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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孽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红绳紫带
六月的尾端,正是临安鸟语花香的时节,春雨过后,草木疯长,把大地渲染
得一片绿意。然而放眼望去,却寻不到一个踏青身影,甚至过往车辆也无停留之
意,仿佛怕被厄运缠身。
显然,临安又出事了!
清晨卯时,城东的山林脚下,一道醒目的血色顺着雨水一直延伸到护城河,
驻扎在山腰的七百嵇府「家丁」无一幸存。
辰时,护城河里飘下五百禁军头颅,他们怒目圆睁,诅咒一样绕着皇城沉浮。
巳时,丞相贾似道、总管尚书携百官弹劾户部侍郎范云德,罪证确凿,立即
抄家入狱,等候发落。
同一时刻,七雄寨被剿灭的消息传到临安,六个头目受首,嵇聧独自逃脱,
现已被朝廷通缉。
一个个事件接踵而来,如平地炸雷,震得人心惊胆战。朝廷两大巨头角力,
京都军力频频调动,毁天灭地的灾难随时可能爆发。
月色清冷,凉风袭袭,树林里几个淡淡的虚影迅速滑过,分不清是风还是鬼。
「罗老弟,便是这处?」
「胡长老放心,我用八年才从里面逃出,怎会记错。」
「有了这条通道,救人便容易许多?」
「腾老弟莫要大意,普通狱卒自然不在话下,只怕里面有高手!」
「唐兄说得没错,务必谨慎行事。」
「诸位兄弟,腾兄,罗兄,胡老爹,我等因武林大会齐聚在此,有感于范大
人风骨,共同营救狱中夫妇,也算缘分深厚。此次行动险恶之极,不知能否活命,
我等不妨在此结义,若谁不幸身死,望其余兄弟关照身后。」
「应是如此!」众人应道。
当下,四人就地结义,击掌大笑。
罗横一步跨出,单手一掌将身前的大树击碎,露出里面空空如也的树干,他
当先一步跃入,三人紧随其后。一行人在漆黑的洞里摸索前行,忽然甬道渐宽,
一方岩石横在面前。罗横几番试探,小心将巨石移开,跃入地牢。
牢中无人,四周也寂静无声,四人搜寻半天,只在牢房的尽头找到了一个瑟
瑟发抖的少年。少年乃是范家独孙范显,告知范家一众戌时被带走,不知去向。
四人自知晚了一步,只好匆匆作罢,待出了典狱刚要离去,那少年却「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涕泪齐流。众人好言相劝,得知范家入狱多因那嵇家小儿贪恋府
中四夫人殷素秋,现今怕是已落入那恶子手中。众人一番商议,便决定夜探嵇府。
今夜的嵇府依然如往日般黑暗幽深,然而远处嵇霸新建的玉池园却灯火辉煌。
戌时一过,园中驱散一空,一身喜服的少年大步走进富丽堂皇的阁楼。看他
高大健壮的身形,正是嵇霸无疑。
嵇霸推开喜房,淡淡的花香里,粉红色的大床上静静坐着一个身影。她安静
的坐在那里,大红盖头遮住了她的容颜,让人想掀开一探究竟。
「范夫人,啊不,素秋姐,以后你可是我的了!」嵇霸迈步走了进来,满脸
邪邪的笑容。
他笑着掀开纱帘,忽然觉得有些不妥,便放慢了脚步,笑道:「姐姐不必介
怀,过了今晚,我自会将范家一众释放。」
嵇霸看着面前的身影,忽然面色微变,未等他有所动作,三道寒光骤然从
「殷素秋」袖中跃出,直射面门!
「呔!」嵇霸一声怒喝,反掌劈去,只听「叮叮」几声脆响,锋利的钢镖碎
落一地。
「哼,雕虫小技!」嵇霸冷冷地看着「殷素秋」,身体如同山一般,未曾退
却一步。
见嵇霸武功如此高明,那床边人一把扯下盖头,翻身落在床塌,竟是唐珉。
只听数声厉喝,屏风、房梁、塌后纷纷炸出身形,几人大吼一声,同时向嵇霸袭
去。
面对如此杀局,嵇霸深吸口气,略显稚嫩的眼神中反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身躯一震,当先向一人杀去。狭小的阁楼中,刀光剑影,步步杀机,如同大海
中的一面孤舟。
「嘭嘭」几声闷响,如击败革,精美的纱窗被一阵刀光搅得粉碎,隐约间可
以看到几个身影兔起鹤落,杀做一团。
又是几声沉闷的交击,嘈杂的小楼里忽然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让人窒息
的血腥味,唐珉四人纷纷染血。
「一直听闻武林中卧虎藏龙,嵇霸一直不曾领教,今日交手也算如愿以偿。」
嵇霸衣袍破烂,满身伤痕,眼神中嗜血的兴奋却越来越强烈。
看着嵇霸的笑容,四人等人心生警惕,唐珉当机立断,喝道:「速撤!」
「想跑?」
「无知小儿,怎知我的手段!」唐珉手指急弹,几粒事物落在地面爆裂开来,
紧接着一阵刺目的白光将整个小楼淹没。
嵇霸目不视物,凭借耳力挡过几枚钢针,待目力恢复,那几人早已失去踪影。
「殷素秋,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找出来,这天下早晚是我的!」
今夜的皇宫灯火通明,无数宫女侍卫往来奔走,不停忙碌着。听说太子归来,
现居毓亭宫中,可却从未有人见他外出,端的神秘无比。宫中虽有禁言,但这几
日,关于太子赵允平的话题却萦绕在每一个角落,他外貌如何?为何不出现?又
何时继位?种种传闻不一而足。
很少有人知道,太子之所以不出现是因为被人打了,暂时不能见人。
就如前两日一样,依然是一身白衣,依然在昏暗庭院中往来渡步,只是赵允
平的心始终平静不下来。他嘴里碎碎念着,如同无处发泄的受气包,苦闷至极。
在碧水岛长大的他,跟随岛主夫人碧水瑶修身养性,博览群书,那是逍遥自在。
但自从来到中原,处处上当受骗,心爱的小鹿被偷走宰杀,银两被盗,书籍被抢,
甚至被嵇聧这般莽夫羞辱,最终走进皇宫的时候已经两手空空,还被父皇训斥。
这一路的经历,绕是赵允平心性平和,也始终难以释怀。
「天下永远是赵家的天下,早晚要把这些耻辱找回来!」赵允平恨恨地想着。
他走在假山旁,忽见一个矮小身影在角落里鬼鬼祟祟,心中甚是诧异。这里是他
寝宫,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入,他人是怎么进来的?
难道是意图不轨?赵允平正要喊禁卫,又忽然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脸上的
伤势都还没好,哪里能让别人看见?
「是谁!」赵允平喝问道。
那身影吓了一跳,转身对赵允平不满地嚷道:「这大声干甚!没看我要办正
事?」
好个大胆贼子!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到这里躲避。看样子他倒是不认得我,
何不借机打探一下外面对我的评议?
「贼子听好了,你可听说太子消息?」
「甚么太子?死一边去!」
「你这贼人,不知好歹!」
「小白脸,脚爷我好久没开荤,不要在这碍事,再啰嗦,射你一脸!」
赵允平不明所以,但知道这贼子肯定没什么好话,不由大怒,心想宫中禁地
哪招来这等诨人。
赵允平正要上前斥责,忽然发现原来这贼子身下还有一人。那是一个昏迷的
女人,看穿着应该是个妃子,她衣衫半解,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外,一只
黝黑的手正放肆地在白嫩的酥胸上粗鲁抓弄。
这,这是?赵允平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见这贼子三两下脱光衣服,矮小的他
站在那里,如同一只直立的野猪,更加奇异的是两腿间横生着一根粗大的肉棍,
一翘一翘的甚是邪恶。
「哈哈,我鲁三脚重出江湖,天下的女人可都是我的了!」矮男撸了撸身前
的肉棍,尖声笑道。
赵允平目瞪口呆看着鲁三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难……难道那根粗大的
棍子是他的……?他们这是要……」。赵允平有些难以置信,如此淫秽的场景赤
裸裸呈现在面前,直接打击着他心中的礼义廉耻,让他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一
时间不知如何反应。
「还不快滚!再不走,老子射你一脸!」鲁三脚抓起一个事物,不耐烦地扔
了过去。
赵允平被砸了一下,本能的要转身回避,却忽然醒悟过来原来这贼子说的
「射你一脸」是那般脏事,真是岂有此理,竟如此侮辱于我!!
赵允平怒火中烧,猛然转身斥道:「大胆贼子,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滚!唧唧歪歪,老子先弄死你!」鲁三脚大怒,飞起一脚将赵允平踢得鼻
血四溅。
可怜赵允平手无缚鸡之力,被鲁三脚骑在头上一通殴打,片刻便鼻青脸肿。
鲁三脚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揪着他的领子拖到女人身边,道:「说,她是不是那
个苏月茹,苏贵妃?」
「不……不……」赵允平吓得一哆嗦,又有些口齿不清。
「不是?」鲁三脚愤愤不平站起身,「妈的!废了半天劲,又抓了个赝货!」
鲁三脚骂骂咧咧穿好衣服,正要离去,忽然看到躺在地上的赵允平,心生一计。
妈的,刚才叫得那么起劲,现在怎么不吭声了,贱骨头!说不得要教教你怎样做
人!
他一脚将赵允平踢晕,扒掉他全身衣物,令他一丝不挂缚在假山上,这才撒
了泡尿,悻悻离去。
第十五章何以证心。
沉月宫中有明月,此月照得三贼窃,花前月下不知处,一缕白纱枝头曳。
明月高悬,幽深的沉月宫一如往日的寂静,溢满香气的花林深处,一个矮小
的身影鬼鬼祟祟探头探脑。他穿过花林,绕过池塘,迫不及待地贴上灯火彤彤的
寝室墙壁,猥琐的身躯趴在窗下,扭动摩擦,犹如一只贪婪的壁虎。
鲁三脚戳破窗纸,探头窥视,只见那缭绕的屏风后,一个美丽的倩影悠然浮
现。她上身依靠在浴桶边缘,披肩长发延伸到桶外,两支柔美的手臂搭在桶沿,
显得慵懒而优雅。鲁三脚瞪大双眼,直视着屏风上的身影,她那修长的玉颈下隆
起两座高高的山峰,丰满圆润,弹性十足,在屏风的放大下,直教人欲念大动。
鲁三脚看得心头火热,虽不曾见得美人面貌,但这般绰绰身影便如此撩人,
必是那苏月茹无疑了。他正要翻窗而入,猛听得一声木桶落地,继而是撕破长夜
的尖叫。鲁三脚吓了一跳,连忙扭头看去,只见方才那丫鬟丢下木桶边跑边喊,
一转眼便没了影儿。他心念一动,暗道此刻身形被识破,下手已晚,再不离去便
要被那些护卫缠住,只能另择佳机。「嘿嘿,且先饶过这小娘皮,来日定教她尝
尝我夺命三脚的厉害!」鲁三脚咕哝了两句,遁走而去。
皇宫之外的临安,异常的安静,人们仿佛感觉到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刚刚
入夜的街道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只在那通往嵇家新府的路上,徘徊着一个窈窕的
身影。
她一身红装,腰佩宝剑,修长的双腿行走腾挪,显得英姿飒爽。遇到她,仿
佛整个人都被那双美腿吸引住,只是拨开黑夜的遮挡却能发现,她眉宇间那化不
开的忧虑。
静谧的玉池园府门大开流光四溢,远远望去如同一个聚宝盆,世间所有的权
贵繁华都蕴藏在其中,又如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不知里面藏着怎样的凶险。
女子这一刻想到了含冤的范家老小,她深吸口气,默默走了进去。
偌大的玉池园灯火通明,其内假山林立楼阁无数,一派奢华景象,亦不知这
般工程耗费了多少民脂民膏。
苗翠娘看得片刻,忽闻耳边风声,拔剑刺去,一颗青果顿时被削落在地。她
抬头看去,只见那假山中央的亭台不知何时坐着一男子,见她看来,遥遥招手。
「苗家女子,果然不会爽约。」
「少废话,怎样才肯放了范府一家!」苗翠娘拔剑相对。
嵇霸微微一笑,道:「不要担心,你来了,他们就安全了。」他探出两指夹
住剑尖,锋利的宝剑在两指间慢慢变弯,又忽地折回,剑尖直指苗翠娘。
苗翠娘大吃一惊,连忙挽臂撤回,「噌」的一声脆响,一股大力自剑身传来,
苗翠娘猝不及防,宝剑脱手飞出。
「我近来修得一门功法,阴阳交泰,妙境乃成。苗姐姐身怀武艺,又守阴如
处,小弟心仪已久,此时缘分已至,姐姐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哼,无礼小贼,修得甚么邪恶功法!」苗翠娘心生警惕,不想这嵇霸年纪
轻轻却有如此功力,日后必成大患。「你究竟意欲何为!」
「呵呵,小弟别无他求,只愿修得正果,以筑我心。」
苗翠娘不想多做纠缠,只道:「直接说罢,到底要我做甚?」
嵇霸微微一笑,转身边走边道:「怎样做,还要姐姐先行教导。小弟在外虽
名声不佳,却从未做过奸淫掳掠之事,元阳之身犹在,姐姐倒可亲自验证。」
苗翠娘跟在嵇霸身后,心中疑虑重重,暗道此行怕是凶险万分,若非为了范
家老小,定要找机会刺死这小贼,以正朝纲。
一男一女走进精舍,漆黑的夜幕下,静谧的玉池园再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浓重的夜就像是压在人们心里的铅块,连睡梦中都变得小心翼翼。当清晨的
第一缕阳光照进临安,黑夜又变成了明晃晃的刀光。
七月初七,皇城戒严,四大城门同时关闭。空旷的街道上一时间门可罗雀,
只有一队队的兵马往来穿行,渲染着越来越紧张的气氛。
这是喧嚣的早晨,无数的刀盾甲兵忽然间出现,他们驻扎在城门下,驻扎在
皇城中,停驻在街道上,仿佛只等一个命令就会将这里瞬间变成修罗战场。
彩旗飞扬的临安一瞬间由极动变为极静,胆大的居民趴在门缝往外偷看,胆
小的躲在角落里小声哭泣。江山易手,王朝更替,自古以来便是百姓的噩梦。
长安街的林府,礼部尚书林万曦坐在长椅上久久不言,他乃是三朝元老,当
代有名的大学者,一身风骨傲然正气。林家身为书香世家,几百年来伴随着大宋
一路走来,享尽声名富贵,也留下千疮百孔。这些年来家族人才凋蔽,或死荐或
死于战乱,如今林万曦膝下,除孙女林婉晴,再无子嗣。
林万曦坐了整整一夜,花白的鬓发近乎全白。昨日管家已经将林府上下全部
送走,空荡荡的府中,只有林晚晴一人相陪,往日恬静的她眼中也充满了忧色。
「爷爷,一起走罢,没有人能阻止这场战争。」
「为臣一场,有始有终,下去了也好跟先帝有话说。」林万曦摆了摆手,有
些疲累地说道,「晚会儿,与范家四夫人同走,莫要回头……」
「晴儿生死不值一提,只愿陪在爷爷身边。」
「读书切莫迂腐,唉,老头子干了些混账事,临死了却想了个通透。朝纲之
外有金蒙,有诸侯,亦有江湖,不受礼法之约,又关系天下。我等读书之人,守
礼法,行已事,不可拘泥。」
林万曦闭目养神自言自语,苍老的手指敲击在扶手上,紧簇的眉头轻轻舒展,
似乎得尝心中所想。「我常闻江湖之中有能人,飞天遁地,行踪飘渺,得大自在。
我等读书人亦有大自在,是为证心!」
「何以证心?」
「天地为证!」
傍晚,南城门。
一小队车马在守城的带领下缓缓使出临安,皇帝亲令放行,犒赏一众,林府
之人得以出城。
马车缓缓行驶,林晚晴坐在一个美貌的妇人身边,再旁边是一位有些拘束的
少年。这二人正是被唐珉等武林大会四执事所救的殷素秋和范显。
车厢内一片压抑,往日风华绝代的殷素秋变得憔悴许多,林晚晴好言安慰,
自己却想起苍老孤零的林万曦,不禁也悲从中来。
「不知夫人今后有何打算?」
「我等无家之人,只望寻个安稳去处,老爷有一忘年挚友,江南西路隆兴府,
闵太尉,我们便去那处安置。」
「乱世将起,夫人处处小心。晴儿且送到这里,我与小弟另奔他路。」
林晚晴下车告别,看着前方的马车渐渐消失在夕阳下,一时间心有所感。她
轻叹一声正要离去,却见京城方向一骑快马绝尘而来,将士当先下马,递来一团
包裹,道:「申时三刻,林尚书死谏,自决于龙殿门前。圣上念其忠义,厚葬,
追封国公,衣冠归于子嗣……」
林晚晴脑海嗡的一声,只感觉天旋地转,后面的话都已经听不到了。
爷爷走了!那个在她心中如天一样伟大的身影,永远的离开了。
不知何时,林晚晴微微醒来,只听身旁护卫叹息道:「国公走了,小姐万万
保重。」
「爷爷……他是在证心……」林晚晴缓缓起身,憔悴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只
道:「唐执事,腾执事……,感谢四位仗义相助,还请护我弟弟一段,小女子感
激不尽。」
林晚晴将包裹用力抱紧,放进车厢,又叮嘱了几句,便转身向来路行去。
唐珉连忙道:「小姐这是何意?」
林晚晴道:「我走得不安,走不得。」
「即使回去,又能做甚?」
「以证我心!」
………………………………
京城禁严,但临安发生的事情依然飞快传出,不过几日,天下皆知。值此风
起云涌之际,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时间,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作为武林大会的举
办地,各门各派不日就将云集于此,短短几日的巨大变动,无疑增添了江湖人心
中的阴霾,本着除魔卫道的武林大会,也变得风雨飘摇。
雨后的小路略显泥泞,疯长的草儿几日间就遮了马腿,刺眼的阳光伴随着阵
阵热风,将人们带入炎炎夏日。
马蹄噔噔,载着美丽的女人缓缓前行,微微起伏的马鞍将女人丰腴的臀部撑
起,显得肥美丰嫩。而一旁同行的男人却有些闷闷不乐,他高大威猛,肩上背着
鼓鼓的包裹,一对色咪咪的贼眼时不时偷瞄着马上的倩影,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
「女侠,这不公平!」男人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嚷道。
「哪里不公平了?」
「你看,明明有马,为什么还让我背行李?而且这马还是我的!」
「这马儿现在已经是我的了,我当然不能让它累着。」女人的小嘴微微上翘,
仿佛在说天经地义的事情,「你问问它,愿意背行李吗?」
男人看了看马,马儿扭头吃了口草,和他保持距离。
「背信弃义的畜生!」
「总比某些人要好,整天不务正业,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怎么见不得人?本郎君可是光明正大!再说了,那些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没
有男人满足,不知多么寂寞,我可是在解救她们哩!」
「呸!你这淫贼死不悔改,自己慢慢走吧,别想上马了!」
「你以为大爷稀罕,早晚把你也给上了,看你再怎么撒野!」男人叫嚣一声,
撒腿就跑,只气得女人策马追赶,娇叱连连。
黄昏的小镇披上夕阳的红霞,道道炊烟升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人间烟火的
气息。
一男一女走进客栈,换醒了昏昏欲睡的小二,原本毫无生气的小店迎来了一
日中为数不多的客人。
「嘿,苏女侠,你看那小二看你的眼神都直了,你的魅力还真大。」
「那还用说。」女人本不想搭理他,可听到男人的夸赞,心里又有些得意。
这一男一女,便是黄蓉和尤八了。
「好小子,我看将来也是个采花的种!」尤八赞道。
「说什么呢!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黄蓉训斥道。
「嘿嘿,色一点又不是什么坏事。」尤八嘿嘿笑着,一双色眼忍不住在黄蓉
身上来回打量,「况且女侠这么貌美诱人,是个男人就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黄蓉冷笑道。
「没什么没什么……」尤八连忙打个哈哈,讨笑道:「别看这小店不起眼,
可有个稀罕物,保管女侠没吃过。」
黄蓉刚要说话,却发现尤八的视线早已飘走,她回头看了看,只见一个娇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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