,早呢。”
弘时欲哭无泪,本来只是过来转一圈,这下生生在这里耗了一天,刚才二哥还让人去把他的行李从园子里拿过来呢。
“再跟额娘说一声,就说我这里要你帮忙。”弘昀很有兄弟爱的给弘时端了碗酸奶。
忙过一天,兄弟仨个坐在书房里打开轩窗,边吹小风边聊天。窗外红霞满天。
“三哥,你这是忙什么呢?我看都是山东的档啊。”弘时累了一天了才想起来看。所谓的汇总,就是要他自己看一遍,写个节略。像县志这类东西都是要连着看的,比如某一年蝗灾,下一年就有可能田里收成减半,接着就会有流民,民失其地,官失其民。种地也吃不饱饭,人就跑了。
可能三年前这一县里有九百多户两千来人,三年后只剩下一千了。耕地原有良田四五千亩,三年后荒了三成有余。
但这也不能就只看当年县官是怎么报的,他说是蝗灾就是?前后不但要连贯,还要对比。
比如这个县报蝗灾了,可跟它相距不过几十里的地方却没报,还连年丰收。这个问题就很严重了。
弘昀一个人肯定是看不过来的,哪怕他把弘昐的师爷借过来也不够。当然再添弘时一人也未必能顶什么用,不过此时多一个是一个。
弘昀站在窗前往外看,打小额娘就教他们看书半个时辰后,必须看远处一刻钟。今天他忙了这么半天都没顾得上,现在站在这里看半个时辰好了。
他道:“也没什么,明年我成亲开府后,阿玛大概想把件差事交给我。”
弘时切道:“这我还能看不出来?”说了跟没说一样!人人都说他小时候欺负弘昀了,可那些他都不记得了。可现在看起来,他总觉得小时候他也未必能欺负得了这个哥!
弘昐笑了,往弘时那边一歪,跟他挤眉弄眼的,弘时立刻凑过来:“二哥,你最好了,你告诉我呗?”
弘昀站在窗前笑,弘昐拿个红豆酥塞了他一嘴,道:“老四这嘴啊,什么时候都甜得淌蜜。没什么,就是你三哥害臊了。这事要从他老丈人那里说起。”
四爷给弘昀挑的这个福晋,其父曾任山东巡抚。他在任时提过一个士绅和农民一起服役的提议。
当然真叫官绅家的老爷少爷出来修河盖皇陵是不可能的,不过四爷的本意并不是让他们服役,而是想试探下官绅一体交税的可能性。
他是这么打算的,先说服役,让朝上吵,然后打个折扣,不必一齐服役,但是需要交银来赎。
等以银赎役有了进展后,再提官绅一体交税纳粮。
一步步来,这头一步就交给弘昀来走了。
现在国朝传了也有四代了,各地的豪绅越来越多,只要考上秀才就能免税,而官当得越大,隐田就越多。地都不在百姓的手里,税自然就越交越少了。
四爷把康熙朝的一个户部尚书拔拉出来,就是因为也想借借先帝的光。儿子听老子的总没错。连把佛伦之女指给弘昀都是因为这个考虑。等弘昀成亲后,再提岳丈曾经的主张也说得过去了。
弘时听了这么一长串,乍舌道:“这也太麻烦了吧?阿玛怎么……”有点胆小?他是皇上啊,想做什么还要花这么大的功夫?
弘昐听他开口就一巴掌打上去,打得弘时倒抽的口冷气,捂着脑袋缩在椅上。
弘昀自觉看够时辰了,转身回来体贴的给弘时揉后脑勺,笑道:“弘时啊,你说你怎么不如小时候聪明了?这么蠢的话都说得出来。我问你,要是我一提,有人反对,皇阿玛在上头是不是看得很清楚?”
弘时点头,明白一点了,“皇阿玛这是想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说完就被弘昀也抽了一下,“这叫运筹帷幄。”连个词都不会说。
弘昐笑道:“皇阿玛是万岁,他在朝上提了,底下的人或许一开始不敢驳,但背地里弄些小手段,让本来好好的事办不成那就恶心了。弘昀初入朝堂,年轻气盛,提的又是妻族的事,那些人看他年轻可欺才敢‘畅所欲言’,皇阿玛在上头才好施为。”
等把那些尖刺的都给拔了,皇阿玛的政令能通达四方,造福于民,肃清朝堂,弘昀也能借此崭露头角,皇阿玛才好封他。
他的贝勒就是因为上次参赞军务有功才得的。十三叔到现在都被人说他那个怡亲王封得名不正,言不顺。皇阿玛不想让他们兄弟也被人这么说,才这么小心谨慎。
真正把功劳拿在手里了,封的贝勒才理直气壮。
三兄弟都窝在了弘昐的府上,十天半个月不见出来一次。李薇在园子里盯着弘昤种痘的事,还有弘昫的开蒙。
京里,乌拉那拉家和佟府也都沉寂不少。结果一下子好像连街上的人都变少了。
四月初,李薇回宫亲奉太后往畅春园避暑。这也是四爷临走前嘱咐她的,道今年他走的早,皇后又被收了凤印,太后可能就不去畅春园了。
他道:“不能让小人坏了皇额娘的兴致。”
李薇听了他的话,就三日一请的请太后去圆明园。
她的理由找得也多,像皇上在外面还担心宫中暑热,伤了太后凤体;或者说先帝就是在畅春园没的,太后年年都去怀念先帝,今年怎么能不去?
太后看着贵妃递上的折子笑不可抑,对方姑姑道:“你瞧她多会说。只怕是老四交待她的,我要是不肯,她能这么缠我一夏天。”
方姑姑替太后打着扇子,笑道:“这也是万岁爷和贵主儿的孝心。”
太后放下折子,叹道:“我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这宫里现在放着几百个秀女,等老四回来还要指婚,我不盯着,真就都交给那个年氏?”
方姑姑在太后身边多年,有些话她就不必忌讳,此时就小声道:“她人小力弱,做得不好是应该的,做得好……自然有旁人着急。长春宫虽然看着是不成了,但虎死威犹在……”
太后想想,道:“是啊,我替她们操得什么心?让她们咬去。长春宫那边是越来越不成样子了,以前看着就算蠢,到底还没那么大的胆子,现在竟像个疯狗一样了。”
要打疯狗,自然人不能上,只能再养一只狗,在它们中间吊上一块骨头,让它们两边打得不可开交才行。
方姑姑倒是没少见这样的人,她道:“这样的人哪里都有,主子现在是记不得了,以前宫里还少吗?就跟那赌桌上输红了眼的人一样。人都有迷了心的时候。”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