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83开始

“《第一次亲密接触》，观众评语：原著摆在这，剧情还能如此之烂的也是很少见。
《特务迷城》，评语：虎头蛇尾，开头设置了一系列有趣并令人期待满满的包袱，比如主角的神秘身份，神秘的武装分子，神秘的曾志伟和徐若瑄……结果抖开一瞧，真的就是个包袱。
《蜀山传》，评语：怀疑压根就没剧本。”
“经过评委慎重考虑，决定把奖颁给……”
他拆开信封，道：“恭喜《蜀山传》！”
“……”
气氛一时尴尬，底下人不晓得该鼓掌还是不鼓掌，只前排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影评人故意停顿，四处打量：“好，鉴于获奖者没有到场，主办方暂时寄存这座奖杯，希望获奖者能知耻而后勇，有一天亲自来拿走。”
他举起一把扫帚。
精选高梁穗，手工制作，上面系着红绸子，写着获奖信息云云。
颁奖嘉宾全是影评人，他们靠喷人赚钱，不怕得罪。
接着第二位。
“获得最佳男演员奖的是，《情迷大话王》黎明！
评语：不能说黎明没演技，混了这么多年也是有演技的。但一定要把他用好，比如内敛忧郁，碰到事总是清汤寡水，顶多翘翘嘴角露出一抹清新微笑的角色，他肯定能演好。
但像这种一肚子谎话，内心独白丰富，风格浪荡的小痞子……王晶什么勇气找黎明来演？”
哇！
公司的演员都在底下，齐齐换位思考，如果我被人这么批，我能不能接受？
这番话明摆着说黎明戏路窄，演技不精面瘫脸，顺便还损了下王晶。
“最佳女演员奖，空缺。”
嘉宾在台上解释：“不是说没有烂的，是烂的缺乏代表性，不出众，强行评奖也没什么意思。
不少网友投给《第一次亲密接触》的马千珊，认为毁了轻舞飞扬。
我们经过研究，觉得把奖颁给马千珊有失公允。她一个新人，学音乐的，被挑来拍这种有广大读者基础的小说角色。
不管演的怎么样，都会有人批评。
我们重申金扫帚奖的主题，并非为了踩踏、嘲讽，而是鞭策和鼓励，只希望所有的新人努力提升专业水平，越演越好。”
气氛莫名严肃，还有点紧张。
“最佳导演奖，徐克！
最佳影片，《蜀山传》！
两个一起颁发，因为太有代表性了。
客观的说，该片拥有华丽的，令人惊叹的视觉奇观，对仙侠意境的表现前无古人。我特别喜欢峨眉弟子御剑飞行的画面，那就是我向往的剑仙世界。”
嘉宾语调一转，道：“但除此之外，一无是处！
徐导充分展示了，一部任性妄为、抛弃故事、对观众极不友好、信奉特效至上的电影是什么样子……
所以我们一致认为，徐导和《蜀山传》当之无愧！”
至此，颁奖结束。
《蜀山传》斩获三项大奖！
唐健又上台，总结道：“第一个吃螃蟹的总不被理解，我希望随着金扫帚奖的举办，越来越多的人明白我们的初衷，也敢于来颁奖、领奖。
有人说，你们是不是蹭热度又道德绑架啊？
我想问：那些明星名导拍烂片恶心观众，我们凭什么不能批评？你们喂屎，我们还得笑着吃？
当然，由于整体产量走低，可供选择的作品不多。
希望两岸三地的电影人再接再厉，明年后年大后年，让我们的金扫帚奖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狠！
底下人全程看完，就得出一个字。
有这种平台和原则，金扫帚肯定会红的，邓朝、孙丽等新人心有戚戚。林乐怡也在下面，问：“害怕了？”
“有点。也不是害怕，就脑子里……”
“这么跟你们说，影视圈太大了，拍到烂片不可避免。但你们心里要有数，知道我拍的是烂片，知道这钱赚的折腰，得低调。
不能一边赚着烂钱，一边趾高气昂，这就让人不痛快了。”
台上已经收尾，记者还有些采访。林乐怡招呼大家起身，转到另一层，直接参加公司酒会。
酒会，也是年会，更是《十月围城》的庆功宴。
陈可新、陈德森、胡君等人是一拨，张艺某带着《英雄》又是一拨，《射雕》也是一拨，马上就要开机了，尚未对外公布。
余下的便是时代传媒人员，媒体影评人，吴孟臣和韩三坪也在。另有伊莲集团的代表，时尚杂志的代表。
没有别家老板和社会土豪——那是华宜干的事。
粗略算能有几百人，一个超大厅，前面超大台，用冰雕成的巨大数字：170000000。
非常艺术化，整体呈龙形。
堆着高高的香槟塔，中西式佳肴，各路记者穿梭其中，葛尤、巩丽、周逊、潘越明等等全部在场。
不时有被服务员拉住，合影签字，然后阵阵尖叫。
一个内部年会，搞出了娱乐圈年会的赶脚……
前辈游刃有余，新人手忙脚乱，吃饱了没事干，又不敢搭话，只能凑在一块聊天。
约莫进行一个小时，麦克风响了，张国利和曹影主持，说了番吉祥话，吴孟臣、陈德森、陈可新、黄建新轮番上去发言，无非祝贺《十月围城》大卖，再接再厉。
最后许粑粑。
“就觉得时间很快，眨眼02年了。当初我们提出五年计划，是在99年，如今已经完成两部了。
非常欣慰，一部比一部更创佳绩……哎，我不是给你压力，张导你说《英雄》多少？”
“10个亿？”
“哇你看张导的气魄……哦，1亿？那你比个0干什么？”
“我是攥拳头！”张国师都急了。
“哎，反正1亿太少了，我们定个小目标，2亿吧！”
气氛轻松，不清楚他在开玩笑还是认真讲，结果许非对着底下记者重复一遍：“记好了，《英雄》，2亿！”
“……”
现场出现一瞬间的停顿，没等大家深入反应，许非招呼人上台。
欢呼声中，他和老吴、老韩、二陈一黄拿着小锤子，当当当敲碎了冰雕。
（还有……）





从1983开始 第八百六十七章 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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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会结束，许非把唐健留下来，聊了聊视频网站。
国内的视频网站，最早应该起步于2003年，有一家叫温州鹿城影院。
然后04年乐视网成立，05年土豆，06年优酷……外加什么56、六间房、pptv，以及老色批们喜闻乐见的哇嘎、电驴、bt、快播等等，雨后春笋般涌出。
说几个有代表性的：
鹿城影院起初免费，03年的点击量能进入全球前100名，04年开始收费，每月10块钱。
很牛的，那时就在做收费视频。
早期影视的网络版权很便宜，甚至被无视，你随便一搜，啥都能找到。但后来国家重视这块，版权价格飙升，鹿城影院缺乏资本做后盾，只能黯然退场。
再有优酷。
优酷起来靠影视盗版和视频分享。他们提出“拍客”概念，鼓励网友自己创作上传。
比如08年雪灾、地震，优酷起到了非常大的信息传播作用，乃至被央视采用。
这也是早期视频网站的特点，有些还自己造星，像西单女孩、旭日阳刚、苏珊大叔，都是代表性的草根明星。
转折点在10年，九大部委联合打击网络盗版，导致版权价值飙升，从而也推高了影视剧的网络售价。
以前一万一集，很快涨到一百万一集。
大资本下场，收购新创，热闹了好几年，最终形成今天的格局：爱奇艺、企鹅、优酷三足鼎立，还有个小破站虎视眈眈。
其中有一家最特殊，乐视。
乐视从创立之初，就在做正版生意，从04年到10年积累了大量版权，号称4000部电影、70000小时电视剧，在升值潮中赚到了大钱。
乐视一向不走寻常路。
别人还在玩视频，他开始做电视；别人布局全国，他开始造车；别人瓜分视频市场，他出国了；别人打造闭环娱乐圈，诶，他出国不回来了！
白瞎了这么好的开局！
“我们做两类内容，正版影视和视频分享。前期能靠影视吸引点击量，进而吸引广告，没人在意网络版权，赶紧买，能买多少买多少。
你回头跟公司联系，先把天下的作品签了，充实一下底子。等过几年，网友自制条件成熟了，再像博客、闪客那样推出一批拍客……”
许老师语重心长的教导，拍了拍唐健，宛如之前拍了拍于佳佳。
“别小瞧这个视频网站，将来可是必争之地哦！”
…………
“啊啊啊啊啊！”
春节过后，寒冬未消。客厅暖和的地板上，小龙光着脚跑的欢实，并发出快乐的叫喊。
小旭追了两步实在懒得动，原地输出：“许煜灵，你给我滚过来！”
“啊啊啊啊！”
她不听不听继续跑，冷不丁见爸爸挡在前面，忙道：“让！让！”
“呀！”
她刹车不及，然后就发现自己飞了，飞了又降落在沙发上，被按住穿袜子。
“爸爸！”
她一把抱住，泪眼汪汪。
“少装可怜，感冒了怎么办？”
许非利索的给她穿戴完毕，抱着下楼，小旭也钻进车里，奔另一处小院。今儿25号，2岁生日了，双方爹娘都来京城。
走到半路，手机忽然响了。
他嗯嗯了两声，挂断，拐弯往另一个方向。
“谁呀？”小旭问。
“去开导一个迷途小姑娘。”
很快到了某小区，打开车窗招招手，站在路边的刘师师跑过来上车。
“叔叔，小旭姐姐……”
“嗯，叫小姑姑。”小旭抱着女儿。
“小姑姑！”
许煜灵乖巧.jpg
啧，这一车人，辈分混乱。
刘师师神情郁闷，道：“北电马上初试了，我不知道该不该去。”
“没信心？”
“嗯，光朗诵我就过不去，文化课也不行，成绩不好。我当初就一时冲动报了北电，现在不想考了。”
“那你考什么？”
“北舞的芭蕾舞系，那个分最低。”
小姑娘垂头害臊，十分难堪。
刘师师念的是中专，历史上考了北舞的芭蕾舞系，后被扒出来，成绩大概在210-235分，还闹出把“沮丧”说成“且丧”的笑话。
现在呢，她时不时出现在许非的剧里，也算童星，想往演艺圈发展很正常。
“你想考就考，不想考也罢。你才15岁，毕业不过19，就算上了北舞，日后也有学习表演的机会。
而且你为这个犯愁，岂不是很不给我面子？”
“嗯？”刘师师呆萌。
“你许叔叔说，他这么大的人物在你跟前，你居然还为前途犯愁，他觉得很没面子。”小旭吐槽。
嘁！
许非白了她一眼，无情驱赶：“你先回去吧，顺其自然就好。你可知道我专程为你绕个远，这是多大的福分！”
“哦，谢谢叔叔。”
她依旧很呆的哦了声，推门下车：“姐姐再见，小龙再见。”
“再见！”
小龙挥爪，小旭按住，道：“这孩子傻乎乎的，不适合混娱乐圈。”
“哎，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
“啊啊啊啊！”
院子里，小龙又开始疯跑，许孝文不厌其烦的陪着玩。
她现在能说一些简单的词语，吃饭饭、睡觉觉、打弟弟之类，对什么都充满好奇，精力更是出奇的旺盛。
许非遵循自己的教导方式，首先教她学会表达。
现在还算小，等再大几岁，正如张俪说的，不能住在一块了。因为孩子会发现，为什么我家跟别人家不一样？
为什么我家有这么多房子？？？
为什么漂亮姐姐管我爸爸叫爸爸？？？
为什么我弟是穿越的？？？
诸如此类……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圆桌上摆着蛋糕，点着2岁的蜡烛。小龙溜溜的左顾右盼，不理解这种古怪的仪式，只觉得大人们很开心。
“生日快乐！”
“吹蜡烛喽！”
“呼！呼！”
孩子小，确实大人们更开心，凑在一块吃吃喝喝。
父母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只觉共同语言越来越少。张桂琴可能至今无法接受，居然生了一个能进出中南海的儿子。
当人到某个年纪，都会对父母的问话变得敷衍且迁就，尤其工作。他们不懂，不懂还爱问，说了又听不明白，听不明白还接着问……
许非也在迁就，只是非常有耐心：“过完元宵节去日本，那边有个国际合拍片要上映。”
“讲什么的？”
“丧尸片。”
“丧……尸……”
老年人理解困难，许非通俗易懂的讲解，哪怕重复了八百遍也没有不耐烦，对陈父陈母更如此。
小旭嗑着瓜子，一手揪着女儿不让她乱跑。
哎，谁是自己的天生克星啊？
明明是这个男人。
（谁去看《金刚川》了？）




从1983开始 第八百六十八章 安静的电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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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京城飞东京很短，短到睡个觉都尴尬。
小莫翻出一件外套准备降落时穿，又捻了几页杂志，往旁边瞅了瞅，无聊问：“老板，你到底在看啥？”
“伊莲的发展计划。”
许非头也不抬。
“不是给陈总管了么？你不放心？”
“时期特殊啊……”
他不时在纸上勾画，慢吞吞道：“小布什访华了知道么？”
“嗯，前几天刚走。”
“通篇都在讲贸易和投资，这说明啥？”
“说明啥？”
说明两国战略接近，美国往中国转移低端制造业，中国要踏上世界工厂之路，出口贸易包括服装将大大增长。
以前伊莲也有出口，但加入wto后，环境会更加宽松。
这种大方向，许非得帮助小旭调整，提升技术含量，包括面料、染整、印绣、裁剪、缝纫、包装、物流一系列产业，以及向海外扩张。
后世的中国乃第一大服装生产出口国，主要对象就是美、日、欧洲……
当然他没讲这么多，但小莫也听得一愣一愣，怀疑道：“您靠谱么？您拍电影我服，怎么说国际形势还一套一套的？”
“人家写歌的能扯历史文化，写日记的能编卫生防疫，我拍电影的怎么就不能谈国际形势？”
许非哼了一声，少见多怪！
飞机很快到了东京机场，临降落，他挺兴奋的收好资料。
哎，做服装也赚钱的。后世服装业首富马老板，靠给阿迪、优衣库等品牌代工起步，做到了700亿身家。
伊莲怎么也不会差吧。
小旭离开时代掌管伊莲，刚好一人一摊，张总＞陈总＞许总＞小龙＞小虎。
真·软饭硬吃。
……
“欢迎许先生！”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到了酒店，安田和徐英洙都在，寒暄后又瞧见一干主创，为了上映前宣传都很疲惫。
徐克面色冷淡，显然听说了金扫帚奖的事儿。
“哎，你别冲我来啊！搜狐评的奖，跟我许非有什么关系？”
他笑了笑，特意把徐克叫到一边，半认真道：“你们港片有句话，出来混，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蜀山传》的毛病你比谁都清楚，犯了错就要认，亏了钱就得低头，不是谁都像我这么好脾气。”
“……”
徐老怪心里突的一下，顿时讪讪，施楠生不在还不会打圆场。
《蜀山传》有向老板参与投资。
历史上，他在01年筹拍同样由向老板投资的《书剑恩仇录》，林熙蕾演骆冰，范小胖演个江南名妓，张柏芝演香香公主……
已经在横店搭景，就因为蜀山大扑，项目被撤了，沉寂数年。
现如今，他有《病毒》这样的作品以求翻身，有什么不知足的？
徐老怪沉默，因为突然意识到，这个人即便再好相处，终究也是位大老板。当朋友可以，但自认是朋友就得寸进尺，肯定没好果子吃。
许非也没继续，反而宽慰几句：“放心，《病毒》内部试映你不都在么？铁定大爆。”
…………
日本也是院线经营制，寡头垄断。
东宝、东映、松竹三家不仅是最大的生产商，也是最大的发行放映商，占据了主要市场份额。
日本票房既统计人次，也统计金额，习惯用语“上映首日，动员观众xx人次。”
用“动员”来表达。
许老师喜欢日语中的汉字释义，觉得特别有意思。比如寝取、热带夜、团地妻、女搜查官……嗯？
住了两天，《病毒》首映。
他拒绝了见面会的邀请，打算融入群众更好的感受，遂分兵两路。一点都不紧张，跟隔着越洋电话听杰瑞汇报成绩单一样，没啥刺激的心情。
自己、小莫、翻译，三张票。
头一次在日本影院看片，很新鲜，买了桶咸味的爆米花。检票时，服务员递给他一个三角形的小托盘。
上面有放爆米花桶和饮料的凹槽，奇怪的是，饮料槽是中空的。
许非入场才知道，饮料穿过凹槽，可以插进扶手里，起到固定托盘的作用。
“这个挺好。”
小莫率先满意。
“是不错，回头咱们也做这种托盘。得做长方形的，咱们的爆米花桶大。”
“嗯，小日本不大气。”
小莫扔嘴里一颗咸味爆米花，顿时苦瓜脸：“呸呸，异端！”
观众陆续进来，400多人的厅坐了6成，不太高。到了时间，银幕亮起，先放15分钟的安全防范、反盗版、新片预告。
这点跟国内不同，国内提前放，准时放电影。
好容易结束，正片开始。
银幕短暂的一暗，影厅黑漆漆的还特别安静，紧跟着一亮。画面中出现一只交通提示用的假人，标语显示：
“防疫作业中，请小心慢行。”
一辆拉猪的车驶到关卡被拦住，几个穿防护服的人喷消毒剂。司机是个胡子拉碴的大叔，糟心道：
“搞什么？上次埋猪，这次还埋猪，口蹄疫不是过去了么？”
“不是口蹄疫，听说附近的生物科技园区有东西泄露，没什么大事。”
“上次也这么说！我家猪可都在土里呢……”
司机骂骂咧咧的开走了。
口蹄疫这个，倒很贴合现实情况。从1908年起，日本消灭口蹄疫92年，结果在2000年又爆发了——就在2年前。
“到底搞什么事情？”
“不能相信他们！”
司机开着车，继续嘀咕，分心去拿电话时一个没留神，咣！
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他赶紧下车，见地面划出一道血痕，却是一只野鹿被撞死了。
“倒霉！政府就该清理这些讨厌的家伙！”
司机检查车没坏，很快开走了。
日本野鹿泛滥，跟澳洲野兔一样。这里给了一个长镜头，随着车辆远去，镜头慢慢往右侧移，停在鹿尸上。
约隔了几秒钟，鹿突然动了，高高伸腿，然后一个翻身站了起来。
推进，特写：鹿的眼睛已呈灰白色，直直盯着镜头，诡异恐怖的音乐声中，显出片名《病毒》。
“挺厉害啊！”
小莫忍不住来了一句，跟着颇觉怪异，因为别的观众一点反应都没有。
“老板，他们不喜欢这片啊？”他低声问。
“嗯？这是他们的观影习惯，相对安静。”
“那多没劲啊！看电影就得一起乐，一起哭，你安静你回家看去好不？”
“哈哈！”
许非被逗乐：“说得好，继续看别逼逼。”
（重九安康！）




从1983开始 第八百六十九章 病毒传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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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跟美国人一样，不喜欢看字幕。
许非看的是吹替版，就是配音。他也不懂日语，翻译在旁边小声解释，再结合自己的剧本台词，观影体验不咋滴。
《病毒》对比《釜山行》没什么大改动，只是更贴合日本环境。
背景设定很大，病毒顺着内河入海，一路污染了鱼类、牲畜、人类和海域，侵袭东亚、东南亚。甚至当初有人提议，把美军基地也搞尸变，想想又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