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夜话之短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飘来飘去的影
我也见到过,在我十六岁的时候。
那时太能混了,家里让我修学一年去我父亲那边打工体验生活,我父亲是铁路局的,他的工作是修桥,像九江,长江大桥他都有参与,我去父亲那边的时候他正在修长沙的一个大桥。我去了后去其实也不能干什么,也就是帮父亲跑跑腿,到长沙后没几天就听说江上翻了一艘船,死了三男两女,有一个女的尸体两天了都没有打捞上来。当时工程赶得紧,晚上也得开工,翻船的第四天晚上,我和父亲一起带了十几个工人去桥上赶工,当时桥还没有合并,要上我们那个桥墩必须坐船过去。
到了桥墩上大家看见桥墩边上坐了一个穿白sè衣服的女子在那里哭,当时还奇怪那女子是怎么上来的,有几个工人已经走过去问那个女人了,结果还没有过去就看见那女人直接从桥上跳了下去,大家一下子吓到了,赶紧冲过去看,但是水里根本没有掉了东西下去的样子,落水的声音也没有听到,这时大家又听到身后有哭声,回头一看,那女人又坐在桥墩的另一边哭,接着不知谁大叫了一声“有鬼!”十几个人全都连滚带爬地从桥上跑下来坐上船就开跑,回到住的地方也不敢落单,全部挤到一间屋里喝了一晚上酒。
另一组白天接班的工人还笑话我们,但是过了两天他们晚上干活的时候,也都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
如果晚上不干活就无法按照预定的期限完成,大家焦急地不得了。有人提议找个懂道行的看看。
最后,那女人的尸体在桥墩下被发现了,打捞了上来。
原来,女尸一直挂在桥下的钢筋上,没有浮上来。
5、厨
“启事:本餐馆传统名菜烤猪誉满海内外,声名远扬。为了使祖传手艺进一步发扬光大,今天开始对外招收学徒。要求:男,年龄16~22,身体健康,初中以上文化,无不良嗜好,待遇从优,有意速从。“
张小书一人坐在大房间里,显得有些局促和忐忑不安,这是他的第一份工作,此前他起码求职了一百次,但是无一成功。过不了多久,屋子里又进来两个年轻人,看起来跟他一样初出茅庐,甚至比他还要土头土脑几分,他心中略略安定了些。三个人围着一张方桌老老实实坐着,没怎么敢说话,在等待老板出来发号施令。
门推开了,一阵香气飘了进来,两个大师傅提着一个热气腾腾的木桶走了进来,说:”大家不要着急,先尝一尝我们的驰名肉汤,要学做菜,就得先懂得品菜,吃得多了,自然就会做了。“说着,拿出三个大碗,给他们每人盛了满满的一碗,”吃完自己添,一定要吃得一点不剩。”说完,两人拍着手进去了。
张小书小口地尝了一口,鲜甜味美,说不出的浓香,胃口一下子就放开了,捧起大碗就喝了起来,其他两人也不甘落后,吃得“啧啧”出声,满头大汗。过了半小时,一桶满满的肉汤被一扫而空,三个人的肚子都鼓起来,像是每个人都抱着一个皮球。看来,这就是广告上说的“待遇从优”吧。
“吃完了吗?年轻人就是体格好,不错!”两个师傅又走了进来,这回推进了三个更大的水桶,一人多高,然后接在水龙头上,拧开水阀,桶面上就腾腾冒起蒸汽来。“吃完了就洗个干干净净,做厨师这一行,就是要讲究卫生。”
张小书等人按照吩咐,脱光了身上的衣服,爬进水桶里,水有些烫,漫过了xiōng前,但是十分惬意。他们就只露一个脑袋,相互望着,让热水烫红了肌肤,从里到外都有说不清的舒畅。
”泡够了吗?那就起来吧!”两位师傅又出现了,把他们从水桶里拉出来。
张小书身上红通通的,浑身疲软,有些晕晕乎乎。
“大家坐下来,先烤一下火,把身子烤干了。”师傅从外面拖进三个炉子,炉火烧得很旺,像红通通的大太阳。
三个人分别坐在炉火前的椅子上,没一会儿,身上就冒出一层油脂,从味道来看,显然是刚才喝下去肉汤的味道,现在,肉汤开始从毛孔里渗透出来了。张小书浑身上下软乎乎的,他耷拉着脑袋坐在那里,动也懒得动一下,突然身体一转,原来是师傅旋转着椅子开始烤他的背了。
另一个师傅也开始忙起来,他拿着一碗焦黄sè的tiáo汁,用一把刷子飞快地在他们身上刷颜sè,这时候火力也加大起来。张小书看到自己的皮肤已经起泡了,然后慢慢地变成一层金黄sè的硬壳。他看了一眼另外两个人,他们也都渐渐地萎缩成一团,辨别不出原来的形状了。
终于,师傅把炉火tiáo暗了,然后拿出一些工具,开始在他们身上加工。先是把他们的头发剃掉,再把耳朵割下来,用一个模具压扁,再安在太阳xué处,用牙签固定。接着在大腿上挖出一块儿圆柱形的肉,安在鼻子下,然后把胳膊大腿都加工成猪蹄子的模样,最后拿一根大葱往pì股上一chā,算是尾巴。
张小书等人分别被摆在一个大托盘里,放在车子上推进了餐厅,客人早已在等候了、、、、、、
乡村夜话之短篇 第146章 火炉旁听故事(9)
1、守尸
相传从前有这么一种行当--守尸人。
他们看守的,都是一些上吊、投河等等死后暂无人认领的尸体。为什么要看守这些尸体呢?那就是怕诈尸!人们怕那些尸体乱走,就专门派人彻夜看守,直到家人来找,为死者下葬。
有位世代相袭的守尸人,村里人都称他老王,到他这辈已经传了五代了。
某日,村头小河边有个外乡人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了,是个书生,20多岁的年纪。村民猜测,一定是因为考学失败才想不开寻短见的。村里人都不认识这个吊死的年轻人,不知道他家在何处,就决定让老王守着尸体,一边遣人去附近村子里打听,待寻得家人,安坟立碑,入土为安。
夜里,老王一个人坐在年轻人上吊的枣树旁,一张小圆桌,一个木方凳,一壶小酒,几碟小菜,都是老王必备的行头,一来是为了驱驱夜里的寒气,二来是为了提神,因为守尸人是彻夜不能睡的,要一直守着尸体,直到天亮。
老王喝了几盅酒,吃了几口菜,不觉得打起了瞌睡,因为昨晚和邻村几个人赌sè子,点子背,输了两个袁大头,老王一夜没睡好不说,越想越窝火,本想找那几个人再赌,赢回那两个袁大头,谁知那几个人个个都jiān猾的很,哪啃给老王翻本的机会,都推说有事,不肯再赌了。
老王一个人喝着闷酒,看了一眼那个吊在树上的书生,说:“唉,年纪轻轻,干嘛要寻死呢?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今年不中,还有明年啊。年轻人啊,就是想不开。”老王摇了摇头,随口又干了一盅酒,打了个呵欠,只觉得两只眼皮越来越沉,像有千斤重,睡意越来越浓。老王实在挺不住了,想眯一会儿,又怕这书生自己下来“走”了,就从怀兜里摸出来一截熏香,点着了,chā到书生的衣袖上。这样一来,尸体一旦离开原地,因为熏香点着后有亮光,在黑夜里很明显,亮光一移动,老王马上就能看到,再用祖传的看家本领,将诈尸抓回来。
弄好这一切,老王又看一会儿,看熏香燃得还可以,就放心的用手拄着头,在圆桌上打起盹来。
夜里静悄悄的,河边的小路上,一个喝得醉醺醺的汉子摇摇晃晃向老王这边走来,因为夜里黑,看不到吊在大枣树上的书生。醉汉走了几步,突然想吸烟,就从兜里摸出旱烟袋,凭着熟练的技巧卷了一根旱烟,去摸火柴的时候,却怎么也摸不着,骂了一句“他娘的!用完了。”继而跌跌撞撞继续往前走,忽看见前方不远处有火光,烟头般大小。醉汉心想:嘿,这兄弟知道我要吸烟,点着火等着我呢。醉汉摇晃着向着火光走去,因为喝的太醉,直到走到那书生的身旁,也没看清楚这是一个吊死的人。
“老、、、、、、老兄,借个、、、、、、火使使。”醉汉打着饱嗝说道。
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应声,醉汉心想:得,我自己动手吧。于是,伸手去摸那火光,拿过来点着了手里的烟。吸了几口,解了烟瘾,醉汉还不忘感谢这借给他火的人,说:“谢、、、、、、谢了,兄弟。”说着,就把熏香还给他,见他还没反应,醉汉觉得奇怪了,借着火光,凑到书生面前,想看看他。这一看可了不得了,顿时把醉汉的酒劲吓醒了一半,只见书生脸sè惨白,舌头伸出来老长,从嘴里耷拉下来,眼睛向上翻着,只剩白sè的眼白,样子很是吓人。
醉汉倒抽一口凉气,只觉得腿肚子打转,想跑,却使不上力气,想喊,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醉汉只好俯下身开始爬。爬呀,爬呀,往回爬、、、、、、
睡得正熟的老王听到了动静,睁眼一看,那熏香的亮光正在地上慢慢移动呢,老王心想:吆,行啊,你小子,死了都不老实,看我把你抓回来!老王快步走到醉汉身后,猛拍醉汉的肩膀,大声一喝:“你小子往哪里走!给老子回来!”这一拍可好,那醉汉以为是刚才的吊死鬼来抓他,当场吓死了。。。。
老王提着醉汉走到枣树下,想把尸体再挂上去,可到树下一瞧:哎?这咋还有一个呢?。。。。。
2、寡妇那些事儿
曲东江给我讲的,说是他们邻近的一个县,也不知道是啥县--这个县有个特点:这个县有个寡妇。
一天晚上,还是夏天的一个晚上。这个寡妇在屋里睡觉,估计啊,这大夏天的穿的也是比较少,窗户没准也敞着呢。有个sè狼,就发现了,黑灯瞎火的呀看不清模样,反正就是瞅着一堆肉是个娘们儿。
sè狼胆子够大,跳窗户进去就把寡妇ooxx了。咱也不知道这寡妇是真睡还是装睡,反正就是ooxx完了她才醒,完了还惊叫:“sè狼哥,你叫啥名儿?”
内sè狼就说了一句:“我叫雷锋。”--翻窗就跑了。
寡妇这个愤懑啊,咱也不知道为啥愤懑--反正是怕别人不知道这事似的,成天骂:
“个挨千刀的sè狼!有sè心没sè胆的玩意儿!有能耐你留个真名啊!”
咋骂也没人搭理她这茬,就这么着,一来二去,寡妇就得病喽,完了居然死了。到死啊,她都不知道这个活雷锋是谁,就这么带着无尽的遗憾去了。
寡妇死了四年多,忽然同村的村民李十就让雷给震死了--生生就给震死了,外表完好无损,里面都成了乱炖了。
大伙都来看热闹,同村的一个老娘们儿最奇特,搁那儿双手合十念上佛了:
“阿弥陀佛,寡妇的冤仇今天雪洗啦~~”
大伙就问咋回事啊?
老娘们儿就说了:
“四年前的那个夏夜,寡妇让人ooxx 了,其实那天我都看见了,李十这小子从寡妇家跳墙进,跳墙出、、、、、、”
大伙说你早干毛了,现在才说,早点说寡妇还未必气死呢。
老娘们儿就说了:
“你们还说,你当我容易么,我这么能八卦的一个人,这件事憋了四年多--我不是害怕李十报复我么。”
(雷啊,你真应该连这娘们儿一块劈了。)
3、一双绣花鞋
我婆婆的娘家以前是地主,家里简直金山银山,因此经常被周围的土匪绑票,用钱粮来赎回。
这一年,土匪又开始绑票了,这次绑的是一个女性亲戚(已经记不清是什么亲戚了),给我婆婆家发了绑票通知,要求什么时候交钱。然后把那位亲戚独自关在一栋二层小木房里,让她自己待着。看守的土匪在屋子外面打牌喝酒,等赎金送来(盗亦有道,只要赎金,不做人身伤害)。
天晚了,独自一人在屋里面觉得很烦闷,也不觉得有多担忧,大概是类似的情况出现太多次了,所以便索性脱了外衣,上了床,把衣服披在身上,望着旁边的桐油灯出神。这时她突然听见楼上有人走动的声音,由于是木楼,所以声音特别大,而且很清楚。亲戚觉得奇怪,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楼上怎么会还有人呢?于是她便好奇地盯着屋子里面通向二楼的木梯子。人走动的声音很清晰,只是走得特别慢,脚步声走到梯子处便戛然而止了。由于觉得奇怪,所以那位亲戚目不转睛地盯着梯子上端,心中一直在猜测到底什么人。过了好一会儿,脚步声又开始了,一团红影子在梯子上方摇摆了几下,“啪”,一个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掉在第一级阶梯上,那亲戚定睛一看,是一只粉红sè的绣花鞋,心中顿时发了毛。接着,另一只绣花鞋也掉下来,落在了第二阶梯上。两只鞋子就这样交替着从梯子上往下走,木梯发出“吱吱”的声音。亲戚的头皮一下子炸了,连衣服也来不及穿,光着脚冲到门口,大叫:“有鬼!有鬼呀!”边喊还边砸门,把门砸得山响。
外面的土匪听得我亲戚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急急忙忙打开门,把她救了出去。
那个小楼里曾经吊死过一个小媳妇,大概那双绣花鞋就是她的吧。
4、替身
这个故事是我听一个长辈讲的,那是50年代的故事,据说是真实的,但无从考证了。
在石家庄到太原的铁路,有一个很小的站叫豆雨站,就在这附近的铁路上发生的一件诡异的惨案。
当时的铁路还没有这么多的防护措施,很多道口都没有人看护,就在车站附近的一个道口上,接二连三有人被火车撞死,所以那个道口是一个凶地。
事情发生在夏天的中午,一个6岁的小姑娘,暂时起个名字叫叶子吧,挎着个篮子,大概是出来割草,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铁路中间。这时候,铁路两边的农田里很多大人在干活,大家看见叶子在铁路中间走,也没在意。
这时候,远远传来了汽笛声,有火车过来了。
叶子大概也听见了,不知为什么,就站在路中间,不动了,大人们开始惊慌地大喊,“叶子快闪开!”“叶子到边上去。”但是叶子还是不动。
火车渐渐近了,已经远远能看见了,这时候大人们真急了,就纷纷停下手里的活,极力大喊。叶子好像突然反应过来,开始往边上跑,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叶子跑到左边,又掉头往右边跑,跑到右边又掉头往左边跑,来来回回,就是跑不出铁道,看那情形,分明是铁道两边有什么东西在堵截她。
大人们突然意识到这事很诡异,有男人就扔下手里的东西去救叶子,女人们更加惊慌,吓得目不转睛看着还在来回奔跑的叶子。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火车呼啸而过,最后人们只是在铁道上找到了几根头发和一个空篮子。
那出事的地方,就离那个凶口不到200米,有人说,那是有东西在找替身,把小姑娘给硬按在铁道上了。
5、烤火
在以前,广大的农民并不是人人都有地种,要吃饭,就要去地主家里当长工,也叫扛活,要知道,这是非常苦的,别的不说,因为没有休息日,要天天 干活,干不好还要挨骂,一般一年才能分些粮食回家,年底的时候,地主会请长工们吃顿不错的饭,然后每人分上工钱和粮食,让长工们回家过年,等开春了,再回来干活。
话说有这么几个长工,一起在离家几十里的一个地主家干活,这年年底收成不错,地主晚上请大家吃了顿饺子,还喝了点酒,每人分到了工钱,几个人都很高兴,原本该明天走,可是大家兴奋,一年没见老婆了,又喝了点酒,一冲动,就决定今晚回去,几十里的路,走到半夜就到家了。地主知道后,劝他们,说这条路不太平,因为当时是战争年代,到处死人。但是年轻人不听,就坚持出发了。
走到路上没多久,就下起了雪,几个人仗着酒劲,冒雪前行,但是天实在是冷啊,夜也深了,好在都年轻,也能抗住。
正在大家又冷又困的时候,突然发现前边有火光,走近一看,几个人在那里烤火,这下,几个长工高兴起来,终于可以暖和下了。
走过去,和几个烤火的人说话,可是那几个人似乎不怎么爱说话,只是低着头烤火,几个长工也不管那么多了,就围着火坐下来。
长工们把手放在火苗上方,真暖和啊,手立刻就有了温度,可是,怎么身上越来越冷呢?
第二天,有个人从这里经过,发现了几个横七竖八的死人,还有一堆已经熄了的火堆,那人吓得急忙去报官、、、、、、
经核实,死去这几个人就是那几个长工,没一人幸免,都是冻死的。
没人知道他们怎么就活活冻死了。但是,有民间传说,在寒冷的冬夜,有冻死鬼出来吸活人身上的热气。想来,这几个长工是遇上冻死鬼了。
6、揪头发
有一次我去乡下玩,看到了一座长满野菜的坟,由于年轻不知事,也不知道害怕,和小伙伴们在上面玩游戏。
我们在坟上跑来跑去,闹着玩的时候拔了坟头上的草。回到家后,我洗了个澡就睡了,这一夜睡得很难受,一直感觉有人在揪我的头发。
第二天,妈妈惊讶地发现我的头发所剩无几了,我这才告诉妈妈我拔了坟头草的事。妈妈吓坏了,带我去那个坟头上烧了纸,磕了头,才算作罢。
从此,我再也不敢到坟头上玩了。
乡村夜话之短篇 第147章 姐妹(一)
这是一个年代不算久远的故事。这个年代,大多数人恐怕已经模糊了。
红梅、翠竹、菊子是三姐妹,红梅是老大,翠竹是老二,菊子是老幺。三姐妹的年纪其实差不多大,像台阶一样挨着。她们的关系很亲密,因为她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弟弟。弟弟叫栋梁,名字很好,但人不如名,他是家里的小皇帝,受尽宠爱,无法无天,从不把三个姐姐放在眼里。只有爹娘宠爱他,三姐妹心中不满却不敢说什么,他们害怕爹那凶恶的眼神,娘那拉长的脸,栋梁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弟弟年纪有12了吧,上过几天学堂,但每天都和人打架,哭着回来,没错,弟弟是家里横,外面怂。爹娘心疼儿子,干脆不让他上学了,珍宝一样留在身边,带着他下地,但干活的只有姐姐,他只负责玩,捉蝈蝈,钓鱼,放风筝,田野里有一个疯子,爹娘嘱咐栋梁要小心点,但三个姐妹却希望弟弟被那个疯子捉去才好呢。不知从何时起,田野上来了一个疯子,三十多岁年纪的一个男人,见了女人就直勾勾的看,吓得村里的妇女都不敢独自下地,大强子的媳妇曾经哭天喊地从庄稼地里往村子里跑,边跑边喊“来人哪——”。后来她说,那个疯子追她,还发出怪异的笑声,一直追到村口,没敢进村子。“真吓人啊!”大强子的媳妇说,“那男人‘心疯’啊,看见女人就两眼发直。准是让那事给憋疯的。”人们好奇心重,就去打听这个“心疯”的男人是谁,结果还真打听到了,是临镇的一个叫苏家村的一个人,家里穷,三十好几,没媳妇,让那事给憋疯了。更隐秘的事都给人家打听出来,说是这男人还识字呢,一到晚上就看书,看那《金瓶梅》,村里人不知道啥是金瓶梅,只知道里面有个西门庆和潘金莲,那两家伙能干什么好事,怪不得疯男人看了就疯了。
“爹,娘,我怕啥疯子啊,我是男的,又不是女的。你们应该嘱咐嘱咐我姐。”栋梁扭头说,手里捏着一只蝈蝈。
爹那被太阳晒眯缝了的眼睛斜斜地看向正在干活的三姐妹,说:“也是,要是被那家伙……我这老脸还不丢尽了。”随即喊道,“你们三来回搭伴啊。”
这时,菊子说:“我得上个茅房去。”
田野里哪有茅房,草沟里一蹲就解决了。菊子跑到草沟里去了,很快看不见了。爹让翠竹跟上,翠竹是最不爱干活的,巴不得呢,也跑进草沟里去了。
草沟很深,菊子蹲在里面,翠竹站在边上,边上有一颗酸枣树,果子青青的,翠竹摘了一颗放进嘴里,“啊呸”,一下吐了出来。
菊子站起来了,提着裤子,突然惊叫“有人!”
翠竹吓了一跳,顺着菊子的视线往后看,菊子是盯着她的身后的。果然,一个黑影子闪到树林子深处了。
“姐,我怕!准是那个疯子。”菊子急急地从草沟里出来。
“怕什么,我看他敢!”翠竹扭头走了,边走还边唱“浏阳河~弯过了几道弯~”
翠竹最爱唱歌了,也是三姐妹中最美的一个。
红梅要出嫁了,只能说是“嫁”,她不出门,男人要上门来,当上门女婿。至于老爹为什么要让女婿上门,还不是想多个干活的,宝贝儿子他舍不得让他累着,家里的活他又一个人干不过来,孩子的妈身子骨又弱,三个姑娘又不老实干,只有红梅还实在点,那两个小家雀儿,偷懒,磨洋工,一聊起电影就没玩没了(村里隔一段时间就播出电影)。
还未过门的女婿叫满仓,隔了一个村,两人见过面,算是郎才女貌。满仓长得长脸,不黑也不白,高高瘦瘦的,挺实在一个小伙子,人品也是四邻八村认可的,人人都说红梅有福,老赖有福(老赖就是红梅她们的爹)。满仓是个男人,自然不愿意上门,觉得没脸,但是爹娘都死了,叔叔伯伯不疼,姥姥舅舅不爱,穷得叮当响,不上门谁愿意跟?
结婚那晚,村里的人都来热闹热闹,那个喜糖瓜子买了好多,满地都是糖纸瓜子皮,拜过天地后,开始闹洞房,村里的小伙子们和满仓不熟,自然不好意思闹,但满仓那些好哥们儿都来了,那个闹啊,拴个苹果让新郎新娘子啃,那嘴一下子就对上了,周围人都笑,菊子也站在边上笑。这时,栋梁跑来了,扯扯菊子的衣角,说:“三姐,二姐和别人亲嘴呢。”菊子吐了他一脸瓜子皮,训道:“少扒瞎。”“不信你去看呀!”栋梁抹了一把脸委屈地说。菊子就随栋梁去看。栋梁领着菊子走出院子,四周一下子安静了,“哪呢?”菊子问。栋梁嘘声说小点声。
快走到屋后的时候,先是听到一阵喘息,菊子吓得立刻放轻了脚步,把栋梁拉到身后,她知道那对就在屋后呢,就扒着墙根往那里瞧,只见明亮的月光下,两个人搂在一起,那个火热劲儿,让听的人真受不了。听那声音可不是二姐翠竹吗,那男的也不知村里哪个小伙子,今晚村里的小伙子几乎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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