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两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aksen
“这我信,但那样一来,我们的关系就不好处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真要走到那一步,两害相权取其轻喽。话说回来,也没什么,除了工作上偶尔会有合作,你和老胡到底算什么关系呢?我觉得,跟我和他的关系不一样,我和他是校友,是朋友,对你来说,老胡也就是个聊得来的熟人吧?如果因为这次的事情,连熟人也当不成了,那也就随他去。毕竟,就算是再好的朋友,因为某些原因,也可能会渐行渐远,人哪,有些事情免不了的。
so,letitgo。”
袁姝婵轻出一口长气:“好吧。你说的我也明白,不过听你讲一遍,我心里更有底。”
“其实,我更感兴趣的,倒是你跟郭……那个什么……郭……郭煜的游戏,被老胡撞破,是不是玩得有点过了?”
“嗯,是,这次是有一点过了。不过,平心而论,真是个意外。说到责任的话,我跟郭煜一人一半吧,他叫老胡过来确实太不谨慎,有点自信过度了;但我当时只记得要把衣服藏好,忘了还有包和鞋子没收,也是疏忽。”
沈惜觉得袁姝婵现在的思路还很清楚,连责任划分都想得那么清晰,还算令人放心。
“那,接下来还要玩吗?”
“我想过了,从最保险的角度来讲,就不玩了。但是,如果只想着保险的话,从一开始就不该玩,对吧?”袁姝婵咯咯地笑,“说实话,除了遇到老胡这次,之前玩的那些,都没出过问题,也都还算尽兴。所以,如果把老胡这次看作是一次意外的话,那就不用太在意,意外总不会那么多吧?接下来,可能还会再玩几次。至少,我要把比分扳平,现在我输得多,赢得少,算下来是吃亏的,就算要停,也等我先赢回来,再考虑还要不要继续。”
沈惜并不觉得意外:“嗬,那现在的战绩具体是几比几啊?”
“三比二,我多输一次。”
“你们玩那么多次了?那,你到底是想着只要扳平就可以,还是一定要反超呢?”
袁姝婵顿了一下,可能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至少先扳平,扳平以后,我就认真考虑还要不要继续。”
“了解!不过,对于你这个思路,我啰嗦一句。要想扳平比分,你至少还要再和那个郭煜比一场,对吧?而这一场,你不是必胜的,胜负概率是一半对一半,也就是说,你有可能扳平比分,同样概率,也可能输成二比四。一旦输成二比四,如果你还想着要扳平,那就要再多比两场,这个风险你考虑过吗?”
袁姝婵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嗯,考虑过。”
“明知有这个风险,但你还是要再试试,争个输赢,到底是因为你相信下一场的赢面非常大,还是你实际上不是很在意输赢,就算真要一直玩下去也不是不能接受?”
电话里的袁姝婵一时无声,隔了好几秒钟才说话:“呵呵,可能是后者吧。
我确实没有很强烈的要马上停下来的想法。说到底,我对郭煜这个人没有任何期待,也确信我们迟早有一天会断绝联系,所以我有随时可能会停下来的心理准备,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必要太在意,反正一旦真有什么了,说停也就停了。到目前为止,他的很多想法,还是挺有趣的,也在我能接受的范围以内,除了老胡这次,安全性上也都没问题,那就顺其自然好了,没必要刻意做什么决定。”
沈惜略顿了顿:“确实。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总之,留神,如果有什么事就找我。”
袁姝婵倒也不客气:“那肯定。”
因为中途接了袁姝婵的电话,沈惜差不多比预想要晚到家半个小时,等洗完澡,已是凌晨。
微信里收到巫晓寒的留言,几分钟之前刚留的:“你可很久没给姐姐请安了!”
沈惜看看墙上的挂钟,心中默算,加拿大应该正在用夏令时,两边时差正好是12个小时。
“你也没跟我说过话啊!要不是现在午休时间没事干,恐怕也懒得理我吧?”
沈惜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呦,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那你说说,你有什么值得我惦记的,我干嘛要找你说话?”巫晓寒这会看来真的挺闲,长长一段话,几乎瞬间就回了。
“我的优点可多,还用说吗?嘿嘿……”
“答得这么快?就盯着手机呢?不用陪小女朋友?”
“要不说你善于见缝插针呢,最近几天里也就今天女朋友不在身边,你就出现了。”
“哈!怪不得给我这么大面子,还能聊几句,原来是被女朋友丢下了。”
“你呢?有点空闲就来找我瞎聊,难道还没有趣的目标考虑第二春?”
“切!要你瞎操心!?这个事,我妈都没你问得勤!放心,我身边有的是目标,也有的是把我当作目标的,挑得眼花!”
“那是那是!你肯定受欢迎,milf嘛!最受欢迎的那类!”
“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可不光是milf,我还是smilf,这才是最受欢迎的!”
“哈哈,那你这个最受欢迎的smilf,最近有没有什么艳遇啊?”
“有啊,多的是,哈哈哈……”巫晓寒先是夸张地连续发来好几个嚣张笑脸,随即换了口气,“唉,不扯了。男人是碰过的,不过不是新艳遇,就是和之前那个又约了两次。”
“哦哦,那个长得像tomcruise的?”沈惜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有些老了,记不起巫晓寒曾经约过的那个加拿大男孩的名字,明明说过好几次。
“是啊,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他不是还有个朋友吗?”
“试过一次3p就行了,后来没再试过。pat倒是提过,我没兴趣。”
沈惜终于因为“pat”这个昵称,想起加拿大男孩应该是叫patrick。
“你过完年回去都半年多了,就只约了tomcruise两次?”
“哈!说得好像我是跟真的tomcruise约会一样!本来呢,可以多约几次的,我跟你说过,那小家伙还挺不错的。但他想法太多,总想趁着我后面高潮太厉害,整个人瘫掉任他随便玩的时候,怂恿我去跟他的朋友群交,第一次我没理,第二次说了好几遍,我烦了,后来就没再联系他。”
“唉,还是太年轻,这小子以后一定会后悔,白白错过一个极品smilf,就因为没眼力,不懂女人,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哈哈!”
“在老娘这边后悔的男人多了去了,又不止他一个!哼哼!”巫晓寒送来一个“白眼”表情,接着又说:“话说回来,我现在还是有目标的。”
“哦?”沈惜精神一振,远比刚才听巫晓寒说起那个patrick时要留意得多。
“还说不好,上个月跟朋友去了一家音乐酒吧,认识了老板,一看就是个很有故事的男人,我对他有一点意思,他好像对我也有点感觉。”
沈惜感到好奇:“很有故事?听着好像很沧桑啊,大你很多吗?”
“感觉四十三四岁的样子吧,认识不久,直接问具体年龄不太礼貌,你也知道,很多外国男人三十岁到五十岁之间差别很细微,看不大出来,尤其如果不是黑发的话。”
“那倒是,四十三四岁倒也还好。”
“可怕的是,他有一个二十五岁的女儿!比我就小六岁!哈哈,我有时候想,他不会实际上已经五十岁了吧?那我岂不是看上了一个足以做我爸爸的男人?”
“听你这口气,好像也不光是有一点意思了吧?真动心了?”
这回巫晓寒的回复就没那么快,过了一两分钟才回道:“算是动心吧。但也只能说,想再多了解他一点。”
“那是肯定的,要是光见几面就海誓山盟的,那他肯定是个老帅版的tomcruise,哈哈。”沈惜一边打字,另一只手一边轻轻敲点膝盖,他回复的语气自然显得轻松,心里总难免有几分淡淡的别扭,终于按了“发送”后,他自嘲地一笑:终究是个庸人。
“说到他女儿,人家也未必那么老。加拿大十八岁就能结婚,说不定他二十岁就生了女儿呢?”
巫晓寒发来“点头”表情:“嗯!这个也不是很重要了,八字还没一撇,没到需要担心他的年龄会带来什么阻碍的时候。”
又闲聊了一小会,巫晓寒要开始工作了,道别下线。
多聊了这二十分钟,沈惜几乎没了睡意,拿起床头一本已经看了一个多星期还没看完的书,一口气读到将近凌晨三点,这才熄灯睡去。
睡得太晚,第二天沈惜难得地睡了懒觉,赖到将近十点才起床。
正在刷牙时,他接到沈惋的电话:“爷爷感觉不舒服,已经送医院了!”
(待续)
情欲两极 【情欲两极】(79)
【情欲两极】(79)2020年4月11日第七十九章·作死沈惜顾不上吃中饭,直奔省第一人民医院。
赶到病房时,沈执中还在昏睡。守在特护病房里的,是吴静雅、陈希这两个孙媳和沈惋,还有请了半天假,前脚刚赶到的沈永芳。
到床边细细观察了一下老爷子,沈惜强忍心底的不安,拉着姐姐从病床边走开,来到外间,轻声问道:“爷爷怎么样?”
“陪护打电话给我说爷爷突然感觉呼吸不畅,胸口发闷,大量出汗,我马上赶过去,还没等我到,爷爷就昏厥了。陪护叫了120,医生到之前,爷爷醒了一下,但还是感觉很不舒服。送到医院,抢救护理后,暂时好了一点,刚才吃了点东西,睡了。医生说,还是去年住院时的老问题,心衰,和去年相比,情况更严重,出现了低钠血症的并发症。”
沈惜沉吟不语。
沈永芳也从里间走出,坐到沙发上,看着紧皱眉头的沈惜,轻轻叹口气:“小惜,你也坐一下吧。眼下情况还好,抢救过后,人总算是是清醒了。”
沈惜挤出些笑容,点点头。
“刚才抢救以后,爷爷能认人吗?脑子还清楚吗?”
沈永芳很肯定地说:“人都认识,就是反应有些迟钝。”
“那总算还好吧。”沈惜长出一口气,稍解愁容。但回想起刚才看到的沈执中脸上明显已经失了光泽的皮肤和似乎比往日更深几分的皱纹,他心头总是萦绕几分不祥的感觉。
半个多月前,一大家子在沈执中家里聚会,老爷子只叫了沈伟长和沈惜进房间单独谈话的场景历历在目。当时老爷子思维敏捷、口齿清晰,谁知只过了短短十几天,突然就成了现在这样沉沉昏睡,反应迟钝的样子。
沈执中和沈伟长聊了什么,沈惜不清楚,也没问,但他还记得他们两人谈话的内容。
沈执中的开场白是盛驰集团的股份。
“听说,你跟那两个小子吹牛,说有七八成把握拿回盛驰集团?”
沈惜不好意思地笑:“没有八成把握,我没记错的话,当时说的应该是七成。”
“哈!”沈执中轻笑一声,“那我倒想听听,你准备怎么把人家的盛驰集团拿过来?”
沈惜搬过把椅子,放在老爷子面前一米左右的位置。
“我爸当年做盛驰,从来没想过要把它做成一个家族企业,除了最早出资的元老,后来还吸纳了一批债转股的股东,所以,盛驰的股份构成很复杂。
不像永业,二伯和二哥的股份加在一起差不多就有八成,剩下的至少一半是刘彬叔叔的,董事会结构相对简单。盛驰不是这样,我爸还在的时候,股份过半,不管老关他们怎么折腾,董事长的位子都动不了。我爸走了以后,情况就复杂了,我姐手里有30%,我们出手的股份,一多半落在老关手里,另外一些被公司创建时的骨干吸收了。老关虽然作为公司的第一大股东,当选董事会主席,其实他手里的股份没有过半。这些年,他一直试图增持,但因为我姐手里扎扎实实的三成股份动不了,他只能从小股东那里吸收。听说前几年,他手里的股份一度达到55%,这基本就是刨除我姐和几个公司元老手里的股份,再算上股市上的游离散股以外,他能从其他小股东手里吃进股份的极限了。虽然去年有风声说他手里的股份又增多了,但我查过,肯定是谣言,他非但没有增持,反而还卖出了一些。”
“哦?”沈惜这番话很长,内容又都是干货,需要集中注意力才能厘清细节,沈执中听得很认真,直到此时才讶异出声。
“我不清楚老关当时面对的是什么问题,可能急需资金周转吧,去年年初,他把一部分公司股权转让给了翼科。”
“你有股份的那家翼科?”
“对。我不相信老关在转让股份的时候,连翼科的董事会名单都没看,可能他觉得我在翼科就是个小股东,决策上主要由省科创投资公司和宁南大学这两个大股东说了算,我也影响不了他们,所以才这么放心地转让了股权吧。
毕竟,这几年翼科的成绩很好,从本身来讲,盛驰作为互联网公司,和高科技创业公司合作肯定有好处。”
“他转让了多少?”
“10%。”
“确定?”
“确定,向股东以外的人转让股权,必须召开董事会,我姐是到场投了赞成票的。”
“那你现在的计划是?”
“其实我没有计划,上次说起拿回盛驰,不过就是话赶话,跟哥哥们瞎聊。”沈惜耸耸肩,“我的想法是,如果有一天我真想拿回盛驰,难度也不会很大。老关现在手里实际持有的股份比我姐多不了太多,公司那些老人手里的股份,我们很有希望吃回来,在股东内部转让股权,只要双方同意就可以,盛驰的公司章程里没有其他特殊规定,老关是拦不住的,那样的话,我姐手里的股份可能就已经比老关要多了。更何况,虽然翼科持有的股份不可能转让给我姐,但我有一定把握让翼科派往盛驰董事会的代表支持我姐,这样,如果我姐想要成为董事长,应该难度不大。”
“呵呵,老大对我说,你说的七成,基本就是八九不离十,诚不我欺啊。”
“其实,不到万不得已,我觉得没必要再去动盛驰,作为盛驰大股东之一的弟弟,我觉得公司内部稳定,把力量都用在向外开拓上挺好。”
“没有必要?那毕竟是你爸多年的心血,照咱们中国人的看法,那就是我们沈家,至少,是你和你姐姐这一支沈家的东西,当年因为老头子我的决定,落在外人手里,你就不想重新拿回来吗?”苍老的沈执中,早已收尽了曾经的锋芒,看着和一个普通老人无异,但瞬间双目放出的光芒却还是犀利如当年。
沈惜沉默片刻,摇摇头:“我没有这种看法,我想我爸当年也不是这么想的。
做盛驰是做一番事业,是做技术和产品,现在的盛驰做得挺好,谁在做其实并不重要,何况我姐也还是盛驰的大股东,盛驰的好,依然是我们家的好,执着于它到底姓什么,其实没有太大意义。没有任何好的现代企业,是还在搞必须子承父业那一套的。与其去争盛驰,对我来讲,倒不如像我爸当年那样,重新开始一番事业。”
“呵呵。”沈执中又回归了慈祥好爷爷的状态,“我知道,永盛的儿子,再能忍,骨子里还是永盛的性子。这些年,你总有怪过爷爷的时候吧?”
沈惜依然摇头:“真没什么好怪的。爷爷的想法对,我也觉得不是时候。从永业上市和大伯出任平州市委书记开始,咱们家差不多也到了最好的时候,那之前的十年和之后这几年,咱们家顺风顺水,谁都觉得永业只会越来越强,而大伯很快也能上到爷爷您当年的级别……”
“呵呵……”沈执中突然冷笑一声,“一场应林事变,就都改变了。你大伯去了应林,注定就终老于应林了,依我看,能平平稳稳走完这一段就很好……”
“啊?”沈惜没想到沈执中的想法竟如此悲观,他对官场的观察毕竟还是浮于表面,更多只是从基本常识出发作出判断,对其中细节只是雾里观花,听沈执中的意思,情况竟比他原先以为的还要糟糕。
难道沈永华竟还有别的事?
“你大伯,基本的操守还是有的,但他的政见和选的道路注定让他被卷在那个派系里,到了某个时候,泥沙俱下,鱼龙混杂,陷在里面的人,谁又能把自己摘干净呢?”沈执中感喟一番,随即恢复聆听的样子,“你继续说你要说的。”
“是……”沈惜收拾了一下心情,“时代还是不太一样了,咱们家里有高官,有富豪,已经很扎眼,如果一家三房都非富即贵,恐怕上上下下盯着咱们的人就太多了。像爷爷你说的,到了某个时候,现在咱们所有的一切到底是助力还是麻烦,都是未知之数。虽说哪怕我拼尽全力去扑腾,也未必真能像爸爸一样,搞出一个盛驰来,但如果我要做,就肯定就要全力以赴,往最好了去设计,往最好了去做。可我心里有顾忌啊,像我这样又要做事,又有顾虑,恐怕是做不好什么。所以,其实也不是爷爷您压着我,是我自己心里有顾虑,就算去做,注定也瞻前顾后,小富即安。”
沈执中深深地看了沈惜一眼,彷如这一眼就穿透到他的心里去,默默点点头。
“老头子我的存在,是最扎眼的一部分。”
“什么?”沈惜一下子有些懵。
“我说,我还在,就是咱们家最扎眼的一部分。所以,伟翔,你的时候快要来了。”沈执中缓缓直起身,伸手在沈惜膝盖上拍了一下,“如果你大伯的仕途能顺利走到终点,也就这两年的事了。老头子我,肯定走在更前面。你大哥在五年内,能到市里这一层面就算走得很稳的。到时候,他大有前途,但还不扎眼。
那是我们沈家换代的时候,也是你终于能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时候。到时候,不管你做成什么样,都是你自己的,不会再和老头子我,和你大伯,和我们都还在时的沈家扯上半点关系。伟翔,三十五岁,不晚。”
沈惜突然发自内心泛起一股悲意,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微笑点头:“是,爷爷,不晚,四十岁也不晚。孙子我别的不行,耐心,是有的。”
沈执中欣慰地点头:“在这点上,你比你爸爸要强一点。”
沈惜站起身,默然以对。过了会,他轻轻扶了下沈执中的胳膊:“爷爷,要我再叫谁进来吗?还是咱们出去?”
“不了,不用叫人了。我稍微休息一会,你出去吧。”沈执中无声地叹口气,露出几分疲态。
当时的这番对话,沈执中看上去还是显得那样睿智。
回到里间病房,沈惜心底突然又泛起那日曾有过的浓浓悲意。
沈执中所说的那句“老头子我,肯定走在更前面”,瞬间又在耳畔回响。
晚饭时分,沈执中从昏睡中苏醒,精神好了许多。
这时赶到医院的人更多了,除了远在应林的沈永华和出差在外的沈伟扬外,其他人都到了。即便是最近工作极忙,已经连着两周没有返回市区家中的沈伟长,也特意提前一个小时下班,自苦溪赶回,不久前刚到。
沈执中说没必要所有人都挤在病房里,不过难得地聚一聚,不妨再一起待一会。趁差不多所有的人都在,他特意叫了晚辈们到床边,分别留了话。
对沈永强说的是:“跟上形势。”
对沈永芳说的是:“我放心。”顺便又对跟在母亲身后的王逸博说:“成熟。”
对沈伟长说的是:“要耐心。”
老爷子最后叫了沈惋、沈惜姐弟,只对他们留了一个字:“好。”
短短说了这么几句话,沈执中就感觉十分疲惫,闭上双眼休息。
大家在病房里又稍稍多待了一会,商量好陪床分工,今晚留下了沈伟长、吴静雅夫妇,其他人陆续离开。
走之前,沈惜和沈伟长来到外间,简单交谈了一会,这才告别。
在差不多的时间,石厚坤跳下车,看着隐峰轩的大门,内心隐隐升起浓烈的不安。
杜臻奇约他来这里见面,所以一下班,他就往双湖区赶。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在晚高峰时段前往双湖区,惊讶地发现这一路的拥堵程度似乎不亚于市内一些繁忙路段,由此可见,这几年双湖区的发展非常迅猛,尤其是文娱产业蒸蒸日上,导致即使不是周末,晚上从市区开往双湖区的人都有那么多。
之前石厚坤只来过一两次隐峰轩,对道路不算很熟,险些错过了路口,那就更耽误时间了。好不容易来到隐峰轩门外时,都快要开始了。
如果换做平时,要他下班后跑去双湖区,石厚坤多半敬谢不敏。但这次发出邀约的是杜臻奇,又明言是盯梢薛芸琳终于有了发现,石厚坤自然恨不得直接一步就迈过去。
在杜臻奇办公室里,石厚坤拿到了薛芸琳和齐鸿轩、高俊两人见面的照片,尤其是看到前一人把手搭在妻子腰间,两人笑眯眯从宾馆走出的场面,石厚坤脑仁一阵阵发胀。在看到薛芸琳和高俊在咖啡馆里对面而坐时,他又深感困惑。
“黑子和我老婆也有关系?”石厚坤不太愿意相信。
杜臻奇并没有添油加醋:“这个倒没有发现。黑子和嫂子只是在咖啡馆里聊了一会,之前之后都没发现任何有联络的迹象,我倾向于相信当天他们只是遇上了,黑子找嫂子说了会话而已。负责调查的兄弟当时只是不想放过任何线索,全都拍下来了。”
“哦……”石厚坤稍微舒服了一些。
人,就是那么奇怪,反正已经确认妻子出轨,其实跟谁出轨差别都不打,可如果发现她的出轨对象是自己身边的朋友,受到的打击绝对比被陌生人戴绿帽更严重。
“那他们……”石厚坤把注意力集中到薛芸琳和齐鸿轩身上。
“负责调查的兄弟说,嫂子和这人先在咖啡馆见面,然后一起去了隔壁的宾馆,待了两个小时左右才离开。具体做了什么,他们没得到进一步的指令,不敢冲到房间里去,所以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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