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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孽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红绳紫带
我打听到那范家四夫人殷素秋的下落,你这便前去,将来得手了,可别忘了八爷」。
「殷素秋?昔日京城第一美女,此话当真?」鲁三脚顿时来了精神。
「那当然,她被几个江湖侠士救出,去往江南西路隆兴府,投奔闵太尉去了,
算算时间,也快到了。」尤八神色笃定,画风一转,却道:「矮子,回去后记得
把那两颗功果划与我」。
「你……!」鲁三脚顿时气急,就知这疤脸没安甚么好心,然而当下有求于
人,只好强忍。
「也不知假面现在何处?神雕侠侣武功盖世,稍有差池便小命休矣,早知不
与他赌斗,把那功果送他便是……」尤八忽地叹息道。
「嘿,你个憨货,假面可比你聪明多了,马师叔临走前还教他保命之术,哪
里会有事?」鲁三脚嘲讽道。
「那也比你个矮子强,自己把自己给困死,嘿嘿……」。
「死疤脸,我可是睡了好几个皇后」。
「嗤……,哪来好几个皇后?你睡的那都是太监」。
二人再次争吵起来。
却说黄蓉等待许久才得以面圣,然而数刻钟后却灰心丧气走出来,调兵之事
果然如梦话般破灭,以朝廷如今局势,能苟喘几日尚未可知,更遑论调兵遣将。
黄蓉心灰意冷,暗道以靖哥哥那死脑筋,要劝他撤离襄阳,那是绝无可能,
还要想些办法才是。她叹了口气,带着尤八走出皇宫,好半天才发现他背着个硕
大的包裹,也不知里面装的何物。
「又偷得什么?」。
「嘿嘿,能拿一点是一点,我看这皇帝老儿也快完了,可不能便宜了他…
…」。
黄蓉心情不佳,顿时索然,也不去管他,径直往客栈走去。
尤八将那背囊扔进小巷,想了想,又将它捡起,丢进某家肮脏的猪圈,这才
拍手笑着离去。
他闲来无事,又不愿早早回客栈,忽然想起那几个「红牌」,便淫笑着向那
风月之所走去。偌大的京都他虽只来过一次,却对风月之处很是熟悉,他转过一
条小巷,正要向前行去,忽见一个幽幽的身影出现在前方。
尤八吓了一跳,仔细看去,原来是个窈窕美妇。她一身红装,双腿修长,走
动间那优雅的姿态煞是赏心悦目。尤八心里一乐,暗道这深更半夜,一个娇滴滴
的小娘子独自外出,莫不是去与她小情人偷偷幽会?
看着女子袅袅倩影,尤八色心大动,忍不住跟在她后面一探究竟。可这憨货
本事有限,没过两条街便被发现身形,只听那女子一声娇斥,转身拔出锋利的宝
剑。
尤八见身形暴露,也不怕她,大摇大摆走出来笑道:「娘子莫怕,我乃是武
林一侠士,见娘子深更半夜独自一人,便欲随行保护,嘿嘿,免得被那些淫贼劫
了去……」。
那女子冷冷一笑,道:「我苗家女子,何时要得外人保护?」言罢,素手一
挥,锋利的宝剑划过石墙,削下大片砖石。
尤八见那宝剑锋利,女子又是身怀武功,便知动她不得,连忙道:「娘子莫
要误会,既无安危,我这便离去,他日说不得还会相见」。
尤八嘿嘿一笑,转身欲走,又听身后那女子道:「你可是来参加武林大会?」。
「正是正是,不知可有效劳?」。
「告知那黄蓉一众,嵇家势大,作恶多端,将来必成天下一患,切不可被他
利用」。
女子说完便转身离去,尤八摸不着头脑,转瞬间又想起那「红牌」之事,连
忙屁颠屁颠往春楼跑去……





江湖孽缘 【江湖孽缘】(26)揭谛佛音
作者:红绳紫带。
2017年/8月/29日。
字数:6316。
【第二十六章 揭谛佛音】。
时至中秋,暑热难当。
京都局势趋于平定,四方虽有讨贼之声,却无勤旗飘动,俨然置身事外。而
作为始作俑者的嵇家,除人马调动外更是声息全无,仿佛事不关己一样。
葱郁的葡藤下,空荡荡的木椅躺在阴影中,如同一尊熟睡的老人,下一刻,
木椅微响,老人坐在其上闭目假寐,宛如一尊雕像。
「缈缈晨若夕,精气藤中觅,果熟花开处,此中有真意。」远处的青年缓缓
走来,看着藤下的老人,合掌而叹。
「霸儿近来功力增进,窥得些许皮毛,才知这世上大能之恐怖,几近不可存
也」。
老人微微点头,道:「知己小,方能拾阶而上」。
青年俯身而拜,心悦诚服:「爷爷亦是大能之人」。
这二人便是如今京都最具权势的嵇家之主,嵇鸾、嵇霸,这段时间京都的运
作,皆出自他二人只手,一者为师,一者随学,短短一月,嵇霸身上的气质又有
不小变化。
「外面皆传我嵇家谋反篡位,狼子野心,如今赵家大败亏输,皇位不保,何
不一鼓作气,成全这悠悠众口?」。
「众口悠悠能砺骨,含沙射影曾杀身,赵家虽败,天下却没败。」嵇鸾神态
安详,似答非答。
「爷爷是不想落下口实,学那曹操,挟天子令诸侯?」嵇霸见嵇鸾含笑看来,
知他考教自己,连忙收摄心神,细细思量。
「天下早已不是赵家的天下,各路诸侯自也不会听从号令,他们至今无人称
王,便是怕成众矢之的,我嵇家身处京都要地,更要避免被群起攻之……」嵇霸
若有所思,心中渐感通透,却见嵇鸾摇头一笑,道:「再讲」。
嵇霸悚然一惊,暗道如今京都尽在掌握,天下群雄不敢稍动,还有何顾忌?
「眼而远之,心而广之,你之天下,非广之天下。」嵇鸾摇摇头,看着树荫
外的天空,道:「弱宋是天下,强蒙是天下,东瀛是天下,西域是天下,朝堂是
天下,江湖亦是天下……。如今强蒙虎视眈眈,大宋兵力俱在北线,这当时,赵
家亡则全线溃,岂与自掘坟墓无异?」。
嵇霸听罢顿时冷汗直下,回想这些时日他在京都如日中天,便想天下也是如
此,而今被嵇鸾当头喝醒,顿觉神思恍惚,如从地府走过一遭。
赵家败了,天下还没败,若天下败了,又焉有他容身之处?
嵇霸良久才回过神来,诚心拜道:「爷爷深谋远虑,霸儿远不及矣,今后兢
兢业业,再不敢有非分之想」。
嵇鸾见他神思通达,点头笑道:「过几日便是你与林家小女大婚,而今内外
小成,正是成家之时」。
「还要谢过爷爷成全,我与晚晴姐姐大婚,爷爷可有安排?」。
「那林家小女,有点意思……」嵇鸾微微一笑,摆摆手道,「自去便是」。
嵇霸略一沉吟,在嵇鸾身旁坐下,忽地伸手摘下一片葡叶,翠绿的叶子在他
手中迅速枯萎、干硬,又被激荡的真气震成齑粉,化为一股火焰腾空消散。「听
说江湖中有个武林大会,不知以我现在功力,又能拔得几筹?」。
「就知你按捺不住,化境不出手,不过是些寻常争斗,无甚好看。你去比斗,
也只勉排一流之辈」。
嵇霸苦笑道:「爷爷武功出神入化,自是眼光甚高,这天下又有几人能入您
法眼?」。
「莫要小瞧天下英豪,我虽隐于朝中,昔日功成之时,却也与那北丐洪七斗
过三日三夜,不分胜负。似洪七这般人物,江湖不下二十之数,如今多年过去,
更不知那些人物练到何种境界」。
嵇霸听着,心中顿生憧憬,暗道自己不知何时才能如那些绝顶高手一般,往
来飘忽,杀人于无形……。
西区街的酒馆这几日尤为热闹,往来人士络绎不绝,大把的银钱在噪杂声中
挥洒着,让一众掌柜乐得合不拢嘴。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今晨酒馆还没开门,所
有的客人都不见了踪影,仿佛几日的喧哗都是一场梦。
在城西最繁华的地段,偌大的客栈里空荡荡的,无所事事的管事和伙计排在
门外,却婉拒着欲来的食客。
胖乎乎的掌柜正满头大汗,亲自监督着厨事,反复敦促上菜的小二打起精神,
尽心伺候。
小二小心翼翼端着菜肴,去往楼上雅间,一向机灵的他却被掌柜弄得心神紧
张,暗道掌柜今儿个真是大惊小怪,这「云间客栈」开张几十年,什么人物没见
过,怎这般如临大敌?
他深吸口气,轻轻推开门,低身俯首将菜肴奉上,见旁边有人陪侍,这才小
心翼翼退下。小二心中好奇,忍不住瞟了一眼,只见房中有四人,三男一女,男
子均是鹤发童颜,如仙如佛,女子雍容高贵,风姿绰绰,他们端坐在席上,却仿
佛世外之人,随时乘风而去。那女子说了两句,便打开身旁的木盒,小二连忙瞧
去,却惊见里面盛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那满脸狰狞的毛发却与猿头无异。
小二吓得一个趔趄,赶忙退出房间,心头止不住砰砰乱跳,好半天才回过神。
他长嘘口气,忽地想起方才那几人各自说话,自己站在跟前却丝毫声音也没听到,
真是活见鬼,想到这里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再说房中四人齐齐看着那头颅,当中一人说道:「这猿煞本应与寻常人无异,
不知那魔教施得甚么邪法,使得他功力大增,却人性全无」。
说话者身材矮小,宛如孩童,一颗鼻子又大又圆,甚是显眼,这便是雪山派
祖师,一剑飘雪――翁江雪,因其嗜酒如命,熟知的人便送其外号「翁糟鼻」。
在他的旁边是一位身穿青袍的老道,老道高大清瘦,仙风道骨,背后负着一副奇
异的罗盘,乃是当代罗生门掌教――廖无计。
而端坐在主宾的,是一位两眉斑白的僧人,他身披袈裟,面目安详,如一位
看破红尘的得道高人,随时都会舍弃这身皮囊,化佛西去。他不是别人,正是昔
日叱诧风云的南帝――一灯大师。
坐在下首的美妇,见一灯大师杯空,便为众人斟满茶水,她貌美端庄,举止
间有一股说不出的伶俐,正是黄蓉无疑。想这天下间能让她斟茶作陪的人,也只
有这屈指可数的几位武林前辈了。
「似这般歹毒手段,江湖中从未听闻,也不知那魔主来自哪里,又是如何学
得一身通天本事。」黄蓉叹了口气,言语间颇有忧虑,「南方诸派损失惨重,与
那魔主交手过的前辈也无一幸存……」。
「嘿,十几年前那东方不败也没有这般厉害,这次又出了个魔主,我老糟鼻
倒是要领教一番……」翁江雪喝了几口酒,鼻子越发红亮。
「时也,命也!」廖无计手指轻轻触着案桌,道:「天下分分合合,江湖亦
有劫数,魔主应天而生,应劫而来,是为成住坏空」。
「你这算命的,又在神神道道,待我们去把那魔主杀了,不就一了百了?」。
「说得容易,南方数位化境高手死于他手,数十大小门派被血洗一空,这乃
是江湖百年未有之浩劫,非你我之力所能扭转,如若不然又怎会有此次武林大会?」。
「哼,那也要打过才知道」。
「二位前辈听我一言……」黄蓉见两大高手争执,便道:「依我看来,此般
劫难说难也难,说易也易。魔教之前势不可挡,在于我等猝不及防,今划江而峙,
断不会再被趁虚而入。再者魔教当中高手无多,除那几个魔怪妖煞,全在魔主一
人,只要我等联手击败那魔主,魔教余孽不足为虑」。
「黄帮主所言极是,只是听闻武当三位道友曾联手对敌,仍不敌魔主,我等
要反杀于他,需想些对策才是」。
「哼,饶了半天,不还是要打败魔主?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高手,还杀不得
他一人!」翁老糟鼻言罢,狠狠喝了一大口酒,大鼻一张,冒出丝丝寒气。
廖无计知他莽撞嗜杀,只摇了摇头,对黄蓉言道:「不知其他各位道友,可
有消息?」。
黄蓉知他口中「道友」俱是各门各派绝顶高手,他们或闭关,或闲游,或自
视甚高,坐等魔主前去。她叹了口气,道:「家父云游四海,靖哥哥驻守襄阳,
其余人等或派弟子前来,或有它事……」。
「或有它事?哼!那些老家伙一个比一个傲气,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老
糟鼻神情不满,又是连喝了几大口酒。
众人一时沉默,气氛渐渐压抑,这时,一直默默无言的一灯大师缓缓开口道:
「菩提明镜,尘埃自来,一切皆有法理。这些年我遍寻佛缘,莫不是应在此处?」
「大师何出此言?」黄蓉问道。
「天地化万物,以道为引,又化众生。众生皆有灵,返寻天道,得大自在。
是虽有劫难,苦饿于身,不曾止息」。
一灯大师佛音悠悠,众人只觉神识一畅,如冲破樊笼,杂念俱消。他作为武
林中辈分最高的前辈,又浸研化境几十年,哪怕同为化境高手的廖无计和翁江雪,
在他面前亦如弟子执礼,闻道解惑。又听他缓声道:「劫道无常,盈缺有数。魔
主既应天而生,今有苦难,我当欢欣赴身,补天应道……」。
众人听罢,心生敬佩,那翁糟鼻方才听廖无计说魔主应天而生,忍不住出言
调侃,现在却不敢在一灯大师面前造次,只道:「不知大师可有安排?我等全力
配合便是」。
「这些年虚度光阴,功力未进,只研得几个法门,也是时候未到……」。
一灯大师说得轻描淡写,听在黄蓉等人耳中却如滚滚波涛,心生向往,似他
这般近乎传说中的人物,那「法门」也必定是惊世骇俗,恨不能亲眼观摩一番。
再说黄蓉等人交谈之时,客栈外却传来阵阵刀兵交击,几十个盔甲重兵将门
口一众撞开,一位金甲健将排开众人,扶刀行来。他虎目一瞪,喝道:「何人包
得此场?竟与本将军相争」。
胖掌柜见得金甲将,心里咯噔一声,连忙跑来躬身道:「李将军呐,贱内今
日大病,不宜开张,何若去别处吹吹风?一应开销小弟全包……」。
「莫要诓我,伙计大厨俱在,定是有人包场,嘿,我倒要看看是谁这般排场」。
李将军冷冷一笑,不肯罢休。
掌柜闻言大急,这金甲将乃是南城主将,嵇家嫡系,每隔数日便来吃享,他
脾气暴躁,武艺又极高,轻易得罪不得。今日千般小心,不料碰上这椿事情,一
向谨慎的他恨能不能跪将下来。
「闪开,待我前去」。
「李将军……万万不可呀」。
「你这死胖子,再不起开,老子连你一块剁了!」李将军宝刀一拔,吓得胖
掌柜身躯一哆嗦,却不敢让开。
正僵持间,一道身影飞掠到掌柜身后,他拍了拍掌柜肥圆的肩膀,道:「下
去罢。」这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横刀行。
胖掌柜如蒙大赦,连忙躬身告退,横刀行看着面前的李将军,淡然道:「江
湖办事,叨扰则个」。
「不扰不扰,只让我去见见里面人物,心里也好有数」。
「稍事便走,不必叨烦」。
横刀行不知这李将军用意,更不敢让他贸然进入打扰里面前辈,二人言语不
合,却见那李将军冷冷一笑,拔刀砍来。
「那本将军到要看看,你是否拦得住」。
横刀行举刀迎敌且战且退,他素来稳重,此刻摸不准事由,亦不愿多生事端,
便刀不出鞘,守多攻少。
二人且战且走,众人纷纷避退,一时间人影闪动,门前窗外尽是刀兵之声。
那李将军刀法凌厉,杀招频出,而横刀行更是此中高手,一把大刀使得密不
透风,毫无破绽。李将军久攻不下,心知奈他不得,虚劈一招便纵身跃上屋顶,
笑道:「你这汉子,刀使得不错,就是脑袋笨些。」他哈哈一笑,刚欲破房而入,
却陡见一支羽箭急急射来,待他闪身避过,那横刀行已飞掠而来,二人再次战在
一处。
却说屋内四人闻得瓦片刀击之声,浑不在意,只有翁江雪笑道:「老啦老啦,
魔主还没打来,却给小辈飞上头顶……」。
黄蓉眼珠一转,便道:「事已言毕,前辈久无聊赖,不妨以房上二人为局,
我们来打个赌」。
翁江雪眼睛一亮,便知此中深意,道:「怎么赌?」。
「我们各施一招,不见二人,不碰二人,不伤二人,化解这场干戈,如何?」。
「嘿,有点意思,不能光与你这小娃赌,算命的也要一起。」翁江雪见廖无
计苦笑摇头,却未曾拒绝,便笑道:「总要有个彩头,我这「寒山雪蛙」可是个
好宝贝,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拿去。」言罢,拿出一方玉盒,打开一看,里面卧着
一尊寒气四溢的白色雪蛙,端得不是凡品。
「我这「碎星针」便放这里……」廖无计取出一根三寸长的细针,五色斑斓,
流光溢彩。
黄蓉见状,便将一小壶置于桌上,道:「此乃前唐御酒,已有几百年火候,
家父亦视若珍宝。今请一灯大师做个见证,我们三人这便比试一番」。
翁江雪合掌而笑,眼睛却看着黄蓉那壶古酒,道:「这才是珍宝!珍宝!」
言罢,他闭目凝神,气御丹田,忽地大嘴一张,吐出一口寒气。那寒气凝而不散,
扶摇直上,竟穿过屋顶飘到激战的二人中间,只听一声大响,瓦片四碎,二人顿
时被震得头晕目眩。
片刻后,却听那李将军怒道:「何方妖孽,只知偷袭,老子今天誓不罢休」。
言罢,刀兵之声再次响起。
「哈哈,你这老糟鼻,首战失利矣!」廖无计忍不住笑道。
「哼,别高兴太早,倒要看看你这算命的有何本事……」。
廖无计抚髯而笑,解下身后罗盘,只见他手指稍一拨弄,那罗盘便如活物般
流转开来。廖无计眼望罗盘,掐指而算,罗盘流转越来越快,他手臂一震,弹指
间一股气息盘旋而出,没入窗外人群。
那气息飘渺无踪,却有若生命,在人群中往来穿行,不留痕迹,数个呼吸后
才渐渐消散。此时,房中的廖无计屈指一按,但闻一声轻鸣,四周气息陡然一变,
众人顿时如坠泥沼,那房上二人更是身处漩涡,一时间动弹不得。
「妖孽,又使得甚么邪法!」李将军心头大惊,身躯却仿佛被定住一般,直
至数个呼吸后才得以脱身。他心中骇然,暗道这些江湖中人果真神秘莫测,若不
是少主要他前来试探,恐怕他现在早已逃之夭夭,哪里还敢继续纠缠。
「哼,邪门歪道,这就教你知道本将军的厉害!」李将军强自镇定,爬起来
与那横刀行再次打过。
「嘿,我的廖大掌门,怎样?人家说你邪门歪道呢……」翁江雪嘿嘿直笑,
颇有些幸灾乐祸,似乎早就忘了自己出丑在先。
「噫,这是甚么将军?莫不是脑子坏掉……」廖无计摇了摇头,暗想这李将
军明知房中俱是高手,却仍自胡搅蛮缠,真个不识好歹。忽然,他心中一动,看
了黄蓉一眼,顿知上当。
这李将军战到现在,显然受人指使,目的就是要见他们一见,而他与翁江雪
想将他吓走,却适得其反,好个黄蓉,不知不觉竟借了势。果然,只听她缓声道:
「横兄且住,将军既然想见我等,让他进来便是……」。
翁江雪顿时哑然,他虽比廖无计反应稍迟,却也明白了黄蓉的计谋。不见二
人、不碰二人、不伤二人,却可以光明正大允他进来,这李将军来见,自然止戈
在先,原来黄蓉早就算计好了。
翁、廖二人苦笑不已,却不得不佩服黄蓉心思巧妙。这时,却听那李将军道:
「进去做甚?待我与这侠士打过再说!」言罢,竟再次和横刀行交起手来。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原来这李将军先前两次被吓破了胆,如今黄蓉相邀,
竟是不敢入内,只恼羞成怒在横刀行身上找回场子。
没想到头来会是这般结果,黄蓉亦摇头苦笑,道:「这对赌之事,看来是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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