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5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在线阅读全文V江南
“你说真的?”路明非本想装淡定,可那股惊喜实在压抑不住。
“骗你是小狗子!”小魔鬼笑,鼻头皱了起来,像个可爱的孩子。
“但你也不是人类,你是个怪物,很怪很怪的怪物。”。
路明非愣了一下,笑笑。这根本就是一句废话,他是怪物这件事根本就是明摆着的嘛。
小魔鬼忽然往门那边看了看,“本来看你那么寂寞,想陪你长聊来着。喜欢的女孩子就住在隔壁,却跟一个男人一起睡,没你什么事儿,真叫人同情啊!”
“滚!”路明非被人说中了心事,有点下不来台。
“是得滚了,有人来了。”,“滚之前提醒你一件事,别相信那个乌鸦。”
烛火又是一晃,桌上还残留着薯片的残渣,小魔鬼却不见了。
敲门声想起,路明非捏了捏藏在和服袖中的短弧刀,过去开门。乌鸦站在门外,这家伙看起来是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脸上的伤口也都用胶布贴好了,拿小竹签掏着耳朵,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慵懒。
“你没走?”路明非问。
乌鸦送他到屋里就离开了,路明非一直以为他是离开了神社回东京了。
“没,山后面有个温泉,过去泡了会儿,我也难得来这放松放松。”乌鸦说,“来看看你有没有睡着。”
“还没,大概是之前太紧张了,放松下来反而睡不着了。”路明非说。
“睡不着的话不如出去玩玩,”乌鸦说,“东京你也算是旧地重游,还有几个老朋友,不去看看么?”
夜幕下的歌舞伎町五光十sè,雨幕让霓虹灯看起来格外的流光溢彩。果然是故地重游,走在这条街上感觉哪儿哪儿都熟悉,尤其是街中央的青铜雕塑。
路明非和乌鸦都穿着浴衣,戴着墨镜——歌舞伎町里出没的黑道太多,乌鸦这种道上名人是绝对不能露脸的,当然路明非也不能——都咬着章鱼小丸子,仰望这尊雕塑。
“之前回我以前的高中,他们也弄了个我的雕塑放在学校门口。”路明非感慨,“但没有这个那么……bào露。”
那是一尊撒niào小孩的雕塑,仿布鲁塞尔的那一尊,只不过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像是路明非的儿子。
“你还真一眼认出了自己啊。没错,这就是在歌舞伎町缔造过传说的男人,高天原的头牌红少爷,小樱花。雕塑家把你作为儿童来表现。如今这是歌舞伎町的一景,据说抚摸他的某处会招来桃花运。”
“不用说得更详细了!”路明非赶紧打断。
“不要想得那么下流,”乌鸦说,“是说pì股,传说小樱花有着完美的翘臀。”
“是店长捐资修建的吧?”路明非叹气,“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没错,如今高天原是歌舞伎町上最热门的夜店,座头鲸先生今年连任了女性关怀促进会的理事长,坊间传闻他还想竞选议员。”
“真不错,店长一直想当头面人物来着。”
龙族5 第25章故人(7)
雕塑后面就是那幢白sè的建筑,罗马式的立柱,黄铜包裹的大门,屋顶雕刻着吹响号角的金sè天使,数十面猩红sè的旗帜从屋顶一直垂到地面。
“座头鲸先生重新装修了高天原,跟你们那时候比气派多了。”乌鸦说。
路明非点点头,这豪气干云的设计风格,这才是配得上座头鲸老板的店。那个男人有了钱肯定要乱花的,反正这家店他说了是要经营一辈子的,给那些情感上没依靠的女人一个放心喝醉的地方。
“都有点认不出来了。”路明非说。
“周边这一片地也都被座头鲸先生买下来了,他拓建了一个广场。天气晴朗的时候,他会让乐团在广场上表演。”
恰在这时,一辆黑sè的奔驰车在高天原门前停下,身穿套裙的优雅女士推门下车。
陪伴她的是衣着得体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就是那种受过很好教育、在大公司里工作、财务自由的成功人士,眉目也很英挺。他体贴地托住女士的小臂,以免穿着高跟鞋的女士在湿滑的路面上行走不便。
服务生冲到女士身边张开雨伞,门童立刻拉开雕花的黄铜大门,门开的时候,爆出奔放的男低音,“女士们!欢迎来到凡间的天堂……高天原!今夜我们的花,为你们盛放!”
路明非愣了片刻,忽然笑了。
虽然失去了一条手臂,可还是那么豪气,不愧是立志要当天下第一花郎的男人。
那位优雅的女士路明非也认识,姓什么忘记了,隐约记得她的名字是早苗,职业是建筑设计师,那时候总来喝酒,喝多了一个人哼着歌流眼泪。
看来早苗找到了会照顾她的男人,那就不必再来高天原这种地方寻求安慰了,不过还是会光顾,想必是个恋旧的女人。
音乐声响起,乐团开始演奏,是一首缠绵的情歌,黄铜包裹的大门在早苗的背后关闭。
“走吧。”路明非说。
“真的不进去打声招呼么?”乌鸦挑眉。
“不用了,”路明非笑笑,“不想给他添麻烦。”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走进去的,岂止走进去,还要拥抱那个独臂男,告诉他自己回来看他了,告诉他他还像当年那么bàng。
是音乐响起的时候,那首熟悉的歌,玉置浩二的《friends》,如今大概是高天原的保留曲目。
可理智告诉路明非,不能去,高天原再也不是他能藏身的地方了,如今它是歌舞伎町一番街上所有夜店中的王座,却庇护不了他这个危险的大怪物。
真想念那个时候,雨夜中的东京,他们无路可走,却意外地找到了这么一个栖身之所,还有温暖的大浴池。如今他袖中藏着致命的利刃,从中国到蒙古,硬生生杀出了来这里的路,却不能进去跟他打个招呼。
“不去见店长的话,就去看看别的朋友吧。”乌鸦轻声说,“反正那个人,你想给她添麻烦也没机会了。”
工程电梯轰隆隆地下降,下面一片漆黑,黑暗中涌起乳白sè的雾气。
“戴上口罩。”乌鸦把准备好的口罩递给路明非,“井里保存着大量的水银,以你的血统,这点水银蒸汽对你应该没什么伤害,不过吸多了总是不好。”
路明非点点头,接过口罩,却没有戴。
“那件事之后,家族就从东京都政府那里买下了这口井,永久地封闭了,周围的所有山地我们也都买了下来。”乌鸦说,“这样就不会有人打搅她了。”
路明非抬起头来,漫天大雨,好像全世界的水都在汇入这口巨大的储水井。
红井,他终于又回到了这里。
他曾以为自己不会有勇气回来,虽然无数次在梦中他就站在这口井里,亲眼看着那一幕重演。
乌鸦说起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会来这里,可什么都没说就上了乌鸦的车,两人在山间公路上开了足足一个小时,一路上也都没说话。
工程电梯到达井底,一片漆黑,乌鸦摸索着找到了电源开关。
一盏亮得刺眼的射灯从上方照下,地面上刻有很深的槽,深槽组成了巨大复杂的图案,深槽里流动着水银。
某种炼金
矩阵,卡塞尔学院的冰窖里也有类似的布置,通过水银的流动激发某种言灵效果,镇压那些自带活性的炼金制品。
“这些家伙越来越懒惰了,也不好好地收拾,这么多垃圾。”乌鸦气哼哼地说。
井底确实有不少垃圾,多半是树枝,可能是被雨水冲刷进来的。乌鸦踢开几段枯枝,在前面引路。
井底很大,射灯无法全部照亮,乌鸦带着路明非走进黑暗里,黑暗里有什么东西闪着微光。
乌鸦又摸索了一番,找到了一个控制台,他看了路明非一眼,打开了控制台上的电源。
黑暗里那发射微光的东西亮了起来,那是一个巨大的、石英玻璃整体铸造的圆柱,像是一间圆柱形的房子。
石英玻璃的房子里面,跪坐着瓷白sè的女孩。她干枯得很彻底,却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还穿着当年路明非亲手给她穿上的那套裙装,但身上多了一圈圈的纸绳,纸绳上挂着朱砂写就的神符。
纸绳的末端固定在石英圆柱的内壁上,那是某种神道教的仪式,用于镇压妖魔或者厉鬼。
“本该把她也葬在神社的墓地里,可是谁知道她是什么东西呢?要是再度复苏岂不是会很麻烦?还不如葬在这口满是水银蒸汽的井里,五公里之外的山上有个瞭望哨,一天24小时用望远镜看着这里,不过没关系,我把那家伙支走了。”乌鸦念叨着,点燃带来的线香,冲那瓷白sè的少女拜了拜。
“可她根本没有复苏的迹象,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些失望。”乌鸦轻声说,把线香递给路明非,“去给她上柱香?想要拥抱遗体是不可能了,不过放声大哭没关系,这里只有你和我,没人会知道学生会主席的丢脸事。”
路明非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需要。
他缓步上前,脚步很轻,好像那女孩只是睡着了,他不想惊醒她。
他往前走,乌鸦往后退,似乎是不想打搅他。
那盏刺眼的射灯熄灭了,乌鸦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他每退一步,眼睛就更亮。
那是猎人的眼神!
十几道暗红sè的光线亮起,那是狙击步枪的激光瞄准镜,密集的光点汇集在路明非的后心,持枪的人手很稳,光点只是轻微地晃动。这口井的井壁上都是脚手架,那些漆黑的射手就藏身在脚手架上,居高临下地瞄准,绝对不会有射击死角。
乌鸦站住了,缓缓地举起右手,竖起一根手指。
终于到了收的时候,猎杀一只猛兽就是需要这样的耐心,不能急,也不能走错,哪怕一步。
他是流氓出身,流氓杀人有自己的办法,不必像他那个外号夜叉的朋友那样,挥舞武器,咆哮着冲锋。流氓杀人只需要一寸的刀锋,他们带着笑容和敌人拥抱,用藏在袖子里的匕首给对方后心来上那么一下子。
十六名经过最严格训练的狙击手,十六支反器材狙击步枪,枪里装填着威力巨大的20子弹,强到能够洞穿步兵装甲车。48个小时之前这些武器被分发下去,乌鸦和这些狙击手共饮了烈酒,摔碎了酒杯。
此刻乌鸦只要轻微地勾动手指,路明非就会化为一团血雾。
可路明非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乌鸦。他只到自己xiōng前那团密集的红点,可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乌鸦。
乌鸦觉得浑身的血都凉了,那本可轻易勾动的手指上仿佛牵着万斤的重物。他不明白自己是何时和怎么露出马脚的,猎物既然看穿了自己,又为何要老老实实地跟着他走进陷阱。他也不确定在对方已经有准备的情况下,那些20子弹还有没有效果,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断言这个怪物的极限。
可路明非只是看了他一眼,又转了回去,继续走向那间石英玻璃的小屋,还是那么慢那么轻的步伐。
他趴在玻璃上,看向里面。
没有悼念的话,也没有泪水,男孩只是趴在厚厚的石英玻璃墙上,静静地看着那干枯的、瓷白sè的女孩。
悲伤氤氲地弥漫开来,填满了深井的每个角落,它是那么地轻柔,却又沉重,像是水,慢慢地把人淹没。
乌鸦忽然觉得这个夏天真的是很冷,他疲惫地摆了摆手,所有激光瞄准点在同一瞬间熄灭。
他走到井壁边缘,蹲在那里,点燃了一支烟,仰望天空,亿万的雨滴从那里而降。
龙族5 第26章故人(8)
大红sè的古董跑车在山路上慢悠悠地开着,音响里是某个老男人似乎忧伤又似乎快活地唱着歌。
“原本的计划是在红井里杀了我?”回城的路上,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最后还是路明非主动地打破了沉默。
“原本的计划是,如果狙击手不奏效的话,就把那口井整个地炸掉,给你来个水银葬礼。我和狙击手都是你的陪葬品。”乌鸦说,“大家长叫我决定如何处置你,我想来想去最好还是把你抹掉算了,但最好不要伤到陈小姐,我们可不想激怒加图索少爷,所以把她留在神社里了。”
“之前的那些都是你做戏给我看?”
“是,从我在吧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在做戏,我要让你对我放松警惕,还要引动你的情绪,才有得手的机会。”乌鸦说,“我是街头流氓,你是能屠龙的超级英雄,我想干掉你,只能得靠智慧。”
路明非沉默了很久,“酷,可怎么又放弃了?”
“黑道有黑道的规矩,我们忌讳在葬礼上动武。”乌鸦说,“一个人虔心诚意地为死者悲伤时,连漫天神佛都会保佑他,动武是会被神佛怪罪的。我觉得你那时候真的很悲伤,特别像条狗。”
“《大话西游》的台词么?你一个日本人怎么会看过那部电影?”
“什么《大话西游》?没看过,我就是忽然觉得你像条狗而已。现在真的可以去喝酒了,我知道一个好地方。”乌鸦把油门踩到底,轿车立刻加速,在漆黑的山路上甩尾狂飙起来。
路明非点点头,靠在椅背上,眺望漆黑的群山。
“其实我对你多少有点不爽,可以前不愿意说。”乌鸦喝着啤酒。
这是一间做炉端烧的小店,烧烤台中间点着火,旁边的竹签上chā着牛肉、鲜鱼和蔬菜,暖风和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
乌鸦说的好地方居然是这种不起眼的小店,不过料理真的不赖。
“为什么?”路明非打了个酒嗝。
“你哪里配得上小姐?我们每个人都看她是公主,可她看上了癞蛤蟆。”乌鸦说,“她把所有的信任都给了你,可你什么都没帮到她。你是她的骑士,可需要你出马的时候,你怂得像条狗似的。”
“嗯。”路明非点点头。
“事后我们从ine的服务器上拿到了你和她的通信记录,她遇难之前一直在联系你。你是最有机会救她的人,可你在高天原的酒窖里浪费了很多时间。”
“嗯。”路明非点头承认。
酒意上头,乌鸦重重地把啤酒杯砸在桌子上,忽然间面目狰狞声sè俱厉,“只会说嗯么?能像个男人那样说话么?她那么相信你,相信一个关键时刻什么用都没有的男人!一个只会低着头说嗯的男人!”
这一次路明非只是沉默。
乌鸦吼了几声,发泄完怒气,又安静下来,再度变成那个深藏威严的佐伯龙治,声音温柔又低沉,“我是个街头混混,我父亲也是,他什么人都打。但要懂得保护女孩,因为女孩子将来会是妈妈,她们能生孩子,能带来希望。所以男人可以轰轰烈烈地战死,但要懂得保护女孩。女孩子死了,男人还活着的话,会不能原谅自己。”
顿了顿他又说,“其实就算没那么喜欢她,也可以带她离开啊,她也挺漂亮的不是么?带她去韩国,在那颗不存在的海棠花树下跟她相互喂冰淇淋,吃完想带她去哪里就带她去哪里,反正她喜欢你,你
要怎样她都愿意。”
“别说了。”路明非小口地喝着啤酒,“不过如果这么说能让你开心点,那你就继续说,我听着。”
乌鸦对于路明非的反应有些惊讶,愣愣地看了他几秒,“你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人总是要长大。已经发生的事,已经没了的人,总是回头看也没用,只能把现在的事情做得漂亮点。”
两人沉默下来,望着炉中的火焰,火焰升腾,鱼肉的油滴滴入火中,噼啪作响。
“我没有下达攻击命令,两个原因。”乌鸦低声说,“第一,你现在是个大人物了,可看到小姐的那个瞬间,眼神忽然变回了当年的那个小男孩。所以我觉得你还是个人,有人性,不是他们说的那种怪物,”
“你这么说我还有点高兴,不过怪物也未必没人性,”路明非说,“还有呢?”
“我忽然想就算你真的是怪物,那么她是什么呢?如果目标是她,我能下达攻击命令么?”乌鸦轻轻地叹了口气,“我这么一想,心就软了。”
乌鸦顿了顿,喝了口酒,“那个女孩,就是传说中的陈墨瞳吧?”
“恺撒老大的未婚妻,长得很像你家小姐,对么?”
“说不清,两个人的气质完全不一样,一眼就能分出来。但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居然会那么相似,连那种奇怪的发sè都一样。”乌鸦顿了顿,“那是你真正喜欢的人对吧?”
“是。”路明非脱口而出之后,自己都惊讶。
这个秘密藏在心里很久,却随口就跟乌鸦承认了。也许是因为乌鸦是跟这份感情没关系的局外人,他一直想找个局外人承认一下子。
“恺撒怎么想?”
“他应该知道,不过我这样的人,对他也构不成什么竞争。”
“接下来想怎么样?我可以放过你,但是更多的人很快就会赶来东京,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事到临头心软的,即使是你当年的朋友。”
“我来东京确实是想找你帮忙,但不是帮我逃过学院的追踪,我想你帮我找个人。”路明非抬眼看了乌鸦一眼,给他满满地倒上一杯啤酒。
“什么人?”
“赫尔佐格。”
时过境迁,乌鸦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瞳孔还是猛地收缩了一下,流露出内心深处残留的恐惧。
“赫尔佐格已经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我们派潜水员去东京湾里看了,捞到了他的一些遗骸。”乌鸦说,“被打碎到那种程度,你觉得他还能复活?”
“我相信他是死了。但我想借助蛇岐八家的力量,仔细地tiáo查一下这个人的过去,你们不觉得奇怪么?一个前纳粹科学家,没有血统的正常人类或者血统极其平庸的混血种,却对龙族有着那么深入的了解,他甚至知道白王圣骸这样的究极秘密,比你们这些白王血裔更了解白王。他虽然死了,但他身上的谜团还没完全解开。”路明非说到这里顿了顿,“还有,他可能知道我的来历。”
“你的来历?”乌鸦一愣。
“学院通缉我的原因,应该是我被怀疑偷袭校长和盗走龙骨,可能是一直隐藏身份的龙族jiān细,对吧?”
“是,他们还认为你是非常危险的怪物,非常容易失控。他们发给我们的资料中,包括了一段你龙化的视频,说真的,第一次看的时候我可是被吓到了。”乌鸦顿了顿,“他们还说可能是你杀了龙王
诺顿,龙王芬里厄和赫尔佐格。”
“嗯。”路明非点点头。
“嗯这种回答也太草率了吧?”乌鸦瞪大了眼睛,“真是你干的?来来来,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路明非抬起头直视乌鸦的眼睛,“是我杀的啊,怎么了?”
“可赫尔佐格是死在天谴之剑的轰击中国!我们还从他的遗骸里找到了大量的钨元素!”
“是我把他拖住的。我在那里跟他对打,可还是有点打不过他,不过他不知道,那是天谴之剑攻击范围的圆心。他的速度很快,我要是不拖住他,他应该能避开天谴之剑。”
“那诺顿和芬里厄……”
“那两次是直接杀掉的。”
“说得太轻松了吧!你是拍死了蚊子还是路上踩到了蚯蚓啊?”
“详细说起来要蛮长的时间的,”路明非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跟乌鸦解释这件事,“总之我的特殊能力是变成怪物,能力很强的怪物,能杀掉龙王。可这种能力有很严重的后遗症,所以我无法当着你的面表演,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
路明非递了一张纸巾给乌鸦,“你要不要先擦擦嘴?”
乌鸦正呆呆地看着他,酒yè顺着下巴哗哗地流。
乌鸦接过纸巾,胡乱地抹了抹嘴,依旧呆呆地看着路明非。
“其实你这么想,秘党和龙王们对抗的几千年里,能有几次杀死龙王并且猎获龙骨?可我入学以来,秘党在对龙王们的战场上屡屡得手,而每一次,都有我在场。”路明非点点头,“忽然这么说是有点像吹牛,不过真的,那些都是我干的。”
乌鸦呆了很久很久,眼神终于重新活了过来,似乎脑袋又能转了。
他仰头把路明非给自己斟满的那杯酒倒进肚里,“这样也不错,你是小姐的骑士,你为她报了仇。”他当着樱井七海也说过这句话,但那时他心里还是半信半疑的。
乌鸦顿了顿,“照你这么说,你是秘党中最了不起的英雄,可秘党却要你死?”
“说是武器可能更妥当一点,被豢养的怪物,用来杀死其他怪物。”路明非说,“委实说我也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没准是个龙王呢?你知道,之前也有龙王根本不知道自己是龙王的。”
“所以你不是在满世界逃亡,你来日本,是想查清真相?”乌鸦盯着路明非的眼睛。
“要是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那墓碑该怎么写?”路明非轻声说。
“tiáo查赫尔佐格对你会有用?”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赫尔佐格应该是认识我的,我和他并不是在东京第一次见面。但我记不得我在什么时候跟他有过交集。”
路明非把玩着漂亮的玻璃酒杯,认真地回忆自己跟赫尔佐格的最后一次见面,不是以路明非的身份,而是以怪物的身份。
他们的身后都扬起巨大的骨翼,恐怖狰狞却又美得不可方物,像是天使和恶魔的混合体,当时赫尔佐格忽然惊恐地说,是你是你!
尽管路鸣泽掌控身体之后的记忆通常都很模糊甚至完全空白,但这一段却依稀记得,那种奇怪的……故人重逢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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