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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妖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黑山老鬼
所以,就算明知自己的实力不足,但该出手的,还是要出手。
可是听着外面的动静,方寸却轻轻点头,道:“成了!”
诸位同窗皆一脸惊愕:“什么成了?”
……
……
“七族的人,居然如何霸道,上来就要杀人吗?”
“天啊,他们一下子打死了多少人?”
“该死,该死,我们在他们眼里,连命都是如此不值钱的吗?”
七族与郡府炼气士,将那些明显被人慑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百姓驱开,自然是一件小事,可是他们没有意识到的一点是,这整个城里,也不知有多少百姓看到了这一幕,他们自然不敢说些什么,但一个个躲在屋中门后,瑟瑟发抖的同时,也生出了满心怨念。
他们不知道慑不慑魂的事,只看到了帮着守山宗求情的百姓,被瞬间拂开了。
有人甚至足足飞出了三四丈……
飞那么高,不得摔死?
本就因为这一连串的变故,内心里生出了许多惶恐与惊怒,但心间多少还有一点糊涂的他们,就因着这一幕一幕,终于彻底的知道了自己该去恨谁,怒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当然,点燃了也没有用,他们仍然只会害怕,躲着。
可在另一个地方,却有人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法阵,低声道:“成了!”
……
……
那是在清江城西北处,一方法阵环绕,极为幽隐之地,坐在了那法阵前的,乃是一个面上蒙着轻纱,袍服打扮,有些异域特sè的女子,正是被范老先生请来,帮着他救治灵井的巫族月部圣女,这时候,她正抬起头来,目光幽深,看向了如今一片乱象的清江大城。
“这是我答应你的第三件事……”
身为世间对《魂经》参悟最深的部族之一月部的圣女,她这时候看向城中,看到的不是一片惶恐,而是丝丝缕缕,蒸腾而起的黑气,每一缕,都似乎涌动着惊人的力量……
喃喃自语之中,她纤手微抬,捏出一个古怪而神秘的法印。
“去!”
身前的法阵忽然无声运转,像是化作了一方拥有着无穷引力的漩涡,整个城池上空,那些飘飞着的黑sè怨愤之气,皆被这漩涡吸引了过来,与此同时,清江城里,那些怨愤的百姓,皆感觉有微不可察的怒意被抽离了出去,只是因为太过微弱,所以几乎无人察觉得到……
而这所有的力量,皆被引入了大阵,而后呼啸而出。
经过了法阵的转化,这力量竟似隐隐化作了龙形,盘旋而至清江城上空。
那些被百姓们视作正在为民请命,守护正道的炼气士们,诸如那些冒死揭开清江城黑幕的守山宗炼气士、文书、散修、游侠等等,皆受到了这龙形之力的加持,气机升腾……
其中,尤其是以当众斥骂七族与范老先生,一身正气的青松寒石两位长老为最。
这两个四舍五入简直可以被踢出金丹行列的炼气士,忽然便感觉到了某种涌动可怖的力量,盘绕在了自己身周,那种力量,分明是外力,不属自己所有,但却加持着自己的法力与气势,使得他们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看周围的一切,都觉得渺小了起来……
“真的来了?”
这两位长老瞠目结舌,几乎不敢相信。
他们想起了方长老此前对自己两人说的话:“使劲骂,不要怕,只要你们二人能够赢得了民心,维护了体面,那我就有办法给你们借来力量,让你们短时间内成为高手……”
“为啥?”
“因为到了那时候,你们便是正义的化身!”





白首妖师 第二百六十六章 一篇论国
轰!轰!轰!
七族一众炼气士,以三位族老为首,根本就没有将那些拦路的百姓放在眼里。
大袖挥去之时,便已将他们荡开。
甚至对他们来说,也没有将正一脸惶恐的守山宗两位长老和寥寥数位弟子,以及那大呼小叫的南里文书、范家老奴等诸般散修等人放在眼里,对他们而言,想要对付这些人,简直说不出的简单,只要自己这些人出了手,那么他们一切计谋,皆是无比的浅显可笑。
炼气士,论得是修行手段!
你们谋划那么多,强词夺理颠倒黑白,于事何补?
人间名望,确实重要,便如范老先生,就看得无比之重,但七族不是范老先生,他们本来就更看重利益一些,对于名望,他们不敢小瞧,却也知道,这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转化作修为的资本,所以如今守山宗,及那位方二公子做的一切,本来就更像是小儿般的闹剧!
如今他们考虑的,反而是该如何处置守山宗,直接杀了还是先拿下?
如何处置那方二公子,强行拘下,还是暂时软禁?
“先把这小楼拆了!”
心里想着时,他们淡淡开口,吩咐了下去。
在自己稳占赢面的情况下,他们更想看看的,倒是那位方二公子如今的表情。
同时,也想看看方二公子受的伤……
毕竟,那天行道刺客出现的太诡异了,忽然之间斩出一剑,转身便走。
这或许能蒙骗得了其他人,又如何能骗得了他们这些老狐狸?
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也就在他们觉得前方已经没有丝毫拦路障碍之时,忽然声声bào吼响起,旋及一道滚滚法力激荡而来,那法力强得,甚至让七族的三位族老都大吃一惊,无人敢小觑,一边后退,一边同时挥舞大袖,金丹巅峰的力量,便如江河一般向前滚去。
哗啦啦!
力量袭卷相撞,也不知余波激卷了多少七族炼气士,摧垮了多少街巷木楼。
“何方高手在此?”
三族族老脸sè大变,急急看去,就看到了空中两道气机巍峨,顶天立地一般的身影。
那两人,一个略胖,一个偏瘦,周围气焰旋转,立定虚空之中。
“怎么会是他们?”
三位族老,连同七族与郡府的其他炼气士,这一惊当真非小。
守山宗的两个长老,他们如何能认不出,只是,对这两位长老,人人心知肚明,一共也就那么点本事,严格算起来,简直是清江长老之耻,怎么忽然之间有了这等横强的气机?
而还不等他们心间闪过太多念头,那两位长老已呵呵大笑,向前冲来。
“我二人修心养性,从不愿与人动手,更不愿倚仗修为欺人……”
“然尔等恶事做尽,祸乱清江,却由不得我们不显露几手真正神通,以正视听了!”
那两位长老的话像是从天外传来,震颤虚空,惹得人心惊肉跳,而在喝声之中,他们两人已齐齐向前,双手微压之间,便使得虚空如琴弦一般震荡不休,修为低些的炼气士,在他们二人面前,居然立足不稳,脚下的虚空都踏不住,一个个身形狼狈的向下跌了出去。
更让他们惊异的则是这二人修为高深的真相……
守山宗已经出现了一位凶势滔天的小徐宗主,怎么又出现了两位这样强大的长老?
难不成守山宗真个这等藏龙卧虎,还藏了两位这样的高手?
“魂力,是降神术……”
三位族老年老成jīng,见识广阔,惊异之余,忽然同时放声大叫。
以他们的修为,已然看到那两位守山宗长老身后若隐若现的一道龙形,瞬间便已想到某种传说中的秘法,七经各有门道,参研到深处,皆有一些惊人的神妙,便如《魂经》之中,便有一种“降神”之术,乃是一种化魂为神,加持于炼气士身上的玄妙之法。
若得大炼气士降神,那么凝光,也能发挥出堪比金丹的力量!
只是,那两位守山宗长老这点子本事,若是被人降神之后,力量一跃至此,那么,在他们背后施展降魂之人,该有多么强大,难不成是元婴顶尖的大炼气士在暗中相助?
“三个老不死,鬼鬼祟祟,过来挨打……”
而在这三位族老惊疑之际,那两位长老已大声呼喝,赶将了过来。
气机浩荡,身影如龙,竟是两人大战三老,丝毫不落下风。
这一战在清江大城上空展开,声势犹如天威,也不知吸引了多少目光,平时本来就很少看到炼气士“神技”的清江百姓,可是在这一次过足了眼瘾,几乎难以想象守山宗那两位长老的无敌之势,显而易见,这两位“老神仙”的神威,从这一日起,很难被人忘掉了!
……
……
“难道有高人在背后相助守山宗?”
不只是三位七族族老意识到了这一点,便是五宗宗主五长老,也皆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们心惊之下,皆下意识里向着四方望去。
降神之法,与魂力强大有着极强的关系,而如今,一眼看去,便见守山宗两位长老得到了强大到可怖的魂力加持之外,还有数人也隐隐有魂力降临,顿时使得他们心惊不已,皆已想到,倘若是有高人相助守山宗的话,恐怕那人起码也是清江,乃至鼋国的一流人物了。
更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一个,而是两个,甚至三个。
碍于修行层面的某些障碍,他们一时之间,还猜不到这些魂力,其实来自于百姓。
因而他们的猜测,只是觉得有不少高人,暗中入了局。
“到了我们擒拿鬼官的时候么?”
有些长老心间急躁,皆隐秘的开口,询问自家宗主。
“再……再等等!”
五宗皆是老成了jīng的,事态不明,绝不肯轻易出手,但心思也有些活动。
眼见得这片大乱里,饶是有降神之法,加持于两位守山宗长老身上,暂时抵住了三位族老,但七族与郡府的炼气士还是远远多于守山宗,剩下的人越来越弱,终是双拳难敌四手,便也各自心思浮动,急急吩咐了几条命令下去,着自家门下弟子,前去控制场间的局势。
“哎哟喂,道友何必如此咄咄bī人,和气生财啊……”
“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聊……”
随着五宗里这些出来劝和的人出现,七族与郡府溢出来的力量,顿时受到了干扰。
……
……
“混帐东西,皆来害我……”
眼见得七族之中,三位族老亲自出手,都没能短时间内将那些守山宗弟子与其他暗中作乱的人拿下,反而使得事势越来越复杂,范老先生也已气得头顶之上几乎出现了实质性的怒火,他感觉如今的局势,竟如一团乱麻,明明该是自己这边占尽上风,但偏不如意。
“尔等妖邪,尽数该死!”
狂声大喝中,他终于什么也不顾,只是全神出手。
他相信,事态再乱,只消自己先斩了鬼官,再震慑群修,不怕分不清黑白。
“国之运,在于民……”
心念既定,他手里的朱笔,便已接连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字。
每写出一个字,便虚空生毫,大放金光,犹如一道道符篆,渐次向着那位凶势滔天的小徐宗主镇压了过去,每一个字镇压过去,小徐宗主身上的气焰,便会低落一分,任他左冲右突,激荡法力,但却始终被人死死压住,便是想突围来攻,也有其他的金丹掌令舍命拦住。
随着一个又一个字的写下,范老先生身上的气机已是愈来愈厚重。
金光灿灿,铺满虚空,如踏光芒大道,映耀八荒!
这光芒,已不仅仅是镇压住了小徐宗主,甚至影响到了整个清江城。
老先生如今在写的,正是一篇他成名的文章《论国》。
《书经》一道,博大jīng深,远非仅仅是符篆之道,便可以一言概之,如今这范老先生施展的,便是书写经义,引动天地至理,借此来镇压妖邪,还这清江朗朗乾坤,一时清明!
而《论国》,正是他的成名之篇。
当年,范老先生尚只是清江郡一介文书,便因得著就《论国》一篇,震动四方,便是朝歌一些大儒见了,也皆拍手称绝,这一篇《论国》,铸就了范老先生的文名,也成了他稳不可催的根基,他在清江稳坐如山,甚至敢当面斥责鼋神国,都是这文章带来的底气!
这样一篇文章,本身就有着强大的气运与道理,空口诵念,甚至都可以震慑鬼神。
而若是被他将这一篇《论国》写完,谁知道会出现何等强横的神威?
远处近处,不知多少炼气士见得那满空灿灿文字,都已心间生出了无尽敬畏之意!
清江城中,某个地方,秦老板抬头看向了空中,神sè平静。
他似乎在推算,若是这一篇经文写完,自己需要几剑,才能斩了这位老儒。
而在某个园中,凰袍女神王脸sè也前所未有的凝重,低声自语:“若让这老儿写完了这篇经义,其神威甚至会超越元婴,直抵神王之境……可为何,那小子还没有求我帮忙?”




白首妖师 第二百六十七章 钓来名
《书经》大儒,往往不通神通术法。
便如这位范老先生,他术法普通,神通更是领悟不多,至于《武经》,他这一辈子,一百年的时间加上,也没有几回与人动手的经历,又怎么可能是某些粗野武夫的对手?
所以,世人皆知,若想对付这些的大儒,便只有以快打慢。
若是在他刚提起笔,甚至还没有摸到笔的时候,直接一刀斩了,最是安全。
可是,若是等他们写罢了这一篇经义,道理成形,借来天地大势,那别说什么武夫,或是擅长术法神通的炼气士了,便是修为高过了他们一境,甚至是面对着一支铁血大军,他们也全然不惧,笔下自有道理生出,什么刀枪术法,都无法撼动其经义文章分毫……
如今的形势便是如此。
范老先生本就借《论国》成名,一篇文章,奠定了如今的声名,形成了自己的理念,就连当年的仙师方尺,据说都受他的理念影响极多,如今又是挟满腔怒意而写,待他文章写就,道理成形,那别说是守山宗了,恐怕就是某位神王到了这里,都不见得能动摇他什么。
惟一的办法,便是打断他。
先二话不说,给他一刀再论其他。
可偏偏,这时候的小徐宗主,被他的经义压住,而周围又有起码十几个金丹,各自封在左右,纠缠着他,以免他脱困而出,威胁到了范老先生,其他周围,守山宗一方人数本就极少,这时候能够撑住,便已经是十分勉强,又哪还有人能够过来打扰了他写就经义?
……
……
“文章经义,浩然大道……”
小楼之中,鹤真章已经被那漫天经义至理吸引,脑袋伸出窗外,露出了一脸敬畏羡慕。
本命乃是《书经》之人,无不向往这等文章大道。
符篆术法,不过小道,惟有这等经义,才是他们心间的追求。
当然,也只是暗戳戳的追求羡慕一下罢了,别说是他,乐水宗的宗主也做不到这等境界。
“方二公子,那位范老先生……”
孟知雪、梦晴儿等人,皆面露急sè,似乎有些压抑。
见得这等文章写就,无论是谁,都会难免心生愧意,如今方二在做的事情,她们便不是全知,也已窥得些许,心间惶惶,不知对错,如今受到了这篇文章影响,那种愧意便更是不受控制得升了起来,毕竟,他们可是与那位写出了《论国》的老儒站在了对立面啊……
“事态不明,何妨再看看?”
方寸平静的坐着,慢慢的说着,声音显得有些低沉:“世人皆言,我兄长曾经与范老先生交好,年青时也受了他许多指点,虽然事后两人淡了,但若论起来,我兄长究竟是否真的亏欠了他,也是我说不准的,此前我一直在与你们讲心经之道,于我自己,同样如此!”
“每个人的心间,都有一把尺,衡量着道心是否失衡!”
“我心里的尺,便是恩怨俩字!”
“正因为我拿不准兄长与这位范老先生之间的恩怨是什么,所以报恩还是报怨,也是我惟一担心的一点,虽然任何事都告诉我,我需要这么做,但倘若他对我兄长曾有恩,那么我就算再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这样把他坑陷了,道心一样也会出现破绽,再难寻得圆满……”
“所以,我也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
“……”
“……”
一篇论国,铺在虚空,随着写出的经义越来越多,天地间的嘈乱,似乎都被压了下去。
守山宗一方,似乎被一种无形而庞大的力量,压在了角落,舒展不得。
五宗宗主与长老们对视,眼底似乎都看到了大势已去几个字。
而那些清江城的百姓们,看着范老先生在空中书写经义的模样,也都有些心间压抑。
莫名的,他们感觉自己好像有些对不起那位如圣人般的老先生。
似乎已经无法有人再阻那位老先生了……
……直到一声尖喝响起!
“亏你还有脸再写这篇文章……”
那个声音,来自一个惶恐而焦急的人口中,正是范家的老奴,他在这一片乱势里,好歹是活了下来,而他也一直在等着这一刻,见到了范老先生一篇经义快要写完,他忽然跳到了空中,愤然大吼:“当年仙师方尺,闻你好义之名,与你相交,探讨学问,彼此进益,然你却将他参研的理念道理,尽数抄录,作出一篇《论国》,引动朝歌,博来偌大名声!”
“以至,时至今日,都有人说仙师方尺最初的理念,乃是传承自你!”
“可又有谁知道,这理念,本就是你窃自于他?”
“当初你作得《论国》,清江皆惊,对你敬誉有加,仙师方尺知晓此事,但却没有找你,甚至还说,只要道理现世,有益百姓,出自谁口,并不重要,明明白白,将名声让给了你!”
“可是后来,他发现凌州百姓生机被窃之事,四处奔走,得罪人无数,甚至遭到天行道刺客追杀,而你却在那时候闭门不出,正是那时开始,他才认清了你,才对你彻底失望,亏你有脸后来还让我四处散播他忘恩负义的消息,难道你自己心里真个一点愧意也无?”
“说什么老先生,不过是沽名钓誉的老贼……”
“……”
“……”
不知有多少人,听得这声声大喝,陡然脸sè大变,又惊又怒的转头看了过来。
五宗宗主与长老们,一惊非小,眼中已流出了无尽惊怒。
范老先生与当年的仙师方尺的交情,他们也是看在眼里的,虽然知道他们后来不合,但却无人知道是怎么回事,最多也只是当仙师方尺因为凌州百姓生机被盗之事,才与范老先生疏远了而已,对于《论国》一篇,却从来没有人怀疑过范老先生,毕竟这是他的成名之篇。
即便后来仙师方尺某些理念,与《论国》相似,也只当他受了范老先生的影响,毕竟,在清江时候的仙师方尺,年龄尚yòu,学识未成,受到长者的影响与指点,也是正常的事情!
谁能想到,其中还有这等门道?
清江小巷之中,一身考究黑袍的秦老板,眼中忽然便露出了无尽的杀意,这等杀意,使得身上杀机骤然大涨,就连怀里的猫都受到了惊吓,拼了命的从他怀里逃了出来。
跑出数米远,才回头看着主人,不知他为何忽然散发出了这等危险的气机。
而在花园之中,凰袍女子手里的酒杯,瞬间被烧成了一块琉璃。
她眼眶一时红到了极点,有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原来,你还受过这等委屈……”
……
……
小楼之中,惟有方寸端坐不动,只是神sèyīn沉的异常可怕。
这时候无人开口,惟有满面惊疑之sè。
……
……
“噗……”
随着老奴的声音响起,范老先生脸sè一阵青白,嘴角涌出一抹鲜红。
这时候,他的心神像是受到了极大的触动,就连正在书写的字迹,都一下子变得有些散乱,整篇文章,已然失了不少神蕴,灿灿金光,也正在飞快变得黯淡,可是他在这时候却忽然咬紧了牙关,转过头去,森森看了那老奴一眼,居然一言不发,继续落笔写去……
但他道心分明已受影响,落笔再难有浩然之气,于是他左掌用力一握,那山河印上,便顿时有无穷力量,急急的从偌大清江四下里流来,加持到了他的身上,旋及又借由他的身体,加持到了他的笔上,竟又接回了那等神蕴,使得他写的越来越快,字迹里戾气也越来越重。
一个字一个字的落下,勾连如龙,铺在空中,文章已近乎成形。
……
……
“他竟是借了山河印上的气运,强行来写……”
五宗宗主及长老等人,已是心里一惊,急急失声大喝。
“他是可以写的……”
乐水宗的宗主毕竟修《书经》,最明此理,低声喝道:“全天下皆知《论国》一篇乃是他所著,此时仅有一个老奴出来说话,又能如何?他道心已乱,所以我们看得出真假,但我们就算看了出来,又无实证,怎能证明他的《论国》乃是窃来的?”
“只是,他的道心已近毁了,于是,他只能强借山河印气运来写……”
“……”
“……”
“哈哈哈哈……”
而在周围众炼气士心间皆已生出了自己的答案时,范老先生的疯癫之sè却是越来越浓,他越写越快,最后已是疯狂大笑了起来:“凭你这老奴说嘴,有谁信你?你让那方尺小儿亲自爬出来跟我对质啊?满天下的人都知道《论国》是我的经义,你一张嘴,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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