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又打翻了陛下的醋坛姜绾芸顾瑾渊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槿年陌雪
好在,眼前这位是个沉得住气的,要是换个急功近利的主,他这边,恐怕…就得冒险了。
“谈不上体谅,交代你的事,我心里都有数。那不是一蹴而就的,你稳妥着办就行。”顾瑾渊淡淡道。
“我知道。”牧亦辰点头表示明白之后,又疑惑看向对面的人,“说到忙碌,您今日…不是应当有大事要办吗怎么…”
如果他没记错,那今日应当是三年一度的大选日吧
选秀这么重要的事,皇帝没亲自去也就罢了,人居然还不在宫里这算怎么回事
“那事情…也不是很重要啊。”顾瑾渊稍微一默,便知道他说的是何事了。对眼前这人,他并没有忽悠的打算,顿了顿,他便直言道,“此事有母亲督办即可,我没兴趣。”
没兴趣
牧亦辰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眸中划过一丝不解。明明是为他大选宫嫔,他竟说自己没兴趣
是因为…那个姑娘吗
姜绾芸的面容,顿时在牧亦辰脑海中浮现。他自是,不会忘记那个被皇帝称作内子的姑娘。
若是已有人博得了圣宠,那圣上对别的人漠不关心,也就是见可以理解的事了。只是这样的话…歆涵在宫里,会不会也是个被忽视的人
蹙眉沉思片刻后,他又觉得,事情应当不是他想的那样。他记得,那位小主提到歆涵的时候,似乎是很亲昵的语气。
这么想想,情况似乎也不是太差
牧亦辰沉思的时候,不想与他聊这个话题的顾瑾渊,便干脆把头转向窗外,静看外面的景色。
见自家皇兄盯着外面发呆,放下碗筷的顾逸笙,也忍不住跟着向外看去。
只是,他这一看,就看到了别的。
“咦对面是个酒肆啊…”相比于自家皇兄,他总是能先发现那些跟吃有关的事物。
第1743章 这酒是孤烟
“嗯”顺着他的话,顾瑾渊和牧亦辰,也纷纷望向那间酒肆。
准确地说,他们看到的,并不是酒肆,而是酒肆的后院。
院子里,几个壮汉正在忙着挖酒坛子,看样子,是刚成了一批酒,打算挖出来卖。
挖出几坛之后,几人便暂时停下动作,并随意挑了一坛酒出来启封,似乎是…想要抢先尝一尝酒的味道。
“哥…我好像嗅到香味了…”动了动鼻翼,顾逸笙面上,便露出了几分向往神色,“隔着巷子都能闻到香味,这家铺子的酒,一定不错!”
说完,他还摆出了期望的表情,似乎是…想要自家皇兄带上自己去尝一尝。
“这酒…”随着酒香飘来,牧亦辰和顾瑾渊也嗅到了味道。
“似乎挺烈的。”牧亦辰仔细辨了辨味道后,便不由讶异挑了挑眉,“没想到,京城还有酒肆卖这么烈的酒。”
京城的人,久居中原,习惯饮的酒,自然也是较为温和的酒。这烈酒,还是不常见的。
可瞧着对面院子,挖出来的几只大酒坛,都是一模一样的,一看,就是装了同一种酒。酿这么多烈酒,就不怕…卖不出去亏本吗
“确实挺烈的。”说着,顾瑾渊一双漂亮凤目,便不由微微眯起,“不过,北方的酒,这么烈,也算是在常理之中。”
“北方的”他这话一出口,同桌的两人皆是一愣,“为什么说这酒是北方的。”
“在西北待了两年,眼下回来也不过大半年,这点儿辨别能力,我还是有的。”顾瑾渊随手夹起一只汤包送入口中,细嚼慢咽地吃完,方才继续道,“其实,要嗅出来,并不是件难事。”
“只要你们在西北边境那一片区域过上一次冬,就能分辨了。”
“这烈酒,在那一带,还算是有点儿名气。酒味醇香,入口爽利,是难得的好酒。”
“哦”牧亦辰似乎是被顾瑾渊这一席话挑起了兴趣,“可西北那一带,我也在深秋去过,怎么没尝到过这酒”
“你还去过西北”牧亦辰这话,反倒是让顾瑾渊多了几分对他的新认知。不过,只是稍微一顿,他就又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没喝过,不代表没听过。”
“既然你去西北待过,那孤烟这名字,你应当听人提起过吧”
“孤烟!”牧亦辰扬眉。
对方这么一说,他就知道了。孤烟在西北一带,可以说是很有名气的酒了,不过这酒不便宜,大多数人,是喝不起的。
他没尝过,也实属正常。
再加上他去西北一带游历的时候,还是深秋季节,不是最冷的时候。没闻着过味儿,也就是件正常的事了。
“您能确定,这就是孤烟!”想到这就是传说中的孤烟,牧亦辰的惊讶的神色中,不免又透露出几分凝重。
孤烟与别的西北烈酒不同,这酒并非起源于瑜国,而是…从相邻的金轮传过来的。
瑜国会酿这种酒的人,估计没多少,酒的来源,基本还是金轮。
第1744章 不同寻常
没想到,在京城…也有人会酿这样的酒
这么想着,牧亦辰又不免多打量了对面的人几眼。越是看得仔细,他心中的疑惑就越盛。
几人喝酒并不似普通人那般,拿个酒壶,再拿上两只杯子细品,而是直接对着巴掌大的浅口碗豪饮。一碗酒,基本只要仰头喝上两次,就没了。
正当他心中疑惑萦绕之际,对面的顾瑾渊,却忽然敲了敲桌子,提醒他收回目光,“别那样盯着人看,会被发现的。”
“可是他们…”牧亦辰面露疑虑,纠结片刻,方才找到合适的词汇描述自己方才所见,“我觉得,他们喝酒的方式有些…不同寻常。”
在中原地区,也不是没人那样大碗大碗地喝酒,但那样的人,通常都是江湖豪侠。
江湖人常在江湖飘,很少有落下根来的,更是很少,有在京城这样的地界落下根来的。
原因无他,就单是这片世家大族、最高府衙云集的地界,并不适合他们。
可是这几个人…
“确实不同寻常。”顾瑾渊只淡淡瞥了对面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他们喝酒比普通的中原人要厉害很多,而且姿势…也是草原上的人常有的。”
“他们的姿势看上去是有些别扭,这姿势有什么说法吗”顾逸笙侧首,疑惑问自家皇兄。
“因为你喝酒的时候就是喝酒,自然随性放松,但他们喝酒的时候,却还要顾着防卫,当然会让你觉得别扭。”顾瑾渊垂眸,淡淡道,“呐,自己看,很明显的防卫姿势,没有一个是放松姿态。”
“那您的意思是…”牧亦辰蹙眉。听到这里,要是还没发现这位意有所指,那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而相比于他的含蓄,顾逸笙就要直白许多了,“哥,你的意思是,这几个人是西北一带的甚至很有可能是金轮人”
“嗯哼。”顾瑾渊轻哼一声,算是应答。
“可是金轮那边,不是还…”话及此处,牧亦辰不由压低了声音,同时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下了“战事”二字,“如此紧张的局势,还有人来京城做生意”
虽说西北边关现在是休战状态,但边境的情况,却是一直非常紧张。两方连驻扎在边境的军队,可都是没有撤回呢。
即便是安静了几个月,也是可能随时开战的。
这样的情况下,别说是正常通商了,就连普通百姓跨过边界线去到另一边,都是不被容许的。
万一是个探子,或者是个奸细,怎么办这个责任,谁都承担不起的。
如此紧张的局势之下,在京城出现几个金轮的人,就显得…太不可思议了些。
“确实是件怪事。”顾瑾渊也是微微凝眉,一副怀疑神态。似乎是,对自己的判断,也存着一定的疑虑。
瞧他这模样,顾逸笙不由紧张问道,“哥,你能确定吗我看那几人的面相和打扮,倒更像是中原人一点。”
默了默,他又道,“这事儿可不能随意下定论,要真是那边的人,问题…可就大了!”
第1745章 最难改变的东西
这种紧张局势下,京城要是真出现了金轮的人,问题可不就大了吗瑜国不甘丢了两座城池,金轮依旧觊觎着那被拿回去的五座城池,两方…妥妥的敌对关系。
不打仗就算好的了,开往不可能的。
如此局势,在瑜国的京都发现的金轮人,就很有可能,是抱着目的来的!十有**,是敌国探子。
毕竟,就算是普通百姓,想要偷偷做点小生意,也就是寻空越过防线,在边境接个头。谁会往京城跑找死吗
“我也希望不是,但是…”余光再次瞥向对面酒肆后院的同时,顾瑾渊的目光,也逐渐变得深沉,“一个人的外貌打扮,是能通过一些手段改变的,可下意识的行为,却很难。”
“就像我,虽然左手右手都能拿剑,但在遇到危险时,我的第一反应,绝对是用右手去挡,而不是左手。这就是…本质的习惯。”
“再说对面那几个,他们虽然看起来只是比较壮实的中原人,甚至混在人群里,都不会给人一点突兀的感觉。但在他们端起酒碗的时候,摆出的警惕姿势,却是在中原不常见的。”
“这姿势,就是他们本能的举动,也是最难随时间而改变的东西。”
金轮一带,主要就是瀚海草原,当地人过的,也大多是游牧生活。这样以天为被地为席的生活,养成警惕的习惯,一点儿都不奇怪。
毕竟,不警惕的代价,可能是丧命。
“公子说得不错。”关于这一点,牧亦辰也是非常赞同的,“外在的东西容易改,但内在的东西,却不好说。”
“一个深入人心的小习惯,即便花上十年时间纠正,也可能因为一个刺激,而暴露出来。”
“这几个人与众不同,还是仔细调查一下为好。如果他们真的只是长年在外游历的江湖侠客,那自然是皆大欢喜。但如果真是…或许,就得顺藤摸瓜,好好儿查查了。”
说着,他又微微弯起嘴角,露出浅浅一笑,“不过,凡事都要往好的方面想。就算他们是,也不算是太坏,不是吗”
“毕竟我们从这边瞧见他们,是个意外,外面风平浪静的,哪怕他们有什么,也定是在酝酿之中。”
“只要是还没发生的事,就有挽回的可能。咱们发现得早,这样的可能便多了几分。如此,倒也算是件值得庆幸的事了。”
“呃…你这心态,还真是好…”顾逸笙怔了怔,旋即,又揉揉自己耳朵,“不过,你这么说倒也没错。早点把事情弄清楚,说不定还能捕到几条大鱼。”
“行了,回去再说吧。”顾瑾渊最后看了一眼那酒肆的方向后,便唤来了小二结账,“这里,晚上再叫人来看吧,现下先出去逛逛。”
说着,他又把目光转到牧亦辰身上,“牧兄要不要一起”
“您二位这是…”牧亦辰不清楚他们是否还有别的目的。
“就是出来玩儿的,你不用紧张。”顾逸笙说着,便直接拉着牧亦辰同他们一起下了楼,“反正你今日也是休沐,不如就一起了。”
第1746章 重媳妇轻兄弟
跟两人一起在街上闲逛一下午后,顾瑾渊便直接回宫去了。
走之前,顾逸笙有问过他,已经黄昏了,为什么不用了晚膳再回去。对此,他只是直接丢了一个白眼给自家傻弟弟,“跟你们俩大男人一起用晚膳你在开玩笑吗”
说罢,他人就直接离开了。
“他…公子这是…”看着顾瑾渊离去的背影,牧亦辰是万分不解。方才明明还好好儿的,怎么一转眼,就翻脸了呢
两个大男人怎么了中午…他们不就坐一张桌子吃的吗
“唉…”顾逸笙一边叹息一边摇脑袋,“以后多遇见几次,你就明白了。中午跟咱们一起,那是因为能陪他用膳的人有事。”
“现在,人家没事了,皇兄自然就不管咱们俩了。”
念叨完,他又是一声叹息,甚至,还故作老成地拍了拍牧亦辰的肩,“我哥就是这么重色轻兄弟,我也是近来才明白的。”
“走吧,别想这么多了,我请你吃饭去。我哥不在,咱们偷偷去吃好的。”
牧亦辰:“…”
不是都说烨王和陛下关系很好吗有他这么说兄弟的还有,什么叫陛下不在他俩就可以去吃好的了陛下不给人吃好的
瞬间,更多的疑问涌入牧亦辰的脑海,混合着皇帝陛下之前反常的举动,他只觉得,自己的认知,受到了冲击。
…
正如顾逸笙所说的那样,顾瑾渊就是个重色轻兄弟的。不过,他的重的色,只单指自家媳妇。
在他看来,媳妇辛苦了大半日,他回去陪着用个晚膳,是应该的。哪儿能一直在外玩,不管自家忙了一天的媳妇
这么一想,回到宫里换过衣服之后,多一刻的停留都没有,他便直接转悠到青云宫去了。
只是,在青云宫,她除了瞧见了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人,还瞧见了别人。
她怎么在这里来找绾芸啧,肯定是不安好心…
此时,方妙菱正在玉堂殿中拜访姜绾芸,她想,就今日上午的事,感谢一下姜绾芸。
“那些话不过是我按照祖宗定下的规矩说的,没有什么好谢的。”面对她的感谢,姜绾芸依旧是温温和和的模样,与平日并无差别。
没有过分的热情,也没有对她的不屑和冷淡,方妙菱一时间也摸不清,面前这女人,是在打什么主意。
“妙菱是什么身份,妙菱自己心里明白。”方妙菱默了默,又柔柔对姜绾芸报以一笑,“虽说我父亲是户部尚书,但我终究只是一介庶女。母亲身份低微,我的身份…自然也高不到哪儿去。”
“其实嫡姐说得不错,七品常在,才是最适合我的分位。”
“方贵人不要妄自菲薄。”姜绾芸弯唇,轻声笑笑,“你的六品贵人,是太后娘娘替你定下的名分。既然太后娘娘做了这个决定,那便说明,你有这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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