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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洛武神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苏公子南伽

    旁边那帮“幽州镇武司武侯”见状,立马伸出手阻拦道:“不可!”

    沈剑心一下转过头来,冷声道:“怎么,你们幽州镇武司为了保住这种渣滓,已经不惜与我长安镇武司作对了么还是说,这其中的关联太大,你们不得不如此为之”

    一人听罢,立马不阴不阳地道:“我幽州司又不是你长安司的下属,为何要听你们的就凭你们几个,便想跳过我们直接从幽州抓人,怕是有些天真了吧。”

    黛芙妮娜笑眯眯地道:“你若不服,可以试试。”

    那人当即不屑一笑,朗声说道:“好啊,那我倒要看看,就你这区区一介女流之辈,带着三个不知所谓的臭小子,又能在我幽州做什么!”

    话音刚落,刚说话的那人便直接撞碎了身后墙壁,一下子飞了出去,整个过程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而已,其余几位“幽州司武侯”见状,尽皆愕然。

    却见黛芙妮娜左手列盾在前,护住己身要害,右手持矛,斜指对面心口,双腿一前一后地弯曲站立,身子重心下落,这是最标准的沙场战士攻防一体的姿态。【…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在我的家乡,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有实力的,便可以得到尊重,但你们大洛人,似乎总是习惯瞧不起我们女人呢。”

    心中战意勃发,一层浑若实质的金光从其体内涌出,转眼间便覆盖其全身,恍若那九天神邸的金身降临,霸气外露,对面之人一时之间,竟不敢上前,更不敢再撂任何狠话,毕竟刚才那口出狂言的同伴,在这女子面前,竟连一招都接不住啊!

    可就在这时,头顶房梁处,却是突然破开了一个大洞,一位身披银白色战甲,腰跨长刀的人影从中落下,激起一地烟尘,他一从上方闯进来后,便不由分说地立即拔刀斩向了旁边的古先生。

    沈剑心心中一惊,手腕翻转,长剑一横,明明表面无甚锋芒,可对面那神秘人的身上却是突然响起了一阵丁零当啷的脆响,一道道剑痕在战甲表面生出,在这一瞬间,他仿佛是被万千长剑不停切割。

    “当啷!”

    刀剑相撞,一股沛然巨力从手持长剑的剑身上传来,沈剑心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往后接连倒退数步,身旁的裴世雄见状,竟没有一丝犹豫,赶紧上前伸手扶住了沈剑心。

    二人意见相左归意见相左,就连看不惯对方,想教训教训他也是真的,甚至在襄州的时候,他也会选择站在沈剑心的对立面,与之针锋相对,因为他坚信自己是对的,可在这不知来历的外敌面前,他依旧是下意识地选择了与沈剑心一起,共抗强敌!

    这既是“长安镇武司”这五个传承百余年的金字招牌所带来的一种凝聚力与骄傲,也是他裴世雄这辈子做人的原则之一,事分轻重缓急,与他是否厌恶对方无关,这也是他裴世雄与林慕白之流所截然不同的一点。

    二人运起体内真气抵抗,却依旧是一并往后倒退了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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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线索已全断
    大洛国祚绵延一百五十年,期间受过朝廷封赏的大将军有很多,不过除了开国那几位大将是真正有军功在身,故而名副其实之外,大多都只是加封的虚衔罢了。

    虽然也有手握重兵者,但当今世上,不管是谁,但凡提起这三个字,所有人都会第一时间想到同一人,那便是以一手龙胆枪法闻名于世,武道修为之高,甚至被尊为中原江湖四位大宗师之一,自幼便熟读兵书,兵法通神,纵使百万大军也可如臂指使,曾以一人之力,逼迫大洛周围十六国俯首称臣,年年纳贡的白衣兵仙。

    此人威名之盛,就连洛阳城里的三岁孩童也知晓,战场上但凡出现了那一席白衣,便足以教任何敌人闻风丧胆,落荒而逃,十三年前,匈奴曾有大军入侵边境小城劫掠,而那小城的城主只是披上白衣,手持长枪立于城头,竟教五万匈奴军不战自溃,被传为一时美谈。

    固然此人从不以江湖武人自居,可江湖上也依旧有他的传说,毕竟是能与洛阳武神,真武殿主,长安武督并列的强者,号称天下枪法第一,就算从来不单纯以个人武力碾压敌手,却依然是一座无法翻越的大山。

    更何况,就算镇武司在内的大洛三司独立于六部之外,可地位怎么也不可能高过这位替朝廷戊守边境多年,为大洛打出了整整三座幽州之广袤疆土的无敌神将,这军功之高,甚至已经超过了大部分的开国将领,集一整座长安镇武司一百五十年的功劳,也不过堪堪能与之媲美,就更别说眼前这大猫小猫三两只了。

    无需过多怀疑,单单就是那一块令牌上所附着的力量,便足以证明其身份了,试问这天下间,又有几人能教一块普普通通的黑铁令牌承载自身力量,并且一旦放出,便可让一位四品武夫都无法抵挡呢

    林长庚见终于稳住了场中局势,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先是小心翼翼地收起了手中那枚黑铁令牌,又瞥了眼旁边失之毫厘便要插进自己脑袋的长矛,嘟哝道:“真是的,早说了让停手嘛。”

    正在这时,一直袖手旁观的林慕白,顺势快步走到了林长庚身边,伸手为众人高声介绍道:“这位乃我堂兄林长庚,很早便已加入了边军,是自己人。”

    说罢,他又转过头,笑容亲切,言语间满怀喟叹之意,朝着林长庚双手抱拳道:“恭喜堂兄,未曾想只是几年不见,堂兄便已晋升为大将军身边亲卫,此后前途不可限量呀!”

    所谓亲卫,便是贴身护卫,等同于皇帝身边的近臣,看似没有什么太大的实权,可实则却有着莫大的隐形权柄,因为外界的一切文书递交,以及平日里代大将军发号施令,都是由他们经手,他们的言行,往往就代表着那位大将军的意思,尤其军中许多大将一辈子也未曾娶妻留后,很多都是将身边的亲卫当自己的义子看待,做未来的接班人培养,这自然可称得上一句“前途无量”。

    更何况那位以一手枪法著称于世的白衣兵仙需要谁保护么,当然是不需要的,故而他们连这份职责所需要承担的危险性也一并抛掉了,这可是人人羡慕的一桩美差,纵然是因为林家老祖本就是军伍出身,族内弟子也多有从军,故而在军中颇有影响力使然,但更大的原因,还是因为此人自身足够优秀,才能被那位白衣兵仙给提拔到身边。

    能在那人的手下做亲卫,纵然是长安四大家族之一的林家,也会觉得面上有光的,往日林慕白并不觉得这位堂兄能有什么大出息,故而来往不多,可眼下却是可以预见他的地位必将随之在族内水涨船高,现在跟他打好关系,也不算晚。

    林长庚也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林慕白的肩头,笑道:“老弟呀,你腰间这块长安镇武司的腰牌,可要比我手中这块令牌的权柄大多了,何况这边境生活最是枯燥,又哪里及得上长安的繁华呢。”

    林慕白闻言,面不改色,只是微微一笑,再度抱拳道:“堂兄说笑了,不知堂兄今日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林长庚先是转头瞥了屋内众人一眼,尤其是在那身材前凸后翘,可谓尤物的黛芙妮娜身上多停留了片刻,然后才故作懊恼,一锤手心,叹道:“唉,你们可真是坏了我的大事,那古三生私通匈奴,兜售我军情报,故而大将军亲命我前来将这等国贼诛杀,以儆效尤,可被你们这么一打岔,却不知他眼下逃去了何处。”

    正在这时,刚才急匆匆下楼去追捕古先生的沈剑心,也重新走了回来,看那沉重的脸色,便知应当是一无所获,当下看向那林长庚的眼神,就有些不善了。

    “就算你真是大将军身边亲卫,却也不能如此行事吧,突然从屋顶落下,半个字不说,便直接大打出手,难道这就是朝廷边军的样子么”

    林长庚闻言,嘴角微微一咧,一下扬起了刚才收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三蛊堂郎中
    一条碧蓝江水,如那锦缎绸带一般,温柔地环绕着药王谷三山,水流平缓的江面上,小舟客船,来往不断,山脚小镇,人烟鼎盛,一切皆如那世外桃源,洞天福地,人人安居,朝气蓬勃。

    因山脚处有那刻有“大医精诚”四字石碑而得名的精诚峰上,卢照邻先是照例取来了今日份的汤药,然后一下坐在了桌旁的竹椅上,一边看着李轻尘慢慢饮下碗中汤药,一边禁不住低声叹息道:“李兄呀,只可惜了你这条手臂,若是能将断臂取回,师尊是定然能帮你接上的。”

    李轻尘来此地已有七日之久,而这一处医馆除了他以外,也就卢照邻一个人,两人这些时日吃住都在一起,卢照邻又要时常查看他的伤势恢复情况,再加上一得闲便会随意闲聊,一来二去,自然熟识,卢照邻此番说话也就比最初要随意了一些。

    提起这断臂之事,便是李轻尘也不免苦笑。

    为了救人,甘愿自断一臂,可最后她竟还是死在了自己怀中,是啊,他只恨自己为何不能早一点醒悟,兴许她就不会有事了,兴许他就能救下整座鹿儿镇的百姓,只可惜,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可以吃,更何况一切都是机缘巧合,他又如何能提前知晓自己其实并未丧失修为呢

    末了,他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江湖人,难免磕磕碰碰。”

    卢照邻说罢,突然又想起一事,一下抬起头来。

    “说起此事,先前倒也有一断臂之人从长安来此求医,年岁瞧着比李兄也大不了几岁,只可惜也是与李兄一样的情况,不过他并未在此久居,而是转头便去寻那三蛊堂求医了。”

    说到最后,卢照邻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又是无奈,又觉可惜。

    此言一出,李轻尘立即追问到:“卢老哥,那人是否是一国字脸,浓眉大眼,身材高大的汉子,若我猜的不错,他身边应当还跟着一位个子不高的小子。”

    卢照邻一听,顿时颇为惊讶地问道:“是了,是了,难不成李兄你认识这二人”

    李轻尘闻言,暗叹一声,随即点了点头,道:“的确是两位故人。”

    他心中感慨万千,没想到那恶虎杨寅与天狗杨戌二人也曾来过这里求医,只是他的断臂,早在长安便被那杨辰给亲手毁去,与自己一样,此生应当是续臂无望了。

    不过,一想到卢照邻刚才所言,他便又忍不住追问道:“咦,不知卢老哥刚才提到的这三蛊堂是何地,难道这世上还有医术比药王谷更厉害的”

    卢照邻一听,随即面露愤然之色,一改先前的儒雅模样,语气竟有些恨恨地喊道:“那三蛊堂,乃邪魔【#!免费阅读】

    外道也,坐馆的鬼郎中心狠手辣,恶毒之至,曾数次挑衅我药王谷,要与我师尊比试医术,师尊不愿与他做这等无意义的争斗,便没有理睬他,而那鬼郎中上不得百草峰,便自此怀恨在心,多次在外抓走我药王谷游历的弟子,施以各种奇毒之后又遣人丢到千金峰山脚下,好几位师弟因此而落下了终身残疾,似此等作恶多端的魔道中人,又岂配以‘医者’自居”

    想他卢照邻的师尊,也就是那位曾三拒朝廷招揽,无谓凡间富贵,只以让天下百姓再不受病痛所扰为己任,就连价值千金的药方也愿意无偿赠予天下医师,可谓功德无量的药王爷,一直都教导他们这些弟子,医者需有仁心,对待病者,要对他们的痛苦感同身受,方能尽心竭力,而对这天下有灵众生,更需平等对待,不可随意伤害人间的一草一木,纵使需拔取药草救人,也要尽量留下根茎,并且在之后种下更多的药草,反哺天地,此等圣人心性,神鬼皆敬之,这区区一个只会些粗浅医术的鬼郎中,又哪里配跟他们师尊相提并论呢

    莫说医术上此人远不如他师尊,这德行二字更是差之千里!

    李轻尘见他似是动了真火,赶忙致歉道:“是在下失言了,在下向卢老哥道歉,只是刚才听卢老哥所说,我那二位旧友去寻那三蛊堂,便有些好奇,难不成那鬼郎中真有办法为断臂之人再续残肢”

    卢照邻听罢,立马苦口婆心地在一旁劝说道:“李兄,你可千万别上了这些魔道中人的当呀!那三蛊堂的鬼郎中的确有些手段,能助人续其残肢,但却需要从活人身上截取,再以秘法缝在断臂之人身上,试想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手,就算是续上了,难道就没有任何代价么,据我所知,去了三蛊堂后,成功续上残缺肢体的,不足一成,就算是成功的,也少有活过五年,并非是因为这三蛊堂的鬼郎中与我药王谷有旧怨,我便如此胡说,实乃肺腑之言,万望李兄莫要好奇尝试,恐误终身呀!”

    李轻尘听罢,赶紧摆手道:“好教卢老哥放心,我自是不会如此,只是有些可惜我那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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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齐聚药王谷
    大日当空,万里无云,真武山贪狼峰上,身穿白衣,脚蹬白靴,面容冷冽更比秋风寒三分的无心脚踩狼首,身后一件上绣斗大贪狼二字与一颗闪耀星辰的黑白披风迎风飞舞,猎猎作响。

    狼首雕像之下,足足有三十六位黑衣人单膝跪拜在地,垂头叩首,恭敬至极,人人脸上皆戴白色面具遮掩面容,上刻啸月狼头,处处透露着一种孤傲而霸道的气息。

    众人同时抱拳,朝着上方的无心齐声高呼。

    “贪狼大人,神威无双!”

    正在此时,从底下的山道上,突然走出了一位双眼雪白如蒙白翳,头戴一块黑色方巾束住满头银发,黑袍上绣着百鬼夜行图的花甲老人,于贪狼峰上负手而立,气度不凡,在无心看过来的瞬间,朗声大笑道:“贪狼星君果真是少年英才,老朽佩服至极!”

    狼首雕像上的无心向外迈出一步的同时,便有一座湛蓝色的寒冰阶梯凭空生出,接引他从上方一路走下,落地之后,他一展身后披风,语气清冷,似有质问之意。

    “得右护法令,贪狼部将护送郎中前往药王谷争夺药王鼎,不知何时可出发”

    原来,眼前这花甲老人,竟就是那位在江湖上凶名赫赫,所创三蛊堂的风头之盛,几可与那药王谷分庭抗礼,自称医毒双绝,神鬼莫测的鬼郎中!

    却不想,老人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便道:“老朽自然是随时可以,不过前些日子有一人自称是贪狼大人您的故人,前来找到在下求医,不知贪狼大人您是否熟识。”

    言罢,从他身后突然又走出一人,身材高大,虎背狼腰,体态完美,显然是在炼体三境中下过苦功,此人生就一张威武不凡的国字脸,浓眉大眼,气势极足,不是那恶虎杨寅,却又是何人

    只不过他此刻裸露在外那条右臂竟看不出丝毫曾被人以蛮力生生扯断的迹象,上面更是绘制着一条条奇异的紫色花纹,好似咒印,整个人双目无神,就仿若一个提线木偶,呆呆地站在鬼郎中身侧,一言不发。

    无心望向杨寅,脑中记忆浮现,随即不咸不淡地道:“本座的确见过这废物,此人在长安之时,曾三番两次地找过本座的麻烦,不过是因为长安镇武司在,才数次饶他一命,没想到他倒找到这里来了。”

    鬼郎中闻言,眉头轻轻一挑,两只雪白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无心,语气幽幽地道:“哦原来此人跟贪狼大人竟有旧怨,那倒好了,刚巧在下已将此人制成万毒傀儡,这便当做是临行前的小礼物,赠予贪狼大人吧!”

    无心眉头微蹙,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莫名的伤感,却被他强行压下,略微犹豫了一下后,便

    直言拒绝道:“本座手下,不需要废物,若郎中准备好了,便即刻出发吧!”

    鬼郎中微微躬身,长揖及地。

    “如贪狼大人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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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值深秋,道路两旁,落叶遍地,秋风肃杀,一派万物凋零的落魄景象。

    两州交接之处,宽阔平坦的官道大路上,正有一辆稍显破旧的小型马车静静地沿着前路而行,壮硕得就像是一头战争巨象般的张藏象一言不发地坐在前面驾车,无需挥鞭,两匹瘦马自然不疾不徐地朝前行进。

    很显然,这是因为待在后方车厢里的那两人并不着急赶路所致,当然,载着张藏象这么重的客人,怎么也快不起来就是了。

    后方狭小的车厢中,武真一索性双手垫着脑袋,直接躺在了地上,倒是孔秀在一旁依然是正襟危坐,这却是圣人世家的家风使然,日常的一言一行,无需任何人监督,依然有规有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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