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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5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在线阅读全文V江南





龙族5 第97章但为君故(1)
白茫茫的冰海上,yaa号破冰而行,身后留下幽蓝sè的水道。前方可见兀立的冰山和一望无际的冰原,整个世界蒙在冰雪的反光中,浩瀚壮丽,像是另一个星球。
芬格尔端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桌面上摆着丰盛的午餐,阳光照在两副纯银刀叉上,熠熠生辉。yaa号上的高层舱室原本都是预留给豪赌客的,奢华是理所当然的,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冰海,也可以晒太阳浴。
芬格尔一身笔挺的海员服,配上jīng心修剪过的胡须,比雷巴尔科更像这条船的船长。路明非到这个画面必然警觉,他知道芬格尔平时在寝室里的德性,可此刻他姿势优雅表情享受,感觉是在欣赏一场活sè生香的表演。
没人表演,电视和音响也都没开着,但浴室里的水龙头是开着的,一团白蒙蒙的雾气。
“姑娘,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啊!我俩同住一个舱就已经很暧昧了,您这魔鬼身材,天使脸蛋,还总当着我的面洗澡……就不怕我把持不住?”芬格尔啧啧叹息。
“你又看不见,瞎cào什么心呢?”浴室里传出冷冷的女声。
“你架不住我擅长脑补啊……”芬格尔嘿嘿一笑。
这句话还没说话呢,劲风扑面而来,芬格尔连闪躲的机会都没有,就连人带沙发倒翻出去。像是有看不见的高手一记飞踢命中他头顶。
“这大长腿,踢人脑门一踢一个准!”芬格尔摸摸自己的脑门,把手凑到鼻头使劲闻,“真香!”
确实是被人飞踢了脑门,沐浴露的香气里带着女孩的体香,从命中的触感来看肯定是脚丫子。
片刻之后,阳光里一抹淡淡的黑烟如被风吹般散去,一身黑sè紧身皮衣的女孩端坐在芬格尔对面,翘着二郎腿,脚尖上挑着拖鞋,正梳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
世上罕见这般逆天的大长腿。
从登船的那天起,酒德麻衣就跟芬格尔同住一个舱。那天芬格尔刚刚踏进自己的船舱就懵了,酒德麻衣穿着一身瑜伽服,在落地窗前正把自己拧成一个别扭的麻花姿势,浑身上下没露几寸皮肤,可那xiōng那腿,艳风如刀。
曾经一起扛着大刀跟死侍群打过,酒德麻衣和芬格尔就不客气了,直接说从今天起我就住你这儿了,记得给我打饭,还有,给我盯死阿巴斯那家伙!
靠着“冥照”,她原本可以在船上随便行动,但因为有恺撒在,不得不谨慎一点,用得上芬格尔这条狗。
芬格尔对于跟美女同住一屋当然是很开心的,只不过这美女时有时无,跟鬼似的,偶尔会被她吓到。
“说,阿巴斯今天什么表现。”酒德麻衣边吃边问。
“要说这狗贼当真藏得很深,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对。自从救
了那个小姑娘,他每天都会花点时间陪小姑娘,特别温柔,特别耐心,简直模范干爹!”芬格尔叹气,“恺撒也很相信他,倒是对我还挺怀疑的感觉。”
“那个小姑娘也有点奇怪,龙王级的言灵攻势,就她一个人活了下来。”酒德麻衣说,“有辣酱么?”
“有有有!”芬格尔立刻从口袋里摸出大把的袋装辣酱来,“知道你喜欢吃辣,我把餐厅里的辣酱全扫了!”
酒德麻衣就着辣酱吃黑麦面包,船上的厨师做的是俄式菜,她一个日本人实在吃不惯,基本全靠辣酱度日。
“我兄弟那边怎么样了?”芬格尔问。
“目前还活着。”酒德麻衣说,“不过混得很惨,满世界逃窜,不是你害他,他也不会那么惨,你还好意思问?”
“我不出卖他能保得住我自己?”芬格尔晃着二郎腿,“而且就算我不出卖他,学院早晚也会对eva的命令库起疑,查一查就查出猫腻来了。荆轲刺秦王不还得带着樊於期的脑袋么?我这不是为了潜伏敌营么?我的心一直跟师弟在一起的,我俩好哥们。”
“别来这套,你那么贼,谁敢跟你当哥们?”酒德麻衣抬起头来,“你到底是哪一方的人,我还真看不出来。”
“我也没问你是哪一方的人对不对?”芬格尔咧嘴一笑,“英雄不问出处嘛!大家有缘修得同船渡,有缘就好!”
酒德麻衣翻了翻白眼,芬格尔确实也没问过她的身份。他俩都知道对方不一般,也都知道对方不是同路人,不过暂时算是路明非的友军,所以一起行动是没问题的。至于会不会忽然拔刀为敌,那是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我们就这么走,什么时候才能到那个的落地日?”酒德麻衣问。
“早知道姑nǎinǎi你有此一问,昨晚我跟水手们喝了一顿酒,把航海图拷贝了一份带给你看!”芬格尔摸出几张复印纸在桌面上拼好,“离开了法兰士约瑟夫地群岛,再往北极点航行就没有任何陆地了。我们目前规划的航海路线完全是跟着那支探险队之前的脚步走,不过他们去的时候北极圈还没封冻,比我们快很多。越靠近北极点冰层越厚,目前冰层平均厚度已经接近一米,我们最大的航行速度是每小时7海里,还得六天时间才能到那个的地方。”
“那地方航海图上可什么都没有。”
“感觉是一个尼伯龙根,极光是它的门。”芬格尔攥拳,“我们得先遇到那个‘女神的裙摆’,然后钻进裙摆里去。”
“原本好好的一句话,你说起来怎么就那么猥琐呢?”酒德麻衣皱眉,“眼下极夜还没来,太阳都不落山的,能看到极光?”
芬格尔也挠头,这确实是雪的描述中最难理解的一个点,他们到达落日地的时候也是极昼,再盛大的极光能在白天显现?可阿巴斯再怎么问,雪也不多解释。




龙族5 第98章但为君故(2)
刺耳的警报声忽然响起,舱室门口的那盏黄灯旋转着亮了起来。
yaa号上的每间船舱,从船长俱乐部到最普通水手的小房间都回荡着这样的警报声,就像满树的乌鸦同时开始嚎叫。
全船警报,这种最高级别的警报通常都是在前方出现无法躲避的冰山,或者水密舱严重泄露,沉没难以避免的时候才会发出。船上的所有人都不能忽略这个警报,因为它跟船上的每个人都有关,关系到你能不能活着下船。
酒德麻衣放低手中的叉子,警觉地望向窗外。
这一眼就足够回答所有的问题了,在她视线的尽头,冰海和天空交接的模糊地带,出现了一道银亮的线。
那是一场正迅速bī近的冰风bào,风bào的锋线距离yaa号还有大约十几公里,但以它的速度可能几分钟就会抵达。风bào中裹着大量的冰晶,所以会像银线那样反光。
酒德麻衣凝望的片刻间,那道细细的银线已经扩大成银白sè的高墙,翻滚着涌动着扑来。警报响起的时候几名不明就里的船员冲到甲板上眺望,这时候他们正相互用俄语吼叫着,把甲板上没来得及固定的东西用铁链固定好,高高耸立的塔吊竟然像变形金刚似的折叠起来,以免被狂风折断。真正的狂风还没到来,冰晶却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了玻璃窗,像是一片水晶的森林。原本就是零度以下的低温,又在短瞬间下降了十几度之多,周围的冰海也迅速地暗了下去,因为那堵墙已经高到挡住了日光。
“去看看什么情况。”酒德麻衣拿叉子卷着意大利面,下达指令。
“得令!奴才去去就回!”芬格尔起身抖抖袖子,颇为标准地打了个千儿,很活泼地跑掉了。
酒德麻衣坐在窗前埋头大吃,看也不看窗外那堵银sè的墙壁。那堵墙越来越高,最后上接天空,船舱里黑得像是bào雨将至。
风bào前锋和yaa号接触的瞬间,真的就像是一堵雪墙狠狠地拍在了船的侧面,以yaa号的吨位,也倾侧了差不多30度。原本可以远眺几十公里的落地窗外,此刻只有缭乱的风雪,好像整个世界都在这场bào风雪中战栗,凄厉的风声中仿佛有上古的猛兽或者愤怒的灵魂在吼叫。
而这个时候酒德麻衣已经把最后一根意大利面吸到了肚子里,满意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芬格尔气喘嘘嘘地跑进图书馆,以他那能把死侍累趴下的长跑能力,跑这点路当然不是问题,不过人生在世,能拼演技为什么他那惊恐不安的眼神,哆哆嗦嗦的双腿,恺撒不得不把他看作受惊的妇孺,以贵族的慈悲伸手扶了他一把,安慰他说没什么大事,遭遇了风bào而已。
yaa号上有间jīng致的小图书馆,登船之后施耐德教授选中这里作为他的指挥室,从此图书馆就高于雷巴尔科的船长室成了整条船的神经中枢。芬格尔赶到的时候,恺撒、阿巴斯和雷巴尔科都已经到场了,还有大副、lún机长和几个关键岗位的船员,随行的几名资深专员,这条船上有头有脸的家伙们都来了。
施耐德凝视着投影出来的北极圈——装备部的人已经把这间图书馆改造成了简化版的中央控制室,通过卫星络,时刻都保持着跟eva之间的连线——但投影中并未显示这场风bào,他们应该正航行在晴天朗日之中。
“eva,我们怎么会没有提前得到风bào预警?”施耐德问。
无论eva还是她的前任诺玛,都被设计为老妈子型人工智能,每位专员奔赴前线的时候,都由她们安排行程,细致程度堪称无微不至,连目的地的气候微变,专员们都会在下机前收到信息,提醒他们加减衣物。为此施耐德甚至向校董会建议过,要降低学院秘书的服务级别,以免出生入死拯救世界的jīng英们对学院秘书养成依赖的惯性,成了一群妈宝。但这样一场大风bào,eva居然全无提醒,这非常之罕见。
“很抱歉,但你们正位于北极圈内,人类迄今为止还没发射过监控这个区域气候的同步轨道卫星,换而言之,我在北极上空并没有眼睛,那是我的盲区。”eva回答。
“北极地区怎么会有这样的强风带?”恺撒问。
“北极地处极地东风带。这是‘行星风带’的一种,跟地形地势的关系不大,
而是地球自转的偏向力制造出了强劲的东北风。”eva回答,“虽然来得很突然,但也是正常的自然现象。”
恺撒和施耐德对视一眼,有海员们在场,eva说话总是会用隐语。而这句话的隐语是这场冰风bào可能并非什么超级言灵导致的,是“自然现象”。
“yaa号能在这个级别的风bào中航行么?”阿巴斯问,却不是问eva,而是问雷巴尔科。
冰风bào来势骇人,但卡塞尔学院培养的都是亡命之徒,当然不愿因为一场风bào就放弃这次行动。
“当然没问题,这艘船是为了这个目的而造的。”雷巴尔科耸耸肩。
其他高级船员们则用俄语小声交谈,流露出的表情大概是,“就这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把我们叫来开会?”
学院这边的亡命徒们不禁有些英雄气短,原来跟“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迈相比,还有一种大无畏叫,“啥?这也算打仗?”
“你们在yaa号上,这可是世界上最大的破冰船,它由两个重型核子重水反应炉驱动,能够直接撞碎六米以下的冰山。”雷巴尔科以眼神斥责自己的船员们,让他们收敛一下不屑的表情,并做补充说明,“泰坦尼克号那种事故不会发生在这条船上,对于鲭鱼群来说致命的漩涡,对巨鲸来说不过是水花而已。”
“所以,我们是巨鲸。”恺撒也只好改用轻松的语气。
“当然,也不是全无影响,在我们穿越冰风bào期间,船上有些设施不得不暂时停用。”大副说。
“比如?”恺撒问。
“无线电通讯系统和卫星导航系统很大概率会失效,有时不得不完全靠罗盘来航行,不过我们现在很靠近北极,罗盘也没用了。”大副板着手指头开始算,“空tiáo和热水系统肯定会出点问题,会有临时性的断电,甲板上的设备都得停用,恒温泳池也不行了,水会溅出来,餐厅得暂时关闭,我们现在不能用明火……”
“那你这破船上还有什么设备能用?”芬格尔目瞪口呆。
“供暖系统不会出问题,我们采用的是机械供暖,热水从反应堆的冷却水中导出,输送到各船舱。”大副露出战斗民族特有的自豪微笑。
“只剩核反应堆里出来的热水么?”芬格尔哭丧着脸,“那水能洗澡么?”
“可能有微量辐射,你不在意的话洗澡也没问题。”大副拍着芬格尔的肩膀,“相信我兄弟,在北极航行,你需要的只是一个温暖的核反应堆和一个永远旋转的螺旋桨!”
“我看你们俄国人的脑子也是核动力的!”
“还有一个系统不得不暂时停用。”eva打断了这两人的对话,“你们在风bào中航行的期间,卫星信号会非常微弱,我将不能为各位提供服务……”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整条船忽然巨震,图书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几秒钟后应急灯纷纷亮起,但投影的地图却没有恢复,eva的声音也不再出现。
大副豪迈地用俄语骂了句什么,抄起一瓶酒就出去了,想来是痛骂那该死的供电系统,说出故障就出故障,而他此刻正是要奔赴维修的一线。
“您有一群聪明的船员。”施耐德看着雷巴尔科说。
“供电系统会在一个小时内恢复,为客户保驾护航是我们的职责!”雷巴尔科彬彬有礼地说。
“不,”施耐德指了指自己的桌面,“我的意思是在光线那么昏暗的情况下,他还是准确地挑走了我最贵的那瓶伏特加。”
图书馆里安静了几秒钟,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无论在多么恶劣的情况下,跟一群仍然对酒有兴趣的家伙一起航行,总是让人放心的事。
“我去外面看看。”阿巴斯微微欠身,也离开了图书馆。
恺撒迟疑了几秒钟,无声无息地跟了上去。正打开另一瓶酒跟雷巴尔科分享的施耐德看见恺撒离开,却只是向他微微点头。
坑边闲话
感冒沉重,体虚盗汗,已经连续多天,这几天的连载字数有所不足,非常抱歉。




龙族5 第99章但为君故(3)
yaa号的雪茄房里,恺撒端坐,凝视着墙上的电影海报。1942年,《卡萨布兰卡》的原版海报,陈旧泛黄,今天已经能算是一件收藏品了,却被遗忘在这里,无人问津。
这艘船还是北冰洋上最大的赌船时,爱抽雪茄的赌客们很喜欢聚集在这里,抽抽雪茄,看看老电影。如今格局依旧,只是落满灰尘。
恺撒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抽支雪茄享受独处,他释放了“镰鼬”,倾听着来自上层船舱的动静。
这个言灵很适合用来窃听,即使敏锐如阿巴斯,也难以觉察到隔墙有耳。
恺撒本不该怀疑阿巴斯,他和那个男人算是朋友,尽管也有相互较劲的时候。他们有很多共同的回忆,如果最后证明阿巴斯真的不存在,那连恺撒都会觉得人生有点虚幻。
回想伊斯坦布尔的那个雨夜,他也是这样放松地坐着,一再地举起盛满茴香酒的酒杯,而对面那个男人笑一笑就一饮而尽,每个笑容都历历在目。是说那个温暖的雨夜其实并不存在?还是说那天夜里他只是对着空气举杯,对面的座椅上也像此刻这样空空如也?
可恺撒也不得不承认阿巴斯身上是有疑点的,他没有家庭也没什么朋友,他的过去无法考证,而他又是那么地勇敢、坚定和自律,连中世纪骑士中的男主角都没有他那么完美。
人类真的可能那么完美么?连恺撒也不敢说自己完美,他会有骄傲的一面、任性的一面、浮华的一面……但阿巴斯是任谁都挑不出错的,他安静下来的时候像个与世无争的僧侣,行动起来就像出鞘的利刃,绝不向任何邪恶妥协。他还无欲无求,对漂亮姑娘都没有流露过兴趣。
恺撒甚至觉得把他送去梵蒂冈呆几年他一定能选上教皇,由他来代行上帝的意志,恐怕连上帝也只有说,“你办事我放心。”
让恺撒意外的是施耐德也存有同样的怀疑,在阿伯丁两个人有过一场短暂的交谈,施耐德希望恺撒能时时刻刻地盯住阿巴斯,并且不能让阿巴斯觉察。
“也许有些时候,整个世界都错了,对的是一个疯子。”施耐德是这么说的。
所以恺撒才会尾随阿巴斯离开图书馆,他始终在阿巴斯的下一层船舱,跟着阿巴斯的脚步声移动。
冰风bào忽然袭来,尽管eva也说这种大气现象在北极东风带中不算罕见,可总是让人有点不详的预感。此刻从吸烟室的窗户看出去,外面简直就是冰雪构成的地狱。船上的供电系统可能有点老化了,即使带走了那瓶最贵的伏特加,大副也还是没有修好它。这种时候除了各守岗位的水手,大部分人都聚集在图书馆里,人多的地方感觉安全,这是人类的本性。但阿巴斯却离开了图书馆,独自在yaa号上游荡。他漫步过赌场大厅,在厨房稍作停留,穿过健身房,再去往那间奢华的圆形舞厅,那里跟恺撒所处的雪茄房一样,除了满地轻尘,什么都没有。
完全无法搞清楚阿巴斯的目的地,感觉他根本就没有目的地。他的行为模式就像一个幽灵,一个多年之前死在这条船上的幽灵,一直在寻找返回自己船舱的路。
不只是今天,阿巴斯一直在做这件奇怪的事,夜深人静的时候——尽管北极圈里并没有绝对的昼夜之分,但船上还是会有时钟,方便大家按时作息——鬼魅般地出没于yaa号不同的船舱。
这种行为模式很像猫。曾有人给一座小镇上的所有家猫挂上定位器,惊讶地发现几乎所有能自由行动的家猫——它们的主人会在墙壁上特意留供它们出入的小门——都会在深夜里悄无声息地离开住处,在镇子周围漫
步上好几个小时,巡视它们自定义的庞大领地。一个萌软可爱的小猫甚至会每晚走上30英里,去附近山顶上的某棵树上蹭蹭,留下自己气味,宣布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
但阿巴斯显然不是家猫,那是整个卡塞尔学院公认为猛虎的男人,他半夜不睡四处游荡是为什么?
恺撒最初怀疑他是想记住船上的地形,如果你确定会在某个战场上和敌人决战,那么提前记住地形的每个细节是至关重要的。而这艘船有多达数百个船舱,地形复杂得像是迷宫。
可是再一想还是不对,阿巴斯从来不去那些有人的船舱,比如lún机舱和核反应舱,这些舱可远比他经常游荡的赌场和客房区重要。
而且舱位分布图就挂在雷巴尔科的船长室里,阿巴斯只需去找雷巴尔科的时候偷偷拍张照就行了,根本不必用自己的脚掌丈量船上的每一寸空间。
今天也是这样,直到进入某间舱室之后他才停止了游荡。那间舱室就在恺撒的正上方,恺撒在吸烟室里坐了足足半小时,脚步声再也没有响起过,但毫无疑问阿巴斯滞留在那间船舱里,因为一直都能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焦躁渐渐地累积,累积到恺撒忍不下去的时候,他起身离开吸烟室,无声但迅疾地来到上一层船舱。阿巴斯的心跳声从走廊尽头传来,那里有一扇沉重的舱门。
恺撒握了握chā在腰后刀鞘中的“狄克推多”,缓步上前,猛地推开那扇门。
恺撒愣住了,舱门背后是一间面积巨大的阳光厅,有着弧形的玻璃穹顶,原本可能是供客人们喝下午茶用的,如今座椅都被撤空,只剩下米白sè的大理石地板。尽管正航行在冰风bào里,阳光厅中的亮度仍然远高于大多数船舱,甚至有点晃眼的感觉。
看到恺撒进来的时候阿巴斯的眼神有点惊慌,倒不是别的,而是他手里那袋nǎi酪球没地方藏。这家伙居然独自坐在阳光厅的地板上,头戴耳机听歌,往嘴里一颗一颗地丢nǎi酪球——一种nǎi酪混合面包糠炸出来的小零食。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干瞪眼。
“我可以来点么?”恺撒说。
他其实不太吃nǎi酪球这种“廉价的小食品”,但总不能一直干瞪眼下去,得有个人先破局。
阿巴斯愣了一下,把耳机摘下来挂在脖子上。
“nǎi酪球,我可以来点么?”恺撒只好走上前去,重复了一遍。
阿巴斯没理由拒绝,只好把剩下的半袋nǎi酪球都递给了恺撒。恺撒在他身边席地而坐,摸出一个nǎi酪球望空抛出然后用嘴接住,周围的地板上散落着几颗nǎi酪球,想必在他进来之前阿巴斯也是这么吃的。
一个血统评级a的混血种,甚至可以凭预判躲开子弹,却会接不住nǎi酪球,可以想见这家伙在独处的时候有多松懈。
恺撒忽然有点明白这家伙幽灵般的行为方式了,他根本就是在瞎溜达。
他戴着耳机,听着音乐,那副耳机是高保真的不会漏音,恺撒又不敢靠得太近,释放“镰鼬”也听不到。这就解释了他为什么总是会经过厨房,他听音乐的时候还喜欢吃零食。
由此推论这家伙以往冥想的时候,坐垫后面可能也藏着nǎi酪球或者橡皮软糖。
两个嚼着nǎi酪球的男人并肩盘膝而坐,望着窗外,风雪呼啸如地狱,偶尔还有旋风卷着雪片而过,像是雪龙夭矫地飞舞。
“在听什么歌?”恺撒问。
&nbs
p; 阿巴斯摘下耳机递给他。
歌者的声音略有些沙哑,但歌声空灵飘渺,像是风吹过原野。恺撒对流行乐也有些了解,但这个歌手的作品他没听过,而且听不懂,歌手用的是某种很小众的语言。
“一个用盖尔语创作的独立音乐人,他的专辑卖得不怎么样。”阿巴斯看出了恺撒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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