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打脸狂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流书呆
房梁上的灰尘都被她直冲云霄的嗓音震落少许。
尖叫过后慈宁宫里一片寂静。太后恨不得撕了这贱人的一张贱嘴,而齐瑾瑜本就极度脆弱的心开始淅淅沥沥的淌血。
“喊什么,这是皇弟。”周允晟不耐烦的推开直往自己身后躲的赵碧萱。
“不可能!”赵碧萱尖声反驳。这恶鬼哪里是她俊美无俦的心上人,他们有哪点相似?话音未落,她已然注意到此人身上的亲王朝服,还有他另外半张稍显正常的脸。她脸颊涨红,呼吸急促,隐隐觉得这三个月里一定发生了极其可怕的事,那些事将会颠覆她的整个人生。
“皇弟被流寇砍伤才会如此,男子脸上多一条伤疤没甚关系,日后莫要一惊一乍的。”周允晟甩袖冷斥。
赵碧萱僵硬的点头,视线刚触及心上人那张妖魔鬼怪一般丑陋的面孔,就惊惶的移开。她无法接受心上人现在的模样,太可怕了。
齐瑾瑜如何察觉不到她的抵触,心情万分压抑痛苦,面上却还要荡开坦然的微笑,拱手向两人道别。周允晟将他送到宫门口才回去处理政务,太后借机留下赵碧萱,说是心情苦闷,让慧怡贵妃陪陪自己。
周允晟只是笑,假装什么都没察觉。这**二人的小心思,他无需动脑就能猜到,无非是祭出美人计,让赵碧萱蛊惑自己立二皇子为太子,然后给自己下慢性毒~药,等二皇子长大便让自己归西,换齐瑾瑜来当摄政王,如此,也算是间接实现了他万人之上的梦想。这一对儿“有情人”也真是有趣,男的让女的去陪别的男人上~床,女的见男的毁了容就连看一眼也不敢。如果这就是世界意识都为之动容的至死不渝的爱,那他只能呵呵了。
赵碧萱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浮现出齐瑾瑜那张扭曲的脸,吓得她心肝直颤。她不自觉就把晟帝那张姿容绝世的俊颜拿出来与齐瑾瑜比较,满心恐惧很快就变成了倾慕。仿佛忽然间解开了蒙眼的纱布,她惊愕的发现,曾经令她怨恨不已的晟帝才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男子。她嗤之以鼻并弃如敝履的那些宠爱,大约是全天下女人梦寐以求的至宝。
她坐在太后身边,捏着绣帕的手不停颤抖,生怕自己醒悟的太晚,再也无法挽回晟帝的心。但太后甫一发话,就打碎了她意欲重新开始的妄念。
“这东西你拿回去,日日下在皇上饭食里。”跟赵碧萱一样,太后现在也是个睁眼瞎,竟一点也没看出慧怡贵妃失宠的迹象。
“这是什么?”赵碧萱目中流露出恐惧的神sè。
“这是‘登仙’。”太后并不多做解释,但赵碧萱却明白了,这是一种毒~药。什么登仙,该说是黄泉才对。
“不,不行。”她摆手拒绝。心上人毁了容貌之后,她的脑袋瞬间清明起来,明白他这辈子绝没有登基的可能,而她的荣华富贵,现在全都系在晟帝身上。晟帝若是安康,她才有好日子可过。
“舍不得了?那你当初跪在哀家脚边,哭着喊着说这辈子只爱瑾瑜一个是怎么回事儿?你见异思迁的速度倒是快,果然是婊~子无情……”太后仰倒在榻上叹息,片刻后神经质的笑开了,“可你别忘了,二皇子身上究竟流着谁的血。你说要是齐奕宁知道这事,他还能饶你吗?反正你那腌臜身子怎么洗也洗不干净,再脏一点又何妨?”
最大的把柄捏在对方手里,赵碧萱毫无反抗的余地,她含~着泪,答应了太后的要求,心里懊悔万分。若是当初能扛过冷宫的寂寞,若是早看清楚谁才是真正值得爱的人,她何至于沦落到如此上下不得的境地。晟帝对她的好,现在想来胜过齐瑾瑜何止百倍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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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瑾瑜在赵碧萱那里受到了莫大的打击,回府后也不想与王妃见面。但王妃武功高强,性格跋扈,便是五六个侍卫站出来拦截都被她一脚一个踹得爬不起身。她推开房门,看清齐瑾瑜的脸,眸光微微一闪就恢复了正常,脸上竟笑开了。
“你那处可曾伤着?”她拉开齐瑾瑜捂脸的手,笑嘻嘻的问。
齐瑾瑜见她直往自己身下瞄,顿时领会她的意思,气急败坏的摇头,“当然没有!”
“甚好,甚好。”钱芳菲抚掌笑叹。
她从小在军营长大,见多了伤残的士兵,自然不会被齐瑾瑜的脸吓到。而且她成长经历十分特殊,也因此造就了她与众不同的性格。
有一次钱通建立在秋名山的营地被北狄大军围困,断了粮草,眼看将士们快饿死了,且彻底失去了斗志,钱通便把妾室和庶子庶女全都拉出去剁碎了给饥饿的士兵吃,怕士兵们吃不够,还想把几个嫡子嫡女也宰杀。当时钱夫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却只保下两个哥哥,将她舍出去。她被关在羊圈里,旁边就有一个士兵缓缓磨着菜刀,一面磨一面用饥饿的目光盯着她。
她当时恐惧极了,撕心裂肺的哭泣,口里不停喊着父亲母亲,但她的至亲一个都没来,却来了一位军师。他说她是嫡女,若是也杀了给士兵分食,恐怕会让人诟病将军冷血无情,不顾伦常。于是她被放了出来,母亲将她抱住,一个劲儿的喊着‘我可怜的儿’,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中,她的心却渐渐冷成寒铁。她并不感激军师,因为他救她是为了钱通的名声,如果她没有嫡女的名分,已经变成在锅里沉浮的一堆碎肉。
当钱通决定将几个嫡子嫡女送入京城时,两个哥哥惶恐不安,她却欣喜若狂。她想她一定要把自己的日子过好,绝不嫁给只把她当成工具和摆设的男人。她的夫君必定要把她当人看,否则她会拉他一起去死。当接到赐婚圣旨时,她其实很不满意,但齐瑾瑜的洁身自好、脉脉温情,让她看见了希望。她唯一的担心是他身份那般高贵,长得又如此俊俏,日后纳侧妃该怎么办?若是寻常人家,她可以捏死她们,但皇室宗亲就不好处置了。
现在齐瑾瑜毁容了,天下间除了她,谁还能接纳他?是以,看见狰狞如恶鬼的齐瑾瑜,她非但不觉得恶心,还比以往更珍惜他。
“瑾瑜,男子鼎立于天地之间,靠的是真才实干,而非俊俏的脸蛋。你别灰心丧气,咱们还像以前那样过日子。”她抱住夫君,在他狰狞的刀疤上亲了一口,眼里闪烁着快乐的光芒。
以前她担心他纳侧妃,故而一直不想怀~孕,只等着tiáo~教好了他再生,亦或者确定他本性难移,便生一个孩子然后关起门来过日子。总之她不想太快要孩子。但现在不同了,齐瑾瑜是她一个人的,她爱怎么生就怎么生。
王妃的态度让齐瑾瑜好受很多,抱着她温存起来。现在他越发需要镇北将军的支持,自然该对钱芳菲比以前更好。夫妻两各怀心思,日子却过得非常和睦。
与风平浪静的恭亲王府相反,皇宫~内却有些不平静,太后联合几名朝臣,向帝王提出立储君的建议。虽然齐奕宁还很年轻,但他之前自己也曾流露出这种想法,现在来提怕正中他下怀。
“行,朕这就下旨册封大皇子为太子。”
晟帝的回答让太后差点气晕过去,抖索着chún~瓣问道,“你之前不是一直属意二皇子吗?”怎能说变就变!
“自古以来立太子就是如此,不是立嫡就是立长。朕膝下唯有二子,二皇子非嫡非长,朕怎能立他?”
太后无话可说,极度后悔当初拦着他册封赵碧萱为后,否则二皇子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子。但她素来表现的非常讨厌赵碧萱,此时也不可能心急火燎的在晟帝面前劝说他立后。事情走入了死胡同,为了防止大皇子得了便宜,她只能让几个朝臣暂且消停,然后想方设法的杀害大皇子。
周允晟却先一步将大皇子接到乾清宫教养,虽无太子之名,却已有太子之实。现在的朝堂上,除了几个被太后抓~住命脉的官员,其他大臣都唯晟帝马首是瞻,更有罗震等人将他视若神明,敬仰万分。他选择的储君,自是最好的。
大皇子的母妃苏婕妤在宫中的地位瞬间超然起来,每天都要接见许多宫妃,日子过得风光无限。
赵碧萱从不知道嫉妒的滋味原来如此难受。她原以为晟帝只是在与自己赌气,待自己服个软,他就会回转,但事情与她想象的完全不同。亲手做好三菜一汤,又洒了少许毒粉,她再一次让内侍去乾清宫请人。
内侍连宫门都没摸着就被撵走,跪下回禀的时候真想明明白白的告诉慧怡贵妃:娘娘您已经失宠了,还是算了吧,别折腾了。
赵碧萱沉默了片刻,站起身把菜肴装进食盒,抚着一丝不乱的鬓角说道,“皇上政务太忙,还是本宫亲自去吧。”到得乾清宫门口,依然被几名侍卫拦住。
“你们进去给本宫带句话,皇上自会见本宫。”赵碧萱勉强维持着宠妃的骄傲。
几名侍卫无动于衷,似雕像般站在原地,还伸出剑戟挡了前路。赵碧萱咬牙,绕过他们往里走,却再次被剑戟顶回来,拉扯间只听噼啪一声闷响,食盒的手柄莫名其妙的断裂,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赵碧萱惊叫着躲开,并未注意一枚黄豆大的石子缓缓滚过她脚面。
“卑职见过虞国公。”几名侍卫看清来人连忙半跪行礼,然后侧身让他入内。
赵玄略微颔首,看也不看赵碧萱一眼,径直往里走,绕开一地残羹时脸sè忽然暗沉下来,瞳仁深处浮现一抹凛冽杀机。
“大哥,您帮我带句话……”赵碧萱试图去拉扯他衣袖,却被他用内力震开,冷冷开口,“将她拖出去!”等人哭嚎着被撵走,他才指着地上的wū物命令道,“这里先放着,不许打扫,待本国公回了皇上再做处置。”
能当上御前侍卫的,一要会看眼sè;二要具备敏锐的忧患意识,几人立刻察觉到虞国公话中的玄机,慨然应诺。
赵玄耳目通天,自然知道赵碧萱早就失宠,而且帝王果真为他守身如玉,令他非常满意。心情大好之下他本打算留下赵碧萱一条小命,却没料她偏要往刀口上撞。他固然可以暗中弄死她,却更希望能彻底将她从帝王心里拔除。
是时候让那人知道:他曾经宠爱的女人是如何的歹毒yín~荡。
快穿之打脸狂魔 167|15.12
周允晟大马金刀的坐在书桌后,手边摆放着许多奏折,脸上透出风雨欲来的yīn沉之sè,听见内侍在外禀报说虞国公求见,立马吩咐道,“让他进来。”
赵玄半跪行礼,正要禀报赵碧萱在菜肴中下毒一事,就被奏折砸了满头满脸。
周允晟吐出一口浊气,喝道,“捡起来看看!”
赵玄领命,将许多奏折拢到一处慢慢翻阅,脸上丝毫不见慌乱。这些都是朝臣们弹劾他的奏折,有的说他勾结外族意图谋反,有的说他贪墨军饷冒认军功,还有的说他走私盐铁等违禁物品到塞外,若是罪名一一查实,足够将他凌迟处死几百次。
“国公可有什么话要说?”周允晟扬了扬下颚,平静的嗓音听不出喜怒。这些弹劾奏折,有一大半是确有其事,有一部分是栽赃陷害,但即便刨除栽赃陷害那一部分,赵玄也能落得个意图谋反的死罪,他在西北的威名已凌驾于皇权之上,西北百姓只知世上有西北王,而不知还有一个晟帝。但这些周允晟并不在乎,他今天把赵玄叫来,纯粹是为了折腾他一下。
别问他理由,这牲口有事没事就把他绑了折腾,他也是跟他学的。
赵玄看完奏折,拱手道,“回皇上,微臣没什么可辩驳的,只一句话,微臣对皇上的忠心苍天可鉴,日月可表,若是有谋反之心,便让微臣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哦?你果真没有不臣之心?”周允晟走到他身边,盯着他黑漆漆的发顶。
“没有。”赵玄斩钉截铁。
“也从未做过对不起朕的事?”周允晟问完之后觉得这话好似有些歧义,不禁尴尬的咳了咳。
“从未。”赵玄抬眸迅速瞥了帝王一眼。他怎会做对不起他的事?他是如此的爱着他,恨不能将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他。
你他~妈~的将老子绑架了那么多次,你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的说没有?!周允晟恨不能指着他的鼻子痛骂,却还是忍住了,伸出手,捏着他下颚,将他俊伟不凡的脸抬起来,同时俯身,直勾勾看进他眼底。
“赵玄,记住你今天说得话,若是让朕知道你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朕活剐了你。”
帝王凑得极近,每说一个字就会喷出一口馨香的气息,那气息似青草、朝露和阳光的混合体,他只有在亲吻他的时候才能品尝到。以往帝王都是蒙着布巾,被他掐着下颚**~迫张嘴,像现在这样面对面,目光互相碰触之下进行的气息交缠却还是第一次。赵玄忽然间萌生了一种强烈的渴望。他希望他能睁着眼,好好的,仔细的,把占有他的人看清楚。他因为高傲而不肯承认自己也得到欢愉时,嘴里总会反反复复的骂着“畜牲”、“混蛋”、“变~态”,从今以后,他希望他吐出的称谓只有赵玄,赵玄,赵玄……
他想光明正大的、青天白日的、毫无顾忌的侵犯他,让他明白他的男人究竟是谁。
此时此刻的赵玄,**与帝王对视,心里却没有一丝的惶恐不安,反而不停想象着各种各样疯狂的念头。尤其当这人一字一句放慢语气,说要活剐了自己的时候,他不知道他桃花眼里闪烁出危险而又高傲的光芒的情景是多么美丽,这美丽惊心动魄,摄人心魂,以至于赵玄无需任何抚~慰,下面就起了强烈的反应。
周允晟见爱人许久没说话,额头还冒出许多细小的汗珠,盯着自己的目光明明灭灭闪烁不定,还当他被自己吓住了,心里正得意,眼角余光却瞥见他胯间迅速凸起的巨物,顿时狠狠在心里骂了一句禽兽。
他有说什么让人想入非非的话吗?有做什么极富挑逗意味的动作吗?这禽兽怎么就硬了?别他妈真到了发~情期吧?
周允晟立刻松开赵玄下颚,一脚朝他□□踹去,最后一刻怕把自己的性~福踹没了,及时收回九成力道,冷声呵斥,“虞国公,你御前失仪了!”
赵玄逆来顺受的捱了一脚,磕头请罪,“请皇上恕微臣无状。微臣血气方刚又无妻妾暖床,实在难以自控。”
那要不要朕赐给你几个妻妾?这句话刚涌上喉头,就被周允晟憋了回去,自己折腾他可以,别人要是碰了他一根头发,周允晟非亲手宰了那人不可。脸sè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他坐回御案后,气息难平的摸着手边的一枚镇纸。
赵玄将奏折捡起来,放在桌子一角,躬身说道,“微臣明白皇上今日单独召见微臣的意思,若是您果真猜忌微臣,必不会压下这些弹劾。您对微臣还是信任有加的,微臣也定然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周允晟冷哼道,“你明白朕的意思便好。”
赵玄见他红chún微翘,眉梢微挑,小模样看上去挺高贵冷艳,实则俏皮可爱,恨不能将他抱进怀里疯狂肆意的吻一通。他勉力压下内心的渴望,继续道,“其实在入殿之前,微臣有一要事禀报。”
“何事?”周允晟见他语气慎重,这才转头给了他一个正眼。
赵玄走近一些,附耳细说了一番。
周允晟眉梢越挑越高,面上显得非常惊讶,实则心里平静如水。他沉声问道,“若此事查明属实,你可知道赵氏全族都有可能获罪。毒杀国君,这是灭九族的大罪。”
“赵氏一族但凭皇上处置,只一点,微臣容不下任何人意欲谋害皇上。”赵玄适时表明自己的忠心。
周允晟当然不会让爱人受到牵连,冲林安扬了扬下颚,“去把徐院正找来,不要让任何人看见。”
赵玄瞥他一眼,真想将他微扬的下颚摁回去。他不知道自己的脸庞究竟有多美丽,尤其当他高昂着头,低垂着眼睑,至上而下俯看时,那高贵的,不可一世的表情能让人发疯。除了占有他,他再也兴不起别的念头。
周允晟太了解爱人了,只要对方稍微动一动眉毛,他就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见爱人眼里滑过一缕缕暗芒,他骂了一句sè胚,甩袖走了出去。几名侍卫守着那堆残羹,见林安请了徐院正过来,这才退开几步。徐院正能得帝王赏识,自然有其过人之处,并不怕脏,也不怕死,用小拇指沾了少许汤汁放进嘴里细细咂摸,片刻后脸sè微沉。
“启禀皇上,菜肴中掺杂了一种名为‘登仙’的慢性毒~药,服食三五年后可致人脏器衰竭而死,表面看不出任何异状。”
“就算你妹妹弄死了朕,这大齐的摄政王也lún不到齐瑾瑜,不还有你赵玄吗?你可是二皇子的亲舅舅。”因在场的都是自己心腹,周允晟说话无需遮遮掩掩。
众人呼吸略微一窒,纷纷为虞国公捏了一把冷汗。听皇上这口气,似是怀疑慧怡贵妃的所作所为是受了虞国公指使。也对,恭亲王现如今要人脉没人脉,要实权无实权,容貌毁了手指断了,就算他是晟帝驾崩后身份最高贵的皇室中人,这摄政王也绝lún不到他当。赵玄往那儿一站,再没人比他更名正言顺。是以,皇上这份怀疑也算有理有据。
赵玄没料到帝王也知晓赵碧萱与齐瑾瑜的jiān~情,换句话说,他早就对赵碧萱失望透顶了。这个想法令他整个人都愉悦起来,非但没被吓住,还拱手道,“启禀皇上,微臣愿永伴皇上左右。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如果皇上去了,微臣也不会独活,微臣愿为皇上殉葬,那摄政王,谁爱当谁当,与微臣无关。”
一众侍卫和徐院正听了这话纷纷在心里喟叹:没想到平时沉默寡言的虞国公,拍马pì的功夫竟然如此深厚,连殉葬的话都敢说。不过哪里有皇上驾崩,大臣殉葬的道理?要殉也该是后宫嫔妃才是。
周允晟心里像吃了人参果一般舒坦,面上却越发骄矜,定定看了他片刻,冷哼道,“史官,方才虞国公说得话可曾记下?若是改日朕驾崩,莫忘了让虞国公继续在黄泉之下替朕效忠。”
常伴帝王左右的史官躬身应诺,在《起居注》上提笔写道:乾元十七年闰六月十一日辛卯,上与虞国公行至养心殿前,虞国公曰:愿为殉葬。上欣然应允,着人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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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碧萱再次被软禁起来,为了稳住齐瑾瑜和太后,周允晟每隔两天就去凤仪宫中歇一晚,却从未与关押在偏殿内的赵碧萱见过面。赵碧萱每每听见銮驾到来的声音就会大喊大叫,祈求皇上将她放出去,直喊得嗓子渗血也不见有人理会。如是过了两个多月,她竟憔悴瘦弱的不成~人形。
砸碎侍从端进来的残羹冷炙,她嘶哑的说道,“本宫要见皇上!你去把皇上叫来,去啊!”
“唷,去把皇上叫来,你当你是谁,皇上是你能随传随到的?别说你现在只是个有名无实的贵妃,便是太后,也没有想见皇上就一定让见的。你砸吧,今儿的饭食就是这个,砸坏了你舔~着吃,反正你是个自甘下~贱的。”侍从讥讽的笑道。
“你这狗奴才,竟背着皇上磋磨本宫,待本宫日后复宠,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赵碧萱sè厉内荏的威胁。其实她隐隐也感觉到了,自己怕是再也没有复宠的机会。若皇上将她贬黜并打入冷宫,或许还有补救的可能,但正是因为皇上什么都不做,只将她软禁起来,才最令她感到恐惧。她永远也猜不到在前面等待自己的是怎样冰寒刺骨的绝境。
“背着皇上磋磨你?且跟你交个底儿,你今日所承受的一切,皇上都心知肚明。你还想复宠?做梦去吧!”侍从一面摇头嬉笑,一面关紧房门,并且挂上一个巨大的铜锁。
赵碧萱瘫软在地,默默垂泪。现在的她,每天都会想起自己还是慧怡贵妃时的风光岁月,想着晟帝对她的万般宠爱。那时候她总觉得与晟帝在一起是迫不得已,虚以委蛇,每一分每一秒都如此的苦闷难熬,然而眼下掰开了揉碎了细细回味,竟觉得那般美好甜蜜。若时光能够倒流,她一定会从入宫那天开始就好好的待晟帝,然后将齐瑾瑜忘个干净。
想到齐瑾瑜,眼前就浮现一张形同恶鬼的脸,赵碧萱心尖抖了抖,越发哭得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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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亲王府,钱芳菲连喝了两个多月的补药,这日忽然觉得头晕恶心,还以为自己有了喜讯。因齐瑾瑜心情不佳,她在未诊脉前并不敢告知他,只等得了确切消息再让他好生惊喜一下。有了新生命的加入,他的生活总有了些盼头,便不会再自bào自弃了。
因怕惊动夫君和太后,闹出乌龙令两人失望,钱芳菲不敢给太医院递帖子,而是遣人去外面找来一位妇科圣手。老大夫仔细探了一会儿脉,忽然惊疑不定的咦了一声。他曾经受过钱夫人的恩惠,自是不敢隐瞒,一面擦拭冷汗,一面将王妃中毒的实情说了出来。
钱芳菲大为震惊,用一百两银子将大夫打发走,回头又秘密请了几个,个个都与之前那大夫说得一般无二,这才信了。钱通像对待牲畜那般对待她,母亲关键时刻能毫不犹豫的舍掉她,两个哥哥只知道寻欢作乐,唯有缺银子的时候才想起她……可以说从小到大,她未曾得到过一丝一毫的温暖,故而越发想组建一个理想中的完美家庭。
也因此,她很注意保养,尤其是生育方面,出嫁前的几月日日都请太医前来tiáo理,以确保自己能生下健康的子嗣,又怎么可能会中毒?不是在镇北将军府中的,那便是王府了?但府中没有姬妾通房,谁会加害她?
钱芳菲能力十分强悍,瞒着齐瑾瑜在府中排查了一遍。她手里握着一支暗卫,查别的皇室宗亲可能有点麻烦,查本就被她整治的妥妥帖帖的恭亲王府,只需一天的时间也就够了。看见暗卫递上来的证据,钱芳菲的表情从震惊到绝望,又从绝望到平静。
她万万没有想到,心如死灰的感觉,自己此生会接连品尝两遍。如果没有爱上齐瑾瑜,如果死寂的心没有因为他而复活,也许现在的她不会这般恨意滔天。她总以为钱通那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却原来用柔情蜜~意包裹的毒~药比无情无义更可怕无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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