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别急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水千澈
孤如歌心抽搐难耐,她知晓,不管她再多说什么,他都不会退让。
鸿儿,她掩下眼中的哀伤,恢复一片的淡然清柔,道:你要情魂不是不可,只是娘有些话想要与你们二人单独说说,可否将你的新娘子交由做娘的一会
所谓单独,便是另一方不可在,亦不可听。
司陵孤鸿静看她一眼,便再次落回唐念念的身上,手指轻轻将她面前的珠帘抚开,挂在头饰两头雕鳳吟天,看着她精致如画的容颜,眸子里透着温柔的询问。
孤如歌一时哑然。她看出来了,只怕只要这唐念念轻轻摇一下头,他就不会答应她的要求。这份独宠,哪怕此人是她的儿子,却也止不住升起羡慕之感。
想当年,那个人便是用这张七分相像俊美无匹的容颜,笑得温柔宠溺的看着她,对她百依百顺,让她不由沉沦进他编织的虚假柔情中。明知是万丈深渊,却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
悔吗不,她不悔。
她之一族都是至真至情之人。一旦认定就再也无法改变,那道与身居来的情魂咒就是铁证。哪怕所托非人,或许有怨,却无悔。
至少,当年哪怕他的是虚是假,她的快乐却是真是实。
然,就算如此,她还是不愿让自己的孩子承受这样的命束缚,不愿他遭受到这样的伤害。她本想他或许能打破这一族的定律,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她知道。错了都错了他若动情,却是比任何人都要坚定不移,倾尽所有。
就在孤如歌失神中,那方唐念念已经给出答案,慢慢走向桌子边上的孤如歌。
娘。当这一声女子轻软淡定的唤声传入耳中,孤如歌才回神,看到的正在已经近在眼前的唐念念。
如此之近的距离,那张清美绝俗,精致如画的红颜绝色也撞入孤如歌的眼底,饶是她也不由仲怔一瞬。却并非为那绝色容颜,而是为那双淡定无波却纯粹透净的眸子。在这双眸子面前,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简单明了,心神不由的清净清闲,洗去一身浊气。
孤如歌眸光一闪,这个女子着实容易让人喜爱,不过这份气息,可不是这个大陆上的元者可以带来的。
念念是吗孤如歌微笑,手指轻抬就要抚摸上她的头。
那一刻,唐念念身子眨眼就退了一步,而那方站在远处的司陵孤鸿眸光飘来。
这两人行径,孤如歌又不禁一怔,随即一手轻捂住口,笑了出声来。
有趣,有趣。
她的鸿儿也这般有趣的时候,这个小姑娘也有趣的很。
这种由心而发的欢乐,她到底有多久没有过了呢。
唐念念就站在一边,等着她笑完。她本来就不是拘泥的人,在她眼里眼前这个人只是司陵孤鸿的娘。不管她现在顶着是不是顾夕颜的脸,俯着的是不是顾夕颜的身子,都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只是,唐念念向来排斥他人的触碰,她与她以往都没有过交集,更别提有感情了。这声娘可以叫出来,身体上的触碰却没有那么容易。
孤如歌一会才止住笑声,再看着唐念念的眸子里也更多一分柔和。只是一眼她同样看出唐念念对他人触碰的排斥,何况司陵孤鸿那充满强烈的独占欲的眼神,这也没有再伸手触碰她,只是微微侧身笑道:念念随娘入屋内说吧。
唐念念轻轻点头。
两人便一前一后的往那简朴的小屋内走去。随着那木门一开一关,便是隔绝了这内外之人。
木屋内比之它简朴的外在要精致许多,布置虽少,却处处透着清雅的闲适。
孤如歌领着唐念念在房内唯一桌椅前坐下,柔声笑道:小屋简陋,也没有什么清茶甜点,念念不要介怀。
唐念念看了看她,手一招就将内界存放着的糕点和果子一碟碟放置在桌子上。
从孤如歌能够将魂魄附在他人身上存活,她就知晓她也是修真者,或者该说妖修,或者魔修。对于乾坤袋之类的东西一定知晓,所以在她面前也无需遮掩什么。
果然,孤如歌看到这一切,只是眸子里闪过一抹了然,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轻笑道:念念准备倒是周到。
那糕点倒没有什么,只是那些果子她却认识,并非普通的水果,反而都是珍贵灵果一类。
唐念念道:你吃。
孤如歌看着她一双闪亮的眸子,一时也忍不住微微一笑,点头拿起一块做工精致好看的如意糕放入口中。然,本是随意一口,她眸子一闪而过惊讶,然后对唐念念笑道:念念带的都是好东西,就连着普通的糕点也格外的好吃。
唐念念面上顿时露出笑容,笑眼弯弯,认真道:孤鸿做的都好吃
唔,咳孤如歌刚再咬一口如意糕刚在喉咙里,闻言便是一哽,随即低头一手捂住口,轻咳起来。
唐念念手里一杯石乳递上去。
孤如歌也没有注意的接过来,然当喝下去才惊觉其中的灵气。再低头看去,只见玉杯内,乳白色汁水宛如琼浆,这一杯至少也是千年的石乳琼浆。
好了吗唐念念面色无异的问道。
孤如歌轻笑的点头,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不如一开始的自然。眼前这个女子到底是仙源里面哪个大家的子女,竟然随身携带这些天地生长的灵物,而且看样子还只是将这些当做口食之物,没有半点在乎的模样。
何况
那般美味的糕点竟然是鸿儿亲自做的鸿儿竟然下厨做糕点
唐念念这时淡道:你吃了,也喝了。
孤如歌有些不明她突然这句话的意思,只是看她那副认真而淡定的模样,不由有些好笑,便点头应着。
唐念念接着道:告诉我情魂是什么
孤如歌一怔。之后便是哭笑不得。所以说她给拿出这些东西给她吃给她喝,莫非就是为了让她告诉她这些
而唐念念那脸上神情怎么看都像正如她所想的那般,似是在说: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
呵呵。孤如歌最终失笑。真是一个剔透易懂的孩子,也难怪鸿儿会为她倾心,就是这样简单干净的人才更容易让人卸下心房,尤其是鸿儿那般虽然不懂情,不懂人情,偏偏又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的人。
念念其实无需这般,我唤你前来屋内,要说的也正是这个。孤如歌轻轻说道,如水清幽的眸子静静看着唐念念。
唐念念双眸一亮,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认真模样。
这样子,加之她那副妖仙绝姿容颜。孤如歌心中暗叹,若她是男子,只怕也要有所心动。
所谓的情魂是我之一族天生便存于七魂三魄中的一魂。孤如歌低低说道。眼里闪动着波光,清幽如水,似叹似笑。这情魂的作用,是我之一族人定下情咒的关键。
唐念念:情咒
没错。孤如歌微笑的看着她,目光似乎能够穿过的身躯看到她的内里,轻道:我能够感觉到你身体内鸿儿的气息,鸿儿已经在你的身上下了情咒的咒契,只差这情魂的能完成这情咒。
唐念念眼睫轻颤了一下。她想起在山林竹屋时因炼制乾坤袋而昏迷,后醒来看到司陵孤鸿的异状。那一刻,她的确感觉到什么,似听到什么,又没有真实的声音,充满玄妙隐晦。
看来你也该想到了。孤如歌一看她的神情就能够知晓事实正如她看到一般无异。她轻笑,眼中闪动着一缕苦涩,道:你想知道这情咒的作用吗
想。唐念念随即答应。
孤如歌轻缓道:我之一族,情咒一旦定下。那么便是将灵魂祭献出去,生生世世都只跟情咒附身的人在一起。此人若死,我族下咒人必死。此人若不爱下咒人,下咒人的生命也会慢慢流逝,直到身死。然而这都不是结束。
唐念念定定看着她。
孤如歌眸子闪动着喜与苦,截然不同的情绪融合,给人心神的震动,从情咒定下的那一刻起,我之一族的魂魄便已经不属于自己,源于魂魄的情和本能,无论多少次轮回,变成何等模样或性子,都只会追随着那情咒附身之人。
她轻垂下眸子,目光不知看到何处,低低道:从鸿儿小时我便设法抽了他的情魂,只为他不要下这般的咒。本以为以他的性子与体质的特殊,哪怕遇到喜欢的女子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可是
她话语默默的停顿,那方就听到女子清脆欢喜的笑声。
孤如歌瞬间抬头,看着眼前正笑得开心的唐念念,却竟然怒不起来,只是升起一抹疑惑,你笑什么
唐念念满脸都是毫不掩饰欢喜笑意,道:这样的话,孤鸿就永远都是我的了
孤如歌口气微微有些沉,你可有想过,哪怕这一生你能够与鸿儿相爱,直到生死都不变,那么下一世呢下一世的你是你却也不是你,又岂能保证你还能爱上鸿儿,到时候鸿儿承受便是何等的痛苦。既是如此,不如只在乎这一生这一世足以,何必让他下那般的情咒
面对这般的话语,唐念念神色丝毫未变,一双眸子却闪动着逼人的沉定,道:我会让孤鸿和我一起修炼,长生不死,与天地同寿。哪怕意外身死,就成鬼修,夺舍,逆天改命也不会忘记孤鸿。直到魂飞魄散,再无超生之能。
若死,便是死的不能再死,他也陪着她一起消失天地。
那般倾尽一切亦然不悔的眼神,那般直达绝境的言语。
孤如歌一时摄神,一脸仲怔。
她如何想到,这个一眼看去纯然如同水晶虚雪一般的女子,竟然能够说出这般的霸道言论。虽然如此霸道,却也是如此深情。若生,一起生,只将今世达到永远,若死一起死,除非魂飞魄散,绝不相忘。
她身子娇柔如柳,容姿清美绝俗,让人看着就想要好好的护着,疼着,似只要用力一分就会碎裂。可是谁又知晓,这般身躯之内的灵魂,从来都不是一个只能躲在男子身后小心呵护着的小羔羊,反而是在许多时候能够给人无尽安全感的苍天大树。
不知者,看到的只是她受尽宠爱的表象;知她者,便知她淡漠背后的认真,护短与霸道。
呵呵呵。孤如歌轻笑,看着唐念念的目光最终化作一汪轻柔,闪过释然与无奈。
看来,念念真的很喜爱鸿儿啊。她轻笑叹息。
恩,唐念念毫无停顿道:最喜欢孤鸿。
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孤如歌只感觉到一股毫无瑕疵的真挚,让人连怀疑的心思都无法升起。她哑然,这个女子身上就是这般的特质,简单直白,毫无虚假。
是吗孤如歌声音低幽,看着她的眸子失神,不知道是想到什么。
倘若,那个人也与她这般简单点该多好
他若要长生,她自会给。她连自己的灵魂都祭献了出去,还有什么是不能给他的呢可惜,他不信,从来没有信任过任何人,直到她的身躯慢慢虚弱,她才知晓,他并非真的爱过她。
呵。一声笑,孤如歌将脑中的思绪尽数压下,对唐念念道:念念可否在此处等候一会
唐念念抿了下唇,一会才轻点了点头。
孤如歌好笑的看着她的神情,然后轻轻说道:念念可以偷听。
顿时,唐念念的双眼便晶亮无比,那脸上浮现的笑容,让孤如歌不由的受到感染,嘴角溺出的笑意又深了一分。
木门轻启。
当孤如歌推门走出,看静站在原地等候着的司陵孤鸿,轻笑摇头。她这个孩子,说不知世事呢,却将一切看得别任何人都剔透,说单纯无害呢,杀起人来还无手软,似乎割破的不过是一片空气。可是偏偏,他又这么实在。说是让他等候,他就原地静站不动的等候着。让他不听,他便真的封闭耳力不去听。
说起来,正在屋子里的那位,这一点也如此相像呢。
孤如歌轻轻关上木门,再转身缓缓走到院子枯树下的石椅上坐下,对他微笑道:鸿儿,过来坐。
司陵孤鸿只是一步,人就到了枯树下,只是还未坐下,已出声道:念念
孤如歌哭笑不得,看来如今在她这个儿子心中,唯有那个女子最重了吧。她正在屋子内等候着,你若想早些见到她,便坐下与娘好好说说话。
司陵孤鸿俯身坐下。
孤如歌柔和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打量,一会后笑出声来道:鸿儿真的变了,长大了,也会笑了。与娘说说,你和念念是怎么回事就你那般的性子,到底是如何追求她的
司陵孤鸿眼眸轻漾,无声。
孤如歌道:莫非是念念追求你的不成
以鸿儿这般的容姿,这也并非没有可能。
一阵沉默下,司陵孤鸿终于轻启口,道:对她好。
恩孤如歌道:如何个好法
司陵孤鸿未答。
孤如歌却突然想起他孩童时对宠兽的好,一时脸色微变,问道:该不会,亲自给她穿衣、梳洗、喂食、从不离身
她能想到这些实在是太过了解司陵孤鸿的性子,他的性子从儿时就没有变化过,他除了知晓这些是对人好之外,怕再也不会别的好法了。
只见司陵孤鸿微微抬眸,那副模样让孤如歌知晓,只怕是真的被自己猜中,一时哭笑不得,若是一般女子,只怕被这般对待,一开始尚且觉得是宠爱,久了就会怀疑什么然后厌倦吧。
司陵孤鸿轻道:念念喜欢的,给她抢;念念爱吃的,给她做;念念说的,都是对的。
孤如歌又好笑又好气,眼底却是浓浓的欣慰温柔。她知道,她的儿子或者真的不懂情,但是正因为不懂,才更加真挚无瑕,毫无保留的将认为是好的都赋予唐念念身上,只因想对她好而对她好,不参加任何的利益欲禁望。且并非只独断的对她好,反而在一点点的成长,学会去了解她,迁就她,给予她一切想要的。
笑声从无奈到欣慰再到无声,孤如歌抬头看着天空那道银盘月色,声音透出几分飘忽惆怅,今夜,淮仁和鸿儿动手了吗。
她话语虽是疑问,语气和神色都透出了然,显然对此已经知晓。
一道无声的笑从她的唇边吐出,轻叹道:他的野心欲禁望还是那般的大,修炼了不属于他的功法后,更生了心魔,更加看不清事实了。
孤如歌看向静坐在一旁的司陵孤鸿,微笑道:鸿儿若是想要司陵家族,不过轻而易举。此番动手,是为念念对吗
司陵孤鸿眼睫轻轻一颤,青影后的眸子漆黑幽深,却凝聚温柔。
鸿儿,是怎么想的孤如歌问。
司陵家族会找念念麻烦。
如此吗孤如歌失笑,清幽的声音透着几分戏谑道:这天下麻烦如此之多,念念这孩子可不普通,喜欢她的男子只怕不会少,到时候麻烦更不会不少,鸿儿该如何管呢,莫非要夺了这天下不成
本是戏谑倜傥的一句话,哪知司陵孤鸿轻抬眼睫,那双朦胧凝霜透着月华的眸子,酝酿着无人能懂的深邃,如渊如海,无边无垠。
恩一声轻轻的应声从喉咙而出。
他缓缓道:只要念念想走的路,我都会铺平。
孤如歌愣神。
第七十六章各有去处作者:水千澈 我知道了。
孤如歌慢慢从椅上站起身后,轻笑道:念念,出来吧。
那方,木门再次打开。一袭嫁衣的唐念念从中出现,只是眨眼她的身影就扑到了司陵孤鸿的面前。司陵孤鸿身微向后仰,双手正好轻柔将她抱入怀中。入目的便是她直直看来的眸子,那眸子里面似乎有一丝水波盈盈,又充斥着浓浓的笑。
孤鸿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好。司陵孤鸿笑着点头,然后看向孤如歌。
孤如歌没有多言,轻垂下眸子,嘴角那一缕笑容释然欣慰尤带轻伤。她走至那棵枯木前,双手结印,眉心一缕幽光闪过。不久,只见从枯木中飘出一道无光黑影。
孤如歌睁开眸子,一手捧着那道圆状朦胧的黑影,看着眼前相拥而坐的两人,低缓浅笑道:当年抽出这道情魂时,我便想毁了,可惜有心无力。之后所藏也只有我知晓,本想直到死那一刻也不要用到
她笑着,手轻轻一抖,那道黑影情魂便从司陵孤鸿的眉心钻入。
司陵孤鸿身体微微一震,双眸黑雾氤氲,然后侵染周围,向唐念念看来的眸子,魔惑诡异。
他倾身,眉心与她相触。
那一瞬,唐念念明显的感觉到什么,丝毫没有抵抗的任他所为。双手环住他的腰身,向前几分,便一口吮舐住他的唇。
当一缕黝黑无光的篆文从他的眉心隐入她的眉心,情咒完整。
司陵孤鸿抱着她腰身的手腕微微一紧,随她在他唇上的亲昵舔舐,一双眸子飘过枯树边上的孤如歌。
他在北央殿。这一声,传入她的脑海中。
孤如歌眸子一颤,后化作平淡无波,柔和的轻笑。人,向山下走去。
随着她的离开,司陵孤鸿一下抱起唐念念,便往那小屋中走去。唐念念轻喘一口气,眼眸轻眨,孤鸿
司陵孤鸿垂眸看来,低低道:洞房。
明明充满着色靡的二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有的只是珍惜虔诚。
这是他们二人的婚嫁,或许在旁人眼中依旧不够传统,还诸多麻烦。然而在两人眼中都可以看到满足和欢喜。他要娶的是她,她要嫁的他,拜礼成亲,下情咒,入洞房,一切在两人眼中已经完整。
好。唐念念勾唇点头。
不需要多问,她知晓他不会伤了她,更不会伤了他们的孩子。
北央殿。
当司陵孤鸿离去,朱妙泷等人也开始收拾残局。
这满地失力的宾客中的并不是剧毒,只是失力的迷药而已。想来司陵淮仁一开始的打算,也只不过是为了让他们看一场,由他自导自演的慈父孽子的好戏,由这天下世家众人为证。
朱妙泷带领着人手给倒地的宾客喂了解药,然后放开元力说道:想来诸位也亲眼所见,以新任家主的实力根本无需下药迫害诸位,诸位所中迷药皆为司陵淮仁所下,一切都不过是他的自导自演,那千人早已埋伏在周围,只为杀害家主。望诸位离开后还请慎言,莫要被虚假的真相迷了心眼。
众人闻言,只有零零碎碎的附和称是,然后在余下婢女的带领下离开。
随着众宾客的离去,朱妙泷再次吩咐人开始搬运尸首,收拾其中的一片混乱狼藉。
这会儿,殊蓝和叶氏姐妹也从新房那处来到前殿,当看到这满地狼藉鲜血,三女都只是微微变了一下色,就恢复原状。
叶氏姐妹更是直接围绕到了朱妙泷的身边,叽叽喳喳的询问着当时的宴会之景。
朱妙泷轻瞪她们二人一眼,并非多说什么,侧头朝殊蓝问道:你们怎么来了庄主和主母呢
殊蓝简单的将新房内事情向她说了一遍,在说道司陵归雁假扮司陵孤鸿被识穿逃离时,更是微微大声了一些,目光落在此时正坐在椅子上,面色难看苍白的司陵淮仁身上。
她这话语,不止是说给朱妙泷听得,更是说给司陵淮仁听的。
司陵淮仁也确实听到了,他神色却没有半点的变化。从司陵孤鸿的离去,到如今还没有出现,他就已经猜到了结果。
输了。
还输的如此快速简单。
让他猛然惊觉,一直以来都在他在自以为是。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变毫无作用,始作者也宛若跳梁小丑一般。
气海的破碎,元力的消失,那股灼热也更加的剧烈蚀骨。司陵淮仁却没有叫出一声,只是无力的靠坐在椅子上。双眼视线落在了黑夜中的那轮圆月上。
殊蓝见他毫无反应,也没有再看,目光环顾殿中一切,突见李璟蹲在一名黑衣装扮倒地的人影面前。他的面色微沉,饱满红润的唇略抿,一双一向冷寒无波的眸子,这时竟然止不住的跳跃的波光。
这,可不像平日的他。
朱姐姐,殊蓝在朱妙泷耳边低声唤道,目光落在李璟那方,李璟这是
朱妙泷早就将这些看在眼里,低声回道:卫家是司陵淮仁的直系,那人是卫家大小姐卫止水,她与李璟
后面的话语无需说,殊蓝已经猜想的出来,当即也不再多问,帮着她一起处理事后的狼藉。
叶氏姐妹对此也是有几分了解的,这就对视一眼,也只作没有看见,去寻白黎去了。
所有人都像有着无声的默契,远离着卫止水和李璟两人所处的地方,为他们二人留下一处清净。
咳,咳咳
卫止水脸上的银面早就脱落,此时只见她面色惨白,嘴角流下猩红的血迹。轻抬着眸子,看着就在眼前的李璟,低低笑道:小璟儿,你这样子可真别扭,看得水姐姐真想狠狠的蹂咳咳,躏呢,呵
李璟眼眸一深,更为冷硬,又似有火光在其中跳跃着。
我早已说过,他声音又冷又硬,深处蕴藏复杂,以庄主之能,想要司陵家族,只需一个念头足以。
从他跟随着司陵孤鸿的身边,哪怕看不出司陵孤鸿的全部实力,却一直知道若要他想要,司陵家族早就落入他的手中。只是在唐念念出现之前,司陵孤鸿对此并无半点兴趣。若非司陵淮仁将注意打到唐念念的身上,司陵孤鸿也不会回来。
他既回来,便已经表明了意思。司陵家族在月圆之夜之前必定易主。
卫家是司陵淮仁的直系,而他身处的李家拥护的却是司陵孤鸿。这样的身份注定两人只能为敌。
卫止水嘴角的笑溺出一抹苦涩,啊我知道少主,不,现在该是家主了真的,咳,真的很可怕
那样举手投足斩尽千人,屠杀天品的实力,着实可怕。要不是李璟早早认出她,与她缠斗在一起,只怕她也要成为司陵孤鸿手中的一抹残魂了。
小璟儿,你舍不得我啊卫止水低低的笑,此时的她也只能口语,身体早就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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