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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色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低手寂寞
同样是接连两个早上了,等他在梦中和美艳女郎,终于最后突突着冲刺时,就会睁开眼,看到高高抬着一轮明月的段香凝,缓缓抬起头来时,就会伸出香嫩的小舌,扫掉嘴边浑浊的白色污渍。
虽说他已经不记得从前了。
却能看得出,段香凝很尊重、不,应该是有些畏惧他。
她明明想和他做那种事,可他只要说没心情,就再也不会有所要求,只会在他早上即将出现梦遗时,及时配合他——用这种方式来证明,她有多么地爱他。
除非是真没人性的男人,才不会珍惜这样的好女人。
李南方当然是个好男人。
最起码,他觉得他是个好男人。
所以他觉得,等段香凝需要他来履行男人的责任和义务时,他就会全方位的配合。
就像她说要带他去哪儿时,李南方也是欣然应允。
“我要回娘家。”
段香凝启动车子时,藏在大墨镜下的眼眸,灵动的扫了他一眼。
“哦。”
李南方点了点头,忽然有些紧张:“能不能,能不能以后再去?”
“为什么呢?”
段香凝把着方向盘的手,稍稍颤了下。
“我、我担心你们家的人,得知我失忆了后,会——”
说到这儿,李南方接着笑了下:“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啦。反正我是你们家的女婿,只是遭遇车祸暂时失忆,又不是在外面做了哪些对不起你的事,没必要担心什么的。”
“就是,就是。”
段香凝这才松了口气,稍稍加大了油门:“更何况,即便是你在外面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也不会像个妒妇那样,因此就对你不满。更不会学那些心眼如针尖般的女人,为此就和你撒泼,逼着你做什么。”
如果李南方真是段香凝的丈夫,那么她铁定会撒泼。
或者说不择手段,不惜代价也要把那些胆敢勾搭她男人的狐狸精,给赶走。
最好呢,是让她们就此自世界上蒸发。
可她不是李南方的丈夫啊。
别看她出身尊贵的大理段氏,但她还真没资格来和花夜神,岳梓童等人,来争夺李南方。
那俩女人,无论是论自身能力,还是自身地位,要想收拾段香凝,那绝对是碾压式的,不给她丝毫的还手之力。
同样,担心李南方以后一旦恢复记忆的段香凝,现在算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了——我给你当老婆时,都不会在意你在外面有没有女人了,这是多么宽阔的胸怀啊,你怎么好意思会因为我欺骗你,而责怪我呢?
李南方可不知道段香凝心里是怎么想的,只为她的“通情达理”而惊讶:“不会吧?你居然不会在意我在外面有没有女人?真这样的话,说明你也不是太在意我。”
“当然不是不在意你。而是因为太在意你,所以才能接受你所有的缺点。包括,接受你所有的女人。”
段香凝连忙解释了一句,接着幽幽说道:“只要你能爱我,心里有我,你过的开心,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大力支持的。”
“老婆。”
李南方深受感动,伸手放在她膝盖上,低声说:“你放心。无论我此前在外面有没有女人,又是有多少。从今天开始,我绝不会再和她们来往了,只守着你一个。”
这倒是我所希望的。
可我哪敢这样要求你啊。
真要这样,姓岳的那俩女人,还不得把我给撕碎了,再去喂狗?
段香凝心里打了个冷颤,表面上却幸福的笑了下,加大了油门。
李南方也没再说话,只是看着车窗外,就像刚从乡下来国际大都市里的土鳖,看什么,都觉得好奇。
不时用眼角余光看他一眼的段香凝,知道他这是希望能在看到某个东西后,启动现如今已经彻底消失的回忆。
匀速前行的车子,在驶上前往机场的绕城高速时,段香凝的手机,叮地一声响。
来信息了。
去青山。
这三个字,就是这条信息的全部内容。
很普通,很好理解的三个字,段香凝看了后,却差点从座椅上跳起来。
她当然知道,这是谁给她发来的信息。
而且也能断定,这个给她发信息的人,在发之前,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并做出全面准备的。
但她还是对此心惊不已。
青山,除了是东省的省城之外,还是李南方的第二故乡。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青山也会是他唯一的故乡。
他就是在青山认识岳梓童的,他的事业也在那儿。
现在已经畅销全亚洲,被好多女人痛骂无良奸商还又主动掏钱去购买的南方丝袜,已经被开皇集团打造成了亚洲一等的奢侈品品牌,目前正在积攒力量,冲击国际市场。
南方黑丝在面市一年多,就能取到这么辉煌的战果,除了质量够硬等基本要素之外,代替岳梓童来掌管开皇集团的康维雅,在其中也起到了无法替代的作用。
这个没多少良心的性感肤白美女,在商场上确实有着让岳梓童都自叹弗如的天赋。
既然青山是李南方的故乡,那边又有他大批的狗腿,认识他的人,段家又是干嘛还要让段香凝带他回青山呢?
段香凝很不解。
看了眼还在往外看的李南方,段香凝故作随意的说我打个电话,拨通了段储皇的手机。
她说话的声音很低。
好像怕打断李南方的思考。
为此,李南方感觉心里暖暖地——当然也不好竖起耳朵,倾听人家都是说了些什么了。
“好的,再见。”
段香凝结束通话后,轻轻松了口气,主动说:“我给段储皇打电话了。”
“你家里的人吗?”
李南方能分析出段储皇是段香凝娘家的人,只因俩人都姓段。
“嗯。”
段香凝点头:“我娘家哥哥,也是你唯一的大舅子。”
“嘿,嘿嘿。”
李南方笑了下,很体贴的说:“香凝,你不用和我解释和谁打电话了。我虽然记不清以前很多事,但我却知道夫妻之间,是相互信任的——哦,对了,你给他打电话干嘛?”
“他在青山公干。”
段香凝在说出这句话后,故意停顿了下,没从李南方身上看出任何的异样神色后,才继续说:“我就是问问他,要不要一起回家。一起就顺路呗。”
“那他回家吗?”
“回。”
段香凝点了点头,说:“所以,我们不去机场了。我们从前面右拐,走高速去青山。我哥,他现在青山机场赶呢。”
对此,李南方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
继续看窗外。
看的有些累了后,他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
他真得很想,能通过外面的某个景象,来受到某些启发,从而忽然回想起以前那些事。
可他失败了。
万幸的是,现在无论他有多么的努力去想以前,都不会头疼了。
那副前天晚上,只要一想,就能想到有个女人光着身子,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让他立即就会头痛欲裂的一幕,也不会再浮现在他脑海里了。
自然的,就不会头疼。
只会感到累。
累,虽说不是个好现象,却比疼的感觉,要好太多。
累了的李南方,有种清晰的错觉。
那就是他仿佛置身于一团迷雾中,黑色的迷雾。
无论看什么,都看不清。
正如想多了会累,看多了,也会累。
望着闭上眼,不大会儿就发出轻鼾声的李南方,段香凝悄悄用力咬了下嘴唇。
她为自己昨天能做出那个重大决定,而自豪。
昨天,她在拨通段储皇的手机之前,本意还是如实向他汇报,她已经和忽然失忆了的李南方在一起的。
可话到嘴边后,她的脑海中却灵光一闪,说道:“明天,我会和我的丈夫李南方,回大理段氏拜见他的泰山大人。还请你能派人前来接应我们。因为我担心,会在路上发生什么意外。”
当时段储皇肯定会被她这番话,给震到不行。
也会追问怎么回事,她这样说,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段香凝却很干脆的说:“信,还不是不信,这是你的事。反正明天,我会带他去大理。”
段储皇会信吗?
事实证明,段储皇相信了她的话。
不但相信了她的话,还亲自从大理赶赴江北,去了青山。
至于段香凝在昨天时,为什么会说这些话,其实就连她自己,到现在都没搞清楚,她怎么会忽然这样做了。
她只知道,她这样做是正确的。
哪怕这样做的后果,很可能是被花夜神,岳梓童俩人联手,把她给撕成碎片,她也会这样做。
大不了,一死而已!
今年来,她可不是死过一次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无论前途是万丈深渊,还是繁花似锦,我都只能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段香凝轻轻闭了下双眸,再次在心中回想了下刚才段储皇在电话里说的那些内容,确定自己没搞错后,才咳嗽了声:“咳,有个问题,我想问问你。”
“什么问题?”
明明正在发出轻鼾声的李南方,在她话音刚落后,就睁开了眼睛。
用力抓了下方向盘,段香凝才小声问道:“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我的名字?”
李南方愣怔了下,脸上浮现出了茫然之色:“我的名字,不是叫南方吗?昨天,你可是始终喊我这个名字。嗯,我应该叫李南方。因为陆航总是客气的称呼我李先生。”
“不,你不叫李南方。”
段香凝缓缓摇了摇头:“你,叫叶沈。”





官道之色戒 第1425章 多年前的最终幻想
在段储皇特意嘱咐段香凝,一定要问问李南方,问他知不知道他自己的名字时,她还是很不解的。
在她看来,哪怕李南方像成龙大叔曾经主演过《我是谁》中的男主,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会改变他就是李南方的事实。
只要她能把李南方给“哄住”,让他坚信她是他的娇妻,他是叫阿猫,还是叫阿狗,这很重要吗?
但段储皇却必须让她问这个问题。
还说,唯有问过这个问题后,段家才能根据李南方的回答,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所有计划的最终目的,都是让李南方坚信,他就是大理段氏的女婿。
是段香凝的丈夫!
唯有做实了这一点,段香凝在段家的地位,才会上升到仅次于段储皇的地位。
能够在段家的年轻一代中,成为仅次于段储皇般的存在,这是段香凝刚嫁到陆家时的雄心壮志。
可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在江北发展的举步维艰,这心气慢慢地消磨殆尽了。
尤其今年被段襄指使陆航在长城上要干掉她后,能够有尊严的平安活下去,就已经成了段香凝最大的心愿。
可现在——
只要她能做到更好,她不但能有尊严的活下去,还能成为大理段氏年轻一代中,仅次于段储皇般地存在,段香凝的心,立即就砰然而动了。
水往地处流,人往高处走。
自小就不甘心为池中物的段香凝,承蒙上天青睐,无意中抓住咸鱼翻身的好机会时,能不竭尽全力的去做,争取更高的地位,以期活的更精彩些吗?
至于她在灵光一闪,要把带领李南方回大理拜见泰山大人后,现在的合法丈夫陆航那边该怎么交待,她是不会管的。
一切,都会有大理段氏出面搞定。
届时,陆航非但连个屁都不会放,还会相当高兴的。
毕竟那也是个很有自尊的男人,可不想给人养一辈子的情人。
所以在段储皇吩咐过后,段香凝立即问出了那个问题。
她在问李南方,他还知道自己的名字时,心里还是很紧张的。
她能确定两个晚上过后,李南方对往事的记忆,就像随着她抬起一轮圆月,用小嘴吸出那些东西,而吞到了的肚子里那样,但她可真不敢确定,他真会把他的名字也忘记。
每个人的名字,在他刚出生时就被父母赐予,可谓是牢记到死的了。
如果李南方还记得他是李南方,那么段储皇的计划,就得必须向着对她不利的方向改变了。
万幸。
李南方竟然,无法确定他叫什么名字了。
段香凝提着的那颗芳心,这才悠地落下,接着轻声告诉他说:“不,你不叫李南方,你叫叶沈。”
“我、我不叫李南方?”
李南方愕然了下,满脸的茫然:“我叫叶沈?”
“是的。”
段香凝点头:“你叫叶沈。树叶的叶,沈阳的沈。”
叶沈这个名字,是李南方的曾用名。
他这个曾用名,还是从花夜神那儿“剽窃”来的。
当初花夜神在不顾尊严登上贺兰家的大门,请求贺兰老爷子运作下,把前往墨西哥营救岳梓童的贺兰扶苏撤回来,却因此而知道某些事,从而彻底地心灰意冷,决定要去凤舞酒吧放纵的路上,巧遇李南方被询问叫什么名字时,随口说她叫叶沈。
叶沈,就是夜神的谐音。
也正是那次给李南方留下了深刻印象的艳遇,让他记住了这个名字,并成了他在金帝会所的“艺名”。
至于段储皇是怎么知道他“艺名”的这个问题,对于堂堂的南储皇来说,压根不是问题。
可李南方在听段香凝说出这个名字后,脸上却露出了深思的模样:“我叫叶沈,树叶的叶,沈阳的沈?”
“对啊,你就叫叶沈。”
段香凝现在最怕李南方思考了。
当然不是担心他俩刚见面时,李南方只要一思考就会头疼。
她是担心李南方会通过很熟悉的东西,猛地想到了以前。
那样,她的“诡计”就会彻底的曝光了。
虽说依着李老板对女人格外大方的性格,就算知道他被段香凝欺骗后,也不会动她一根手指头。
可他却会从此厌恶她。
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被女人蒙骗的。
哪怕这个女人把疯狂的爱上他,当做了活下去的动力。
如此一来,被李南方厌恶的段香凝,还能在段家得到她想要的地位吗?
肯定不能。
所以她才怕。
李南方久久地没说话,皱着眉头。
段香凝感觉有些压抑,强笑了下,正要随便说点什么来打断他的思考时,李南方又说话了:“可我觉得,我该叫李南方。”
砰!
这是段香凝的心跳声。
她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么?
幸好她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表面上才能保持着该有的镇定,再次强笑了下:“呵呵,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呢?”
“我也不知道。”
李南方摇了摇头,如实说道。
匀速靠边行驶的车子,微微晃了下。
这是段香凝因极度担心而绷紧的神经,蓦然松懈后,导致她全身的力气瞬间消失,无力把控方向盘的本能反应。
原来他没有像我所担心的那样,想到了什么。
悄悄吸了口气,又用力抿了下嘴角后,段香凝重新抓紧方向盘,柔声问道:“别着急,咱们以后有大把的时间,来回想你曾经的往事。我,我会帮你的。”
李南方漫不经心的点了点,看着车窗外的反光镜,若有所思的说:“我觉得,李南方这个名字对我来说,有着很特殊的意义。”
“什么特殊意义?”
段香凝连忙追问道。
李南方沉默了片刻,才语气萧索的回答:“不知道为什么,你说我是叶沈,不是李南方时,我脑海中忽然浮上了一些很陌生的片段。”
段香凝又问:“什么,什么片段?”
电闪雷鸣的深夜,遥远的西北天际边,却隐隐有红光映照。
一个身材修长,披头散发赤着双脚,穿着白衣的女人,在生下一个婴儿,看到他的样子后,双膝跪地看着他呆愣半晌后,忽然猛地举起双手,朝天尖声大叫起来。
叫声凄厉无比,压过了狂风:“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生下这个怪胎!”
尖叫声中,白衣女人腾身而起,从树下冲进了瓢泼大雨中。
疯狂前奔,不时地摔个跟头,额头碰在石头上,鲜血长流,却很快被雨水冲刷掉,被她的凄厉尖叫声淹没:“我不要这个怪物,不要!我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个怪胎。老天爷啊,这十个月来,你惩罚我惩罚的还不够吗?”
叫声中,连滚带爬,就像被恶魔追赶的白衣女人,很快就消失在了磅礴的雨夜中。
对大树下那个新生儿的嚎哭声置之不理。
“唉。造孽啊。”
随着一声幽幽地叹息,树林里有两个人走了出来。
不断撕破乌云的闪电,能让现在的李南方,已经空白的记忆模板上,忽闪忽闪出那俩两个人的样子。
一个是年仅四旬的瘦小男人,一个却是二十来岁的美丽女郎。
就像是看电影那样——有谁规定,失忆了的人,不能看电影?
李南方就看到那个男人走过去,单膝跪在泥泞中,看着那个同样在泥泞中拼命挥舞着四肢的婴儿,眉梢眼角不住地跳,慢慢地伸出手,试图把孩子抱起来。
男人身材虽然瘦小,可他终究是个成年人,要抱起刚出生的婴儿,绝对是轻而易举的。
可事实上呢?
跪在地上的男人,任由被狂风吹到树下的暴雨,狠命砸打了足足三分钟,他伸出去的手指,都没碰到婴儿。
受冰凉雨水的浇灌,和长时间的嚎哭,刚出生的婴儿,在撕破乌云的闪电映照下,浑身开始发青,挥舞四肢的动作,也变小了很多。
这不是冬天,却是暴风雨之夜!
刚出生的婴儿,根本不可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在没有得到大人的呵护之前,能存活太久。
毕竟,他的五脏六腑,尤其是呼吸系统,还没有发育良好。
眼看婴儿的挣扎动作,和嚎哭声都越来越小,跪在地上的男人却始终不动,站在他旁边的美丽女郎忍不住了,也跪在地上,弯腰伸手就要去抱那个孩子。
却被男人拦住:“小桥,别动。”
叫小桥的女郎,猛地抬起头。
喀嚓!
一道惊雷当头炸响,刺眼的闪电一闪而逝时,能让现在仿佛在看电影的李南方,更加清晰看到这个名叫小桥的女郎,依然是满脸的泪水了。
不是雨水,只能是泪水!
李南方虽然失忆了,却也能分辨出泪水,还是雨水。
如果是雨水的话,小桥女郎的双眸中,不可能会有母性的爱意,和背上。
尤其她在哑声问男人时,语气里全是悲愤:“为什么?”
“因为,我怕,他不是那个孩子。”
瘦小男人不敢和小桥对视,低头后才喃喃地回答。
“无论,他是不是那个孩子。哪怕,他仅仅是个早衰患儿,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样死去。”
小桥激动的说着,伸手去推男人挡在她胸前的手:“拿开,拿开你的手啊!”
男人虽然瘦小,可那根挡着小桥去抱孩子的胳膊,却像生铁浇筑的那样,任由她使出全身的力气,都无法撼动分毫。
“拿开,拿开呀!你们男人怎么这样狠心!为了验证他是不是那个孩子,就眼睁睁看着他慢慢地死去!”
小桥凄声叫着,忽然猛地低头,张嘴一口咬在了男人胳膊上。
她恨死了这些男人,竟然为了某些事,在明明只要一伸手,就能抱起泥水中的婴儿时,却残忍地看着他慢慢走向死亡。
所以咬在男人胳膊上的这一口,相当的用力。
一口,见血。
疼地男人身子猛地颤了下,接着恢复了正常。
就仿佛小桥咬的,不是他的胳膊。
依旧是没有丝毫的退让。
鲜血的滋味,在小桥口腔中弥漫开来后,她松口,抬头,戚戚地哭着说:“求求你,让我救救孩子。”




官道之色戒 第1426章 北雁飞南方
对小桥的凄声哀求,男人依旧无动于衷。
低头,看着终于不再挥舞四肢的婴儿。
他的眉梢眼角,始终不住地跳着。
由此能看出老头的内心活动,正在激烈的挣扎着。
当小桥的哭声,终于慢慢地被狂风而吹散时,大半个身子都泡在泥泞中的婴儿,闭上了眼。
男人愣怔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
“他死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嗓音已经哭哑的小桥,缓缓站起来,身子踉跄了下,转身就走时,木然地说道:“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我也同样不能接受,我将来的孩子,会有这样一个残忍的父亲。”
“小桥!”
男人猛地抬起头,脸色狰狞,眼神痛苦,嘎声吼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小桥停住了脚步,头也不回的说:“我只知道,你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就这样慢慢地死去。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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