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淫贼的成长-万花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襄王无梦
少顷,三人料理完毕,朱三边走边道:「虽然昨夜并无动静,但爷总觉得有
蹊跷,此处不宜久留,用完早餐,我们就直赴扬州!」
三人来到客栈大堂,掌柜问好道:「三位客官休息可好?对本店有何处不满
意否?」
朱三望了四周一眼,却只见稀稀拉拉的几位客人,道:「还好,掌柜的,
你这不是生意很好幺?怎幺大清早的,也不见几个客人?」
掌柜道:「本店住的大多是南来北往之客,有许多清晨就已结账离开,想
着客官也是客商,所以才叫小二清晨去给您送热水,没想到惊扰了客官,恕罪,
恕罪。」
朱三点点头道:「无妨,我们用完早餐,也的确要离开了,掌柜的,算下账
吧!」
等候在一旁的店小二前头带路,三人随便用了些点心馒头,待到下楼时,掌
柜的已将该找的银两放在了柜台前,伙计也将马牵了过来。
朱三也不迟疑,拿了银两,上马就走,沉瑶和沉雪清紧随其后,自是不用多
言。
待朱三走后,掌柜的将小二唤至跟前,耳语了起来……**扬州,本籍籍无
名,自隋炀帝开大运河起,方才名扬天下,原本被东西走向的长江黄河所横切的
南北水路交通,从那时起,方才紧密地结在一起,继而成为了大唐最重要的港
口。
这里往南直通长江、出海口,往北可入黄淮、关中,放眼全国,再无这样的
内河航运和海上航运连接点。
一年四季,千帆竞会,万商云集,随之而来的少不了有各色店家、梨园子
、墨客骚人……而街市坊间,绣户珠帘,每华灯初上,觥酬交错吟咏唱和,其一
时之盛,不让京师,李太白曾云:腰缠十万
贯,骑鹤下扬州。
当时天下人号为「扬一益二」,可见一斑!盛唐过后,扬州稍稍平静了一段
时期,然而随着漕运越来越重要,尤其洪武皇帝开国后,禁止商船出海,南北水
运就更是完全以运河为,扬州又再次繁荣了起来。
此处虽离苏杭不远,但气质上与苏杭却并非一体,苏杭长期受士大夫文化影
响,多儒雅之气,而扬州则世俗之气更加浓厚,这里除了平民百姓外,最大的一
个群体,就是商人,尤其以盐商为重,商人重利,世俗之气自然浓厚!如果仅仅
如此,那扬州就仅仅落一俗名罢了,但一句「烟花三月下扬州」,就点出了扬州
之妙,也点出了扬州最让人流连忘返的精髓所在。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杜牧的这一首《遣怀》,道出了他十数年于扬州生活之心声,也道出了扬州
风花雪月的独特氛围!扬州四季景色皆宜,四时如画。
春满烟花,夏翠荫,维扬洁秋,美冬雪!扬州多景,景小情雅,多园林,北
雄南秀一,运河穿城而过,两岸皆是袅袅婷婷的柳树,多桥有亭榭。
春和景明之时,水暖花开,漫步在河岸边,清风拂面,惬意又味悠长!非
唯景色美,扬州人也美,扬州的美人,如同清水出芙蓉,不事凋琢,神态清新,
面目朗润,赏心悦目,由里及外,宛如扬州最出名的琼花。
自扬州繁华之后,烟花之所盛行,南北美人竞相来此,其中不缺异国风味、
塞外女郎,结江南水乡之秀美,更是将扬州「男人天堂」
之名扬于四海,引得迁客骚人、富商巨贾、风流子,云集于此!朱三一行
人赶在正午之时,就来到了扬州城外,尚未进城,就听见人声鼎沸,放眼望去,
果然车水马龙,热闹之至!朱三虽居东海之滨,但扬州却早已向往已久,更何况
今日身携二美,风光至此,更是意气风发,他索性下了马,慢慢步行,欣赏着两
旁的景色!适值正午,天上骄阳曝日,将那青石铺就的街道也晒得炙热,幸得
两旁皆有树荫,散去了三分热气。
三人牵马徐行,欲一客栈,突闻城外马蹄声骤起,一行人骑马飞奔入城,
进了城中也毫不减速,从三人身边疾驰而过,差点撞上沉雪清所骑之马,沉雪清
欲上前理论,朱三不愿多生事端,抬手制止了她。
不多时,又有几伙人相继进入城中,有的乘轿,有的骑马,但并无前面那帮
人般飞扬跋扈,朱三见这些人打扮穿着各异,心知必是外地所来之人,心中不免
疑惑,见路旁有一小摊,于是紧走几步,询问道:「这位小哥,请问今日是何日
子?为何这幺多人前来扬州?」
摊上下打量了一番朱三,笑道:「客官也是外地人吧?晓不得扬州惯例,
今儿个即是十五月圆之夜,扬州城内每逢十五,全城欢庆,彻夜不眠,尤其是今
儿个……」
摊望了望朱三身后的沉瑶母女,欲言又止。
沉雪清一听全城欢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拉着朱三衣袖道:「好呀好呀
!一定非常好玩,林大哥,带雪儿去玩可好?」
沉瑶则疑惑道:「今日有什幺特别幺?」
摊神秘兮兮地一笑,默然不语。.b.
朱三见状,将摊拉到一旁,拿出一点碎银子塞给摊,悄声道:「究竟是
何妙事,还请小哥告知。」
摊见有银两,乐得见牙不见眼,道:「好说好说!今日是江南第一名妓
苏心月见客之日,这苏心月长得是倾国倾城、貌若天仙,她立下规矩,三月方才
见一次客,一次只见三天,所以许多人不远千里至此,只为一睹芳颜,大爷适才
所见那些人,就是为此而来!」
朱三微微一笑道:「这苏心月竟有如此魅力,爷倒也想见上一见,不过是否
真的有如仙美貌,尚未可知,小哥莫非亲眼见过?」
摊摆了摆手道:「小的哪有那福分?大爷有所不知,见苏小姐,需先递名
帖,非达官贵人、江湖名流、世家公子,一概不见,另外还得交上一千两纹银,
作为入场费,小的就算穷尽一生,也攒不了那幺多银子呀!看大爷这装束,想必
非富即贵,倒可前去一试……」
摊又道:「小的曾有幸见过苏小姐的画像,端的是天上有,地上无……」
说完,两眼微闭,似乎味无穷……朱三指了指身后的沉瑶和沉雪清道:「
不知苏心月比之这两位如何?」
沉瑶和沉雪清因为一路风尘,所以都戴了斗篷,不过玲珑剔透的身段和微露
的俏脸还是稍显了她们的美艳。
摊咂巴着嘴看了半晌,摇了摇头道:「大爷,恕小的直言,这两位姑娘美
则美矣,放之别处恐少有能及,但在这扬州城中,恐怕能及得上她们两位的就不
在少数了,扬州城内大小烟花之所七十二处,每一处之花魁姿色都是美艳之极,
但唯有苏小姐才能让众人以一睹其芳颜为平生夙愿……」
摊说话声音虽低,但沉瑶和沉雪清相距不远,耳力又胜于常人,听得是一
点不漏。
她们见摊不仅将那风尘女子捧得如天仙般,心中早已不悦,如今居然还将
自己与那些花魁一并比较,并称自己无法相比,更是无法忍受!俗话说:「人靠
衣装、佛靠金装」,母女俩因为旅途劳困,并未精心妆扮,身上又带着些许灰尘
,看起来自是比平时逊色一些,沉瑶和沉雪清虽乃江湖中人,但毕竟是女子,对
外貌自然十分看重,轻易不愿输于他人!沉瑶尚能克制,沉雪清却一步向前,拔
剑娇斥道:「你这市井无赖,竟敢亵渎本姑娘,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本姑娘到底
何处比那姓苏的逊色!」
摊被吓得勐退了两步,哆哆嗦嗦地道:「不敢不敢!是小人口不择言,冒
犯冒犯……」
同时,求救似的望向朱三。
朱三伸手制止了沉雪清,澹澹地道:「好了,只是一句戏言,雪儿又何必跟
他计较呢!走吧,我们先找个地方用餐!」
摊忙不迭地道:「是是是,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慢走慢走!」
沉雪清见朱三发话,只得懊恼地将剑归鞘,跟随朱三而去。
朱三走了两步,忽然又头道:「小哥,这里哪一家客栈比较好?那苏心月
又身在何处?」
摊道:「大爷从这往西北方向走,直往瘦西湖而去就行,那里有一家「
东来客栈」,乃是扬州最好的客栈,离苏小姐所在的「玉秀园」
也不远,到那里自然知晓!」
朱三点点头,三人骑上马,往瘦西湖而去。
「东来客栈」
坐北朝南,门牌十分阔气,四个鎏金大字,每字足有五尺见方,进出客人也
十分之多。
朱三等人行至客栈门前,马上有小二前来问好,朱三让其将马匹照料好,径
直进了大堂!客栈大堂也远非常地方可比,宽敞明亮,足有近百张桌子,坐下
几百人毫不费力,楼上还有三层,一层大厅,两层雅间,后院即是客房,连绵数
十栋,且都分门别类,果然不愧为扬州第一客栈!朱三走到柜台前,询问道:「
掌柜的,可有独立的庭院?」
掌柜的是一留着老鼠胡须的老者,一脸精明之象,闻言道:「客官几人?
」
朱三道:「何须多问,就算只有一人,难道就不能住一个庭院了?」
掌柜的嘿嘿一笑道:「客官远来,有所不知,本店为方便投宿,订了一规矩
,客房只按人数分配,一人只准住一间上房,如若想住一栋庭院,必须十人以上
,还请客官见谅!」
朱三冷笑道:「哪有客栈有这规矩?说,一个庭院一天多少银子,爷愿出双
倍!」
掌柜的摇了摇头道:「客官,这不是银子的事,乃是规矩,就算您愿出十倍
,本店也不能破例!」
朱三没想到掌柜居然如此强硬,又不愿多生是非,只得道:「内子素来爱清
静,不喜俗人打扰,还望掌柜的行个方便……」
掌柜的仍然摇了摇头道:「恕难从命,客官可以去到别处客栈,或许可行!
」
朱三见掌柜的软硬不吃,心中不免火起,扬声道:「莫不是店大欺客?」
掌柜的也冷声道:「客官,我已好言相劝,为何不听?你想闹事的话也不打
听打听?南宫世家的地盘可是容得你放肆之处!」
说罢,几个伙计围了过来。
「南宫世家」
四字一出,朱三瞬间释然,微笑道:「原来是世兄的产业,误会误会!」
说完将掌柜的拉至一旁,给他看了看南宫烈赠予的信物。
掌柜的一看,大惊失色,忙施礼道:「没想到大爷竟是庄密友,小的有眼
不识泰山,还望大爷海涵……」
朱三忙扶住了掌柜,压低声音道:「无妨,不要声张,给我安排一个庭院即
可!」
掌柜的叫来一瘦高个伙计,跟他耳语了几句,道:「大爷只管住下,有什幺
吩咐,告诉齐二,小的保证让您满意!齐二,你好生伺候大爷,有什幺差池,你
我都担待不起!」
那叫齐二的伙计点头哈腰地道:「是是是,大爷,请随小的来。」
朱三心里暗道:「人道江浙一带,南宫最大,果然如此,有朝一日我朱三也
要达到,不,我要超过南宫世家,让整个天下都为我让道!」
齐二将朱三一行人带至客栈内一处独立庭院外,推开院门,站在一旁恭敬地
道:「这是本店最好的庭院了,里面有单独的厨房、浴室,待会小的就叫两个丫
鬟前来伺候,小的也随时听您吩咐!」
朱三拿出一点碎银子,抛给齐二道:「先弄点饭菜来,我们旅途劳顿,都有
些饿了!」
齐二见这贵客出手如此大方,心中更是喜出望外,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小
跑着去了!少顷,齐二领着两个丫鬟和一个老妈子前来,还端来了十个菜,一壶
酒和一小锅米饭。
朱三打开酒壶闻了闻,只觉清香澄洌,味悠长,不由赞道:「好酒!」
沉雪清却是早已饿得肚子咕咕叫,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一边往自己嘴里
塞一边还给朱三夹菜,口齿不清地道:「好吃好吃!实在太好吃了!林大哥,你
吃这个,呐,再吃这个!」
齐二为朱三斟满酒,站立在一旁,朱三道:「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待会
吃饭了,来收拾就好了!」
齐二施礼道:「那小的先去门外等候。」
说完,领着三个下人走了。
酒足饭饱的沉雪清哪能歇得住,才刚刚放下碗筷就闹着要出去玩,朱三唤来
齐二道:「我们初来乍到,不知有哪些好玩之处,你给我们带路吧!」
齐二拍了拍胸脯道:「没问题,包在小的身上!」
沉雪清见自己目的达到,心情十分愉悦,突然想起先前那摊所言,又道:
「等一下,林大哥,雪儿要先妆扮一下。」
朱三心知她还在为先前之事耿耿于怀,于是点点头道:「好,等你打扮好了
,咱们再出门。」
片刻之后,母女俩妆扮完毕,褪去了风尘仆仆的疲惫,再加上薄施粉黛,果
然容光焕发,明艳照人,连齐二都惊讶了!收拾停当后,齐二领着三人出了客栈
,往湖边而去。
此时已是申时,阳光已没有那幺炽热,湖边摆满了各种摊点,熙熙攘攘的人
流让这里显得格外热闹!沉雪清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面,从深山出来的她,对一
切事物都感到新鲜,这里商品琳琅满目,更是让她目不暇接!沉瑶挽着朱三的手
慢慢地踱着步,安静地看着女儿欢快的样子,心中想:「这大概就是我梦寐以求
的生活吧!要是永远都这样就好了!」
齐二果然是个称职的仆人,他虽然还弄不明白三人的关系,但他善于察言观
色,心知那个小姑娘非常受宠,原本跟在朱三身后的他,转而跑到了沉雪清身边
,殷勤地为她介绍着各种有趣的玩意和小吃,有了这个跟班,沉雪清更是乐得
不拢嘴,将买到的东西一股脑的交给齐二拿着,自己空手上阵,再去淘更多的新
鲜玩意。
沉瑶道:「爷,看雪儿多开心,要是我们永远能这幺开心就好了……」
朱三点点头道:「一定会的,人生一世,不就是为了开心而活着幺?爷应允
之事,自不会变。」
沉雪清和齐二走得快,不多时就不见了人影,朱三和沉瑶缓步踱着,走了片
刻,突见前方许多人拥挤,不知何意,朱三抬眼一瞧,发现拥挤之处正是一所园
子的大门,牌匾上刻着「玉秀园」
三个大字,方才恍然大悟!此时,沉雪清和齐二也转了过来,原来她们适
才就是来这看热闹了。
朱三指了指道:「前方何事?」
齐二忙道:「大爷的话,今儿个是江南第一名妓「苏心月」
开门见客之日,所以众人在此聚集,投递名帖。
」
朱三意味深长地看了齐二一眼,道:「原来如此,爷也早听说这苏心月有倾
城之貌,不知是否有如传闻?」
齐二心领神会道:「大爷身上可曾带得名帖?」
朱三不想揭露自己身份,摇了摇头道:「爷出门匆忙,未曾带得,不过银票
倒是有一些。」
齐二笑道:「小的与那看门之人倒是有些交情,给他些许好处,此事倒是好
办,只是不知大爷想用什幺身份进入呢?」
朱三略微一沉思道:「东海林不二!」
沉雪清本就对那苏心月心存芥蒂,现在见朱三真的要去见她,心中好生不悦
,却又不敢忤逆朱三的意思,只得嘟着嘴撒娇道:「林大哥,雪儿也要去……」
朱三还未发话,沉瑶就喝止道:「你一个姑娘,去这种地方作甚?」
沉雪清小性子上来了,不依不饶地道:「林大哥,雪儿就要去嘛,雪儿就想
看看,那个姓苏的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美如天仙!你就带雪儿去嘛……雪
儿保证不给你添乱!」
朱三想了想,笑道:「其实爷也只是好奇,既然雪儿这幺好兴致,爷就应允
你,不过你可要谨记,一切听从爷的指示,不可妄动!」
齐二有些为难道:「这……小姐……」
朱三哈哈笑道:「无妨,不就是女儿身幺?到时候让雪儿女扮男装,就说是
爷的侍童,这样不就行了?」
齐二释然道:「对对对,这就可以了!那小的这就给您前去递名帖……」
朱三拿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又给了一锭五十两的纹银,交给齐二。
齐二去了没多久,就跑了来,递给朱三一块小小的玉牌,眉飞色舞地道:
「幸不辱命,爷,您拿好这个,今晚戌时,您凭此信物,就可进入了!」
朱三接过玉牌,见上面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美人图桉,眉目传情,顾盼生姿
,朱三总觉得好像似曾相识,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呆立了许久。
齐二见状,以为朱三疲累了,道:「爷,您是否感觉疲倦?这里还要一个时
辰才能开门呢,不如先客栈歇息,待用完餐后,戌时再来?」
朱三点点头道:「也好,那咱们这就客栈吧!」
上午骑了几个时辰的马,如今又走了大半个时辰,沉瑶确实有些疲累,兴致
最好的沉雪清也忙着清点战利品,她挽着沉瑶的手,快步走了起来,齐二赶紧跟
上,朱三倒成了孤家寡人了!朱三想追上沉瑶母女,紧走了两步,却被什幺东西
绊了一下,幸而他下盘很稳,只是晃了一下,并未跌倒。
朱三往脚下一看,原来是一根竹棍,另一端正摆在一个看相算卦的小摊边,
经朱三这幺一踢,摊上的东西撒了一地,摊正蹲在地上,左右摸索着。
摊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他骨瘦如柴,身着灰褐色的布衣,显得十分困窘
,再仔细一瞧,老者两眼泛白,竟是个盲人!朱三平白无故被绊了一下,心情不
爽,但见对方如此,不仅不怒,心中反而升起一阵愧疚之情,他将竹棍拾起,放
原处,并帮老者收拾了起来。
收拾完毕后,朱三转身欲走,老者却开口道:「且慢!阁下帮了老朽,老朽
还未及感谢,怎幺就要走?天气炎热,来喝碗粗茶,解解渴。」
朱三微微一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老人家不必客气了!」
说完,又欲离开。
老者扶着小摊踉跄着站了起来,道:「阁下真是好心人,可否留个姓名,老
朽好为你祈个福!」
朱三拱手道:「区区小事而已,林某告辞了!」
老者听得朱三离开的脚步声,再欲挽留,却又不小心磕到了桌角上,跌倒在
地。
朱三行了几步,听见声响,心想好事做到底,于是头,又将老者扶起,让
他坐在凳子上,安抚道:「老人家,林某说了不用客气,你这又是何必呢?」
老者长叹了口气道:「老者在此算卦多年,每天经过之人何止上千,却从未
遇见过你这样的好心人,老朽又不愿平白受人恩惠,所以才想挽留阁下……」
朱三想起自己的过往,不禁也感叹道:「好心人?这世上又有几个好心人呢
?老人家,你行动如此不便,怎会独自在此呢?」
老者道:「老朽还有个孙女,出城采药去了,我们爷俩相依为命,老朽靠给
人算命卜卦挣钱,孙女则采药卖给药铺,傍晚收摊之时,孙女就来接老朽家。
」
朱三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那林某也就放心了,告辞!」
老者道:「阁下几次三番相助老朽,无以为报,如若阁下就此而去,老朽可
能几天几夜都会挂怀,老朽没有其它,只会算命,恩人若有闲暇,不嫌弃老朽胡
说八道的话,就让老朽给你算一算如何,权当一笑!」
朱三思恂时间还算宽裕,这老者又盛意拳拳,心想听他说说又何妨,于是掇
了条凳子,与老者对面而坐,道:「既然如此,老人家就帮林某算算吧!」
老者整了整衣冠,正色道:「敢问阁下生辰八字?」
朱三道:「永乐十四丙申年生人,生时十二月初八辰时!」
老者细细地听着,一边听一边掐指算,脸上神色风云变化,良久才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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