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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都市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纸皮青蛙

    应该去搞民科的。

    “嗯,非常有道理,我有时独处时也会滋生心魔,事后的症状跟你一样,感觉自己被淘空了。”裴子幸嘴角露出一抹坏笑,“不过每到这时,我反而心静如水,感觉自己成为了一个大贤者。”

    “裴大哥,原来你也有这种经验啊……”小耗子睁着大眼睛,虚心讨教道,“那你每次是怎么办呢”

    “唔,我一般当天晚上就会去楼下烧烤摊,点上十串韭菜,再加几串大腰子。”裴子幸已走到了车旁,边开车门边煞有介事地说道。

    “吃韭菜我可以理解,师父说过,素食有助于清心。但为何还要吃腰子……”小耗子跟着上车,仍然疑惑。

    结果话还没问完,就中途变成一声惊恐的喊声。

    因为他上车时光顾着想事情没注意,等坐好后才发现身旁还有一人。

    长发红裙,正坐在后排靠里的位置,冲他微笑。

    面孔融化了一半。

    “鬼呀!!!!”




第五十六章 面具下的脸,面具下的人
    每一个杀手都应该有他自己的一个面具,像《v字仇杀队》里的v那样。

    裴子幸从来都是这么觉得的。

    面具是一种欺骗,更是一种保护。

    当一个人的脸容被面具所遮掩住时,他立刻就符合了一个杀手所需要的所有特质。

    冷静、神秘、莫得感情。

    目标只会在面具永恒不变的表情之下感到害怕和颤栗。

    可没有人会想到,面具下也许只是一张皮肤松弛的长满老年斑的脸,或者是一个从小被母亲虐待导致人至中年仍流着哈喇子的智障。

    就如面具张。

    他戴上面具时是一个老一辈的“手艺人”,是一个有着神秘力量的乡间法师。

    但他脱下面具时呢

    他又是什么人

    裴子幸看着满墙的手工面具,发了一会儿呆,便匆匆拉上窗帘遮住。

    因为门口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祁书宜来了。

    哪怕裴子幸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来,可也并没有比熟悉路形的祁书宜快上多少。

    当祁书宜看到屋内的裴子幸几人时,先是有些迷惘和惊讶,但很快便浮出一种了然的神色。

    “裴大师、明浩道长,你们来的速度比我还快啊……还有白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她关上门,换鞋进屋,口中很自然地与几人打着招呼。

    白胡儿坐在沙发一侧,微笑着道:“我昨天就来了。”

    “昨天”祁书宜苦笑了一下,转头对裴子幸问道,“那刚才的人鬼大战都是一场戏”

    “差不多吧,做这么多其实就是想对你说出那句话,如果不马上唤醒祁书彬,他就会有更多的危险。”裴子幸脸上没什么表情,点头淡淡说道,“而你果然来了。”

    “你们找到娃娃了”

    “对,我们也知道了祁书彬的魂魄丢失与娃娃有关,与你也有关。只是白胡儿一直坚持你与祁书彬的兄妹感情很深,不似作伪,所以才宁可花些功夫将你引来,而不是在你母亲面前拆穿你。”裴子幸像个主人一般伸手,示意祁书宜在沙发的空处坐下,“而且,我也想知道,你和面具张是什么关系”

    “张虎也被你们查出来了”

    “嗯。他与我一个朋友有旧,按说他在妻子死后一直就和女儿相依为命,为何你会有这里的钥匙”

    “因为我在这里住了两年的时间,在我被卖来之后。”

    “卖”

    “对,我被我那所谓的妈妈亲手绑住,以两万元的价格卖给了张虎做老婆。”

    裴子幸眉头皱了起来。

    白胡儿张大了嘴巴。

    谁也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一个故事。

    “可……可是……”小耗子结结巴巴,想问又问不出来。

    祁书宜倒是坦然,缓缓点头:“对,那时我才十五岁。”

    “为什么会这样”一直在道观中长大的小耗子根本无法理解。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为了钱,也许是因为恨我……我知道妈妈从小就恨我,虽然她喝醉了也打哥哥,但她看我俩的眼神是不一样的……”祁书宜说着,环顾了一圈屋内,轻叹口气,“不过老实说,虽然十五岁就在这里被迫成为了女人,但在这里的两年却是我比较平静的两年。”

    也许是知道自己无法反抗,也许是心事压在心中太久从来没人可说,总之祁书宜像是在说别人的经历一般,不带什么情绪地说出了这两年发生的事。

    两年前,她第一次走进这个屋子。

    张虎给她松了绑,然后从墙上取下了一个陶瓷的面具给她戴上。

    面具仿佛有吸力,不仅吸住了她的脸,更像是吸走了她的魂。

    她昏迷过去。

    再次醒来时,张虎告诉她,她的一小部分魂魄已经被收入了刚才的面具之中,只要她逃跑或者意图不轨,他就会将面具打碎。

    面具碎了,她也就活不了了。

    她那时还小,颤抖着点头,准备迎来最恐怖的厄运。

    可张虎却转身去另一间卧室牵出来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孩。

    小女孩躲在张虎身后,扎着两个参差不齐的小辫,眼睛大大的,双颊还有些肉乎乎,脸上写满了好奇。

    你的任务就是照顾她。张虎说。

    之后的一段时间,祁书宜发现自己并没有受到预想中虐待,甚至可能因为不怕她逃跑,在张虎戴着面具外出挣钱时都没有限制过她的人身自由。

    张虎极偶尔会要她,每次并没有什么感情,也不在乎她有什么感情,只是一言不发地来到她的房间,漠然地完事,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

    其余的时候,就是她和小女孩的相处时光。

    四岁大小,正是能说会跳、活泼好奇的年纪。小女孩总是会缠着她玩一些幼稚的游戏或者讲一段听过不知多少遍的故事,然后凑到她的怀中咯咯直笑。

    有时晚上也会偷偷跑来她的房间,睡成一个大字占去大半张床铺。

    小女孩很坚强,哪怕病痛发作时疼得不停冒着冷汗,仍然会倔强地将小脸拼命压在枕头上,不愿意叫出太大的声音。

    祁书宜口笨,不知该如何哄,只能多学会几种扎辫子的花样,让小女孩能够每天都在镜子中看到一个全新的自己。

    小女孩很喜欢。

    可随着小女孩去医院的时间越来越长,头发也逐渐因为化疗变得稀疏。

    辫子也就扎不起来了。

    后来,去医院的次数又变得越来越少。

    医生说,去了也没什么用处。

    张虎能通鬼神,可他也救不了自己的女儿。

    小女孩还是走了。

    张虎将女儿埋在了祖坟,当晚祁书宜听到了张虎房中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第二天,张虎瘸着腿走出房间,手中多了个制作粗糙的丑娃娃。

    这之后祁书宜每天便只是做做饭,偶尔去村口帮张虎买两瓶酒回来。张虎则成天抱着一个丑娃娃,恍恍惚惚。

    等张虎的瘸腿好了后,将有着她魂魄的那张陶瓷面具扔在她面前,告诉她从此自由了。

    可她茫然地拾起面具,并不知道自己能去何处,所以只是将面具擦干净,挂到了墙上。

    有时候在张虎外出时,还会拿下来自己戴一戴。

    直到有回她戴上面具时,耳边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

    声音在喊着姐姐。

    丑娃娃在说话。



第五十七章 故事
    “所以,面具张的女儿没有死”

    小耗子依旧在听故事时特别入戏,好奇问道。

    “她死了,确确实实死了。只是张虎当了多年的神汉,与阴魂打交道多了,也摸索出一种暂时寄魂的方法。在女儿死去不久,趁着魂魄还未散去,他便将女儿的魂魄移寄到了那个皮娃娃的身上。”祁书宜眼睛无神地看着一旁矮柜上的过家家玩具,轻声说道,“张虎对其他人都很冷漠,他所有的心思都寄托在女儿的身上,所以他舍不得她走。”

    “后来呢”小耗子催促道。

    “我和张虎的女儿关系以前就很好,这个娃娃同样也是我死寂一般的生活中唯一的一抹亮色。后来只要张虎不在的日子,我就会和娃娃聊天……张虎每天抱着她总会絮絮叨叨说很多话,其中有些她又转述给了我听。于是,我知道了娃娃寄魂的方法,知道了如果她**不是被肿瘤毁掉了其实还有回魂的希望。最后,我知道了她终将会在这娃娃体中散去,无可避免……她自己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她才会呼唤我,抓住剩下的每一天、每一刻,和她的父亲说话,和我说话。”

    祁书宜垂着头,睫毛轻颤。

    “她活在一个简陋的娃娃身体里……她说,只有在不停与人说话时,她才能够幻想自己还真的活着。”

    小耗子认真听着,眼圈逐渐泛红,感概道:“好可怜的小女孩。”

    裴子幸依然没有太多表情,出言问道:“一个人的魂魄可以在娃娃体内暂居多久”

    “大概不到半年吧。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张虎不再抱着娃娃,而是坐在桌边一瓶接一瓶地喝酒。那时我便知道这个娃娃再也说不出话了。”

    “然后你就带着娃娃回到了自己家中”

    “并没有,不知你们能够理解么,虽然我是被卖来此处,张虎也确实……伤害过我,但我还是在和小女孩的相处中习惯了这里。所以我留在了这里,张虎每天对食物已经没有任何要求,要我干得最多的就是去帮他买酒。直到有一天,我见他醉得不行,宁愿挨打也不肯出门再买酒时,他就自己拿着摩托车钥匙出门了。这一走,便再也没有回来。”

    裴子幸还记得蓝小兰说过,张虎是在酒醉驾车时被一辆路过的卡车轧过。

    “于是,这房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和满墙的面具。”祁书宜抬起头,瞟了一眼挂着面具的卧室,“我不知该何去何从,足不出户地想了整整一个星期,才想到我至少可以去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

    “回家!虽然我本来发誓一辈子都不要回到那个生了我却不要我的所谓妈妈身边,可那里还有我的哥哥。哥哥不像我,他虽然是个男孩子,但从小便被酒醉发疯的妈妈打得怕了……家里的门后永远放着一根棍子,小臂粗细,质量很好,打了许多年也没有断过……我记得你第一次去家里作法,曾问过哥哥身上的旧伤是哪里来的。”

    “被宋丽打的”

    “对,我和哥哥从小就经常被打,区别只在于妈妈在打完哥哥后会抱着他痛哭,发誓再也不打他了……可没有用的,当固定骨折的石膏拆掉后,没多久又是一身的伤痕。”祁书宜拳头握紧,紧到手指都已泛白,“哥哥胆子小,从来都不敢反抗,所以我要去救他!”

    “你想将你母亲的魂魄生生移到娃娃的体内”说话的是一直在旁边沉默倾听的白胡儿。

    她想起了昨天审问娃娃时,关于祁书宜是否是好人的问题,娃娃迟疑了很久。

    “对!我不敢杀人,可我现在懂得怎么样将她的魂魄活生生的困在这个娃娃中……只要成功了,我和哥哥就再也不用受她的虐待,对外就说她突然昏迷,也不会有任何的麻烦。”

    裴子幸皱起了眉头,问道:“可现在宋丽并没有什么不妥。”

    祁书宜眼神黯然,仿佛有几分内疚:“我虽然下定了决心,可真正回到家中见到那个虐待我许多年最后将我卖掉的妈妈,一股从骨子里渗出的恐惧还是将我生生淹没了。从她那抹着刺眼口红的嘴中说出的每一句话,我仍然会下意识的执行……我没有我自己所想象的那么坚强,我害怕,所以我只能尽可能地寻求支持……我将计划告诉了哥哥,甚至怎么移魂的方法也告诉了他,我不需要他做什么,只希望他能给我点勇气。”

    “他不敢”

    “嗯,他很犹豫,不过在我不停地劝说下,他还是逐渐松动,慢慢站到了我这一边。”

    “究竟发生了什么,最后让他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那一天,妈妈说我不能在家里吃闲饭,得出去挣钱,而她已经找到了一条挣钱的路子……哼,和当年一样,她还是想将我卖掉,一次八百,一天两千。”祁书宜笑了,笑得很苦,“我去了,装作和那个秃顶的中年男人上楼,其实偷偷跑掉,然后拿了些张虎留下的钱回家……妈妈喝得很醉,而哥哥在房里呻吟,他的身上都是淤青,右手断了……那天晚上,他哀求我,说实在是疼得受不了了,说自己快要死掉了,求我对他使用移魂之术,让他至少能够得到片刻的安宁。我想着只要**未亡,便能回魂,所以一时心软,答应了他。”

    “就你所掌握的,回魂之术要达到什么条件”

    “按照小女孩的说法,这个娃娃更像个诅咒之物,要想将魂魄移回**,就必须有新魂来替代。”

    “所以你还是打着宋丽的主意”

    “对,我一直在寻找机会,找到一个她熟睡的时候……在医院不好下手,而回家后没几天你们就出现了。”祁书宜很爽快地承认,接着恳求道,“所以我哥哥的魂魄现在就在你们手里的娃娃体内,请你们还给我,至少他是无辜的。”

    裴子幸深深地凝视着她,片刻后冲白胡儿点点头。

    白胡儿起身,从一旁柜子中拿出娃娃,递给了祁书宜。

    祁书宜赶紧接过,然后从随身的包中取出一个异常轻薄的陶瓷面具戴上,抱着娃娃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她突然揭开面具,一脸焦急。

    “你哥哥现在已经不在这了。先别急着问问题,你的故事已经说完了,现在轮到我来问。”裴子幸还未等她开口,便冷冷地说道。

    “你究竟杀过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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