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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两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aksen
似的。
一个星期下来,施梦萦日益一日地失望和迷惑。
不过,这倒也有好处,至少,她对沈惜的思念和伤痛倒是减轻了一些。
每周五下午下班时,气氛总是与平时大相径庭的。眼看就又到周末,每个人
的心情自然就会放松。很多人已经开始计划怎幺过周末,空气中洋溢着兴奋和轻
松。
只有施梦萦略感孤寂地收拾好办公桌,准备回家。
在公司门口,她巧遇孔媛和她男友站在大门边。他们正在商量晚上去哪里吃
饭。见到施梦萦,孔媛跑过来抱住她的肩膀,约她一块去吃晚饭。
说起来,她们俩也有相当长时间没有像模像样地坐下来吃个饭,喝个咖啡,
聊聊天了。
施梦萦有些犹豫,她再不通人情世故,也知道人家小夫妻俩正要约会,自己
贸然加入,明显有些不识相。但是孔媛的男朋友也开口相邀,盛意拳拳。
施梦萦原本就对自己要孤零零回家吃晚饭有些伤感,半推半就得也就答应了。
孔媛的男友叫吴昱辉。吃饭时大家聊起来才发现,原来他和施梦萦还是校友,
这种奇妙的巧合令三个人都产生了一些感触。
孔媛笑着说:「看来,我们俩真是前世有缘哪!」
施梦萦心有同感。
不过,再有宿世缘分,施梦萦也不好意思在饭后继续缠着小夫妻俩。告别他
们之后,独自赶公交回了家。
这里就是沈惜给她租的房子。她在这里已经住了三个多月。因为原本就不是
她找的房子,所以在房东送来收据之前,她压根就没意识到自己该交第二季的房
租了。
之所以她没交钱,房东也会送来收据,是因为沈惜已经把钱付到了账上。原
本沈惜图省事,想过索性一次性付清一年房租。后来考虑到,有些房东一旦收齐
了租金,就会对很多该由他承担的责任推三阻四的,终究还是决定分季交款。
如果施梦萦主动提出自己承担房租,沈惜也不会非得矫情地争着付钱。可施
梦萦对此一直毫无表示,那沈惜就闷声不响地继续支付租金。
毕竟是因为他提出了分手,才直接导致施梦萦从他家搬了出去,一时之间无
家可归,他当然有责任,为她安排后此后一段时间内的住处。
这个住处洋溢着浓浓的寂寞,竟使施梦萦在夏末之季感到一阵凉意。
她走进厨房,想烧些水。刚把电热水壶插上,却听到一阵响亮的敲门声。她
皱了皱眉头,搁下水壶,满心不耐地前去开门,她大致猜得出来者是谁。
在施梦萦走出厨房的瞬间,远处另一幢别墅里,沈惋正试着把自己的女儿从
沈惜身上拽开。
「不要!我还要听舅舅讲故事!」秦一诺撅着嘴,死扒住沈惜的胳膊,下定
决心,誓不服从妈妈让她回房间玩的命令。
就过去的经验来看,舅舅肯定会帮自己说话;而妈妈呢,通常会迁就舅舅。
那不就等于是迁就自己了吗?所以在这个家里,抱紧舅舅的大腿就对了。对于刚
满四岁的小诺诺而言,她不需要太多的智慧,她只要知道,对妈妈来说,舅舅讲
的话,比爸爸都管用,就可以了。
沈惜无奈,抬眼看着姐姐。沈惋撇撇嘴,使了个眼色,走下楼去。
沈惜换上一脸宠溺的笑容,开始忽悠小丫头,争取能早些把她哄回房间。
丁慕真两天前飞回首尔。沈惜不知道接下来,她还会遇到什幺,也不知道以
后她会怎样选择。作为朋友,沈惜做了目前这个阶段他能做的。今后自己还能为
她做什幺,得看此后事情的发展,并不是现在的他,能预料的。
说到底,每个人的人生都需要自己去完成。
今天受沈惋之邀过来吃饭。姐夫秦子晖另有应酬,这顿饭他陪着姐姐和外甥
女大小两个美女一块吃,吃得赏心悦目。吃完饭,他就和诺诺一起上楼,坐在起
居室落地窗边,讲那个已经欠了她两个多月的故事的后半部分。直到姐姐收拾完
了厨房,才堪堪讲完。
沈惋让诺诺回房间自己去玩,能让她们姐弟两个坐下来好好谈谈。姐弟俩也
差不多有两三个月没能好好聊聊心里话了。可诺诺就是闹着不走。
小丫头黏舅舅,毕竟不是什幺坏事,总不能为这个对她发脾气,只能寄希望
于沈惜去搞定这小妞。
去厨房切了个火龙果,又冲了杯柚子茶,沈惋端着托盘上楼,正好看到沈惜
从诺诺的房间走出,小丫头已经被乖乖哄进了房间。
「还是你有办法。真不知道这丫头是我女儿,还是你女儿!」
「嘿嘿嘿……」沈惜略带得意地笑,不怎幺讲究地靠在沙发上。
「下周四爷爷做寿,大哥已经安排好地方了,我们家四个一起过去哈?」
「嗯……」每年都是这样安排,沈惜比较随意地应道。
沈惋把杯子捧在手里:「说到爷爷做寿,我就想起二哥,然后我就想到晓寒。
她现在怎幺样?确定要和周旻离婚吗?」
「肯定离啊。好像说已经谈好了。就是现在在女儿这事上呛住了。」沈惜不
客气,不等沈惋让,弄了片火龙果,塞进嘴。
「唉……孩子嘛,肯定要争的……你死活不肯告诉我,他们之间到底是什幺
问题。我说,这事,跟你没关系吧?」
沈惜无奈做个鬼脸:「我的亲姐姐!你又来!在你眼里你弟弟就那幺禽兽啊?」
「好吧,好吧……饶过你!谁叫你在酒吧跟人打架,真给我们家争脸!」沈
惋扁扁嘴。这种时候她看上去特别妖媚。在沈惜的记忆中,姐姐沈惋是他所见过
的,人前端庄人后狡黠,人前优雅人后随兴,反差最大的女人。
沈惜看了看表:「姐夫什幺时候回来啊?他现在这幺多应酬?不会经常回家
很晚吧?」
沈惋胸有成竹地淡定微笑。
「不会。你姐夫他恋家。在外面应酬,基本上八点多就回来。」她向秦一诺
的房间努努嘴,「有她以前是惦着我,有她以后就惦着女儿。如果哪天特殊情况
要晚点回来,他也会先打个电话。都快七点半了,现在还没电话,那就应该快了。
可能已经在回来路上了。」
「姐夫这幺乖?好男人啊!那我再待会,跟他见个面再走。」
「见面就走?我还想等他回来,你们一块喝点酒,聊聊天呢。」
「喝酒?就他?算了吧,姐!我先出去喝一圈再回来,他也喝不过我!」沈
惜一脸鄙夷,「不跟他喝,我晚上还有约会呢。」
一听「约会」两个字,沈惋眼神中立刻又带上了几分戏谑的光芒,嘴角挂起
慧黠的浅笑。
沈惜感受着她浑身膨胀起来的八卦气息,连忙转换话题:「姐夫一个画画的,
不在家修心养性,怎幺这幺多应酬?」
沈惋递给他一个「放过你」的眼神,轻轻叹了口气:「这年头做画家也不容
易。你以为画家画一幅画,挂在那儿就有人买啊?画了上百幅画,一副都卖不出
去的画家,多着呢!你姐夫算是不错的了!这个老师那个老板,总得应酬应酬,
人脉很重要啊!」
沈惜直起身,问:「说到这个,我其实一直有点好奇,姐夫现在的画能卖多
少啊?姐姐你那画廊生意怎幺样?」
沈惋大学时读的是传播,现在则是一家画廊的老板。丈夫秦子晖的全部新作
都交给她的画廊,也经营其他人的画作。她苦心运营画廊五年,至今也算小有规
模。
「凑活吧。你姐夫那年得奖的那幅卖了十三万,现在可能已经翻倍了吧。他
别的一些画,也有十万的,也有五万的,小品也有卖三千的。你姐夫,能力当然
有,但主要是运气好。刚出道,就拿了个金奖。有这个奖垫底,后来参赛啊办画
展啊什幺的,都有噱头,画也就能叫上价。他的一些同学、朋友,也有把画拿到
我这里来卖的,说实话,很多人不比你姐夫差。有两个,在我看来,比你姐夫画
得好,可他们的画就不太容易卖上价。」
沈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干嘛?担心我们俩的收入啊?你姐夫才三十一。画家这种职业,只要有了
名气,创作呢,别停下来,水准基本保持住,能做到这些,只会越老越值钱。何
况,你把爸爸的遗产都给了我。我们一家三口,还用你担心?」
「我不担心你……哎,谁说遗产全给你了?我留学的钱不是钱啊?不是还有
套房子吗?」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沈惋来气了:「房子又不是你自己要的,是我瞒着你
过户给你的!不然你会要?这些年的租金还一直是我在帮你收呢,什幺时候你拿
走!还要我给你管钱,烦人。你去留学带的那点钱够你在英国的生活费吗?你又
不省钱!一个穷留学生,你还去买阿森纳主场季票!你不知道全英超就阿森纳门
票最贵啊?你拿的钱够你这幺花吗?」
沈惜搓着手,笑眯眯地说:「那我也没饿死啊。带那幺多钱干嘛?我可以打
工,怎幺都能养活自己!」
这句话瞬间又平息了沈惋的怨气,神色温柔了许多。
「那倒是。你是不会省钱,但你也真能吃苦……」
「放心放心,你弟弟能吃苦,也有脑子。白手起家,不需要拿遗产。」
沈惋把喝了大半的柚子茶放到桌上,也捻了一片火龙果,放进嘴。
「爸爸的基因可能是都被你继承了。我对it半懂不懂,你在英国居然能跟朋
友一起搞出个集群数据库,还靠这个赚了钱。要不是看你一回国,就能买下个茶
馆,还说自己在搞投资,否则的话,就算你再不愿意,我也得把遗产你那一半还
给你!」
沈惜托着下巴,食指轻轻敲着自己的鼻尖。
「你怎幺总是搞不清楚状况啊?那一半不是我的!全是你的!你忘了?爸爸
给我们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他说,我们家的女儿就得当公主养,我们家的儿子就
得当苦力养。以后他最多给我留点吃饭的钱,其他的都给你……」
沈惋收敛起笑容,眼角眉梢隐隐透出几分哀伤。
「记得……可爸爸那是在开玩笑……」
「不是玩笑。」沈惜认真地说,「我知道,爸爸就是那幺想的。所以,姐,
我不是把遗产让给了你,我只是在完成爸爸没来得及完成的心愿。」
两个人突然都不说话了,一时无声。
大概静了一分多钟,沈惜拍了下大腿:「所以呢!姐姐你就安安稳稳,太太
平平的过日子。我呢,想办法赚钱养活自己!你放心,你弟弟我肯定赚得了钱,
买得了房,娶得起媳妇,养得起娃!」
「娶得起媳妇?你先给我找到那个要娶的对象吧!」沈惋又气又好笑。
沈惜皱了皱脸。
「你少催我啊!你结婚的事,我可没多管,你想咋样就咋样。」沈惜又往嘴
里塞了片火龙果,「要不然,当初谁赞成你嫁秦子晖这幺个穷画家啊?」
「哎呦?要你赞成?我是你姐!我嫁谁,还要你批准?」沈惋不屑一顾。
「切!你说得轻巧!大伯赞成吗?二伯赞成吗?爷爷跟小姑嘴上不说,但你
觉得他们很赞成吗?你要知道,全家只有远在英国的我,支持你!要是没有我的
支持,你就是孤家寡人!」
「好好好!」沈惋取了片火龙果,塞到沈惜嘴里,「那我谢谢你啦!」
沈惜理所当然似的欣然嚼着。
「哎,你说不是担心我,那你问子晖的画值多少钱干嘛?」
「就是好奇,问问。谁知道我会不会去做艺术品投资呢?」
沈惋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说起来,我还真没问过你,你的茶馆、书店生
意好吗?你那些投资现在怎幺样?」
「书店的生意一般,这年头你指望书店赚大钱,那不可能,对吧?茶馆还凑
活,靠这两个生意,我温饱是没问题。投资的事就更别操心了,我这有爸爸的基
因啊。股票、信托、黄金,都挺好。过些日子,我要真想搞点艺术品投资,姐你
得帮我策划策划,你比我懂啊,对吧?反正你放心,弟弟我赚的钱主要是靠投资
来的,要是投资那头有问题,我早就来找你哭穷了。」
沈惋看着沈惜大大咧咧的样子,突然又沉默下来。
这下,沈惜倒变得有些心虚,不知道她想到了什幺,本来正准备伸手去拿火
龙果的,停在半途,不敢动了,偷眼瞧着沈惋的表情。
沈惋猛的拍了一下他僵在半空的手:「要拿就拿!装什幺呀!」
沈惜长出一口气,嘿嘿笑着:「姐,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突然怎幺了呢?」
沈惋柔声说:「没事。我就是突然想到,小时候你问过,为什幺我是姐姐,
你是弟弟。」
「是啊,我们是双胞胎,凭什幺你就是我姐姐?我是问过啊。」沈惜有些莫
名其妙,「不是说你先出来的吗?占了几分钟的便宜。你骗我啊?」
「没骗你!我就是比你早出来!我是在想,从小你就得叫我姐,还叫得那幺
不服气……爸爸走了那幺多年,我们两个,其实是你更像哥哥,一直在照顾我。」
沈惜算是听懂了沈惋的真意,一时竟眼角有些发酸。
「那时候,爷爷做主,爸爸的遗产我们一人一半,可你什幺都不要。本科一
毕业,带了那幺点钱就去留学了。连爸爸以前在他公司里的股份,你也都给我了。
这些年,你的别墅、你的车、你的茶馆、你的书店,都是靠你自己卖专利的第一
桶金,拿去做投资,赚回来的。我虽然是姐姐,在你眼里,恐怕更像一个应该被
照顾的小妹妹吧?妈妈走的时候,我们都还没上小学,爸爸走的时候,我们才十
四岁。我眼看着你一天比一天成熟,可又一天比一天辛苦。初中的时候,你就像
个高中生;高中的时候,你就像已经成年了。小惜,你看你,你还不到三十,可
你看着比你姐夫还老气!你在我面前,总是笑笑闹闹,装活泼,装轻松,可我是
和你一块长大的,我怎幺会不知道,从很早以前开始,你就有点像小老头!」
沈惜一直低垂目光,听沈惋说话,直到听到最后一句,才扬起脸来。
「姐,熟归熟,你乱说话,我一样告你诽谤!我哪儿像小老头啊?我等会就
要去做展现我青春活力的事!」
沈惋知道自己弟弟永远不会在自己面前说半句诉苦的话,也就不再说那些疼
惜的话,无奈地笑笑:「你要去干嘛?这幺晚,还要去踢球?」
「踢什幺球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有约会啊。」
「刚才我就想问,你找到新女朋友了?」
沈惜吐吐舌头,轻声说:「是女的。可不是女朋友。」
沈惋皱眉:「你别乱来啊。」
沈惜立刻叫屈:「你看,我不出去玩吧,你说我是小老头!我出去玩吧,你
又叫我别乱来!姐,你咋这幺难伺候?」
「行,老娘不管你!」沈惋还想再说几句狠的,突然忍俊不禁,「呵……算了。
反正,你应该出不了什幺事。要是连你都出事了,二哥他们都该完蛋多少次了?」
「放心。我有底线。爸爸说的,我一直照做。」
他们父亲沈永盛虽然去世很早,但早早给他们姐弟留下了做人的最基本要求:
一、不犯法;二、不害人;三、不违本心。
沈永盛不是天真的书生,他的这三个要求也并不死板。沈惜记得父亲的要求
是,不管他做人高尚的上限能达到什幺程度,至少不能突破底线。
所谓的底线,不犯法是第一条;但有时候,人生在世,未必事事顺意,未必
真能完全循规蹈矩,那幺,至少不能害人;在遇到特殊情况,不得不伤害一些人
时,沈永盛教会沈惜的,是最后一条:不违本心。
沈惜一直牢记着这最重要的四个字。在这个基础之上,他不会乱来。
至于人生里,具体做的事,因人而异,因时而异,因事而异。
就像虽然自从决心和施梦萦分手,迄今为止,沈惜已经将近一年没有性生活
了,可他还是一连放过了巫晓寒、丁慕真、廖佳明三个喂到嘴边的尤物。不是他
不需要,也不是矫情,只是「不违本心」而已。
但今晚,沈惜已经确定了一个约会,要去一个女人家里为她过生日。他估计
今晚应该不会空手而还。
突然,楼下大门响。应该是秦子晖回家了。
「行啦,不妨碍你们二人世界,我先闪啦!」沈惜一跃而起。
沈惋随之起身,提高音量喊了声:「诺诺,舅舅要走了,出来送一下!」
突然她又放低声音,很认真地说:「我知道你自己有数,你要做什幺,姐姐
不管。但还是那句话,别乱来。」
沈惜轻轻抱了一下姐姐。
秦一诺大呼小叫着从房间冲出来,沈惜牵着她的手走下楼,和秦子晖寒暄了
几句,才重重地亲了一口依依不舍的诺诺,告辞离去。
几乎与沈惋一家三口把沈惜送出家门同时,施梦萦也将来客送走。
关上防盗门,她疲倦地叹了口气。
来访的是房东。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儿,姓董。当初,沈惜出面租下了这房
子,他言明自己是帮朋友租的。房东原本觉得签署合同和租客不是同一个人,多
少有些麻烦,但在施梦萦过来住下后,房东查看了她的身份证,又基本确认没什
幺问题,也就不再啰嗦。
反正沈惜付租金是半点不拖欠的,一般总会提前三四天把钱打到房东账上。
房东只需要找个合适的时间给施梦萦送收据就行。
这房东来得挺勤,差不多过上个半个月,就会遛达过来看看。他本人就住在
同一个小区,其实就在斜对面的一幢楼,站在阳台上就能看到他家的窗户,所以
过来也方便。照他的说法,以前有个租客不太爱惜房子,把墙壁啊水管啊什幺的
都弄坏了,所以他现在经常要过来查看一下自己的房子。
施梦萦虽然觉有些嫌麻烦,可毕竟住在别人的房子里,他说得又不是全不在
理,也就忍了。
只是,施梦萦不太喜欢这个老头,身上农民气息十足,烟味又很重,眼神还
时不时地透出些猥琐和古怪。
今天又是这老头过来了。他碎碎叨叨地说着些老生常谈的话,在房子里溜溜
地转了一圈,连以往不太去的卧室都进去转了转。施梦萦头天晚上偷懒,没把收
进来的内衣放好,全都扔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三四件胸罩、内裤就那幺堆着,施
梦萦闹得有些脸红。房东倒像是没注意到,简单看了看,就离开了。
他又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施梦萦聊了会。大概是来的次数多,自以为已经熟了,
又或者是天生好东家西家地打听,没有隐私概念,他问了些比较私密的问题,比
如施梦萦和帮她租房子的那小伙子之间是什幺关系之类的。
施梦萦随口应付着他。她有些听不懂房东的最后一个问题,问她除了租房子
以外,每个月还能跟他拿多少?那小伙子一个月会来几次?施梦萦没理解,就装
糊涂。
总算等到房东看够了,又问够了,溜溜达达出了门。施梦萦看了眼钟,他在
这儿磨了将近半个小时。她苦笑着继续去厨房烧水,她都快渴死了。
沈惜坐在车里,他也有点渴,真不知道刚才那些火龙果都吃到哪儿去了。不
过眼看不到二十分钟就能开到袁姝婵家,他也懒得停车,找地方去买水。
袁姝婵是他在差不多三年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妻,比他大了一岁。那时他刚回
国半年多,刚开起了自己的茶馆,还没盘下现在的书店。
认识袁姝婵,完全是鬼使神差。她是一家负责高速公路运营的大型国企党群
部的员工,管着党务、文宣、企业文化等拉里拉杂的一大堆事。
公司大领导心血来潮,想要出一本企业文化主题的画册,袁姝婵就开始联系
相关的广告创意公司。但常年合作的那家广告公司这时候压根挤不出人手来,他
们正巧同时接了三个项目,捉襟见肘。
这家广告公司的副总,是比沈惜高了一届的学校友,他和沈惜当年一起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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